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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大唐爱-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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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至!”
娟美正干着急,殿外却传来了通禀声。
杨玉环眉心轻蹙着,对丹灵使了个眼色,丹灵微微一愣,似是会意了杨玉环的示意,旋即就迎向殿外。
看着杨玉环半侧过身,朝卧榻内侧躺下,娟美不由得越发心急如焚,一时楞是琢磨不透杨玉环到底在与丹灵打甚么哑谜。
而那边,李隆基已是步下龙辇,步上殿阶来。
睇目只一人恭迎在殿门处的丹灵,李隆基龙目微皱,也未作问,径自提步转入后殿,只见杨玉环正背对着躺在那,双肩一颤一颤的看似是在啜泣。
“爱妃……”
一甩衣摆坐下身,李隆基伸手轻搭上了杨玉环藕臂,正欲关慰,杨玉环却纤手一推,推开了李隆基的手。
高力士随驾在后,见状,躬身退向帐幔外。
丹灵也轻拽了下还杵在那犯愣的娟美,随之与高力士一并恭退下。
待退到帐幔外,丹灵立时对高力士屈膝谢了礼,以承谢高力士代为在御前说情一事。高力士只抬了抬手,彼此各是心知肚明,不过是各为其主。
坦诚讲,高力士并不是甘心情愿的想要趟这趟浑水,但丹灵既有此一请,未免过后传口舌搅不清,只有尽分内之职把话带到。况且,侍奉在驾前二三十个年头,李隆基是何脾气高力士再知悉不过,纵便李隆基是一代风流天子,但也不尽是个喜新厌旧的男人,是以,别看连日来宠幸着杨玉瑶,但对杨玉环并非就已全忘情。
而丹灵也不是不知道,高力士其实是站在江采苹那一边的人,但今下为了杨玉环,也只好拜托高力士,毕竟,高力士在御前是个说话有分量的,与其去求旁人,反不如直接求高力士,至于成与不成也只有尽人事听圣谕。好在此番高力士倒是使上了劲儿,圣驾这般快就驾临,足见李隆基待杨玉环还是有情的,只望杨玉环可趁此良机把圣心挽回,至于杨玉瑶是否还会回宫及其回宫后的事,眼下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帐幔内,杨玉环显是在使小性子,李隆基微霁颜,半晌无言,又抚上杨玉环的藕臂:“爱妃,爱妃这是在与朕生闷气儿?”
杨玉环轻啜有声。肩头一扭,抬手又推开了李隆基的大掌:“玉环岂敢生三郎的气!三郎不问罪玉环,已是皇恩浩荡!”
轩一轩长眉,李隆基朗笑了声:“今日虢国夫人已是回府,爱妃便不要与朕生闲气了!”
杨玉环红眸一蹙,回首坐起身来,蹙眉凝睇李隆基,轻咬着樱唇轻哼了声:“难怪三郎今儿个会来南宫,玉环只道是三郎心中有玉环,不成想却是姊出了宫。三郎才来玉环这儿!”
“爱妃!”李隆基龙目一皱,面对杨玉环的无理取闹,一时颇有些恼烦。那日裴徽在宫中走丢的事。尽管没彻查追究,但明眼人都看得明懂原本就是杨玉环从中搞的鬼,之所以压下那事不了了之,还不是顾及杨玉环,但事情既已发生。这两日裴徽又随杨玉瑶住在了翠华西阁,叫其怎不陪个母子二人俱欢。
见杨玉环又掩面嘤嘤落下泪来,李隆基只好又加以抚慰道:“朕,知是这几日冷落了爱妃,可朕,也有难为之时。”
杨玉环红眸嗔眼李隆基。别过头去:“玉环不及姊晓得博三郎欢心,亦不如梅妃知书达礼,三郎作甚不去梅阁!”
那夜其与杨玉瑶闹得不欢而散。李隆基却留驾在了梅阁,只顾与江采苹情意绵绵,一温旧情,全未在意其心中有多苦闷,眼中只看到其设局排挤杨玉瑶。这两日每每想起那一夜李隆基头也不回的执了江采苹的手而去时的场景,其都会忍不住潸然泪下。
听着杨玉环又把矛头转向江采苹。龙颜微沉,隐有盛怒。那夜在梅阁不过待了两个时辰而已,江采苹只伺候其上榻安寝下,却未与其同榻共眠,那种疏冷感,事隔这好几日还令其心有戚戚焉,那感觉,仿佛江采苹再也不会如昔年那般待其,两人间也再无昔日的那种温情脉脉。
不知何故,事隔这两三日,一想起那夜江采苹的冷淡,神貌间那拒其千里之外的疏远,李隆基心底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莫名不安,仿乎江采苹就要离其而去似地,这让其晃恍更使其坐卧不宁,就连这两日上早朝都有些心不在焉。
察觉一提及江采苹,李隆基竟又在晃神,杨玉环不禁气上心来,连想都未想就气呼呼地步下榻,二话不说赤足就把李隆基向外推。
李隆基一时不防,却是差点被杨玉环推搡的趔趄在地,亏得扶住了几案立定身,却也龙颜大怒。
听见帐幔中“哐啷”一声响,高力士与丹灵、娟美静候在帐幔外,面面相觑一眼,连忙疾步入内,但见杨玉环正不无怔怔地赤足站在榻下,而李隆基龙靴下却碎裂了一地的碎瓷,摆在几案上的那盏白底蓝花的青瓷已然摔了个粉碎。
丹灵与娟美已是吓得煞白了脸,虽不晓得刚才究竟发生了何事,可见这情势,也不难想象必定是杨玉环与李隆基生了嫌怨,若是杨玉环一气之下竟摔碎了那御赐的青瓷,只怕也忒气昏了头,可就不好收场了。
“陛下……”高力士刚要上前关切,生恐龙体有伤,刚一张嘴就听杨玉环一头扑倒回榻上,放声大哭起来。
“娘子……”丹灵与娟美也慌忙步向榻,做欲宽慰,却又搞不清始末,也不知应怎样劝说为是,两人也都手足无措在那。
四下静极一时,几人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凝睇杨玉环,李隆基拂袖而去。高力士忙不迭趋步于后,随驾离去。
抬首望眼李隆基的背影,杨玉环哽咽着抽泣一声,泪水又夺眶而出。这下,却是急坏了娟美:“娘子,这是怎地回事儿?适才不还……”
丹灵忙在旁轻拽了下娟美的衣襟,示意娟美莫再多问,尽管刚才李隆基与杨玉环还在“打情骂俏”,可照这会儿的情势来看,想必今日这事是弄巧成拙了。
VIP章节 第481章负气出宫
李隆基盛怒离去,杨玉环在南宫伏在榻上一直哭到半宿。
隔日,丹灵又无奈地找去勤政殿,欲求高力士出个法子,昨夜杨玉环已哭闹着要回太真观,若不劝阻只怕非闹出宫去不可。
丹灵把话都说到这地步,高力士若不应承下此事,面上也不好看,只好入殿作禀:“陛下,适才贵妃身边的丹灵来禀,说是昨儿夜里贵妃哭了半宿,陛下可要移驾南宫……”
高力士的话还未说完,李隆基正襟危坐在宝座上圈阅着手上的奏折,已是“啪”地一声将朱笔掷下地来,龙颜一沉:“这等小事儿,也来烦扰朕!你是越发会当差了!”
眼见龙颜震怒,高力士忙噤声,压着碎步忙忙恭退下。
丹灵候在外,一见高力士出来,连忙上前探问,还未张嘴就见高力士摇了摇头,示意其借一步说话:“昨儿个陛下是动怒了,这会儿还在气头上,以老奴之见,你且回去吧。”
丹灵刚欲再央恳高力士几句,高力士却已回身步上殿阶去。其实,刚才殿内李隆基的怒斥声,丹灵候在殿阶下也听见了,实也怨不得高力士不再理会,这事也确实棘手,叫人作难,只是杨玉环今个也还未消气,这边再没个人在御前说情,岂不更糟。
可这事儿又急不来,李隆基毕竟是一国之主,昨日在南宫更是放下了大驾未少哄说杨玉环,怎奈杨玉环却是一时妒火中烧在李隆基面前失言了,这才惹得龙颜大怒,佛袖而去。是以,此事细细忖来,终归到底还得从杨玉环下手,须是耐足心性劝说杨玉环见机跟李隆基赔个不是才是。否则,恐怕这事儿是难以收场了。
思及此,丹灵也未再在勤政殿多留,便又匆匆赶回南宫,一回南宫却见杨玉环已命娟美收拾了行囊,只待出宫回太真观。
丹灵正欲上前相劝,却被娟美拽到一旁,附耳告知刚才杨玉环已盘问过其,也知晓了昨日是其二人擅自做主,圣驾故才移驾南宫来的事。
前刻杨玉环起榻后不见丹灵。就逼问娟美了一通,在得知昨日是丹灵二人拜托高力士在御前说情李隆基这才来南宫之后,几欲挥手就赏娟美一记耳光。娟美惶恐之下。又把丹灵今晨又去找高力士的事也和盘托出,杨玉环一听更为气不打一处来,当下就责令娟美拾掇衣物,娟美岂敢不从,这刻丹灵回来。是故才提个醒儿,省却待会儿又要惹得杨玉环发火。
“娘子,昨儿是奴愚拙,娘子莫气,奴……”丹灵愧怀着,屈膝向杨玉环认过。心底满是羞愧,溢于言表。
杨玉环黑烟眉一挑,打断了丹灵的话:“本宫主意已决。不必多言。”说着,起身就步向殿外。
见状,娟美忙取过打理好的包袱,拽了把丹灵,慌慌跟出殿去。杨玉环的倔性。娟美可比丹灵晓的多,别看平日里杨玉环温温和和。那倔劲儿一上来可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丹灵略一沉思,也匆匆跟上了娟美,这事儿都已闹到这地步,李隆基与杨玉环都不松口,姑且也只好现依随着杨玉环,只当是回太真观散闷下愁绪也好,想是待过些日子,杨玉环消了气李隆基亦不在气头上了,事情总会有峰回路转之时。
杨玉环也未乘轿辇,只徒步带了丹灵、娟美二人出宫,守门将士见是杨玉环主奴三人要出宫,以为杨玉环今日也要与杨玉瑶一样回府省亲,也未敢多问就放行出宫。而杨玉环出宫后却并未回杨府,而是直接上山回了太真观。
既知杨玉瑶今晨才带着裴徽回杨府,杨玉环又怎会后脚也回杨府,岂非净让杨玉瑶看笑话,何况那杨府原也不是其的家门,更不是可供其避风雨的港湾,曾经以为那座皇宫会是其的归宿,却不曾想过竟会有卷了包袱出宫之日。这些日子在宫中,杨玉环容不下杨玉瑶的夺宠,待二人一前一后都回了杨府,杨玉瑶又怎会容得下杨玉环的寄人篱下,也只有那太真观,现下仍是其的容身之地。
其实杨玉环也知晓,娟美与丹灵实也是为其着想,故才厚着脸皮去央恳高力士在御前说情,其打心眼里也不怨怪丹灵与娟美两人,只是这二人该事先跟其有个商量,否则,昨日也不见得就会弄巧成拙。除却这个,最令杨玉环不想再曲意奉承的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一直以来李隆基心里似乎都装着另一个女人——江采苹,即便是在杨玉瑶还没蛊媚李隆基之前,江采苹在李隆基心中所占的分量就不容小觑,不然,也不至于昨儿只提了江采苹一两句李隆基就勃然大怒。一个女人,若连枕边那个男人一半的心都得不到,再怎样费尽心思的去讨好,临到头也不会被其放在心上,杨玉环并不是贪心的奢望在李隆基心里只一心一意地只有她一人,不过是想占居李隆基心田的一半,哪怕是一小半,只要能比宫中其她妃嫔所占的分量多那么一点点也就知足了,然而在李隆基心中由始至终也不曾放下过江采苹,这才是令杨玉环最为不能忍受之事。
想当年在寿王府,杨玉环也曾不止一次的违心迎合李瑁,更未少一门心思的刻意去取悦李瑁,总想着终有一日可以情打动李瑁,让李瑁撇掉成见正眼待其,可付出了那般多,也承受了那般多,十年后,却换来李瑁的一纸休书。是以,杨玉环早已悟透,身为一个女人,绝不能永远的温柔似水,唯有做个有骨性的女人才可永远吊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像江采苹那样,那副不冷不热的待君架势,反却使得李隆基旧情难忘,而男人,有时就是这般贱,得不到手的总是魂牵梦萦的,一旦得到手就会日渐嫌腻。
故而杨玉环此番出宫,不只意在要试探下自己在李隆基心里究竟占有几分分量,更要探量下其与江采苹二人到底哪个在李隆基心里所占的分量会更重一些。至于杨玉瑶,若与江采苹相比,杨玉环倒是大可不把其那个三姊太当一回事儿了,纵管古史,但凡那些水性杨花妖媚惑主的女人有几人不是惨死的,有杨玉瑶为其垫背,其倒可脱了“红颜祸水”的一世骂名,即便如此,却也不会太过迁就杨玉瑶,省却有朝一日再被杨玉瑶牵累。
言而总之,这回回太真观已是非走不可之路,更是一条长计远策,若李隆基离不开其,想必不出几日就会遣人将其迎回宫,别说要杀一杀杨玉瑶的淫威,纵便是梅阁那边用不了多久也会成为其的口中食。
杨玉环出了宫一宿未归的事,只一夜就在宫中传开,原本众人也没把此事放在心上,可一连过了三日杨玉环仍未回宫,这事儿可就闹大了,一下子就传遍了六宫。
这日,彩儿与月儿去司膳房取食材回阁,顾不及将食材放入庖厨就兴冲冲地奔入阁内,向江采苹报喜道:“娘子,今儿宫中可都传开了,人人都道杨贵妃前两日给遣送回太真观了!”
云儿侍立在旁,对彩儿使了个眼色。前刻云儿已把宫中的蜚短流长报知江采苹。
“作甚不让奴说,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儿!”彩儿撇一撇嘴,却全不在意云儿的暗示,自个的这通话已属以下犯上而犹不觉。
“何以见得是喜?”江采苹浅啜着茶,凝眉看了眼彩儿。
“奴早便瞧着,那娟美不安分,仗着南宫的那位得宠,连其一个宫婢都快要在这宫中横着走了!”彩儿鼻子一哼,越说越来劲儿,“当时一日,若非娘子贵体欠安,岂有其主奴二人的翻身之日,却反过头便以怨报德,奴早便看不过眼!上不正,下参差,今下为自个的亲姊夺了宠,便恼羞成怒,可不该着遣送出宫!”
凝目彩儿,江采苹搁下茶盅,敛色环了目云儿、彩儿、月儿三人:“入主出奴,爱憎由心,雌黄信口,流言蜚语,腾入禁庭,所不堪受,岂可人云亦云?”顿一顿,又看向彩儿,温声说道,“适才你说‘上不正,下参差’,你这般怨怼不平,学人口舌,莫非也是本宫所授意的?是出自本宫之心,抱不平?”
“娘子,奴……”彩儿悻悻地刚欲辩白几句,却被月儿从后拽了下衣襟:“娘子教斥的极是,是奴等心粗气燥。”
时下南宫出了丑,倘使梅阁在眼下这节骨眼上落井下石,势必会遭人指点,背地里指戳脊梁骨,本不关梅阁之事的事只怕也都要非议到江采苹头上来。
而对于杨玉环的被遣送出宫,江采苹原就不以为奇,史载杨玉环可是三进三出了李唐王朝的后庭,今时还只是第一次而已,且是杨玉环自个负气出宫回了太真观。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今时根本就不需要做甚么,也用不着谋筹着趁此将杨玉环堵杀在宫外,只需静观其变即可。
或许杨玉环闹一次闹两次,甚至闹三次,过后李隆基也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杨玉环又接回了宫,但在这过程中,有些事已然被激起了某些细微的变化,待到那时,不用旁人再多做言说亦或多出手,杨玉环也不会再在李隆基身边待长久了,是以为今之计,一动不如一静,只需坐等,保全己身。
何况,若无杨玉环的三进三出,历史又如何向前演进,唐史上的那场战乱又当以何为导火索,这一切都是史定的,更为命定之路。
VIP章节 第482章一赌胜算
杨玉环被遣送出宫的事,不只在宫中传开,也传出了宫外,传遍了整座长安城。
杨府。
杨玄琰得闻此事,惊恐万分之下,急急唤来了三个女儿商酌,生恐整个杨府也被牵扯其中。毕竟,杨府一门亲族的荣宠,可全都系在杨玉环身上。
“阿耶莫忡,待明儿个一早儿,儿便前往太真观,看探玉环。”见父亲忧心如焚,韩国夫人从旁宽慰着,与身旁的八妹秦国夫人交了个眼神。
秦国夫人杨八娘会意长姊之意,也紧声随道:“阿耶但请宽怀,儿与玉环自小便投脾气儿,明日儿与阿姊一同去太真观,多多说劝玉环便是。”
杨玄琰看看自己的两个女儿,轻叹了口气,眼下也只有如此行事了。也好在自个的大女儿与小女儿跟杨玉环没多少过结,即便三个女儿小时未少欺辱杨玉环,可那都已是过去的事,况且那时其等都还年幼,小儿间的你吵我闹原就再平常不过,不似而今,杨玉环已贵为贵妃,其杨府的宠辱都仰仗在杨玉环头上,也亏得三个女儿中还有这两个转了心性,与杨玉环交善。
斜睨独个坐在一旁跟个没事儿人似地闲在吃茶的杨玉瑶,杨玄琰几次压抑着心下的火闷,才没冲杨玉瑶发怒。说来这些事还不都因杨玉瑶而起,若非杨玉瑶自以为是的一连在宫中待了十余日,放着那些踏破门上门求亲的人看都不看一眼,却偏偏要去与李隆基勾三搭四,行那无媒苟合之事,惹得杨玉环打翻了醋坛子,又岂会引生这事儿。
可这又说不得,有道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剃头天子一头热也热不起来。想必李隆基待杨玉瑶也不无情意,虽说两女共事一夫也不算多大的稀罕事,就如当年一样,杨玄琰又何尝不希望自己的三个女儿能被武惠妃挑中,可武惠妃却偏偏一眼看中了杨玉环选为寿王府。今时一日,杨玄琰自也是一样的心理儿,倘使李隆基有心招杨玉瑶入宫,哪怕只是封个六品宝林亦或是八品采女,那其杨府也是又添上一层荣光,然而现下杨玉瑶竟与杨玉环闹翻了脸。杨玉环还负气出了宫,而杨玉瑶这几日也在杨府,并未见李隆基下诏召杨玉瑶进宫受封甚么的。杨玄琰怕只怕其杨府的荣宠到此就要毁于一旦了。
看着父亲在那一个劲儿地唉声叹气,杨玉瑶站起了身来:“阿耶若无旁事,儿便回房了。徽儿姊弟俩还在房中,吵着要儿教其识字。”
杨玉瑶不咸不淡的态度,不闻不问的坐在那吃茶不出声也便作罢。这一出声不禁惹得杨玄琰火气上冒,手上刚端过的茶水“啪”地一声就撴在了茶案上,溅起几滴水花打湿了袖襟:“一个女儿家,无才便是德,识甚字!”
那日娟美奉了杨玉环之意来杨府送锦缎,若不是裴徽从后院追出来。又怎会随了娟美进宫见杨玉瑶,若不进宫哪里还会发生半道儿走失之事。人家是“慈母多败儿”,杨玉瑶可称不上是个慈母。竟也生养了个孽障东西,倘若杨府的荣宠它日真断送在其母子二人手上,杨玄琰只会悔不当初,悔恨当时一日不该一时心软收容下杨玉瑶母子俩,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裴郎子早亡,杨玉瑶母子就该留在那裴府守一辈子寡。兴许只有那样,这对母子才可尝到何谓知足。
杨玄琰这一动怒,杨玉瑶姊妹三人登时也吓了跳,儿时父亲就甚少冲其姊妹仨高声呵斥,待长及及笄之年以后,父亲更是少有对三个如花似月的女儿发脾气之时,今刻父亲却当堂叱喝了杨玉瑶,怎不令其等慌措。
尤其是对杨玉瑶来说,杨玄琰的这一嗓子喝斥,显是在责斥其为祸家门,不由得十为委屈:“儿在宫中,受尽白眼,不成想回了府,也不受待见!”忍泣争辩了几句,扭头就奔出了堂门。
“阿姊!”杨八娘紧唤了声,望着杨玉瑶含泪奔出门去,心头也有些许的不忍。父亲的喝斥虽避轻就重了点,但也在分理,可从小到大,谁叫其这个三姊从来都吃不得半点儿亏,是个占上的傲脾气儿,更是说不得一说就跟头倔驴般动不动就拿离家出走胁迫一家老小,想当年若非挨了几句父亲的责骂就赌气离家又怎会在街头与裴郎子大雨中一见定情,晕头转向地就跟个男人回了府上,若不是意乱情迷下失了清白之身未可知就会落得个丧父守寡之命。
但那裴郎子与李隆基还不同,裴府虽也算是世家,但那年杨玉瑶嫁入裴府时,裴府一族已不兴盛,而裴郎子又是个羸弱的多病之躯,可若等到杨玉瑶大腹便便再下嫁,杨府少不得颜面无存,是以,若说当年杨玉瑶下嫁裴郎子是无奈之举,现如今却是有的选择余地的。远的且不说,打从迁居长安城这三年里,络绎不绝托人登门攀亲的王孙贵族可不少,这杨府的门槛也都快被城中的媒婆踏破了,纵便是杨玉瑶带着裴徽姊弟二人改嫁,那求之不得的府第也多大十几户,且多是长安城里的富家子弟,皆是慕名而来,怎奈杨玉瑶偏要去跟杨玉环争夺一个男人,李唐家的门第虽高,但自古都道“皇家少恩情”,圣心难揣,伴君如伴虎,倘如有一日,杨玉瑶与杨玉环二人中有一人犯下甚么过罪,稍有不慎那可就是祸及家门的大事一桩。
故而在杨八娘看来,诸如李隆基那等的男人,只可远观之,才是为明智。是人都知,后。宫是个多是非之地,而以杨玉瑶与杨玉环的性子,两人势必甚难共事一夫,若都待在那皇宫里终有一日也会惹祸上身,累及杨府上下不得安宁。
杨玄琰火冒三丈,杨玉瑶也使性子泪奔回房,杨八娘与长姊又宽慰了小半日父亲,夜里又好说歹说了杨玉瑶一通,翌日辰正时辰,两人就出府赶往太真观,本打算见杨玉环一面说个情,未期却被挡在了观门外。
接待其二人的倒是丹灵,只道是杨玉环身有不适,近日不见客,便把杨八娘姊妹二人拒在了门外,连太真观的山门都没请二人入座歇息腿脚。
杨玉环拒不见客,杨八娘姊妹二人只好原路打道回府,将事情原原本本告知了杨玄琰,杨玄琰听后又是好一阵儿长吁短叹,自知杨玉环这是在对杨府施压,迫不得已暂且只有静待几日,只望此事可尽快翻过去。
太真观。
杨玉环终日落落寡欢在观中,触景生情,难免时时以泪洗面,一日比一日既无心诵经亦食不知滋味寝不安。
自那日负气出宫,一晃又过去了七日,再有十来日就迎来年节,宫中却还没传来信儿,也不知李隆基何时召其回宫。这几日,其闭门在观中,倚望着山门,回忆着那年与李隆基在观中的诗情画意,几欲望穿秋水,只差等成一块望夫石了。
那日在南宫,确实是其一时言辞过激妒火中烧失了理智,可那也只因对李隆基一往而情深罢了,若不是把李隆基真情实意地放在心尖上,又怎会那般在意有别的女人与之争宠,试问这世间的男女,有哪个女人愿与其她女人同事一夫?除非不够深爱其的夫君,不把其的夫君看作其的天。
譬如如江采苹那等的女人,事隔多日,杨玉环也想不通为何李隆基竟会那般的在意江采苹,若说江采苹是个温良的好女人,试问这世上的女人有几人不想温顺如小鸟依人,可这世上却又有着太多的争斗,别说是在那深宫高墙之下,即使换在平民百姓之家,妻妾尚水火不容,若说女人毒如蛇蝎,那也是被她的男人所逼诱而成的。是故在杨玉环来看,江采苹的大度,只能说是江采苹待李隆基的情意不够深,而其带李隆基却是用情至深,也是为情所困故才悍妒,如此,又怎甘心输于江采苹,怎甘在李隆基心里凡是凡事都把江采苹放在首位,岂甘心江采苹在李隆基心底所占的分量比其更重,其不甘,也有着太多的不服,才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以此下策搏上一搏,退一步以扳回一局。
殊不知,这七八日下来,坐不住的可不只其一人,杨府上下也日愈惶忡,为这一门荣宠,尤其是杨玄琰最是坐卧不安。
是日,午后,杨府还不请自来的一位远客,此人不是旁人,却是杨钊。门丁入府通报时,杨玄琰正与杨玉瑶站在庭院里说话。
“你这是去作甚?”
刚才杨玄琰正忧郁的在堂中自斟自饮,借酒浇愁,却见杨玉瑶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从堂前走过,也不知身上扑了哪味香,一身的浓香逼人。
眼见杨玉瑶扭着腰肢朝府门方向拐去,杨玄琰心头微沉,急步追阻在庭院中。平日里杨玉瑶极少出府,今日却略施粉黛要出门,看这妆扮可不像是要上街闲逛的样子。
VIP章节 第483章私逃
面对杨玄琰的问质,杨玉瑶看似有些底气不足,却又故作不在意地回了声:“儿要进宫!”
一听杨玉瑶这是做欲进宫,杨玄琰这几日才消下去的火闷登时又窜上心头:“你……你这时候,进宫作甚?”狠一狠心,又沉声补了句,“难不成还嫌不够丢人现眼!”
听着杨玄琰劈头盖脸的责斥,杨玉瑶细媚的眸子涌上一层雾气,轻咬着朱唇,紧绞了下手中丝帕:“阿耶这般羞辱儿,儿倒要问一问,儿几时丢了阿耶的颜面了?”
“你……”看着女儿顶撞自己,杨玄琰一时气得有些好一阵儿干咳,指着杨玉瑶刚要训斥,这时,门丁却来报门外有一来客,姓杨名钊,自称是家主的侄儿,特来登门造访叔父。
见是杨钊上门,杨玄琰遂让门丁相请入堂,本想先让杨玉瑶也回房,奈何杨玉瑶却硬是杵在庭院里不肯回房,父女俩正僵持着,门丁已是引了杨钊入府来。
“钊儿见过叔父大人。”待看见杨玄琰正站在庭院里时,杨钊慌忙紧走几步,赶上前来见礼。
今岁千秋节时,杨钊奉令入京贡奉蜀锦,还进献了杨玉环姊妹四人价值万缗的蜀中名贵土特产,以讨亲近,是以这大半年里与杨府已然走得极近,早一跃而成杨府的常客。
察觉杨玄琰隐有怒气,杨玉瑶立在那儿也吊着个脸子,杨钊略一思忖,又陪笑道:“三娘这是怎地了?可是谁又惹得三娘不快,阿兄找其讨个理儿去!”
白眼相向着杨钊,杨玉瑶看一眼杨玄琰,轻哼一声,也未答话。心知杨钊之所以来杨府跑得勤。实则也是看在杨玉环时为贵妃的情由上,这才屡献殷勤,其实是意在借着杨府交好杨玉环,意欲攀亲上位平步青云而已。
瞋目对杨钊不理不睬的杨玉瑶,杨玄琰沉下脸看了眼杨玉瑶:“你且回房!”话音虽不高,却夹带着怒意。
前几日杨玄琰当着其姊妹三人的面,喝斥了一回杨玉瑶,今日竟又当着一个外人的面再回呵斥其,杨玉瑶心中一酸,不由得红了眸眶。倒也未再与杨玄琰争执不下,扭头就奔回房里去。
杨钊把眼前的情势尽看在眼里,毋庸多问。可想而知杨玄琰之所以责斥杨玉瑶十有九成是与杨玉环一事有关,而其今个之所以不请自来,也是为杨玉环一事而来。但瞧刚才的状况,还要先旁敲侧击一番杨玄琰的想法才不失为妥当。
待随杨玄琰步入正堂,分宾主坐下。府上婢妇又奉上茶水过后,杨钊才故作关切的问道:“适才瞧着三娘,似有不快之气,恕钊儿冒昧,叔父可是在为三娘与贵妃的事儿动气?”
抬手示意杨钊用茶,杨玄琰深深叹息了声:“这家丑不可外扬。想是你也听说了,贵妃负气出宫,直到今儿个还闭门在太真观。这叫吾怎不烦扰?”
杨钊端着茶水,也跟着叹了口气,同是满为忧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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