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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大唐爱-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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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美埋下首,情急下又恐又忡,竟是急下泪来,抽泣道:“今儿早娘子不是交代奴,出宫去杨府,将、将虢国夫人的小儿裴徽带进宫……先时,奴,奴便带了裴徽去翠华西阁,不成想陛下正与虢国夫人在翠华西阁……”
杨玉环面颜又是一变,怎会听不懂娟美指的是何事,手上的酒樽“啪”地一声就撴在了几案上。其那个姊,着实是有够荒淫无耻至极了!
“奴,奴见翠华西阁无人看守,想着不便闯宫,本想带裴徽先行来拜见娘子,可……”娟美低啜着,十为委屈,“可裴徽却挣开奴,独个跑开了!待奴回过神儿去追,追出翠华西阁的池园便寻不见裴徽了……”
瞋眸娟美,杨玉环一时气不打一处来,今晨原欲交代丹灵去做这件事,但娟美却强出头请命,现下却是把事情办砸了,竟还有脸在其面前哭诉。
“娘子,娘子莫气,这会儿可不是动气时候。”丹灵看在旁,适时打圆场代娟美求情道,“娟美办事不力,事后惩斥便是,当务之急须得赶紧地派人找寻裴徽才是,万莫把此事闹大,不然,虢国夫人那儿……”
杨玉环敛着怒气,自知丹灵所言在理,再有个半时辰就该天黑,若不趁着天亮找寻裴徽,待天色擦黑只怕更难找得见裴徽。
“此事陛下可知?”
闻杨玉环问,娟美咬着红唇摇了摇头:“奴未敢禀报陛下,虢国夫人亦还不知裴徽入宫的事儿。”
杨玉环黑烟眉一挑,略一思忖,唤过丹灵附耳交代了几句甚么,丹灵应声退下,行色匆匆疾步出殿外去。
“你且去杨府,跟秦国夫人知会声,便道裴徽今夜留在宫中,与虢国夫人住在翠华西阁了。”浅抿口玉浮梁,杨玉环不疾不徐的看向娟美。
娟美一听,心头莫名一颤,再看杨玉环的疾言厉色,忙屈膝应道:“是。”当下也未敢多问,即刻就红着眸眶又奔向凌霄门。
VIP章节 第475章反目(下)
翠华西阁。
高力士静候在阁外,直到日暮时分,听着阁内有了动静,这才隔着阁门请示出声:“陛下……”
杨玉瑶衣衫不整的侧卧在倚榻上,细媚的眉眼微合着,耳边李隆基在窸窸窣窣穿戴着衣衫步下榻,眼角轻挑,张开了媚眼,柔若无骨般就从身后紧贴上了李隆基:“陛下,陛下怎地起榻了?”
轻掰开杨玉瑶环在腰上的纤臂,李隆基整冠转过身:“勤政殿尚有几本奏折。”
李隆基的话虽未挑明,杨玉瑶却心知肚明这时辰点李隆基究竟要移驾何处,深知李隆基不过是在借由圈阅奏本当幌子罢了。遂翻侧过身,白臂一勾,手撑着臻首娇嗔着轻哼了声:“陛下何必欺诓妾身?妾身怎会不知,陛下心心念念着何人!”
李隆基龙目微皱,凝睇杨玉瑶,轩了轩长眉:“夫人何出此言?”
杨玉瑶媚眼一翻,勾了眼李隆基:“这都几时了,陛下还要移驾勤政殿,可不是心心念念着贵妃?”
李隆基微霁颜,朗笑了声:“夫人与贵妃,可是亲姊妹!朕,怎会厚此薄彼。”
杨玉瑶眸含娇怨嗔一眼李隆基,凹凸有致的娇躯随之轻颤着越显诱人,尤其是胸前裸。露无余的那两团浑圆,那双峰间的优美深弧,任人一见都难抑自禁的想要捧过来一吮芳泽。李隆基这话,只怕骗鬼鬼都不信,别看一连几日确实赏赐下不少贵重之物,却始终只字未提要封赐其一个名分的事,想当年杨玉环随驾从太真观入宫后,那可是侍寝了没几回就封做了“贵妃”,尽管“国夫人”的封赏也算不薄,在外人眼里更是皇恩浩荡。但终归是命妇名号,而今更已配不上其。
是以在杨玉瑶寻思来,其这个“姨”既已与李隆基有染,有了这一腿,那对外也该有个说法才是,倘使仍这般不清不楚下去,又怎能说是一视同仁。杨玉环是改嫁,且是在被李瑁休了之后才入宫的,其杨玉瑶怎说还不是被男人弃之如敝履的女人,还未不堪到杨玉环当年的那种地步。是故在杨玉瑶看来,杨玉环都可封后妃,今时其亦可封诏。区区一个“贵妃”的封位,其还不怎看重,这要做自是做最大的那个才是,不过,眼下还急不来。事情总要一步一步达成。
“陛下!”
听见里面李隆基与杨玉瑶的说笑声,高力士才又稍提高了些声侍立在门外通禀道,“陛下,先时小夏子转呈了几本奏折。”
李隆基龙目一皱,还未示下,杨玉瑶已是掩唇轻笑出了声:“想是陛下也不必劳心劳力摆驾勤政殿了!”笑罢。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搭遮在玉肩上的那条锦褥如丝缎般滑下身,一身的春。色更加赤。裸。裸。展露在了李隆基眼前。
“这御前的人。端的心细,当是重重嘉表才是!”杨玉瑶却全未在意把自个的胴。体。每一寸每一丝之美都展露在李隆基面前,反却扭动着水蛇一般的腰肢,臂腕一勾就以指尖勾了件薄薄地亵衣,反手围在了身上。踮着玉足就步下了倚榻。
“陛下,妾身去为陛下斟一壶美酒来。可好?”伸手勾上李隆基的龙颈,杨玉瑶连衣带也未系,就敞着怀又磨蹭向刚穿戴整齐的李隆基。
感触着杨玉瑶的柔媚,龙颜微沉,其虽是一国之君,一代帝皇,但也是个男人,逃不开男女间的那点痴缠,何况此刻的杨玉瑶可要比那平康坊的那些名。妓。还要风。骚。,恁哪个男人见了,又能抵得住这种肉。体上的耳鬓厮磨。
“陛下!”见李隆基不予表态,杨玉瑶曼声搂着李隆基的龙颈,上身微向后仰了仰,一条玉腿却是摩挲着攀上了李隆基的腰身。
李隆基立时身上一热,好似有种酥酥麻麻的电击感直冲遍全身,男人的理智,在这一刻尽塌陷,被涌上脑门的情。欲攻占,而身为一个男人,那与生俱来的征服欲,更在蛊惑着心神,魅惑着其一时非彻底征服了眼前这个女人不可。
高力士候在门边上,原以为李隆基不一会儿就会出来,至少会唤其入殿上呈奏折,可等了好一会儿,殿内却没了声响。
“贵妃至!”
这边,高力士心下正不无犹豫,想要叩门却又迟疑之时,却见杨玉环带了几个婢仆径直而来。
“陛下可在这儿?”一见高力士慌慌忙忙迎上前来,杨玉环二话不说,径自提步上阁阶,就欲推门直入。
“贵妃,贵妃留步……”高力士面上一变,连忙紧走几步,劝阻在前,“陛下现正与虢国夫人在……”
“起开!”
未容高力士劝说完,杨玉环已然眼风一扫,显是十为火大的秀眸一怒,当众就打断了高力士的话,“岂不知宫中几近闹出何等乱事?”
杨玉瑶与李隆基的情趣刚烧到极点上,忽听阁外传来杨玉环的呵斥声,二人同是禁不住一愣。李隆基身上的火,登时也像被浇了盆冷水一样,从头浇到脚,瞬间就降到了冰点。
察觉李隆基身子一僵,杨玉瑶自知今日的兴致算是被外面那人搅了,顿也提不起兴来,抽身就轻推开了李隆基,长眉紧蹙着回身就打开了身后的门。
“贵妃今儿怎地有兴来翠华西阁了?”环眸杨玉环,杨玉瑶掩唇打了个哈欠,故作被吵醒的样子。单看杨玉环这气场,此番来此,就算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估摸着也没甚么好事。
凝眸只裹着一件亵衣的杨玉瑶,杨玉环桃面一时变了又变,葱指恨狠地掐进了掌心都不觉刺的痛。从晌午到这刻,可已过去近两个时辰,杨玉瑶竟是衣不蔽体的出现在其眼前,可想而知,李隆基在这翠华西阁与杨玉瑶有多欢情了。
更令其忿恨的还是,此刻李隆基竟连露面都没露面,难不成在与杨玉瑶偷。欢了这几日后。都已待其无情到连见都不愿见一面了。
“贵妃怎过来了?”
这时,李隆基倒步了出来。
杨玉环秀眸一挑,见李隆基倒是衣冠整齐,心下的恼怒这才稍敛,樱唇轻咬:“三郎近日一心扑在姊身上,莫不是玉环来面见三郎也不成?”
“爱妃何出此言?”李隆基朗笑一声,拊掌步下阁阶。
眼见李隆基步向杨玉环,杨玉瑶心下一沉,率然先一步步近杨玉环身边,横插在了李隆基与杨玉瑶之间:“玉环这是在怨姊。占着陛下的恩宠了?”娇笑着,执过杨玉环的葱手拍了两下。
面对杨玉瑶的矫揉造作,心口不一。杨玉环顿生嫌恶,抽回手就嗤笑了声:“玉环岂敢对姊心存怨怼之气?”顿一顿,连看也未看杨玉瑶,又道,“姊承主恩。乃姊命中有此福祚,玉环为姊欢欣还来不及,又何来怨意可言?”
李隆基拊了拊掌,负手道:“爱妃这般通情识体,真乃朕之‘解语花’也。朕心甚慰!”
“陛下,妾身与玉环。可谓都是苦命人呢!”杨玉瑶媚眼流转,话里有话,回身挽住了李隆基的臂弯。对于杨玉环的讥诮又怎会听不出来,但即便今刻杨玉环找上门来,其也绝不会任由杨玉环就这样把李隆基牵走,否则,有一必有二。难保这一来二去之下李隆基的心又会被杨玉环勾走,如此一来。往后里不只圣驾,连其难免也要被杨玉环牵着鼻子走了。
看着杨玉瑶不加掩饰的示威,杨玉环心中算是恨透了,着实是悔不当初,千不该万不该当初也不该一时鬼迷心窍请旨传召杨玄琰带同杨玉瑶姊妹三人来长安,今日当真连肠子都悔青了。
“玉环今儿个来,是有一事上禀陛下。”忍着心头的懊恼,杨玉环尽可量怒不形于色,“今儿玉环差了娟美出宫,本是交代其送几匹苏绣回府,以便年节前阿耶及三位姊可多赶做几件新衣,不成想娟美胆儿大,竟擅作主张带了徽儿回宫……”
闻言,杨玉瑶霞颊微变,心头莫名罩上一层阴霾,仿佛是为不祥之兆。只见娟美跟于后,随就惊恐万状的回道:“回禀陛下,原是裴徽从杨府后院奔出来,苦苦央恳奴带其进宫……”
垂着首看一眼杨玉瑶,娟美才又说道:“奴不忍其思母心切,想着娘子也有些时日未见其,一时心软便应承下……不成想其竟走丢了!”
“徽儿,徽儿走丢了?”杨玉瑶的面颜“刷”地一下子就惨白无人色,仿若当头降下一个霹雳般,整个人怔在了那。
“是奴之过,是奴、奴未看顾好其……”娟美赶忙赔罪,惶恐下也颇显手足无措,“奴,娘子已命人在宫中找寻,想是,想是其……”
杨玉瑶抚着胸口,看似甚为痛心疾首似的,又像被骇的腿软了一般倒退了两步,身子一晃,差点瘫在地上。
高力士静听在一旁,既未吱声,亦未答话,想来小夏子先时所报的事是果有其事,至于杨玉环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或许旁人一时半刻看不明,其却早看在了眼里。只是这刻当着李隆基之面,不便多言,更说不得而已。
“吾,吾知是吾夺了你的恩宠,吾不应与你争宠……”杨玉瑶忽而几步趔趄向杨玉环,紧紧抓住杨玉环的藕臂,言辞激动不已着,更是声泪俱下,“可,可吾待陛下之情,并不比你少一分……吾不求名不求分,徽儿还只是个黄口小儿,只当是姊在这儿求你了,望乞贵妃念在昔日的姊妹之情上,手下留情,放过吾的徽儿……”
杨玉瑶这一跪地哭泣,四下不由静极一时。见状不妙,娟美慌忙在旁接道:“是奴,是奴之过,不关娘子之事……”殊不知,其这一插话急于替杨玉环开脱,在旁人看来反而是心虚。
“陛下,陛下可要为妾身做主……”见杨玉环不予吭声,杨玉瑶旋即扑向李隆基怀中,原本就没勒系衣带的薄衣随着颤啜也滑下了香肩。
“夫人莫忡。”轻抚过杨玉瑶的肩头,李隆基皱眉凝睇杨玉环,略沉,“此事,贵妃也不知情……”
杨玉环黑烟眉轻蹙,听李隆基这话,听似别有深意,可事已至此,已别无它法,只能横下一条心。
杨玉瑶却是娇躯一颤,眼睑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儿,抬首望着李隆基,那眼中的痛惜与苦奈,尽流露无遗,好半晌无声,缓缓屈下了身:“陛下,妾身恳请陛下,宁陛下赐妾身一死,只求保得徽儿一命!”
VIP章节 第476章造势
找寻裴徽的事,一直持续到亥时,连宫中的禁卫军都发动了,直到半夜仍未能找见。
宫城偌大,找个人虽非易事,但这般多的人挑灯找一个人,且找寻了三个多时辰,几乎寻遍了各宫各苑的每个角旮旯,也没能寻见裴徽,而守门将士又凿定傍晚时分并无人出宫,何况整座皇城早已进入夜禁时辰,细细琢磨来,这事儿倒真令人觉得事有蹊跷了。
裴徽还只是个黄口小儿,试想一个小儿又能跑到哪儿里去,整个皇宫就差翻个底朝天了竟未能找见个小人儿。况且这是宫里,不比宫外,裴徽也不是个半点礼规都不懂的无知小儿,幼年丧父,随母寄居在杨府的这几个年头,早让其过早的开了人事,纵使白日里是因在翠华西阁窥见了本不该撞见的肮脏淫。秽之事,也是一时使性子故才扭头跑开,又岂会到这会儿还在赌气不露面。
“陛下,这时辰已不早,陛下不如……”高力士侍奉在侧,眼看午夜在即,李隆基五更五点还要上早朝,刚欲劝谏,话还未说完就听杨玉瑶又在一旁低啜出声。
龙目微皱,睇目一个劲儿在抽抽嗒嗒的杨玉瑶,声音听似也添了几分不耐:“宫中可都找过了?”
“回陛下,三宫六院皆已找遍,这刻正寻向掖庭宫、司宫台两处……”小夏子忙在下回禀,略带迟疑的顿一顿,看似又面有难色般说道,“只,只余毓秀宫、芳仪宫还未查找……”
龙颜微沉,毓秀宫乃幽禁常氏之处,芳仪宫这两年在这宫里也算是处晦气之地,自董芳仪患上癫疯之后就成了禁地。想来,裴徽一个连嘴毛都还没长全的乳臭未干的小子,除非插上翅膀,否则根本翻不进这两处宫苑去。
不过,倘使有人在幕后操纵,刻意布局安排,那就未可知了。
“三郎……”秀眸瞟过又在掩面啜泣个不停的杨玉瑶,杨玉环不疾不徐地欠身说道,“更深夜重,玉环愿代步去这两处宫苑查寻。也省却玉环在这儿,净惹姊动气。”
杨玉瑶肿红如桃核的眸子一挑,白眼相向着惺惺作态的杨玉环。心头的怒恨之气越发往上高窜,杨玉环这个始作俑者,今日命娟美带裴徽进宫事先都未知会其一声,可见原就是用心不良。尽管杨玉瑶与娟美这主奴二人口口声声说裴徽是走丢的,这会儿慢慢回想着日间的点滴事。不难理通,今个白日翠华西阁外那几声异响,八成就是裴徽与娟美二人所为,而娟美一个宫婢,必定是受杨玉环指使,这才胆敢带了裴徽来翠华西阁偷。窥。这刻杨玉环竟还有脸赖在这儿装腔作势,杨玉瑶已是恨不得扑上去撕烂了杨玉环那张伪善的脸,至于裴徽。十之八九则是被杨玉环主奴藏匿在了何处。
“陛下,妾身以为,还有一处须查。”心下恨恨着,杨玉瑶起身就哽咽道,“贵妃的南宫。妾身要亲查!”
杨玉瑶说的斩钉截铁,那感觉。仿佛足以断定,裴徽就是被杨玉环藏在了南宫,直指杨玉环无疑是那个做戏之人。
“姊这般说,可是疑心玉环,有心为而之了?”杨玉环黑烟眉一挑,半晌盯视着杨玉瑶,却是苦笑了声,抬眸看眼默不作声的李隆基,花颜罩上一层雾气,“三郎亦心疑玉环?”
李隆基端坐在那,皱眉揉了揉额际,自知一个人再蠢,也还不至于愚蠢到挖个坑自个往里跳的地步,然而话又说回来,这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通常最令人意想不到。
“罢了!”看着李隆基不予表态,杨玉环眸眶微红着冷声看向杨玉瑶,“姊便与本宫一道儿同去!”
杨玉瑶直立起身,与杨玉环四目相对着,毫未避畏杨玉环眼中的冷傲,心中不是不知,此一请多半也是无果而返,但要的就是要杀一杀杨玉环的淫。威,即便在南宫找不着裴徽,至少把矛头加在杨玉环头上,可借此打压一番杨玉环在李隆基心里的分量。
娟美站在杨玉环身后,未再敢吭一声,倘若今夜裴徽有何闪失,临了其势必脱不了干系,这所有的事恐怕都得由其一人担罪。
“夫人与贵妃,多年姊妹,此事,贵妃已明言在先,并不知情。”李隆基微霁颜,这才沉声开金口。
但话音,却怎听怎使杨玉环颇感不舒服,反却不如不说,而杨玉瑶低啜在下,却曼声凝咽道:“陛下!徽儿可是妾身身上掉下的肉……”
见李隆基不再言语,杨玉环拂袖而去,杨玉瑶紧随其后,二人仿若一团正熊汹交锋着齿轮的水与火,变得不相容,甚至于反目成仇。高力士看在旁,这才犹豫着从旁说道:
“陛下,老奴实有一事,适才未敢多嘴。”
察言观色着龙颜,高力士朝小夏子使了个眼色,小夏子立马带同侍立在殿内的几个宫婢恭退下。
“陛下,今儿小夏子有与老奴报知一事,说是从勤政殿取奏本来翠华西阁时,半道上看见贵妃身边的娟美像是由池园奔出,在沿着宫道四下找甚么人……”高力士说的十分委婉,不予否肯之间只点到即止,“那会儿老奴也未多想,还责斥其变着法子的竟想着在偷懒儿……”
李隆基眉头紧锁着,白日里翠华西阁的那几声异响,其自也听见了,只是当时不曾加以上心而已。龙颜若有所思的略沉:“传朕口谕,晓谕梅妃,代驾去毓秀宫、芳仪宫查巡,莫惊扰了董芳仪养病便是。”
“老奴遵旨。”高力士应声退下,即刻交代小夏子着手经办这趟差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今夜杨玉环与杨玉瑶仇对,二人闹得越僵反而让别人越得利。
梅阁。
宫中折腾了半宿,江采苹在阁内自也听到了一些动静。
云儿顺着点点烛笼方向,打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也立刻回阁报知了江采苹个中原委。在得知宫人是在寻找杨玉瑶之子后,江采苹也未做说甚么。
“娘子早些歇着吧?”见江采苹已有乏倦,云儿轻碰了下侍立在旁边打盹的彩儿,上前扶了江采苹转入珠帘。
“若有何事,唤吾一声。”拉过锦褥,江采苹蹙眉平躺下身,近些时日终日在思忖供养在宫中的那枚佛骨的事,可谓寻思的日夜头昏脑胀,寝食不安,早无暇理会旁的闲杂之事。
落下帷幔,云儿轻着步子退下,嘘声示意彩儿关合上阁门,两人才回房。刚步下阁阶,一抬头不经意间却瞥见几点烛光正远远地闪烁在梅林中,云儿不由停下脚,前刻找寻裴徽的那些婢仆已是离去,梅林中竟又有了烛光,难不成那些婢仆又找了回来。
“彩儿,你且回房,唤上月儿,多留心着庭院里的动静。”交代了彩儿几句,云儿挑着一盏烛笼就寻向林中的烛光处。
彩儿迷迷糊糊地来不及多问,只好先回房,推醒了榻上的月儿,就自个趴在几案上酣寐起来。
“彩儿……”见云儿并未回房,反倒是彩儿进来,月儿轻唤了几声彩儿,见彩儿只闷哼了两声也未动弹,心想着莫不是出了何事,随手就拿了件披风搭在身上,又为彩儿盖在身上一床薄褥,转身就步出房门。
今冬虽不怎寒,但毕竟也早入三九严冬,一踏出房门,月儿就打了个寒噤,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上半宿只听得远远近近的有些闹哄声,是以寐的本就不沉,刚才彩儿一脚踢开房门,月儿就醒了过来,这会儿鼻息间尽呼吸着外面的冷冽之气,整个精气神儿也全清醒。
梅林那边,几个小给使正挑着烛笼疾步在林间,忽地隐隐听见一声抽泣声,极轻又极短,想要细听时却又没了音。
几人面面相觑一眼,环顾四下,壮着胆子刚往前又走了几步,那抽泣声竟又不知从何处响起,只微微弱弱的一声就又断了声。这下,不禁惊得几人后背泛凉,好似阴风阵阵一般发毛。
“咳~”
其中的一个小给使,吸一吸鼻子,轻咳了声,推搡着其他几人一步一停的挪动着步子,早先也没听说过这梅林有不干净的事。
“仆,仆听人说,当、当年武贤仪一头撞死在了江梅妃面前……”
“疑神疑鬼!”一听身边人提起这档子事,那小给使劈头就给了身边的那个腿脚直在打哆嗦的小给使一记暴栗,“武贤仪……武贤仪那是死有余辜,罪有应得!若非江梅妃在御前求情,岂能留其个全尸!”
“这,这半夜三更的,莫、莫说这些鬼话吧!”另一个小给使声音有点发颤的瑟缩在最后,已是连头都不敢抬直了。原本还不觉得怎样耸人,可听前头那两人这么一说,也禁不住身上发冷,只能说这片梅林也忒大了些,好像总在原地打转儿老是走不到头似地。
“甚么鬼话?说甚呢!”最先的那小给使回身又给了这小给使一记暴栗,这人吓人吓死人,若再让后面这两人嘀咕下去,只怕连其这个打头的都会吊着胆子不敢向前走了。这时,“呼”地一阵风吹过,其手上的烛笼随风摇晃了几下,竟熄灭了。
其他小给使见了,哑着嗓儿登时乱作一团,软手软脚的连自己手上的烛笼也哆嗦着掉在了地上。其实也怨不得其等胆小怕事,其等都是今秋才招进宫的,又饱受尽身体上的摧残,谁叫这宫闱中有着太多的秘闻,流传到宫外,既引人好奇更逼人胆怯。
VIP章节 第477章棋子
“何人?”
几个小给使慌乱的恨不得扭头就撒丫子开跑,空气中却传来一声问喝。仓惶下,几人又哑着嗓儿一通乱窜。
云儿挑着烛笼,待看清几步外竟是几个小给使拥在那抱作一团好似受了多大的惊吓一般,这才缓步步了过去。借着烛光,从头到脚细看了两眼那几人。
忽明忽暗的烛笼在身上一晃,几个小给使也慢慢回过神儿来,待辨出眼前站着个宫婢模样的人时,其中胆儿较正的那个长舒口气,紧提着的心才松下来,抬手又挨个给了其他小给使一记暴栗,若非其等鬼喊鬼叫又怎会连个人影都认不出,楞是把一个活生生的宫婢错当成了个鬼影。
“你等是哪个宫里当差的?”见那高个儿者就是几个小给使中管事的,云儿温声问话道,“这深更半夜,作甚来梅林?”
“仆,小明子……”那高个儿的小给使回过身来逐一介绍道,“那是小城子、小允子、小郑子。”
云儿轻挑了挑细眉:“你等可都是御前的?”
小明子立马嘴甜的回道:“回掌事,仆四人是今秋才招进宫的,月前刚由司宫台拨予夏给使手底下。”
云儿心下微了,这招入宫的小给使与招进宫的宫婢一样,在调分之前都要经过数月的教习礼规,眼前这四人想是应为秋后招进宫的那批小给使中头脑灵光的几个,否则,短短三五个月的教习甚难被分到御前当差。不过,这四人既是分在了小夏子手下,也难怪个个都取了个通俗到家的小字,就小夏子那点水准,旁人不知。云儿可是心中有数的很,小夏子跟着高力士学师,自个还未学精现下又收了小徒,真不知这几个小给使跟着小夏子会学成个甚么样,来日又能有多大的出息。
“可是夏给使差你等前来?”当着这几人的面,云儿还是给小夏子留了点颜面,毕竟,小夏子时下也是做师傅的人了,再不济,也不能在其几个小跟班面前损其面子。
“仆等是来传旨的。陛下召江梅妃移尊,至芳仪宫查巡。”仍是小明子答道,“这会儿夏给使正与小灵子赶往南宫。虢国夫人请命去南宫找寻自个的小儿,少时杨贵妃还要去毓秀宫查巡……”
云儿还未问由,小明子已嘴快的把整桩事情都吐了口儿,正说着,不知从何处竟发出一声打喷声。
“阿嚏~”
小明子回身看看小城子、小允子、小郑子。见三人也在不无好奇的看向其,那神色,显然是在说刚才那声喷嚏不是其等打的。
小明子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油然而生一种耸怯,这时,云儿环顾四下。却转身朝向身后的梅亭走去。刚才的那声喷嚏声虽声弱,但足可断定离着绝不怎远,而那声音又不像是个成人该有的气息。
梅林四周。梅花渐开着,每隔三五步就盛开着一片,若有人藏身其中尽管极难发现,但丛簇梅枝并不高蓬,且每丛梅花都间隔有两三步距离。是以,若是一个成人藏在花丛中。这一声喷嚏必会暴露,只要稍一动就不难被抓个正着,可在云儿静观来,四下并未发出异响,但若藏身在梅亭就不同了。
见云儿步向梅亭,小明子四人面面相看一眼,也趋步紧跟在后,想着前刻那两声断断续续的低泣声,估摸着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存心吓人。
待步近梅亭,云儿将手中的烛笼交予身后的小明子,示意其等蹑着手脚分散开,围抄梅亭,而后才独自步上梅亭。
昏暗的月色下,梅亭中的石桌底下仿佛趴着个人影,一听见有人入亭,那小小的人影立刻爬了起来,绕着石凳蜷缩着想要躲开云儿。
“裴徽?”云儿心头一沉,试量着轻唤了声。
那小人影缩在石桌对侧,半晌沉寂,才呼吸急促的抬起了颗小脑袋,又惊又惧的望向止步在亭内的云儿。
云儿并未猜错,躲在梅亭中的人果是裴徽,那个害的整个皇宫里的婢仆挑灯找寻了大半宿的小人儿。若非刚才听见有人在说提“虢国夫人”四个字,裴徽半睡半醒间也不会闹出动静。
听着亭内的说话声,小明子四人同是微愣,踮着脚尖往上一看,闪闪烛笼下,果见一个小儿抬起胳膊遮着眼脸回过头来,不是裴徽又能是何人。
“裴徽,你怎地在这儿?”
小明子四人纷纷涌入梅亭的工夫,云儿已是蹲下身扶了裴徽站起身来。裴徽却有些怕生似的躲开了身,抬头看着云儿及小明子几人,好一会儿打量也未吱声。
“小明子,你等快些带裴徽去见虢国夫人!”见状,云儿回身交代向小明子,自知裴徽一个人待在这偌大一片梅林中大半宿想必也受了不小的惊吓,“娘子那儿,便有奴转告便是。”
小明子点点头,刚要上前拽过裴徽,裴徽却又躲开了两步。见此情景,云儿略一思忖,方又细声与裴徽说道:“你不是要见你阿娘,跟从小明子去便可见着你阿娘了。”
“仆这便带你前去见虢国夫人……”小明子紧声附和着云儿的说辞,却见裴徽又躲开一步,反而紧紧抱住了亭柱,小脸满是不信,恁旁人好说歹说也不为之所动。
看着裴徽,几人不由犯愁,裴徽乃杨玉瑶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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