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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逼我玩宫斗-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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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那可恶的夏锦写一个字就得想上好久,她这手停不下来,脸上亦是越来越痛辣,这每时每刻都是煎熬。
  大半时辰过去,小鱼看得她半边脸肿成了猪头,这才心满意足,将那十一味毒药写了出来,告诉她按着这个顺序,便可调制出解药。
  她盈盈笑着上前,拔了她手上银针,收起,告诉她,“大姐,知道我的厉害了不?以后见着我,毕恭毕敬低头哈腰一点,否则我见你一次扎你一次,我多的是更损的更毒的招。”
  报复完这人,她也是时候该回宫了,毕竟出宫的时间不宜过长,否则会惹人怀疑。
  就在她跨出门槛时,夏婉安却在她背后喊住了她,“锦儿,你来不是为了取走那面脸谱么?”
  她脚步一怔,大姐竟连这个也知道,他们可真是亲密无间,完全没的秘密呵,她转身,只见夏婉安拉开书案抽屉,取出那面脸谱来,就像是这府里的女主人一般。
  白韶掬一下就揪起眉梢,眸中凶光毕露,夏婉安也是为微微一骇,但她深知这男人爱自己,不会将她怎样,她娇嗔道,“这脸谱都教你摔破了,还有什么好留的,我妹妹既然要这个,你还她便是,她出宫一趟也是不易,总不能让她空手而归吧。再说,我已为你做好了另一张脸谱,只比这个好。”
  白韶掬坐在那里,冷冷摊出手掌,只给她二字,“给我。”
  这男子周身寒气噬人,教夏婉安微微一震,她拿着脸谱的手僵硬在半空。
  “这是我的。”说着,小鱼就快步过去抢,谁教那人一点也不爱惜,将她的脸谱摔破了一只角。
  夏婉安见她伸手过来取,就将脸谱递给她去,但就在她触手可及时,夏婉安眼中狠意掠过,就松了手,那枚脸谱再次掉在地上,小鱼不与她计较,便弯腰去取,正当她捡起之时,夏婉安一脚踩了上去,连着她的手与那面脸谱一齐踩在了脚下,她手倒还好,但那脸谱怎经得住她如此用力踩踏,“啪啦”一声,那脸谱在她手心之下,一瞬间就四分五裂。
  哪怕是白韶掬也是反应不及,这女子竟踩坏了那脸谱,还将她妹妹的手一并踩了?
  但即便那样,这人维护夏婉安,他也不会阻止,夏婉安又用力碾了下,这才抬脚,她笑得端庄,“锦儿,不懂为自己留条后路的人是你。”
  白韶掬见小鱼手背上青肿一片,他拳头微得一收,夏婉安见他眼中火光四射,似有怒意,她却说,“韶郎,她将我脸都弄肿了,我让她吃我一脚,又有何不可?”
  “你当真不该!”白韶掬腾得站起,近乎咬牙切磋,握住她方才拿着脸谱的手,夏婉安吃痛,低呼一声,紧紧蹙了眉梢道,“你进宫那夜,你就在这书案上疯狂要了我,我已是你的女人,还当真比不得一面脸谱么?”
  夏婉安的声音如响雷一般才传入小鱼耳中,刺耳震痛。
  那人要了夏婉安,在这书房里,还是在他进宫那夜,难怪那夜他来得那么晚,原是及时行乐去了,而她却死死守护自己清白,以命捍卫,岂不可笑?
  小鱼死死看着那些四分五裂的木片,都是她一点点凿刻的,里面那行小字亦是变得碎裂,再也看不清写的是什么?
  她眼中亦是不觉地模糊潮。热起来,白韶掬仍是站在那里,看着她脸一点点抬起,眼中红腻一片,又见她将伤了的手背到身后,粉拳一点点握紧,狠狠睇向他们。
  有人呵护你的痛楚,就更疼。没有人,你欠矜贵,但要坚强争气。
  “你们两个,一人踏悔我的脸谱,一人踏碎我的青春,你们当真是天生一对。祝你们二人良缘直到百年时。”
  她咬牙含恨说罢,掷袖而去,当真决绝,再无留恋,白韶掬牙根一紧,用力挥开夏婉安,夏婉安猝不防及跌倒在地,一屁股正巧坐在那些碎木片之上,臀上再吃一痛,还未回神,紧接着听到他狠辣声音,“给我滚出白府,立即!”便见他锦靴越出门槛。
  ………题外话………万更更毕,小鱼终于变美啦,是不是棒棒哒,欢呼声在哪里?

  ☆、105。105不知你倾城(三)

  白韶掬这么对她,为了那面破脸谱,为了夏锦,他忘了他当初对她的海誓山盟了么?
  夏婉安看着男子渐远的步伐,竟难以相信,她扶着桌角站起,望着他离开的那空落落的院子,这才相信他终究是抛下她去追夏锦了,她身形又是一晃,一双美眸再次尽湿,视线扫过桌上那张写着解药方子的纸条,将这张纸条折叠起来,收进袖下。
  耍完我就叫我滚,是么,白韶掬?只有我耍人的份,哪轮得到你与夏锦?
  她一点点擦干眼角之泪,阴冷笑下,复抬脚出去。
  …鞅…
  “夏锦,你给我站住!”
  很快身后传来那人冷喝,他叫她站在,她就站在,岂不很没面子,她跑得更快了些,但身后那人身手极好,轻功一跃,便跃至她身前,拦住了她去路。
  她气喘吁吁停下,瞪了他一眼,只觉他脸色不比刚才红润,有些灰败惨白,可又一想,他惨白不惨绿与她何干,提步再往前走,他又挡到她前头去,反复几次,她耐性耗尽,睁大了眼,撒野似得低吼,“你还让不让我出去了?旎”
  “这里是我府邸,我不放你走,你又能去哪里?”
  “你敢?老子是皇上亲口御封四品官!你这是劫持朝廷命官!”
  听得“老子”长“老子”短,他就觉得有些头疼,哪里像个知书达理的姑娘家?
  “我白韶掬有何不敢的?你个老子宦官怎能与我征西将军相提并论?”
  语毕,他搂住她肩,脚步点地,一运气,就带着她轻盈地飞到屋顶。
  这将军府的屋顶可不同于乡下瓦房,可真是高得厉害,虽说她经常爬树,可也没爬到这么高的地方过,她一时胆怯,狠狠瞪着这人,他竟真的劫持了她,还是把她劫持到了屋顶。
  她用力挣开他,但脚步不稳,险些要摔倒,她又只得眼疾手快抱住他胳膊,脚下几块瓦片被她踢落,滑了下去,摔得粉碎,教她看得心惊胆颤,再回眸看向这人时,他倒是笑得云淡风轻,这下总能令你安分一些,好好谈话了吧。
  小鱼发现他脸却是更为苍白了,这样子看上去就像生病了一样。
  她眉心一蹙,便听得他音色清润,甚至有些温柔,“那脸谱我非有心要摔破。”
  一下,她竟无法自处,这人从没待她这般温柔过。可再一想,那又如何,不管有心还是无意,都是摔破了,破镜岂能再圆?
  “那夜我收到你信后,本是即刻要去救你,但你姐对我下了药,我才——”
  这次她却无法再听下去,“你才情非得已?”
  他面色微微一变,她一双清韵生辉的黑眸之中尽是讥诮,“夏婉安对你下药,你就非碰她不可么?你这么大的白府,连个通房丫头都没么?还有,你对我说这些又是为何?你非是见我变美了,就对我上心了?白韶掬,你要了一个,又想再要另一个,把我夏家姐妹耍得团团转,你这人可真是贪心又无耻。”
  他本以为她心中会舒坦一些,哪料她竟劈头盖脸将他一顿辱骂?
  他黑眸瞬间盛满怒火,她也是懒得再与他多做纠缠,“你送我下去,我要回宫!”
  “回宫?回到怀帝身边?你当真以为皇上对你是真心?他不过玩弄你这小太监罢。你可知皇上为何从来不碰女人,那是他在愧疚,他为了帝位,曾把最爱的女人送上太子擎的床。自古来最薄帝王心,妇孺皆知的道理,你不懂?”
  慕容肆果真是有过心上人的,可他既然会为了一个女子而心生愧疚,放弃六宫粉黛,哪能说他最薄情寡义,不该说他真性情重情义么?
  “你倒是半斤笑八两?你不也玩弄了我这么多年感情么?”
  她重瞳潋滟微红,看着他时有份难以回头的执着,他心中更是软了去,他轻声道,“夏锦,不是见你变美,我才对你上心。你说过你今生最大心愿就是我功成名就后娶你过门,我打算给你一个名分。”那夜他进宫救她之时,他就已想好,他会安排她出宫,娶她过门,完成她这心愿。
  她怎么听怎么都觉得他这是在施舍一份感情给她,可她从来都明白,不是每一段感情都会有结果,不是付出了就会有回报。
  她亦明白他说的名分是何意,他会将她与大姐一同娶进门,大姐是妻,她只会是妾,她娘亲做妾,那么惨,她难不成要步娘亲后尘?
  “你未免太小瞧我了?我不屑与我大姐争夫,我未来的好姐夫。”
  更何况这人已与她大姐已坐实关系,再说什么也是多余了,她已跟夏婉安在夏府斗了十几年,难不成还要与她在白府斗到老斗到死么?她没得她大姐铁腕,最后身首异处的总归是自己而已。
  她想以后,再见她也只会尊称他一声“姐夫”了。
  “你带我下去,我要回宫。”最后,她有气无力地说道。
  他内心低叹一声,一声不说地揽住这女子腰肢,纵身跳下,带着她平安落地,手却没有松开她,“你要再进宫,日后可会悔?”
  “不悔。”
  她念他这么多年,被他与大姐骗了这么多年,也没悔,最后只道了声祝福而已,再进宫,又有什么可悔的?谁说女子非要依男子而活,谁说女子非要在后宅中争斗不休。她会活出她的风采来,教这男子刮目相看。
  不由得他眸光敛深,薄唇紧紧抿着,终是松开了她,惨淡一笑,“你若悔了,便来找我,我仍会想办法替你脱身。权当看在你我旧交份上。”
  他这话她却不曾料到的,这人到底是男儿,不失大将之风,倒是心胸宽广,她还是郑重一谢,言毕转身。
  见得她出了白府大门,他这才传了卞儒璋过来,命他暗中护送她回宫,务必保她周全。
  暗处,夏婉安盯着一切,这时卞儒璋也是走远,他久久伫立门外,胸口火。辣,他捂了下胸膛处,一口鲜血呕出洒了一地,这人明知上次强行逼毒已大伤元气,还运用内力使什么轻功,将夏锦带到屋顶上去谈心,当真自作自受。
  ……
  小鱼换了张脸孔,皇宫守卫也认不出她来,若非有燕王令牌在身,她也无法进去。
  第一件事,就是去悦仙宫,与二姐交代个中缘由,要她替她保守秘密。
  姐妹二人相认,免不了一番寒暄哭诉,但夏嫣听得小鱼还要继续留在宫中想法既觉荒唐,又觉心颤,这万一教人发现小鱼才是真正的夏锦,而她是代嫁之身,可是会累及夏家。
  小鱼却是宽慰她心,“我如今受皇上重宠,即便被发现了是女儿身,届时我与他说,我是夏家二姑娘便是,绝不会教他发现你是替嫁过来的,凭我机智,必能蒙混过关。”
  夏嫣只当这个妹妹是贪玩任性,等过阵子她玩够了,也就心甘情愿回去寻个嫁人相夫教子,心中还筹谋着,书信于爹爹,让他老人家来劝一劝为好。
  对于她面容恢复之事,夏嫣仍是不放心,“燕王那里还好说,皇上却非笨蛋,你这面容恢复,他必生疑,倒是你如何蒙得过去?”
  “我已想好对策,你安心便是。”
  夏嫣只见这妹子眉目间流盼生光,唇红齿白,不仅是相貌清致英气,更是才高识远,当真是不输男儿。
  二人再说一会体己话,也道那大娘大姐真是歹毒,而那白韶掬着实是个负心郎,也怪不得她宁愿留在这个虎狼之地,也不愿回家,那哪里是家,简直是害命窝。
  午膳过后,天气又炎热起来,王中仁奉了皇上命邀秦小鱼去乾清殿,说是皇上闷得慌,很是无聊。
  王中仁见她面貌吓了一大跳,这哪里还是原来那个丑太监,只当是个九天下凡的仙子,这等风姿,只可惜是个不男不女的,真真是可惜可叹可悲啊。
  只是小鱼想起,怀帝无聊就来找她过去解闷,她岂不成了玩物,她自是不乐,王中仁看得出她是何心思,只说,“自打那日你死活不肯依了皇上,皇上这几日茶不思饭不想,整日愁眉苦脸,想你想得都憔悴了,这不实在憋不住,就命杂家随便找个借口请你过去。”
  这王总管说话可真是夸张,不愧是皇上身边伺候得最久又最老的太监,但听得他这么说,她心中竟有一丝莫名偷乐,在白府的阴霾与委屈一时间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不禁在想,那人见到自己这模样,会是怎样表情?
  谁说一见钟情与皮相无关?
  若菊花公子长得跟戚将军一样那么黑,当年她爬树时见到他白衣黑脸在那舞剑,说不定会扔个鸟蛋下去,若菊花公子知道十六年后,她能逆生长成这般模样,保不准也会爱上她。
  这可不,她以前追了他这么久,他也没有一丝动容与回应,一见她标致了些,就说要给她名分了?
  可昏君为何这么紧追着她不放,她以前吧一没相貌,二没性别,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日久生情?
  脚步轻快,入了乾清宫,王中仁知趣,只在外头守着,随时等候吩咐。
  殿中各个角落置了冰块,不比外面赫赫炎炎,舒适而清凉。
  那人白衣明媚,坐在棋案前,一手支着额,一手捧了本书在仔细阅看着什么,听得有步子声,想必是秦小鱼到了,他也并未抬头,只说了声,“小鱼儿,你过来。”
  秦小鱼便轻步走近,只见棋盘上黑白方棋子都已摆好,而他手中捧了一本关于象戏的残谱,正苦心研究着,他仍是没从书中抬头,只动了动手指,示意她坐下,“你不是说过鸟鹭不是你强项,最擅长的象戏。来,用你精湛棋艺再征服朕一次。”
  她不由得“噗呲”一笑,这人是帝王,不是该去征服他人么?怎到他这身上,是颠倒的?
  她也没得拘束,禀了声“遵命”,便掀袍在他对面坐下。
  听得她笑声清灵,想她这笑必是嘲笑?
  他一合书本,愠怒抬头,但眸光落及她脸上之时,却是震惊了下,看着她一张斗转星移般变了的脸,微一吞咽,才平静地问她道,“你是朕的小鱼儿么?”
  “皇上,三日前你在浴池中拼命地想扒一人的裤腰带,奴才就是那人。”
  这声音真是秦小鱼,她亦知道这等他俩之间这等私密之事,这人就是秦小鱼,不会有错,只是她这脸,美得太不真实了一些。
  “朕听闻你今日出了宫,还是去了将军府,这来回才半日功夫,你就像投胎再改造了一次,还是,你贴了人皮面具?”
  说着,慕容肆起身,朝她脸上摸去,又拉又扯,还使这么大的劲儿,这人是想毁她容吧,她叫苦不迭,只得忍受他这番欺负和揩油,他确信她脸上真没贴什么人皮面具,这才肯罢手。
  只是,这人不愧是君王,耳目众多,竟连她今早去的是征西将军府他也知晓,只教她一阵心颤。
  “说说看,怎么变俊的?还有为何要去白韶掬那?”他眸子精光一闪而过,言辞简练,却仍有震慑,教她心中再次一惊。
  “上次奴才与白将军以棋作赌,奴才赢了,就问白将军要了他那面神奇的脸谱,可白将军言而无信,并未答应给我。不知怎的,那白将军又突然改变心意,要将那脸谱赠与我,让我去他府中取,奴才就屁颠屁颠过了,只是后来还是很遗憾,那脸谱不小心被人弄毁了,奴才只能空手而归,大概我与那脸谱是无缘吧,才会求而不得。
  至于,奴才为何会变俊?奴才一直不敢告诉您,其实这是奴才原本面貌,以前我就是害怕自己太俊,会被宫中那些空虚寂寞的妃子拉去暖床,就吃了一种会令人变胖的药,让自己变得奇丑无比。可后来,的确没有妃子拉我去暖床了,却——”
  说到这,她偷瞟了下对面男子,他脸募得黑了下,可不是么,没遇到身心寂寞的妃子,却遇到了个变。态暴。戾的昏君。
  她咳嗽几声,撇开之前那话题,又继续道,“后来,奴才不是托了皇上的福,成为了四品大总管,皇上您还颁下口谕无论谁欺负奴才,奴才都能再欺回去,奴才有您这座靠山,这宫中上至官员下至太监都巴结我还来不及。奴才这一寻思啊,就将自己恢复了原貌,以后找个漂亮些的宫女来对食也容易些啊。”
  这太监嘴是溜,说的那是一气呵成,听起来全无破绽,他眸光暗了下,又笑道,“你这掩容倒是良苦用心呵。”
  “那是,都怪奴才爹娘把奴才生得好。”
  “朕见过臭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臭不要脸的。”
  见得对面那人丢了个大白眼过来,这般与她玩笑,想必他是信了她这番说辞了,她又舔着脸笑了起来,“这不要脸也是奴才的优点之一,否则岂能哄得皇上龙颜大悦,又岂能在这宫中安生立命?”
  他见得那小太监弯弯蛾眉远山青,盈盈凤眼秋水明,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他六宫粉黛多多少,几曾见似这般倾国倾城,他心中无不欢喜,庆幸自己眼光是多么独特又准确,随之轻笑而过,不过,他又猛地想到什么,又沉下眉来。
  小鱼察言观色,见他面上有所不快,立马拍马屁,“皇上,你为何忧,不妨一说,也可让奴才替你出谋划策。”
  他倒是想说,朕是有忧,你突然变得这么俊俏,若教其他大臣看上,私下与朕来抢该如何是好?大宁王朝民风开放,高门子弟调。教小倌之事,常有之事。大臣与模样俊俏的太监暗中有情,也是有之。尤其那姓白的与姓岳的,都是劲敌,这小鱼变俊,真不是时候。
  那次她以死相挟,拒绝他盛情美意,若当真要为他排忧解难,那就该献身于他,但他与这太监相处也有些时日,却知这太监才思敏捷,个性刚烈,用强必折,他不想落了个两败俱伤,只能温水煮青蛙。
  “你无法替朕排忧解难,不如先陪朕下了这盘棋再说。”
  见得皇上眸中兴致,她也兴致盎然道,“其实要赢皇上很简单。奴才有个秘诀,可以一招搞定,就是怕惹皇上届时降罪于我。”
  慕容肆听着甚为出奇,那时她与夏婉安斗棋,三招之内赢了夏婉安,怎么倒他这,只要一招就行?难不成他还不如夏婉安了?
  “你且尽情施展,朕一国之君,岂会与你一般计较?”他挑了挑眉,做了个有请的姿势,眸中趣意却是更盛,好似在说,朕倒要看看你如何一招取胜?
  她一本正经伸出去手,指尖夹住了士,皇上竟不乐意了,“你走士就走士,为何走朕的士。尽是乱来。”
  “没错,这一招就是这么走的。皇上你有所不知,你那士,其实是奴才的细作,还自带半柱香无敌特效,可以将皇上的军。”她说着,笑逐颜开,士落下,吃掉他的将,捏着他那枚将向他炫耀,一颦一笑,牵动人心。
  她小脸殊璃清丽,腮晕潮红,铅华销尽见天真烂漫,敢这么与他下棋的,她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见她笑得欢快,亦是眉开目笑,“小东西,你与朕也敢耍这些个小聪明?”
  “皇上不与奴才计较,奴才才敢乱来。况且,奴才是真不会象戏,才会与皇上耍这小把戏。那日奴才说最会象戏,是胡诌的,是为气气那讨厌的夏家小姐。”她浅笑如斯,又摊开了手去,要将掌心中那枚圆润棋子还给他,但这人心中一荡,情不自禁握住她手,温柔,却又忍不住用力,“你是爱胡诌,可朕却当了真,这可如何是好?”
  小鱼的手刹那变得滚烫,这昏君总爱这么调。戏她?
  “奴才说过不敢谄媚戏君王,还请皇上自重些。”她微微颔首,不敢瞧他眸中烈焰浓情,他却是握着她手,起了身,转过棋案,来了她身边,他气息亦是变得灼人,“小鱼,是你戏弄朕在先。你说朕该如何处治你?”
  小鱼一时浑身绷紧,都怪她大意了,这人究竟是帝王,她不该与他玩笑。
  “皇上,方才你还说不会降罪于奴才,君无戏言。”她小心翼翼地说着,全无方才怡然自得,如鱼游水。
  他攸得一笑,轻轻拍了拍他肩,“不必这么拘谨,朕哪舍得治罪于你?”
  她点了下头,要她不这么拘谨,前提是要先松开她的手才是,可下一刻,这人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入怀里,紧紧搂住,她吃了一惊,要推开他,他却在她耳边柔声道,“朕要去避暑山庄住一阵子,你好好在燕王身边呆着。秦遇那老贼又获了自由身,他若为难于你,你且小心回避,等朕回来。”
  关于秦遇重入朝堂之事,她也听说了,据说就在前天,秦南心拿了副字画呈给皇上,皇上便释了秦遇二月禁足,想必那字画另有玄机,能解开皇上伪造的告密信之谜。
  而皇上若是要去避暑山庄避暑,他若是真要带着她去,也不是不可,为何他会说这些话,好似他是要去做什么重大的事,而且会出去很久,才会留话让她在宫中多加小心。

  ☆、106。107届时我们同榻而寝,朕就搂着你

  小鱼又问,“皇上何时动身?”
  “明日。”
  小鱼再为一讶,这么快?可转眼一想,这似乎也不错,这人走了,总算能过一段安生日子了。
  “朕怎么从你眼中看到了一抹喜色?朕离宫,你很高兴?”
  这人眼睛可真是尖锐,小鱼微一尴尬,在他怀里,无法给他施礼,眉飞色舞说些他爱听的,“皇上,您是不知道,一听说你要离宫,奴才小心脏都拔凉拔凉的。不过这天气炎热,皇上是该去避暑山庄避暑,皇上您离开的这段时日,奴才会一日三餐按时想念皇上,盼着皇上回宫。鞅”
  “小鱼儿,你这副巧言令色的嘴脸,说的好听叫做人情练达,说的难听那叫道貌岸然。”慕容肆眯眸含笑瞧着这俊得撩人心怀的太监,让小鱼更是不适,又见他涔薄嘴角一点点扯高,“你既如此舍不得朕,那你今夜就宿在乾清宫陪朕,朕让你看个够。”
  什么?今夜宿在乾清宫?
  这人当真狡猾,真是能顺水推舟旎?
  小鱼在他怀里彻底凌乱了,她微微颤抖着身子,再次开口时竟是口齿不清了,“皇上……皇上可是要奴才在外……替替你守夜?”
  “在外?朕那龙床那么大,是摆设么?况且,朕不缺守夜太监。”
  听得他云淡风轻的提到“龙床”时,小鱼不仅是浑身颤栗,而且冷汗如瀑,她又下意识地绞紧双腿,这次外加勒了勒裤腰带。
  瞧她那快被吓瘫了的样,慕容肆挑眉而笑,松开怀中太监,将她往身后椅子上轻轻一推,还小心翼翼掏出雪白帕子与她鬓前擦汗,“届时我们同榻而寝,朕就搂着你,论国政谈苍生聊兴趣爱好,当然你若心甘情愿,趁着良辰美景,你我共赴巫山,也未尝不可?”
  皇上你到底是有多么空虚寂寞冷,需要用诸多借口来搪塞我,只为搂着我这个小太监睡觉?还要什么巫山*,这昏君可真是越来越直接了。
  小鱼吞咽好几口,才使得心绪平稳,她握了握椅子扶手,又道,“奴才是悦仙宫的管事宦官,若在乾清宫中歇下,这一来,只怕谣言四起更添事端。同榻虽行谈国政,举廷哪晓为朝端?届时只会说我传播扬语媚圣颜。小鱼叨宠用为四品宦官,实在当不得。更何况,秦老贼又重回朝堂,定会借此诟病皇上。”
  “只要谈及睡觉,你哪次不是长篇大论,只比那季太傅还能说教于朕?这次,你睡也得睡,不睡朕逼你睡,更何况,朕绝不强要了你,还还有什么可担心?若是秦老贼再敢说三道四,这一次朕让他再无翻身机会。”
  小鱼动了动嘴唇,还想再说些什么,他眼中狠辣一闪而过,“上次朕已饶了你,这次你若再推三阻四,朕一个按捺不住,可别怪朕无情。”
  这下,小鱼是彻底再不敢说什么了,只望这人君无戏言,会不强迫于她。
  见她安分乖巧,慕容肆心情也转好,方才棱角冷硬锋利的脸,也缓和如多,又有温润之色,他向远处眺了一眼,见这午后日头正炎艳,这离晚上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便唤王中仁去御膳房拿些汤点过来。
  王中仁进来时,发现小鱼脸上红白交加,满脸是汗,坐在椅子上轻轻的打颤,敢情皇上又对她毛手毛脚了吧,也是,这又变得更俊了,皇上不春。心荡漾浴火沸腾才怪?他只向她投了个祝你好运的眼神,领了命便去了御膳房。
  留得二人在偌大的乾清宫,这时皇上又心血来潮提出要亲手为她画一幅丹青。
  小鱼自然不能不同意,这一坐就是两个时辰,比她熬一副药还久,而且一动不能动,还得维持着只露八颗牙的微笑,待他一边喝茶一边吃着糕点作好那副画时,她已觉浑身僵硬,脸部麻木,她心中怨恨,这昏君真是闲着没事,卖弄什么文采?
  她本想去看看他这两个时辰才完成的作品,可他竟是冷着她驱回了悦仙宫,小鱼心中愤慨,这人变脸可变得真快,而且还侵占她的画像权,但也只得无奈听从,出了乾清殿。
  可她不知的是,她这一出去,皇上就急召了戚蔚入殿,戚蔚进来时小声问了下王中仁皇上为何事召见?
  王中仁拧眉不语,只领他进去,道了一声,“进去就知道了。”
  戚蔚是战战兢兢的,因为此前因奸相之事,他犯了差错,竟用了才产出半年的香纸写了那封秦遇谋朝篡位的告密信。好在皇上念他忠心耿耿在他身边效力多年,并未过多苛责,这次又急召他,他心中无不害怕。
  他们二人进去之时,正见皇上站于书案之前,手中持着梅花折扇在桌面之上轻轻煽动着,眼神专注于桌上那幅丹青,想是皇上刚作之画,墨迹未干,急着装裱。
  “皇上,有何事吩咐?”戚蔚站在离他三米远之地,看向他,亦偷瞄了那桌上一眼,隐约见得皇上画的是一个人,好像是个……女子。
  “你过来。”
  听得皇上吩咐,他这才上前,这仔细一瞧,这画中之人果真是女子,贝齿红唇,肌如白雪,钗裙罗衫,窈窕灵动,还是个明媚如朝花的女子,只是瞧着这画中女子总觉得哪里眼熟,像是似曾相识一般,突的,他心中微一激动,皇上亲自为这女子作画,方才还小心翼翼地扇干墨迹,只怕是皇上心仪女子,皇上总算改邪归正,走上了一条男欢女爱的光明大道。
  他一时亢奋,便雀跃问,“皇上,这是谁家的闺女,可是皇上要新纳的妃子?”
  他说完,王中仁冷咳一声,他这才朝王中仁望去,令他奇怪的是王中仁表情很冷漠,看不出半分欢喜来,还死命地朝他挤了挤眼。
  但皇上面容喜忧参半,说不出什么滋味来,但隐约的他觉得自己刚才口无遮拦说错了话。
  “你拿着这画,暗中去夏家和法华寺山脚下的村落去问一问,可有谁认识这人?也许,这画中之人并非女子。”
  这画明明就是画的一个女子啊,哪来的“也许”?
  这听起来好惊悚的感觉,可他一个激灵,又想到什么,秦小鱼遇刺的地方正是法华寺山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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