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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吟乱世玉之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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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允天冷眼一望,把鞭子丢了过去,老三欣然一接,“你别瞎操心,我的事我自会处理,晚了,我要歇了,明日还得赶路,你与下部将领吩咐好,一早收拾行装便上路。”
“遵命!”老三起敬举起右手,立正行礼,脸上还挂着那丝诡异的笑容。
“行了!你小子!”习允天双手擦在军裤之内,正准备回帐篷,却似忽然想到了什么,说,“明日晚些,到了镇上,想办法弄一辆马车来!”
“遵命!”老三再次行礼,他嘴角带着迷笑,望着习允天离去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这边,炊烟慢慢隐去,大部分卫戎都入了棚,只留少量卫戎在守夜,一些已经轮番打着哈欠,想来,他们确是累极了。
门口两个士兵见习大帅走来,立即笔直身子,敬礼,“大帅!”
“她没闹了吗?”习允天不经意地随口一问。
“没!”
“馒头吃了没?”
“像是吃了几口。”
习大帅拂拂手,和气地说,“好,换一班人来,下去休息!”两人欣然松懈,立正到,“是!”
他掀开布帘,走了进去,脚步不知不觉中竟慢了下来。她侧躺着蜷缩在一边,长发被全部放了下来,散乱在身体四围,边上桌子上的馒头只剩一个。他稍稍安了心,坐在那床褥边,摸着她的絮发,柔软温情,再看她一副极度疲倦的模样,失神地一笑,兀自躺在她的身边,一躺下就沉入了梦乡……
锁心
喔喔喔……山中的野鸡发出明亮之声,萧雁零睁开眼之时,已是阳光充沛,眼里还氤氲着一层迷雾,翻过身来,似乎看见一位男子背对着她,赤着上身,正在穿军衣。
她轰然一动,开始摸索自己身上的衣衫,还是与昨晚入睡前一样,并无解带之痕迹,才一颗心放落。正想着说什么,突然听见穿戴好的他转身过来,说,“醒了?梳洗梳洗,准备出发!”
“你别过来……我自会起来!”她见他走得近了,心莫名地又慌乱了一番。
只见他戎装装束,一身笔挺军服,戴上那军帽,更添英气,她动了动嘴,他便停在那,神色一敛,细细笑道,“放心,昨夜,太累了,我没碰你!”
“你……”她瞪圆了眼,两腮绯红一片,一时语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也不顾她再多说什么,拨了拨腰间的皮带,笔直向门口走去,头也不回说了句,“快些!”
不一会儿,一位卫戎就送了早粮过来,放在萧雁零面前,她待他一离去,便狠狠吃了下去,心里想着,这一路上总有机会逃的。
她依旧坐在他跟前,与马匹一起奔进,到了傍晚,好不容易,凉风习习,一场大雨中,他们躲进了这小镇的客栈之中,老三安排妥当,便出去办事去了。
她极不情愿地被他牵住,走上了客房,这房间里一只小鼎中放着香料,一入房便是芳香怡人,令人神经也松惕下,外面一个小厅,摆着一张圆桌与凳子,里面一件卧室则放着一张温馨的大床,上面的锦缎白丝帷帐分挂两边,床上整齐地摆放着一床锦绣和瑟的被子。
她极力想甩开他的手,却不料被他使劲拽着,她没好气地低声说,“土匪!”
“土匪?我现在竟又成了土匪……也罢!”他自嘲中,眼光一扫,打横就将她抱在怀中,准备走到内房去。
她不断挣扎,他便放了她下来,上下打量着她,衣服好几处被刮破,颇为难堪,便说,“走,换身衣服去!”
这老三也不知那么快在镇上弄来了辆马车,外面倾盆大雨,他们这一出门,刚好用上。老三心思慎密地望了萧雁零一眼,便不动声色地离开了。他敲开这家绸缎庄的门,店家看着这军官模样的男子,立刻脸都绿了,忙作揖。
“你这有现成的衣服麽?”他巡视了四周,问道。
“有!有!在后堂,我这就取来,请官家,夫人这边坐。”那店家弓着背,毕恭毕敬地请他们就一边上座,自己则赶忙掀开帘子进了后堂。
他依旧牵了她走到茶座上,她才脱离他的手掌,散了热气,她便讽刺道,“想必你们平日里尽是欺负百姓,这店家才如此得怕!”
很快,这店家就派了一个小子递上了茶水,尔后退了下去,他喝过一杯茶后,一只手摸了摸脸上的胡渣,“现今世道,怎能分得清好军和良民,乱世中,谁不小心谨慎地过日子?”
“你惯来抢杀烧掠,还好意思称自己的军是好军!”她也自顾自地喝下那凉茶,心里舒爽了一阵,毫不留情地讥讽他。
他咄咄逼视着她,嘴上带笑,话里却冷得吓人,“你胆子真大!说我军抢杀烧掠?”
“难道不是?”他怒不可恕,一只手抽出来就拽上她那纤细的手腕,弄得她生生叫疼,“我告诉你,萧雁零,当这名声,也只不过我一个错手,便是我一时念起抢了你。”她再用力地拨开他那雄性的手掌,额上渗出了水珠般的汗滴,一边不耻道,“抢便是抢,你还得理了你!”
“官爷,这几套便是作好的衣裳,请您过目!”那店家与小子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几套各色的女子服装。
他即刻松开了她的手,瞄了几眼,便定下了那套水绿色的素花衣裳,“这套,给我夫人。”
她横眉冷对着他,本想开口回绝,又看着自己的衣裳确是零落不堪,在这里与他闹,也没有何用处,便起了身,取过那套水绿色的绸缎衣裳走到了后堂去。
她穿戴好,梳好了头发,随便弄了弄后面的发髻,长发自然的顺贴在衣裳之上,掀开门帘,看见他正在付钱。见她一走出来,店家连声称叹,“这身衣服像是为夫人量身定做一般,真是合体,真是合体。”
他如清涤般眼睛骤亮,走过来,巡视了一圈,说,“衣料不错!走!”
雨淋淋的天像塌下来一般,不停不休,整个马车都淋了个通透,他们才到了客栈,老三已在门外迎了过来,“大哥,你总算回了。”
“怎么?关中那边出事了?”习允天眉目一敛。
老三嘻嘻笑道,“没有,没有!老三只是担心大哥的安……危!”说着,他便一眼瞧见萧雁零换了身衣服从后而来,一身婉约地很。
“胡说什么?我好好的,哪来的危险。”说着,习允天便向后去牵她的手,一掌握住边接着说,“我饿了,弄点好酒好菜送上来!”
“早已准备妥当,大哥,请!”老三越发笑得不寻常,一只手向上扬起。
他们顺着楼梯一路走到了安静的那套客房,站在门外的两卫戎见他们来到,齐齐敬礼,遂恭敬地帮他们把门打开,待他们进去后,才轻轻关上了门。
“你们给我看好了,千万别让这个女人跑掉!”老三不知什么时候已悄然走到门外,声音低了又低。
房内布置得太过温情,桌上摆着好酒好菜,一旁还放着红芯蜡烛,萧雁零实在不欢喜看见这种房间,这分明是……
“来,你看你这小脸,都瘦了,几天没吃好,今天多吃点。”习允天为她盛了饭,摆在她面前,殷殷恳切又像在哀求她。
她一时顿在那无语,端起一旁倒好的茶水,一口就喝了下肚;发觉那双眼炙热地盯着她看,她心直发慌,自个倒了茶,连喝了好几杯。
他端起酒杯也喝了几小口,深情地依然看,“别顾着喝茶,这里的饭菜都是极下肚的。”
她也不理他,低头就动起了筷子,很快地,她也就把饭菜用完,看着对面的人慢慢饮酒,品菜,好一副嫣然自得模样,她便心中又来了气,只是隐忍着,打开外面一扇窗户,却不料,那雨水刷地冲到她脸上来,他匆忙上前关了窗,扶住了她,“外面雨大!”
忽然,她体内的某种激素在很快地迸发,那种甜蜜如丝的幻觉游进了她的身体,她的脑子,她的眼睛,这雨水里也不知有什么东西,让她彻底变了个样。
她望着眼前的英气勃勃的男人,突然有种渴望,可她还在抑制着,她拼了命的在摇脑袋,拼了命去推他,只听见他说,“怎么了,是不是累了?”她听见了他的声音,一瞬间清醒过来,一步步后退,模糊间见了后面的房间,便踉跄地跑过去,终于靠在了床上,声音幽幽抖抖,“你快……出去,你……快……走!”
岂知他不但不听她的话,还走得更近,近到她无法在控制自己,呼吸急促得像冒火一样,“你……这是怎么回事?”
他问着,顺手便去摸她的脸蛋,一片炙热而来,她低迷地说,“我热,我全身好热,这么热,这么热!”
他这么看着她,也不明就理,仅这几分钟,她已全失了理智,开始不断拉扯衣服,露出那片肌肤如雪白晃眼,一只手想抓着什么,就递到了他的面前,他即刻明白了,回头去看那杯茶水,刚一回过来,就见她整个人都奔进他怀里,大口大口地喘气,迷离地细语,“热,好热,好热。”
她开始解他的军衣扣,一片湿吻就贴上了他的嘴唇,他来不及思考,强烈地抑制也抵不过她那温暖的气息,迟疑间,他的上衣已被全部脱下。她仍旧不放弃,接着摸索那腰间的皮带,他使劲放倒她在床上,眼色凝重地看着她,已娇柔百媚,深情蜜意,胸前的肌肤袒露出来,更刺激他的极限。
他眼皮一闭合,重重地吻了下去,肌肤衣料纠缠在一块,不时发出不同的声响,不一会,那衣裳之类物就掉入床边,只传来两人合欢的低呤之声……
那天夜里,风雨飘摇,哗啦啦地雨水冲刷着这个小镇,这客栈中大多数人都已是酣然而睡,只留守夜的卫戎,只这半夜中,这间权贵房内,他不停地索取,直至她模糊间,药力已醒,却也抵不过他全身迸发的火焰,任他摆弄,在他身下,她似散了架子般,销魂半梦,不愿醒来。
“昨夜,大帅房可有动静?”老三一大早起身,就来到习允天房门口,细细盘问卫戎。
两卫戎鬼鬼一笑,在老三耳边边说边笑。老三听闻后,宽心一笑,又看那俩人,脸色一肃,“笑什么?不准笑!”说完他便得意洋洋地下楼去布置出发事宜了。
帷帐中,两人躺在一块,丝丝凉凉的被子沁进了萧雁零的心里,她早已醒来,猛然看见旁边近在咫尺之人,竟睡得无比满足。而自己的身子裹在被褥之中全是冰凉,身上刺刺的痛,也不知道是那根筋在作怪,只觉得酸痛无比。
她无声地落着泪花,昨夜,她必定是喝了扰乱心智的茶水,才会……现今,她可怎样苟活,就是逃了回去,又有什么颜面在……
她滑溜的后背颤抖地不成样子,正是悲愤交加,一片温暖的胸膛贴了上来,他这么轻易地就拥有了她,现如今更是逃也逃不掉呢!
“你在哭?零儿”习允天被她的哭声吵醒,见她背对住他,心下一怜就贴了上去。他唤她零儿,更加使她怒不可恕,她闻声坐起,氤氲着泪水,抱着丝绸被子遮盖住身子,对着刚起身的他就是一巴掌。
这掌声之烈,把门外的卫戎吓了一跳,直接闯入厅堂,大声问,“大帅,什么事?”
“滚!滚出去!”他喝令一声,把俩卫戎吓得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他才恢复温和的气息,一只手去擦她脸上泪花,“零儿,昨日……”
“你别说了,别说了!我不听,你这个流氓,你这个强盗,你……卑鄙,你……!”她已无可抑制地拼命想封了他的口,不敢在想昨日那巫山云雨之事,生怕在多想一刻都是厚颜无耻。
谁知,他并不理会她的愤怒,任她打闹,只拥她入怀,无比怜弱她的身子,“零儿,我是流氓,我是强盗,我卑鄙,我无耻,你已是我的人了!从今往后,你别再妄想其他,你跟了我,我定会好好待你,绝不负你!”
“你混蛋,你混蛋!我……我……”她真想锤死这个打乱她平静生活的男人,她无所适从地,不知该如何自处,纷乱中,她声嘶力竭,泣不成声,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活下去。
执狂
北大营监狱里,一个男子卧倒在硬板床上,一只腿上缠绕着白色的绷带,上面已是层层溢出血色来,从一小格一小格的绷带布透出,密密麻麻的血点。男子面色死灰,眼睛始终闭合着,嘴唇抿起,上面破了血洞,很明显是被他咬破,他蜷曲在床板上,另一只脚踝抵住灰色的水泥墙板。
哐当一声,男子半昏迷状态中恍然听见牢门被人吱呀一声打开,这种躁声总让人听了心慌,引得旁边牢房里的犯人看起热闹,纷纷起身,又听见两个卫戎大声对床上的男子喝道,“起来!快起来!”
男子呻咛了一声,仍旧不动弹,然而,面含愠色的卫戎们已经颇为不耐烦,两人将男子从床上揪起来,几乎是连拖带拽地,好不容易将人从这间牢房带走,男子简直和一个活死人再无二异,只听见他身上沉重的铁链,如同万劫不复的桎梏,每走一步,都是一声巨响。
一扇铁门在男子门前被打开,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冰冷的铁窗,还有许许多多的刑具,甚至还有冒着火焰的铁烙放在火炉里吱吱响着,上面阵阵青烟飘出,若是平常人看到,断然会被吓破胆量,但男子只轻轻瞄了一眼,嘴角竟泛起笑意。男子被卫戎绑在铁架上,手上脚上皆拴好沉重的铁链,这样的重型看管,从来只对将要临刑的犯人才会这般严厉谨慎。
忽然,男子耷拉着的脑袋抬起,朝一旁的火炉中的黑炭怔怔发呆,笑意更浓,仿佛那不是世间炼狱,而是仙境饕餮。
卫戎正在准备刑具,无意中瞥见,悻悻说道,“死到临头!还发笑,我看你饿傻了。”
“他权当这些是饭桌上的美食去!”另一个卫戎将男子身上再次检查一遍,哈哈大笑起来,忽然,铁门被重重摔开,只见一人身着军绿色戎装衬衫,脸色惨白,满脸憋着一股无处可泄的恨意出现在刑房室里。
卫戎见来的人,赶紧跑到跟前,和腿敬礼,“司令!”那人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到已被闹闹扣在铁架上的男子,双手揪起他的衣服,迫使男子不得不把脸正视,男子看着面前尽在咫尺的人,满脸的青筋都鼓出来,眼珠子张大得像要把他吃掉一般,男子不禁寒噤了一下。
两声啪啪,响亮的巴掌声顿然回响在牢房的半空当中,卫戎们矗在一旁,不敢妄加动弹。
男子的脸上突然显出了泛红的血丝,显然是那军官的巴掌血印,男子嘴角抽动着,肺部不堪重负,一股子呛人的味道在身体乱冲,他控制不住咳嗽起来,一口腥红的血液被他吐在地上,男子摇摇欲坠,然而,军官似乎还不够解恨。
“取皮鞭来!”军官厉声回荡,后面的卫戎赶紧从墙上取下一条蜿蜒如同蛇的长条皮鞭,军官握着皮鞭的柄头,朝男子举起来,“你想饿死?没这样容易!”军官脱鞭在即,面怒寒色,恨意绵绵,那种想要置人于死地的决然表情,让旁边的卫戎看了都暗生秫意,只见他扬起长鞭,朝面前仍旧一副半死不活模样的男子狠狠抽下第一鞭,啪……
“我不会让你这样快死去……”说着,军官又抬起长鞭,再下重力,一鞭又是下去,抽得男子身上又多一道血痕,接着,一道,一道,无数道……
男子不能再隐忍下去,在军官气喘吁吁,稍加停下来,以恢复自身气力的时候,嘴唇终是开启,“二少……”
“不准唤我!”军官此刻已是极度暴敛,即使他想克制,也无从按下处于极端的心理,“路羽樊,我要鞭死你,抽死你!”说着,那一鞭正要落下,只听见路羽樊卯足了最后一口气丝,颤颤巍巍地说,“二少,你……给个痛快吧!羽樊……死在你手里,绝无怨恨!”
本就压抑的刑房内,四周都是暗涩,空气中弥漫着汗渍的味道,还有一股腥味浓重,卫戎偷偷看见习暮飞手持长鞭悬在半空中,眉心锁紧,似乎正在强烈地抑制内心忿忿,只看见,那条长鞭朝旁边的火炉子甩去,劲力之大,突然就将火炉中的黑炭铁烙一同摔落地,已是火星四起,卫戎们啊的一声叫去,连忙想办法去扑灭火星,其中一个见势不妙,赶紧跑出去叫人。
“司令,您先走!这里危险!”留下卫戎见火星扑哧扑哧,担心习暮飞的安危,谁知,习暮飞会令他拿枪来,他本想多劝一句,可看见习暮飞那狠决的眼睛一瞟过来,只得乖乖递上去。
习暮飞拿起枪几步走到路羽樊跟前,使劲戳在他脑门上,声声撕裂开嚎叫,“为什么?!为什么?!”
路羽樊垂在那里,只剩一个躯壳而已,又听见习暮飞在暴怒过后竟带着嘶哑的哭腔说道,“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你要将她藏起来?”
“对……不……起”路羽樊奄奄一息,只求一枪,了结他们的恩怨,“我将命赔……”
“赔……你怎样赔,她再也回不来了……”习暮飞的双眼猩红,不由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枪口再次抵中他的太阳穴,“是你害了她!是你!不是你拥兵变节挟持她,她不会……”
“是我……”真正听到有人在他面前,再次证实了他的过错,他恨不能将心击落,只剩最后一口气,卑微地哀求,“二少,错……全……在我,一……枪,给我……求……你!”
“如昔……没有半分对不住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害她……你父亲的仇,你冲我来,我绝无怨言,为什么你要让她离开我?为什么?”习暮飞哽咽着,听着耳边的扑哧火苗声,越发刺耳,卫戎再一旁急切叫,“司令……”路羽樊心里只剩下愧疚,合上双眼,带着最后一丝气力狂叫,“我的错……开……枪”
砰……路羽樊身体一震,习暮飞拖着疲乏辛劳的身体转身走去,不再望一眼,说了最后一句,“你我之间的仇恨已了,我习家再不欠你!”
火苗慢慢变成熊熊烈火,滚起了浓浓黑烟,在冰冷沁凉的刑具房里步步蔓延,他半垂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的汪洋大海汹涌起伏,他再克制不住,泪落雨下……
候鸟
杰西米号大型渡轮上,一位穿夹克西裤的年轻男子站在船尾,海风吹拂,旁边也有像他一样驻足观赏风景的国人,亦有许多蓝眼睛金头发的外国友人,几个小孩在一边嬉戏,总在父母亲身边跑来跑去,其中一个小女孩的黄色金发飞扬起来,在阳光照射下,像镀了金子的瀑布一般,男子看着小女孩甜美的笑容,不禁笑上一笑,心里生出一丝疼爱来,暖洋洋的。
“Ben;你喜欢女孩吗?”此时,他竟不知,身边站了一位温雅娴静的女子,回过神来,他伸出手掌覆在女子放在栏杆上的手指,“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只要是我们的孩子。”
女子笑得眉眼都是乐得,“那以后我们养一大群孩子,你说好不好?”
“恩!”他把她飞乱的头发拨好放在身后,她将头半靠在男子的肩上,又幽又长的卷发在风中轻逸飘扬,“Ben;国内局势不稳定,我有点担心!”
“不用担心!”他扶了扶她的肩,目光变得长远,“我已八年没有回国,应该回来看看,父亲母亲肯定怪罪我了……”
一辆轿车在码头候着他们,旁边跟着好几辆军车,同是这个码头,同是一片天空下,只不过,这天天气尚好,只是风吹凉爽而已,男子手携女子从甲板上徐徐走下来,路面上的人越来越清晰,那一天,他们两人站在那目送他上船离去,而今日,只留他一人双手相负,站在那里屹立不倒,他仍旧穿着耀眼的戎服,只是戎服较以往不一样了,帽上的帽徽已然变成蓝色。
“二哥!”他将手中的行李放下,迟疑地上前,终是看到面前的人,依旧英姿彰显,只不过,那总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习暮飞紧紧握住他的手,两人互相拥抱,习暮飞在他身后拍了一拍,释然地叹气,“你小子终是舍得回家了!”
“嗯!回来了,是当回来了!”习暮连紧紧拥住面前的人,感觉到亲切而又放心,他们身体里流淌着同一种血液,这种血液总会让他找到归属感。“二哥,这是我的妻子,LISA。”
“二哥!”女子微微低头,温柔有礼地朝习暮飞笑,这才让习暮飞仔细看到,竟看得怔怔地,忘记了出声。
或许习暮连看出端倪,连声又说了一句,“二哥,LISA有个中文名字,你可叫她晚晴。”
“叔叔……”此时,不知从哪里来了这么一句可人的小女孩声音,习暮连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个j□j岁的小女孩,在甜甜地换他,小女孩穿了一身雪白色蕾丝公主裙,头上戴有一个粉粉的蝴蝶结头箍,她的眼睛明亮,肌肤无可挑剔,他这么一细致看来,真可谓是明眸皓齿。
“who is shehow pretty the girl is!”晚晴在一边看着,不禁含笑惊叹。
习暮飞终是收回眼神,揉开眼中的氤氲,自此拨开心中的臆想,这样多年,他总是在恍惚……他牵起小女孩的手指,正色为他们介绍,“这是我的女儿,习诗暄。”
晚间,许是到了半夜,金陵城里的玉兰官邸静悄悄地,只有门房里稍有一些光线,外面巡逻岗哨有一组人,轮流在四周放哨岗,这处是习司令的住处,自然是要严加防范,四周的围墙亦都插有倒刺。
毕竟已是九月底,到底是有些寒气蔓延,天空中的月亮倒还明亮光耀,只见四周仿若有一层朦胧的光芒,遮住那月宫里的秘密花园。花园中的玉兰树枝桠繁盛,见不到一点萧索,临近桂花出香的季节,密布整个玉兰官邸的金桂树已发芽出来一簇一簇的白色果粒来,隐隐约约的香气飘起,只叫人心旷神怡。
此刻,有一人辗转反复难以入睡,步行到中央的花园里,沿着平行两排的玉兰树徐徐漫步,他负手相扣,眉心微蹙,第一次到这里,心里总好像不够舒坦,本是极好安睡的夜晚,可他是楞是没法享受。
习暮飞从总统府回来,拖着一身的疲惫,将领口的扣子拨开,坐在汽车上,从玻璃窗中,看见他在花园里踱来踱去。
“夜了,你还不去睡?”习暮飞独自一人走到花园里来,不一会的功夫,已走到习暮连的身边,见习暮连颇为惊讶,忙解释道,“方才到总统府去了一趟,临时有个事。”
习暮连知道习暮飞自任政府几军司令后,繁忙更复,不断的军事,国事,他都必须参与,打战的时候,必须领兵在前,不战的时候,又必须时刻保持备战的准备,连日操练,训兵,更是劳心劳力。但,在习暮连的眼里,习暮飞就是一个军事天才,他这样的人就应当做出一番大成绩来,只可惜,现今,国家的局势基本已定,南方政府已然击败了所有的对手,成为国际上众多国家承认的国家政府,所以集军政大权为一身的蒋座,成了国家总统。
习暮连素来听闻蒋座此人难以琢磨,几年前,当习暮飞孜身一人领军到上海与东洋人浴血奋战之时,蒋座手握重兵,却分毫未出,几乎害习暮飞丧命,想到这些,他不甚忧心,“二哥,我真不明白,你为何会一直甘愿居于蒋座之下,为他卖命。”
“走走去……”习暮飞扬起头,望住皎洁月光,丝毫不露声色,说了一句。他们慢慢走进花园的曲径,花草树亭深处,荷塘里的菡萏早已败落,本是幽绿的叶子也耷拉地身子,渐黄枯萎,稀稀落落地漂浮在荷塘里。
“当初孙先生曾与我有过关照,要我日后助他一臂之力,我允诺了,自然要兑现诺言。”习暮飞边走边说,“你不知道,孙先生那样的人,让你不能不佩服。”
“但,到底他不是和孙先生一道的人。”习暮连忧心忡忡,望着他平静无浪的面孔,心里隐隐蒙上一层看不见灰尘,“我担心将来……”
习暮飞一只手将水栏上的落叶拂到池塘离去,皱眉道,“将来的事,谁又知道?如今这种局势,我就是想要抽身,已是极难,这十分天下,他已得了七分。我没能力再与之对抗!”
习暮连自顾自得说,“另三分天下,是不是陕北……听说,出了一个叫李晖之的领导人,很是厉害!”
“嗯……”习暮飞向远处的水亭子望去,想起暄暄最喜欢在里面喂鱼,笑上一笑,“以前,我见过他,那时,我就觉得他以后必定出息,真可惜,没有将他收入麾下,如今,我们只能是对头!”
“我在美国时就听说苏维埃政府不断支援他们……那说不定以后……”暮连眸光一动,说。
习暮飞不可置否地摇头,“以后……如今,外忧内患,国内还年年饥荒,水灾旱涝,民不聊生……自古以来,这样的世道,必会大乱。不过……蒋座的胜算应当还是大的!”
“五弟,有时,我真羡慕你可以这样自由自在……”习暮飞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本递上一根,暮连忙反手抵住,他怅然摇头,“我忘记了,你从来是不碰这个的。”说完,扑哧点上一根,燃烧的火光一闪,他猛吸了几口,然后从鼻孔里哼了出来。
习暮连立在一旁,在月光照射下,他才猛然发现,正处盛年的二哥,竟然有了许多白发隐藏在黑发当中,可能是这样的目光,被习暮飞发现,习暮飞自嘲的一笑,“瞧见了?哎,都是沐风买个好玩意,才几个月,又现出来,我看以后还是不要遮得好,老就老了呗!”
“二哥,你哪里老?只是你事务繁多,压力巨大,自然是……”习暮连说道,顿了一顿,大着胆子又说,“我看,二哥你身边确是需要有人打理才行。”
习暮飞呵气笑,“有沈沐风就行了。”
习暮连摇头,也笑,“沈副官是男子,再怎样都不够女子周细。”见他缄默不言,烟圈在眼前飘散,眸光中掺杂了一许不易察觉的忧郁,习暮连自是明白,他叹过一口气,“她已经走了这样久了,二哥也应当为自己做打算,漫漫人生,可不是总能活在回忆中渡过。”
习暮飞将即将抽完的烟头啪地扔在地上,然后用皮靴使劲踩上一踩,不紧不慢说道,“你不是也一样麽?”
习暮连为之一震,脸色顿时绷得不怎样好看了,习暮飞瞧见,也怪罪自己,明明可以装傻,为何要揭开丑陋的伤疤,在车上,只见暄暄那样缠着晚晴,他就知道。“好了,你现今也和女子一般样了,啰嗦长啰嗦短了。我有了暄暄,已经够了。”
“暄暄这样小,难道二哥不考虑……”习暮连这才缓和了下自己的情绪,踱到一边听见扑通扑通几声蛙跃之声。
“别说这样了。你们好不容易回国,告诉我,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哥帮你?”他们两人一边走,一边绕过苍柏树,习暮飞拍他的肩亲昵地说,“这回可不许再走了。”
习暮连笑着说,“二哥,你知道我在美国学得是交通建筑,回国自然是要在城市建筑上下一番功夫。”
习暮飞宽慰道,“哦?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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