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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吟乱世玉之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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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行人包括那位红衣女子,很快被众人簇拥进了前面的别墅里面,大厅里的灯光骤亮,里面的人商议着大事,下人进进出出,饭前点心,正餐一一被传了上去,夜幕渐渐降临,四周围的路灯亮起,却极度昏暗,从这一栋别墅阳台,正好可以望到一点点那栋别墅的余角,只是过于模糊,如昔这么怔怔地审视着那里面的一举一动,好像一会看见,里面一个年长的军官举起酒杯与路羽樊频频碰杯,路羽樊态度有点拘谨,却少不了刻意奉承,席间,还有一个瘦高的军官夹在他们中间,周旋在他们中间,那位红衣女子则显得十分安静,自己用完餐,推开玻璃窗,仰头一望。
她望见的不是满目星辰,也非月挂枝头,分明那双眸子中只有那道水灵的身影,高高在上,正满面思虑地与她对视,两锋再次对焦,竟是如此般不同,那天,在蒋座的私宴上,柳真真那憔悴不堪的模样,简直与现在判若两人,谁会知道,才不过多少日子,她的丰采回增,连眼神都变得与以往一样傲视群雄,难道,那一天,她是乔装成可怜兮兮的模样来蒙骗她过关,那蒋座是否知情……
如昔心里突然冒出来无数个想法,一个甚之一个层层阴险,那解不开的圈套阴谋渐渐浮出水面,她后怕极了,可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只见,柳真真眉眼都笑在一块,夸张怪异,太不符合她这种年纪。
晚饭被丫鬟送上来,如昔也没动几口,坐在沙发上侧躺着,磕着眼,却不敢轻易熟睡,因为每时每刻,她都在想着怎样扭转自己的局面。
也不知是过了多少个时辰,夜哨都换了岗,她的胃里面翻江倒海,即使躺着,也无济于事,她蹙着黛眉,并未睁开眼,只想忍住了,可终究熬不住,想吐了出来会好一点,便开了眼帘。
谁知,她被活活吓了一跳,扶着沙发的扶手,也再吐不出来,连声就唤了一句,“暮飞……”
可再定神一看,却又是一惊,她不知道他何时进来的,竟出现在她面前,他的脸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或许她是连日以来睡不安稳,以致自己都出现幻觉。
“是你!”她醒过神来,忽觉失态,那种无限依赖姿态,只有在习暮飞的面前才会出现,如今,她错把他当作是自己的丈夫,那一声叫去后,竟特别不自在。
作者有话要说:亲,多谢支持,精彩继续。
烟雨迷江南
“习夫人;你找我有何事?”路羽樊把她的样子敛进冷色雪光之中;看见茶几上的杯碗茶碟;慢慢解开脖子上紧紧的扣子;坐在独座的沙发上;稍稍松弛了筋骨。
如昔反应也是极快的;她忽然想起他一直未有前来;即是自己遣了人去请;他也没表态;到底是来还是不来,她以为那是行不通地。可这样晚了;他到底是来了,说明,她至少在他心目中还算有上一点位置,否则,他也不会在疲惫一天的情况下还来理会她的邀请,这样,她的盘算总有一线生机。
她想着,便旋即稳了稳心智,立刻起身,迅速地整理好自己,然后笑脸嫣然,“羽樊,还记得上次我们四人在红枫岭水榭中,饮茶闲聊的日子麽?你不是曾说过,我泡得茶幽香醇正,十分到味吗?”
那一幕重现,雪落霜天,水榭绕冰,这样极致寒冷的天里,习暮飞携夫人,邀习暮连,路羽樊前去品茶赏雪景,四人在一起景色,亲切而又舒坦。
路羽樊怎可忘记,那么多的事,他都强迫自己不去回忆,生怕那一根琴弦拉他回去,使他软了心,他就枉为人子,父仇不可戴天,他在仇恨中煎熬着,一刻也不曾停歇,他的身体如同绷紧了的猎弓,整装待发。
“此一时,彼一时,夫人的茶艺十分了得,但现今,我早已不饮茶,因为,茶喝多了,我会通夜难眠。”他望着那精致的茶壶怔怔出神,那记忆中淡香碧螺春的味道已从空气中飘然而至,就是不喝,他也自能如饮。
如昔听这话的味道,神色黯然下来,低着头去整理那茶壶底下的酒精炉,然后还是自顾自得生了火,一股热气瞬间迸发,茶壶在上面蒸着,玉色的壶体比翡翠还惹人眼媚。
“是啊!如今,你是重兵在握的路军长,有什么比你手握兵权更为重要?这些清风俗雅的小事,你是不会记在心上的!”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茶壶,用餐巾布把茶杯擦了擦。
不知是路羽樊在刚刚的饭局中伪装得太久,还是自己本是个爱茶之人,他见状,竟不期然地松了口,“夫人的茶,我自当是要赏一点面子的。”
他的这句话脱口而出,如昔的心情总算有一丝放晴的迹象,只见她嘴角勾了一抹笑意,把煮好的茶倒了在杯里,递到他面前,“路军长,请尝。”
路羽樊品了品茶,道地得很,淳淳茶香气,完全就是一股子江南味道,他不禁联想到某个人来,那个人永远是带着这种幽香于世。
“夫人,茶也喝了,有什么话你请直说。”他岂能不明白她的用意,无非是想与他套近乎,来达到一定的目的,他不是个十分聪明的人,却是一个懂世事的人。
这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朋友可以在下一秒钟变成敌人,而敌人是否又可以在下一刻变成朋友呢?
她心里拿定了主意,面对路羽樊,也不卑不亢,挺直了腰杆说,“我请你来,确实有问题想请教你。”
“夫人,请说。”他越来越疑惑,说。
她抿了一口茶,眼神平缓,却出奇地锋利,“我想请问路军长是不是准备杀了我报仇呢?”
她这么随意一问,明显震憾了面前的人,他分明是一种极致的错愕,“夫人,我并不想杀你,除非……”
“除非暮飞不救我?”她问地很自然。
他的眼神中露出几许赞叹,从口袋里取出一包英国香烟,刚刚点燃,抽了几下,在袅袅烟丝朦胧中看见她微蹙眉目,连声咳了几句,便很快把烟丝掐灭,只遗留灰黑冷淡的灰烬在烟灰缸内。
“他不会不救你。”他又说,似有十足把握。
她也点头示意,傲然仰头,目光清澈,“他自然不会。”
这时,敲门声顿然响起,丫鬟应声而入,端住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粥上来,放在一旁的小餐桌上,悄然声息地退下去。
如昔远远地瞅着那碗东西,肚子忽然就饥渴极了,方才与路羽樊说话去了,心里脑子里都是想得过于仔细,精神太过集中,到了此时,顿觉胃被掏空,需要得也仅仅只有能填饱肚子的粮食而已。
路羽樊好像早知道这一切一样,端着燕窝粥,放在茶几之上,“夫人,还是得多进补一些,你如若瘦得离谱,我可拿什么去与习统帅交换?”
这话说得针针入骨,如昔怎么听,就怎么刺耳,路羽樊现今已活脱脱地变了个身,明朗的双目深陷下去,每一个眼神,都显得咄咄逼人,她绕不过这个坎,甩手就将粥泼洒一地,地面上绣有芙蓉花的贵气地毯顷刻间一片狼藉。
“路羽樊!你怎会变成这般模样!你怎么能?”
路羽樊没料想到她会有这一举动,站起来,步步逼近她,眼里冒着熊熊烈火,那目光中的人昂着头,丝毫畏惧的姿态也没现,他顿时有点气急败坏,拼命地压抑着那心中的怒火,一掀手,就把茶几上的所有茶器,茶具翻到在地,酒精壶中的火焰也腾腾燃烧起来,闻声破门而入的侍卫官见状赶紧上来扑火,还好火势不大,不过几分钟手忙脚乱的功夫,便熄灭了,而她依旧矗在那,一动不动。
“再给我端一碗燕窝粥上来!”路羽樊临走时,丢下这句话,并强令两位服侍的丫鬟留下来看着她吃完,还恶狠狠地补上了一句,“夫人,你若不进食,我便要这两名下人陪你不进食。”
“夫人……”
只见下人哀怨的眼色,她吁叹了一句,缓缓合了眼,有两串泪珠从眼眶溢出,弄湿了她那精致忧伤的脸。
又是一个风雨天,狂风呼啸,暴雨侧夜,到了早晨,也没见个好日头。如昔掐指一算,这一过去已有将近一月,远在前线的他也不知道怎么样呢?他以往每天都会来一个电话,但自从,文远被路羽樊控制后,他的消息如一阵烟飘远而去,她每日每夜守在这房间里,一步都不准出去,名副其实是成了一名囚犯,一个人质。
他知道她深陷囹吾,断然是会弃兵来营救她,可这样久了……
习府里,这一向总是异常平静,那才来的客人,也没什么走动声息,如昔现下最关心得并不是柳真真,还在府里没有,而是习暮云身在何处,她被迫与习暮云隔开,想出去探个究竟,也别无他法,她不是习家的人,不是必要时,路羽樊应当不会伤害她分毫,可习暮云就不同了,她到底是习允天的长女,这番深厚的血缘关系,尤其会引起路羽樊的切肤之恨,何况,习暮云的言辞傲慢,说不定就惹得他不高兴来。
砰,砰,两声锐利的枪声突然入耳,如昔全身一怵,头皮麻木,她恍过神来,连忙唤了丫鬟过来,丫鬟形色匆匆走下楼去,一去又是好长时间,她坐立不安,终究按耐不住,也顾不上许多,冲到门口,就欲把门打开,门的外头被锁住,她急了,便大叫起来。
她也就叫了几声,锁动了起来,很快便打开了门,谁会料到,柳真真出现在她面前,饶有意味地看她出神,这倒把她委实吓了一跳,心里闪出了多桩事情出来,不一会就心乱如麻,“怎么是你?”柳真真今日穿了一身的猎装行头,从头到脚都是雷厉风行的派头,她不急不慢地取下手套,拉住如昔进屋,一直到她可以安稳地坐下。
仇
“柳真真;当初我和暮飞放你一条生路;今日……”如昔说。
柳真真泯然一笑;接过话头;“今日;我就是来报你们的恩来了。”如昔不明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狐疑地盯着这位督军千金来看;柳真真到底是军营中长大的女孩子;那周身的锋利;是生长在平常家中的孩子没有得。
“有话直说。”如昔问道。
“习夫人,我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当初,在蒋座那里,你放我一马,我是放在心上的。”柳真真诚挚地低头表示敬意,脸上的执意毋容置疑。
如昔瞅着她也不说话,仿佛在思量什么,柳真真则张望了一下门口,大门紧闭,她才安心下来,低声对如昔说道,“夫人,你若信我,我可以助你逃出生天。”
四周围的氛围变得诡异流动,窗帘流苏边在暖风中吹得微微摆动,墙角花台上的玉兰花,也耷拉着花枝,一点也不繁花绽放。
两人在屋内交谈了才一会,就听见军靴踏梯上楼的声音一阵一阵传来,明显掺杂了许多慌乱,这一切都只能戛然而止,只见路羽樊形色匆匆地登上楼来,出现在她们面前,满面皆是惧色。
“柳小姐,你应当信守承诺!”他以最快的速度走到她们面前来,略微四周查看了一会,才稍稍松了口气。
柳真真抬起明媚的俏眼,看住他好一阵,才站起来,拿着明粉绣有亮片的手套在手里拍了又拍,踱了几步走到他身边,“路军长,我只是来看看夫人,仅此而已。”
“看完了,可以离开了!”路羽樊也不与她多说其他话,一只手就做了个请得姿势,“我希望柳小姐以后在没有我的允许之下,不要再打搅夫人。”
柳真真也不说话,抬头傲视住他,就是不动一只腿,“夫人都没请我走了,路军长真是好大的口气哟!”
当下气氛有点僵住,柳真真盛气凌人,路羽樊则军威凌烈,一副下逐客令的口气,如昔夹在中央,在他们俩中间穿梭,也颇为费神,“路军长,柳小姐是好意看我……”
“夫人累了,要多加休养,望请柳小姐谅解!”
路羽樊见如昔脸色泛白,心里猜想着,与柳真真不无干系,便毫无情面地请她离开。
“算你狠!路羽樊”柳真真这回狠狠地跺了跺脚,脸上十分挂不住,走出房门时,回头瞄了如昔一眼,便神情自若地离开。
门被人轻轻带上,路羽樊关切地嘱咐,“以后,别再与她接近。”
如昔乍一听,也不反驳,只听话地点点头,走到一边倒起茶来,很快便把一杯香气四溢的茶杯放在路羽樊面前,“路军长,请喝茶。”
“谢夫人。”路羽樊喝过一口茶后,望了一眼她,装作随意地问,“夫人脸色不是甚好,是不是又忧心了?”
这么一问,如昔倒是把一只手抚摸着自己得脸颊,心想这是一个好机会,遂露出一股子忧心忡忡来,“整日来,幽禁于此,无一人可以说话,真真心中烦郁透顶,如路军长能请大姐来同我做伴,或许会好上许多。”
她说得有心,他可看得在意,眼见人比黄花瘦,看她的旗袍腰身段还是极其宽松,血色也不好,显然是这些日子没有修养好,这是令人极其不愿见的,想起,也就这几日的功夫,他眉心里满满都是愁绪,“夫人也不必担忧过多,或许再不过几日,你就可以回到他身边。”
这一句如烟花突闪,瞬间亮丽,连整个屋堂都像是布满星辰的浪漫天空,她只知道她的心膛都像开了一朵花一般瑰丽,她疑问,“路军长得到了你想要的?”
他徐徐地抬眼望了望阳台上的后花园,花枝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无数个绿苗头,蒸蒸日上,一年中最好的季节忽至,却让他一筹莫展。
他踱到那窗台前,给她留下一个背影,“杜小姐,我并不想拿你做最后的交易。”
这个称呼,是他长久以来对她的称呼,在这个时候,这样被他拿出来,她觉得有些莫名,但却倍感亲切,借机就说,“羽樊,无论你与习家有多少仇与怨,到底你是暮飞最好的弟兄,不要把局面弄得如此难以收场,让我作中间人,帮你们化解误会,好吗?你们兄弟相争,定是血流成河,无数百姓又将流离失所,这样的消磨值得吗?”
“兄弟?!”他突然难抑煞气,怒吼起来,“我不是他兄弟!当初,习允天与我父亲结拜为兄弟,借我父亲的兵去迎逢朝廷,得了官职之后,又拿朝廷的旨来暗杀我父亲,我父亲一心为习允天,却怎么也想不到,就这么死在弟兄亲自敬上的一杯毒酒之下,撒手人寰。父亲死了,家人散了,习允天还要把我使唤成他儿子的奴仆,比狗还忠实……”
他说得字字句句,仿佛是刀刃血淋淋刻在肌肤上,鲜血蔓延在他的身体上,遍地鳞伤!真相被揭开之后,这是第一次,他在人前这么□裸地道出自己的仇恨,父仇不共戴天,然而还是如此纠结的至亲背叛和处心积虑,任谁也不可接受。
如昔怔怔地看着他,心里也如同放上了一块沉重的石头,压迫得她喘不过气来,万万没有想到,这样复杂的血腥场面竟会发生在他的身边。
“你可知道?我从前还把习允天当成自己的恩人,全心全意去服侍他的儿子,我做梦也没想过,我每天都在伺候仇人的儿子,亏我还把他当做我的挚友,至亲。”
“羽樊,你细致想一想,这并不是暮飞的错,他是全心全意护着你得。”如昔插进他的回忆当中,这些所有的过错,也不过是一个逝去的老人酿下,可那通通与自己的丈夫无关,她企图这样唤醒,但很快被路羽樊狂躁的发泄打住,“他全部知道!他想我这一活世就这么稀里糊涂,帮着他们习家打天下,封疆土!”
说着,他突然推手把两扇阳台的门打开,让凌烈的狂风一股子全由门而入,吹得一边的窗帘哗哗作响,飞作乱起,她垂下来发丝全被吹乱,吹在脸庞上隐隐泛痛,她眼中的人此时已被仇恨封住了眼睛,根本看不到身后的人。
“不!羽樊,暮飞绝不可能是这样的人。他若是存心利用你,怎会把这么大得一个军队交与你,又怎会安心让你留守文远城,将整个习帅府都要你保护呢?”如昔不顾狂风躁作,踩着拖鞋,一步一步走到路羽樊身边,陪着他一起迎风扑面,她蹙着楚楚眉目,微微摇头,声音毋庸置疑,“他绝不会!”
良久,路羽樊没发出声响,只将一只手握拳紧紧压在玻璃门窗之上,远处迷雾中的青山若隐若现,却总在烟云尽头里消失地干干净净,到头来,竟是昙花一现,海市蜃楼罢了。
封锁全城
又一天不寻常的夜里;习暮云把所有的门窗看了个遍;才向床上的如昔点点头;然后忙把被子打开;两人躲在里头拨弄一个被习暮云藏起来的小红匣子;习暮云转动了那个转扭好几次;都没有反应;如昔叹气道;压低了嗓子;“上次暮连弄坏它,还没来得及修好;这可真是无用之物了。”
“死马当活马医吧!”说着,习暮云又拍了拍手上的老红色匣子,左右摆动了一会,再次拨动那转扭,突然就出现吱吱之声,再动一会,就出现一个说英语的播音女声,她们俩大喜对视,激动了好一阵,最后,如昔还把头伸出去探了探敌情。
“如昔,细着听!”习暮云不懂英语,就如听天书一般,她知道如昔是明白的,听了好长一段时间,如昔听得实在吃力,一是信号不太好,常有段线,二是里面说了许多事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她想听得偏偏就是没有,她只能摇了摇头,朝习暮云丧气地说道,“一无所获。”
这时,门外逐渐传来脚步声,吓得习暮云赶紧把匣子藏好,与如昔双双躺好佯装成熟睡的姿势,待脚步声远去,她们终是松了口气。
“如昔,柳真真可信吗?”习暮云双手相握,望着天花板发呆。
“不知道,但为今之计,也只有一搏!”如昔侧着身,双手握住藏在枕头底下的军魂剑,似乎心底有了足够气力,“明日就等那一把火烧起,我们就逃。”
习暮云却是心里害怕要紧,她这些年来都是备受呵护,从没遇过这番事,更何况枪,她都是未动过的,想着,她从枕里取出那一把黑色小手枪,握在手里抖得很,“如昔,我没开过枪,可如何是好?”
柳真真给她们送了一把手枪过来,说是防身之用,以为不时之需,这局,她已为如昔俩人布好,可能不能靠自己的本事逃出去,就得看她们俩的造化,毕竟,这重兵把守的文远城城门紧闭,可是真的极其难出去。
如昔一只手紧紧握住暮云的手指关节,“别害怕,大姐,我会用枪。”
“你几时学会得?”暮云有点大惊,问。
如昔悠然一笑,笑得显然过份狡黠,“十六岁。”
“着火了!着火了!来人啊……快救火……”夜深人静之时,谁都不曾料到,偏居一隅的习帅府邸中会燃起熊熊烈火,一时,火光通天,黑色浓烟很快蔓延到帅府上空,在漫漫长夜空中像一股龙卷风一样亮眼,来势汹汹的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快,快来救弹药库。”藏在习帅府邸深处的一处中式住宅周围站满了手忙脚乱的卫戎,他们拼命地取水来,极力想控制住火势的猛力,怕这一蔓延开来,祸及弹药库,不止整个习帅府里的人彻底消失,就连这块地方都会被夷成平地,那种恐惧感袭来,使府里的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离弹药库最近的一栋别墅也累及着火,火力愈见愈大,如再不控制,硝烟滚滚之后,就将是惊天爆炸声。
这个时候,谁也没空去深究,守卫森严的习帅府里,是谁放的这一把火,如此之大。
子夜时分,许多人都还在昏睡当中,冷不防被这一事故惊醒,一时间,里里外外的人都乱作一团,热锅上的蚂蚁也不过如此。
路羽樊在前线视察军防,这一夜是不会回来的,这场火,正是及时。人群来回攒动中,两位形色匆匆的妇人,身穿极其普通的粗衣棉裤,头发绾成普通发髻,她们低头走过许多卫戎,在茫茫夜色中,竟无一人多加注意,其中一位妇人,四处张望,目光锐利独到,很快瞄到了停在一块坪里的黑色别克小轿车,她嘴角上扬成一个欣喜的尺度。
她俩迅速上了车,车里再无他人,那位妇人从兜里取出早已准备的车钥匙,插入车锁之内,以最快的速度发动引擎,向敞开的大门直奔而去,车身在一路狂奔中,响起了巨大的躁声,几阵激烈的轮胎与地面摩擦之声响彻在平静的郊野之外,顿时,让人无法安睡。
侍从官早已脱掉了身上的外衣,全脸都是被火所熏成黑面,他已顾不上许多,冲到会客厅里就拿起金色电话机紧张地转圈,“喂,转路军长,急报,快!”
几十秒钟的沉默后,那一边话筒里响起了声音,“我是。”
侍从官一五一十把所有的事端都告诉了路羽樊,他内心焦急万分,虽说火势是控制住了,别墅烧得不成样子,但最重要得是那栋楼里的人没了,这可是头等大的事,搞不好就是要掉脑袋的,他赶紧报上去,听候发落。
那边的人先是缄默着不说话,侍从官接二连三地再发请示,就听见了一声巨大的摔东西之声传来,“路军长……”
“快去追,追不到人,你们自己把脑袋送上来。”路羽樊决裂的声音在夜幕里响起,听着都是一股彻底的凉漠,一地的文件资料四处散落,凌乱不堪,尖刻的声音再次传来,“全城封锁!”
城里拉起了警报声,锐利刺耳,听着尽是痛的,到处是穿戎服的军人,在文远城的大街小巷里来去匆匆,挨家挨户地搜人,满城皆陷在非常时期的恐惧之中,无不惶恐与担忧,尤其是城里人家有漂亮姑娘的,只要卫兵觉得和照片上的人有几分相似,就抓了走,也不管人家是与不是。
几十个姑娘就被人一起带到警备司令部的大楼客厅里,等候着发落,他一收到命令就从楼上快步下梯,到大厅里,望着这群惊慌失措的人,一个一个仔细地盘查,却终究没有寻到她,他顿时脸晦暗成青色,回头抓起底下执行命令长官的衣领,暴躁地说,“混蛋!再给我去找!找不到,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此时此刻,他已然不是自己,内心的焦躁,不安,仇恨,担忧,无可交替,不断在催打他的早已溃烂成无数个脓包的心脏。
“是……是!军长!”那个长官被提得老高,呼吸顿时不顺畅,讲话都不灵光。
此时,这一群乱作一团的姑娘们见此番情景,也都大惊失色,不时传出尖叫,哭泣之声,传满整个上空,被已处于脑子混乱的路羽樊听见,心里的火气顿时一下又提上来,立刻从腰间拔出一支枪来,就朝天空一放,那美丽绝色的莲花吊灯瞬间坠落在地板上,四分五裂……
“好厉害呀……”一阵热烈拍掌声单调地响起,由远而近,柳真真不知何时出现在警备司令部里,还穿着一身亮丽的女军官服装,十分惹眼,手指上的蔻丹鲜红出彩,实在夺人眼眶,“不愧是做了军长的人,动辄就要别人的性命。”
“你怎么进来的?”路羽樊这才把手枪收好,只瞥了一眼,便失去了耐性,熬夜红通的双眼布满血丝,转过身又下了一次命令,“还不快去!”
“等一下!”柳真真踱到他们俩人面前,拦住他们的去路,一只手伸过来就夺过路羽樊手里的枪,拿在手上玩捏,“路军长,若是我替你把她抓回来,你可怎么谢我?”
“有话快说,别拐弯抹角!”路羽樊闻声明显一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手枪夺过来,收入枪套。
“我也不喜欢和你兜圈子!”她把脚踩在顶灯的碎片上,霹雳啪啦,很是响亮之声,她收回脸上半浓半淡的笑容,说道,“我的人已经找到她了。”
“在哪?”他问得有些急。
“不就是一个会一点狐媚子的女人嘛,你们个个当她是个宝。”她很是不悦,而且这种深深的妒忌在她心里燃起了一团一团火焰,“你要切记欠我一个人情,到时,别不认账!”
碧城陌路尽
城外分界红枫岭岗哨林立;一身疲乏的卫戎满面倦容地来回巡逻;木栅栏上围着铁丝网;上面还扎了尖刺;一盏亮灯高照在岗亭之上;极少的百姓过往;只随意地看了看通行证就放行。这些被习暮云看在眼里;心里稍感松了一小口气;她蹑手蹑脚跑回藏在远处那已熄火的墨黑轿车旁;气喘吁吁,按住胸口;大气都不敢轻易出一口,“如……昔……我瞧见了,红枫……岭……岗哨不严,我们的通行证应当可过……正是夜半天黑,他们松得很。”
如昔正拿着柳真真给的两张盖有钢印的通行证在微弱月光下怔怔出神,这个红枫岭是最重要的关口,如若出去了,就不是路羽樊的管辖范围,逃起来便容易得多,但,正面与那些卫戎交锋,要出了纰漏该如何,二则,柳真真的意图是真是假,到这个决定时刻,如昔深感踌躇不定,焦虑不安,她不发一言,陷入两难境地。
“如昔……”习暮云的鬓发被风吹乱,稀稀落落地,此时,已是略显狼狈,“该如何?”
“大姐”如昔忽然抬头唤。
“嗯?”习暮云说。
“大姐,越是表面平静的地方,越是暗藏许多危机。”她面色凝重,如同拂上一阵霜色,显得她越发镇静,她将通行证收入怀里,又说,“我们不能全信柳真真,若是她有一点异心,我们入红枫岭,便是狼入虎口。”
“你说得对,柳真真素来为人狡黠多变,除了她一直爱慕二弟这码事未变过,其他的事却是极难琢磨。”习暮云与柳真真也算有过许多交集,她都看不出柳真真的性子,更何况如昔呢?不能冒险,如昔听后更坚定道,于是挥手示意习暮云上车门,习暮云赶紧上了车,她才说,“大姐,你信我吗?”“你这说得是什么话?”习暮云惊愕。
“信我,我便带你走另一条路,绕过红枫岭,有一条河照样可以出界,那里有一些船……”如昔说着便启动车匙,低头看了看一直带在身边的城郊地图,一眼便盯住那几弯水流标志。
“姐当然信你,快走。”习暮云警觉地说。
他们的车才刚一离开不久,就有卫戎巡逻中,发现了车尾烟的踪影……
黑色别克小轿车狂烈奔驰在林荫小道间,直奔前方的水道,这条路线全是早已策划妥当,满路的尘土随着狂奔的汽车群魔飞舞,短短时间里,这一处的天空渐渐带着月牙的白色,暖暖的红日慢慢崭露头角。
一路间,习暮云起先连大气都不敢出,直到顺利出城,恍然中,时辰怔忪间已溜过去,可她冷汗直冒,望着窗外的漫漫长夜,还有那些时不时传来的野生动物的嚎叫,树干婆娑,行影单只,总想着在某个地方,突然会跳出些东西来拦住她们。
一直到如昔大叹了一口气,告诉她,已安全许多,暮云才提起精神来惊问,“如昔,真想不到你的车开得如此好?”
如昔自嘲地摇摇头,泯然一笑,然后把车停稳,将双手举在暮云面前,尽然全是汗水,绯红的血丝布满手掌,“我也未曾想到,暮飞临时兴起教我开了几回车,今天倒会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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