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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权宠-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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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师师应一声,绕到君彻身侧坐下,伸出纤纤玉手给他斟了杯酒,“二爷今儿心情不大好。”
君彻没有出声,脸色铁青,接过阮师师斟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阮师师是风月场中之人,惯会察言观色,见君彻并不打算多说,眼波一转,轻笑一声,“不若……师师替爷抚琴一曲如何?”
“嗯。”君彻脸色和缓些许,应了。
阮师师便叫人取了琴过来,调好音,纤指慢拢间,悦耳的琴音流泻而出。阮师师既是这章台柳中的头牌,于才艺上的造诣自是不俗。
一曲下来,端的是余音绕梁,君彻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脸上终于现了一抹笑意,朝她又招了招手。
阮师师莲步轻移,走到君彻身侧,俯身坐下时,也不知为何,脚下一踉跄,身子朝君彻怀中倒去。
君彻伸手一抱,便温香满玉抱了个满怀。
阮师师这点小伎俩他自然知道,却也不戳穿,一手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放肆游移,另一只手抚了抚她凝白如玉的脸颊,调笑道,“今儿师师怎的这般热情?”
阮师师身子一扭,面上红霞遍染,语声娇俏,“还不是二爷好久都没来看过师师了。”
她身子绵软似水,在怀中这么一扭,扭得君彻身下顿时起了反应,手下愈加放肆,笑眯眯道,“爷最近事务繁忙,这不,一得了空就来看你了。”
阮师师愈发媚眼如丝,吐气如兰,“二爷一来便这么不老实,也不知是惦记师师的人,还是惦记师师的身?”
“自然都惦记。”君彻道,调笑着就往她脸上亲去。
阮师师假意去躲,半推半就间胸前衣衫挣开些许,罗衫半褪,甚是勾人,看在君彻眼中,愈发变了神情,只直勾勾地盯着她,似一匹久未进食的饿狼。
说话间,君彻的手已迫不及待地在她腰肢掐了掐,忽的想起什么,眼眸微眯看向阮师师,“上次的那盅杜仲金鞭汤甚是味美,今儿可还有?”
言罢,挑了挑眉,眼中露出一抹淫邪,“吃饱了才好办事不是?”
阮师师“咯咯”娇笑两声,“二爷要的东西,自然是有的。”
说罢,起身整了整衣衫,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对着门外伺候的丫鬟吩咐了两句,很快又坐了回来。
杜仲金鞭汤,其最主要的原材料为牛鞭,有壮阳补肾之功效。上次君彻来章台柳喝了一盅,顿时雄风大展,行事时那叫一个酣畅淋漓,这次来,便又惦记上了。
没等多久,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果然是方才那小丫鬟端了盅白瓷青花汤盅过来,小心地放在君彻面前,很快又退了下去。
君彻兴致盎然,揭开盅盖闻了闻,一股浓香扑鼻而来,美人在怀,心中自急不可耐,忙拿起勺子舀了几口喝下。
阮师师娇笑两声,“二爷,师师来喂您吧。”
君彻应了,将勺子递给她。
阮师师接过勺子,素手轻舀,将汤水喂入君彻口中,眼波盈盈,娇笑声声。君彻心中不由欲火四窜。
刚要端起汤盅将剩下的汤喝尽,忽觉得口中有几分异样,细细嚼了嚼,觉得似乎不是牛鞭的口感,不由眉头一拧,拿过盅盖将口中异物吐在了上面。
“这是什么东西?”他紧紧盯着那一小堆异物,凝视一番,觉得有些像什么东西的骨头被嚼碎了的模样。
阮师师也凑了过来,水眸中写满了不解。
忽的,她瞳孔一缩,颤颤惊惊地伸手指了某处,面色已然惨白,“爷……爷……,那……那是指甲吗?”
君彻凑近一瞧,脸色也忽的惨白,似想到了什么,手一抖,盅盖掉落在地,他起身爬起,用手使劲抠着喉咙,想将方才喝下去的东西全吐出来。
阮师师吓得面无人色,也伏案呕吐起来,嘴里尖叫道,“来人!快来人!”
一时,房中人仰马翻。
*
从无名谷回来后,离夺剑大会只剩下三天,原本以为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去,却不想,这一日,又爆出了两桩惊天大新闻。
“殿下,您可听说了,昭国二皇子突然病倒了?”离夺剑大会只剩一天的时间了,这日,宋清欢刚用过早饭,却见流月匆匆走了进来,一脸神秘兮兮的模样。
“君彻?”宋清欢抬了头望去,也有几分诧异。
流月捣蒜般点了点头,凑上来,一脸兴致勃勃的模样,“听说,昨儿昭国二皇子从一青楼回来后便病倒了。殿下,您说……这岂不是有几分蹊跷?”
从青楼回来后病倒了?
宋清欢蹙了眉头。
明日便是夺剑大会,君彻又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姑娘家,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病倒?而且,病倒也就罢了,怎会传出这种从青楼回来后就病倒的流言?他作为天家皇子,这传言对他着实不利,照他那般精明的性子,就算当真病倒了,也势必会封住所有人的口才是。
除非……有人刻意想将这消息散布出来。
眸色沉了沉,忽的想到什么,抬头看向流月,“你是从何得知这消息的?”
“奴婢方才出去听到人在议论,这会子整个会同馆都传遍了。”
宋清欢再次沉吟,须臾,她端起几上茶盏浅浅啜一口,“去叫玄影进来。”
流月不知她突然叫玄影所为何事,却也没有多问,应诺退下。
很快,玄影在门口请安。
“进来。”宋清欢看他一眼,道。
玄影进了房间,“不知殿下叫属下来有何事?”
宋清欢拿着茶盏盖轻轻拨弄着杯中茶叶,撩眼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君彻之事,是阿殊的主意吧?”
玄影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点了点头,神情微讶,“殿下英明。”
“好端端的,君彻怎的去了趟青楼就生病了?”
玄影面上现一抹古怪之色,“属下不敢说。若是恶心到了殿下,公子定会怪罪属下。”
宋清欢一怔,清了清嗓子,“你说吧,我受得住。”
玄影这才缓缓开口,“公子命慕白砍下了那刺客首领的四肢,分别放在了二皇子府前,二皇子的马车上,还有二皇子的房中,剩下最后一部分……”
他犹豫一瞬,抬头看宋清欢一眼,“剩下一部分,剁碎放入了二皇子在青楼喝的汤中。”
宋清欢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胃里一阵翻滚,勉强喝了几口水才压下那种恶心感。
君彻那般养尊处优的人,突然之间喝了一回人肉汤,不恶心才怪呢……
玄影担忧地看她一眼,有几分自责。
宋清欢清了清嗓子,“我……我没事……”赶紧地转移了话题,“那……会同馆里满天飞的流言,也是你们放出去的?”
“是。”玄影一点头。
宋清欢长吁一口气,看来,君彻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杀,果然惹恼了沈初寒。不过,君彻这样的人,也不能轻易饶恕了去,需得一刀一刀割下他身上所有的逆鳞,方才能泄恨。沈初寒真真给君彻送了份大礼啊。
眸色一闪,“阿殊这几日可好?”
自那日从无名谷回来后,沈初寒的心情便一直不大好,宋清欢不想打扰他调查萧贵妃之事,这几日便没去打扰。
玄影迟疑着点点头,“公子尚好。”除了性子较从前更加冷厉之外,其他倒也没什么不同。不过,遭殃的是慕白,他在殿下身边伺候,自是无碍。
宋清欢抿了抿唇,到底还是不放心,正想着要不要去看看沈初寒时,听得玄影又开了口,“殿下,还有一事,您可能感兴趣。”
“何事?”宋清欢放下杯盏,问。
“扁耽死了。”玄影语气沉沉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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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夺剑大会(二更)
宋清欢眉尖儿一蹙,眼波凝住,有几分诧异,“好好的,怎会死了?”
“是被人毒死的。今早被人发现死在了自己房中。”玄影道。
宋清欢沉了目色,一脸若有所思。
好端端的,在这个节骨眼上,扁耽怎会突然死了?她端起茶盏,心不在焉地喝一口。
玄影既然将此事做一件新闻来说与自己听,那便说明这不是沈初寒的手笔,那么,谁会在这个时候毒死扁耽呢?
扁耽死,她能想到的最受影响的人便是苏娆。
难道……
脑海中隐有猜想浮现,抬眸看向玄影,“玄影,你去替我查个人。”
玄影得了吩咐,点点头,自下去不提。
扁耽离奇死亡,因着他在临都颇有名气,故而还掀起了不小风浪,连昭帝都惊动了,特派了刑部侍郎负责此案的斟茶。
百姓众说纷纭,都道扁耽平日里得罪的人太多,是仇家索命来了。
虽则如此,此事很快被明日夺剑大会的风头盖过,而会同馆里的各位贵人,更是没空为了一位民间大夫的死而分神,唯一人是例外——
沁水帝姬苏娆。
苏娆坐于桌前,脸色阴沉,十分难看,眼中怒火沉沉,手中的杯盏几欲被她碾碎。
“你说……扁耽死了?”她冷冷抬眸,看向面前大气不敢出的红袖。
红袖点头,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不敢多发一言。
“怎么死的?”
“被人……被人毒死的……”苏娆自容貌被毁后,不想被人瞧了笑话去,这些日子都懒于出门。她不出门,红袖自然得贴身伺候着,对于外头的消息便没那么灵通了。
因此,尽管这时扁耽死的消息已传得沸沸扬扬,苏娆却是刚刚得知。
“什么人?”苏娆面色铁青。
“暂且不知,昭帝派了人去查。”红袖小心翼翼地答。
“岂有此理!”原本尚算平静的苏娆忽地将手中杯盏往地上一掷,瓷器碎片溅开来,有一片溅到红袖手臂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瞬间有鲜红的鲜血渗出。
饶是如此,红袖仍是大气不敢出,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
苏娆望着她手背上那道鲜红的口子,眸间渐渐浮上煞红之色,目中一片狰狞。
她猛地将面上帕子一扯,扔到了地上,原本精致的五官因愤怒而扭曲到了一块,再加上那两道长长的伤疤,愈显可怖。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节骨眼上!
扁耽人虽然贪婪,但医术确实高明,他调配出来的药膏涂在脸上,这几天日日涂下来,竟果真有了淡下来的迹象。只是他为人疑心颇重,既不愿将调配药膏的方子给苏娆,每次给的药膏量都很少,导致苏娆隔个三四日便要去一趟扁耽的医馆。
原本,等夺剑大会结束,她又要去医馆找扁耽的,却不曾想……扁耽竟然就这么死了!
究竟是谁!究竟是谁下了此毒手!
她心中又是愤怒又是不甘,恨不得掘地三尺将此人挖出,然后亲手杀掉他方能泄恨。
“殿……殿下……”见苏娆只死死地盯着地上飘落的丝帕,神情诡谲而愤怒,红袖身子一抖,犹豫半天,还是抖抖索索开了口。
苏娆利剑般的眼神朝红袖射去,“殿下,可要……要奴婢派人去查查看?”
“不必!”苏娆思忖片刻,终于恢复些许神智,冷冷开了口。
“可……”红袖还想多说什么,但目光触及到苏娆可怖的眼神,终究还是住了口。
苏娆面色沉沉。
她当然想知道究竟是谁人这般与她作对。但扁耽性子太过讨厌,树敌颇多,对其下手之人也不一定就是针对自己而来。他们此番来临都,并没有带多少人手,是以好钢要花在刀刃上才是。
思忖片刻,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今晚派人去扁耽的医馆看看,看能否找到他留下的解药。”
当务之急,还是先将自己脸上的伤治好为重。
“是。”红袖诺诺应了。
“明日夺剑大会之事,可都准备好了?”苏娆手心攥了攥,沉声发问。
“回殿下的话,都准备好了。”
“把这收拾一下,你先下去吧。”苏娆语气沉凉,瞥一眼红袖。
红袖生怕苏娆的怒火一个不小心就泄到了自己身上,巴不得赶紧离开此处,忙不迭将地上的碎片收拾了,然后躬身退了出去。
苏娆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面目狰狞的自己,葱白的手指颤抖着抚上脸颊处的伤痕,眼底有戾气浮上。
明日便是夺剑大会了,宋清欢,我一定会让你尝尝痛苦的滋味!
*
翌日。
万众瞩目的夺剑大会召开之日终于到了,不光参加的各位皇子帝姬,便是临都百姓,也纷纷激动不已。
夺剑大会召开的地点,十分诡异。
本以为既是大会,约莫是比拼比拼武艺或是其他方面的才能,却不想,此次夺剑大会的形式,却更像甄选赛那般,是一次闯关类的赛制。
而闯关的地点,在皇陵内。
临都城郊有一片巨大的皇陵,历代君王后妃都葬在此处,当然也有如萧贵妃这般的少数,然而到底是例外。
可轮到昭帝时,他却生了些新的花样。
昭帝野心勃勃,为人十分自傲,自觉昭国在他的统治带领下走上了一个新的高峰,是以认为自己的功劳比前朝那些君王都要大得多。
人一旦生了这种唯我独尊的想法,其自信自恋的心思便愈发膨胀,事事都要追究完美的极致。
比如,他百年之后的陵墓,他就下了大功夫去建造。
不仅在皇陵之外另辟一处地方专门修建自己的陵墓,还请当时尚在人世的鲁班设计出了一套复杂的机关系统,用于防止后世的盗墓贼。
陵墓从十多年前便开始修建,前些日子终于竣工。
按照规矩,本该将陵墓封存,静待再次开封的那一天,不想,昭帝却下了圣旨,让工匠撤出,留下墓门大敞。
而那把在昭国境内横空出世的苍邪剑,便被放置在了陵墓的最深处。
陵墓内机关重重,稍有不慎便会丧命,所以,这一次的夺剑大会,比甄选赛要危险得多。除了要提防他人时不时地放冷箭,比起知返林中复杂的地理自然环境,陵墓中更多的是巧妙设计的机关,本就是为了防人进入墓中。
要在鲁班设计的机关下毫发无损地拿到苍邪剑,再毫发无损地走出陵墓,着实有些困难。
所以这地点一处,其他三国皆是哗然。
夺剑的地点定在昭帝为自己修建的陵墓之中,怎么看都对昭国有好处。毕竟,只要事先拿了陵墓的设计图纸,便能巧妙绕开那些夺命的机关,轻而易举地取出苍邪剑。
昭帝此举却也不难理解,君晚退赛,君瀚被杀,如今有资格进入夺剑大会的,便只剩君熙和君彻了。而其他各国的参赛者皆是来势汹汹,这种情况下,要确保苍邪剑不被他国夺走,只能用这种非常手段。
其他三国虽是不满,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苍邪剑若是出现在自己的国家,他们也同样会这么做,谁让这里是昭国的主场?
这日,天刚亮,众人便整装待发,预备往皇陵行去。
这一次,每人身边只能带两名帮手。
尹卿容那边,带的自然是沈初寒和慕白。宋清欢便带上了流月和玄影,依旧将沉星放到了宋暄身边保护他。
上次夜战孤狼,沉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宋暄心知她武功不弱,又是机敏的性子,再加上宋清欢那边确实够了人手,便也未曾推脱,谢过宋清欢应了下来。
待人到齐,众人便上了马,浩浩荡荡朝城郊的皇陵驶去。
昭帝另建的陵墓就在昭国皇陵旁边,离临都城也颇近,众人扬鞭策马,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昭帝陵寝便道了。
众人翻身下马,抬头看着面前的建筑,皆是张大了眼睛,脸上露出赞叹惊艳之色。
☆、第153章 神秘的地下陵寝
只见面前一块嶙峋山石,雕成假山模样,假山上遍植绿植,其上有高高的平台,用石柱和石板一层层向上堆砌,直达天空,石板最上是一大片精美绝伦的宫殿群,乃仿如今临都宫城而建。
石柱和石板中间种各色奇花异草,远远望去,宫殿群就像在悬在空中一般。
宋清欢心中明了,这种假山上的缩小版宫殿建造形式称“悬苑”,而立在此处的假山,在风水上有藏风聚气的功效,能挡住直接冲撞陵寝的浊气。
假山底下引活水,绕山一周后汇入后面那条宽阔笔直的横沟之中。活水潺潺流动,水中倒映出尽头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翘角飞檐,气势恢宏,屋顶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七彩光芒。
宫殿背靠连绵起伏的群山,青山映衬下更显华贵神圣。
沟渠两旁各有白玉石铺成的道路一条,路旁遍植柏树,郁郁葱葱,水中倒影流波,显得生机勃勃,这么看去,并不像一座陵墓,反而像是一座行宫。
——除了正中那扇古拙的黑漆大门。
门上似刻着什么,因隔得远了,看不真切。
柏树森森,宫殿恢宏,站在这样一座陵寝前,只觉整个人都变得渺小起来。
这时,有内侍抬来一座巨大的青铜大鼎,鼎中插三根焚香,尚未点燃。
昭帝从华辇上走下来,扫视一眼立于陵寝前的众人,语声沉沉,“今日便是夺剑大会召开的日子,朕身后这座陵寝,称无垠陵,原打算作朕百年后的归宿。”
目光在一张张凝重的面容上扫过,接着又道,“然苍邪剑重现天下,昭国有义务为其寻得明主,无垠陵是朕耗费无数心血建成的陵寝,其中机关暗道乃前朝巧匠鲁班之作,甚是精巧复杂,正是适合为苍邪剑找寻明主之处。”
宋清欢冷眼听着,心思微动。
昭帝名讳无垠,以自己的名讳为此座陵寝命名,足见他对这座陵寝的重视。可他现在却将无垠陵让出来做夺剑之用,实在有几分难以理解。
要知道,他们一旦进入陵墓之中,墓中的机关暗器便都会遭到破坏。
鲁班已死,要恢复陵寝中这些机关暗器的原貌必然困难。既如此,昭帝为何还要将无垠陵让出来?难道,他还有其他的打算?
昭帝见众人没有出声,便看一眼身旁伺候的内侍。
内侍会意,上前两步,尖着嗓子道,“进入无垠陵之后,生死不论,后果自负,成功将苍邪剑取出者为胜,将成为苍邪剑新的主人。请问诸位殿下,现在可还有要退出的?”
众人皆是沉默。
都到了这一步了,谁会在这种时候放弃?
内侍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见无人出声,遂接着道,“进入无垠陵的顺序按照甄选赛出知返林的先后顺序来,先到者先入,后到者一炷香之后入,每人仅可带两名贴身侍卫。”
他的目光看向人群中的君彻,“上次甄选赛的第一名,是昭国二皇子君彻,请二皇子做好准备,一炷香后第一个进入无垠陵。”
君彻应声,自去一旁准备不提。
内侍便又宣读了接下来进入无垠陵的先后顺序。君彻进入一炷香后,便轮到宋清欢和尹卿容,往后是宋琰和宋清漪,再往后是苏镜辞、苏风铭和苏娆,最后才是宋暄和君熙。
宋清欢立在原地,不动声色地朝一旁的君彻望去。
从她这个角度看,能看清他半边侧脸,看得出脸色有些苍白,想来那日人肉汤对他的打击委实有些大。
他的身侧站着两人,皆是黑衣兜帽,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中,瞧不真切。应该就是要同君彻一同进无垠陵的两名侍卫,只是这样的装扮,委实有几分神秘,也不知是何高手?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内侍上前提醒君彻可以入陵了。
君彻点点头,带着那两名侍卫往白玉石铺就的甬道走去。
刚要踏上甬道的瞬间,他似不经意地转头朝沈初寒一瞥,眼中暗影汹涌,却仍掩不住那一抹怨毒之色。
宋清欢墨瞳微狭,心底有了几分计较。
看来,君彻是彻底恨上沈初寒了。
君彻的身影走过光洁的甬道,最终消失在那一扇黑漆大门之后。
宋清欢盯着那青铜大鼎中的焚香,目色沉沉,神情有几分凝重。
很快便到了他们进无垠陵的时刻。
尹卿容自那日知返林中被宋清欢狠狠呵斥一番后,仿佛幡然醒悟似的,突然间变得低调起来。既没有再主动来找宋清欢的茬,对待沈初寒的态度也变得疏离克制起来。
宋清欢不知她是真心想通,还是只是装出的这副模样,心中仍几分提防。
沉凉目光在她面上一扫,眼底微有沉色。
不管尹卿容如今心底在打什么算盘,她能在这个时候消停下来,倒也省了自己的事。
收回目光,看向身后的宋暄,朝他微微一笑,示意他不用担心,也让他自己务必保重,这才同尹卿容一道,踏上了那白玉石砌成的甬道。身后跟了沈初寒慕白和流月玄影四人。
甬道并不长,可一踏上去,便有一股凉意从足底升起,让人忍不住身子一颤。
尹卿容顿时冷得打了个哆嗦,似也觉得这样有些丢脸,很快敛下神情,目不斜视地朝前走去。
宋清欢调理调理了内息,眸色微冷。
到底是陵寝,还未走进去便觉得阴气森森,却不知里头又有怎样的牛鬼蛇神恐怖陷阱等着他们?
走到那扇黑漆大门前,宋清欢抬头一瞧,看清了门上雕刻的东西。
门上刻着的,是豹尾、鸟嘴、鱼鳃和黄蜂四物。在民间传说中,这四物并称“四大阴帅”,分别管理陆上兽类、天上鸟类、水中鱼类以及地上昆虫等各处动物的亡灵。
不知是不是刻意为之,雕刻手法显得十分粗犷,让人望之生寒。
尹卿容不经意地咽了咽口水,看向宋清欢。她大概也感受到了门内的阴森寒气,不敢去开,所以想把这差使交给宋清欢。
宋清欢尚未反应,沈初寒便看了一眼慕白。
慕白会意,上前一步道,“属下来开吧。”说罢,同玄影一道,伸手将那扇厚重的门给推开了。
门一开,果然有一股凉气扑面而来,带了几分久不见光的湿腐之气,吹在人身上,让人毛孔猛地一张,浑身顿时起了层鸡皮疙瘩。
慕白和玄影率先踏了进去。
沈初寒看一眼宋清欢,跟在她和流月身后也一道走进了门内。
尹卿容生怕他们抛下自己,忙搓了搓手,小跑两步跟了上去。
几人一走进大殿,只听得身后“轰隆”一声,尚未看清殿内情形,眼前就突然黑了下来。
尹卿容吓了一跳,回头一瞧,原来是那扇厚重的黑漆大门不知为何,竟自动在身后合上了。
沈初寒拂袖朝两旁一甩,只听得“嗖嗖”几下,两旁墙壁上的青铜烛台中的烛火纷纷亮起,刹那间照亮了整个大殿。
借着火光,几人看清楚了眼前情形,不由暗自吸了口凉气。
只见幽幽烛火之中,前方殿中立了数不清的人形陶俑,与真人同高,皆着玄银两色盔甲,手持大刀利剑,神情严肃。
他们这一挡,将通往大殿里面的路给彻底堵死了。
宋清欢眉头一蹙,眼中有异色闪过。
这是——兵马俑?
她穿越前曾去西安看过秦始皇陵的兵马俑,两者比起来,似乎并无多大不同,不过秦始皇陵中的兵马俑因为年代久远,身上色泽已经脱落,而此处的兵马俑则鲜活得多。
而且,始皇陵中的陶俑,除了士兵,还有车马,而眼前却只有交错排列的人俑。
“这是什么东西?”尹卿容惊恐地盯着面前气势恢宏的陶俑阵,忍不住惊呼出声。
没有人回话,她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大殿中传来隐隐回声。
宋清欢仍在沉思。
据她所知,秦始皇陵中的兵马俑存于地下墓穴之中,更多的是作为殉葬功能而存在。
可这无垠陵中的人俑,显然是起了一个阻挡闲杂人等进入墓中的作用,至于如何阻挡,她现在还未看出个所以然来。
“公子?”慕白有些为难地看向沈初寒。
这一进门便挡在这里的这些人俑,定不是什么简单的摆设,沈初寒没发话,他和玄影也不敢轻易出手。
沈初寒没有出声,眸色微冷,朝旁边墙上架着的烛台看了看。
忽的,手下一动,只闻得一阵劲风过,那烛台被沈初寒从用内力从墙上拽下,然后手一拂,烛台坠落在那些陶俑之中。
烛火已被掌风带灭,青铜烛台“当啷”一声落地,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便见离那落地烛台最近的一个陶俑,忽的举起左臂,抡起手中大刀就朝烛台落地处砍了下去!
人俑虽是陶土做的,那手中的武器却都是真刀真枪,这么一砍下去,青铜制的烛台被砍出了一个缺口,金属相接声在耳边“嗡嗡”不绝,让人心惊。
尹卿容显然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小心脏一缩,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宋清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上来就来真的,昭帝还真是对这苍邪剑存了势在必得之心!
君彻不过比他们先进来一炷香的时间,此时大殿中却连他人影都看不见了,想来是拿到了这无垠陵的图纸,故才轻巧地就过了这一关。
那么,通过这些人俑的方法,究竟是什么呢?
她凝了目色,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陶俑,眼底眸光深涌。方才觉得这些陶俑人数众多,现在仔细瞧来才发现,其实也不过数十名。只不过排列无序,显得数量多了起来。
忽的,她目光定在某处,有微弱的光亮一闪。
她朝前两步。
流月一急,紧张地就要去拉宋清欢,生怕她被那些陶俑手中的刀剑伤到,可沉星却比她动作更快,一把拉住她,然后朝她摇了摇头。
殿下行事素有分寸,她此时上前,定然发现了什么。
果然,宋清欢没走多几步便停了下来,身子微倾,在地上看着什么。
很快,她直了身子,转身朝沈初寒看来,冲他一招手,“阿初,你过来一下。”人前,她依旧唤他阿初,如此亲密的称呼,让尹卿容的眸色蓦然一暗。
沈初寒上前,顺着宋清欢手指的方向望去。
烛火摇晃,方才离得远了并未注意,这会子走近了,才发现这些陶俑身下的地板上划了一些极浅的线条,横平竖直,划出一个个的方块格子。
而每一个陶俑,正好站在一个方块格子内。
宋清欢愈发凝了目色,眼中深沉似井。忽地,她想起什么,眸光一亮,急急看向沈初寒。
沈初寒也恰好望来,唇边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宋清欢浅笑,眼底流光闪耀,“阿初也想明白了是不是?”
沈初寒唇边笑意愈深,语气柔和,“阿绾可要一试?”
宋清欢放目一挑,泄气地摇了摇头,“还是不了,我那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比前世进步了些许,但离你还差着一大截呢。这可是人命关天之事,还是你来吧。”
沈初寒抿唇颔首,看向慕白和玄影,“你二人待会听命行事。”
除了宋清欢,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流月到底忍不住,率先问了出来,“殿下,您和沈相在说什么?”
宋清欢微微一笑,“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陶俑的服饰不尽相同?”
流月愣愣地点点头,“有些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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