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盛世权宠-第20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昭帝转头望去,眸色沉沉地打量着他。
小福子瞥见他眼中的怀疑之色,低了头解释道,“前朝的消息,传不到这里来。”
想到沈初寒智多近乎妖的性子,昭帝还是打消了对小福子的顾虑。
他如果下定决心要将自己软禁在这里,又怎会有一丝一毫的纰漏?
无力地瘫软在软榻上,心底有铺天盖地的绝望涌上。
难道……他以后的一辈子,都被囚在了这方狭窄的天地里么?还是说……他这一辈子,很快就要到头了?
昭帝面色铁青,眼底满是灰败之色。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英明一世,居然败在了自己亲生儿子手中。早知今日,当初他就不该认回沈初寒养虎为患,否则,又何至于落到现在这般田地?
狠狠握紧拳头,手背上青筋爆出,心中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却偏生无处可释放,脸色阴沉得似能滴出墨来。
小福子看着他的模样,知道时机也差不多了。
第二日。
令昭帝没想到的是,下完早朝后,沈初寒竟然过来了。
沈初寒挥手遣了小福子下去,眸光清冷地看着书桌前的昭帝。
昭帝死死盯住他,眼中仿佛能喷出火来。
“父皇近日可好?”沈初寒勾了勾唇,若无其事地开了口。
昭帝见不得他这副没事人的模样,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君殊,你想要篡位吗?”
原本无数次告诫自己,自己的命还在沈初寒手里,见到他时不能失了分寸。可一见到沈初寒站在自己面前,所有的新仇旧恨在一瞬间便涌了上来,哪里还顾得上伪装?
沈初寒淡淡一瞥,神情未变,“儿臣不懂父皇的意思。”
昭帝狠狠盯着他,“为何不将朕已经醒来的消息告诉其他人?”
“父皇还需要静养。”沈初寒语气依旧淡淡。
昭帝眼角肌肉抖了抖,“君殊,你想软禁朕?!”
沈初寒忽的一挑眉梢,上前两步,冷冽的目光直勾勾盯着昭帝,“父皇,不是想,是已经做了。”
听得他这般毫无顾忌的话语,昭帝气得心仿佛都停止了一瞬的跳动,他伸出手指,战战巍巍地指着沈初寒,一口气仿佛没提上来,不上不下悬在喉中,“君殊,你……好大的胆子!”
君殊却是浑不在意地笑笑,眸光冷冽,神情凉薄,他轻启薄唇,轻飘飘的语句落入昭帝的耳中,“父皇,被软禁的滋味好受吗?”
他的声音明明如寻常那般凉薄,可偏生……昭帝听出了一丝嗜血的狠厉。
昭帝突然想到什么,眼角止不住抖了抖。
这时,耳边传来一声冷呵,抬眸一瞧,沈初寒清寒的容颜在眼前放大,他盯着他,一字一顿道,“父皇,你加诸在我母妃身上的,如今……我可要一点一点讨回来才是。”
昭帝听罢,身子猛然一抖,瞪大了眼睛看着沈初寒,仿佛在看怪物一般。
“是你……真的是你……”昭帝嘶哑着嗓音,睚眦欲裂。
沈初寒勾一勾唇,也不否认,眼底的光更冷了。
“是我。”他答。
昭帝突然间觉得背后一股凉意升起,直冲天灵盖,冷得他直打寒颤。
原来,原来菱伊失踪的事,真的是沈初寒所为!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除了沈初寒,这世上,谁还有这样的能耐?!
脸上血色尽失,一时竟方寸大乱。
沈初寒这样锱铢必较的人,在知道了自己这么些年对菱伊的所作所为之后,怎么还会放过自己?
看着沈初寒眼中的讥诮和冷意,昭帝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害怕,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退,嘴里却强装镇定,眼眸一转,打起了亲情牌,“殊儿,朕也是迫不得已啊。当时薛家把持了朝政,皇后对菱伊恨之入骨,甚至敢下毒害她。朕救活菱伊之后,也是担心她再次惨遭皇后的毒手,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这么些年,朕自问并未亏待过菱伊啊。”
“是么?”沈初寒冷笑一声,脸色阴沉难辨。
“是。”昭帝自以为说动了他,忙捣蒜般的点头。
“当初,你厚颜无耻强迫了我母妃,如今,你造的孽,也该还回来了。”说罢,手一动,昭帝只觉眼前银光一闪,下一刻,沈初寒的若水剑便出现在了他手中。
“你……你要做什么?”
看出他眼中的杀气,昭帝惊得连连后退,嘴里惊慌失措道,“君殊,你……你别乱来,你……你怎么敢?!”
“我敢不敢,你马上就知道了。”话音落,他突然扬起了手中的若水剑,昭帝尚未回神,便见眼前银光晃过,下一刻,手臂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传来,鼻端袭来浓重的血腥味。
“啊!”他嘶吼一声,猩红着眼朝手臂处看去,却见他的右臂,已被沈初寒生生砍了下来。
“君殊,你怎么敢!”他伸手捂住断臂处,抬了头,眼中戾气缭绕,脸色已是惨白,鲜血从指缝中不断涌出。
“我为何不敢?”沈初寒冷声,“你用这手碰了母妃,如今,也该付出些代价了。”说罢,似不欲与昭帝多做纠缠,转身欲朝殿外走去。
“你个逆子!”
昭帝又气又痛,浑身直冒冷汗,情绪爆发,冲着沈初寒嘶吼。
沈初寒脚步一顿,转了身看向昭帝,神情清泠,没有半分涟漪,就好似在看死人一般,“忘了说了,我并不是你的儿子,所以,别再一口一个逆子的叫我。我现下便是杀了你,那也是在替我父皇报仇。”
“你说什么?!”昭帝大骇,眼珠子都似要瞪出来了,死死盯住沈初寒,脸色惨白如纸,额上是豆大的汗珠。
沈初寒掏出袖中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若水剑上的血迹,而后手一扬,若水剑归鞘,手中的帕子也如蝴蝶一般轻飘飘落地。
“我不是你的儿子。”
再次重复完这话,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噗。”
他一走,昭帝再也撑不住,喉中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捂住伤口的手指一颤,脑中一片空白,身子颓然倒地,发出一声沉重的声响。
怎么会……怎么会……?
如果沈初寒不是自己的儿子,那么……他其实是君无尘的种?这么多年,萧菱伊一直在骗自己?
他躺在地上,双眼放空,眼中一片虚无。
所以……他筹谋了大半生,最后还是败在了君无尘手中?!
不!
他手指紧紧掐入掌心,满心满眼的不甘。
他不能死,起码,不能就这么死了!就算是死,他也要拉个垫背的!
眼中浮现出疯狂的神色,他挣扎着爬起来,对着殿外用尽全力大声喊道,“来人啊!来人!”
*
沈初寒出宫后,径直回了寒王府,眉眼间却有几分凝重。
昭帝于他而言,自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可他心中知晓,对昭帝而言,直接结果了他,反倒是给了他个痛快。他要的,是要让他在临死前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可这几日,他明显感到自己体内的生死蛊有些蠢蠢欲动。
如今宋清欢有孕在身,昭帝的事又没完全解决,若此时发作,难保不会生出变数,所以,他只能加快对付昭帝的计划。
废他一只手,只是第一步而已。
对于此时的昭帝来说,身体上的疼痛,或许还抵不过知晓自己真实身份后的憋屈,而这,正是他想要的。
只是皇后那边,迟迟没有动静传来,不由让他有些许头疼。
大踏步进了王府,想了想,往书房走去,只派了人回瑶华院同宋清欢说一声。
他在书房很快呆到了午时。
刚合上面前的奏折,便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敲门声响起。
抬头一瞧,是流月。
“王爷,殿下问您可要一起用午膳?”流月朝沈初寒行了个礼,笑吟吟道。
沈初寒点点头,起身朝门外走去。
因萧贵妃最近住回来了,长辈都喜欢热闹,所以这几日他们的午饭和晚饭都是同叶落季流云一起用的,流月便引着沈初寒到了花厅。
沈初寒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在花厅了,季流云余光正好瞟到他,不由笑道,“烬之来了。”
沈初寒进了花厅,朝几人打了招呼,在宋清欢身旁坐下。
有叶落在,一顿饭吃得是笑声不断。
用过饭,叶落和季流云告辞回了各自的院子,沈初寒正要唤了人送萧贵妃回去,却见萧贵妃欲言又止地看他一眼。
“母妃有事吗?”沈初寒停下脚步,神色温柔。
“殊儿,你最近去看过他吗?”萧贵妃顿了顿,还是看向他开了口。
沈初寒眸光微动。
萧贵妃口中的他,自然指的就是昭帝了。
沈初寒并未想着瞒她,闻言点点头道,“上午下早朝时去看了他。”
萧贵妃应一声,声音有几分晦涩,“他现在如何?”
沈初寒看着她,“母妃想听真话?”
萧贵妃点头,眸光澄澈,“自然。”
沈初寒长睫一敛,语气淡淡,“母妃,我今日废了他一只手。”
萧贵妃明显一愣,怔怔地看了他一瞬,忽而勾起了唇角,漆黑的瞳仁里划过一抹凉淡,“殊儿,你是为了我吗?”
现下昭帝的命完全被攥在了沈初寒手中,他想要他死,完全是易如反掌的事,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地废他一只手?
便是一旁的宋清欢,听得这话也略有吃惊,不过很快便释然。对付昭帝,沈初寒显然不可能轻易放过他,废他一只手,不过是开端而已。只是……
她眉眼间闪过一抹几不可见的异色。
沈初寒点点头,神色清空明澈,“母妃可会怪我太残忍?”
萧贵妃长睫微颤,“他……罪有应得。”当初他斩杀无尘时,强占自己时,派年幼的沈初寒去凉国时,可是没有丝毫的心软,如今落到这般下场,不过是他自找的罢了。
若非沈初寒从逆境中挣扎出一条路来,如今被踩在脚底的,可就是他们了。
一想到这里,萧贵妃心中仅剩的一丝复杂情感便也跟着烟消云散。
看着她的神情变化,沈初寒的心又落了回去,“母妃。”他看着萧贵妃一字一顿开口,“我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萧贵妃点头,眉眼坚韧,“殊儿,他临死前,我想见他一面。”
“好。”沈初寒没有多想,点头应了。
萧贵妃舒一口气,朝沈初寒和宋清欢笑笑,“那我便先回房了,欢儿最近要注意身子。”
“知道了母妃。”宋清欢恭顺应了,让沉星送萧贵妃回了房。
萧贵妃一走,宋清欢斜眼看向沈初寒,带了几分打量,“废一只手?”她挑了挑眉。
沈初寒轻轻一笑,“阿绾觉得我不该废?”
“不是。”宋清欢摇头,忽的勾住他的衣带朝前一步,扬起小脸直勾勾瞧着他,“我是觉得,阿殊此举,急了些,不大像你平日的作风。”
沈初寒眸光深了深,不动声色地敛眸笑笑,“是么?”
宋清欢盯着他,微微狭了眸子,“阿殊,你没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沈初寒心跳顿时漏了一拍,面上只淡淡一笑,“阿绾,我有什么能瞒着你的?”
宋清欢耸了耸小巧的鼻尖,最终还是放开了他,勾唇笑笑,“我就这么一问而已,没有当然最好了。”说着,朝花厅外走去,“走吧,回瑶华院。”
沈初寒不动声色地舒一口气,跟了上去。
*
昭帝自被沈初寒废掉一只手之后,身体每况愈下。
上次只得小福子随意包扎处理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感染了伤口,这两日连着高烧不退。
得到小福子的来报,沈初寒思忖片刻,决定进宫看看。
他倒是没想到昭帝会这么快就垮了,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宋清欢闻得他要进宫,缠着要同他一道去。
前世,她的悲剧虽不是昭帝直接造成的,但他对沈初寒的态度,本身就决定了她在宫中的地位。更何况,不管是苏妍苏娆也好,还是皇后也罢,对她使的那些手段,又怎能瞒得过昭帝呢?不过是选择视而不见罢了。
这一世,自己又怎能错过他临时前挣扎不甘的模样?
知道宋清欢不会听自己的劝,沈初寒看她一眼,抿了抿了唇,摸了摸她的脸颊,无奈地点头应了。
换了身轻便的衣衫,宋清欢便同沈初寒一道进了宫。
还未走进昭帝寝宫,便觉一股压抑的气氛扑面而来。
守门的铁甲卫推开殿门,请了他们进去。
宋清欢同沈初寒对视一眼,两人径直朝内殿走去。
珠帘声响,躺在龙榻上面无血色的昭帝猛地扭头看来,眸中迸出煞红的光芒。
现在还能来这里的,除了沈初寒还有谁?
果然,出现在他视线中的,便是沈初寒那张讨厌的脸庞,一旁还站着许久未见的寒王妃宋清欢。
昭帝眸中闪过一抹异色,藏在被中的手动了动。
他很快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们,眉眼间却尽是戾色。
宋清欢和沈初寒走上前,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榻上的昭帝。他的右手断臂处已经被草草包扎好了,苍白的脸色因为发热而浮现些许潮红。
“皇上……别来无恙?”宋清欢率先开了口,语气淡而清泠,一如昭帝第一次见她时的模样。
因着沈初寒已经把他的真实身份告诉昭帝了,所以宋清欢便也懒得再唤“父皇”。
昭帝冷冷睨她一眼,没有开口,神色却是不善。
“皇上一定想不到,最后自己竟会落得这般下场吧?”她轻笑,清冷地目光一错不错落在他面上。
昭帝喘着粗气,狠狠瞪她一眼,“落在你们手里,是朕大意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宋清欢嗤笑一声,“想死?现下怕是没那么容易了。”她微微俯身,漂亮的眼眸看着昭帝,“皇上,你知道吗?你如今体内,已经中了剧毒。”
昭帝脸颊处的肌肉猛地一颤。
自己的身体时好时坏,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但分明太医说他已经快要痊愈了,难道……是太医骗了他?
仿佛看穿了昭帝的心思,宋清欢笑得愈发欢愉,“不,太医没有骗你,太医……只是查不出来而已。”
昭帝眉头一皱,“你究竟是什么人?!”太医都查不出来的毒,难道同眼前这个巧笑倩兮的女子有关?一切的一切,似乎从沈初寒娶了她之后便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我?”宋清欢一挑眉头,“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和阿殊,是送你上路的人便好。”
话音落,她突然见昭帝眉头一拧,紧接着,被褥被他猛地掀开,藏在被褥下的左手一动,一道银光飞速朝她射来!
☆、第403章 了结
宋清欢脸色陡然一沉,下意识侧了身子往后退,手一动,抽出腰间的天蚕软鞭朝前甩去。只是,事发突然,那银光来势汹汹,她到底有几分避闪不及,恍惚间,有什么东西擦着脸颊飞过。
尚未站稳,一只温热的大手搂住了她的腰,蓦地收紧,周身陡然间被寒凉气息包围。与此同时,她的鞭子也已抽到了昭帝身上。
昭帝吃痛地嚎叫一声,朝龙榻里头缩去,瞪大了眼睛,警惕而恐慌地看着沈初寒和宋清欢。
宋清欢眉头一皱,扭头朝地上看去,却见掉落在地的,是几根泛着诡异光泽的银针!
银针上淬了毒?!
宋清欢眸光一闪,伸手就要往脸颊上摸去,指尖尚未触到肌肤,便听到耳边响起一道沉厉的声音,“阿绾,别动。”
她抬了头,见沈初寒正焦急地看着他,眸底有藏不住的幽厉杀机。
他盯着宋清欢面上那道细微的伤口看了一瞬,忽的俯身,寒凉唇瓣直接覆了上去。
“阿殊……”宋清欢一惊,大抵也明白了他想做什么,急急伸手去推他。
只是,沈初寒的身子却纹丝不动,健壮的双臂如铁钳一般,紧紧锢住她的腰身,双唇已开始轻吸她的伤口。
宋清欢心中急得跟什么似的。
昭帝那银针上淬了什么毒谁也不知道,沈初寒这般冒冒失失地替她吸毒,万一自己也中毒了怎么办?
“阿殊……”她眉梢皱成一团,含糊地叫着他的名字,希望他能先冷静下来。
可抬眸一瞧,只见沈初寒眸间一片赤红,仿佛魔怔了一般,浑身笼罩着杀机。
她不由一怔,手上去推沈初寒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怔忡间,余光忽见沈初寒拂袖一甩,一道凌厉的掌风朝龙榻上袭去,一声痛苦的闷哼声传来,紧接着,有什么利器“当啷”落地的声音。
这时,沈初寒已经吸了几口血吐掉,见她伤口处的血液开始变红,这才放开了她。
宋清欢朝龙榻上瞧去,却见昭帝左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嘴角还有鲜血流出,他的身旁,还掉落了一把匕首。
她不由皱了眉头,脸色也陡然沉厉起来。
难道……刚才昭帝趁他们不备,想用匕首刺杀沈初寒?
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又是银针又是匕首的,如此急不可耐地行事,看来当真是走投无路几近绝望,才不管不顾地拼这一把。
沈初寒显然已被激怒,浑身散发着地狱来的幽厉之气,死死盯住昭帝,忽的提了声调,冷声唤道,“小福子!”
殿外候着的小福子见情形似有些不对,忙挑起帘子走了进来,一见这架势,顿时也愣住了。
沈初寒眸光煞红,冷冷看他一眼,眸底杀气缭绕,“给本王寸步不离地看好他!再出这种事,自己提着人头来见。”
小福子跟在沈初寒身边几年,印象中他虽冷,从未见过他这般毁天灭地的神情,心思不由一凛,想起方才进来时看到的场景,大抵也猜到了什么,忙跪下行礼,“奴才明白!”
沈初寒吩咐完这话,不再看任何人,俯身用帕子拾起地上的银针收入袖中,很快打横将宋清欢抱起,大踏步急急出了殿内。
小福子不敢多说,待他走了,方才起身。
脸上的恭谨和小心已然不见,只剩一片无边无际的冰凉。
他冷冷盯住昭帝,忽的扬唇一笑,眉眼间满是讥讽,“皇上,您可真是大胆,居然敢伤寒王妃。”说着,他上前两步,趁着昭帝还未缓过神来,拿走掉落在榻上的匕首,把玩了两下,又冷冷抬眸,“皇上不知道吗?寒王妃,可是寒王的逆鳞。伤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昭帝被沈初寒那一掌伤了经脉,身体本就虚弱,此时更是提不起半分力气来,胸口隐隐作痛,脑中有瞬间的空白。
是的,他知道自己已命不久矣,可又怎会甘心,想着就算死,也要拉着沈初寒垫背才好,哪怕杀不死他,若是能给他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也算是不亏了。
沈初寒虽然软禁了他,宫里的物事却并未短缺他的。他素来是疑心病重的人,寝宫里也藏了不少东西。所以趁着小福子不备,暗中找了几根可以做暗器的银针和匕首,又在银针上淬了毒,偷偷藏在了被中。
原本他是想用这些东西对付沈初寒的,可没想到,今日宋清欢也来了。他知道沈初寒对宋清欢万般宠爱,可以说,如果是宋清欢受了伤,对他来说,比自己受伤还要痛苦。再加上沈初寒武功高强很难接近,所以他便临时改了主意。
可没想到,宋清欢居然也有武功在身,那一鞭子抽得他现在手臂还隐隐作痛,更别提沈初寒那一掌了。
抬起僵硬的左手揉了揉胸膛,渐渐回了神,小福子的话清晰地传入了耳中。
一听这话,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脸色又陡然变得铁青起来,死死盯住小福子,似想到了什么,眼中有怒火喷射而出。
“你是他的人?!”是疑问语句,语气却甚是笃定。
如果小福子是沈初寒的人,一切就都说得通了。从前那些他不敢直视的问题,就这么血淋淋地摊开在了他面前。
他就知道,以沈初寒冷血凉薄的性格,又怎会放心在自己身边留一个不是他的人?
气血在一瞬间上涌,手指不自觉地抖动起来,死死盯住小福子,却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既然已撕破了脸皮,小福子也懒得对他好言好语,冷冷瞥他一眼,“皇上,您最好不要再玩什么花样,否则最后遭殃的,只会是您自己。”
“你……”昭帝被气得半死,一口气憋在喉中不上不下,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涨成了猪肝色。“噗”的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吐出,瞬间染红了精致的被面。
小福子冷冷看他一眼,却是再未发一言,只冷哼一声,立在一旁不再出声。
王爷只叫他看紧了昭帝,可没说要给他找太医来疗伤,再说,他都病入膏肓了,就算找太医也活不了多久了,又何必多此一举?
却说另一厢。
沈初寒抱着宋清欢匆匆出了昭帝的寝宫,脸色难看得仿佛能滴出墨来,运气轻功就朝宫外飞去。
宋清欢抚了抚他冰凉的脸颊,抿唇笑笑道,“阿殊,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沈初寒低头看她一眼,抱住她的手紧了紧,“阿绾,别说话,很快就到家了。”眼中却写满了慌张和自责。
如果不是他一时大意,昭帝又怎会得逞?
眼下他脑中一片混乱,只盼着能再快些回到王府,让季流云赶紧给宋清欢看看情况。她如今肚子里还怀着宝宝,身子本就虚弱,就算自己吸掉了大半的毒素,也不知还有没有残余。
宋清欢靠在沈初寒怀中,听着他剧烈跳动的心跳,心中一时慨然,伸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脖子。
虽不知昭帝那银针上淬了什么毒,但她自己目前感觉还好。再者,昭帝被囚在寝宫中,所用的毒必然也是寝宫里本来就有的,想必也不会是什么难解的剧毒,所以宋清欢倒也不担心。
只是她虽这么想,沈初寒却是紧张得不得了,她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沈初寒都听不进去,只得紧紧抱住他,试图给他一些安慰。
沈初寒很快带着她出了宫。
寒王府的马车在宫墙下停着,慕白正坐在车辕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他睁眼望去,却见沈初寒一脸焦急地抱着宋清欢行来,顿时也敛了眸光,忙跳下车辕迎了上去,“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阿绾中了毒,快回府。”沈初寒冷冷回了,抱着宋清欢跨进了车厢。
慕白一惊,来不及多问,忙跳上车辕,一扬马鞭,飞快地驾着马车朝寒王府驶去。
马车一路飞驰,很快在王府面前停了下来。
沈初寒不待车停稳,便抱着宋清欢闪身进了王府。
今日天气不错,季流云正在院中侍弄花草,忽然听到院门“砰”的一声被撞开来,沈初寒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他眼前。
“烬之?”季流云站起身,狐疑地朝他看去,目光落在了他怀中的宋清欢身上。“清欢怎么了?”他不由也沉了脸色。
“子舒,你快替阿绾看看,看她有没有中毒。”沈初寒看他一眼,抱着宋清欢急急往房内走去,将她在椅子上放了下来。
季流云快步跟上,神情也凝肃起来,“中毒?”他来不及多问,便将手搭在了宋清欢的手腕上。
凝神听了一会,目光在她面上那道细小的伤口处一顿,“怎么中的毒?”
宋清欢指了指脸上的伤口,“被人用淬了毒的银针射到了脸颊,伤口不深,阿殊还立马替我将毒血吸了出来。”
季流云收回手腕,舒一口气,“没有中毒的迹象,应该是伤口小,烬之又处理及时,所以毒素并未侵入体内。”
微微一顿,看向沈初寒,“那淬了毒的银针可带来了?”
沈初寒点头,从袖中掏出用帕子包着的银针,递了过去。
季流云打开帕子,用帕子捻起银针放在眼前观察着,又放至鼻端闻了闻,眉眼间的担忧才彻底落下,“只是普通的鹤顶红而已,不用担心。”
沈初寒原本好转的脸色在听到“鹤顶红”三个字时立马阴沉下来。
鹤顶红可是剧毒,向来宫里赐死妃嫔的毒酒中加的便是鹤顶红,见血封喉的毒药,季流云居然说普通?
季流云一见他脸色不对,忙解释道,“鹤顶红虽然是剧毒,但其毒性只有在服用或者进入血液中才会发作。因为你处理得及时,清欢并没有中毒迹象,所以不用担心。”
“确定?”沈初寒盯着他,眉眼深厉。
季流云两手一摊,“我的医术你还不相信吗?”一顿,妥协道,“罢了……”说话间,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这是我先前研制出的清心丸,能解这世上大部分普通毒药,你若是不放心,我给一丸让清欢服下如何?”
沈初寒盯着他,“会有什么副作用吗?”
季流云自顾自在椅子上坐下,“不会,里头用的药,亦有安胎的效果。”
“好。”沈初寒脸色这才舒缓些许。
宋清欢朝他笑笑,“我就说没什么事吧。”
沈初寒看她一眼,也勉强扯出一抹笑意,眼中却仍有后怕和戾气。
宋清欢拉着他坐下,看向季流云道,“子舒,你帮阿殊也看看。”他替自己吸了毒素,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检查一下的好。
季流云点头,也伸手替他把了会脉,很快收回,“烬之也没什么事,不用担心。”
宋清欢笑着道了谢,切切地看着他,笑眯眯道,“子舒,你那清心丸,也给阿殊一丸呗?”
季流云肉痛地抖了抖眉头,清了清嗓子道,“那个……烬之没什么事,是药三分毒,还是不用了吧。”
笑话,他这清心丸里有多少味名贵的药材,他才不要给到沈初寒手中暴殄天物呢。
沈初寒看他一眼,将手一伸。
季流云没好气的瞥他一眼,“干嘛?”
“喂阿绾吃药。”沈初寒神情冷淡。
季流云不疑有他,将白瓷瓶交到了他手中。
沈初寒打开瓶盖,从瓶子里倒出两颗药丸来,一颗递到宋清欢面前,一颗直接送入了嘴中。
“你!”季流云一见,眼睛瞪得老大,忙抢过他手中的瓷瓶,宝贝似的盖上,气呼呼地瞪着沈初寒。
沈初寒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看一眼尚未回神的宋清欢,眼神蓦地变得温柔起来,“阿绾,张嘴,这可是子舒的好东西。”
宋清欢也笑笑,就了口茶张嘴吞下。
季流云无可奈何地瞪一眼沈初寒,赶紧将那瓷瓶收入了怀中,防贼似的盯着沈初寒。
沈初寒因宋清欢无碍,一颗心落了下来,心情倒也不错,似笑非笑地觑他一眼,“你要什么药材,回头我让人给你都找来。”顿了顿,正色道,“这两天你还是帮我注意一下阿绾的身体情况。”
说到正事,季流云也敛了玩笑的神情,点点头道,“知道了,你放心吧。”说着,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一口,沉沉开口道,“到底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去了趟宫里,宋清欢怎么就中毒了?
说到这,沈初寒好不容易放晴的脸色又阴了下来,冷声道,“君无垠他活腻了。”
君无垠?
季流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