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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凤江山令-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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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所用不过两个时辰而已。看到退却的敌军,楚军将士不禁欢呼雀跃,他们对着始终身处战斗第一线的阿箬顶礼膜拜,山呼万岁,更有人说,在峥嵘剑门的如血残阳之中,属于西楚的凤凰,再一次浴火高飞了。
  此一战,西楚帝凰的声名,传遍了九州大地。
  第二日,凉州骑兵再度来犯,阿箬再次引兵据敌,第三日如是,第四日如是……接连十天,几乎日日如此,凉州军队的势气被她彻底打压了下去。
  “凉州兵士虽然消停了三日,但是绝不可以掉以轻心。”入夜,帐中秉烛,阿箬一边观察着剑门的地势,一边与夏侯诀商议道。“以我对司马策的了解,他那颗贼心不可能那样轻易就死。他们没有东进的足够粮草,从蜀中掠夺是他们唯一的出路,凉州军队主力在东线,与他们勾结的戎狄骑兵也在东线,这给了我们喘息之机,可是,粮草一断,他们就算再冒进,也会停下来,回兵再攻剑门。到那时,我们所要面对的敌人,就不会像三日前的那般轻松。”
  夏侯诀拱拱手,郑重道:“陛下请放心,末将已加强剑门一带的布防,斥候营也全都派了出去,敌军若有异动,我们必然会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阿箬点点头,沉声夸赞了一句“很好”,然而她的眼睛却始终盯着沙盘上剑门一带的地势图,像是在忧虑什么。
  夏侯诀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陛下可还有什么担忧?”
  阿箬手指不自觉地在沙盘上画了画,说道:“当日我在璟山书院杨玄远处看到过一副最为详实的九州堪舆图,那图实在细致,我虽有过目不忘之能,可还是记得不甚清楚,但我隐约感觉,那堪舆图所绘,这剑门关下,应该还有一条小道,可与凉州相连。”
  “什么小道?”夏侯诀亦是警觉,“若真有这样的小道,岂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阿箬叹了口气,说:“我也记得不甚分明,这样,你连夜派人去找周边的猎户问一问,看是否有人知道这小道,若能找到,咱们一定要赶在敌人之前,布防控制。”
  “是,末将这就去办!”夏侯诀拱拱手,当即领命出去。
  然而,夏侯诀刚一出去,就有小兵进来,通报说:“陛下,营外来了个书生,说是有重要的情报要禀报陛下!”


第714章 献策
  “重要的情报?”阿箬有些诧异,但她更好奇是什么样的书生,竟在这样紧要的关头自己送上门来。
  “让他进来!”她命令道。
  那小兵领了命出去,不一会儿,那人又披帷而入,身后果然跟了个书生,只那书生戴着披风,又将帽檐拉得低低的,所以阿箬并不能确定他究竟是谁。
  那人一进来也就兀自站着,也不行礼,一旁的小兵士本想呵斥,却被阿箬阻拦了下来。
  “先生既是深夜来访,想必自有要话需讲。”阿箬试探道。
  那书生轻轻笑了两声,那笑声在旁人听来无甚意思,但阿箬几乎一听见,就霎时间握紧了拳头。
  “陛下骁勇善战,短短十数日,声明便已响彻九州,在下仰慕陛下威名,自是要来亲自拜访一番。”那人语气之中颇带戏谑,一边说话一边脱帽。
  “果然是你!”阿箬沉沉一声,当着众多兵士在场,却也不好发作。
  “在下所献之策,只能说与陛下一人知道,若是平白无故被旁人听了去,怕是又要惹出意想不到的祸端。”
  阿箬也不能当着众兵士的面拆穿司马笠的面目,于是她只能下令让他们都退出了营帐。
  “你想做什么?”待帐中清空,阿箬方开口询问。
  孰料那司马笠竟然一脸无赖地瘫倒在阿箬身侧的书案旁,还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热茶,“唉,数日不见,你对我怎地这般冷淡?”
  阿箬往旁边挪了一步,不想与他靠得太近。
  司马笠自觉无趣,便嘟嘟囔囔继续说了下去,“我在东线浴血奋战,方为你争得了一丝喘息之机,如今我夙夜赶来,眼巴巴要为你献上治敌的妙计,你倒好,非但不对我感激有加,竟然连一口热茶也不予我倒上,可真是薄情寡义。”
  说罢,他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喝下了杯中之茶。
  “你有话便说!”阿箬赖着性子道。
  司马笠放下杯子,软声道:“青箬,我许久未见你,着实想得紧,你真的不坐过来吗?”
  闻言,阿箬不禁打了个寒颤,她不经意间发觉,昔日那个冷峻高傲的大兴太子殿下如今居然在对她撒娇!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柔声软语吓得有些手足无措,竟鬼使神差地坐在桌案之旁,与他相对而立。
  “这便是了!”司马笠的脸上挂着欣慰的笑,还顺势伸手去拉阿箬。
  “我警告你,这里可是西楚军营,我一声令下,纵使你武功再高,亦插翅难飞!”
  司马笠悻悻地收回了手,“都说丑人多作怪,我瞧着你,怎么越美心越狠,反倒是当初满脸斑痕时要可爱许多。”
  阿箬微微蹙眉,不想与他做多纠缠,只问:“你从何处过来?”
  “自然是大兴军营。”司马笠顿了顿,怕她不明白,“我是说姚关。”
  “姚关?”阿箬微微一怔,却已在心头盘算起来,“姚关离此地距离尚远,你今日尚有战事,如何能在这短短几个时辰之内赶到剑门?”
  司马笠轻轻一笑,放下手中茶杯,“终于问到重点了,我来,便是要来向你示好,顺便献上一条治敌良策的。”


第715章 愿闻其详
  阿箬知他是故意逗弄自己,索性便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若想说便说,不想说,我也不强求!”
  此话一出,司马笠顿时黑了脸,他倏地一下跳了起来,一伸手便将阿箬反手桎于怀中。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形,阿箬也是一时半会儿摸不着头脑,她下意识想要开口喝止,谁知司马笠竟二话不说径直低下头堵住了她的嘴。
  明明霸道不让,唇齿间,却又是异样的温软缠绵。是熟悉的感觉,是久别的感觉,亦是让阿箬不敢正视的感觉。
  阿箬逼迫着自己要紧守城池,可是那人却兀自攻城略地,她双手被缚,无计反抗,只等任人宰割。
  良久,司马笠才止息这凌厉的攻势,抬起下巴,往后退了两尺,然而他的目光中却依旧写满了不悦,甚至愤怒。
  而阿箬,双目如炬,似乎只要一挣脱,就会转手扇他一巴掌。
  对峙半晌,到底是司马笠先开了口:“青箬,你还要如何逼我?”
  阿箬恨恨一句,“我何曾逼你,这全是你咎由自取!”
  闻声,司马笠的目光柔和了几许,他松了手,背对着阿箬,轻轻叹道:“我确实是咎由自取,活该如此!”
  不知道为什么,方才好心若顽石的阿箬,甫一听见这句话,竟然有一丝走神,她甚至怀疑,司马笠说这话时,带着浓厚的悲戚。
  孰料,司马笠丝毫不与她机会来看清自己的表情,他转身便走到沙盘前,对着那地形图注视良久。
  阿箬往前挪了几步,在沙盘的另一侧站定,便听见他讲:“我刚才一路而来,看你派出数路斥候往西北而去,可是去找什么东西的?”
  阿箬一愣,“你为何这样问?”
  司马笠转过头来,淡淡地看着她,却不像要正面回答的样子,“你的斥候之中不乏精锐,但这些人到底没有逐凤楼那般厉害,想在这深更半夜找一条地图上根本没有的路,怕也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
  “你……”阿箬恍然大悟,“你知道那条小路在何处?”
  “杨老的堪舆图本就是进献父皇的,我监国理政,如何不能看到?”
  这倒是合情合理。
  “不瞒你说,我能在极短的时间内从姚关赶过来,靠的就是这条便捷的小道。”
  “所以,你刚才一直说的良策,便是指它?”
  这条小路于进攻于防守,对于阿箬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司马笠将其告知,即便阿箬压着不用,知道它的位置,布下防守,便也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了。
  司马笠看着她,沉声问:“难道这不是你现下所需?”
  阿箬抿抿嘴,想了想,当即还是站得笔挺,朝那人作了一揖,“多谢你!”
  谁知,司马笠竟哼了一声,又说:“这小路虽然重要,可终究只是一条通道而已,若大家都弃之不用,它便也没什么作用,算不得良策!故而,我所说的良策,必是极尽天时地利人和之能事,将其作用发挥到极致!”
  阿箬顿了顿,她知道,司马笠这定然已是盘算出什么诡谲的伎俩了。
  “如何发挥其作用?我愿闻其详。”


第716章 盟约(一)
  司马笠轻轻一笑,已然靠近了她,这一回,阿箬没有表露出排斥之意,倒让司马笠心安不少,“既是伎俩,那必以诡谲难测为上佳!试想,现如今,凉州叛军是否知知道有那条路的存在我们都尚不确定,若是冒然加兵固守,难道不是浪费兵力吗?”
  阿箬点点头,诚然,这种情况下,守与不守,对于她来说都不是最好的决策。
  “但你瞧,这道路狭窄,比之刘邦当年所走的那条陈仓小道更是偏僻许多,若咱们能利用地势之险,伏兵于此,岂不是给凉州叛军一计当头棒喝?”司马笠神采雀跃,仿佛已能预想凉州兵被他打得丢盔弃甲的模样。
  阿箬一怔,当即已明白司马笠所说之意,“你说伏兵于此,可凉州兵呢,你如何保证他们一定会顺着你的牵引,落入你的陷阱之中?”
  “那自然是要想些办法。”
  “想办法?”阿箬反问道:“如何想办法?找人假扮叛逆,前去告知?”
  “这办法太过直露,纵使司马策相信,他身边那些谋臣也不会轻易上当!”
  “那你打算如何安排?”阿箬皱着眉头,听得十分仔细。
  “我且问你,司马策不辞辛苦,三番五次来夺剑门,是为了什么?”
  “这还用问,自然是为夺粮草而来。”阿箬径直答道。
  司马笠抿嘴一笑,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我此番能以三万之兵轻易打败凉州与戎狄的十万铁骑,最根本的原因便在于对方粮草不济,所以,放着蜀中这样一个丰沛粮仓在侧,他们自然是费尽心力也要将之夺走。”
  阿箬沉默不语,此刻,她深知司马笠所说乃是十分有理,如今蜀中军队兵分两线,两线却皆不可废,即便她用尽全力,可也难以长期抵挡凉州接连不断的攻击,更何况她的主要精力还是在东线,如何出得夔州,夺回荆州之地。
  “你打算在粮食上做文章?”她突然问道。
  司马笠眼光一亮,仿佛正在感叹阿箬与他的心意相通,“正是如此!我们以丰厚的粮草作为诱饵,引司马策出兵过小道,便能轻而易举地将他们拖入陷阱之中。”
  “此计甚佳,”阿箬叹了一句,但接着就又说:“但是,如何让凉州军队发现小路,如何让他们盯上粮草,粮草从何处而来,小路之中如何设伏,皆是我们需要商定的,你可有详细计划?”
  “我既然连夜来见你,自然是有万全准备,不是随意为之。”说罢,司马笠从胸口掏出一封被对折起来的书信,递给阿箬道:“所有计划我皆已写在此处,个中细节你一看便知。”
  阿箬接过书信,深呼吸一口,而后拆了封皮迅速浏览起来。果然,司马笠已将自己所有的安排皆写于其上,可谓推演详尽,事无巨细。
  “觉得如何?”看她看望不语,司马笠试探着问道。
  闻言,阿箬转过身来,郑重其事道:“在对抗凉州这件事上,你我的立场是一致的,所以,我愿与你结盟。”
  司马笠大喜过望,便止不住兴奋地拉着阿箬的手说:“青箬,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们终究是会走到一处的!”


第717章 盟约(二)
  阿箬一愣,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司马笠站在原地亦有些不自在。
  “盟约既定,你我当立字为证!”阿箬清清嗓子,建议道。
  司马笠看了她一眼,而后走到书案之前,研墨执笔,书就盟约两份。阿箬将纸上内容大致看了看,便在两张纸上都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待将盟约收好,她便对司马笠道:“你我虽在对抗凉州一事上达成了盟约,但是根本上,我西楚与大兴仍是仇敌,只要解除了凉州叛军对剑门的威胁,这份盟约的效力便适时终止。这一点,还望你谨记,不要心存妄念。”
  司马笠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她,“这个问题,我究竟该如何回答才是呢?”
  阿箬目光一凛,皱着眉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只听司马笠缓缓又道:“何为妄念?若是与你重修旧好,我倒从来没有放弃。若盼着经此一事就结束蜀中之事,我自知那的确有些痴心妄想。”
  如此冥顽不化,有如此审时度势,一时之间,阿箬都不知该如何回答于他,便只得佯装恼怒,下了逐客令,“此地乃是我大兴军营,如今虽值深夜,但保不齐会有人进来,更保不齐进来的人或有一两个认识你的,所以,趁着此刻夜黑风高,你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这便要撵我走?”司马笠沉着脸问。
  “我好意相劝,为你着想,不是撵!”
  司马笠无力地笑了两声,叹了口气,最终道:“既然你这般不想再见到我,那我还是知趣离开为好!”
  司马笠的语气明显带气,他带上了披风上的帽子,抬步便走,然而方走了两步,他复又停了下来,转身问道:“你会和他成亲吗?”
  阿箬一愣,甚至有些没搞懂司马笠在问什么。
  谁知,那人竟猛然冲了过来,杵在阿箬面前,再一次问:“你与他既有婚约在身,便是做好了成亲的准备吗?”
  阿箬眼皮一垂,冷冷地说:“我的事如何,不用你劳心。”
  司马笠被阿箬那冷淡的话语重重敲打了一下,他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青箬,无论你如何逃避,我却始终相信你对我尚有余情,这情意哪怕只有一丝一缕,我也不会轻言放手!”
  阿箬立在当场,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让司马笠看出端倪。
  “你且等着吧!”
  说罢,司马笠转身大步离开了营帐,阿箬下意识地抬眼去看,可是除了能看见轻轻落下的帐帘,感受到割面般冰冷的凉风之外,别的,什么也没有。
  火盆里的炭烧得通红,不时传来哔哔啵啵的响声,阿箬坐在毛毡之上,双手不自觉地抱在了胸口。发生了如此多的事,她的脑海中本该乱糟糟一片,可谁知,她却兀自有些发起愣来。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望着火盆里的炭花,片刻没有转眼。
  等到夏侯诀披帷而入之际,她才猛然发觉自己的双眼竟已生疼,眼底亦是酸痛生泪,不可消解。
  “夏侯将军急着进来,可有要事?”她极力保持镇定。
  “陛下,好消息,那密道,找到了!”夏侯诀没有注意到阿箬的变化,只兀自将这喜悦之事通报给阿箬。


第718章 偷袭(一)
  司马策带领着两万精锐,穿梭于幽深的峡谷中。今夜月色黯淡,他几乎难以判断周围的一切,月影下,有鳞次栉比的暗影,仿佛成群的鬼魅接踵而来。待走近了,司马策才发现,那不过是蜀道枯木,在月色中孤寂的挺立。峡谷窄小,穿谷而过的狂风变得更加急促,军队艰难穿行,风中的各种奇怪之声,也不时灌入他们耳中,一会儿像兵戈碰撞发出的金属嘶鸣声,一会儿像将死之人歇斯底里的怒嚎声,一会儿又像万籁俱寂四下哑然,但随之而来却是更加强烈的飞沙走石之声。然而,此般情境之下,整个队伍却少人言语,除了马蹄声,便是身上铠甲相触发出的咚咚声。
  除了当初从帝都一路逃命至凉州,司马策这辈子还没有在这样险恶的环境下疾行过。有时候,他会感叹,为什么当初的自己会那样心慈手软,既然已存谋逆之心,便当快刀斩乱麻,肃清一切反对他的力量,包括他那高高在上的父皇和不可一世的兄长。如果那时他能心智坚决,又何以成了叛逆,来遭此非人的待遇?更何况,他失了外公,没了亲娘,还要委曲求全与戎狄连兵。
  “殿下,我们已行了半数路程,方才前方斥候来报,说尚未发现敌军踪影!”
  听完身旁兵士之言,司马策点了点头,暗自道:“看来那老头说得不错,元青箬果然没有发现这条隐秘的小道。想来,她一个柔弱女子,当初不过是仗着司马笠对她的一点宠爱,才那般三翻四次与我作对。如今好了,司马笠为了自己大兴太子之位,已诏令天下缉拿于她,他二人这般撕破脸皮,自然不可能再有任何的联系。没了司马笠的帮衬,纵使她占得蜀中这般优越位置,也绝不可能再与我相抗衡!”
  想及此,司马策心中不甚狂喜,更是暗暗催促前方带路的老头道:“老头,你快些带路,若此次本王能顺利抢到粮草,定少不了你千般好处!”
  那老头一听到好处二字,登时来了劲头,“殿下放心,我自小在此道打猎砍柴,这路上长了何花,种了何树,我自来十分清楚,这一次定叫殿下满载而归。”
  听到此语,司马策喜上眉梢,又是笑又是骂,叫那老头也跟着语声不止,越是如此,司马策就越是庆幸当初自己决断英明,否则此刻,他们还在为紧缺的粮草而急得团团转。
  原来,那日司马策引兵去战司马笠,欲夺下姚关进兵帝都,谁知,自己的人马数倍于他,却最终还是战败。司马策把这场失利归因为粮草不济,偏偏西路的骑兵却一直攻不上剑门,无法达到他预计的以战养战之效。无奈之下,司马策只得引兵反西,却将大部队留在了东线。
  在那些戎狄将领口中,说这剑门关上,驻守这一只凤凰,凤凰展羽威震四方,叫他们几次三番不敢越雷池半步。司马策听得一头雾水,到最后才弄明白,原来叫这群戎狄骑兵吓得屁滚尿流的凤凰,居然是元青箬。


第719章 偷袭(二)
  司马策哪里信邪?他退反的当日,便引了一万兵马再攻剑门,谁知,垭口方爬到一半,他的兵士就被那漫山的飞石,滚烫的火油给吓得败下阵来。
  “岂有此理!我竟输给了元青箬那个女人!”司马策甚是不服,无奈强攻不下,只得转而智取。正是百般思量计策难定之际,一日,他斥候营中的一名副官忽然来报,说在剑门东去五十里之地的山脚下,截获了一支镖队。蜀中一带山多林密,自古便是盗匪的安乐窝,所以蜀中但凡商贾之家,想要平安走货,必顾上镖队,方可平安行事。
  “不过一支镖队,有何奇怪?”司马策本是不屑。
  谁知那斥候竟然回答说,那镖队所运乃是大批黑火。司马策一听黑火二字,吓得当即从坐上跳了起来,这兵荒马乱,莫说黑火,就连普通的灯油燃料,一般商贾都不敢碰,想来那镖队的主人定然大有来头。
  司马策就带着这样的疑问前去查探,开始之时,镖队之人尽皆不认,后来,司马策翻开所有的箱奁,方才在最后一只木箱的最底层,发现了一本烫着金漆凤凰印篆的账本,那凤凰振翅高飞,姿态甚是桀骜。试问,天下之大,除了逐凤楼,还有谁敢在贺兰旌之后,以振翅凤凰为标?
  那批镖师个个嘴硬,受尽拷问也不肯透露半个字,唯有这个老头,鞭子还没挨到身上,便呜呼连天,说自己只是个带路的,其余一概不知。
  司马策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剑门雄关,自古便只有山垭口那一条路,要你这个带路的做甚?”
  老头呼天抢地,“殿下有所不知,剑门天险固然不假,然而那剑门关下,却有一条只有少数猎户知道的小路,可供通行。”
  司马策听到这话的时候的确愣了许久,他印象之中只有蜀道艰难,却不知,古人文章误他久矣。他当即听了那老头的详细介绍,初时只是将信将疑,后来他派出武功高强之斥候专门去探,才发觉这老头所言非虚。更让人兴奋的是,那斥候探查得知,在出了小道不到十里处,竟然便有元青箬新建的粮仓一座。
  司马策拊掌大叹,直骂元青箬那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面对这几乎是天上掉下来的大好事,司马策哪里肯多等片刻,于是他当即召来各方参将,制定了甚为详细地作战计划。
  “殿下,过了前方那棵歪脖子树,再有一里地,便可出得谷去了!”那老头压低了声音悄悄说道。
  见他如此这般警觉,司马策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他不由得再问一遍,“你可确定?”
  “殿下放心,保证稳妥。”那老头补充道。
  司马策的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但只要一想到摆在谷口的那规模可观的粮仓,他就莫名兴奋,什么风险都不计了。
  大队人马已经越过了那棵歪脖子树,因为快到出口,路面变得宽敞了了一些,所以司马策队伍的前后距离有了大幅度的压缩,比之方才更为集中。
  然而,司马策还未来得及清点人马,他眼前顿时火光冲天,久经黑暗的眼还未来得及判断前方何为之际,一阵凌厉的箭雨便倏然而下,山谷间霎时响起一阵鬼哭狼嚎之声。


第720章 堵截(一)
  情势突起,司马策也有些发懵,他只能下意识挥剑抵挡,索性他前后均有武功高强的偏将,故而未受根本性的伤害。
  “这是怎么回事?”他一声喝止,是暴怒不歇,然则细看去时,那个带路的老头已经不见了踪影。
  司马策心中暗呼不好,知道自己已然落入圈套,不久又听得前方火光明亮之处,有人呼喊:“司马策,你已被我重重包围,还不束手就擒。”
  虽则昔日未曾多说话语,但是这个声音,司马策却是再熟悉不过,可他没有开口说话,这种时候,还是不暴露自己的具体位置为妙。
  又是一阵箭雨袭来,司马策听得前方之人已经下令进行进一步围堵。
  “殿下,眼下天色晦暗,前方之人尚不明确我军情势,不如我们趁此突围,也好过坐以待毙!”司马策身旁一偏将建议道。
  司马策本是个贪生怕死之徒,这会儿就算一座金山摆在面前,也是不愿再看一眼,故而他十分爽快便答应了。所幸,一场偷袭后,军队建制未散,所以司马策一旦下达撤退之令,所有人便迅速掉转方向,后队变前队,顺着来时之路撤将出去。
  一路上司马策头也不回地纵马狂奔,但追兵在后,一路上他们还是经过了艰难的对抗,死伤不可谓不惨重。
  西楚军队追了他们足足二十里,直到快要接近小路北侧出口时,追兵才渐渐退去。
  司马策虽骑在马上,但一路穿山越林,已然狼狈至极,待知道追兵退却之际,他才敢暂时歇下来松上一口气。
  “果真最毒妇人心,元青箬这个女人居然想出了如此阴毒的招数,害我损失惨重。”司马策骂骂咧咧,心中很是不满。
  “启禀殿下,方才末将约略清点了一番,此次偷袭,我军损失战力将近八千。”身旁偏将禀奏道,从他语气便知,如此大规模地折损,对于兵多将广的凉州军来说,也是极其痛心的。
  “可恶!”司马策恨恨道,“这笔账,我迟早要向那个女人讨回的。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快些出谷。”
  偏将答了句是,却听得司马策又问:“后队如今还有多少人?”
  那偏将皱了皱眉头,却已在心中估算清楚,“如今调整过后的前队还有兵将九千,保存完好,除却中军帐的两千骑兵,现在的后队只剩千人不到了。”
  司马策吃了一惊,心道:“后队只剩这样一点兵力,何以保证本王的人身安全。”
  想及此处,他清了清嗓,道:“既要稳固建制,中军帐当向前移。”
  “按现下兵力,前队当留下五千人。”
  “不,前方只是出谷,当不会遇上西楚追兵,倒是后队,需以大量兵力保证绝对的安全,依本王看,留下一千前队即可。”
  偏将脸色不好,只觉司马策这样做未免有些信口开河,但他是卓启忠旧部,早已被调教得忠心耿耿,以主帅之令马首是瞻,所以,他并不敢提出任何的反对意见,就只得勉强答了句是。
  于是乎,这支刚受过西楚穷追猛打的军队便迅速调整队形,而后启程往峡谷东北出口而去。


第721章 堵截(二)
  一路上,还算风平浪静,没有蜀道常见之猿啸悲鸣,亦无蜀道惯听之杜鹃啼血,就连夜里一直刮着的风,都顷刻间止息下来,一切太过安静,甚至让人不自觉心底发麻。
  “殿下,您有没有觉得,这周围太过安静了?”偏将下意识地问。
  司马策也本能地觉得有些异样,然而,还没待他开口答话,前方不远处却传来了一阵轰鸣之声,声如雷动,一时间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这是怎么回事?”司马策的声音几乎变调。
  彼时天光已经大亮,所以他们可以确定,方才那阵声响是黑火炸裂的声音,山谷狭窄,一时间腾起漫天烟雾,叫人完全摸不着方向。但是,距离如此之近,说不定前队已经掉进了敌人的埋伏圈。
  “不好了,是大兴军队,前面是大兴军队!”一声呼号,带来了一个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消息。
  “难道,”司马策自言自语道:“难道元青箬竟和司马笠结盟了?”
  很快,便有一阵箭雨穿越烟雾,齐齐朝司马策所在的中军帐袭来,众人正忙于抵挡之时,只听得后方又有人来报,“不好了殿下,追上来了,追上来了!”
  司马策不甚烦躁,恼怒异常,“把话说清楚,究竟什么追来了?”
  那来报信的兵士早是上气不接下气,“是西楚追兵,如今已和后队打了起来!”
  司马策的心一下子跌倒了谷底,他万万没有想到元青箬和司马笠竟然还是联手了,他更加没有想到,自己竟会中了他们的连环计。
  “殿下莫慌,山势险峻,他们一时半会儿也不一定会打倒我军阵前来,只要找准时机,我们定有突围的机会。”那偏将还在一旁试图鼓励司马策,可是司马策心中早已方寸大乱,眼下的安静只不过是强装镇定。
  “二弟,好久不见呀!”
  就在一群人困兽犹斗之际,司马策的耳中忽然传来一阵冷淡而威严的声音,他吓得手脚发麻,下意识顺着声音的方向去寻,却见司马笠正身披银甲,骑着健硕白马,在数十精锐将士的簇拥之下,立于数丈之外的山坡上。
  司马策虽然看不清司马笠的表情,但他几乎可以想象此刻那人脸上的桀骜与不屑。
  “怎么会这样,难道前队兵士皆已被歼?”司马策忖度于胸,有些后悔方才自己的决策。
  “文策呀,连我也没料到你会如此轻易上当,若不是卓启忠的凉州旧部整饬有序,你岂能活到今日?”司马笠居高临下,毫不留情地挖苦着司马策。
  司马策嘴上倒也不肯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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