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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凤江山令-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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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公子这话有失偏颇,我自住进这芷兰宫,从未对箬儿说出哪怕一个字的劝诫之语,今日,完全是她自己跟了过来,才得以见到太子殿下。”他顿了顿,语气也变得颇深沉许多,“离公子是在害怕吗?怕我三言两语改变箬儿决心,还是怕她一见到某些不该见的人就动摇意志?”
  “你……”离忧气不打一处来,说实话,此刻他最担心的,并不是百丈之外的司马笠,而是这个日日行动于阿箬身边,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容隐之,因为,这个人实在太过危险,就像今夜,他即便不说话,却也能轻易让阿箬见到司马笠。
  “容隐之,你最好小心一点,不要再有任何逾矩之动作,阿箬心软,不会为难你,可我离忧,眼里却揉不得沙子!”
  面对离忧的威胁,容隐之反而显出了一副云淡风轻之状,“离公子说得正是,不过,你也不必太过忧虑,我如此孱弱体状,每日只怕养病的功夫都不够,哪里有那心智去撺掇箬儿呢?”
  “最好如此!”离忧听后,从牙缝中措出这几个字。
  容隐之拱拱手,往后退了一步,绕过他手中的匕首,径直也往山下去了。
  此刻,离忧一人,独自站在山顶烈烈冷风中,他再一次俯视着手中那把匕首,只见那纹路精细,顶上一颗红宝石,透着雍容华贵之感。
  他还记得,当初在九郢山断崖之畔,幸亏他即时赶到,打掉了她手中那把匕首,否则,阿箬便命丧当场了。
  当时,他以为,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孰料,事隔许久,阿箬却一直带在身边。
  他再次细看匕首,终于,在幽微的月光下,发现了那匕首上刻着的两个小字——竹影!


第697章 悬殊
  这一夜阿箬睡得并不好,等她从营帐中起身时,外间天光还没大亮。然而,她却一眼就发现了那把被离忧拿走的匕首,正完好无损地放在卧榻之上。阿箬下意识地拿起匕首,将其拔了出来,不经意地端详着匕首之上刻着的那两个小字。
  当年,那人将匕首赠予她时,这小字还并不是特别清晰,然而,她却没有料到,伴随着她使用匕首的次数增多,其上刻字竟然越发明显起来。
  她叹了口气,本想将匕首扔倒一旁不再理会,然而最终,她还是将其挂在了腰带之上,与往常无异。
  她觉得,有些事,不必如此刻意,有的时候,越刻意,反而显得自己越在乎。
  早膳过后,阿箬看了会儿军报,这些都是前方探子报回来的最新情报。对方来了多少人马,粮草囤积在何处,多少人负责看守等等一类消息尽皆呈现。
  待她看完,离忧恰好进了大帐,与他一道的,还有东征主帅夏侯诀。
  “参见陛下!”夏侯诀铠甲戎装,自与当时在九郢山所见略有不同。
  阿箬走过去扶起了他,道:“夏侯将军近日领兵辛苦,这些虚礼大可不必。”
  孰料,那夏侯诀竟然颇为郑重地回答道:“陛下,我等西楚余孤盼了二十年,终于盼来了这重回醴阳旧都的机会,我心中高兴,不言而喻,只得全都交付于这一跪一拜之中。”
  闻言,阿箬心中竟有了些莫名的震撼,直到此刻她亦忽然意识到,打回醴阳这件事,在旁人心中拥有着怎样的意义。
  “我这里有一份军报,可与将军看一看。”说罢,她转身拾起书案上的军报,递给了夏侯诀。
  军报不长,夏侯诀却一字一句读了许久,直到最终,他才感叹一句,“看来大兴军队此番亦是有备而来。”
  前线探子皆由离忧派出,所以离忧必然十分清楚其上所书,至此刻,他也眉头紧锁,不见舒展。
  “敌军三倍于我,其人众,此为一难。”
  “敌军屯粮丰厚,背靠荆州产区,取之不竭用之不尽,此为二难。”
  “敌军以地势之利,已在夔州大江出口,以战舰相连,列下九重连环壁垒,堵塞我君东进之势,此为三难。”
  阿箬负手而立,根据方才的奏报,总结了目前形势,“此三难者,乃是摆在我军面前亟待解决之问题,不知二位可有对策?”
  夏侯诀瞥了一眼离忧,见他没有开口之意,便径直答话道:“前两点,是我早就预料到的情况,夔州一带,尽是大山大河,难有地势开阔之处,所以,他们兵员虽众,到战时,能与我们兵刃相接的,不过数千而已,所以,敌众我寡这一点,并不需要十分忧虑。”
  阿箬点点头,对他的话深表赞同。
  “敌军背后是荆州,物产丰富,军粮充足,可是咱们身后,也是连年丰收的蜀中,亦可提供源源不断的粮食,故此,军粮这件事,亦不足为惧。”
  “真正让我忧心的,乃是这第三点……”夏侯诀摇头道。


第698章 高招
  “蜀中兵员素质不差,然而其中大部分者却更擅陆上厮杀,只有祖籍夔州附近的兵士,深谙水性,可堪重用。”夏侯诀进一步分析道:“可这次的大兴军队,虽号称禁军,但大部分是来自于荆州的水兵,如此比较下来,我们确实不占优势。”
  司马笠如今陈兵水上,不就是想避开陆地,与他们来一场水战吗?
  只怕那他老早便分析透了阿箬的士兵构成,所以专门针对他们的短板,来定了这一套作战之方法。阿箬不禁苦笑,那人表面上与她情深意长,背地里却做着万全的准备,果然一点也不让人意外。
  “所以,此番,不能强夺,只可智取。”离忧忽然开口,这一点,倒与阿箬不谋而合。
  “你有什么高招,不妨说来听听。”阿箬饶有兴致。
  “我这招数需费些功夫,你不如先说你的。”
  阿箬扯了扯嘴角,不知离忧这厮如何看出来的,但他既然问了,阿箬便坦然答道:“先前我翻看夔州一带地形图,发觉距距营帐五里之地,有一块极平坦的垭口,那垭口周遭尽是高峻山峰,垭口东侧便是长江水道。若我们能占据此处,由垭口至江畔摆阵伏兵,或可以制高之优势,重创敌军,打破其战阵。”
  闻言,夏侯诀略略点头,似乎也很赞同。
  “若敌军不想与我们短兵相接,只一味拖下去,又该如何?”离忧忽然发问。
  “这个不难,我们可以派出先锋,佯装战败,而后诱敌深入。”阿箬解释道。
  “方法固好,却变数颇多,而且成效缓慢。”离忧一语否决。
  阿箬有些惊讶,于是追问道:“那你定是有可行之法,不妨说来听听。”
  离忧的目光透着凶狠,只道:“简单,以水淹之。”
  此话一出,阿箬心头咯噔一声,莫名透着不安。然而,一旁的夏侯诀却颇有兴趣,立即追问道:“此计甚妙,借长江地势天险,蓄水而淹敌军,纵他们战舰精良,想必亦是不堪一击。”
  “九道锁链,上千战舰,需要蓄多少水,才能将他们冲到溃散?”阿箬沉着脸问道。
  离忧定了定,眼皮微微下垂,“这个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蓄水。”
  不知为何,阿箬的脑中忽然有了一种很强的画面感,她想象着那巨大的水量,在顷刻之间顺着长江水道奔流而下,于此,她感觉不到丝毫的壮丽,却只不住地胆战心惊。
  “那……住在水道两侧的老百姓会怎么样?”她突然颤抖着声音问。
  “陛下……”夏侯诀唤了一声,本想拱手说些什么,不料却被离忧插话打断了。
  “这个你不必担心,在那之前,我会组织军中将领安排他们一一撤退的。”离忧沉声回答。
  阿箬轻哦一声,心头才不似方才那般紧张。
  “你需要多少时日才能完成蓄水?”
  “五日即可。”离忧信心满满地说道。
  “五日?”阿箬小声重复,只觉难以置信,莫说五日,就算给上一个月的时间,阿箬都不敢相信离忧能完成这样浩大的工程,除非——“难不成你早有准备?”
  离忧嘴角扯出一丝笑意,直言:“早在你入蜀之前,我便着手开始围堰,为了避人耳目,留了堰湖的一角缺口,给我五日时间,定能将缺口补上,蓄水成功。”
  “原来如此。”阿箬点点头,但她又有些诧异,于是脱口而出,“那时候你是如何得知我会入蜀的?”
  离忧盯着她,终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第699章 信报
  “殿下,您该换药了!”
  司马笠从一堆奏报中抬起头,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殿下,午时已过,大夫已来催过了。”进来的是新近调到他身旁的卫兵。
  这一回,由于左麒麟受伤,司马笠命他必须留在帝都将养,其余三大麒麟卫又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所以一时之间,他身旁竟无一个可以使唤的得力之人。新来的卫兵虽然机敏,可终究摸不清他的脾性,幸亏司马笠也不算骄矜,便也不与他计较了。
  换过药,前路大将曹斯急匆匆赶了进来,司马笠挥挥手让卫兵退下,便开口问曹斯道:“曹将军何故如此慌张?”
  曹斯这才想起自己还没行礼,故赶紧单膝叩首道:“殿下,臣刚得了帝都来的信报。”
  司马笠一项是有自己的密报线,如今密报未到,却来了份公开的信报,可见当是件让皇帝十分重视之事。
  “承过来。”他令道。
  接过信报,司马笠便迅速读了起来,谁知,刚看了两行,他便怒火中烧,好不容易耐着性子看完全文,他的火气已喷薄而出,一气之下,竟将奏报狠狠扔在了地上。
  “可恶!”
  曹斯见状,俯身捡起了地上的信报,只打开略略看了一下,心头亦是愤愤难平。
  原来,信报上所奏,乃是北边凉州之事。司马策逃去凉州过后,闭关封路,即便大兴军队疯狂挑衅,他也不进不退,若毫无争斗之心。大兴军队无奈之下,只得固守其东进之路,不做其他。这一回,那司马策不知听了何人指点,竟北向与戎狄结盟。那戎狄二王子素来是个不安分之人,他嫉妒大王子与大兴的婚约,竟一气之下杀了自己嫡亲的兄长,阻碍了这桩婚事,他又害怕父王的追究,所以干脆坏事做绝,将自己的父王也囚禁起来。如今那二王子成了戎狄的大王,本就对中原怀揣觊觎之心的他,与司马策可谓一拍既合。凉州叛军和戎狄军队一样,都极擅骑射,两方势力一加合,纵使中原军队铆足全力,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即便只是短短数次交锋,大兴就已连失两城,已退守边地姚关。
  “凉州情形如此紧急,但咱们这里也不轻松,不知陛下传此信报过来,究竟有何旨意?”曹斯有些焦急地问道。
  司马笠单手扶头,习惯性地按着太阳穴,思索了一阵才说:“本王猜测,父皇是想将本王调去北境前线。”
  此时的他,自然是想到了当初在帝都,皇帝曾对他说过的话。
  “殿下若去了北境,这西楚乱军又谁人来抵?”曹斯一听司马笠会走,是真的有些急了。
  “曹将军莫要着急,父皇调本王走,也不会急在这几日,但……”他顿了顿,又似自言自语道:“此处必要速战速决。”
  闻言,他和曹斯都沉默了,他们的战舰兵马虽数倍于西楚,可眼下的敌军亦甚是难缠,不是他想对付就能立刻铲除的。
  更重要的是,就连司马笠自己也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能狠下心来,与阿箬兵戈相向。


第700章 炸堰
  第五日,离忧按照约定完成了围堰,如今虽不是汛期,但长江水量依然丰沛,那堰湖之上,已是水满而溢,只需稍加外力协助,便可滚滚洪流倾泻而下。
  天还没亮,阿箬亲自带兵观阵,她伏于草丛中,眉头紧锁,忍不住再次问身旁的离忧:“离忧,下游百姓可安置好了?”
  离忧扬着下巴,并未正眼看她,“你这几日已经问过我数遍了,我想,此刻你应当关心的是我如何保证堰堤能顷刻倒塌直冲而下。”
  阿箬沉默了,她不问,是因为她知道离忧一定会找到最好的办法。
  “楼主,堰湖边的兄弟们都准备好了。”有一身着湿漉漉粗布衫的人上前禀报。
  离忧微一颔首,答道:“传令下去,辰时一到,便点火炸堰。”
  阿箬一凛,心道:“这离忧果然搞来了黑火,要用这种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将堰湖炸了。”
  可是,这么宽的河道,如此好的堰堤,要顷刻之间全部炸毁,所需黑火数量定然十分庞大,只不知这离忧是从何处弄来这些黑火的。
  “不要看我,我一个逐凤楼主,弄点黑火确不是什么难事。”
  阿箬这才扭过头去,静候其变。
  眼看着就要到辰时,天色却一直晦暗不明,想必下游那些大兴士兵这会儿还在酣睡,等到大水来的时候,不知他们会做何反应……还有那个人,他会如何……
  阿箬不知不觉又想到了司马笠,甚至还隐隐担忧起来,她抿抿了嘴唇,强行让自己不再去想。就在此刻,山谷之中忽然传来一阵接一阵的山石炸裂之声,这炸裂之声后,便是洪水奔流的轰隆咆哮之声。
  阿箬心头一惊,不由得已经攥紧了拳头。
  “做得不错!”离忧暗暗赞了一句,“我这就出发,赶去增援夏侯诀,杀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我也要去!”阿箬腾地站了起来,请求离忧带着她。
  “你在后方压阵即可,前方危险又过于污秽,你还是不要去为好!”离忧沉声道。
  阿箬刚想再说什么,天色却忽然大亮起来。原来,炸堰之前,天色已然大亮,只是有一块厚厚的团云遮住了日头,这会儿,云彩散去,太阳露了出来,天色自然变亮。
  然而,随着天色变亮,阿箬却听见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从下游山谷传来。她下意识地望过去,却分明见得不远处的半山腰上,正有一些惊慌失措的人影在四散逃跑。而他们身后更接近河道的地方,竟隐隐可见一座座被冲到的房屋。阿箬的脑子“嗡”一声响,只觉得眼前的村庄分外熟悉,她忽然意识到,那不正是当初自己与司马笠一同避难之所在吗?
  可是,这个曾经容纳过她的地方,却被她亲手冲毁,那些曾经帮助过她的人,却被她亲手葬送。
  她颤抖着声音问道:“离忧……你不是说,下游的百姓已经完全撤离了吗?”
  离忧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你说话呀!”阿箬声音虽低,却更近乎一种绝望的怒吼,“那是怎么回事,村子里怎么还会有人?”
  离忧终于转过身来,答道:“我派人查过,夔州水道这一截地势险要,集中的村落就只有这一处,若就那样全都撤了,定然会引起司马笠的怀疑,所以只能忍痛!”


第701章 下三滥伎俩
  “忍痛?”阿箬低吼道,“为了偷袭的胜利,枉顾百姓死活,你竟说这只是忍痛?”
  离忧转过身来,手一挥,对左右道:“尔等先行退下。”
  周围众人见两人之间气氛不对,都按照离忧的吩咐行礼退却。离忧上前捧住阿箬的肩膀,柔声安抚道:“阿箬,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们行的是恢复西楚的大业,这条路上注定会牺牲很多人,你只将那些村民当做牺牲的战士,为西楚捐躯的英雄便好,何必如此自责呢?”
  阿箬的身体在颤抖,她难以理解的是,为何离忧面对此事会如此的轻描淡写,甚至冷酷无情。
  “离忧,我只想报仇,不想牵连旁人。”
  “阿箬,你还不明白吗?”离忧抬高声音,“你复仇的对象不是寻常人,那是司马氏,是大兴的皇族,纵使你有千般能耐,你又如何保证自己能在他们面前讨到哪怕一丁点的便宜?你若是想要复仇成功,必要复立西楚,以举国之力抗之,方有机会撼动仇敌根本,报了你爹你娘还有千千万万西楚亡魂的仇!”
  阿箬像个玩偶一样被离忧拽在掌心,尽管离忧已经说出了如此大义凛然的理由,可是她的内心依然沉重,她无法接受,那些村民平白无故就遭了灭顶之灾,这与她的初衷相违背。
  她咬着牙,伫立原地,离忧见此,便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他一边轻轻拍打着她单薄的背脊,一边柔声安慰道:“阿箬,你还是先回营地休息吧,接下来的事情全都交给我。”
  此时此刻,阿箬的脑海中一片混沌,她甚至想也没想,便答应了离忧的要求。
  闻言,离忧才终于松开了手臂,转身唤上来两个士兵,对他们道:“你们两个送陛下回营地,一路上务必注意安全。”
  于是,阿箬便在两个小兵的护卫下,打马往营地走去。
  一路,几乎全是盘山的小路,阿箬骑在马背上,有些微微出神。两个小兵摸不准她的心意,便只能沉默无声地远远跟着。
  不知过了多久,山道树丛间忽然飞出几个黑影,其中一个黑影速度极快,几乎没给那两个小兵反应的时间,便已将他们踢到在地。阿箬心下一惊,下意识拔剑,可是长剑刚刚拔开不到一尺,那黑影便飞身到她的马背上,不仅将她的长剑按了回去,更是从后方紧紧抱住了她。
  “看你还往哪里跑?”那人在她耳边戏谑道。
  阿箬心中惊诧,万万没有料想到,此刻居然能在此处碰见他。
  “司马笠,你这个混蛋。”她喝道。
  “没想到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的女帝陛下,竟然还能说出这种粗鄙之语。”司马笠不松手臂,在她身边不停地戏谑道。
  阿箬生气不已,只拿话回击,“司马笠,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此处与我玩笑,你可知,顶多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你那上千战舰就将灰飞烟灭。”
  然而,司马笠听了这话,却似并不惊诧,反而噗呲一声笑出了声。直到阿箬面带惊诧,满眼疑惑之际,他才道:“原本我以为这个逐凤楼主能有多大能耐,还有些期待与他真刀真枪对战一场,没想到,他却还是只能玩出这种毫无新意的下三滥伎俩。”


第702章 解释(一)
  “你还是那般狂妄自负!”阿箬不屑道。
  “狂妄自负?”司马笠喃喃道:“你倒是再说得具体些,我是如何狂妄自负的?”
  阿箬啐了一口,扭过头去,不想与他废话。
  见状,司马笠又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不瞒你讲,一开始我确实没有料到你们会采取那样极端的手段,幸亏我在偷偷潜入你们营地的过程中撞见了你们的行踪,才得以有时间回去通知曹斯,否则后果当不堪设想。”
  闻及此,阿箬心头一颤,原来离忧的计策早被司马笠识破,不过以时间来算,大兴军队也不一定能完全撤退,只是他们预期的攻击效果却是难以达到的。
  “我的探子不力,未能早些察觉你方异动,所以我只能下令,让全营兵士往地势高处转移,至于那些首尾相连重叠数层的战舰,却肯定不能全然转移了。”司马笠顿了顿,“如此算来,你们不费一兵一卒,便重创于我,到底还是占着便宜了。”
  阿箬闷头不答话,却手肘暗暗用力,想要挣脱司马笠的桎梏。然而,这点攻击的力道,司马笠却并不放在眼中,他两臂一用力,将阿箬的攻势完全堵了回去。
  可是,他这一用力,却也牵动了自己的伤口,衣襟之上已经浸出血色。他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却也只得忍着。
  “你既有伤,跑出来做甚?”阿箬冷声而问。
  然而,身后那人却像受了极大震动似的,带着一丝欣喜问:“青箬,你是在担心我?”
  “你少自作多情,我此刻正盘算着如何再将你捅上一刀,好报我亡父之仇!”
  司马笠笑得有些痞气,“诶,我不管,你这一闹,没见几分聪明,口是心非的本事倒是日渐增长,我既已感觉到你的关心,那便是说明你已将我惦在了心尖尖上,只是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阿箬翻了个白眼,嘲讽道:“太子殿下,不如让我来给你另换一个封号吧!”
  “哦?愿闻其详。”
  “我看,不如就号做‘脸皮厚殿下’吧!”阿箬面无表情,甚至有些恶狠狠地说。
  司马笠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语调却不似方才那般戏谑,“青箬,我费尽心思追你至此,靠的可不就是脸皮厚吗?你但凡给我一个机会解释当日原委,我便是被天下人笑作脸皮厚,也无憾了!”
  阿箬垂眸,心中酸楚,良久,她方控制住了想哭的冲动,说道:“司马笠,惨祸已成,仇怨已深,你就算解释千百遍,于我来讲也是无济于事,我只怪……只怪那时的自己,错信了你。”
  “青箬!”司马笠哀哀一声低唤,内心虽是悲楚万端,却还是坚持着说:“不管你愿不愿意听,我都必须要说!”
  阿箬冷笑一声,“你武功在我之上,我不等到离忧来定是无法脱身,你既要讲,便讲吧!”
  司马笠见她态度冷淡,也知她定另有盘算,便道:“你以为我会呆在此处,等着离忧来?”
  “你想干什么?”阿箬下意识地问道。
  见她有些紧张,司马笠却露出了一脸的笑意,“别着急,我不会伤害你的,只不过想从那位逐凤楼主手中多要些时间罢了。”


第703章 解释(二)
  “喂,醒醒!”阿箬迷迷糊糊之中,感觉有人正在晃动她的肩膀。
  她茫然睁开眼,看见眼前略带笑意的司马笠后,才意识到,自己又被他敲晕了。她下意识地推了那人一把,那人也很识趣地让开了。
  “这是什么地方?”阿箬环视四周,入眼只有卧榻一张、矮几一个、书柜一架,且那矮几上竟然还放着一个木鱼,她有些愤怒地盯着司马笠,心想这人该不会将自己弄到哪个深山野寺来了吧!
  “敛云寺。”司马笠沉声答道。
  “敛云寺?”阿箬看过蜀中的地形图,其间一切佛寺道观尽皆了然于胸,却独独没听说过这个什么敛云寺。
  “你不要奇怪!”司马笠似看穿了她的心思,“这寺庙藏于云山深处,是当年师父秘密建造的,蜀中所有的地图卷宗都不会记录它的。”
  听到司马笠出口“师父”二字,阿箬的心头很不是滋味,她将脸别到一边,控制着自己的心头的怒火。
  司马笠叹了口气,“你一定很奇怪,如此隐蔽的地方,我是如何知道的?”
  闻言,阿箬才默无声息的转眼过去看着他。
  “我只来过一次蜀中,自然不会探查得知其间的密辛,我之所以知道,只因为,这是师父告知于我的。”
  “我爹怎么会将此地告诉你?”阿箬终于憋不住。
  “青箬,这便是我要向你解释之事。”司马笠又凑了过来,定定地看着她,这一回,阿箬没有再将他推开,“当日我按照计划,提前半个时辰到了天牢之外,由于我早已买通当日值守的狱卒,所以进到牢房的过程亦是十分顺利。但是,当我见到师父之际,他却不愿跟我走。”
  “这怎么可能?”阿箬惊诧道。
  “当时的师父,已经服下丹药,武功尽废。”司马笠沉沉说道。
  所以,当日阿箬看见元芷时,他的脸色才一片惨白。
  “我本想强行带他离开,师父却执意拒绝了,他告诉我……”司马笠顿了顿,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是父皇……父皇见过他,告诉他,只要他愿以性命相抵,父皇便可不再追究你我二人的罪过。”
  闻言,阿箬的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就为了这一句虚无缥缈的所谓要求,你便任他去死?”
  司马笠捏了捏拳头,又道:“师父还说,当日父皇早已在璟山书院和天牢之中布下埋伏,若我强行带走他,第一个遭殃的,便是你!”
  “你胡说,我身在璟山书院之事,你父皇如何得知?”
  “是杨老,他派人告知的。”
  “杨老!”阿箬难以置信,“杨老是阿爹挚友,他还曾瞒着皇帝救过阿爹!”
  司马笠摇摇头,“青箬,杨老虽淡出朝政,但他还是大兴的定国公,他有自己的原则。他可以在不威胁大兴朝政的基础上救助挚友,可若是他能明显感觉到某事对大兴存在威胁,他所做的一切抉择便只可能向着父皇。”
  阿箬抱膝不语,司马笠继续道:“他先前不问,甚至收留师父,只是因为他知道,师父并无复国之志,他的存在可以影响你,制约西楚残余。可是,当他知道我会抛下大兴朝堂,带着你逃走之际,他便选择了以这种方式拆散我们。可是,于公于私,杨老所做,并无半点问题。”


第704章 禅房
  “所以当日,师父命我离开,完成我作为一个监斩官该做的事。”司马笠沉声说道,“此事一时难以说清,我又分身乏术,便只能派左麒麟去璟山书院找你。可是,你却赶在他之前去了刑场。我更没有想到,离忧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刑场之上将你带走,以至我满城疯找,却寻不到你半点踪迹。”
  阿箬一声冷笑,比之方才要平静许多,“找我?那你如何解释那散布九州之内的通缉令?”
  司马笠很想上前握她的手,阿箬却一转身闪到了一旁,“青箬,虽然我对逐凤楼主的为人行事嗤之以鼻,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他手中的逐凤楼的确是办事十分得力,就连你们逃来蜀中走的是官道一事,都可以被他们藏得严严实实。我派出数路人马,无一例外无功而返,情急之下,我只得下了那张通缉令,以期能快些找到你。”
  “这个理由……倒是很好。”阿箬盯着他,轻轻说了一句。
  “青箬,”司马笠很是神伤,“你不信我,我理解。”
  阿箬又将脑袋转了过去,目光也跟着再次扫视了眼前的屋子,“这当不是一间普通的禅房。”
  司马笠点点头,“当日师父向我交代的最后一件事,便是带你来此处。”
  “我阿爹交代的?”阿箬这才来了兴致,若真是元芷交代的,此处定大有来头。
  司马笠见她好不容易有些兴致,连忙回答道:“我自来了夔州,便悄悄来过一次此地,也见到了这敛云寺的方丈,他向我简单介绍了这屋子的来头。”
  “你可记得你以前曾对我说过,师父曾因为误会你娘,离开了醴阳一段时日。”司马笠忽然问道。
  阿箬点点头,当时他与元芷相认之时,元芷曾将醴阳城中的旧事一一向她讲述,其间自然包括这个致命的误会。后来,她曾于铁笼之中向司马笠讲过这事。
  她忽然脑中灵光一现,忙问:“难不成当日我爹离开醴阳,来的便是此处?”
  “是,也不是。”司马笠一本正经,“他的确来了此地,不过当时此地还是一片荒山,他无处可去,才造了这座敛云寺。而这个房间,便是当日师父的居所。”
  阿箬心头一颤,像是触碰到了那根最柔软的弦,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还有一件事,我只是略有猜测,不过,方才你昏迷之际,我又查看一番,才基本确认。”
  阿箬双手一撑,终于站了起来,问道:“你确认了什么?”
  “你过来看。”司马笠招招手,阿箬蹙了蹙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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