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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凤江山令-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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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方才种上新的,至于那些枯死之花,便由他亲手藏进后院的花冢之中。”
  阿箬眉头微蹙,良久,才开口问了一句,“您说……元公子每年都会来此处?”
  老翁点点头,俯首从一个花钵中拾起一片残叶,“这不,前几日刚来过……”
  阿箬大惊失色,连忙走上前去,伸手扯住老翁的胳臂,激动地问:“那他人呢,现在在何处?”
  老翁显然也被阿箬的反应吓了一跳,“他……时常来无影去无踪,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他顿了顿,有些狐疑道:“看姑娘这样子,似乎认识他?”
  阿箬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行为的唐突,她赶紧缩回手,哈哈笑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可转头却迎上了司马笠那同样猜疑的目光。
  “我……我就是太好奇了,先前听谢族长和与安兄说了那样多当年的事,心中不禁生了欣羡,若真能见到元芷本人,这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司马笠盯着她,良久才道:“无甚大碍,你若是想结识于他,我定会帮你办到。”
  阿箬点点头,忐忑地道了声谢。
  “表少爷,天色渐晚,想必你们还没用晚膳吧,不如让老头子伺候你们去花厅用茶,我去厨房替你们准备晚饭。”老妪建议道。
  司马笠想起这一日的折腾,只感自己的肚子里确实有些空空如也,“还是赵妈想得周到,不过在那之前,还请赵妈为我们准备两身衣裳……”
  老妪连忙答道:“表少爷放心,我这就去、这就去。”


第455章 真实有温度
  赵妈很贴心的为阿箬找来了一件青布棉衫,那种柔软亲肤的质感,让她整个人不自觉都变得柔软起来。
  换好衣衫,饭菜已经做好。赵伯将饭桌摆到了庭院之中,他还在庭院四角摆上了灯台,如此朗月之夜,又有满院灯影幢幢,一餐山中晚膳,竟吃出了别处模拟不来的情调。
  还未落座,司马笠却走到她面前,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阿箬担心他又提方才之事,所以连忙先说:“殿下,先用膳吧,菜都凉了。”
  可是司马笠却没有反应,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盯得她浑身上下颇有些不自在。
  然而,就在阿箬以为自己今日难以敷衍过去之时,司马笠却忽然双手一抬,而后径直环到了她的脖颈之后,“殿下,您这是?”
  然而司马笠却语声极其轻柔地说了一句:“别动。”
  阿箬僵在原地,随着司马笠的进一步动作,她才逐渐意识到——原来,那人只是想用布条将她的长发系在一处。而后,司马笠竟还伸手,替她轻轻打理额发,直到一切平顺整洁,他才心满意足地缩回手,还一边夸赞道:“嗯,与你很相称。”
  阿箬不禁有些惭愧地低着头,而此刻赵妈却已再次催促他们入席就坐。
  “赵妈,你也坐。”司马笠指了指身旁的空位。
  “表少爷折煞我了,也就是在此处我们敢与你随意说话,若是换做别处,莫说说话,就是我们想上前磕头,怕也是会被那一众侍卫挡住的。”赵妈带着笑,继续道:“更何况,今夜这情景,我和老头子又岂敢前来打扰?”
  司马笠噗呲一笑,摆摆手道:“行了行了,既然赵妈不愿,我也不勉强你了,下去休息吧!”
  老妪退下后,司马笠拿起桌上的酒坛,轻轻嗅了嗅,而后道:“若我没猜错,这应是今春才酿的杏花酒,味道清淡宜人,你且尝尝。”
  说罢,司马笠便自顾地替阿箬斟上一杯,阿箬也不拘礼数,拿着酒杯一饮而尽。
  她品不出酒味,却被这酒叫醒了味蕾,于是便径直拿起桌上的箸子,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凉拌春笋、豌豆炒腊肉、春芽烙饼、清蒸鲈鱼……虽尽是普通小菜,可阿箬却感觉唇齿留香、胃口大开。
  司马笠一边自斟自饮,一边面带笑意地看着她,“似乎很好吃呀?”
  阿箬嗯了一声,而后猛地一滞,咬住箸子,不动了。
  “怎么了?”司马笠好奇地问。
  “抱歉,殿下,我方才有些失礼了。”阿箬颤颤巍巍地说。
  司马笠轻哼一声,放下了手中酒盏,“无碍,我喜欢你今日这副自由自在的模样,平日帝都里的那个元青……太生硬了,还是这样真实有温度更好。”
  阿箬抿抿嘴,思来想去,最终却还是只淡淡答了句是。
  “青箬,”司马笠端起酒杯,“这杯,我敬你。”
  阿箬连忙给自己斟满,可对面那人却已仰脖,干了杯中酒。
  阿箬疑惑地看着他,却听那人又说:“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女子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摇头道:“没有!”


第456章 只影刹那
  阿箬和司马笠在山中呆了两日,直到第三日的上午,他们才决计要走。
  阿箬站在门前的垂丝海棠之下,看着那粉白的花瓣随风飘动,心中亦是十分宁静。山中这几日,她过得很舒坦,仿佛自己已经抛下了所有包袱,不需要去关注任何事一般。她也知道,一旦今日下山过后,便绝不会再有如此潇洒自在的生活了,可是,她却不能就此逃脱、就此远遁,反而需得以最积极的状态去面对。
  想及此,阿箬不禁默默叹了口气。
  然而,一转身,却见司马笠负手立于不远处的大门之下,他面色平和、举止清雅,温柔得已不像阿箬平日里知晓的那个人。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立着,眼神放空盯着别处,甚至有粉白的花瓣落于其身时,他也依然平静祥和,与这青山碧空、满天粉蕊融为一体。
  “殿下,”阿箬终于忍不住一声轻唤。
  司马笠这才回过神来,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花瓣,而后缓步朝着阿箬靠拢过来,柔声道:“你喜欢这些海棠树?”
  阿箬微微一笑,眼神有些放空,“若非要讲喜欢,那我最喜欢的应是这山中的随处可见的春日,而非只是这一两株垂丝海棠。”
  司马笠亦是笑得温和,却略有遗憾地答道:“寻春满途,终将是要归去的,怎么样,做好准备了吗?”
  阿箬点点头,只道:“尘世恐怕不似此处春光和煦,但我已做好了栉风沐雨的准备。”
  司马笠伸出左手握住她的肩膀道:“无惧,有我。”
  阿箬抿抿嘴,深深地望着他,可是竟连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元公子,你怎么来了?”外间司马笠和阿箬正在树下交谈,却听见里间传来了赵妈惊诧的声音。
  二人俱是一惊,却几乎同一时间迈出脚步往园中而去。可是回廊之下,却只剩下面带惊诧的赵妈一人独立。
  “赵妈,你方才真的见到那个元公子了?”阿箬焦急地问。
  赵妈茫然地点点头,道:“是呀,方才我出来唤你,谁知走至门口处竟见一黑色身影藏于门板之后,正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外间情形。”她顿了顿,“我初时还以为哪里来的贼子,可后来仔细一看,发觉那正是前不久才来过此处的元公子,谁知道我一唤他,他竟立马逃走了。”
  “逃走了?”阿箬喃喃重复,一旁的司马笠却赶紧追问道:“逃去何处了?”
  赵妈摇摇头,“他飞身上了房顶,而后我亦不知他去了何处。”
  闻言,阿箬下意识地往庭院中奔去,而后举头向四周张望,直到她确定房顶之上没有旁人过后,整个人才略有些丧气地垂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青箬,”司马笠上前唤她,“宅子后边乃是连绵的山林,我猜那人定是遁入其中,难以寻得了。”
  阿箬嗯了一声,可同时又觉得自己这反应有些太过了,于是,她赶紧抬起头道:“寻他做甚,这样的高人,恐怕也不是轻易会露面的。”
  司马笠双目炯炯地盯着她,良久,才轻轻道了声:“是吗?”


第457章 突变(一)
  阿箬和司马笠辞别赵伯赵妈过后,便沿着上山时那条小路返回了深潭之侧,而后再搭乘着深潭中的那一艘小船沿着来时的河道,往会稽而去。
  一路上景色如故,他们虽也是走走停停,可毕竟不似来时那般留恋,所以耗费的时间倒也不多,刚过午时,他们便已能看见原先的堤岸,堤岸上,那两匹坐骑也乖乖在等候。
  俊美的生风很有灵性,它一见到司马笠的身影,便兴奋地往前奔来,连带着一直有些懒散的老马不舍,也甩开蹄子前来迎接阿箬。
  “它们竟就在此等了如此久?”阿箬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司马笠一边拍拍生风的马脖子,一边满脸自信地道:“会稽城外,它十几日都等得,更何况这短短三日。”
  说罢,那白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表扬,竟仰起头对着天空一阵嘶鸣。
  见状,阿箬不禁有些惆怅地看着不舍,而后只在心中感慨道:“瞧瞧你,竟是一把年纪了才领会到作为一匹马该有的技能。”
  而后,他们一人一骑,打马而返,不多久,便已能看见会稽城墙。
  阿箬心中本来时带着些许喜悦的,可不知为何,在看到城墙的一瞬间,她心中竟隐隐升起了一丝不安。她在马匹就要冲出树林的最后一刻勒住了马缰,一旁的司马笠见状,亦是与她做出了相同的决定。
  “怎么了?”司马笠不解地问。
  “殿下,今日的城门为何紧闭?”阿箬沉声问道。
  司马笠这才恍然大悟,而后眉头紧蹙地说:“不知道。”
  “殿下离开之前,可下了什么特殊的命令?”
  “没有。”司马笠斩钉截铁地道。
  “那么……今日可是什么重要节点或与会稽本地民俗相关的重要节日?”
  “亦不是!”司马笠又道。
  “殿下,”阿箬转过脸去,朝着司马笠拱拱手,郑重道:“我记得,殿下自收复会稽以后,城中一切生活皆已恢复常态,可这会儿,却无端端大门紧闭,只能说明城中遭遇了特殊情况。”
  司马笠盯着眼前城池,沉声道:“光天化日,城外亦有十万大军驻守,能有什么特殊情况,你在此处呆着,我且上前探个清楚。”
  阿箬心下一颤,连忙阻止道:“殿下,万万不可!”
  司马笠看了一眼她,又问:“你怎么看?”
  “或许,我们应该先去城外军营,看看那里情况如何,若能即时联系上容兄,或可知晓其中情形。”
  闻言,司马笠有些狐疑道:“如此,会不会有些太麻烦?”
  阿箬再次拱手,劝道:“殿下,小心为妙。”
  “也好,反正现在天色尚早,咱们便去军营走一圈。”说罢,司马笠调转马头,朝着军营的方向狂奔而去。
  阿箬紧随其后,心中却早已忐忑不安,她隐隐约约觉得——此中定有猫腻!
  军营距此处不算远,再加上他们一路无话,所以,不到半个时辰便已到达营区之外。
  远远望去,营区之中一片太平,卫士巡逻亦是井井有条,阿箬刚要松口气,却听得司马笠暗暗呼了一句——“糟糕!”


第458章 突变(二)
  “什么情况?”阿箬连忙问道。
  只听司马笠解释道:“外间带头巡逻的百夫长皆是我亲自挑选,可是今日巡逻之人,我并不认识。”
  阿箬也是一惊,赶紧抬眼去看,果然见一全副武装的大汉身着铠甲立于营门之下,那人神情十分严肃,确有几分眼生。
  “那会是什么人?”她有些不确定地问。
  “这是父皇御林军的一个副统领。”司马笠淡淡道。
  这下阿箬方才惊诧道:“御林军的副统领,怎么会无端端出现在此处……还伪装成一个百夫长的样子。”
  司马笠摇摇头,表情十分疑惑。
  阿箬心中早已十分困惑,但她下意识地想要安慰司马笠:“殿下,或许真的发生了什么特殊情况,您还没来得及知晓。”她瞥了一眼营门口,又道:“要不,我假谢家族人之名,上前探探究竟?”
  司马笠抿抿嘴,沉声道:“要去也不是你一个人去!”
  “可是殿下,如今情况不明,您贸然前去,会不会……”阿箬面带疑惑道。
  司马笠抬眼望天,又道:“今日赶路辛苦,咱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到入了夜,再去瞧瞧。”
  阿箬当即明白司马笠的用意,然后牵着不舍,掉头往树林中走去。
  ……
  等待的日子是痛苦而漫长的,等到夜幕终于降临之际,阿箬才跟着司马笠一道往军营奔去。
  “殿下,我们如何进去?”阿箬小声问道。
  “当初布营之时,我在西边留了一小处破绽,原本是留作突发情况自己的逃生之道,不料今日竟又有了如此用处。”说罢,司马笠便带着阿箬往西边营区而去。
  到了目的地,阿箬才发觉,原来西边竟是马圈,可即便如此,亦有不少士兵站岗,并时不时还有巡逻小队经过,一切布防可谓严丝合缝,没有给偷袭者留下半分空子。
  “殿下……”阿箬想问他情况是否有变。
  可司马笠一抬手,只轻轻道:“别吵,再等等。”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过后,阿箬便见东边来了一群士兵,似乎是来换岗的。当他们完成换岗的一切规定礼仪过后,原先站岗的士兵列队离开,但是那群新来的兵士却在百夫长的一声号令下分成两队,从南北两个方向围着堆放辎重的营地开始了统一的巡视和检查。
  阿箬心头一颤,发觉似有不对,而前方那人竟已拉着她开始往营中奔去,奇怪的是,他们几乎就从兵士们刚刚站立的空地扬长而去,可几乎就在那一瞬间,她竟惊讶地发觉,身边像是一个兵士也没有。
  待到终于进得营区,躲到一处空帐篷之侧后,阿箬方才气喘吁吁地问:“殿下,刚才究竟怎么回事?”
  “其实,那边南北两侧各有一处高约一丈的器具,在每队最后一个士兵转入拐角之后,便留下了三弹指的视觉盲点,以我的速度,三弹指,足够进入营区并躲过他们的监督了。”
  闻言,阿箬心下一惊,这样的缝隙,除了设计者司马笠,估计再也没有人会知道。


第459章 突变(三)
  司马笠绝不同意阿箬提出的兵分两路之计,所以,他们一前一后在营区中将那些帐篷进行逐一排查。
  他们最先去了主帐,本以为会在那里见到容隐之,可是,主帐中,空无一人。
  “殿下,容兄会不会去了会稽城?”阿箬悄悄问道。
  “不可能,我走时吩咐过容隐之,让他务必来营中呆着,他是个有轻重的人,即便白日有事离营,晚间也一定会回来。”司马笠一边回答,一边却朝着前方书案走去。
  阿箬跟在一旁,很快便注意到了他脸上那惊诧的表情,她刚想开口询问,可仅仅只往桌上瞥了一眼,她便发觉了其中蹊跷,“殿下,帅印——你收起来了吗?”
  司马笠亦是眉头微蹙,答道:“我没事收那东西做甚?再说了,即便是收,我也定会将它藏在这军营之中。”
  阿箬抿嘴不语,她知道,帅印的丢失意味着什么。
  “不管了,找到容隐之要紧。”司马笠沉声道,而后便又拉着阿箬离开了主帐。
  接着,他们又去了相邻几个副帐,甚至连关押违纪士兵的营帐都去过后,却依旧没有发现一丝一毫容隐之的行踪。
  “怪了!”阿箬小声念叨着:“为何这营区越是安静,我却越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是太奇怪了,不仅没见着容隐之,就连平日里颇为尽责的几员副将我也一个都没瞧见。”司马笠顿了顿,最终决定道:“营区之中还是有一处我们探查到,咱们姑且再去看看,若再没有,我们就先离开,然后连夜潜进会稽城里。”
  阿箬点点头,复又问道:“殿下说的是什么地方?”
  司马笠顿了顿,道:“战俘营。”
  阿箬恍然大悟,可她很快又意识到,先前俘获的战俘已经全数押到了海边做苦役,此刻的营区之中,应该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战俘。
  眨眼的功夫,他们便已来到了战俘营外,司马笠一掀开门帘,阿箬便赫然见到房屋中间有一人正被缚住双手吊了起来。
  白衣染尘,面色憔悴,连平日里一丝不乱的发丝此刻也是四处飞舞。
  “容兄——”阿箬心头一酸,立马跑了过去,将那人扶住,而后轻轻摇醒了他。而一旁的司马笠亦是长剑一挥,斩断了缚住容隐之的绳索。
  “箬儿,殿下……你们终于回来了。”容隐之有气无力地说。
  司马笠替他解开腕上的绳索,而后阴沉着脸问:“究竟是谁,居然敢如此对你?”
  容隐之摆摆手,虚弱地答道:“殿下,此事说来话长,你们已然中了敌人的圈套,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阿箬心下一沉,“这果然是个圈套。”
  司马笠也不再多问,他将容隐之的手臂搭在肩上,道了句——“坚持住”,便拔腿就往外间去。
  阿箬剑已出鞘,护在其侧,一路上不停地观察四下情况。
  然而,刚走出战俘营没多远,营区之内便燃起了诸多的火把,紧接着,便是身着铠甲的士兵将他们团团围住。
  司马笠眉头一皱,与阿箬背对而立,当即大声喝道:“你们这群不要命的东西,睁开眼好好看看本王是谁?”


第460章 突变(四)
  司马笠声如洪钟、气势惊人,让一众兵士不由得都受到了震撼,他们面面相觑、兵器相撞,整个队伍不觉竟往后移动了约有一尺的距离。
  “大哥,本是你有错在先,而今又何苦来为难这些尽忠职守的兵士呢?”
  这慵懒而阴沉的声音,瞬间叫阿箬心中一颤,她无论如何也没料到,此时此刻,竟会在此听见那个人的声音。司马笠亦是不可置信地皱着眉头,然而,目光所及,却已见到那人自一众兵士中迈步而出。
  “大哥。”司马策华服雍容、面色红润,朝着司马笠淡淡作揖。
  “司马策,本王好心放你离去,如今你又在此处编排着些什么?”司马笠冷声喝道。
  “大哥这话说得,文策当初受重伤离开会稽,好不容易从大哥手中捡了条命回来,本也打算对这个地方避而远之,可父皇交代委以重任,我领命而来,又怎称得上编排二字?”司马策缓声答道。
  闻言,阿箬气不打一处来,连忙回讽道:“岭西王,当初你在会稽为何会受伤,你自己最清楚不过,如今竟敢恶人先告状!”
  司马策瞥了她一眼,而后冷哼一声道:“主子尚未发话,你这奴才就在此处乱嚷嚷,来呀,把他给本王轰出去!”
  阿箬自知理亏,站在原地进退两难,幸亏司马笠即时伸手,喝止道:“谁敢!”
  那群一拥而上的士兵才颇为犹豫地退了下去。
  “司马策,父皇派你来,究竟所谓何事?”司马笠沉声问道。
  闻言,司马策挥挥手,令一众兵士尽皆退下,而后他才以一种极其复杂的语气道:“大哥,你在会稽做的那些事,父皇皆已知晓,听弟弟一句劝,还是立即住手,乖乖跟我回京,向父皇当面请罪。”
  阿箬很明显地感觉这个司马策是在故弄玄虚,所以她下意识地拉了拉司马笠的衣袖,提醒他不要中了圈套。
  司马笠捏紧拳头,当即答道:“哦,收复会稽乃是全体将士的功劳,并非只是本王一人之力,既然父皇已经知道,相信以他老人家的智慧,定能妥善安排,奖犒三军。”
  司马策见对面之人并没有中他的圈套,反而还在细数自己的功劳,所以,他不禁有些愤怒地道:“大哥,你与谢氏之人,联合西楚余孽谋反,假扫清倭患之名斩杀忠良、毒害皇子,意图分裂大兴,如此罪孽滔天,非但不束手就擒,竟还有脸在此处佯装无辜,真是令人发指!”
  闻言,阿箬心下一颤,她不知道为何事情会全盘颠倒,更不知道司马策口中那个所谓的西楚余孽指的究竟是谁?
  然而,还没待她想清楚,司马笠便已拔出长剑,呵斥道:“既然如此,那便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将本王捉回去了?”
  司马策冷笑一声,笑声中竟是阴邪,而后,他大手一挥,当即下令道:“来呀,将叛臣司马笠及极其党羽统统活捉了!”
  周围兵士应了声是,便一拥而上,将司马笠三人围得水泄不通。


第461章 逃去何处?
  虽说这些兵士武功不算高强,可他们人数众多,轮番上阵,叫司马笠三人很是吃不消。加上容隐之体力衰微,阿箬功夫又不到家,所以,几乎只司马笠一人在硬撑着。
  他们的体力一点点接近极限,可周围的士兵,确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接连而来,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司马笠已尝试多次,想要在兵士阵营中找到逃生处,可每次刚刚有所突破,又总是瞬间便被人堵了回去。
  “殿下,你先走吧,没捉到你,我和容兄不会有事的。”三人背对而立之际,阿箬气喘吁吁地建议道。
  “是呀殿下,只有你逃出去了,眼下情形才能找到转机。”容隐之捂住胸口,亦是小声附议道。
  “不行,”司马笠断然制止,“我绝不会将你们二人留在此地的。”
  “殿下,陛下的性子您是了解的,即便他听信谗言,他也一定会顾忌东山容氏在朝中的影响,而不会对我有任何实质性地处罚……”
  然而,容隐之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司马笠再次喝止了,他甚至有些大逆不道地说:“容隐之,我那父皇是会权衡利弊,可是,一旦事涉西楚,他什么样的事干不出来?今日,我们仨,必须逃出去,一个也不能留在此处。”
  闻言,容隐之和阿箬全都陷入了沉默,他们知道,司马笠说得句句在理,今日不逃,定将后患无穷。
  “不必再说,即便拼了性命不要,我也要将你们带出去,”司马笠再次沉声命令,“待会儿我在前开路,容隐之居中,青箬你断后,我们三人一路,绝不可分开。”
  商量既定,三人很快便融入厮杀之中。最开始他们三人一心,还颇有成效,眼见着就要撕开一道口子之际,司马策身旁高手竟纷纷加入战阵,不知是谁,抡起一把铁槊倏地向阿箬挥来。彼时,司马笠和容隐之皆陷于战阵脱不开身,一时之间,阿箬几乎已经没有了任何逃脱的希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不知从何处飞来,他只用长剑轻轻一挑,便将那铁槊推开,而后护在阿箬身侧。
  “山止先生——”
  “师父——”
  山止道人一边据敌一边对他们说:“先撤了再说。”
  众人合力之下,他们很快便逃脱了司马策的包围圈,可是追兵在后,他们这一路且战且走,费了不少功夫才逃离了追兵的视线,后来,当他们寻到系于城外的两匹坐骑之后,逃跑的速度便也快了许多。
  “师父,咱们如今该去何处?”司马笠与阿箬共乘一骑,山止道人的马背上还有极度虚弱的容隐之。
  “这个小兄弟情形堪忧,咱们还是先找一处安全之地,为他疗伤为妙。”山止道人沉声答道。
  “可是,这方圆数十里内,已尽在岭西王的掌控之中,会稽城中眼下也是情况不明,咱们应躲到何处去呢?”阿箬疑惑道。
  司马笠沉吟一阵,又道:“要不,咱们躲到谢家盐场去吧!”
  “不行,盐场太远,容公子等不了那么久。”
  “那我们当去何处?”司马笠没有出声,阿箬倒是颇为焦躁地问道。
  “去会稽城里!”山止道人沉思一阵后,淡淡说道。


第462章 所谓办法
  “什么?”山止道人的话让所有人都惊诧不已。
  “师父,如今的会稽城情形不明,别说咱们是否进得去,即便贸然进去了,定也没有藏身之所。”司马笠轻声道。
  山止道人顿了顿,只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司马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咱们竟然胆大到敢在这种时候逃回会稽。”
  阿箬心里一沉,觉得山止道人这话很有道理。
  “山止先生,咱们要怎么进去?”她沉声问道:“水路肯定不能走,容兄的身子,受不了水下的折腾。”
  “翻墙也不可,咱们有四个人,很容易节外生枝。”司马笠附和道。
  “我既打算进城,那便自有进去的方法,你们别问那么多,只管跟着便是。”山止道人淡淡说了一句,而后便扬起马鞭,头也不回地回去了。
  司马笠和阿箬虽是困惑,可此情此景,他们只能本能地选择相信。
  山止道人绕着会稽城外走了许久,直到天边呈现出鱼肚白,他才勒住马缰,而后跳下马背,只留昏迷中的容隐之一人于其上。
  直到此刻,阿箬才看清,他们眼前竟是会稽西城门。
  “山止先生,我们绕到这城门之下,又如何能进得去呢?”阿箬忍不住心中疑惑,好奇地问。
  山止道人望了一阵四周情形,答道:“会稽谢家虽把着江南盐脉,可会稽城并不产盐,城中百姓所用之盐,皆是从最近的盐场运来的。”
  说及此,阿箬其实已隐约明白了山止道人的用意,她没有吭声,只继续听那人讲完。
  “运盐的队伍每月初一十五各来一趟,今儿正好是初一,所以,我们只需在此候着,等到运盐队伍一来,想办法混入其中便是。”
  阿箬点点头,但一想到容隐之此时情形,她不禁又担忧起来。
  不多久,远处便隐约可见一队人影,他们打着旗帜、驾着车马而来,看样子,当是盐队无疑。
  “来了!”阿箬小声提醒道。
  谁知,那山止道人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之后再没别的反应。
  眼看着那盐队距城门越来越近,可山止道人竟然没有丝毫反应,阿箬搞不清楚这个山止道人究竟要做什么,又不好意思开口催促,所以她只能在一旁捏紧拳头干着急。
  司马笠看穿了她的心思,伸手轻拍其背以示安抚,阿箬转过身去,瞥他一眼,这才稍宽心些。
  等到盐队距他们只数十丈的距离时,山止道人忽然吹起了口哨,那口哨声音柔长,好似一支优雅的短歌。
  那盐队的头领骑在马上,身躯不禁一震,而后猛地转过身来,盯着山止道人所在的方向。见状,山止道人哨音不歇,而后那盐队统领居然制止住队伍前行的步伐,他马蹄一甩,径直往山止道人所在的方向奔来。
  他奔袭的速度极快,一时之间,阿箬紧张不已,那手,竟已按在了腰间佩剑之上。
  这时,山止道人上前几步,立于盐队统领正面。
  待到那统领看清面前男子时,他的脸色不禁倏然一变,而后,几乎是滚下了马背,带着哭腔喊道:“公子——”


第463章 又有什么幺蛾子?
  这盐队统领唤山止道人公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箬心中疑窦顿生。
  “红尘旧事已矣,我已不复青春年纪,如今,你当唤我——先生。”山止道人一边沉声回答,一边又俯身扶起了来者。
  这时,阿箬方看清了,原来来者竟也是与山止道人一般年纪的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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