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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凤江山令-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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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姐又笑一声,问道:“公子也奏箜篌?”
司马佑连忙道:“这倒不会,不过,我曾有幸听过东山容祁先生的演奏,所以,一直非常喜爱其音。”
“东山容祁?”这一回,说话的竟是兰儿,“他可是整个九州最善引箜篌之人,你竟亲耳听到过?”
司马佑瞥了一眼谢小姐,发觉她也是一脸好奇与向往,故而赶紧道:“是的,我在帝都居住,与容先生算是旧识,故而听过。”
兰儿微微颔首,不再答话,倒像陷入某种思考之中,倒是谢小姐答道:“容先生的乐音自是犹如天籁,我们在林间随意拨弦,想来是入不了行家之耳的。”
“姑娘太谦虚了,方才你的乐音之美,让在下听得如痴如醉,我想,即便容先生亲来,定也是十分满意的。”
司马佑的一番夸赞,让谢小姐有些无地自容,她赶紧又道:“真是不敢当!”
谁知,司马佑竟取出随身所带之筚篥,对她道:“在下也曾研习过乐理,并且于筚篥的演奏之上略有几分心得,不知姑娘可否赏脸,与我在这竹林之中合奏一曲?”
“这……”谢小姐有些犹豫起来,她望着兰儿,似在征求意见。
兰儿抿抿嘴,而后对她微微点点头。
“小女子学艺不精,若待会儿奏得不好,还请公子见谅。”她盈盈一福身,便转身坐于箜篌之侧。
司马佑手持筚篥,静伫一旁,在他眼中,那纤纤淑女坐于箜篌之旁,这情景真是世间少有。
“公子,请!”谢小姐柔声道。
司马佑点点头,而后提起内息,吹奏起来,随着谢小姐箜篌之音的即时进入,一时间,箜篌与筚篥合奏的一曲《幽篁》,霎时便回响在竹林之中。
除了兰儿,所有人都如痴如醉,她倚在亭柱之上,不自觉眉头紧蹙。
第413章 会稽旧事(四)
一曲终了,两人似乎都还沉浸其中,没有回过神来。见状,兰儿轻咳一声,那二人终于反应过来,脸上都挂着略显尴尬的表情。
“姑娘此曲,人间天上,难得几回闻?”司马佑面色平和,柔声赞道。
谢小姐抿抿嘴,而后朝司马佑一福身:“没想到,公子竟也是深通乐理之人,这一点着实让小女子佩服。”
司马佑不语,只直直望着她,嘴角还带着笑。
“姐姐,天色已晚,咱们也该回城了,否则老爷会怪罪的。”这时,兰儿冷声道。
谢小姐点点头,作势便要走。
见状,那司马佑赶紧出声阻拦道:“二位请稍等一下!”
待二人皆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时,司马佑又问:“萍水相逢实乃缘分,不知姑娘可否告以芳名?”
谢小姐瞥了一眼身旁的兰儿,那英气女子的眉眼之间透着警惕,却也没有多加阻拦。
于是谢小姐柔声道:“公子,小女子名叫谢绾绾。”
“谢……绾绾,可是青丝绾成之绾?”司马佑好奇道。
谢绾绾轻轻一笑,答道:“正是。”
司马佑盯着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真是让人移不开眼,“不知谢小姐与会稽谢家可有渊源?”
谢绾绾抿抿嘴,而后柔声道:“家父正是谢氏族长。”
司马佑哦了一声,不觉语气之中竟带着莫名的惊喜,“原来,姑娘竟是谢大小姐,失敬失敬!”说罢,他还拱拱手,表达着自己的谦逊。
谢绾绾倒是淡定自若,不以自己的身份为傲,“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在下姓司马,单名一个佑字。”
“复姓司马?”谢绾绾喃喃道:“难道公子是大兴皇族子弟?”
司马佑笑而不语。
兰儿瞥了一眼司马佑,总觉得他言语之中缺少一些坦诚,于是,她终于忍不住,出声劝道:“姐姐,咱们还是先回去吧,想必这位司马公子,定是有要事在身的。”
谢绾绾半转过身来轻轻嗯了一声,而后又朝司马佑福了福身,“司马公子,我和妹妹先告辞了。”
司马佑微微颔首,语调温和地说:“谢小姐,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谢绾绾抿嘴一笑,而后便与兰儿一道登车,离开了凉亭。待到两名小厮将亭中乐器和茶具收拾稳妥过后,车马便缓缓往会稽方向而去。
这个过程所耗时间不算短,可司马佑却一直立在原地,不去叨扰。甚至,还默默注视着,直到那带着凤凰标志的车马驶离竹林,他还一直默默注视着。
“殿下,衣裳已经备好,您是否要更衣?”小厮上前问道。
然而,司马佑却一直闷不吭声,仿佛没有听见他的问话一般。
小厮不解,当即抬起头,查看司马佑的情况,只见他面带喜色,一脸痴醉地望着竹林深处。他口中振振有词,小厮却始终听不清他嘴里说的是什么。
“殿下!”小厮不得已,又换了一声。
这时,司马佑终于回过神来,问道:“何事?”
小厮一愣,心中却倏地明朗起来。
第414章 画里有话
但是,司马佑亦不敢在此耽搁太久,他轻咳一声,便迅速换了衣裳,而后快步登车,径直往会稽而去。
江南佳丽地,会稽也自古便有那水乡独特的韵味。小桥流水、舟行其间,杨柳堆烟、无数帘幕,一时间,司马佑只觉此处比起帝都也是分毫不差。
马车沿着水边街道,在穿过了一系列狭窄的小巷后,终于到达了一处较为开阔的平地,司马佑打帘一看,影壁正对,便是谢宅大门,宽敞古朴,在这难得见到整块平地的会稽,可说得上是格外豪奢了。
巧的是,雨停了,太阳也已穿过云层,放射出明亮而柔和的光芒。
光芒之下,有个身着湖蓝绸袍的年轻人缓步走了过来,而后对着司马佑深深作了一揖,“想必阁下当是牧野王司马佑?”
司马佑亦拱拱手道:“正是小王,不知阁下是?”
那年轻人直起身子,清瘦的面颊,透着一股书生气,“在下是谢家嫡长子谢子昂,奉家父之命,已在此恭候殿下多时了。”
“原是子昂兄,失敬失敬。”司马佑又拱拱手,言语之间十分客气。
“殿下不必客气,您既已来了会稽,便将此处当做自己家吧!”说着,谢子昂便大手一抬,将司马佑引入内室。
司马佑微微一顿,而后还是抬脚便往内室走去,他左右观望着,一路上早已将谢宅基本格局收入眼中,这座大宅依地势而建,空地见宅,遇水搭桥,为了保持景观的自然生动,他们甚至可以于水中立起支架,将屋舍建于其上。院中树木花卉自是不提,那用于造景装饰的石材更是形状各异,恍若天成。最让司马佑感兴趣的,还要数摆在屋中的一件件器皿以及挂在墙上的一幅幅字画。
司马佑长在帝都,古物也见过不少,可即便是奢华的大兴皇宫,也不曾出现将南宋瓷器摆在屋中做普通装饰的情况。
“也就是个瓶子,谢宅的库房里还有许多,若殿下有兴趣,到时我带您去挑上几件。”谢子昂淡然道。
司马佑轻轻一笑,双眼却落在了东墙一副竹石图上。
谢子昂看着司马佑,脸上带着一番审视的表情,“殿下,这屋中这么多画,您为何单单盯着这张不放?”
“这副竹石图,远山烟水,风雨瘦竹,景物的远近、繁简、疏密颇见章法,”他顿了顿,转过脸来看了一眼谢子昂,“若小王没猜错,这幅画,当是苏学士的真迹。”
“说得有些道理”,谢子昂眼神一亮,刚想说点什么,声音却又被打断。
于是二人皆转过身,只见前厅的屏风之后,转出一个身着藏蓝袍子的中年人,他面色平和,眉眼之间却又带了几分商人的精明。不用猜,这人定是谢家族长。
“父亲!”谢子昂上前拱拱手。
谢族长抬抬手,示意他起身,而后对着司马佑道:“怎么,牧野王殿下也懂画?”
司马佑笑了笑,而后答道:“小王习过丹青,略识了些许画理,只是今日这副竹石图,却不怎么看得懂。”
“哦,能认出苏学士真迹,却又说自己看不懂,这究竟怎么回事,可否说来听听?”谢族长饶有兴致地问道。
第415章 只关心一件事
司马佑拱拱手,语调亦是不卑不亢,“谢族长,小王一路上细细观赏了谢宅之中的陈设装饰,只觉会稽谢氏这九州首富之名绝非浪得虚名。”
“哦?”谢族长惊诧道:“殿下何出此言?”
“族长,满屋之中最不起眼的这副竹石图,乃是苏学士真迹,按照帝都当铺的行情,这幅画价格之高,几乎可买下半座城池!然而,在谢宅之中,它却只是一件普通的装饰,试问,究竟是谢家子弟暴殄天物,还是这珍奇天物在你们眼中本就一文不值?”
闻言,谢族长先是一愣,而后竟哈哈大笑起来,“殿下可曾遥想,数百年前苏学士做此画时,说不定压根儿没有将它当做一件奇珍,或许它只是学士一时兴起,或许它在学士眼中连废纸不如,只不过是后人因了苏学士的文名诗名,而将它赋予了更多的价值,所以呀,值钱的不是画作本身,而是人们珍爱学士的那一番心意。”
司马佑轻轻一笑,道:“族长说得在理,小王受教了。然而,小王却透过这画,看到了旁的东西。”
“其他东西?”谢族长疑惑道。
“正是,”司马佑简短回答:“画中百千深意,画后万般情思,可是这一切,都只是文人雅士茶余饭后的消遣之乐,可对于如今正在忍受战乱之苦的中原百姓来讲,这一切,真如幻梦一般。”
谢族长,眼皮微眯,他倏地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正在东弯西绕,说着自己的目的。
谢族长本没打算答话,可站在一旁的谢家长子却有些沉不住气地问:“殿下此话何意,可否详加解释。”
谢族长抿抿嘴,恨不得转过身去瞪自家亲儿子一眼。
然而,司马佑也没立时回答,他一双深眸,此刻正紧紧地盯着谢族长。
那精明的中年人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而后颇有几分明知故问地说:“我也甚为不解,还请殿下明示。”
司马佑扯扯嘴角,冷冷一笑,而后说:“因为中原战乱的缘故,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如今帝都之中,像这样的古代名画,几已无人问津,大家只关心一件事——那便是,盐价暴涨!”
闻言,谢子昂噤了声,即便后知后觉如他,也忽地明白了司马佑之意。
“所以殿下此番来会稽,便是为了此事?”谢族长面无表情,冷声问道。
司马佑嗯了一声,以表确认。
“可是殿下,您也知道,会稽谢家虽掌着海盐命脉,可是我们毕竟是商人,即便有府兵千人,可那也仅仅只做看家护院、围护盐场之用,往中原运盐一事,还得交给大兴朝廷,才最为稳妥。”谢族长摊摊手,表示着自己的无客奈何。
谢族长说的都是事实,然而这也是问题的症结所在,中原兵祸连年,哪有功夫和多余的军队可以派出来单管运盐一事。但凡此事还有一丝转机,司马弘农也不会派司马佑远道千里,穿越战区,历经艰险而来。
“谢族长,其实,小王有个办法,不知您是否愿意听一听?”
第416章 真实态度
“哦,什么办法?”谢族长饶有兴致地问道。
司马佑清了清嗓子,而后道:“历来盐运皆是走陆上,用时长,运量少,一遇天灾人祸,还须得派上一定数量的兵士一路押送,才可勉强到达。但其实,略有常识的人都知晓,从会稽到帝都,最安全省时的路程不在陆上,而是海运!”
谢族长眼皮一抬,方才收敛了脸上那漫不经心的模样,轻咳一句,道:“由大型船只押运北上,而后再经黄河水道一路运至帝都,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是……”
司马佑就在等着他那所谓的可是。
“可是,如今这海上也是倭患不断,安全并不能完全保证,最重要的是,我们又上哪儿去找那样大型的既可航海又可适用内河水道的船只?”谢族长脸色凝重道。
司马佑上前两步,急切地说:“海上倭寇就如山间盗匪一般,避无可避,但这一点谢族长倒不用担心,朝廷可增派水师,随行护卫,那些倭寇听得大兴王师之名,自然会望而却步。”
他顿了顿,语气虽如一贯沉稳,但他那双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谢族长,以便了解他即时的反应。
“至于船只,眼下朝廷确实无力建造……”
谢族长一拍膝盖,叹气道:“殿下,船只是海运之本,没有船,又如何运盐呢?”
司马佑眉头微蹙,只凭这一句,便掌握了谢族长内心的真实态度。其实,他来帝都之前已派人打探过,据探子回报,会稽谢家为了拓展海上市场,早在半年前便已建造出适宜海运的大型船只,只是这件事,谢族长一直压着未曾禀报朝廷。
今日司马佑故意提起此事,便是想引谢族长自己点明,可而今看来,他似乎是有意隐瞒的。
但司马佑作为大兴皇子,他却不能漏了自己的底牌,一旦表明实情,谢族长完全可以找各种理由搪塞推诿,到那时,他不仅没办法完成父皇交代的任务,甚至还会暴露自己安插在会稽谢家的眼线。这种于公于私都不利的事情,他定是避而远之。
“眼下之计,便只有在会稽先耗着,待我找到船只实物,才好再谋出路。”司马佑这样想着,脸上却露出一阵失望无奈的表情,“如此说来,中原百姓便注定要餐饭寡淡、食不知味了吗?”
谢族长摇摇头,而后走到司马佑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殿下莫急,如今我们只能指望着大兴王师能迅速平定中原叛乱,还盐道一个清静,也还大兴百姓一个清静。”
司马佑点点头,心里却不由得暗自苦笑。
“殿下难得来一次会稽,我已命人收拾了宅院,您就索性在此多住几日吧!”
闻言,司马佑顺势答道:“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谢族长笑了笑,又道:“殿下一路辛苦,今夜我命人在府中备下酒席,介时一众谢家子弟皆会出席,还望殿下一定赏光赴宴。”
“一众谢家子弟……”司马佑口中喃喃问道,脑海中却莫名浮现出竹林之中那个善引箜篌的女子。
“那小王便先谢过谢族长了。”说罢,司马佑便在谢子昂的带领下往住处走去。
第417章 打架就打架
傍晚时分,兰儿蹲在竹林的山石旁,借着最后一点幽暗的天光,抓紧阅读着手中的剑谱。
细雨早就停了,空气清爽,一丝风也没有,但兰儿的耳发却在她合上书页的那一刻莫名扇动了一下。兰儿抿抿嘴,凝神聚气,拳头微握,身体却保持着方才那一动不动的状态。
果然,不到两弹指的功夫,她便明显感受到身后有武器袭来,她身子微微一侧,巧妙地躲了过去。待她顺势起身之后,便又见那人招式不减,迅速朝她发起二次攻击。
不过,兰儿在起身的那一刻便已发现,那人手上握的所谓兵器,竟是一截不算粗壮的树枝。
兰儿一个后旋,再次轻松躲过,并在自己手触地的那一刻捡起地上的竹叶,而后聚气指尖,将竹叶做飞镖,狠狠向那人刺去。然而,那人也不是好相与的,他只不慌不忙一收树枝,便将竹叶打落在地,碎成了渣。
“姓元的,背后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兰儿站得笔直,厉声问道。
然而对面那个黑衣男子却满脸倨傲,极为不屑地哼了一声,冷冷道:“高手过招,攻守皆讲究一个出其不意,若还要和和气气做足了礼节再行出手,我看,不如去考武举来得干脆!”
兰儿也哼了一声,觉得那张脸俊则俊矣,恁地忒讨人厌。
男子不理会她的无礼,只继续道:“我瞧你一天到晚都捧着这书,想必该是将其间内容背得滚瓜烂熟了吧!”
兰儿瘪瘪嘴,知道此人葫芦里就不会有什么好药,兴许只是想找个机会羞辱于她,可是她兰儿姑娘,又岂是那样轻巧便做了他砧板上的鱼肉。于是,她一抬手,将剑谱亮了出来,而后自信满满地道:“想考我,可没那么容易,随便问就是了!”
男子扯开嘴角轻轻一笑:“武功招式,又不是经史子集,要考你,直接过招便是。”
说罢,还没待兰儿反应过来,那男子便一掌劈来,与她缠打在一处。男子招式狠辣,绝不留半点情面,兰儿面对这汹汹攻势,只得疲于应对。她回击的招式,大多数都出于本能的反应,然而,她却也渐渐感觉到,男子明明有许多次机会可以将她一击倒地,但他总是适时收手,转变招数,到最后,兰儿只觉,他似乎正在有意无意地引导自己,甚至说是逼迫自己使出他认为理想的招数。
又是一连串迎面劈掌,男子聚精会神,状态却显得很轻松,“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最好的防守便是有效地进攻!”
“打架就打架,哪来那么多废话!”兰儿一边回击,一边嘲讽道。
可是,那男子似乎也不大听命令,他只继续道:“功夫如行军打仗,纸上谈来终觉浅,唯有有事没事出去找人过上几招,才可提炼精髓,掌握精义。”
说罢,那男子猛地收掌,而后连着一个扫堂腿,兰儿始料未及,竟被他那样轻松直接地带倒在地。
这一跤摔得可不轻,兰儿却顾不得满口土腥味,只恶狠狠地盯着男子,而后厉声道:“姓元的,你使诈!”
第418章 不要再叫我姓元的
男子轻轻一笑,并不在意她的愤怒,只踱步到兰儿身旁,而后半蹲一地,淡淡地看着她那满身泥土的窘迫形状。
“你看着我干什么?”兰儿警惕地问道,但或许是因为她深知自己不是男子的对手,所以她压根儿没有再做防备。
男子面色比方才柔和许多,下一弹指,他竟伸手轻触兰儿的脸庞,而后轻轻拂去了其上的泥土,“我说你,功夫不好也就罢了,怎么脑子也不够用?”
他的动作早将兰儿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她连怎么躲都忘记了,更别提出言反抗,于是,她只得结结巴巴问道:“你……你把话说清楚,我脑子怎么不够用了?”
男子也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收回手,长叹一句,问道:“我问你,方才你用的那些招式,可是你平日里就会的?”
兰儿一愣,又将刚才情景仔细回想了一遍,而后终于摇摇头,“不是。”
“记性倒是不差,”男子稍稍顿了顿,又道:“那你在好好想想,这些招式与你这两日所背的这本剑谱可有异曲同工之处?”
经他这一提醒,兰儿才猛地反应过来,这岂止是异曲同工,分明便在书上画得清清楚楚,妙的是,书上的招式全都是拆开讲解的散招,兰儿虽将它们强行记下,可这些招式不连贯不具动态感,故而,只要稍稍一换位置,她便彻底被搞得一头雾水。
不得不承认,经过姓元的方才那样一闹,这些招式已然成型,依着兰儿的记忆力,只要再稍加练上几日,便足以熟练掌握。
想通这一层后,兰儿不禁喜上眉梢,可是,她高兴不了片刻,在触到那人略带考量的目光后,她便只能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男子微微一笑,声音轻缓了不少,“既如此,答应我两件事。”
“什么事?说来听听。”兰儿坐起身来,颇感兴趣地问道。
“第一,以后见到我,请不要再唤我姓元的,我有名字。”男子沉声说道。
兰儿学着男子的模样拱拱手问道:“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我叫元芷,岸芷汀兰的芷。”
兰儿点点头,又问“那第二件事呢?”
男子幽幽道:“我听谢府中人说,你擅长种植兰花?”
闻言,兰儿面露喜色,“嗯,所言非虚,这谢宅之中的兰花,几乎都是由我所种,怎么,你想学?”
男子轻轻一笑,道:“学起来多麻烦,我近日得了一盆君子兰,听说那花脾性甚大,我游走四方,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去照料于它,故而想请兰谷娘帮忙,帮我养养它,直至开花。”
元芷话音刚落,兰儿差点一口气笑出声来,“元公子未免也太低估我的水平了,那君子兰虽说花期不定,可但凡经了我手的花,便无不盛绽,你且将那花,送来我竹林深居,我替你养好便是。”
“那元姑娘说话可要算话呀!”元芷轻声道。
“放心吧,没问题。”兰儿几乎是拍着胸口答应的。
第419章 突如其来的表白
谢绾绾从前厅晚宴中出来之时,已是月上中天,会稽的夜,安详静谧,空气中有股淡淡的泥土间杂花的清香,让她沉浸不能自已,故而,她当即屏退左右,独自漫步于月下的谢宅花园,寻花赏月,好不惬意。
直到她绕至一处绣球裀里,终于听见身后有人轻唤,“谢小姐……”
谢绾绾吓得不轻,她当即转过身去,结果,入眼的却是刚才在筵席之上才见过的司马佑。她赶紧上前一福身,“参见牧野王殿下。”
“小姐请起,”司马佑轻轻一抬手,语气中尽是温和淡静,“是小王太过冒昧,从方才起,一直跟在小姐身后,我本一早就想提醒于你,可园中繁花,月下伊人,这景致之美,让我不禁沉醉,不忍骤醒。”
谢绾绾抿抿嘴,顾左右而言他,“我们谢宅之中,的确有许多别处见不到的奇花异草,若殿下有兴趣,绾绾可为您一一介绍。”
说罢,谢绾绾便作势抬脚要走,谁知,那司马佑竟长臂一伸,一把拉住了她。
谢绾绾心下一惊,这猝不及防的动作,让她大惊失色。
“谢小姐,小王有两句话,想趁着酒兴,告知于你。”那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哀伤。
“殿下怕是搞错了,我一介女流能管什么事,您若有话,当与我父兄去讲。”谢绾绾极力保持着言语和姿态的镇定。
“不,这话属于我难以自抑之心情,当然只有说与那让我难以自抑之人说。”
谢绾绾心下一颤,即便沉静得体如她,一时之间也有些六神无主起来。
“殿下您开什么玩笑,我与您相识不过半日,还没有那个资格来听您的心思。”她尝试着挣脱那人的手臂,可司马佑却全然不顾她的反应,甚至一用力,将她整个地往后一拽,致使二人正面相对。
“绾绾,我自看到你的第一眼起,便已衷心所属,我知道,你会害怕,会憎恶于我的冒昧,可这便是我的真心,我只想第一时间告诉你,免得自己便这样白白错过。”司马佑语气急促,深情款款,那模样,不像是在说谎。
“多谢殿下厚爱……只是,绾绾是谢家嫡女,行为做事都牵涉家门脸面,故而……”
闻言,司马佑仰天长叹一口气,而后柔声道:“你是担心我骗你,或者以为我只是将你当做寻常女子风流游戏一番?”
谢绾绾垂头不语,她就是这个意思。
“绾绾,我至今未有婚约,帝都王府之中,连半个侍妾也没有,你说,我又岂是那风流成性之人?”他捏了捏谢绾绾的手臂,又道:“更何况,你乃谢家嫡女,我即便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欺瞒戏弄于你。”
谢绾绾咬咬嘴唇,其实,今日竹林之中一番合奏,让他已对眼前之人刮目相看,今夜的晚宴之上,她也曾与司马佑有过数次眉眼相交。她也是正当好年华的女孩子,面对如此一个俊朗疏阔、出身高贵又才华横溢的青年,她也自是心旌摇曳,懵懂怀春,可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她须臾之间,又如何能做出判断?
司马佑静静地看着她,双目深情,舍不得离开片刻,“绾绾,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别怕,我定会证明自己的真心。”
第420章 劝说
第二天,天色如同昨夜一般阴沉,兰儿一早便来到谢绾绾的棠梨园,谁知,刚进内室,便见她拥被而坐,似乎在发呆。
谢绾绾和兰儿不同,她不用练功,又过了必须去学堂上早课的年纪,所以向来起得晚,可今日不知为何,她竟比兰儿起得还要早。
“你怎么了?”兰儿快步上前,关切道。
闻声,谢绾绾方才抬头,而后双目无神地盯着兰儿。
兰儿凝神一看,才发觉此时的她,竟是脸色蜡黄,双目充血,仿佛彻夜未眠。
“你究竟怎么了?”兰儿不敢置信,再一次急促问道。
谁知,谢绾绾竟一把抱住兰儿的肩头,而后道:“兰儿……你相信乔家姊妹的故事会发生在我身上吗?”
“乔家姊妹?”兰儿心头一阵诧异,然而许久过后,她终于意识到,原来谢绾绾口中的乔家姊妹指的竟是三国东吴时代的大乔小乔。
她亦是猛然一惊,下意识地问道:“司马佑跟你说什么了?”
谢绾绾这才松开胳臂,将昨夜之事原原本本告知兰儿。
言罢,二人皆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谢绾绾才颇有些惴惴不安地问:“兰儿,你说我该怎么办?”
兰儿轻哼一声,没带好气地说:“你彻夜不眠,枯坐于此,而今又是一副失魂落魄地模样,你若未受震动,又岂会如此?”
谢绾绾捏了捏被脚,她知道,兰儿向来敏锐,她既如此说,便证明着自己的状态已和她所判定的,别无二致。
“兰儿……”谢绾绾喃喃一声。
兰儿叹了口气,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姐姐,此事,你想听听我的建议吗?”
谢绾绾抬起头,满目诚挚地望着她,“你说。”
兰儿抿抿嘴,缓声道:“我知你心中有意,但司马佑此人,你……还是要多了解为宜。”
“你为何如此说?”谢绾绾不解地问道。
“你想,他千里迢迢来到会稽,自然有他的目的,昨日我见着了大哥,他也将此事略略提了一嘴,我总觉得那司马佑目的没有达成,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兰儿分析道:“他接近你,一来可以借口打探更多的消息,二来他若真的打动你的芳心与你缔结良缘,这于他也是千载难逢之好事。”
“你所说的,我不是没有考量过……”谢绾绾声音虽小,可那副欲言又止,极力想寻辩解之辞的模样,却再一次让兰儿看清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于是,她只得微微叹一口气,而后道:“不过,那司马佑虽是大兴皇子,可是眼下九州纷乱,谢家不仅是首富还掌着海盐命脉和最一流的造船之术,你乃谢家最最看重的嫡女,所以,我量他也不敢戏弄于你……若你真的对他有意,也大可放心接触,毕竟……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闻言,谢绾绾脸上终于绽开了笑容,她激动地握住兰儿的手,而后道:“兰儿,我知道,只有你,是最了解我心意的。”
兰儿坐在原地,静静地看着那笑容满面的女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第421章 可曾出海去看过
就这样,司马佑在会稽的日子几乎日日和谢绾绾一道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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