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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凤江山令-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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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您面前呀,却还是三两下就丢盔弃甲,失利败北!”


第404章 同样的感觉
  司马佑微微颔首,道:“文策在年轻一辈中,确实算很有资质的,有时他认真下起来,连朕也不是他的对手。”
  司马佑脸上带着赞许的表情,惹得对面的杨玄远亦是点头称赞。
  阿翁闻言笑对,也不再继续说话。
  此刻,司马佑终于想起了司马策,于是他问阿翁道:“他身子如何了?”
  阿翁垂首道:“听御医说,似还不错!”
  司马佑嗯了一声,又对阿翁道:“过两日记得提醒朕去看看他!”
  “唉哟,那可巧的很,择日不如撞日。”阿翁面露喜色道。
  司马佑一脸狐疑地看着他,“此话怎讲?”
  阿翁拱拱手,恭敬地说:“陛下,岭西王殿下前来求见,已在御花园外等候多时了。”
  “哦?”司马佑惊讶道:“那他为何不来求见?”
  话一问出,他才回想起来,自己在与杨老对弈之前,曾下令除非火烧眉毛的军国大事,否则任何人不得打扰。
  “殿下只说求见,却并未说所为何事,所以,老奴不敢打断陛下的棋兴。”
  这时,一旁的杨老终于开口,“陛下,岭西王殿下重伤初愈,如今又在雨中站了那样久,想来身体定是吃不消,还请陛下速速召见于他,否则,老臣可担不住卓贵妃的念叨!”
  司马佑点点头,忽而问了一句:“怎么,贵妃现在还没死心?”
  杨玄远笑了笑,答道:“卓贵妃爱子心切,岭西王殿下又虚心向学,这原本是极好之事,只是老臣年老体弱,做什么事都有些力不从心之感,实在不敢去当殿下的老师。”
  “杨老就是谦虚,莫说是当孩子们的老师,就算是朕,也有许多要向您请教之处!”司马佑语气真诚,看得出来,他对杨玄远的确十分尊敬。
  杨玄远缓缓起身,而后朝司马佑作了一揖,“陛下,老臣先行告退。”
  这时,司马佑扶起杨玄远,却又开口道:“杨老,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您虽已致仕,可是还请您不要忘记为朝廷推举贤能之事。”
  杨玄远道:“陛下放心,若说老臣对国家还有什么用处,那便只剩下这一点了,书院之中的确有几个颇具慧根的年轻人,后生可畏,改日我定将他们的文章策论送进宫,任陛下好好挑选。”
  “如此甚好!”司马佑点头答道。
  而后,杨玄远恭敬地退出了棋亭,而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司马策已在阿翁的引领下进了御花园。
  两人当面相见,司马策非常恭敬地朝杨玄远作了一揖,老人家看着眼前这个从头到脚湿漉漉的年轻人,一时之间,觉得自己仿佛穿越时空,看到了很多年前的另一人,他们都是如此隐忍、如此顺从、如此恭敬。
  杨玄远猛地摇摇头,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感觉究竟是对是错,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希望,这样的感觉永远不要再出现。
  “杨老,车架已经备好,请随奴婢出宫。”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宦官上前来扶他。
  杨玄远摆摆手,语气淡然地说:“你前边引路吧,老夫走这几步路还是不碍事的。”


第405章 揭发(一)
  司马策一到棋亭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司马佑眼皮一抬,盯着他道:“文策,你这是做什么?”
  司马策叩首道:“父皇,文策有些话,已到了不吐不快之机。”
  司马佑手指轻叩桌几,略略一顿,而后即问:“你要说什么说便是了,不必如此遮遮掩掩。”
  “是!”司马策又磕一头。而后,他缓缓起身,扶正衣冠,再淡淡开口道:“父皇,儿臣今日前来,即是要告发那伤我、毒我之人。”
  司马佑面露惊讶,不禁问道:“你既知道是何人所为,那为何要等到今日才说?”
  司马策拱拱手,语气之中竟带着几分哭腔:“父皇明鉴,儿臣也是经过了一阵纠葛之后才下了决心的,于此,儿臣亦是心痛如绞。”
  “听你这话,所要告发那人定是身份特殊?”
  “身份岂止特殊!”司马策道。
  “那你说说,究竟是谁?”司马佑语气虽淡,然双目之中却透着旁人难以直视的威严。
  司马策不禁打了个寒颤,但事已至此,他又岂能认怂?于是,他调整内息,极沉稳地说:“父皇,那人正是儿臣的皇兄,大兴的太子。”
  “休得胡言!”司马佑震怒非常,当即厉声呵斥。
  司马策诚惶诚恐,带着哭腔,“父皇,儿臣与大哥虽素有嫌隙,可是他毕竟是兄长,儿臣又敢信口雌黄。”他情绪激动,竟一口气往下继续道:“可是,他伤我毒我之事,乃儿臣和贺景源将军亲眼所见,父皇若是不信,可叫人再次为儿臣验伤,看看儿臣的伤口是不是皇兄的剑法所为!或者……您可派人去会稽调来贺将军,儿臣可与他当面对峙。”
  闻言,司马佑眉头微蹙,看见司马策一副言之凿凿的模样,他的表情亦比方才缓和了许多。
  “文策,朕派你去会稽,是替朕去奖赏前期辛苦作战的贺景源的,可你为何会与你大哥起冲突,以至于……他出剑伤你?”
  司马策抿抿嘴,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见状,司马佑不禁催促道:“你只管将当时情形如时说来,只要你不是信口开河,朕保证,不会训斥于你。”
  司马策微微颔首,而后道:“父皇,儿臣奉旨前往会稽犒赏贺景源及其部下,可去了才知,贺景源根本不在军中……而是被当时占据会稽的倭寇给绑入了当时已做倭寇指挥中心的谢宅。”
  “儿臣本想去找皇兄商议解决此事,孰料竟收到了贺景源的邀约信,邀儿臣前往谢宅议事。儿臣觉得匪夷所思,但为了查明真相,还是决定亲赴贼窝。可儿臣万万没想到的是,彼时,竟在谢宅的厅堂之中看到了大哥、谢家长公子,以及时常跟在大哥身边的那个元青,当然贺景源也在其中,只是脸色略略有些怪异罢了。”
  司马佑已是眉头紧蹙,他紧紧盯着司马策,不想漏过他所说的每一个字。
  “儿臣当时不明情况,以为谢宅之中的倭寇已被大哥清剿,可谁曾知晓,儿臣尚与他说了不到两句话,大哥竟拔剑向儿臣刺来。”


第406章 揭发(二)
  “大哥本就武功高强,再加上他身旁高手如云,即使儿臣带着一众侍卫,却依然不是他们的对手,儿臣身中一剑,眼看就要危在旦夕,幸亏贺景源反应迅速,才将儿臣救起,趁乱带出了谢宅。可笑的是,儿臣不知大哥早在剑上抹了不死草之毒,竟还天真的以为他是顾念兄弟之情,才没有派追兵前来劫杀于我。”
  说及此,司马策调整了自己的呼吸,而后假装无意地看了一眼司马佑,皇帝那铁青的面容让他内心一阵狂喜,于是,他当即继续道:“儿臣与贺景源一路避开追兵,几经辗转才到了他的军营,那时候,他才向我讲起,会稽倭乱的实情。”
  司马佑语气深沉,已是极力压制内心的情绪,“会稽倭乱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实情?”
  “父皇,”司马策大呼一声,而后再一次跪倒在地。
  司马佑没有当即叫他起身,因为,这个疑心病重的皇帝,已经从司马策的言语动作之间察觉出了异样。
  “究竟怎么回事?”他问。
  “会稽的倭寇,的确自海上而来,不过据初步推算,数量不过数百人左右。”
  “数百人!”司马佑一脸惊讶,“文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数百人何以占据越州首府会稽?”
  “父皇说得是,数百人的确没有那样力量,事实上,占据会稽的倭寇已有上万人。”司马策补充道。
  司马佑顿了顿,沉声问:“这些人哪儿来的?”
  “父皇,这些人都是太子旧部以及谢家府兵,他们聚合而占会稽,正是要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行谋逆之举。”
  “谋逆之举……”司马佑将这四字重复一遍,他的语速极慢,音调极低,仿佛是在品味其中隐藏的深意。
  司马策一直没有吭声,良久,他才听见皇帝又问:“他已是太子,为何要谋逆?”
  司马策赶紧叩首,答道:“儿臣不敢说……”
  司马佑眼皮一眨,道:“但说无妨。”
  这时,司马策才以极小之声,回答道:“儿臣听贺景源说,他无意中听见了谢族长和大哥的对话,他们似乎说‘要报仇’三字。”
  “报仇?”司马佑脑袋一偏,身子微微前倾,“他们报什么仇?”
  也许司马策是真的被此时此刻司马佑的状态所震慑,他缩着脖子,身体也止不住微微颤抖,“贺景源听谢族长说——是要报谢家两个女儿的仇!”
  闻言,司马佑的脸色瞬时大变,他全然没有料想到,自己竟会从司马策的口中听到这样几个字,谢家这一代没有女儿,所以谢子昂口中的女儿指的定然是与他同辈的那一个,他深爱的绾绾,可是,绾绾乃谢家独女,谢子昂却偏偏说有两个女儿,另一个是谁,他冷哼一声,轻轻念起那阴魂不散的三个字——贺兰旌。
  空气陷入了暂时的安静,正当司马策内心狐疑想要抬头去看之际,便听见劈劈啪啪的一阵嘈杂之声。他斜眼去看,原来是司马佑大手一挥打碎了棋案上一盒上好的黑子。
  司马策知道皇帝波澜不惊的表面背后已是惊涛骇浪、愠怒非常。
  “朕待他们不薄,如今居然连起手来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第407章 切莫外传!
  “父皇……”司马策试探道,他知道,只要事情一旦涉及那个西楚女帝,父皇的情绪便一定会为他所扰,果然,司马佑此刻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您打算如何处理此事?”司马策沉声问道。
  能怎么处理?司马佑心下一声冷笑,最近这几日,会稽也没送来战报,南边究竟是什么形势他也不甚明了,更何况,此事涉及的两个核心人物,对于他来说,都是极其重要之人,他即便再生气,也不会贸然做出决定。
  “你还有什么要禀奏的吗?”司马佑沉声问道。
  闻言,司马策颇为惊讶,甚至有有那么一刻,他的脑子一片懵懂,竟忘了即时应答。
  “殿下,陛下问你话呢?”反是静伫一旁的阿翁出声提醒道。
  司马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拱手道:“父皇,儿臣……说完了。”
  司马佑嗯了一声,而后挥挥手,命司马策退下。见状,司马策一脸不解,他很想出言追问,可是眼见着司马佑那冰块般的脸颊,他也只好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于是他伏在地上,重重磕了一记响头,便起身要走。
  谁知,他还没抬脚,司马佑竟又开口道:“文策,今日你与我说的这些话,切莫再告知第三人。”
  司马策心中一颤,瞬时憋屈不已,但是,皇帝既已下令,他便只能遵命。
  待司马策从棋亭出来,离了御花园,他胸中郁结的那股怨气更甚,他站在原地,眼见着雨中那依旧绽放的花朵,心中有种莫名的烦躁,他甚至想要一脚将那花钵踢烂,方可稍解不满。
  然而,这是皇宫,不是他的王府,他即便怨气再重,也要装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司马策在御花园中闲逛,方才阴干的衣服,如今又被雨水淋湿。他长舒一口气,忽然间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女子的欢笑之声,笑声轻如银铃,与这阴雨沉沉的御花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这笑声,却引起了司马策的极度不适,他不由自主地寻声望去,想要一探这声音的源头。
  当他绕过花坛,看到前方小亭之际,才倏地发现,原来那欢笑之人竟是司马竺,而司马竺的身旁,还有一身着素白宫裝的妇人,正在闲散地修剪着花枝。
  不知为何,司马策的怨气竟暂时被搁到了一旁,他缓步上前,直到亭中之人注意到他时,他才停下脚步。
  司马竺一看见他,整个人还是有些紧张,她福身道了句“二哥”,便怯生生拉开了二人间的距离。
  司马策没空理会她,只微微一笑,便朝亭中坐着那人作揖道:“文策见过淑妃娘娘。”
  淑妃放下手中剪刀,起身道:“原来是岭西王殿下呀!快快请起。”
  她将司马策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叹道:“看来,你的身子是大好了。”
  “文策此番能得救,还要多亏淑妃娘娘出手相助,说起来,时至今日,文策都还没有好好谢过娘娘。”他又拱拱手,“今日不作数,待他日得闲,文策定当备上厚礼,正式前来感谢娘娘。”
  淑妃笑着摇摇头,缓声道:“医者仁心,此番你能得救,也是你运气好,我实则并未起到太大的作用。”


第408章 透露
  淑妃虽一再婉拒,不往自己身上邀功,但司马策却始终将那些感恩戴德的话挂在嘴边。
  最终,淑妃拗不过,只得松了嘴,答道:“行,既然你如此客气,那本宫也就不推辞了。”
  司马策满意地笑了笑。
  淑妃看了一眼他那浑身湿透的模样,指了指亭中的桌几道:“殿下既已来了,不如在亭中稍坐一会儿,等雨停了再回去。”
  司马策也觉来了就走有失礼数,于是便顺着淑妃的招呼,在亭中坐了下来。
  司马竺见他竟然落座,心下有些慌张,于是她找了个由头,便带着侍女念儿离开了小亭。
  倒是淑妃,自在和气,一如平常。
  她指了指桌上的茶壶,道:“殿下,这是本宫刚沏好的肉桂,汤色醇香,适合在这雨天喝。”
  司马策点点头,很自然地自斟自饮起来。
  淑妃一边继续剪枝修叶,一边与司马策闲话着,“本宫瞧着你方才走进来时,似乎有些闷闷不乐,怎么,是陛下训斥你了?”
  司马策放下茶盏,轻哼一声,“这倒不至于。”
  淑妃也没看他,只淡淡道:“那便好,你方重伤初愈,一定要自己疏解自己,万万不可因外物之变而牵动全身气息,否则,这刚好起来的身子便又会反复。”
  淑妃的柔和与关怀让司马策放下戒备,他恭敬道:“往日小王是不了解娘娘,经此一事之后,小王方知,原来娘娘才是这宫中一等一的大好人,故而,当小王回想往昔,发觉自己竟也曾有对娘娘不甚恭敬的时候,心中甚为愧疚。”
  淑妃捂嘴而笑,“如今你算是知道了吧,开罪谁,也不要开罪了大夫和厨子。”
  闻言,司马策亦是笑对。
  “王爷,那日本宫看过你的伤口,这剑伤甚为奇怪,不知是何人所为?”淑妃淡淡问道。
  司马策顿了顿,他想起了父皇对他的叮嘱,可是眼前这个淑妃,却是整个皇宫最为了解自己伤情以及不死草之毒药性的人,若她有意无意去与父皇吹上一阵枕旁风,说不定还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呢!
  “娘娘,”司马策的语气颇为正式,“父皇曾令我不可将此事外传……”
  淑妃一脸惊愕,赶紧道:“那便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司马策轻轻一笑,淡淡道:“可娘娘不是外人,文策愿意相告。”
  闻声,淑妃正色道:“殿下放心。”
  于是,司马策便将他对司马佑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讲给了淑妃。
  当淑妃了解了当日情状过后,她脸上的惊愕之情已不能再用言语形容,她脸色发白,轻声叹道:“本宫真是没想到,太子殿下还有谢家族长竟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司马策眼见自己已成功蛊惑于她,又连忙添油加醋道:“我猜测,大哥定从很久开始便谋划此事,否则,他身边也不会有那样武功精深的高手相助。”
  淑妃颇为好奇地问道:“武功精深的高手?难道他的功夫在太子之上?”
  “岂止于此呀!”司马策叹道。
  “哦?那样的高手,定是三头六臂,长相凶恶,状如青面獠牙的怪兽?”淑妃一脸打趣地问道。


第409章 置身事外
  司马策轻咳一句,答道:“这一点,娘娘倒是猜错了。”
  “哦,是吗?”淑妃停下手中动作,饶有兴致地问道:“那殿下倒是要与我好好说说。”
  “大哥身旁的这个高手,非但不是青面獠牙的怪兽,反而长得颇有几分英俊帅气,想必他年轻之时,但凭那张脸,就收获了不少少女的芳心。”
  淑妃轻轻一笑,这笑不是羞涩于司马策的言语,而是狐疑于究竟是什么样的男子才可配得上司马策那样的夸赞,最重要的是,还能与太子走得那样近。
  “这有何奇怪,能跟在太子身边,自然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子弟,想来帝都世家之中,少不得有些长相俊美武艺非凡之辈!”淑妃似无意般道。
  没想到,那司马策竟一脸正色地回答:“回禀娘娘,小王平日里也算交友广泛,莫说是帝都,就算远宿外地的许多世家子弟,小王也几乎全都认识,可单单便没见过这号人,故而,小王猜测,他要么是江湖人士,要么就是常年在会稽一带行走,没有来过帝都。”
  “江湖人士……会稽……”淑妃不自觉小声念叨着。
  “娘娘说什么?”司马策注意到了诸葛芯鸳的走神。
  淑妃淡淡一笑,答得不疾不徐,“本宫久居深宫,今日听闻殿下说这些事,一时之间觉得颇为惊险,竟半晌有些回不过神,还请殿下莫怪。”
  司马策亦是笑:“娘娘客气,希望小王今日在此的一番陈情,不要扰了娘娘的清静。”
  “不碍事不碍事,”淑妃忙答道:“殿下能坐下来陪本宫这个妇道人家说这么许多话,言语之中又尽是信任,本宫感激还来不及,又何来惊扰之说。”
  司马策微微笑了两声,而后又面带几分难色,“娘娘,方才小王与您说道之事,父皇曾……”
  “殿下姑且放心,本宫性子淡,素来排斥那些背后嚼舌根之举,至于陛下面前,本宫就更不敢胡乱议论政事了……这可是大忌。”淑妃沉声道:“不过,殿下所说之事,叫本宫心中也激起惊涛骇浪,以至于先前的许多判断,便已有所改观。”
  闻言,司马策的心中大喜,他自觉淑妃这话,分明已经将立场转向了他这边。即便此番父皇睁只眼闭只眼,饶了司马笠的狗命,叫他苟且活了下来,那么在今后的争斗之中,自己也无形中多了一个助力。虽说淑妃看似不起眼,可她身后,是四大家族中最为中立的诸葛家,她在父皇面前,三言两语几句无心之言,有时甚至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越是表面上置身事外,在关键时刻,越有左右全局的能量。
  “如此,便多谢娘娘了!”司马策作了一揖。
  “行了,殿下好不容易进宫,还是应去看看你的母妃。”淑妃柔声道。
  于是,司马策辞别淑妃,径自往卓贵妃寝宫走去。
  看着司马策消失于雨幕之中,淑妃那张原本柔和的脸竟倏地变了样,她面色冰冷,两眼也透着凶光,而后她还淡淡地说了一句:“出来吧!”
  便有一身着黑袍的男子,自亭梁之上跳下,跪倒在她的脚边。
  “你去查一查,跟在司马笠身边的那个神秘高手究竟是谁?”她顿了顿,又叮嘱道:“记住,一定要避开逐凤楼的耳目。”
  那男子只作了个揖,连“是”也没有道上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第410章 会稽旧事(一)
  自司马策走后,皇帝司马佑便一直站在棋亭之中,他双目无神地盯着眼前雨幕,看着花草之间濛濛水气氤氲而上,不觉便思接前载,忆起了当年他初到会稽的模样。
  那已是先帝在位时的事了,按年份应是大兴明远十六年。那天,也是这样一个阴雨不停的春日,他奉父皇之命,前往会稽与谢家族长谢允钊商议海盐供给之事。
  当年的情况与现在不同,运河还没有开通,盐运得依靠陆上车马镖队。然而,从帝都到会稽的千里之地上,却有方圆三百里左右的地盘是被叛军牢牢控制着的,令人无奈的是,那三百里地却又是盐运的必经之道。所以,整个中原地区,盐价飞涨,百姓也是怨声载道。
  但是,这个谢家,表面上臣服大兴,背地里却始终平衡各方,做到各国皆不得罪,所以,即便盐运已苦难如此,他们却似半点也不着急的样子,亦不曾派过人来帝都商议对策。
  大兴皇帝心中不满,可是,面对这种表面恭顺的百年家族,他却一句抱怨之语都不敢有,只得派了司马佑前来,积极寻求解决之途。
  司马佑的母亲乃是帝都商女,他的出身和背后势力,完全不能与帝都诸皇子相提并论。但是,亏得他天资聪颖,再加上自小的奋发图强,所以,他自成年以来,也颇得司马弘农信任,并且早早封了王。
  可是,这个节骨眼上来会稽,却是一件十分恼人之事,即便自信强势如司马佑,面对当前形势,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将皇帝交代之事,办得妥妥贴贴。司马佑倚在马车的车厢上,身体随着马车的移动而不停地抖动,他的心情,就像外间的天气一样,阴雨不断,难以舒展。
  “殿下!”外间有随行的小厮轻唤。
  “怎么了?”司马佑当即振作精神,回答道。
  “过了前方竹林,咱们就到会稽了。”
  司马佑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目的地快到了,他本想下命令径直进城,可一垂眸,看到自己衣摆上的泥水,他又当即改了口气:“你去竹林中找找可有凉亭,若是有,我们先下去歇一歇,整理着装之后,再行进城。”
  “是!”小厮轻快地应允。
  于是,车马沿着小径进了竹林。正是春日好时节,竹林也是绿意萌发,即便隔着车幔,司马佑也能清晰地嗅到空气中那股竹叶的清香。他不禁心下一动,拉开车帘,触目皆是绿意,那些竹子有的簇拥一处,有的排列齐整依次生长,虽然它们形态各异,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能给人一种绿的冲击,一种朴素而昂扬的享受。
  车行得不快不慢,司马佑亦是很自在地闭目静思,然而,没过多久,一阵悠扬的乐声便悄悄传入了他的耳中,这乐曲空灵,让他顿时有种独坐幽篁的感觉。
  他一听,就知道,那是有人在不远处,弹奏箜篌。
  这时候,马车停下了,小厮在车帘之外道:“殿下,凉亭找着了,只不过……里面有人。”


第411章 会稽旧事(二)
  小厮的话刚说完,那乐声也停了,司马佑心中升起一阵莫名的恼怒,所以,他只叹了一口气,没有立即吭声。
  然而,就在此刻,他却听见外间传来了女子的嬉笑之声。
  “兰儿,你说我刚才这支曲子奏得如何?”这是一个极为温软柔和的声音,音调不疾不徐,给人一种沉着淡静之感。
  “挺好。”那个叫兰儿的女子爽快地答道。
  “什么叫挺好,方才你一直摆弄着手中的剑谱,到底有没有认真听?”声音柔和的女子似有抱怨。
  “唉,我说谢大小姐,我和那姓元的打了赌,若我今日之内不能将这剑谱上的内容全都背下来,便要跪在地上管他叫爷爷!”兰儿语带无奈地答道。
  那女子似掩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她打趣道:“我看那姓元的就挺好,三两下便将你制得服服帖帖,你呀,就该有个人管管。”
  “哼,我呢,只是咽不下心头那口恶气,非要向那姓元的证明我不是天生愚钝,所以,暂且还不需要有人来管。倒是你,谢大小姐芳名在外,从正月起便有媒人上门与族长提亲,近在会稽,远至中原,皆有豪族慕名而来,相信,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有人来管你了。”兰儿眨眨眼,颇带几分调侃的语气道:“恭喜呀!”
  谁知,女子听了此话,竟生了怒意,“好你个兰儿,竟学会戏谑我了!”
  坐在马车中的司马佑将两个女子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在了耳中,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微微一蹙,便有若干思量笼上心头。
  “谢大小姐……”司马佑在车厢之中自言自语。
  “殿下,前方亭中似是两个女子,甚有不辨,要不咱们再往前走走,说不定便能遇上另一处歇脚之地。”外间的小厮再一次请示道。
  然而,车里的司马佑却立即打断了他的话语,只听他道:“不必了,此处甚好。”
  说罢,司马佑竟一把掀开车帘,径直跳下了马车,雨虽不大,但竹林之中毕竟坑坑洼洼,所以,司马佑的衣摆再次沾上了泥水,奇怪的是,方才还嫌弃衣裳不够整洁的他,竟毫不介意地大步往前,直向凉亭而去。
  他这是要干嘛?
  然而,亭中的两个女子已然发现有人前来,那叫兰儿的姑娘一身青衣,径直往前跨了一步,将那一身白裳的谢大小姐挡在了身后。
  兰儿面带警惕,站姿身形皆透露出她的武艺高强,“什么人?”她沉声问道。
  见状,司马佑赶紧停下脚步,朝着亭中二人作揖道:“姑娘不要误会,我没有恶意。”
  那着白裳的女子伸手阻拦了兰儿,柔声劝道:“兰儿,我看这位公子不像坏人,你且听听他说什么。”
  兰儿眉头微蹙,小声道:“最近世道不太平,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白裳女子轻轻一笑,淡淡道:“怕什么,如今的会稽,除了那姓元的功夫在你之上,还有谁能动你毫毛,动不了你的毫毛,自然也就动不了我。”
  兰儿轻轻一笑,放下了手,可她转过脸来瞪了一眼司马佑,神色依然不见缓和。


第412章 会稽旧事(三)
  “这位公子,我看你衣摆沾泥,想来,定是远道而来?”谢绾绾缓声询问。
  这声音温柔极了,叫司马佑心头不禁一软,他抬起头,刚想开口说话,谁知,一触目,竟是那白裳女子姣好的面容,那种肌肤如雪、眉眼平和的状态,让他不自觉有些发痴,帝都之中,美人如云,可他却从未有过此刻这种神经紧张的感觉,一时间,他移不开眼,舌头口齿竟也似打了结一般,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兰儿瞥了一眼司马佑那发痴的状态,不禁翻了个白眼,口中小声嘀咕道:“又来一个……”
  她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便厉声喝道:“喂,你究竟是干什么的,有话快说,没话就走。”
  兰儿的一道逐客令,让司马佑回过神来,面对这个气焰张扬的女子,他心中是颇有些恼怒的,这要换做是帝都,早有人将她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然而,谢小姐面前,司马佑却不能失态,他拱了拱手,柔声道:“姑娘海涵,我自帝都而来,前来会稽寻访旧友,方才我路过竹林,忽听见林中乐音,不觉入迷,然乐声中断,甚是可惜,我便寻音而来,想看看这演奏之人,究竟何方圣手?”
  闻言,两个女子面面相觑,没想到这林间,竟还会发生三国时代那“曲有误周郎顾”般的典故。
  谢小姐又笑一声,问道:“公子也奏箜篌?”
  司马佑连忙道:“这倒不会,不过,我曾有幸听过东山容祁先生的演奏,所以,一直非常喜爱其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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