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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凤江山令-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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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他手中树枝短出一截,我便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去的,此人武功,当真深不可测,我须得小心应付。”离忧一边想着,一边迅速拔出了长剑。
“前辈,我用剑,您用树枝,未免有些不公吧!”离忧淡淡道。
“年轻人休得狂妄,先赢过我手中树枝再说。”山止道人,气如洪钟,而后又一连串快招猛烈袭来。
第294章 参见世叔
山止道人招招狠辣,速度又极快,叫离忧应付得很是吃力。眼见着便要落到下风之际,离忧更是心下一狠,决定使出自己极少触及的大招。
他退后一步,提起内息,而后猛翻一个跟头,再将全部气力集中剑端,他手腕轻摇,舞出一连串细密的剑花,飞身朝那人刺去。
岂料,那山止道人气息从容,只淡淡勾起唇角,而后脚掌着力,整个身体向后弯曲,等到他的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之际,拿剑刺来的离忧也正好从他的上方直直飞过。
伴随着离忧攻击未中的一脸惊愕,那山止道人更是右手一抬,抓住他的脚腕,将他一把扔了出去。
离忧扑倒在地,啃了一嘴的泥沙,他手中的剑也径直飞了出去,与山石撞击,发出金属铿锵之声。
离忧趴在地上,几乎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十二岁继任逐凤楼主,勤勤恳恳地学习着每一项属于逐凤楼主的独家武功招式,他见过无数高手,轻轻松松将许多成名已久的人物斩落马下,可他却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挫败。
山止道人早已扔掉了手中的树枝,他背着手,极为淡然地走到了离忧面前。
“那丫头说得不错,你确实是逐凤楼主。”他淡淡道。
离忧有些难堪,但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山止道人拱拱手,“江湖上逐凤楼的名号何其响亮,如今我败于前辈之手,为何您却反而对我不加怀疑?”
山止道人望着远处的太阳,“你这招顾影回廊练得很好,若碰上别的武林高手,定然无法逃出你的剑锋,只可惜,你偏偏碰见了我,轻而易举便可拆了你的招式。”
闻言,离忧惊骇无比,要知道,这招“顾影回廊”是只有历任逐凤楼主可以修习的武功,就连逐凤楼中人也大多只是听过没有见过,可为何一个隐居帝都山野的道人会如此清楚。
“你究竟是什么人?”离忧咬着牙,紧张地问道。
山止道人捡起了离忧落在地上的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顾影回廊之所以叫做顾影回廊,其精髓便在于这‘顾’‘回’二字,”山止道人边说边运气,言语间,竟将离忧方才所使的剑招又舞了一边,他一边舞一边道:“你在练剑时,只用到了‘顾’,如此便极有可能叫人发觉漏洞,如我刚才一般破了你的剑招。”
离忧听得有些微微发愣,往日桀骜不驯、冷漠高傲的逐凤楼主,竟乖巧得像个幼稚学童。
“可是,直到有人破你剑招之时,这个‘回’字的精妙才会得以体现,此刻,你用剑的重心需得调整到腰腹以下,利用身体的惯性带动剑花,击其脖颈,”山止道人边说边示范,“那破招之人将你甩得越厉害,你的剑花便舞得越发没有规律,如此,击敌之效,也才越明显。”
离忧听得一愣一愣的,但理智告诉他,必将此人背景问个清楚。于是,他冷声问道:“你为何如此清楚?”
山止道人将剑扔还给他,而后取下自己的斗笠,眼神如炬,让离忧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因为这个招式,正是为我所创。”山止道人沉声道。
然而,正是这样简短的一句,却让离忧当即一怔,面露惊愕。
见状,山止道人倒是微微笑出了声,“怎么,你身为逐凤楼主,竟不能辨别出这芷兰谷是做何用处的。”
逐凤楼的规矩——楼主修习上层武功,必须得到水汽充足、阳光明媚的地方。
终于,离忧不再发愣,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而后极为诚恳地唤了一句:“离忧参见世叔。”
第295章 感激涕零
阿箬这一伤,缠绵卧榻足足大半个月,等到她伤口愈合,可以沐浴更衣之时,天气已经渐渐转暖,眼看着就快到三月三了。
这期间,阿箬也只能通过离忧传来的消息得知外间的情况。其中有两件事,引起了阿箬的分外注意:一是魏朔在西蜀诸葛氏的全力救治之下,已经基本解了不死草之毒,陛下念他忠心为国,故而封他为兵部尚书;二是东海倭患日增,陛下派出镇南大将军贺景源率兵平患,如今正取得了初步的进展,江南一带百姓的生活也渐趋稳定。
朝中一片平静,东宫的日子也少了几分忙碌,阿箬趁着一个清闲的上午去向司马笠请辞,她原本以为司马笠会对她冷嘲热讽几句,可谁知,那厮竟想都没想便轻松答应了。
于是,阿箬便在二月最后一个适宜乔迁新居的日子,搬离东宫,去到容隐之为她购置的小院。
这是一座三进的精致小院,阿箬早在病中,便已通过手绘图纸的形势对它进行了重新规划,除了腾出一间练功房之外,房间的使用安排倒无多大改变。变得多的是园中景致,阿箬突发奇想,几乎将她在书页之中所见的江南园林全盘搬了过来,钟山的奇石,西湖的花种,还有会稽的竹林,一时之间齐聚小院,让那个原本中规中矩的书生宅子,彻底变了样。
当然,这样的改动,阿箬是既不需要出钱也不需要出力的,资金和人力的事,皆由离忧担着,她便只需三天一个奇思、四天一个妙想就行。
所以,当她第一次走进这座宅院时,她甚至怀疑,府门前的牌匾上挂的是不是“元宅”二字。
“如今你这园子,围墙之外平平无二,可一旦进来参观,便可知其与众不同,”离忧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一个三进小院,其构造花销,可当半个东宫。”
容隐之来看过后,亦是满面戏谑道:“箬儿,早知如此,我便该为你找一处更大的园子,也好容得下你的奇思妙想。”
唯有那生来挑剔的司马笠,里里外外绕过一圈后,板着脸冷冷道:“你若真喜欢江南之景,什么时候我带你去会稽走上一遭便是,何苦你在此冥思苦想,做得不伦不类。”
阿箬在心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挂在脸上的却还是一脸恭维的笑意:“太子殿下说得对,我这里的确是有许多需要改进之处。”
司马笠嗯了一声,眼瞅着那个宽敞明亮的练功房,脸上终于露出了丝丝笑意,“你这练功房设计得不错,足见你有下定决心,勤练武功的打算,本王心中甚慰。”
阿箬垂着头拱拱手,“还得多亏先前太子殿下的教导,使我轻松打通了练武之路上的许多关节。”
司马笠满意地笑了笑,而后补充道:“既然你有向武的决心,那我自当成人之美,”他轻咳一声,十分郑重道:“以后我便辛苦一些,常来你府中督促于你。”
阿箬一听,虽面露难色,却也无力反驳。
谁知司马笠那厮竟还颇有些得意地拍了拍她的肩回答道:“你也不必如此感激涕零,本王不会计较。”
“谁对你感激涕零了?”阿箬心头一阵苦笑。
第296章 一件好东西
转眼,将至三月三,按照帝都的旧制,这日,帝都四品以上的官员会跟随皇帝共同前往位于南山的皇家温泉——延清宫参加春浴。
早朝过后,阿箬本想以伤口未愈为由向魏朔告假,谁知,魏朔竟一脸为难地讲:“元大人,我们兵部本来就缺少人手,四平以上官员已有三人告假,若你也告假,我魏某人就成了孤家寡人,还请元大人看在我的薄面上,无论如何要同往南山凑凑人数。”
阿箬一脸无奈,只有先将告假的事搁置一旁,可自己心头亦不住抱怨——为什么告假这种事要落于人后?
阿箬跪坐在书房之中,家中早已撤了烤火的炭盆,只在书案一旁摆了个热茶的小炉。
筱渔手持蒲扇,调节着炉火的温度,阿箬却坐在一旁,闲闲地翻着书。
“公子,明日你是真的要去延请宫吗?”筱渔一脸担忧地问。
阿箬放下书,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道:“魏大人已经那样苦口婆心相劝了,我总不好一直赖在家中,不理会于他吧!无碍的,我听说那延清宫是配置极为周全的皇家浴场,倒是我以身体有伤推诿便是,我就不相信那魏朔会径直将我押进池子里。”
筱渔点点头,对阿箬的计策很是赞同,然而,她忽地眼光一亮,语带兴奋道:“公子,我忽然想起,上个月楼主交与我一件好东西,正合你现在使用。”
阿箬身体微微前倾,很感兴趣地问道:“什么东西?”
“公子稍等。”说罢,筱渔就径直跑出了屋子。
然而,不一会儿她便迅速返回,手中还拿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小布包,“公子你瞧,就是这个。”
阿箬接过那小巧的布包,只觉分外普通,不禁疑惑道:“这是什么?”
筱渔眨眨眼,也不言语,而是端起桌上茶壶,对着布包就是一阵浇灌。渐渐地,布包的蓝色外壳被完全打湿,而后,那布包之上竟然泛出颗颗水珠,不一会儿,那水珠聚集一处流到桌面上,待阿箬看清楚后,方才发觉,那水流竟是浓稠的血色。
阿箬捂住嘴,差点惊叫出声,“这是……这是什么东西?”
“这布包表面平平,内里却包裹着一种神奇的草药,这草药有个特点,它一沾水就会聚成血色,肉眼难辨。”
“太好了,如此有用之物,你为何现在才拿出来?”阿箬问道。
筱渔不好意思地垂下头,道:“楼主说了,这些新鲜玩意儿非得到逼不得已时,才能交给公子。”
“为何?”阿箬不解。
“他说,怕公子一时贪玩,闹出……”筱渔忽然不说了。
但此刻的阿箬已经全然明白,这个离忧,不就是怕她闹出什么幺蛾子吗?
阿箬一把接过新的布包,道:“你当即传书转告离忧,就说本官做事,轻重有度,叫他不必过于担忧。”
闻言,筱渔捂嘴而笑,只盈盈福身,道了句:“是。”
此时此刻,阿箬内心那股烦躁的情绪终于平稳了下来,她挥挥手让筱渔退下,而她自己却舒舒服服地躺回了卧榻之上。
明日,当是个好日子。
第297章 公主有诏
三月三,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帝都南郊的延清宫。有赖于天然温泉的恩赐,这座宫殿顺着山势而建,从山脚望去,宫殿顺着地势蜿蜒起伏,宛若一条盘旋的巨龙。
按照朝廷规制,越是靠近山顶汤池,越是只有地位尊贵者才可享用,像阿箬这种四品小吏,被分到的只有最后一阶的汤池。
同室的,亦是几个同品官员,阿箬借口重伤未愈,只停在外间喝茶,那几人也并未详加追问。
皇家贡茶,自然是世间佳品。
阿箬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只觉身上暖和,不觉竟有些犯困。
“九公主请元大人上杏芳阁叙话。”阿箬正半眯半醒之间,忽然听到外间有小宦官传话。
公主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找他,霎时间她亦觉得十分好奇。
“元大人,还请您快一些,莫让公主久等了。”那小宦官还催促了起来。
阿箬不疑有他,赶紧起身出到外间,宫里的宦官宫女,她一概不熟,于是只得将其默认为九公主身边的人。
“多谢公公前来相禀,元青这就前往。”她作了一揖。
只听那公公还算客气地说:“元大人莫怪,公主也是临时起意召您前去,故而通禀得匆忙些,大人这就随我来吧!”
说罢,那小宦官在前,阿箬紧随其后,径直沿着外侧人少的小道往杏芳阁而去。
这杏芳阁是整个延清宫中极为特别的一处所在,相传,它修建于山间峭崖之上,崖下便是漫山遍野的杏花,所以时常被宫中之人戏称为“人间绝景”。皇家之人,自然极好享乐之事,因了这份独特的景致,司马佑曾下令让人将温泉之水引入杏花阁中,并将阁内二层面朝峭壁之处的木门全数做成可以拆卸的活动门。试想,三月杏花尽绽,落英缤纷,山谷之中一片粉色海洋,而阁中之人,泡着温泉,喝着美酒,那恣意潇洒之状,当羡煞旁人。
所以,能在春浴之日,登上杏花阁,乃是荣宠至极的象征。为此,宫里那些得势得宠的娘娘们,没少争风吃醋的。
如今,陛下将其钦点给九公主,足见他是打心眼里偏爱这个小女儿。
登上杏花阁需要爬不少的台阶,阿箬一路往上,虽花了不少力气,然而心中亦是忐忑非常。不知这刁蛮任性的公主,今日又要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
终于,杏花阁到了,阿箬放眼望去,那高大的楼阁,顶上的琉璃瓦,真与山谷中的花海相映成辉,美不胜收。
小宦官将阿箬引了进去,并且叮嘱道:“元大人,这阁楼一层是从崖壁上凿出来的,寒气很重,公主吩咐,还请您上二楼安坐。”
闻言,阿箬有些担忧道:“二楼……难道公主没有在其中泡汤?”
小宦官拱拱手,“大人多虑了,公主既在阁中等着您前来,又岂会于汤中久泡?”
阿箬一想,觉得应是这样的道理,于是她点点头,在小宦官的指引下上到二楼花厅。
第298章 误入圈套
花厅内摆设精美,处处彰显皇家风范,只是,竟连一个宫女仆役也没有。
阿箬心下觉得有些奇怪,但转念又想,或许她们是被司马竺叫到汤前伺候了。
果然,一旁的小宦官解释道:“元大人请稍等,算时辰公主也该起身了,我这就前去通报,”他顿了顿,又指了指桌上的茶盏,“这些茶都是早间做好的新鲜花果茶,春日饮用最宜,还请大人饮上几杯。”
阿箬点点头,而后目送着小宦官出得花厅。
她再一次打量着这花厅中的布置,从墙上挂的山水图画,再到窗前摆的长几花瓶,每一样她都细细查看,一来确实兴之所至,二来她还更想探查一番这其中是否隐藏端倪。
然而,一圈下来,她却几乎什么也没发现,于是,只得坐到几案前,为自己斟了一杯花果茶。
她只轻轻啜了一口,便觉霎时间花香、果香沁入心脾,很是清爽。
不喝则罢,一喝她便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口渴,于是,阿箬便一杯接一杯,几乎将一整壶茶喝了个干净。
可是,司马竺依然没有出现,就连方才那个带路的小宦官也始终不见踪影。
阿箬闲坐于花厅之中,一时之间,觉得甚是无聊。
然而,就在她左顾右盼,茫茫然不知所为的时候,却忽然听见一阵女孩子明亮空灵的笑声。
阿箬觉得有些头晕,赶紧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哪知,那笑声不减反增,她几乎可以确定这笑便是司马竺发出的。
难道司马竺已至附近?
阿箬勉强起身,走到花厅门畔,她想打开房门一探究竟,可是房门却从外间锁上,无论如何也打不开。
“哈哈哈,好舒服呀!”司马竺的笑声很是迷离梦幻,仿若九霄之外传来的仙乐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阿箬抱着脑袋斜倚墙脚,渐渐地她开始全身发寒如堕冰渊。
明明已是春来明媚,为何还会有如此感觉?
阿箬实在无法解释,于是,她扶着墙挣扎着往前走去,谁知,走了不过三步,她便重心不稳,整个儿地倚在了墙壁的山水画之上,然而,叫她始料未及的是,那山水画之后,竟然是一扇活动的木门,而那木门经她一撞,自然轻而易举便被打开了。
阿箬跌在内室光滑的青石板地上,巨大的响声让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定闯了弥天大祸。
可是室内并没有传来她所预期的那些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反而异常安静。
她实在冷极了,根本没有力气爬起来,只得在原地缩成一团。
谁知,迷蒙中,她听见内室的屏风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尽力抬头一望,发觉竟是一脸痴笑的司马竺,她只着亵衣,颤颤巍巍向阿箬走来。
“公主殿下,微臣无心冒犯,可微臣四肢无力实在不能站立,还请殿下先且回避。”阿箬哀求道。
可是那司马竺,竟无半分转回,反而径直走到了阿箬面前。
“公主!”阿箬唤道。
可是那司马竺像没听见一般,她只跪坐于地,而后半个身子倚在阿箬的身上,再有那痴痴傻笑,越演越烈。
阿箬无奈,可是少女亵衣单薄,玲珑有致的胴体已在衣裳之下,隐约可见。
“遭了!”阿箬颤抖惊呼,可是她很快便意识到了——这一切,一定是有心之人的圈套。
第299章 彻骨寒冷
阿箬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推开司马竺,可这微小的力道在那个神智不清的女子面前可谓杯水车薪。
阿箬咬咬嘴唇,清晰地认识到——她和司马竺都被人算计了。
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实在没有心思去探索究竟是谁会使出这样恶毒的计策,眼下,她需要解决的首要问题便是如何远离公主,如何让自己以最快的速度摆脱困境。
可是,气力尽失,大门紧闭,外间的人又随时可能破门而入。
该怎么办?
她陷入了焦灼。
阿箬缩成一团,双手环抱着自己,忽然,她隐隐约约想起了今早出门前,自己塞在胸口的那个布包。或许……
阿箬计上心来,决定不再犹豫,于是凭着自己强大的意志力,一点一点朝着那温泉水池爬去。
就是这么一点点短小的距离,阿箬爬得很是艰难,先是有司马竺的纠缠,当她逐渐甩开那女子后,湿滑的地面又数度迫使她停下。
当她终于到达水池边后,阿箬几乎不假思索地一头扎进水中,霎时间,温热的水流将她从头到尾包裹起来,从脚底到头皮,她终于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
渐渐地,池水变得浑浊起来,不一会儿,几乎已成满池血水。
阿箬沉溺水中,即便快要窒息,她也不愿起身。
就在这时,终于有人用剑一把斩断了花厅外的大锁,锁链掉落的同时,那人更是飞起一脚,迅速将门踢开。
他板着脸,拳头握得死死的。当他跨过花厅隔门,一眼所见的,却是蜷在地上的司马竺。
那人眉头一蹙,霎时便明白了阁中发生了何事。然而,几乎就在想通的同一时刻,他的神情更为严肃了。
他解下自己的披风,将司马竺紧紧裹住,而后对身旁的人道:“立刻将公主送去揽月轩,不许外人进入,再去通知容隐之,让他去找淑妃娘娘。”
风麒麟跪地道:“是,殿下!”
风麒麟是太子麒麟四卫中唯一一个女子,今日,若不是她刚好路过杏芳阁,又恰好撞见阿箬被带来此处,并及时告知太子,否则还不知此处如今是何情形。
如此一来,进来的人自然是司马笠,而那揽月轩,是太子独有的温泉池,寻常人等是决计无法入内的。
司马笠眼见着风麒麟将司马竺扛走,也终于得了闲四下去寻阿箬。
“元青,你在何处?”他沉声问道。
然而,一室之内却并无应答。
难道是这家伙发觉不对赶紧逃了?
司马笠摇摇头,环视一圈过后,终于绕到了屏风之后。
然而,眼前一池血色,猛然间叫司马笠吓得脸色惨白。
他一把扔了手中佩剑,跳进池水中,而后亦将自己整个没了进去。
血池浓黑,司马笠只得伸手四处探查。终于,他摸到了那一动不动的躯干。
司马笠忘记了害怕,只一把将她拉出了水面。此刻的眼前人,嘴唇发乌,四肢僵直,瑟瑟发抖,还不停的念叨着:“冷——冷——”
是的,阿箬在享受了片刻温泉水所带来的温暖后,竟又开始全身发冷,这种彻骨之寒比起先前,可以说是有增无减。
第300章 冲着竺儿而来
司马笠一脸焦灼地望着她,“哪儿受伤了,怎会将这满池之水染得一片血红?”
然而,瑟瑟发抖的阿箬却早已听不进去司马笠的言语,她紧闭着眼睛,只一个劲地喊冷。
司马笠焦急万分,却也不知该如何救她,便只得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而后轻轻安抚道:“这样可还冷?”
阿箬紧紧拽着他的蟒袍,缩在他怀中,两人皆是湿漉漉,狼狈做一处。
司马笠不敢松手,也不想松手,就这样一直抱着她,忧心如焚,却无计可施。只得一次次感受着她的颤抖和惧怕。
不久后,花厅大门被再次踢开,那巨大的声响迫使司马笠不得不赶紧将阿箬从水池中抱出,而后轻轻地放在了池边石板上。
进来的人是皇帝司马佑,跟在他身后的,是一脸嫉恶如仇的司马策。
司马笠心头冷哼一声,“果然是他!”
那二人见到司马笠在此,皆是一惊,待他们看清一池血红和池中的阿箬时,脸色更是惊愕非常。
司马佑也顾不得什么皇家礼数,赶紧问道:“笠儿,你为何会在此处?眼前这一池血水又是怎么回事?”
司马笠跪倒在地,解释道:“今日竺儿突发奇想,与儿臣换了地方。谁知,儿臣尚未入浴,便有一穷凶极恶的刺客闯入,儿臣有所不敌,渐落下风之际,幸得入内禀事的元司库为儿臣挡了一刀。儿臣方才得了救。”
司马佑长舒一口气,这才重新注意到躺在地上的阿箬,而后语气略轻松些道:“元卿眼下情况如何?”
司马笠拱手道:“父皇,先前元青为了阻拦匪人劫走岭西王妃,已是身受重伤,如今她又冒死相救儿臣,父皇您看那一池血水……想必元青……”
司马笠虽语带夸张,可言及此处,甚至连他自己竟也有些悲戚。
司马佑摇摇头,怜悯道:“好一个忠肝义胆的元青,”他顿了顿,叮嘱道:“你且将他带回住处好好医治,所需御医、药品之类,皆可去太医院取用。”
皇帝表现出了极大的体恤,司马笠自然得磕头致礼。
然而,站在一旁的司马策始终一脸狐疑,不待皇帝感概完全,他便当即问道:“这刺客既朝着杏芳阁而来,说不定其目标乃是竺儿,”他拱拱手,道:“父皇,儿臣放心不下九妹,不如咱们移步揽月轩看望于她可好?”
司马佑嗯了一声,刚想答应之际,忽然外间传报:“淑妃娘娘到——”
淑妃一脸惊诧地走进来,先朝司马佑行了礼,而后便道:“方才臣妾在揽月轩同竺儿一道喝茶,正聊得开怀忽闻太子殿下遇刺,臣妾惊慌之下,便赶忙过来查看,想是一身医术,不知帮不帮得上忙。”
闻声,司马佑面色平和,倒是司马策似乎有些不高兴,陛下负手而立,“既然你方从竺儿处过来,那看来这小姑娘当是平安无事。”
皇帝伸手指了指地上的阿箬,道:“正好,这个元青伤得不轻,你且过去替她号号脉。”
第301章 软香合之毒
淑妃又是一福身,而后便走到阿箬身旁,拿起她的胳臂,静静号起脉来。
司马笠转过身,一直紧紧盯着二人的动作,倒是淑妃,表面平静,不露半分异样。
“陛下,元大人确实伤得不轻,从这池水来看,亦是失血过多,依臣妾所见,应赶紧为他包扎伤口,并换去这一身寒湿颇重的衣裳。”
淑妃一字一句说得十分仔细,在场之人皆点头赞同,唯有那司马策,板着脸,一腔怒火又不敢发泄。
最终,司马佑摆摆手,沉声道:“元青替太子挡刀,功劳不在小处,将来朕必重重有赏,只是此刻,伤势为重,还是先将她带回帝都医治才好,他扫视一眼在场所有人,而后道:“笠儿,他救你性命,此事当交由你来办。”
司马笠郑重领了旨意,倒是那司马策,一脸难言之隐,却又半晌不敢出声。
司马佑正欲要走,淑妃却又突然开口,“陛下,此事毕竟有关皇家颜面,实在不宜让更多的人知晓,不如让臣妾留在此处,先替元青简单处理伤口,而后再由太子带回。”
皇帝对淑妃的建议很是满意,于是他点点头,并夸赞道:“还是爱妃心善。”而后,他便带着司马策离开了。
待二人走远过后,司马笠这才朝着淑妃作了一揖,而后郑重道:“此番还要多谢淑妃娘娘。”
淑妃长舒一口气,“情势凶险,若不是容隐之派人来找,本宫又恰好起身,你们今次必着小人的道。”
司马笠再作一揖,“娘娘大恩,司马笠日后定报,只是眼下,还请娘娘先替元青包扎。”
淑妃摇摇头,“不必了!”
“为何?”
“元青根本就没有受伤!”淑妃解释道。
司马笠一脸不解,又问:“那这满池鲜血,又是怎么回事?”
淑妃瞥了一眼水池,道:“这压根儿不是什么鲜血,而是一种遇水变色的草药,帝都南市那些杂耍艺人常常用这招来博人眼球。”
闻言,司马笠心下松了口气,但马上又追问道:“既然如此,为何元青一直身体发寒,还头脑不清呢?”
淑妃面露惊诧,“你说元青身体发寒?”
司马笠点点头,“方才温泉汤池温度不算低,她却冷得颤栗不止!”
“我且问你,你是看着元青跳进的水池,还是你来之后她已然身处水池之中?”
司马笠把来时的情形大致重复了一遍。
淑妃托腮而思,半晌才道:“依你之言,竺儿只着亵衣,神思迷离,当是中了软香合之毒。”
“软香合?”司马笠闻言,不仅惊诧非凡,那脸颊更是一片绯红,软香合顶顶大名,他自是听说过的,相传,那正是九州大地上最为狠毒的催情药。
“你也不必担心,天下第一的不死草我诸葛家都能解,这区区软香合自然不在话下。”
正待司马笠心下稍宽之际,淑妃却又蹙眉道:“不过,这个软香合并非单纯情药,它亦有使用的门道。”
“哦?”司马笠疑惑。
于是,淑妃便极为细致地向司马笠讲述了此药之特性。
司马笠认真聆听,不料却最终惊讶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第302章 谋划诡计
阿箬转醒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已经被带回了府邸。她揉了揉脑袋坐起来,延清宫杏芳阁里发生的一切却倏地又浮现在眼前。
筱渔端着热茶走进来,见她已然苏醒,便兴奋地走过来,不停地问东问西。
“公子,你可算是醒了,”她将阿箬扶了起来,又道:“也不知今年是个什么运势,才出了鬼门关,竟又被人逮着机会下了毒,我看呀,改明儿公子真得好好去庙里拜拜不可!”
筱渔这话半带认真半带玩笑,却让阿箬觉得很是暖心。
“唉!”她叹了口气,“的确流年不利,这事便由筱渔姑娘全权安排了。”
阿箬顿了顿,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我是如何回来的!”
“看来公子当时真是神智不清,”她摇摇头,又说:“是太子殿下亲自将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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