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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凤江山令-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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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竺嘟囔着嘴,满脸的不开心,“方才在屋中,我见你和我皇兄还有那元青皆聊得颇为投机,可为何一与我说话,就如此这般模样,我看你呀,压根儿是不待见本公主。”
“公主言重了!”他作了个揖以表歉意。
见状,司马竺又露出了欢喜的表情,她挽着容隐之的胳臂,提议道:“反正你都已经出来了,本公主是绝不会在放你回去的,所以,你便好好陪我于这帝都大街小巷之中穿行游玩,就当活动筋骨,如何?”
容隐之有些无奈,但他还是拱拱手,而后道:“但凭公主吩咐。”
司马竺领着容隐之一路向前,到最终便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楚身处何方。
“容隐之,这是何处?”她环视一圈,好奇道:“为何家家大门紧闭,户户看管森严?”
容隐之答道:“此处便是帝都豪贵云集的若耶巷,朝中的王宫贵胄,三省主脑还有六部要员,几乎都于此安家。”
司马竺饶有兴致地点点头,而后道:“原来此处就是若耶巷,若我没记错的话,我几位兄长的府邸都在此处。”
容隐之抬手指了指西北方向,“那里,门庭最大的一家,便是岭西王府。”
“朝中豪贵皆居于此,那为何你的府邸却不在此处?”司马竺问道。
第269章 路遇
容隐之淡淡一笑,“东山之人素喜清静,没有必要在此处来彰显身份。”
司马竺甚是喜欢他这种淡然的态度,不禁附和道:“说得也是,我听淑妃娘娘说,西蜀诸葛家在帝都只有一处宅院,那门庭粗简,甚至不比一个五品官员的府邸,至于那富可敌国的会稽谢氏,则只在南郊建了一处翠景山庄。你们这三个家族,明明有着路人皆知的地位尊荣,却偏偏表现得云淡风轻,这一点,全然不同于凉州卓氏。”
“地位尊荣又如何,百年辉煌又如何,我等子孙后代,所仗不过先祖功绩和陛下的恩宠,若真想再绵延百年,则必须要加倍努力。”容隐之冷静地讲述着自己对于荣华富贵的见解,闻之,司马竺内心那股崇拜与欣赏更是有增无减。
“容隐之,你身为族长,可曾想过永浴圣宠最简单的途径?”女子睁大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而那人,却只做没听明白一般,“公主殿下,唯鞠躬尽瘁为国为民,方是永浴圣宠的直接途径。”
瞬间,司马竺那明如星子般的眼光黯淡了下来,她垂着头,神色颇有些哀伤。
然而,就在此刻,司马竺身后大约十丈之地,一个拿着长剑的黑色身影,竟从高大的围墙上摔了下来,那人虽反应灵敏迅速爬起,但容隐之还是一眼便发现他受了伤。
那黑衣身影盯着他们,容隐之迅速戒备,将司马竺一把拉到了身后。
然而,那黑衣人似乎没有攻击他们的意图,他只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容隐之。
司马竺受到了惊吓,她躲在容隐之身后,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臂,“他……他是什么人?”公主胆怯地问。
“别怕,”容隐之沉声道:“他的意图不在你我二人。”
司马竺全身颤栗,依旧不敢松手。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黑衣人身旁的院落之内,竟传来了战甲刀戟的声音。
黑衣人不敢再耽搁,他恨恨地望了一眼容隐之,而后便沿着相反的方向逃窜而去。
容隐之紧蹙眉头,而身边的司马竺却似松了口气一般,“你说的果然不错。”
然而,还没等她缓过神来,身着金色战甲的将士便已跃出院墙,聚满了街巷。
他们没有发现黑衣人的踪影,便径直朝着容隐之与司马竺的方向而来。
“喂,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负伤的黑衣人。”士兵粗野地问道。
容隐之与司马竺俱未开口。
“问你们话呢!”士兵执起大刀,语气之中已尽是不耐烦。
“不得无礼!”一个男声阻止了士兵的问询。
于是巷道之中的士兵自觉地分成了两半,空处一条通道。那人走近了,容隐之才发觉,原来,竟是一身华裳的司马策。
“参见王爷——”容隐之作揖道。
“二哥!”司马竺怯生生喊道。
司马策淡淡一笑,向二人打过招呼,不过,容隐之已然注意到,此刻的司马策脸色铁青,一定是方才遭了不少苦头。
“王爷似乎有要事在办。”容隐之淡淡开口。
第270章 岂止是重视?
司马策亦一拱手,道:“说来惭愧,方才府中遭了刺客,如今本王正极力搜查他的下落。”
“原是二哥府中的刺客。”司马竺立刻道。
“怎么,竺儿见过他?”司马策神色一凛。
“正是,他方执剑,戾气重得很!”司马竺神色夸张,似带着受惊吓后的余热。
司马策赶紧追问:“可看清了他去了何处?”
“这个不甚清楚,只往北边跑了。”司马竺如实交代方才所见之情景。
司马策立即招招手,唤来了这群兵士的统领,“还不快沿着公主所说的方向去追?”
那些兵士领了命,当即便掉头追了过去,唯司马策引着亲兵数人,立在原地。他面带笑意地看着司马竺,然而,那偷跑出宫的小公主却直到此刻,心中才约略有些怯意。
“二哥……”她小声唤道。
本以为会等来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谁知,那岭西王竟笑意更浓,而后眯着眼,戏谑道:“为兄不察,我的九妹妹,如今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正是花开堪折直须折之状了!”
司马竺有些懵,但很快便明了了那人之意,她偷偷瞥了一眼容隐之,而后更是低下头,羞怯道:“二哥莫要开我的玩笑。”
司马策朗声一笑,“诶,这又岂是开玩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实乃人之常情,”他略略颔首,又转而问:“你说对吗,容大人?”
容隐之面色依旧冷淡,“王爷所言甚是。”
闻言,司马竺脸上泛起了笑意,仿佛一桩美事已在心底达成。
“走吧,竺儿,公主之尊,还是不可在街巷之间久留,为兄这就送你回宫。”司马策语气温和,十足一个温和兄长的模样。
司马竺已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于是她只得恋恋不舍地跟着司马策离开若耶巷。
马车上,司马策一直饶有兴致地看着司马竺,公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二哥,你别这样看着我。”
司马策摇摇头,轻轻一笑,道:“为兄只感今日似乎发现了你的秘密。”
司马竺的脸刷地一下红透了,她垂着头,不敢直视岭西王。
“好竺儿,我是你兄长,此事有何不好意思的?”司马策轻轻劝道。
闻言,司马竺像抓住希望的稻草一般,深深地凝望着司马策,而后,她如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道:“二哥,你会帮我吗?”
司马策拍拍她的手背,温和道:“放心,为兄一定将此事记在心上。”
司马竺重重嗯了一声,满脸尽是感激。
车行了一段距离,司马策忽然问道:“你似乎与兵部新晋的司库元青相交甚笃?”
因为方才得了司马策的许诺,所以此刻的司马竺根本毫无戒心,她点点头,答道:“只约略见过几面,并不十分相熟。”
司马策哦了一声,似闲闲问道:“大哥似乎很重视他?”
司马竺叹了一声,而后调皮地翻了个白眼,道:“岂止是重视,只要元青一出现,皇兄就像得了失心疯一般,我记得上元那日,他楞是丢下满楼贵戚,也不管自己华冠丽裳,独自一人奔去城中寻找于他。”她摸了摸自己的发髻,小声叹了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为情所困,自甘囚笼呢!”
司马策勾起嘴角,回了句:“是吗?”
第271章 重情重义
阿箬迷迷糊糊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竟是脂粉堆砌的一张老脸。
她吓得猛然起身,那人却捂嘴而笑。
“这……这是何处?”阿箬颤抖着声音问。
“怎么,公子爷一觉醒来,便忘记了吗?”
看着那叫人略略作呕的眼波儿,阿箬脑海中不禁忆起了昨日之景,她环望阁楼左右,问道:“昨日与我一同前来的那位公子呢?”
女子一屁股坐在了卧榻之侧,上半身轻轻往里一靠,阿箬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往后一缩,只听那女子柔声道:“那位公子可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昨日他将醉酒的你抱上这阁楼,一直守到夜半方归,今儿天还没亮,便叫人给您送来了官袍和坐骑,如此体贴周到,真真让人怀疑你们俩是那种关系?”
阿箬眉头一蹙,问道:“哪种关系?你可不能乱说话。”
女子笑意更浓,随后只见她一拍手,便有一群侍女抱着盥洗工具还有官袍佩绶鱼贯而入。
阿箬正欲起身,谁知,那艳妆女子已经为她备好了鞋履。
她吞了口唾沫,道:“多谢!”
女子盈盈一笑,复而谄媚道:“不客气不客气,昨日乍见是我眼拙,直到今日看着这一身官袍我才发觉,公子年纪轻轻,竟已身着绯袍,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呀!”
阿箬有些无奈地点点头,谁知那人竟还颇有些没完没了,“希望公子日后亦要多来平生畅坐坐,如此,方不负了少年英豪,美人佳酿呀!”
阿箬轻咳了一声,颇为敷衍地笑了笑,而后便趿拉着鞋,忙去洗漱更衣了。
女子在旁伺候得热情细致,直到将阿箬送出了庭院大门,她还迎着寒风不停地挥手。
天已见亮,阿箬快马加鞭,方赶上了早朝。
早朝之上,皇帝宣布了关于何延年一案的判罚,何延年因贪污渎职、以权谋私等罪责,被贬为庶民,流放夜郎。其家眷子女除了何芳菲,皆被判处随同流放之刑。
旁人倒也还好,唯那岭西王感激涕零,在朝堂之上三跪九叩,以表谢意。
早朝之上,卓启忠亦请旨返回凉州,皇帝言语相留,极为不舍,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退朝之后,阿箬为避司马笠,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出得宣和殿,并一路小跑着,返回了兵部官衙。
由于没吃早饭,阿箬有些头晕,就在合上门的一瞬间,她便一口气坐在门边,而后大口地喘着粗气。
许久,当她终于得以平复之时,便欲唤来官衙仆役,为她准备一碗稀粥。
出乎意料的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竟从身后响起。
阿箬赶紧开门,便见一身披铠甲的禁军侍卫朝她作了一揖,“大人——”
“何事?”阿箬好奇道。
“昨日有人擅闯岭西王府,府中侍卫虽将他打成重伤,可还是叫那贼人逃走了,那人沿着若耶巷往北,很有可能便匿于六部官衙之中,若大人发现贼人,还请立即知会我等。”
贼人,岭西王府——这一连串的信息让阿箬惊诧不已,但她还是赶紧点点头,表示着自己的配合。
第272章 怎么是你?
如此一来,她方才的那股饿劲也一去无踪影,她只再次合上门,打算去将今晨送来的公文好好研读一番。
方抬脚,她的脖颈之上,便硬生生多了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剑。
这把剑,她认得,是那日弘农读书台上刺杀容隐之的武器,亦是前两日东宫之中欲取她性命之物。这刺客,还真是穷追不舍,眼下竟出现在了朝廷重地,兵部官衙之中。
“我说这位好汉,我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竟劳您大驾,如此苦苦相追?”
然而,就在阿箬以为自己快要命丧黄泉之际,那把剑却忽然落在了地上,显然是执剑之人,已没有了力气。
阿箬本想拔腿就跑,可是,心中那股强烈的好奇心迫使她转过头去,看个究竟。
刺客倚门而立,脚边是一滩浓血,那黑色的蒙面巾之下,是一双颇为深邃的眼睛。
阿箬心头一颤,产生了一个疯狂的猜测。
她缓缓抬起手,想去将那面巾拉下来,那刺客竟也没有阻拦。
面巾落下的一瞬间,阿箬心中所有的猜想都落实了,没想到,真的是他,“曹兄,怎么是你?”
没错,就是那个兵部司舆,平日里对阿箬还算照顾的曹质。
身负重伤的曹质,就连说起话来也不复往日生机,他的语调低沉,语气之中竟还有一丝怨愤,“现在我已没有反抗之力,你大可以出去叫人。”
阿箬眉头一蹙,如此一来,他不是已经承认了阿箬心中所想吗?
她的手握着门框,伴随着一阵吱哑声,木门已经露出了一指宽的缝隙。透过那缝隙,阿箬已经可以瞧见外间疾步而行的官衙仆役。
她只要一开口,一声唤,曹质便会彻底沦为阶下囚。但她,最终还是关上了门。
阿箬深吸一口气,而后蹲下身来,看着那身负重伤之人。
“为什么?”曹质捏着剑柄,有气无力地问道:“为什么不去叫人?”
“你有很多地方可以去,却偏偏选了我这里,这说明了两件事。”阿箬沉声道:“第一,你信任我,第二,你有没做完的事。”
闻言,曹质一声轻笑,而后道:“你不怕我是来杀你的。”
阿箬向他靠近了一步,道:“你若要杀我,当初在东宫,便已然得手。”
曹质捂着胸口,“你果然聪明……”话还没说完,他便开始了剧烈咳嗽。
“你便是昨日闯入岭西王府之人吧?”阿箬试探道。
曹质的脸上不见半分怯懦,反而生出几分骄傲,“是又如何?”
“你去岭西王府做甚?”阿箬追问道。
“自然是刺杀司马策。”
阿箬眼皮一抬,嘴角微微向上一勾,“我看未必!”她紧密注意着曹质表情的变化,“岭西王府戒备森严,高手如云,你若真想刺杀于他,何必去闯那龙潭虎穴,中途设伏,便是良策。”
曹质手指一紧,眼神变得僵直起来。
见之,阿箬成竹在胸,只道,“所以,你的目标,根本不是司马策,”她顿了顿,“你的目标很是隐蔽,隐蔽到你必须穿过王府院墙,必须深入内院,才可将她救出。”
曹质瞳孔紧缩,显然已没有了反驳的理由。
“曹兄,赠你繁花,约定花开相见,最终却花开人去的人,是谁?”
第273章 可愿一试?
曹质朗声大笑起来,笑到浑身抽搐,笑到眼泪横流。
阿箬看着此刻那个鲜血淋漓,却神经麻木,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他,心中竟生出恻隐,“曹兄,我猜的不错吧,你喜欢何芳菲,不,准确的说,你与何芳菲两情相悦。”
曹质的笑声,终于渐渐消失,他盯着阿箬,眼神哀伤不已,“你是如何猜到的?”
阿箬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大约是那日何府门前一遇,又或者是那日下朝之后你的异常举动。”
“我与芳菲相识于何府家宴,那日高朋满座热闹非凡,可我却素来不喜巴结权贵,所以只得独自一人于案几之畔喝着闷酒,这时,一个身着锦袍的青年走了过来,与我敬酒、谈天说地,我们相聊甚是开怀,便离了坐席,去到何府花园。”曹质陷入回忆,阿箬几乎可以想象,那时的情景是有多么的美好。
“然而,直到与她在庭院之中促膝长谈,我才发觉,原来,她竟是个女子。”曹质一声轻笑,似乎在嘲讽着自己当时的不察。
阿箬叹了口气,“所以,你去刺杀容隐之,是想破坏三司会审,给她留下逃命的机会?”
“正是,”他捏紧了拳头,“可她放不下何府亲眷,根本就没考虑过我的建议。”
阿箬笑了一声,“那我想,我也明白了你为何要来东宫杀我。”
曹质看着她,定定道:“若我说,其实我从来没有杀你之意,你会相信吗?”
“可那晚,你明明杀意很重,若不是太子……”阿箬猛地一顿,忽而反应过来,“你是想探知我和太子的关系究竟如何?”
“其实从我到达东宫,发现你的踪迹开始,我便同时发现,太子殿下一直远远跟着你,所以,我才大胆一试。”曹质这样一解释,阿箬倒一时之间心绪复杂难平。
“那么今日你去找何芳菲,可是想带她离开?”
“那个岭西王从来便没有将她放在过眼中,那日朝堂之上,面对陛下的试探,他却只能选择承认,可这一认,却害苦了芳菲,”曹质满脸不悦,“你想,他既对芳菲无情,又怎会心甘情愿娶她为妃,按照我对司马策的了解,他定是想尽办法折磨于她,甚至……”
曹质不忍再言,但阿箬知道,依照司马策的个性和处境,一个无用的罪臣之女,根本就没有留在世间的价值。
阿箬叹了口气,幽幽道:“曹兄,我有一策,可助你脱困,也可帮助芳菲小姐脱离岭西王府,你可愿意一试?”
闻言,方才还阴郁不堪的曹质,此刻竟双目一亮,“此话当真?”
“当真!”阿箬点点头,郑重道。
“可是,我如今身负重伤,几成废人一个,你又不擅拳脚,即便想帮我,恐怕也是爱莫能助?”
阿箬凑近过去,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扶了起来,“曹兄,天无绝人之路,你既选择信我,那便看看我的手段。”
曹质攀着阿箬的肩膀,挣扎着起身,瞬时间,他眼角噙泪,“元老弟,我曹质能结识于你,当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第274章 被发现了?
然而,元青还没来及回答,身后便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元青与曹质对视一眼,而后极为谨慎地问:“谁?”
“是我,箬儿。”门外传来了容隐之的声音。
曹质惊讶于这个称呼,可阿箬却没有时间再解释,“是容兄呀,你等一等,我即刻来。”
说罢,阿箬冲着曹质使了个眼色,而后再次将他藏于门脚之后。
她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打开了门,果然,一身紫袍的容隐之,玉立于门前。
“容兄!”阿箬作了个揖,却用身子挡住门框,没有给容隐之留下入内的空间。
容隐之亦已发现了这一点,“我来,是想问你昨日之事。”
闻言,阿箬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动,而后,她赶紧解释道:“容兄莫要担心,我只前几日惹了太子殿下不高兴,他拉着我出去问个所以然罢了。”
“原来如此!”容隐之叹道,但他的目光却早已将阿箬所处的房间环视一遍。
“容兄,我还有紧急公务须得处理,若没什么事,我便先去忙了。”
容隐之面色平淡,只淡淡应了句好,便作势要走,阿箬长抒一口气,正欲关门时,容隐之却猛地一下转过身来,顺着阿箬身旁的缝隙,直入屋中。
果不其然,他见到了藏在门后的曹质。
阿箬惊愕不已,但还是急忙关注门,一时之间,室内陷入了尴尬。
此刻,曹质已挣扎着起身,并将手中宝剑对准了容隐之,“曹兄,你干什么?”阿箬连忙喝止。
“元老弟,我感激你相助之情,可时也命也,我曹质今日该当命丧于此,我亦没有二话。”他咬咬牙,愤恨道:“只是,即便是死,我也要勉力抗争一番才是。”
“曹兄,你冷静一些,容兄心慈,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曹质愤恨未改,“他乃是尚书右仆射,况且我也曾刺杀于他,他又岂会帮我?”
阿箬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反是那容隐之,幽幽开口,道:“你于我并无多大干系,但是,元青却是我看重之人,她要帮的,我自不会阻拦。”
阿箬握着容隐之的手臂,颇有些愧疚地垂着头,“对不起容兄!”
容隐之拍拍她的手,道:“你当信我。”
阿箬点点头,而后对曹质道:“曹兄,你放心,容兄君子高风,定不会虚与委蛇。”
闻言,曹质终于收了剑,可经过方才那么一折腾,他的体力已然不支,只得倚在门框之上,露出一副极为痛苦的表情。
阿箬想去扶起他,可却叫容隐之抢先一步,“去将你的大氅拿来。”
容隐之所说的,乃是阿箬放在官衙的一件玄色大氅,闻声,她赶紧将大氅拿来,披在了曹质的肩上,如此一来,他全身上下的伤口便全都被遮盖住了。
“你打算将他送去何处?”容隐之问道。
“我打算先将他送去绮兰阁,那里有大夫可以疗伤。”
容府是不可行的,毕竟人多嘴杂,难保不成便叫旁人发现。
容隐之嗯了一声,而后又道:“一会儿我在前,为你们拦住守卫,你们在后,出了官衙径直往绮兰阁而去。”
阿箬点点头,心中还有担忧,“容兄,屋中还有这满地鲜血。”
容隐之将曹质之手交给了阿箬,而后道:“交给我。”
第275章 可知他是谁?
而后发生的一切,都颇有几分惊心动魄的味道。
容隐之先出到官衙门口,以发现刺客为由,将一干守卫全都调了过去。
而后,阿箬则扶着曹质,极为淡然地走到了官衙门口。官衙大门口,容隐之早已叫了容府车夫驾着马车等候。
阿箬担心将容隐之牵涉其中,所以吩咐车夫退下,自己亲自驾车往绮兰阁而去。
当她一路穿街过巷,满怀期待地到达绮兰阁外时,却发现绮兰阁的大门紧闭,门上还挂着锁。
“这个离忧,为何偏偏今日不在绮兰阁。”阿箬虽又急又气,可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去抱怨此时的处境。
“元老弟,是否出了意外?”车内的曹质有气无力地问道。
阿箬轻声道:“无碍,曹兄,我们要换个地方。”
可是,该换去何处呢?东宫、容府、曹府或是阿箬尚未入住的新宅——不,都不合适。
就在阿箬手执缰绳,无路可寻之际,身后传来了兵甲马蹄之声。阿箬心头一紧,这个司马策,该不会这么快就发现他们的秘密了吧!
不知为何,面对这无路可走、追兵在后的境况,阿箬竟无意间想到了那日出城去寻魏朔时自己也曾面临同样的绝境。
当时若不是山止道人出手相助,恐怕她也……对了,阿箬心头似被猛然一撞——山止道人,他武功高强又懂医术,便是离忧也不一定有他那般的能耐,若他肯出手相助,那么曹质一定能得救。
于是,阿箬赶紧勒紧马缰,向着北侧城门而去。可是,城门之处,已有兵士列队巡查过往车骑,他们虽然没有拿着画像比对查验,但看那样子,似乎已有十分明确的目标。
阿箬深呼吸一口,驱使马儿放慢步调,而后缓缓向城门而去。
果然,刚行至城门边,便有卫士交戟盘查,“大人,城门例行检查,请速配合。”
阿箬此刻身着官服,故而那些卫士倒也显得十分客气。
她勒紧马缰,沉声道:“我奉尚书右仆射容隐之大人之命出城办差,车架之上乃是朝廷机密,着实不便。”
卫士耿直,自不会那样轻易便信了她,“我等也是奉岭西王之命,在城中各城门之处巡查一重伤刺客,还请大人不要为难小的。”
没想到这兵士竟然抬出司马策,若她此刻执意不肯,那么便是表明了自己心中有鬼。
正在阿箬骑虎难下之际,一个活泼明快略带几丝慵懒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他的车你们也敢拦,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那卫士转过身去,立刻跪倒在地:“参见河间王殿下!”
阿箬微微一笑,露出一副轻松的表情,亦注意到了司马筝身后的左麒麟,她拱拱手:“参见殿下!您这是从蜀中返还了?”
司马筝笑道:“区区蜀中,又不是天边,本王数日即返,是不是让你钦佩非凡呢?”
阿箬笑了两声,道:“王爷果然是这帝都之中最为得力的……臣还有要事要办,便不打搅王爷了。”
司马筝嗯了一声,这才注意到跪地不起的卫士,他轻轻挥了挥手中的马鞭,道:“你们可知道他是谁?”
那卫士吓得一抖,颤巍巍道:“小……小的不知。”
“他可是太子殿下面前的红人,你们拦了他的车,就不怕太子爷削了你们的脑袋?”司马筝虽言辞夸张,可在此时此刻却十分管用。
那卫士闻言,赶紧求饶:“既是太子殿下的亲信,则必不会与刺客勾连,小的有眼无珠,这就放行。”
说罢,那卫士挥挥手,便有兵士即刻搬开了阻路的栅栏。
元青再次向司马筝行礼,而后便驾着马车迅速离开了。
第276章 无能为力
她按照上次的印象,一路直朝着帝都郊区那种满兰花的山谷而去。
幸运的是,出城之后一切都相当顺利,既没遇见追兵,也没迷失方向。当太阳西斜之际,她也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阿箬掀开车帘,轻轻推了推那因失血过多而陷入昏厥的曹质,曹质猛然转醒,似是受到了极大惊吓,他握着剑,警惕道:“追兵来了吗?”
“没有,追兵没有注意到咱们,”她指了指车帘外的几间茅屋,“这里住了位高人,我现在便去求他帮忙,曹兄你且耐心等待一下。”
曹质费力地点点头,而后道:“多谢你了,元老弟。”
阿箬也没有多少废话,轻轻一跃便跳下马车,而后朝着木栅栏小跑过去,“山止先生……”她轻叩柴扉,“山止先生,您在家吗?”
一番叫门后,屋内却始终没有亮灯,周围也没人应答,阿箬心中霎时产生了一种不良的预感。
“不会吧,今日竟是这样不巧,离忧不在,山止道人也不在。”她捏紧拳头,一时之间,竟显得有些茫然无措。
“你是谁?”,就在她将要放弃希望之际,一个声音却从栅栏以外的地方传来,夕阳的光线有些刺眼,阿箬不得不举起手遮挡才能勉强循着声音的方向看清来人。
身形高大,粗衣布裳,身背竹筐,不正是他苦苦所寻之人,阿箬带着万般欣喜冲将过去,“山止先生,我还以为您不在家呢!”
山止道人微微颔首,“今日我去了旁边那座山采药,确实整日不在,此时此刻你能遇见我,确然是你运气好。”
阿箬只一脸傻笑,尚来不及回答。而那山止道人却早已注意到了阿箬身后的那辆马车,他将竹筐放在地上,而后道:“有人受伤了?”
阿箬微微一怔,“先生为何会知道有人受了伤?”
山止道人瞥了一眼阿箬,淡淡道:“除此之外,你会有更紧迫的事来找我?”
“先生果然料事如神,”她睁大眼睛,无比诚挚地注视着那中年男子,“不瞒先生,车中之人乃是我的同僚,他实在走投无路,我也实在走投无路,才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先生处,不知先生可否出手相助?”
“出手相助?”山止道人抱着手,望着阿箬,神色之间颇有些思量,“车中之人既是你的同僚,说明他便是朝中官员,一个朝中官员会在帝都落到走投无路之境,只能说明他一定犯了什么错事,试问,我一个山野修道之人,为何要因为你而沾染那一身的麻烦?”
说罢,山止道人甩甩衣袖,再次提起地上竹筐,大步流星而去。
阿箬无奈,只得小跑着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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