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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凤江山令-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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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箬顿了顿,觉得有件事,还是必须要再提一声更好,“容兄,我的事,还请千万不要告知给太子殿下。”
  容隐之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忽然问道:“先前我向他隐瞒你住于我府中一事,你可怪我?”
  阿箬抬起头,道:“说实话,我最开始确实有些惊讶,但即便那时,我也没有丝毫怨怪容兄之意。”
  她知道,容隐之那样做,只是不想让她卷入更大的漩涡之中。
  容隐之叹了口气,很是温和地说:“箬儿,你知我便好,请你务必相信,我是断然不会向他提起任何有关你之事的。”
  阿箬点点头,咬着嘴唇道:“容兄君子之风,我自然是相信的。”
  孰料,容隐之闻言竟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嘴角,轻轻道:“君子?你可知,我亦有我的私心。”
  他双目灼灼地看着阿箬,仿佛有千万万语深匿其中,阿箬初时还敢对望于她,但望得越久,心下却越有几分发怵,到最后,阿箬只得下意识地低下头,直到那时,容隐之才仿佛回过神来,轻轻开口,换了个话题。
  “你如今是东宫客卿,殿下可有指派得力之人照顾你的起居?”
  阿箬点点头,道:“有个叫庆安的小太监,为人很是机警忠直。”
  “小太监?”容隐之沉吟道,“可你女子之身,终究是有些不方便。”
  “不妨事的,我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一应事物可以自己处理。”阿箬赶紧答道。


第138章 黑市秘闻
  容隐之摇摇头,“箬儿,你要知道,此处乃是东宫,明里暗里有多少眼睛在盯着你,你一个不小心,便很容易暴露,故而,近身之处,必须要有一个信得过侍女贴身照顾。”
  阿箬闷着不吭声,其实,这一点,她又何尝不明白,只是,东宫的人,说到底都是司马笠的人,她是一个也不敢用的。
  容隐之放下茶杯,道:“先前我府中那个叫筱渔的小婢,你觉得如何?”
  筱渔?阿箬眼皮一抬——还有比她更合适的吗?
  “你若觉得还行,过两日,我便将她送来。”
  阿箬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刚想行礼答谢,忽然听见门口传来一个深沉的男声,“容大人要将谁送进来呀?难不成是嫌弃东宫的下人们照顾不周?”
  阿箬和容隐之对视一眼,然后双双起身,朝着来人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司马笠嗯了一声,似乎有点不太高兴,“说说吧,东宫究竟是如何照顾不周?”
  说罢,他还转过脸来,眉头紧蹙,盯着阿箬。
  阿箬连忙解释,“殿下,草民没有这个意思,是方才与容大人闲话家长之时,无意中聊起了之前我在帝都遇见的姚关老乡,那个姑娘亦是无依无靠,我便想请容兄将她送来东宫,做个使口的丫鬟。”
  司马笠又将目光转向了容隐之,而那容隐之,竟神情自若地说:“那姑娘长得清秀可人,若太子不同意,我便将她带回容府,收在奴籍。”
  司马笠轻轻一笑,而后挥挥手,说:“算了算了,你们这一唱一和,倒是显得本太子小气,要送来便送来吧,只是,东宫毕竟不同外院,一应规矩还是要学好了才是。”
  没想到,容隐之退守一语,竟将司马笠说动了,于是她赶紧答道:“多谢殿下应允,草民必好好交待于她。”
  “行了行了,此事光有你调教还不行,本王让李蟾来办,你只管领人过去便是。”
  阿箬又谢,心下却是真的长舒了一口气。
  “容隐之,本王我交代给你的事,可在办了?”司马笠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了一些,像是要讲什么正事。
  阿箬站在一盘,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她几次抬眼看司马笠,可那人根本没空理她,故而,她也只能在一旁傻站着,将他们二人之间的密议,听了个详尽。
  “殿下发来密旨的当日,我便借着年终奏表这个由头,去兵部找过魏朔……”
  阿箬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是在说前些时日武器消失一事。
  “对于这批武器的去向,魏朔可有明言?”
  “他确实不知。”容隐之淡淡答道,“不过,魏朔此人,入仕之前,曾结交过不少的江湖人士,其中有一个,就在澄县黑市,倒腾兵器。”
  闻言,司马笠神情一凛,而阿箬,亦是感受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之处。
  “与黑市有何联系?”司马笠立刻问道。
  “魏朔去信问过他的旧友,几经周折之后,那人终于承认澄县黑市确实在上个月经手了一批弓弩羽箭,获利极佳。”
  “那去向呢,可曾问过?”司马笠追问道。


第139章 进宫
  “查过,”容隐之道,“但是,黑市交易,乃是自成体系,买卖双方,只管货物,不问来去,故而,即便暗麒麟出马,也难以探出其中端倪。”
  司马笠一锤长几,道:“难道就真的无计可施了吗?”
  容隐之摇摇头,道:“非也,有一计,可使。”
  “快说,快说!”
  “江湖中事,还有比逐凤楼更清楚的吗?”
  容隐之声音很淡,阿箬的心里却咯噔一下。
  空气陷入了凝滞,司马笠单手支着头,半晌没有说话。容隐之亦是静立其旁,一言不发。
  逐凤楼——这是一个绕不过的死胡同。
  阿箬知道他们此刻的焦灼,但始终强压住心头那股想要多管闲事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容隐之终于开口了,他说:“近日,帝都之中有个消息。”
  “与逐凤楼有关?”司马笠问道。
  “正是,”容隐之点点头,说:“逐凤楼在帝都广发消息,说逐凤令主已到帝都,要择明主而栖。”
  “哪里又冒出来个逐凤令主?不知这个离忧又在玩什么把戏?”阿箬心中一阵苦笑,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现。
  “逐凤令主?”司马笠显然也没有听说过。
  “殿下可听说过一句话?”容隐之顿了顿,而后朗声念起:“逐凤令出天下兴!”
  “听这意思,是已将这逐凤令主的能耐吹捧得神乎其神!”司马笠戏谑道。
  阿箬心中腹诽,“离忧这厮,也太过于自吹自擂了!”
  容隐之笑了笑,说:“不管有没有夸大其词,殿下若是将其招入麾下,那么,查访武器踪迹一事,便定不是什么难题。”
  容隐之这话有理,不管离忧心里在想什么,既然他愿意放出这样的消息,就说明,逐凤楼已经愿意在帝都现身了。
  “想法是好,不过,这逐凤楼可不是轻易便能找到的,犹记得上次在姚关,咱们不是绕了个大圈子,也没有发现逐凤楼的踪影吗?”
  “江湖之事,错综复杂,逐凤楼又有如此能耐,他们若想藏,则定然是雁过无声,可他们若想叫人发现,也一定是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司马笠眼神一亮,转过脸去问道:“你这是话里有话。”
  “逐凤令主广发英雄帖,说,他将于正月初一未时初刻,于城东绮兰园静候明主。”容隐之顿了顿,又说:“为表诚意,他们还事先在绮兰园的立了个格子柜,凡自认为有明主之资的人,皆可往其中置一疑问,逐凤楼经过筛选后,会将问题的答案给出,只要正月初一有人通过了他们的考验,成为他们认定之人,便会得到问题的答案,和逐凤令主的臣服。”
  阿箬和司马笠皆望着容隐之,果然,他补充道:“我见太子诸事繁忙,故而,一早就将问题递了过去,只等初一一日殿下亲赴绮兰园。”
  阿箬心中哭笑不得,这个容隐之,倒是与一般唯唯诺诺的大臣全然不同,事出紧急还理所当然的先斩后奏,不过,他的分析力和判断力也确非常人所及,难怪司马笠对他如此亲近信任。
  司马笠笑了笑,道:“如此,咱们便去会会那位逐凤令主吧!”他站起身来,拂了拂衣袖,道:“不过,在那之前,二位还得先陪本王进宫一趟。”
  “进……进宫?”阿箬错愕不已。
  “元兄弟,今日除夕宫宴,太子殿下这是带着我俩去赴宴呢!”容隐之解释道。
  这……也太突然了……


第140章 系革带
  司马笠将阿箬上下扫了一眼,道:“你去换身衣服。”
  “衣服?”阿箬愣了半晌,直到瞥见门口的庆安,她才明白过来,原来那件花样复杂的华袍,竟是这般用处。
  于是,阿箬行了礼,转身去到卧房之中,可就在关上卧房之门的那一刹那,她却犯了难,这门上原本是有一个小栓的,可是,如今她若刻意关上这小栓,会不会引起司马笠的疑问,可若是不关,万一……
  正犹豫不觉间,她听见门外的容隐之道:“殿下,元兄弟此处的茶不错,你且饮一杯吧!”
  闻言,阿箬长舒一口气,心里对容隐之真是万分感激。她趁着二人喝茶的档口,赶紧取出衣袍,然后躲在屏风之后,迅速将衣裳换了,这一切行动都叫她心惊胆战,但还好是有惊无险。
  现在,阿箬只差最后一步——系好玉带,便算大功告成,可是,当她将那装饰华丽的玉带往腰间一系之时,才发觉,那玉带竟比自己的腰身宽出许多,若不用手提着,几乎直接掉到了髋骨的位置。
  这玉带是由数十块玉珏拼接而成的,华贵无比,可是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不能调节其锁扣的位置。阿箬万般无奈,只得再衣橱之中翻找有无其他的替代品,然而找来找去,合用的,似乎只有她原本所系那一条,她对着铜镜比弄再三,发觉这条衣带,不但是颜色,而且那材质,也无法和身上的华袍相搭配。
  这可如何是好?
  偏偏,门口拄着两尊大佛,她妄图求救的对象——庆安,亦是远在大门之外。
  “元兄弟,时辰快到了,若再不出发,会误了宫中宴会的。”当是时,门口传来了容隐之温和地催促。
  阿箬无计可施,只得走过去,小声求助道:“容兄,我遇到点麻烦。”
  容隐之压低声音问道:“何事?”
  阿箬硬着头皮将玉带一事说与容隐之,孰料,门外之人再次回答时,声音却换成了司马笠,“这群奴才,办事忒是不利!”
  阿箬惊诧难当,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听那人又说,“你且等等。”
  阿箬应了声是,便只能愣在原处,等着司马笠的进一步吩咐。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久,司马笠道:“把门打开。”
  阿箬想着自己只差腰带未细,故而,也未加犹豫,便将房门打开了。
  门外,司马笠一脸严肃,他身旁的容隐之却是毫无表情。阿箬看见司马笠的左手捏着一条革带,这才明白,原来刚才等待的时间,他派人去取了新的腰带过来。
  “多谢殿……”
  岂料,阿箬的话还没说完,司马笠便抢过话茬,道:“张开手!”
  司马笠这是——要帮她系腰带?
  “殿下,还是我……自己来吧!”阿箬露出一丝胆怯。
  “这条腰带是为本王特制的,普通人难以摆弄,你废话少说,赶紧系好了,方可出发。”
  太子如此直言,阿箬又怎敢拒绝,于是,她只得转过身去,张开手臂,任由司马笠摆弄。


第141章 不可转赠他人
  为了将革带系好,司马笠很自然地伸手环过阿箬的腰际,原本,他也觉得没什么,可就在他两手相环,从阿箬的两侧握住革带的头尾之时,他却忽然有了种异样的感觉。
  如此纤腰,不盈一握,他的手臂只要稍稍一曲,便可将这人整个地拥入怀中。
  拥入怀中?
  司马笠猛地想起了当初在那绝壁之上,自己是如何脑子一热,便与他正面相拥!还有前几日那个寒冷的冬夜,他明明没有喝醉,却愣是装出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只为找个合适的理由倒在他的肩头!
  有的时候,司马笠都很难解释自己的行为,就像此刻,明明随意找个宫人,便可以将革带系得妥帖,可他偏偏要纡尊降贵,来干这下人才会干的活。
  他可是当朝太子,未来的储君,可他为什么就每日敲着小算盘,每日捏着小心思,不肯放过一丝一毫,能够与那人相亲近的机会?
  还有,他明明知道容隐之在将来的朝局中有多么重要,自己是多么需要他的支持,可他就是想要在他面前显摆,让他知道,元青究竟是哪家的客卿?
  “殿下,这革带也不适用吗?”一个担忧的声音打乱了司马笠复杂的内心活动。
  “没……没什么!”他结结巴巴,语气中有些慌乱。
  “怪了,我慌什么?”他自问道。
  于是,他轻咳一声,很快又摆出那副严肃的神情,“你这体格还是一如既往的瘦,不过幸好这条革带可以随意调节长短,只不过,须得多打上几个结罢了!”
  说罢,他很快调节了革带的长短,而后又在阿箬的左右两侧腰身各系了一个活结。
  “好了。”司马笠收回手,淡淡道。
  阿箬很是好奇,于是下意识地走到了铜镜之前,果然,镜中之人一身白色华袍,显得俊逸潇洒,可腰际一条二指宽的革带,却又增了几分难得的英武之气。
  “元兄弟,还不快过来多谢太子殿下,若我没有记错,这条革带,是他加封太子之时,会稽谢氏送来的贺礼之一,你别瞧它颜色不起眼,可却做到了型格挺阔和皮质柔软的双重效果。”
  闻言,司马笠满面春风,言语之间竟还带着几分骄傲,“你记得不错,这样的好东西,你东山容氏可找得出来?”
  容隐之轻轻一笑,道:“会稽谢氏富可敌国,天下珍宝又岂有找不到之理,我东山之人素来清贫,也只有羡慕的份。”
  “容族长太谦虚了,东山之人不是清贫,只是不屑与阿堵物为伍罢了。”
  阿箬见他们两人一来一去,也搞不明白这究竟是相互吹捧,还是语带机锋,于是,便大起胆子插嘴道:“多谢太子殿下,待今日用完了,元青自当让这革带完璧归赵。”
  司马笠转过脸来,微眯着眼看她,良久,方道:“完璧归赵就不必了,你带着如此合适,本王便将其赐予你,记着,不可转赠他人。”
  阿箬很为难,刚想说些什么,司马笠却已高声命令道:“来人,备马,进宫。”


第142章 除夕宫宴(一)
  东宫就在皇宫东侧,所以阿箬等人出得东宫大门,不一会儿,便到达宫门之外。
  皇帝特许,司马笠可在宫中骑马,但今夜他身边还有阿箬与容隐之二人,故而,他亦是选择了下马步行。
  前后宫人相引,加上三人脚程皆不算慢,所以很快他们便到达了宁兴殿外。
  这宁兴殿与司马佑处理政务的长兴殿毗邻,所以,素日里也是一处庄重威严的所在,只有到了宫里例行的节假日,它才会在一片彩灯乐舞的装饰之下,显出安详喜庆的一面。
  殿外随侍的宫人,一看见司马笠前来,尽皆露出一副恭敬的模样,他们行过礼后,便井然有序地来人接过大氅,司职通禀的太监还高声道:“太子殿下驾到——”
  此声一出,方才喧杂的大殿,顿时变得清风雅静。
  司马笠抬腿而入,容隐之紧随其后,她原本打算等到司马笠进去坐定之后,她再趁着众人不备进去随意找个位置坐了,岂料,容隐之竟拉她一把,还叮嘱道:“快跟上,不要走错了位置。”
  阿箬无奈,只得于二人之后,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进殿之后,其间众人当然免不了一阵行礼叩拜,司马笠命“众卿平身”后,阿箬才找到机会,观察今日有哪些人到场。
  一个大殿之上,除了皇亲国戚,便是大量的紫袍大员,和一小部分红袍官员,远远地,阿箬瞧见了坐在大殿前方的定国公杨玄远,杨老虽未着官服,但也穿着一身锦袍,比起平日里那副素衣形状还是稍显出一丝正式。他摸摸胡须,对着阿箬微一颔首,阿箬也赶紧作揖以示回应。
  “大哥真是爱惜人才,竟连这样的宫廷盛宴,也会带着府中客卿。”一个温和的男声传入阿箬的耳中,她顺着声音的方向去看,便见一身着朱红金线锦袍,头戴七珠金冠的男子正冲着司马笠行礼。
  司马笠睨了他一眼,态度冷淡地挥挥手,示意他起来。
  “想必这位就是前几日力克璟山书院百余学子,叫本王表弟卓漪房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元青公子吧!”男子朝阿箬投来审视的目光。
  阿箬当即反应过来,这人正是岭西王司马策。她赶紧作揖,道:“草民元青,参见岭西王殿下。”
  男子眉开眼笑,摆出一副极开心的样子,阿箬却觉这笑容中藏着一种让她极为不适的东西。
  “元公子才华横溢,本王也甚是欣赏,若得了机会,还请常来王府坐坐,让本王也有机会请教请教。”
  一来就是恭维,反而让阿箬当即明白了为何司马笠那样不待见他。
  “殿下言重了,元青一介布衣,只粗读了两本书,哪里敢当请教二字。”
  “好了好了,父皇快到了,咱们还是早些落座吧!”司马笠插嘴进来,生生截断了司马策刚想说的话。
  那人却不生气,对司马笠说:“外祖卓老将军今日也来了,他说来京日久,却一直未到东宫拜望,故而待会儿一定要来好好敬大哥一杯。”
  司马笠嗯了一声,又说:“那本王今晚便在宴席之上候着了。”
  司马策再行一礼,率先退下了。


第143章 除夕宫宴(二)
  阿箬见司马笠抬脚就往大殿前方走去,一时之间,不禁有些犹豫了。
  司马笠察觉了身后的停滞,转过身来催问道:“愣着干什么?”
  “殿下,我……能同容大人坐在一起吗?”
  “容大人乃是吏部尚书,身旁坐的全是六部主事,你属于哪一部?”
  阿箬没料到司马笠会冷不防地冒出这样一句,心头不禁有些发怵。
  “坐到我身旁去,那才是东宫客卿该坐的位子。”司马笠压低声音命令道。
  阿箬很是无奈,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身旁的容隐之,而容隐之似也对着她微微颔首,她叹了口气,小声作揖道:“是!”
  司马笠的位置是大殿左侧第一张,对面便是杨玄远。
  阿箬刚刚坐定,大殿之上便有太监高呼,“陛下驾到——”
  此刻,列座之人尽皆起身,恭敬地等候着皇帝的到来。
  司马佑没有穿朝服,但衣饰一新,还是呼应得上新年这个主题。他身旁跟了两名宫裝贵人,阿箬一眼望去,发觉她们美则美矣,年纪却也是不轻,想必能在这样的宴席之上随侍左右的,应该都是宫里位分最高的娘娘。
  待皇帝和宫妃坐定,管事的太监又呼:“礼——”
  接着,殿中众人便行跪拜之礼,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上首那人,气如洪钟,语气虽淡,声势依旧逼人,“今日除夕,众卿只管乐享佳肴,不必端着着君臣的礼仪,都放开些,各尽其乐吧!”
  “谢陛下!”众人谢礼之后,纷纷起身落座。
  这时候,司马佑一转眼,便见到了司马笠身旁的阿箬,他开口问道:“笠儿,你身旁这位,似乎不是在朝之人呀!”
  司马佑既开口问了,全场的目光自然便集中了过来,阿箬也是心头一颤,还好司马笠气定神闲地回答道:“父皇,这是儿臣府中的客卿元青,他孤身一人寄居东宫,儿臣便将他带进了宫。”
  司马佑嗯了一声,未曾开口说什么,恰此时,杨玄远却忽然作揖道:“陛下,这个元青,正是前日老臣向你推荐的那个年轻人。”
  司马佑这才像记起什么似的,转过脸来,盯着阿箬。
  “小元呀,还不快见过陛下!”杨玄远提醒道。
  阿箬赶紧起身,行跪拜之礼。
  “嗯,原来你就是那个海内文魁赛的魁首,小小年纪,能有此才学,着实让人欣喜呀!”
  “谢陛下夸奖,这还要多亏杨老的抬爱。”阿箬作揖谦让。
  “杨老可不是会随意抬爱谁的,你定是有过人的本事,才会让他青眼有加。”
  阿箬垂首,觉得自己还是不插嘴比较好。
  “笠儿,既然元卿已寄居东宫,朕就封他为太子舍人,你意下如何?”
  “多谢父皇抬爱,儿臣替元青谢过了!”
  阿箬有些懵,但她还记着行礼,“多谢陛下!”
  司马佑说了句“平身”,便吩咐身旁的阿翁道:“开始吧!”
  阿翁笑眯眯地颔首,而后用尖利的声音朗声道:“宴席开始,起乐舞!”
  直到编钟声响,美艳的舞娘翩跹而来之际,阿箬才在一片茫然间接上了司马笠那略带笑意的目光,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太子一定要在今夜将她带进皇宫。


第144章 卓漪然
  阿箬一直小心翼翼地应付着宴席之上的各种礼仪,但是,由于身旁那个司马笠过于树大招风,所以,即便她想要躲避,那些前来敬酒之人,也不会忽略太子面前这个新得势的幕僚。
  阿箬再一次放下酒杯时,已笃定主意,要寻个由头出去等着,即便吹一个时辰的冷风,也好过在此一杯一杯地灌酒,万一灌醉了可如何是好?
  “殿下,我……”她刚想说话,司马笠却再一次举起酒杯站了起来。
  阿箬一抬眼,才发觉,一个头发花白,却身形精瘦的老者正迎面走来,这老者虽然年迈,但气质风度却一股武人才有的豪气,老者身后跟着一个美艳的年轻女子,那女子虽穿着精致华服,却丝毫不见半分疲软之气,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将门之后该有的英武。
  不用多想,阿箬就已经知道他们是谁了。
  凉州卓氏的族长——卓启忠,那女子,想必应是卓启忠的嫡孙女——卓漪然。
  阿箬瞥了一眼司马笠,忽然想起有关卓漪然进京是为了选婿这一传闻,现在看来,这夫婿,哪里还用得着选?
  “老臣参见太子殿下!”卓启忠声音浑厚,即便大殿之上乐舞嘈杂,阿箬依旧能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气势。
  司马笠一改往日的严肃,热情地回应道:“老将军快快免礼!”
  卓启忠哈哈笑了两声,竟丝毫没有在意一旁的阿箬,只道:“老夫自凉州而来,一路上舟车颠簸,再加上老朽年迈,实在是费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得以恢复,所以一直没有到东宫拜望,亲自恭贺殿下之喜,实乃老臣的疏忽,还请殿下莫怪!”他顿了顿,举起酒杯道:“老臣愿自罚三杯,以表敬意。”
  说罢,那卓老将真的自斟自酌,连喝三杯,那动作行云流水,竟丝毫看不出半分年迈衰颓之气。
  “老将军好气魄,本王敬重老将军英雄本色,也借这御酒,敬老将军三杯,以表敬重之情!”说罢,司马笠也同卓启忠一般,三杯连饮,毫不逊色。
  阿箬吞了口唾沫,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不觉竟从中闻到了硝烟火药的味道。
  卓启忠又笑两声,夸赞道:“太子殿下风采,竟是不输我军中男儿,老臣甚是喜欢呀!”
  司马笠放下酒杯,答道:“老将军难道不知,小王自小长在军中,本就是军中之人,又何言输与不输?”
  “漪然,你不是早就说想见一见太子殿下吗?今日一见,有何感受呀?”卓启忠话锋一转,忽然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他身后那女子身上。
  那女子微微一笑,霎时如破云朗月,让阿箬都移不开眼。
  “殿下风采,漪然拜服!”她举起手中酒杯,带着笑意:“殿下与祖父方才饮酒甚急,不知可否再接下漪然的三杯祝酒?”
  阿箬心中叹好,没想到,这个女子竟丝毫不怯太子权威,言语不卑不亢,还略略带了三分挑衅,这若放在旁的女子身上,真是难以想象的。
  司马笠淡淡地看着他,目光中带着考量,那卓漪然也是大胆,竟就那般直直回应,眼眸一眨不眨。过了良久,司马笠方道:“卓小姐抬爱,本王却之不恭。”


第145章 淑妃
  卓漪然受了这份礼敬,脸上更是笑开了花,而此刻,卓启忠笑声更甚,只佯装责备道:“漪然,怎可如此没有礼貌,幸好太子殿下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否则,有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祖父——”卓漪然面对着祖父的戏谑,语带娇嗔地抱怨了两声,卓启忠很是高兴,依然以不加遮拦的笑声回应。
  “陛下,你瞧,太子殿下与漪然多投缘!”耳畔传来了一个娇柔的女声。
  阿箬抬眼一瞧,上首三人正朝着这边望来,那宫裝丽人浓妆艳抹,满头金钗银饰,显得尊荣非常,看那气度,似乎压了旁边那位宫妃好大一截,阿箬猜想,如此张扬气质,此人定是总领六宫的卓贵妃。至于坐在司马佑右侧那位神情闲淡的妃子,阿箬却不知她是谁。
  司马佑端着酒杯,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发表任何的评论,而那卓贵妃却依然热情地冲着卓漪然招招手道:“漪然,快过来,见过陛下。”
  既然卓贵妃有诏,卓氏祖孙便不能在此长留,于是他们二人冲着司马笠行一礼,便冲冲往上首走去。
  司马笠这才得了闲,坐回了长几之前。
  阿箬见他脸颊绯红,赶紧倒了杯热茶与他,说:“殿下,天气寒冷,不宜再多饮酒了。”
  司马笠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说:“我在军中长大,从小就惯于饮酒,这点酒,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阿箬垂着头,不敢答话,但她却注意到,司马笠对她说话的语气,似已比往日更显亲切了,这难道是由于陛下册封了官职的缘故?
  “你觉得那卓启忠如何?”司马笠压低声音忽然问道。
  阿箬略感吃惊,竟半晌未答上话。
  司马笠转过脸来,淡淡道:“你觉得有何不妥吗?”
  闻言,阿箬才说出了自己惊诧之由,“殿下,我以为,你会问我卓漪然如何?”
  司马笠转过脸来瞪了她一眼道:“不过卓氏的棋子而已,闹不出什么幺蛾子,倒是这卓启忠,我更为在意。”
  阿箬吞了口唾沫,心头不禁有些发凉,她回答道:“卓老将军,似乎,有些不拘小节。”
  司马笠冷哼了一声,“不拘小节?”他低声道:“就是这不拘小节的背后,才叫大有文章。”
  阿箬禁声,她知道,再往下讲,就不是任由她可以信口开河的了。
  “殿下,”她想转移话题,“陛下身旁的另一位妃子是谁?”
  司马笠又喝了口茶,道:“淑妃,诸葛芯鸳。”
  阿箬不禁抬起头望了一眼上首那宫妃,心想,怪不得她能与卓贵妃平起平坐,又时时露出一副不争不抢的模样,原来,竟出自西蜀诸葛家。
  相传,这诸葛一脉甚是奇特,他们的族谱之上,并没有什么达官显宦,甚至入仕之人都屈指可数。他们偏安西蜀,好读诗书,不求甚解,同时又世代行医,分文不取,那潇洒的家风,真是让人惊叹。
  尤其是这一代的家主诸葛有我,更是声称——此生若不得庄周“逍遥”妙义,便断然不会离开益州。阿箬书读得不少,可即便是信息广达如逐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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