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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凤江山令-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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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及此,她不禁有些胆寒。
  “殿下,可有奏报秉明这些武器的去向?”
  司马笠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问题的症结正在此处,因为,至今没有任何的奏报或者线索表明它们去了何处,或者说,这样一批数额庞大的武器,分属十几处不同地域守军的武器,几乎在同一时间——不翼而飞了!”
  “殿下,陛下可知道此事?”阿箬忽然问。
  果然,司马笠摇头以示否定,而其原因,阿箬也立刻便猜到了,“各部队丢失的武器数量都不多,还没有严重到上达天听的效果,故而,兵部才径直送到东宫。”
  司马笠沉吟,“本王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隐隐有事要发生,故而,你来之前本王正打算拟一奏表,上奏父皇。”
  “殿下考虑周详,年关将至,未免宵小之辈趁此机会作乱,我们还是应该将此事上报,提醒陛下有备无患。”
  司马笠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阿箬的话,却还没讲完,“只是,上报并不意味着结束,真正属于殿下当做的事,才刚刚开始!”


第130章 模糊的关联
  闻言,司马笠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莫名的笑,他坐直了身子,看着紧紧一案之隔的人,问道:“哦?细细说来。”
  阿箬抬起眼眸,毫不避讳与司马笠四目相对,“殿下是储君,若单单只识上报,与御史台那些老家伙又有何差别?”
  “那,本王当如何做,才能显示出年轻人该有的风姿?”司马笠向她凑近了些,语气也柔软了许多,言语之间,甚至让人听出了一丝暧昧的味道。
  然而阿箬却只顾分析眼下形势,对司马笠的细微变化毫不在意。
  “再过几日便是年关,从初一起朝廷便要休朝七日,那是整个朝堂一年中最为闲散的日子,所以,即便殿下今日呈报奏折,陛下也不会立即派出人马去加以查证,至多也要等到初八复朝。”
  阿箬眉头微蹙,对面的司马笠也听得仔细,“如此,就会出现两种情况。一来,七日之中,风平浪静,却在未来某个毫无准备的时间出了问题,那么整个朝廷就会陷入一种手忙脚乱的尴尬境地,这个时候,陛下首先想到的自然是首告此事的殿下您;二来,七日之中,出了事,陛下也一定会在年节之中将这个重责交给殿下。”
  “所以,无论出于哪种情况,为了殿下的利益着想,您都得先陛下一步,派人去查!”
  司马笠闻言,便问:“那若是我们预料错误,这批遗失的武器没有引起任何的问题,本王该如何是好?”
  阿箬扯开嘴角,微微一笑,道:“那殿下更应该去查?”
  “为何?”
  “殿下明知故问!武器的背后是什么?是兵将,是可能存在的谋逆之举,对于这样动摇国之根本的敏感之事,陛下又怎会轻易忘记?如今,递折子的是您,说有问题的也是您,若您不就此事给陛下一个圆满的交代,或做好万全的准备,陛下便只会觉得,您所做的一切不是善体下情,而是推卸责任。”
  司马笠的表情很是平静,显然,他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大好的年关,这些人也忒不叫人清闲。”
  阿箬看着他,知道眼前之人心中已有谋划,便问道:“殿下打算从何处查起?”
  “自然是先找兵部写折子的人前来问话。”司马笠淡淡道。
  以太子之尊,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阿箬方才看过,写折子的人,不是兵部尚书何延年,而是兵部之下一个四品司库,魏朔。这个人,阿箬以前在逐凤楼的书简上看到过,他虽出身寒门,但却是永安十年的武举探花,一入仕途便被封为正五品之职,可是,由于性格过于刚直,十多年浸淫官场,却只进了两阶,着实让人唏嘘。
  “魏朔此人,殿下平日里可有接触?”阿箬忽然问道。
  “自本王被封亲王起,那兵部尚书何延年就与凉州卓氏走得十分之近,自然,他虽表面不说,但实际上却是岭西王司马策的忠实拥护者,要说兵部那个烂摊子中有谁还能入得了本王之眼,便只有这个魏朔,只是身份之别职位之差,再加上他那颇有些清高的气质,本王的确没有多少机会与之结交。”
  “凉州卓氏?”阿箬沉吟道,忽然想起那夜在容府,司马笠对容隐之说过的那些话,一时之间,庞杂的信息扑面而来,叫她应接不暇。但很快,阿箬就抓住了这些线索之中,最为重要的部分:卓氏与岭西王,卓氏与兵部,兵部与魏朔,岭西王与太子,阿箬隐隐觉得,这些信息在指向着什么,可若再要细想,她却又觉得有些有心无力。
  但有一点,她可以确定——这个年,司马笠是过不好了!


第131章 对的人
  容隐之回到府邸时,天色已经很暗沉了。
  随侍的小厮上前询问,是否要将晚膳送到书房,容隐之摇摇头,轻轻说了句:“不必了,退下吧!”
  小厮想开口去劝,可他又向来清楚这位大人那执拗的性格,因而,只得垂首退出了房间。
  大人这两日都不见欢颜,真不知是怎么了?
  今日无雪,容隐之想要趁着夜色出门透透气,他踱步于回廊之间,一路低着头走,然而,当他再次抬起头时,却发觉自己竟走到了梅园之外。
  暗香袭来,隐隐幽幽,恰似他曾无数次在睡梦中回忆起的味道一般,这气味,曾叫他心生欢喜,可今日一闻,心却为之一颤。
  他扯了扯嘴角,嘲笑自己的荒谬,明明人去园空,他却还在此间留恋孤徊,如此作为,可真真一点不像那遗世独立的容公子。
  他明白,一院太小,又如何困得住那只想要九天高飞的凤?
  容隐之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推开了梅园木门,院子里没有一丝光线,孤寂得叫他心生寥落。
  他不敢再往前走,于是,只得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石凳寒凉,容隐之却丝毫未有察觉。
  “大人。”有温柔的女声传来,容隐之扭头一看,有一年轻小婢正跪伏于他的脚下,只是,天色太暗,他有些看不清。
  “你是?”
  “奴婢是守这梅园的筱渔,夜深深寒,我过来摘几枝梅花。”
  “摘梅花?”容隐之喃喃道:“摘得之后,拟作何用?”
  小婢答:“梅花枝干清瘦,花朵素洁,不似牡丹芍药艳光四射,但就这样的枝干与花蕊,若配以素白净瓶,则分明意趣横生,所以,奴婢摘了,自是做一装饰,置于梅园小屋之中。”
  “我若没有记错,你是从东山跟过来的吧,如今听你说话,却颇有几分文雅之气,怎么,素日里喜好读书吗?”容隐之忽然问道。
  “大人谬赞了,奴婢只略识得些文字,又何曾读过什么书。”筱渔顿了顿,又说:“倒是以前住在这里的这位元公子,哦不,元姑娘,噬书非常,奴婢奉大人之命于她跟前照应的几日,确也实实在在听她说了不少趣事,其中就包括对这冬日寒梅的一番品评。”
  容隐之又怎么会忘记,当初是自己派这筱渔来照顾女扮男装的箬儿。
  他略略坐直了身子,问道:“筱渔,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筱渔大惊,“公子言重,有什么吩咐只管直言便是,若说请教,当真是折煞奴婢了。”
  容隐之微微颔首,说:“你且起来坐下答话吧!”
  “是!”筱渔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起身坐到了容隐之旁边的石凳上。
  “我想知道,你们这些女子,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筱渔低着头,全然没料到容隐之会问这样的问题,“愿望﹍﹍”她沉思一番,终于鼓起勇气说:“爱一人,存一心,过一世!”
  闻言,容隐之一怔,竟半天答不上话,他只小声嗫嚅着,反复品味筱渔所说的那句话。
  “可是,会不会有这样的女子,心中万千韬略,只识鹏程九天,不顾人间情爱?”
  筱渔抬起头,不假思索地、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没有!”
  容隐之瞪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当真没有?”
  筱渔轻轻一笑,道:“大人,您一定要知道,越是心有丘壑之女子,越盼世间能有真情相守,所缺少的,不过是一个对的人!”
  “对的人!”容隐之喃喃道。


第132章 庆安
  筱渔不明白大人今日的怪异,但她不想深究,因为,自己尾随他至此,实际上有另外的目的。
  “大人,为何元姑娘已有两日未归了?”她似不禁意地问道。
  “她呀!”容隐之扭头看了一眼漆黑的房间,道:“大概不会再回来了。”
  筱渔露出一脸惊讶,道:“不回了?”
  容隐之没有反应,于是她又说:“姑娘终日扮作男装,可终究毕竟一介女儿家,真不知道她如今所在的地方有没有人能将她照顾得妥帖。”
  闻言,容隐之忽然扭头盯着筱渔,而筱渔亦是一脸惊恐,连忙跪倒在地:“筱渔嘴笨,说错了话,还请大人莫怪。”
  容隐之轻轻一笑,伸手将筱渔扶了起来,“我哪有怪罪你的意思,反而要多谢你呢!”
  “多谢我?”筱渔不解。
  “你的话提醒了我,她独自一人身处陌生之地,定是存了被人识破的风险,我还须得找个人替我好好照顾于她!”
  筱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知如何作答。
  “筱渔,你可否胜任此职?”容隐之抬眼问道。
  女子心中实是窃喜非常,可是当下却不能表露出来,只听她说道:“我……的确愿意好好照顾元姑娘,可是,她如今不在容府,我又如何能完成大人所愿呢?”
  容隐之温和地笑了,道:“不着急,这几日你且安心休息,准备过年,等到合适的时候,我自会将你送到她的身边。”
  筱渔顿了顿,觉得此时不宜言谢,于是便道:“但凭大人吩咐!”
  而后,容隐之不再理会筱渔,他缓缓起身,步调极缓地朝着梅园之外走去,月光清辉,洒在他的肩头,勾勒出他飘逸的轮廓。
  筱渔望着门框之下那清瘦的背影,忽然觉得,那背影之中飘散出难以言喻的清冷和孤独。
  筱渔的目的达成了,可她高兴不起来,因为,她的心似乎也被那背影所影响,变得微微发凉。
  她长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大业面前,谁的爱恨情长,也不过一卷薄凉。
  ……
  夜半时分,阿箬猛地惊醒,此刻,她的额头脖颈上已被汗水浸湿。阿箬掀开衿被,挣扎着坐起,然后用手背粗略地抹了抹自己的汗渍。
  “奇怪,如此天寒地冻,怎么会无端端地大汗淋漓?”
  忽然,她想起了以前阿娘曾说过,夜间盗汗主阴虚火旺、五心烦热,是精神紧张心思烦乱的表现。阿箬叹了口气,披衣而起,想要打开门透透气。
  门外,有值夜的小太监,他一见到阿箬开门,连忙作揖问道:“大人深夜而起,可是有什么吩咐?”
  她是客卿,当得起大人称呼。
  阿箬摇摇头,说:“我夜里盗汗、睡得不好,想起来透口气。”
  “那奴才为您加一件披风。”说罢,那小太监便转身进了屋内,取下披风给阿箬披上。
  阿箬很感激,可同时也有些不适应,“夜来如此之冷,你且莫要在这里守着了,回去烤烤火歇下吧!”
  那小太监答道:“白日里李总管吩咐奴才要好生照看,奴才不怕冷,只求大人觉得安适。”
  “你不必再此逞强,这样的鬼天气,是个人便会觉得冷,你就按我的吩咐,退下吧,若你真的冻病着了,又有何人可供我差遣呢?”
  闻言,那小太监也不知该如何拒绝了,他作了一揖,道:“多谢大人体恤。”
  “蒙你照顾,还不知当如何称呼?”
  “奴才名唤庆安。”
  “好,我记住了。”
  说罢,那叫庆安的小太监便恭敬地退下了。


第133章 不回寝殿
  阿箬趁着夜色步下台阶,由于西侧有司马笠的未央殿,所以,她决定往东,并且尽量避开那些值夜的宫人。
  说实话,东宫毕竟皇家重地,所以,她虽揣着十分的好奇,却不敢在白日里四下走动,反倒是此刻万籁俱寂,她这脚步才显得轻盈了几分。
  她穿过回廊,绕过两处宫殿,便见前方有个精致小巧的花园,若是白日里,她一定会往前去探个究竟,可此刻,夜色之下的院子,奇石嶙峋,古树差互,纵使阿箬心宽胆大,也不禁有些心慌。
  所以,她只站在宫殿与小园连接的石桥之上往里望了一阵,便打算原路折返了。
  可就在她刚刚转身,准备回程之际,却有一只手轻轻触了一下她的肩膀。
  当下,阿箬便不敢动弹,脑海中只闪过话本中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该不会运气这么好,与这园中的亘古冤魂不期而遇了吧!
  那手又触了她的肩膀,这一次的力道似乎比上回要大一些。
  阿箬眯上眼,深呼吸一口,决定破罐子破摔,道:“在下无意打扰清修,这就退下!”说罢,她似抬腿就要走。
  然而,身后那只手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臂,阿箬内心恐惧,加上仓促之间重心不稳,她整个人摇摇晃晃,竟下意识便要往石桥之下的小河倒去。
  不知这小河的水中,会不会也有这般索命的水鬼?
  谁知,眨眼功夫,身后那只手便将阿箬往后一扯,终于她跌落在了一个坚实的怀抱中,这怀抱,还约摸有几丝熟悉的味道。
  “这么晚了,还在四处瞎晃。”这是个人,一个男人。
  咦,为何声音也这般耳熟?
  此刻,阿箬再无疑惧,她转过身去,果然看见了司马笠的脸庞,只是,那脸颊之上泛起了一丝别样绯红,阿箬也于空气之中闻到了一股很是刺激的味道。
  “殿下,你……喝酒了?”阿箬轻声问道。
  司马笠咧嘴一笑,露出了一种阿箬从未见过的憨顽模样,他还伸出左手食指,竖直贴在阿箬的嘴上,“嘘,小声些,若被人察觉了,我便说是你将我灌成这般模样的。”
  说完,他还嘿嘿一笑,似乎为自己这种无赖的恶作剧而倍感有趣。
  阿箬不想节外生枝,所以没有理会于他,但自己却在尝试着如何挣脱司马笠的怀抱,可是,一番挣扎还未见成效,司马笠竟头一歪,倒在了阿箬的肩膀之上,左手也顺势搭了上来。若此刻正有不知情者从旁经过的话,定会误解太子殿下与元客卿两个大男人,竟抱在一处,样子暧昧、腻歪至极。
  阿箬吞了口唾沫,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她便问道:“殿下,不如让元青送您回寝殿吧!”
  司马笠大着舌头,道:“不回寝殿,不回寝殿。”
  阿箬无奈,下意识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正踌躇之际,却瞥见了小河之后,最近的那一处寝殿,方才她一路走来,就曾发觉,这座寝殿精致典雅,外漆装饰也是一派崭新。于是,她灵机一动,想道:“若是司马笠不愿回未央殿,便在此处呆着,最起码不会被风吹着。”
  想及此,阿箬便以一种宠爱孩童般的口吻说道:“好了乖,不回寝殿,咱们换个地方坐坐。”
  醉中的司马笠温顺地点点头,然后任由阿箬指引,离开了石桥之上。


第134章 这方面体验
  阿箬一边拉着司马笠,一边去推那寝殿的木门,值得庆幸的是,门上并未上锁,很轻易便打开了。
  “小心门槛!”阿箬扶着司马笠进了屋。
  外间天光暗沉,屋子里更不必说,阿箬只得一路摸索,终于在正对门的圆几上瞧见了一个低矮的烛台,幸好烛台旁边还有火折子,她才略略松了一口气。
  阿箬将司马笠引到圆几旁的坐垫上,先安排他坐下,再拾起火折子去点烛台,很显然,这个烛台存放的日子已有些久远,所以,她点了许久,才终于将其点燃,烛台的光并不十分明亮,但微弱光芒,却足以照亮这一室之地。
  阿箬捧起烛台,四下看了,发觉这处寝殿并不大,只在西侧有睡房一间,让人高兴的是,其间一应家居用品都准备得颇为精细,足可当今夜之用了。
  她将烛台放在睡房的木橱之上,然后摸着黑回去将司马笠扶了进来,司马笠似是困极了,所以一路上也是一声不吭,安静极了。
  阿箬将他安置在卧榻之上,还细心的为他除去鞋袜,盖上衿被。
  可是,这一系列的忙碌过后,阿箬却陷入了一种不知所措当中,接下来该做什么?
  是现在去未央殿将此事告诉李蟾?阿箬光想想,就觉得此事有些荒谬,深更半夜她在东宫的僻静花园中遇到了醉酒的太子,他要如何解释呢?别人会以怎样的眼光来看待她与太子间的关系?
  阿箬叹了口气,做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决定。她瞥了一眼身旁的贵妃榻,自嘲似的笑了两声,“都怪这一场莫名其妙的盗汗,今夜我倒要在这贵妃榻上将就一晚了,但愿老天保佑,不要将我冷醒了才好。”
  贵妃榻上有衿被,这一夜,冷却也不算太冷,只是,她睡得一点也不踏实。
  第二日,破晓之前,阿箬就醒了,她会在那时醒,完全是因为司马笠在那时的忽然转醒。
  “殿下,你终于醒了。”阿箬尽管迷糊着双眼,却还是掀开衿被,迅速离了贵妃榻,走到司马笠榻前。
  司马笠揉了揉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道:“本王为何会睡在此处?”
  阿箬长舒一口气,说:“殿下还说呢,若不是我半夜睡不着,四处瞎晃悠,在前边小花园发现了醉酒的你,说不定你昨夜就要睡在院子里了。”
  司马笠瞥了一眼阿箬,见她果然穿着睡袍,虽然外间系了披风,但看起来,似乎比往日更加清瘦。
  阿箬见司马笠并不否认自己醉酒,便继续问道:“如今正好,殿下不如趁着天光尚早,返回未央殿的好,如此也可省去不少麻烦。”
  司马笠双手撑着身子,仰头环视周遭,一副悠闲模样,阿箬见此,笃定他是没打算回去,故而也就闭口不语了。
  “知道这是哪儿吗?”司马笠忽然发问。
  阿箬有些懵,道:“草民不知。”
  司马笠叹了口气,道:“你看这摆件陈设,这一应装潢,难道没有猜测过?”
  其实,阿箬昨夜就已判定,看这宫殿的大概风格,应该是某位女眷的住处,于是她道:“莫不是殿下的某位爱妃?”
  司马笠瞪了她一眼,冷声道:“本王……至今未行男女之事。”他顿了顿,身子往前倾了倾,声音中又添了一丝迷惑,道:“莫不是元卿已有这方面的体验,不如说与本王听听,学些经验。”
  阿箬的脸颊刷地一下绯红,她吞了口唾沫,极力保持着镇静,道:“没……没有,殿下还是问问别人吧!”


第135章 名字的由来
  司马笠哼了一声,道:“是吗?”
  阿箬慌忙点头,还故意粗声粗气地说:“草民不敢有欺。”
  “行了,再猜吧!”他转了腔调,阿箬才顿觉轻松一些。
  “殿下还是明言吧,草民对京城人事不甚熟悉,又何以平空便能猜测出这些端由?”
  司马笠瞥了她一眼,道:“本王给你一个提示,这座宫殿名唤情思殿。”
  情思殿?阿箬一怔,这东宫之中,居然有宫殿以此为名,倒是一点也不符合帝王之家那种雅正之气。
  可是,这情思殿三字背后又有什么端倪呢?
  阿箬眉头微蹙,不停地思索着这“情思”二字的深意。
  “等等,”她忽然似有了思路,“情思情思,不正与青丝同音吗?”
  司马笠抬起头,眼神中有了点点微光。
  “这座宫殿的旧主,乃是先皇后。”阿箬怎么都没想到,昨夜自己误打误撞,竟将司马笠带来了他娘亲的寝殿之中。与之同时,她内心又不禁有了些许惭愧之意,世人皆知,先皇后早逝,司马笠几乎一出生就没有娘,如今,自己虽是无意,可终究叫他睹物思人,徒增伤坏了。
  “草民有罪!”阿箬垂首。
  “你也并非刻意,本王不会怪罪于你。”司马笠温和地答道。
  “谢殿下!”阿箬方才抬起头,平静地望着卧榻之上的男子。
  “本王以前曾听父皇提起过,母后嫁进东宫时,常常想念江南风物,故而,父皇便命人在此按照会稽的风格造了一座小巧雅致的宫殿,后来,他又亲自设计,在宫殿之前,开了那片小小的花园,你没进那花园里看过,其中景物,几乎还原了会稽谢家的蓼园,更有一片竹林,叶随风动,很是清幽。”
  司马笠温和地说着,像是在想象着一副极美的画面,“即便是到了现在,整个帝都,也很难找到一片能与之相媲美的竹林,父皇说过,他与母后是在江南的竹林相遇的,所以,他所有的孩子,名字中都会有个竹字。”
  阿箬马上回想起了之前听闻过的几位皇子,岭西王司马策,河间王司马筝,好像的确如此,可见皇帝对于先皇后真是情深爱笃。
  “父皇说,母后只要一看到那片竹林,就会想起烟雨朦胧的江南,江上渔翁,桥边炊烟﹍﹍你知道我的名字怎么来的吗?”司马笠忽然问。
  阿箬摇摇头,知道他一定会回答。
  果然,司马笠轻轻笑了笑,道:“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阿箬眼皮一跳,心下唏嘘不已,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青箬﹍﹍”司马笠声音幽幽传出,阿箬猛地抬起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难道,被他发现了?
  然而,司马笠并未看他,反是再一次重复着,“青箬笠,便是我这姓名的由来。”
  阿箬暗暗舒了口气,道:“草民不料,殿下的姓名背后,竟有这样一段风雅旧事,可真是与众不同呀!”
  司马笠没有理会他,反是倚在卧榻之上,反复玩味着那句诗,忽然,他像悟透了什么似的,心血来潮道:“诶,本王这才发现,青箬二字用来做女子姓名真是极佳的,若真有一个叫做青箬的女子出现,本王定当将她接进东宫,如此,也算一场天作之合!”
  “你觉得我这提议如何?”


第136章 又见
  闻言,阿箬的脸颊已几近抽搐,司马笠这厮,怎么能如此轻浮,仅凭名字便定终身之事,未免也太儿戏了。
  然而,司马笠似乎还很是得意,他又问了一遍:“你觉得如何?”
  阿箬哭笑不得,但还是只能装出一副赞叹的样子,道:“那草民便祝殿下早日达成所愿!”
  司马笠轻轻一笑,很满意地看了她一眼,而后道:“行了,想必昨日你也没睡好,今天本王就准你的假,好好休息一番。”
  想着正英殿中那张温软的大床,阿箬不禁有些欣喜,她作了个揖,感激道:“多谢殿下。”
  “退下吧!”司马笠吩咐道。
  阿箬微微一怔,本想问问太子殿下接下来如何打算,可转念一想,却料定司马笠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她只得再作一揖,而后恭敬地退下了。
  天光就要放凉了,昨夜又打了霜,阿箬只稍稍一张嘴,便能见着那温热的气息结成蒙蒙白雾,天可真冷呀!于是,她不敢耽搁,拉了拉自己的披风,便加紧脚步往寝殿赶去。
  ……
  阿箬在正英殿里闲了两日,第三日便是除夕了,除夕一大早,庆安便给她送来了合着她的体型刚裁的新衣。
  “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想以前,阿娘为了给她裁上一身新衣,须得两日织布,一日浆洗,三日晾晒,两日裁就,这还只是没有任何装饰的粗布袍,若想要稍显喜庆,绣些图样,还指不定等到什么时候呢!
  庆安笑了笑恭敬地说:“大人莫怪,这眼下也是赶上年节,才花了这好几日的功夫,若换做平时,东宫的裁缝们若是以这速度来交差,那定是要遭主子们责骂的。”
  阿箬惊讶不已,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否则倒显得自己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
  她走上前,随意翻动了一下,却见衣裳之中,有一套特别庄重贵气的,全然不是平日闲居该有的样貌。
  “这是什么东西?”阿箬不解地问。
  庆安抬头看了一眼,而后道:“这件衣裳是太子殿下特意命奴才加的,奴才依命行事,亦不知是做何用的。”
  阿箬点点头,而后又从身旁的小屉子里取出一个钱袋,“这几日多承你的照应,才让我在东宫之中生活顺遂,眼下新年将至,这袋银子就权当送给你做新年的礼物吧!我清贫出身,身边更是没什么财物,望你不要嫌弃才好!”
  那庆安闻声,竟是“咚”的一声跪倒在地,而后叩首道:“大人折煞奴才了,这分礼奴才真是万万也受不起呀!”
  阿箬轻轻一笑,伸手扶起了他,道:“我初来帝都,一应人事还不甚熟悉,以后还要仰仗你多多提点呢!”
  庆安咬着嘴唇,脸颊绯红,露出了一股子少年人才有的羞涩状,最终,他拗不过阿箬,只得双手接过钱袋,谢了又谢。
  正在此时,外间忽然传来太监的通传之声。阿箬原本以为是司马笠,孰料,听清楚内容之后,只得愣在当场,惊诧不已。
  那太监说的是:“吏部尚书,容隐之大人到——”


第137章 以茶代酒相互和解
  庆安已经退下了,阿箬和容隐之相对而立,许久不见,那人一身紫袍,倒是多了几分高官要员的贵气。
  “容兄。”阿箬作揖,她这一揖,作得有些久,因为只有她自己能明白这作揖背后的恭敬与歉意。
  容隐之叹了口气,道:“你莫不是不愿见到我?”
  阿箬惊诧不已,“容兄哪里的话,我只是……自知惭愧,无颜面对于你。”
  男子摇摇头,轻轻笑了笑,阿箬倒是从这份笑意中体会到了他惯有的那种飘逸与洒脱,“你我可是朋友?”
  “当然,容兄于我,既是好友,更是师长!”阿箬真挚地道。
  “既如此,便不要轻言惭愧二字,”他顿了顿,又说:“我有我的观点,并已劝谏于你,可是,你亦有你的选择,只要你觉得这是一条该走之路,一条你不会后悔之途,那我便是有再多的想法也是无益。你我既是朋友,我便尽朋友之责,于能力所及之处助你一臂之力便好。”
  闻言,阿箬感动不已。想来,自己小人之心,一直害怕面对容隐之,可他却常怀君子之腹,还愿体贴相助,这样一番比较下来,阿箬却愈发有些无地自容了。
  “容兄,快坐下说话。”阿箬赶紧去清理屋中坐垫,想让容隐之坐得舒服一些。
  他倒是不拘小节,衣襟一摆,便席地而坐。
  阿箬想起方才新泡的茶,彼时水烫,她来不及喝,过了这半晌,温度也该降下来了,于是,她赶紧沏上两杯,并将其一递给了容隐之。
  “容兄,今日除夕,我以茶代酒,祝你新年平安喜乐。”说罢,阿箬一仰头,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容隐之也端起茶杯,没有多说一句,亦是一饮而尽。
  阿箬顿了顿,觉得有件事,还是必须要再提一声更好,“容兄,我的事,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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