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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谋略[封推]-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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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新敌
不出几日,程阁老便为董子澄在户部谋了个正八品提举的职位,管着宝钞提举司,安成郡王怕徐景焕嫌弃,还特意解释了一番:“虽说程阁老管着吏部,可如今户部是梁阁老在管,水泼不进,能谋到这个职位也不容易了,不管好歹,咱们在户部也算有人了,到时候子澄做出点成绩,程阁老自会把他一路往上提,户部就不再是皇叔的天下了。”
徐景焕心内了然,笑道:“如此一举两得也甚好,其实官职还是其次,紧要的是子澄的婚事,这阵子董太太和祖母不知说了多少人家,子澄都没有相中,把大家都急坏了,也不知他要个什么样的才满意。”
安成郡王笑起来:“都说的什么人家?一个也没看中么?”
徐景焕蹙着眉头道:“伯父替他说了翰林院侍读曹大人的次女,知书达理,他却嫌人家读书太多,一股子酸味,祖母说的是礼部郎中魏大人的长女,端庄贤惠,他却嫌人家呆板,照这么下去,把京城适龄的女子都得罪完了,只怕也挑不出一个中意的。”
安成郡王试探道:“他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心上人?”
徐景焕摇头:“这不可能,他日日和我一处,若是遇见谁动了心,我不可能不知道,原先以为他心仪妙筠,可自打皇上赐了婚,他喜笑颜开的去恭喜妙筠,看着也不像,我心里倒有几分拿不准了。”
安成郡王却不好说话了,不过他想着董子澄和唐翼然最是投契,便建议徐景焕让唐翼然去探探口风,徐景焕应允了,走了一趟唐府,唐翼然便私下约了董子澄喝酒。
酒酣微醺之时,唐翼然问他为何不愿成亲,董子澄倒也没有隐瞒,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道:“成亲有什么意思?听从父母之命娶了个连话都没说过的女子,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和你们一起喝酒说笑,这日子只怕还有意思些。”
原来是董子澄见身边的诸位朋友都没有成亲,独他早早娶妻,心中有几分排斥,觉得成了亲便会和这些好兄弟生分了一般。
唐翼然哭笑不得,去回徐景焕的话,徐景焕也有几分无可奈何,把这意思委婉的告诉了徐老太太,徐老太太笑道:“难怪他有这个心思呢,润安比他大,都没成亲,如今草草定下了,难怪他心里不自在。”
又去和董太太说:“子澄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若是放心,只管把人交给我,我替他寻摸一门好亲事,我也知道你们此番来得匆忙,年前要赶回去,这婚事就暂搁着吧,孩子不愿意,总不能强逼着他。”
董太太却是忧愁,当着徐老太太哭了一回,董老爷倒看得开,和董子澄谈过一次后也应允了暂不娶亲。
董老爷和董太太上京本打算替董子澄置办婚事,如今见董子澄不愿成亲,也就不勉强了,年下是最忙的,夫妻二人便定了九月初的日子回杭州。
临行前,董太太才和徐老太太说起了张家的事:“怕惹得你们难过,一直不敢提,白阁老一死了之了也就罢了,张老爷一死,张家就没了顶梁柱,你们走后不久,就有人上门抄家,说是家产抄没,家中男女老少均定了流放,张夫人之前就求过我们老爷,说若是张家出了事,千万救宝儿一命,到底是个姑娘家,人又小,我们老爷也就应了,后来抄家时,老爷使了银子,本能用一个丫头把人换下来的,可惜被张家大奶奶一口道破,人也没救出来,张夫人恨得扑上去打了张大奶奶几个耳光,却也没用了,后来老爷又使了银子上下打点,押送的差役也都给了好处,这一路倒不怕朝打夕骂的,可到底路途遥远,张老太太上了年纪的人,也不知道熬不熬得过去。”
徐老太太上了年纪,又和张家十几年的邻居,闻言哭了一场,道:“自打来到京中,我也叫景焕上下托人,好歹把张老爷救下来,可事关端王爷,上头的人一个不敢松口,我当时还想,张老爷死了这事只怕也就结了,怎么又闹到抄家呢。”
董太太道:“张老爷一死,张大爷到底年轻,镇不住人,又那么一份家财放在那儿,别人看了哪能不动心呢。”
徐老太太含泪道:“你的话我也明白,杭州那边就托付给你和董老爷了,至于张家的人,只要有个地方总能找到,再等风声过去了,慢慢的救出来也就好了,这事我会叫人去办。”
董太太点头,徐家如今到底在京城,官场上也说得上话,哪像董家,虽有家财万贯,却是连个知县都敢踩一脚的,压根帮不上忙,若是徐家能伸手,张家也就有望了。
徐老太太想着徐妙筠和张宝儿最好,怕她知道伤心,遂按着没说,只和徐大老爷徐景焕提了,让他们放在心上,徐景焕道:“如今梁阁老刚上台,这事只怕不好办,等过了年我就求安成郡王在中间说句话,能把人赎回来也是好的。”
徐老太太应了,可想着张家在苦寒之地,也不知道这个冬天熬不熬得过去,遂派了得力的家人带着银钱往张家流放所在的西北苦寒之地去,若是能找到人,也能接济一二。
过了重阳节,李茂文便从蜀中回来了,他虽然上了年纪,此次奔波却丝毫不显颓态,反而神清气爽,年轻了好几岁似的,人也笑眯眯的,全然不见夏天季考时的疾言厉色,当他得知徐妙筠成了皇上的长孙媳时倒是吃了一惊,不过倒也没有对徐妙筠另眼相看,让徐妙筠暗暗松了口气。
下半年开学伊始,沉烟楼便进了两个女学生,都是芳玉郡主推荐进来的,一个是何文远的孙女何音,一个是芳玉郡主的表妹,孙继良的堂妹孙继芳。
人是端王妃亲自送进来的,当时李茂文不在,葛凤玉和褚兰秋没法子拒绝,只得收下,李茂文知道后冷笑道:“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这沉烟楼到底一代不如一代了。”
虽如此说,却也心知肚明,是上半年季考剔除了一个杨宛儿,一个郑宗萍,俱是和芳玉郡主交好的,当初少了两个,如今又补了两个,自己若是刻意为难,倒像是打擂台似的,遂也没有过问。
虽然没反对,可二人入学佩戴玉佩的仪式他却没露面,交给了晁思颜。
何音和徐妙筠有半年没见了,当初徐妙筠又是那样离开的何家,何音被何文远狠狠惩罚了一顿,被禁足了好几个月,如今好不容易出来,又有芳玉郡主出面让她进了沉烟楼,如今再见徐妙筠,就有几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意思。
徐妙筠却是没瞧她一眼,径自和唐囡囡冯贞贞说笑着走过,这让何音更加愤恨,暗暗捏紧了拳头,却全然不想由于她的缘故让徐家兄妹在何家受辱,这是徐妙筠万万不能原谅的。
之前亲近她是看了何大奶奶的面子,可她心胸狭隘,自私自利,压根不值得,如今何大奶奶在何家又无人敢惹,徐妙筠才懒得搭理她。
芳玉郡主站在何音身边冷笑道:“瞧见了么,她就是这样目中无人,以前还好,如今成了皇祖父的孙媳妇,越加肆无忌惮了。”
何音看着一个原本没有根基的小姑娘一跃成为状元的妹妹,沉烟楼的学生,康王妃喜爱的大家闺秀,如今又成了皇上的孙媳妇,这种种好处都让她占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心中暗恨,差点没把指甲折断。
何音心里不痛快,见徐妙筠的时候就不怀好意,总想着叫人出丑丢脸才痛快,芳玉郡主又恨因为徐妙筠的缘故让安长宁被赶出去,自己又吃了亏,于是变着法子的编排徐妙筠的坏话,再加上何音说徐妙筠在何家寄住时如何的低三下四的讨好自己,徐景焕考中了状元又如何的翻脸不认人。
沉烟楼的女学生多是闺阁女子,对外头的事情也不甚清楚,再加上有的人也确实嫉妒徐妙筠,虽然不信何音的话,却也跟着附和,不到半日,大家看徐妙筠的目光就起了变化,指着她窃窃私语起来,若是留心,还能听到几句“忘恩负义……攀高枝……翻脸不认人”之类的话。
唐囡囡听了心中气愤,可见徐妙筠面上坦然也不好说什么,只恨恨道:“我就知道她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走了两个爪牙,又来了两个狗腿子,孙继芳是孙继良的堂妹,肯定看你更不顺眼,我看你以后可要小心了。”
徐妙筠道:“我问心无愧,才不怕她们。”
冯贞贞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囡囡说的是,你要仔细防备才是。”
等到下午下学回家,何音便假惺惺凑了上来:“妙筠妹妹,大伯母很是想念你呢,让我接你去家中做客,不如今儿去家中坐坐吧,正好我也有事想请教妹妹呢。”
徐妙筠不动声色:“姑母想念我自会派人来接,就不劳烦音姐姐了,若是音姐姐有问题,请教芳玉郡主或者孙姑娘不更好?我看她们和你很亲近呢。”
第六十四章 偶遇
何音笑容越发甜美:“关系好是一回事,可到底不及咱们是亲戚,既然是亲戚,更该多走动亲近才是,不然岂不生分了?”
徐妙筠看着她,若是拒绝,倒显得自己不识好歹,若是答应,还不知道她打得什么主意,正好唐囡囡走过来,揽着徐妙筠道:“今儿去我家吃晚饭吧,我娘说好久没见你了。”
徐妙筠看唐囡囡替她解围,笑道:“也好。”遂对何音歉意一笑:“音姐姐,不好意思了,我改日再去拜访姑母吧。”
何音冷冷看着,声音也大了起来:“妹妹好没道理,明明是我先请的你,你却说没空,怎么唐姑娘一请你就有空了?莫不是唐家的茶比我们家的茶香?狗眼看人低也不是这样的。”
徐妙筠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大家被何音的大嗓门吸引住了也都围了过来,徐妙筠看了看周围的人,又看看何音,道:“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当初明明和我一起考试,却没能进沉烟楼,心怀嫉妒,这也就罢了,可你明知道当初是你祖母把我和哥哥赶出了你们何家,如今又硬要邀请我上门做客,是何居心?难道还要再被你们赶走一次么?我可没那个心情去自找不痛快,你们何家的茶香不香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何家的人都不好说话,我上门去难道想要讨骂么?我委婉的拒绝你不过是看在如今的同窗之谊上,给彼此留几分颜面罢了,你却牵三扯四的说上了唐家,唐家和你又有什么仇?”
唐囡囡也怒视道:“我唐家难道比不过你们何家么?有本事你一辈子别登我们唐家的门。”
又大声冲周围的人道:“过几日我祖母还想办一个赏菊会请大家去府上做客,到时候大家都去,谁不去就是不给我面子,我可是要翻脸的。”又看何音:“就不许你去!你哪只脚踏进我们唐家的门,我就把你哪只脚剁了!”
一时间唐囡囡气势汹汹,她又积威已久,旁人谁敢不应,倒是何音见唐囡囡比她还要蛮不讲理,霎时愣住了,又听了这话,眼泪只在眼眶里打转——毕竟是个小姑娘,听了这话还若无其事就怪了。
唐囡囡拉着徐妙筠得意的扬长而去,徐妙筠觉得很有意思:“这算是以暴制暴了吧?说真的,你祖母真的要办赏菊会吗?”
唐囡囡眼睛直转:“现在办也不晚哪,如今你可是我的侄媳妇,我自然要护着你,若是你被人欺负,我这个长辈的脸可往哪儿搁。”说着真的要去唐家。
徐妙筠却不好意思,她如今是安成郡王的未婚妻,和唐家也成了亲戚,可毕竟没举行婚礼,素日里避讳还来不及,哪有主动上门的。
唐囡囡却拉着她不放:“今儿真是我娘发了话让我请你到家里吃饭,你放心,没人知道。”
徐妙筠被死拉硬拽着去了唐家,却在门口遇到了康王府的三位郡王,她红着脸转身要走,被唐囡囡拉住,好容易把人哄到这儿,哪能就放了,又冲安成郡王使眼色。
安成郡王笑容温和唐囡囡说话:“还以为你们要晚一些时候才到呢。”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
徐妙筠见大家都笑盈盈的打招呼寒暄,也不好执意要走,只瞪了唐囡囡一眼,默默站在最后面,也不开口。
唐囡囡却生怕她跑了,一边让安成郡王去找唐翼然,一边拉着徐妙筠进内宅给几位夫人请安。
唐二奶奶一早得了唐囡囡的话,笑道:“夫人和婆婆一直念叨着你,盼着你来说说话呢,如今是一家人了,更要勤走动才是啊。”
徐妙筠无法,只得在唐家留了晚饭,幸而有长辈在,唐囡囡不敢太过放肆,并没有硬要把徐妙筠和安成郡王凑在一起,一直等吃了晚饭又陪着说了一会话,唐囡囡这才发话要安成郡王送徐妙筠回去。
徐妙筠忙推辞:“我也带了丫头过来,又有马车护卫,我一个人回去就成了,不敢劳烦郡王。”
唐二奶奶笑道:“都是未婚夫妻了还客套什么,我知道你懂规矩,要不是家里马车拔了缝不好走,我也就不答应了,如今你且放心叫他送,还敢有人说闲话不成?”
徐妙筠面如火烧,讷讷应着,一直上了马车也没敢抬头。
对面坐着的人倒是镇定自若,徐妙筠想起上次也是在唐家做客,被他一路护送回去,可那时候她多坦然哪,如今想坦然也做不到了。
马车缓缓前行,车厢内一片寂静,徐妙筠揪着帕子上绣的小花,心想他怎么不说话,难道真的只是奉命送我回家?
下意识的抬头,落入一双温柔沉静的眸子里,安成郡王也是在唐家见了徐妙筠才明白唐囡囡为何奇怪的要他来唐家一趟,不过看见徐妙筠他的确心生欢喜,如今二人单独相处,心中有千万句话要说,却不知该说哪一句,又怕唐突佳人,见徐妙筠抬头望他,心中一热,藏在心里许久的话也就脱口而出:“那日在宫中,是我不对,我莽撞了,倒连累的你担惊受怕。”
徐妙筠摇摇头:“事已至此,郡王也就不用说这些话了。”
安成郡王一愣,好一会才期期艾艾道:“那皇祖父的赐婚你高不高兴?”
徐妙筠不妨他说的这么直白,脸上一红,没做声,只是帕子越发揪得紧了。
高不高兴呢?
刚开始不高兴,可后来慢慢的,好像也是高兴地……
可这话她才不会说出口,只抿着嘴不做声,安成郡王却一时激动握住了她的手。
一时间二人都愣住了,安成郡王只觉得握住了一块暖玉似的,软软的,怕重了捏疼了,怕轻了握不住,徐妙筠却觉得被安成郡王握住的那只手瞬间被一阵炙热席卷,仿佛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安成郡王抑住跳的飞快的心,看徐妙筠没有躲避,心中一喜,又握住了她另一只手,低声道:“我会对你好的。”徐妙筠羞窘万分,挣开对方把手收了回去。
安成郡王知晓礼仪,刚才一时忘情,如今清醒过来歉意一笑,道:“对不住,是我唐突了,可我实在控制不住,我……很喜欢……”声音渐渐低下去,徐妙筠也没听清楚他说的什么,只是觉得面红耳烧。
到了徐府,安成郡王怕惊动人,也没下马车,看着徐妙筠进了府这才折回了唐家。
唐囡囡见了他笑嘻嘻的:“怎么样,你说说该怎么感谢我?”
安成郡王无奈的摇头,道:“下次还是别这样了吧,没的叫人说轻浮不尊重,我也就罢了,她到底脸皮薄,万一恼羞成怒了可怎么办。”
唐囡囡做出一副牙酸的表情:“还没成亲呢就护成这个样子,这要是成了亲还不知道怎样。”
唐囡囡玩笑归玩笑,可到底是知道轻重的,也就没再起过撮合二人的心思。
可徐妙筠在沉烟楼的日子却一日日不好过起来,何音深恨徐妙筠,处处想法子跟她作对,虽说头一天被唐囡囡挡了回去,可唐囡囡也不会日日都在徐妙筠身。
这一日唐囡囡没来学里,冯贞贞也告了假,徐妙筠便落了单,午休时走在路上,不知被谁狠狠撞了一下,踉跄着扑倒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隔着衣裳呢,膝盖和手肘两处还是被跄破了皮,她疼的要命,等爬起来撞她的人早就不见影了。
徐妙筠可不相信这是意外,别说沉烟楼里服侍的侍女不敢这样乱跑乱走,撞了人一声不吭就跑了,就是女学生也都讲究端庄娴静,也都没那么大的劲儿,外人又进不来,唯一的可能就是受人指使,受谁的指使不用猜也知道。
徐妙筠一个人的时候从来不娇气,虽然手脚疼的厉害,一滴眼泪也没落,回到屋子里,丹桂也把午饭端过来了,看徐妙筠走路姿势不对大吃一惊,这才知道发生的事,顿时气得要命,要去告诉李先生,被徐妙筠拦住了:“我连那人长什么样都没瞧见,就是告诉了先生也没法子找到那人的,到时候闹的大了也不好,只好忍下这口气了。”
丹桂瞧着徐妙筠如霜赛雪般的肌肤上沁出了点点血丝,心疼的直掉眼泪:“以后奴婢紧跟着姑娘,寸步不离,看她们还怎么使坏。”
徐妙筠淡淡一笑,道:“真要想算计就是我身边跟着十个也是白搭,你也别自责了,这伤口也没大碍,回家擦点药就好了,你也别多嘴告诉祖母哥哥,倒让他们担心。”
丹桂直点头,伺候徐妙筠吃了饭,待到下午上琴课时果真寸步不离,徐妙筠留心观察何音芳玉郡主诸人,凑在一起嘻嘻哈哈的不知道说什么,倒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晚上回到家里,这事到底没瞒过去,丹桂找药膏把徐景焕给惊动了,他闻风赶来瞧徐妙筠手上腿上都有伤,脸色阴沉极了,徐妙筠反而安慰他:“也是我自己不小心这才着了她们的道,以后我会注意的,不过是一点小伤,就是看着姑母的面子,也不能认真计较啊。”
第六十五章 规矩
徐景焕叹气,摸了摸她的头:“沉烟楼还是别去了吧,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她们若是认真算计你,总能找到空子,好在让你去沉烟楼也不是为了念书,回来也好,祖母和大伯母替你找了个教导宫中礼仪的嬷嬷,你在家学规矩罢。”
徐妙筠有些不乐意,可徐景焕决定的事何时改变过,徐妙筠沮丧道:“如今忽然说不去了,她们肯定以为我害怕了,那就太没面子了。”
徐景焕笑道:“随她们去说,一群被家里人惯得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能有多少见识?也就说几句这样的闲话罢了。”
徐景焕又去告诉徐老太太,徐老太太颔首:“不去也好,许嬷嬷是宫里的老嬷嬷了,要不是康王妃帮着说了两句好话,只怕是不肯来的,若是人家来了,咱们却有一日没一日的学也不好。”
徐景焕好奇:“康王妃推荐的人?”
徐老太太道:“是,听说人很沉稳,正好叫妙筠跟着学学,以后再这么刁蛮任性可就不成了。”
徐景焕忍不住笑起来,等见了安成郡王,便向安成郡王道谢。
安成郡王不以为意,反倒拿了帖子给徐景焕瞧:“皇叔下帖子请我去赴宴,还有你的。”
徐景焕面色一沉:“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单请了郡王和我?”
安成郡王摇头:“那倒不是,京城里有名有姓差不多年纪的年轻子弟几乎都请了,我已经打听了,有张飒,翼然,唐旭,你的表弟何秉书,谢玉树,谢玉梧,杨敏之,我们兄弟三个,你和你哥哥,哦,还有你师弟魏涯和你舅兄晏玉成。”
徐景焕疑惑:“这是要做什么?”
安成郡王也是不解:“前两日皇叔向皇祖父进言,举荐了两个寒族子弟,说英雄不问出身,但凡都有才学的都该予以任用,皇祖父十分高兴,夸赞皇叔慧眼识英才,皇叔便高兴地说要办一次宴会,把差不多年纪的人都请来,大家切磋文章,探讨国家大事,也有益于挑选人才,我想也许就是为这个吧。”
徐景焕沉吟,道:“挑选人才是假,拉拢几个党羽是真吧,端王身边的都是些武将,打架行,出主意可就不行了。”
安成郡王道:“我也是这样猜测,可我看他邀请的人里头,多半是咱们的人,也不知道他要怎么拉拢。”徐景焕道:“走一步瞧一步吧,我倒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自打徐景焕发了话,徐妙筠就没去过沉烟楼,徐大太太亲自出面走了一趟,说明了情况,又把徐妙筠留在沉烟楼的一应东西都取了回来,结果当天下午唐囡囡和冯贞贞就联袂而来,唐囡囡满脸羡慕:“我如今不想上学还要找个借口,你倒好,说不去就不去了。”
冯贞贞笑道:“你也早点定亲,然后在家学规矩不就成了?”
徐妙筠道:“你们倒还有心思打趣,我觉得还不如去上学呢,祖母请来的许嬷嬷,听说很是严厉,我可真怕规矩学不好,到时候挨打挨骂的。”
唐囡囡有些吃惊:“是许松兰许嬷嬷么?”
徐妙筠愕然:“你认识?”
唐囡囡道:“她可是太后身边最得力的女官,今年有四十岁了吧,在太后跟前服侍了二十几年,很得太后喜爱,本来太后要把她放出宫好好嫁人过日子的,她却不愿意,说在宫里享惯了福,出去了讨生活不知道多不容易,情愿留在太后身边伺候,太后说她坦诚,不像旁人想留下还要找一大堆理由,便破格把她留下了,还给了她正六品的女官职位,前两年才放出来吧,太后赏了她一座宅子,她又有私房,自己一个人住,不知道多自在,闲了就进宫陪太后说话,那可是宫女里的头一份呢。”
徐妙筠更晕了,这样的人肯定不简单,冯贞贞道:“那她怎么屈尊教筠儿规矩了呢?”
唐囡囡摸着下巴沉思:“这倒令人疑惑,不管怎么样,她既然肯来,那就是给你面子,你好好学就是了,以后出去拿来说嘴,你可是跟着许嬷嬷学过规矩的,谁不高看你一眼?”
许嬷嬷是第二日一大早过来的,先去给徐老太太请安,徐妙筠偷偷在屏风后头瞧,穿着石青闪金云纹的褙子,头上插着两根金簪,打扮的简单利落,头发抿的整整齐齐,衣裳更是一丝不皱,坐在椅子上说话,神情说不出来的从容,坐姿也十分优雅好看。
徐妙筠暗暗吐舌,一溜烟跑回院子里,把自己身上穿着的粉色绣黄色芙蓉花的褙子脱下来,换成了湖水绿的素面褙子,把戴着的金项圈也取下来,换成了金链子系着的一块璎珞,头上也只簪了一根玉簪子,显得十分淡雅素净。
这边刚装扮好,那边就有丫头来喊,徐妙筠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举止投足身姿步行更加优雅,不管怎么说,总不能一见面就叫许嬷嬷嫌弃了,那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徐老太太也看出了许嬷嬷的厉害之处,笑眯眯的:“这就是我的小孙女妙筠,妙筠,快给许嬷嬷行礼。”
徐妙筠还未屈膝,许嬷嬷便站起来避开了:“这可不敢当,徐姑娘如今是皇上的长孙媳妇,虽然没过门,那也是皇家的媳妇,我怎么敢受她的礼呢?”
徐老太太一怔,徐妙筠笑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许嬷嬷教导我规矩,自然受得了我的礼,这是尊师重道,即便人家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
徐老太太点头附和笑道:“筠儿说的是,许嬷嬷就不用多礼了,如今你教导她,她的礼你就受得。”
许嬷嬷笑笑,便坐下受了徐妙筠的礼,笑道:“还真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
徐老太太本想给许嬷嬷安排一处院子,许嬷嬷拒绝了:“离得也不远,每日过来便是了。”
徐老太太也不好勉强,定了一年五百两银子的束修,许嬷嬷安然受了,又留了吃午饭,这才回去,说好了第二日一早再来,便是正式开始学规矩了。
晚上徐景焕回来,问了许嬷嬷的事,这才放下心来,专心准备三日后的端王府的宴会。
第二日一早,许嬷嬷便过来了,徐妙筠已经吃了早饭等着,恭谨的样子让许嬷嬷很是满意,许嬷嬷道:“姑娘以后是皇家的媳妇,一举一动都要经得起挑剔,规矩还在其次,姑娘先把皇室的族谱背熟了要紧,总不能将来见了面连谁是谁都不知道,那些贵人心气高,他不认得你还情有可原,你不认得他那就坏事了。”
说着拿出了一个卷轴,展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不少人名,一一的和徐妙筠讲解起来。
皇上的父亲是开创了景泰之治的文帝,他文治武功无一不精,十三岁继承皇位,十七岁御驾亲征,西征突厥,南战蛮夷,造就了如今的四海归顺,天下太平,文帝并无兄弟姐妹,因此最希望子嗣繁盛,可头一个皇后王氏并无子嗣,后来又因为风寒一病不起,去世了。
文帝二十岁的时候娶如今的太后谢氏为继后,谢氏生下两个儿子,也就是瑞王爷和皇上,瑞王爷是嫡长子,原该被立为太子,可小时候为了救皇上从假山上摔了下去,伤了脚筋,成了跛子,这皇位也就与他失之交臂。
于是文帝便立当今皇上做太子,文帝去世时皇上才十六岁,登基为帝,改年号为景安,册封了太后,同时还有文帝留下了的八九个没有子嗣却依旧年轻貌美的太妃太嫔。
许嬷嬷讲到这几位太妃太嫔的时候有些意味深长:“这些贵人在宫中长日无聊,有时候生出什么奇怪的念头也是常事,如今都是四五十岁的年纪了,却是长辈,太后是个慈悲人,想着她们年纪轻轻就守寡,熬了这么些年,有些事纵然出格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皇上到底是晚辈,也不好多管,姑娘以后遇到,除了恭恭敬敬的,最要紧的是做到不起眼,不能让她们觉得你是个可以解闷逗乐的。”
徐妙筠连连点头,有些吃惊的样子,许嬷嬷淡淡一笑,说了皇上的三个儿子。
皇后无子,只有泰宁公主一个女儿,康王是长子,虽非嫡,却从小养在皇后跟前,算是半个嫡子,廉王行二,沉默寡言不善言辞,也没什么正经差事,皇上也很少召见,端王行三,生母安贵妃是皇上三十年如一日宠爱的枕边人,连皇后都要靠边站。
许嬷嬷特意加了一句:“皇上如今上了年纪,已经七八年没选秀了,毕竟三十年的情分在那儿摆着,除了皇后,安贵妃就是**第一人了,她性喜奢华,唯我独尊,以后若是见面,最要紧的就是恭恭敬敬,不能让她觉得你对她有所怠慢,皇后倒是个和善性子,最喜欢端庄大方有见识的姑娘,你瞧泰宁公主,虽然皇上宠成那样,可有皇后言传身教,大规矩是没错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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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惊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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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妙筠一边点头一边默默背诵,许嬷嬷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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