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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殇宫-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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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早早前往都宁比较好。”
  “蓝末。你……”栖若的话音还没有说完。她才发现在蓝末刚才说话的间隙。这个狡诈的女子对她做了什么。
  不出一会儿。本来围的死死的米店愣是被街中心的奇景给吸引了过去。只见一个面目姣好的少女。手停在身后竹筒之上。她的身旁有一匹上好的棕色良驹。她仿佛一尊雕像一般。在原地一动不动。
  蓝末。你这个奇怪的女人。栖若心中恨恨想道。她刚才只顾着听蓝末说一大通话。竟是忘记了善用暗器的蓝末。在回身的瞬间。已用一个木头扇坠点住了她的穴位。一分力道不多。一分力道不少。只怕。栖若冲破穴道的时候。蓝末早已在去往叠翠的路上。
  只是。事情从来就不是栖若所想的那么简单。蓝末也从来不是一个轻信他人的人。探身步至紫金宫的西门。这里果然防守稀疏。她必须得见一见那个男人。月七。你这家伙。难不成正陪着那个妖妃一同囚在紫沧殿中。

  ☆、167…米贵如油2

  西蜀皇城的城墙本就低矮。再加上防守不甚严密的皇城西门。蓝末只需算准两班倒的守城侍卫值班的空隙。一个纵身定能混入其中。只是还不待她准备。那从皇城中远远走来的马车。却吸引了蓝末全部的目光。
  马车由着九匹骏马拉就。车轱辘印着象征皇族身份的特有龙纹。蓝末微微蹙眉。如若身份体面的西蜀皇族。断不会选择从西面出宫。她不便多想。此时也是一个极好的时机。轻手轻脚放倒位于最外侧的一个侍卫。蓝末手脚麻利的换上侍卫装走到远处。故意将帽檐拉低。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坐在马车上方的车夫。
  “竟是咏妃娘娘的尊驾。小的不知。恭送娘娘。”西城门守卫长也是一个拍须溜马的人精。只是瞅了眼递上来的腰牌。就草草确认马车中坐的人身份。
  “若是有人问起。就说不知道。”车夫从怀中取出一锭赤金。丢在坚硬的宫道上。就见那人精忙不迭地点头。
  为了不让其他人觉得奇怪。蓝末也闻声凑了上去。马车与她擦身而过。那驾车的人。蓝末只一个侧身却是觉得万分熟悉。那人不是。方才出宫时还给她塞过纸条的陈倌。
  她不由抬头远望。马车疾驰而出。好像载着一个重要的人逃离此处一般。
  紫沧殿并不难找。难找的却是隐藏在殿中的若干厢房。蓝末从未在这里见到过月七。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月贝沧若是能让月七帮她做事。一定是拿住了月七什么把柄在手中。否则怎能在每次最关键的时候。都能将蓝末给悄悄找到。又悄悄带走。
  比起之前烟雾缭绕的一派华美的质感。这里多了几分破败。少了几分人气。蓝末只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就从人员锐减的宫婢数量中看出沧妃此刻的境况。她的日子恐怕也不甚好过。特别是从拱廊深处中隐约闪现的禁卫军。蓝末也猜到。也许禁卫军最多的地方。就是沧妃所关着的真正地点。
  蓝末如同闻到荤腥的猫儿。踩踏着拱廊两侧的青草。身形在廊柱忽隐忽现。她的轻功不赖。只是一炷香的时间。已巧妙避过层层防守的皇家禁卫。这是一个僻静的院落。院子中枯萎的花园。以及淤泥推挤的池塘。无不说明此处的衰败。
  这里方圆一里。竟是没有重兵看守。一种看似安静的院落。却是在蓝末眼中不甚安逸。犹记得她失忆时。龙炎轩带着她只身闯进西蜀的深邃天牢。那里的机关若不是被人关掉。只怕他们未必能全身而退。那么眼前的院子。没有人把守的原因也就只有一个。没有人能进去。因为这前面布满了机关。
  略显憔悴的月贝沧一直盘腿坐在床前养伤。那日点穴。不只点了她的哑穴。她中了内伤。需要好好休养。“若不是没有将阴时阴月的东方洱作为药引。本宫怎么能如此体弱。”
  月七一袭青色缎衫。他从不离身的三面斩刃却立在墙脚。而他正半跪在沧妃的面前。接受惩罚。只见在床前的空地方。放着一只空碗。月七拿好匕首。在手腕那里划开一个小口。暗红的血液一滴滴盛满碗壁。
  “娘娘什么时候能告诉月七。月十妹妹的下落。”月七的嘴唇干裂。这是他第三天用血来帮助月贝沧养伤。向来用术法自救的月贝沧。当然需要人血这个好东西。
  “你把洱放了。还指望知道月十的下落。”月贝沧闭着眼睛轻声说道。她的唇角是冷冷的笑意。
  “东方誉的战船上全部是火炮。娘娘以为月七能够离开那里。只是侥幸吗。”月七的腕间缠上了一块碎布。他的眼间焦急难耐。
  “你放血到第七天。我就告诉你月十的下落。”月贝沧依旧不睁眼。高深莫测的说道。
  月七正要发作。从门缝中陡然飞入的一枚暗器。带着熟悉的质感。嗖嗖两声。就穿过了月贝沧略显高昂的发髻。乌色的盘发登时一泻千里。沧妃惊恐地终是睁开了眼睛。她的表情不比月七面上显现出的吃惊。少多少。蓝末一身侍卫装。英姿飒爽地立在门外一里出。那扇门竟是被暗器挑动而开。
  “我说。你还是赶紧告诉他的好。”蓝末调笑道。她的声音不大。却是足够清晰。一双淡淡的眉眼呈现出从前的清丽。月七一时间竟是一改从前的冷冰。看的有些痴楞。
  “蓝……蓝末。你怎么找到此处的。”月贝沧当然识得此人是谁。她的记性一向很好。特别是得罪过她的人。险些让她跟儿子反目的女人。险些让陛下对她动了杀心的女人。都是因为蓝末这个异族女人。
  月贝沧陡然而生的杀意在下一刻滕的窜起。她取下钉在墙头的寒铁扇坠。盈盈的扇穗很是灵动。她看的很细。这是爱子殷慕枫的杰作。怎么能就如此轻易。让面前讨厌的女人用了。
  扇坠以同样的态势飞向蓝末的发间。只是过于缓慢的速度。又是在蓝末面前出手。能够伤着蓝末的几率简直是万中无一。只见蓝末微笑着回头。再然后竟是用牙轻咬刚才飞来的扇坠。她连忙吐了吐唾沫。“真脏。忘记被你的头发用过了。”
  月贝沧怎么受过如此大辱。她内伤还未养好。身子已滕地飞了出去。若说。蓝末方才的一枚扇坠不过是牛刀小试。那么月贝沧此刻的自投罗网就是蠢钝至极了。
  蓝末笑意深深地看向从天而降的硕大织网。那有着特制金属丝编织的大网。她不由连连叹道。“你的丈夫对你真好。我都没有想到这个机关会是这么的有用。”
  被网住的月贝沧忽而明白蓝末挑衅的用意。无限懊悔涌上心间。她狠狠道。“你这个小贱人。枉我儿对你一番痴心。你就如此对待他的娘亲。你可知。你手上的兵器都是他自己雕的……”
  “荣王何时又承认过你这个娘亲呢。”蓝末反问道。只是一瞬。她立刻反应到后半句话的用意。她想起在荣王府的书阁里。那被掩藏在书案底下乱糟糟的器具。她总以为。这几枚扇坠是殷慕枫找一个大儒做的。只是她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就是他。他为何要瞒着自己。
  月七目光变缓。他已提着三面斩刃从屋内走出来。他走到仍在怔愣的蓝末身前。小声提醒了一句。“这边动静不小。我们要赶紧走。否则一会禁卫营的人来了。我们就走不了了。”
  “但是。你妹妹的下落。”蓝末显然听到了月七跟沧妃的对话。只是她对上月七略为深沉的目光时。她也就不便再继续问下去。毕竟。将东方洱害成那样的罪魁祸首。正是那个名叫月十的小姑娘。也许。能够救他的。也只有月十。蓝末想到此。不由挣开月七推促的手臂。她复而走到沧妃的面前。从怀中取出一枚药丸。不管她愿不愿意。就将药丸塞进了她的喉咙之中。
  “快说。月十藏在哪里。”蓝末狠狠道。
  “你这个小贱人给我吃了什么。咳咳。”月贝沧不甘示弱道。
  “九域。”蓝末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但见月贝沧疑惑。她解释道。“若是不说。你死了也没人查的出来你是因何而死。”
  月贝沧唇间已开始发黑。她能够感觉到身体开始缓缓抖动。她是带毒之身。不会轻易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毒。然而身体的反应说明一切。她的神智越来越不清白。她见蓝末冷冷的看着自己。心间不由发颤。低声求饶道。“给我解药。解药……她……她在平溪……村……”
  远处缓缓响起整齐有序的脚步声响。月七与蓝末同时对望了一眼。“禁卫营的人来了。”月七道。想也没想。拉上蓝末就御风而行。
  很久没有感受过月七的速度。这是一种与风竞赛的感觉。两人以轻功游走之时。她的低语与风语互相辉映。“月十在平溪村。出了皇城。你去找她。我去找洱。”
  风声忽然停歇。一颗茂密的千年榕树此时正有两个人栖息在此处。蓝末的平衡能力还算好。见月七忽而有些治气地松了手。她丹田的气息还没运顺。站在树丫上的蓝末差点跌下树去。“怎么突然停下了。”
  “你听到了我跟沧妃的谈话。”月七冷冷道。他的面上看不出喜怒。却也能分辨出不是什么开心的表现。
  “东方誉带走了他。”蓝末没去回月七的话。她的眼中闪现过一丝彷徨。“你说他会善待自己的弟弟吗。”
  “蓝末。你可知你也是一个有执念的人。”月七忽然的一句问话。让蓝末一时愣住。她略有些不解地看向跟她没有几番交情的月七。只听得月七的话语在渐渐黄昏的天色中显的更为落寞。
  “执念会害了你。东方洱虽中了蛊毒。可是他从来就不是一个痴傻的人。你以为他真的傻了么。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在殷慕枫的宅子里。你以为。一个痴傻的人怎么能够一次又一次逃过我月七的追踪。蓝末。你能不能醒一醒。”

  ☆、168…米贵如油3

  天色渐暗。
  榕树上的两人谁都没有再率先说话。蓝末不再去问缘由。她只言了一句。“我信他。”脸上再没有多余的表情。只身跳下树梢。分道扬镳。
  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月七腕间的伤口隐隐作痛。目光渐暖。只是背身而去的女子再也看不到而已。他笑笑。走了也好。至少他今后将会受到白弩族月氏杀手的围追密令。带着她上路。也确然不好。
  说心里没有难过。一定是骗人的。蓝末的眉间已微微蹙起。她的眼一直望着前方不甚明朗的道路。是去见洱。还是去见洛。这是个问题。左手是亲人。右手是旧人。她想到此。腹间忽而传来咕咕的叫声。这是又饿了。
  她近来很容易饿。特别是用轻功疾行的时候。耗费心神最多的时候。都会感到饥肠辘辘。她已不知不觉走到了平溪村跟鬼蜮城的交界处。穿行在车水马龙般的人群中。蓝末只看见不远处的一个小茶寮。
  那个茶寮。好似她乘坐雅王的囚车停靠的地方。她跟龙炎洛在西蜀第一次错过的时候。怕就是此处吧。
  “小二。给我上点吃的。”蓝末一只手将包袱放在桌上。她冲着茶寮旁一个小小的身影喊道。
  “客官。小店只有茶水。没有食物。”来人是一个中年瞎子。他佝偻着背。蓝末端看面前的残疾人。竟是瞧出那微驼的后背。不是天生而致。只怕是被有心人殴打所致。
  “那就来一碗茶吧。”蓝末轻声说道。故意从包袱里丢出一粒碎银子到瞎子的脚跟前。
  瞎子没有迟疑回身走开。看样子不是装的。蓝末的心间叹道。只是斜睨了他一眼。正要弯身去捡。一只纤弱的手却是将碎银捡了起来。
  “姑娘。你的银子。”略带西蜀口音的清脆声音。这是一名女子。
  蓝末回眼观望。登时仿若被雷电击中。她吃惊道。却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是你。”凤女的声音略带慌张。随后眼角却是带恨的惊惧。她不待蓝末好意上前相问。身子已向后退去。她忽然在人群中大喊。“她在这里。在这里。“
  呼呼……距离至少三里外的马蹄声平地而起。蓝末坐在远处一动未动。她的神情复而平静。心间轻笑。但见到马蹄如飞。四拥而上的白衣蒙面人。蓝末就知道。塞给她纸条的陈倌岂是随便说说。洛在叠翠。兵在鬼蜮。只是这个兵。只怕不是龙炎洛的秘洛卫吧。
  “凤女。你过来。”蓝末置若罔闻地喝着茶水。她的声音平静而寒澈。只见凤女远远地站在瞎子身边。根本就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觉得还是卑职过来比较妥当。”一身黑色长袍的黑蛟大人。仍旧是一脸的沧桑。他缓缓从蒙面卫中走上前。他见蓝末竟是连头都不转。也就继续道。“姑娘随卑职来。”
  “我为什么要随你而去。”手中的茶碗忽而反扣。蓝末瞬间挑眉。一枚扇坠飞入黑蛟耳际。男人偏转的时刻只晚了一下。就有丝丝血迹渗出。而女子的身子已瞬间抽离。冲入了四拥而入的蒙衣卫中。
  然而。蓝末的突围在百余中的卫队。显得十分不合时宜。她就算能放倒面前的这些人。却要如何逃脱数以万计的眼线追踪。
  “就凭这个。”黑蛟手中摇晃着的是一个玉器。他另一只手捂着血流不止的耳朵。只要沾上蓝末一点干系。不弄点伤还真是对不起自己。
  蓝末眼尖。那斑驳的痕迹一看就是常年佩戴所致。而玉牌上隐隐浮现的洱字。蓝末瞬间明白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月七是假。龙炎洛是真。龙炎洛说过。他会好好照顾她要保护的人。他已经将东方洱交给胡医长老救治……
  谎言被揭穿只需要一瞬间。一个眼神。一个神态。腾空出现的三面斩刃。卷起阵阵尘土。蓝末在月七的身后。只觉得刚才的想法全部破灭。“蓝末不要相信他。东方洱早已回去了。”
  “姑娘。我拿着的东西是真的……”黑蛟定定看向冷若冰霜的月七。这个曾经在贝妃面前的贴身护卫。竟然就是那个如风一般的男子。
  蓝末诧异。“你怎么跟着我。”
  “少自作多情。你也不看看还有谁。”月七不去理会蓝末。只见那个习惯带着布口袋的月十。正在不远处小心的躲着。她的脸上没有笑意。但是从她一直紧紧握着布口袋的手可以知道。那里面一定装着很重要的东西。
  “好吧。就算你先找到月十。也没有必要来管我的闲事。”蓝末撇嘴道。已要走向黑蛟的面前。
  本来将蓝末围成一团的队伍。见蓝末已不再反抗。瞬间将攻势全部集中到月七的身上。男人腹背受敌。蓝末已将嘴唇紧紧抿住。面上却是挂着一丝假笑。平缓地走向黑蛟。
  “黑蛟。人已经接来了。你在那里作甚。”陈倌一身公公装出现在众人眼前。只是因为中间隔着一个人。陈倌竟是没有瞅见黑蛟面前的蓝末。已带着一个男人走上前来。
  一瘸一拐的殷慕期面带笑意。当他看到面色苍白的蓝末之时。不由颤巍巍地笑道。“哎呦。小十一私藏的女人。竟是被你们给擒来了。”
  蓝末的脚步瞬间停住。她没有开口发问。只是所有的事情都像一张编织好的大网。正在一步步将她最后的念想全部笼络住。
  “蓝末。不要过去。”月七在人群中呐喊。他的声音低沉。却如寂静中的一声警钟。是啊。她怎么可以过去。龙炎洛一句句美好的誓言仿若泡沫般易碎。她刚才差点相信了他的随从。差点相信了他。
  能跟西蜀太子联合的人。这世间只怕只有深入虎穴的北胡大皇了吧。蓝末轻笑。翩然转身。美艳绝伦的扇坠雨在清丽的平溪村上空夺目绽放。她没有听见众人的惨叫。只是她回到月七跟月十的身边之时。她已明确。那个远在叠翠的龙炎洛。正在进行着某种不可告人的政治阴谋。只是。她太傻。傻到差点相信了他。
  想起落央山上将自己抱起的男子。他的手很宽。掌心很暖。她的心当时是在淌血吧。只是她仍能感觉到从背脊传来的阵阵暖意。商队的驼铃阵阵。她怎么敢忘记那个玄衣男子的身份。
  正是有了贯穿四大国经济的舒氏门阀的支持。龙炎洛仅凭二十岁的年龄做到北胡大皇的位置。也是不能小觑吧。
  正如此时西蜀的米市价格疯涨。只怕跟那个姓龙的男子。有着不可或缺的关系。否则。怎么能够在得到通芜长公主的支持。复而又将爪牙伸到了太子身边。
  一个摇摇欲坠的西蜀王朝。只有年迈的殷非物来支撑已渐吃力。如今的龙炎洛。正是看到了西蜀的残局。才想来坐收渔翁之利。只因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蓝末越想心越寒。一连三次的扇坠雨。已耗尽了她大半的精力。
  月十打了两声脆响的口哨。只见两匹黝黑的骏马登时从路的另一侧疾跑过来。待那些被扇坠雨袭击的蒙面卫们起身。月七已掺上唇红齿白的蓝末跃上马身。一抹焦色闪现脸庞。月十瞅见。竟意外懂事地说了句。“她怕是有身子了。气脉两弱。”
  “有身子。”月七心跳加速。他不置可否的看着臂弯间微微气喘的女子。她不过是拼杀了几个回合。竟是就有些力不可支了。一点也不像在九层牢笼中殊死拼杀的女子。他不由开始半信半疑起月十妹妹的话来。“蓝末。你撑住。我们先逃出这里。”
  他轻声说道。这算是月七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救蓝末。他握着马缰的手不由紧了紧。西蜀已不安全。可是他们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只怕……
  蓝末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饥肠辘辘的肚子再也支撑不住。就这么昏倒在了身后人的怀中。手脚无力的她真的好没用。
  月十看着厚厚的紫竹林下的竹屋。她刚才的强颜欢笑。终是在月七安置好蓝末的时候。爆发出来。“七哥。如今只剩你跟我了。为何还要带上她。你看她的样子。哪里能躲过连连的追兵。我不管。把她放在这里。我们就离开西蜀。”
  “月十。若不是她。你可知你仍会在平溪村的某个山洞被囚着。”月七叹道。也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这里是小十一殿下幽阁后面的紫竹林。他能想到的地方。也只有这里了。“月十。你刚才说的也许不准。你再给她把把脉吧。”
  月十撇嘴不满。却也只能挪了挪身子。将两指放在了蓝末的腕间。
  叠翠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龙炎洛脸上的血迹凝成了暗红的痂。在入夜时分显的格外骇人。他细细凝视着空无一人的偌大道观。西蜀的王果然如此自负。真的以为这里的机关攻无不克吗。
  手脚被自上而下的铁链紧紧锁住。龙炎洛微微闭眼。他开始细细低语。这是一种接近于腹语的声音。夜间的一切都很静谧。没有灯光的道观显的更加森然。
  扑扑……这是鸟类扇动翅膀的声音。只是。这时飞进来的仿佛不是鸟类。而是昼伏夜出的蝙蝠。

  ☆、169…米贵如油4

  叠翠山庄的中正大厅。摆好了一桌酒席。主位上坐的当然是一脸肃静地都宁王殷慕幽。而客位上坐的自然是籽乌城主殷慕枫。一个执掌西蜀的主要兵权。一个手握西蜀的经济命脉。隔着一张摆满珍馐佳肴的八仙木桌。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我说。你们也不等等本王跟小雨。怎么。本王没有资格跟你们共坐一桌么。”殷慕叶胜似女人的一张脸笑的极为放浪。他的手挽着龙羡雨的腰身。一步一步走上前来。
  只听滕的一声。一把折扇甩在桌面上。随后侍婢们加了一张椅子。由着七王殷慕叶跟身边的宠儿坐在两人的中间。
  “她虽没有来。这人还是要审。”殷慕枫凝神举起一杯水酒。一饮而尽。他看了看一言不发的殷慕幽。继续道。“或者十一弟把此人全权交给我。我也能给世人一个交待。”
  “六哥何处此言。他既然是父王说的疑犯。岂能随意就处置了。定当要经过叠翠山庄的三审判决。毕竟牵涉到旗平跟通芜的通商政策。若是怠慢了北胡的王。可不是你我能够担待的。”殷慕幽的话没有护着龙炎洛的意思。可是从他的语气。也可以评判出绝非对面前的六哥言听计从。
  殷慕叶看着场面有些僵。不由笑着说道。“你们就不能好好吃顿晚饭么。哪有吃饭的时候谈国家大事。况且此人都已经被擒住。还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龙羡雨自从被龙炎洛狠心交换给舒氏门阀。她竟是在一年之内练就了闻风而动的本事。对自然万物养成了一种习惯。她能够通过草木的变化而推断出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如此刻的微风轻动。虫嘶低鸣。不属于叠翠山庄的某种兽群正在做迁徙状。
  “王爷。恐是有异动。”龙四公主凑上殷慕叶的耳际。这恐怕才是西蜀七王爷时刻带着他新纳的侍宠的原因。有着比灵物还要敏锐的侍宠。才是能够让他及时从危难中抽身的关键因素。
  “你听到了什么。”不待殷慕叶低声细问。一个身穿侍卫装的男人从中正大厅的门外快速上前禀告。“回六殿下。七殿下。十一殿下……“
  “少废话。发生了何事快说。”殷慕叶极其不耐烦。好好的心情来叠翠散心。虽说押着重犯吧。但是叠翠的防守向来严密。要轻易攻下来。可没那么容易。
  “关在观中的重犯不见了。”侍卫半跪在地。颤巍巍地说道。
  “你说什么。哪个重犯。叠翠关了那么多重犯。你说的是哪一个。”沉不住气的殷慕叶一直在重复发问。那侍卫毕竟也算见过大场面。心中虽是慌张。开口却也清晰。“是新送来的北胡大皇。”
  殷慕幽跟殷慕枫的眼中同时闪现出愤然的火光。两人同时对望了一眼。在两人争锋相对的同时。恐怕要先一致对外才行。那么这个人必然是来自北胡的王。龙炎洛。
  一身白衣在月色下极速而行。龙炎洛眸中深邃。他手持夺来的一柄长剑。训练有素的蝙蝠跨越连绵起伏的山峦。帮助他断开锁链。只需要半柱香的时间。只身一人去探破庙中的究竟。龙炎洛的步伐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眼前的破庙依旧颓败。与一派诗意的叠翠山庄格格不入。他越过冒出新芽的枯木。一脚踏入了灰尘遍布的院子里。没有看到细作供出的无忧尊者。倒是看到在月光下若隐若现的瘦长背影。
  “无忧尊者。”龙炎洛存着犹疑地声音轻缓。他不甚肯定地望向那道略显年轻盎然的背影。
  来人回头时。他拿着折扇玩世不恭地模样竟是像极了正儿八经的殷慕叶。只是眉宇之间的英气却是向来高调的西蜀七王所不能比拟的。
  “北掠影。”丰神男子没有笑。只是一个箭步来到龙炎洛的面前。他说道。“无忧尊者已不在此处。北胡大王来的甚晚了一些。”
  “太子少保。”龙炎洛肯定道。他的面上浮现出一丝诡笑。“或者。我该称呼你一声大舅子。”
  “噢。北胡大王何以如此称呼掠影。受之有愧呢。”北掠影反问道。他的面上尽显不悦。
  “蓝末的师兄。我自然是要称呼一声大舅子的。除非。你跟蓝末再没有干系。”龙炎洛手中的剑忽而挑起。他向后退了一步。正要回身而返。北掠影却是不依不饶地挡住了龙炎洛的去路。“既来之则安之。北胡大王难道不想跟我打听一些事么。”
  本该只余两人的空寂小院。顿时埋伏着若干弓箭手。当龙炎洛发觉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这分明就是一个请君入瓮的局。而造局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是。面前连大舅子都称不上的北掠影。
  从北掠影身后隐隐走出来的一个蓝袍男子。尽管现在已开春。男人的脖子间还是围着一圈厚厚的狐狸毛。他的皮肤很白。是那种几近无血色的苍白。男人手中拿着一方绢帕。一边咳嗽着一边捂着嘴。一双绣以九蛟龙纹的软靴。在踩踏地面的时候。隐隐有种碎裂的触感。
  龙炎洛细细端看面前出现的低着头的男子。他的神色在随后的一霎那登时转变。
  “好久不见。二殿下。”韩旭尧邪魅地笑道。一种来自地狱的嘶哑声音在颓败的院子中。显的是那么的寒凉。
  龙炎洛本来略显惊疑地目光瞬间逆转。他轻笑道。“东原什么时候也对西蜀的格局感兴趣了。竟是劳烦七殿下亲自前来。“
  “二殿下有什么。本王就有什么。”多年的历练给予魔鬼的只有忍耐与蛰伏。正如此刻等待已久的韩旭尧一般。他此番前来。只是探一探路。西蜀的格局早就不用他再插上一脚。他所要做的。只是恶心面前的手下败将而已。
  毕竟。敢明目张胆的娶从前的那个奴隶。只有面前的龙炎洛而已。那么。他韩旭尧略施惩戒。倒也不过分不是。
  “你想逆转。除非花十倍的价钱……”龙炎洛说道。细作从来就不是可靠的人。能够为他透露讯息。当然也能透露给其他人。这就是他算漏了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做呢。”韩旭尧轻轻摇了摇头。他已退回了暗处之中。如同鬼魅一般。北掠影一扫扇面。那熟悉的暗器攻击。虽不是扇坠。却也让龙炎洛一时迷糊了双眼。跟蓝末几近相同的攻击方式。他本能的向旁侧退了退。
  再然后。埋伏在四周的弓箭手换上了迅速从门外涌进的盾牌侍卫。
  孤立无援说的就是龙炎洛的现状。他如同一只困兽。计划因得一个东原的对手无端搅入。陷入了僵局。他未能在预定时间内得到前朝遗书。那么平溪村的那股势力。此刻定然已经开始行动。政局开始混乱。他若是不突围出去。后天太阳升起之时。将是兵变之时。
  若是兵变失败。那么他龙炎洛定然只能永待叠翠。
  “龙炎洛。你切莫得寸进尺。若不是看在她的面上。你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小十一爱屋及乌。他从来不会过多干涉蓝末的事情。就算是他从前的情敌。殷慕幽还是有十足的信心在蓝末心中将此人剔除。一个城府极深的男人绝不是蓝末最终的归属。小十一心中泯然。他的善念只是一时的。
  “我跟你走就是。”龙炎洛竟是将手中的剑扔到了地上。他背过手。十分轻缓地步上前来。“我嫌弃观中憋闷。出来散散步也不可以么。”此人说的极为轻松。好像他此番出来真个是散步一般。
  隐在暗处的苍白男子。静静地凝视着猎物复而被小十一押走。他对着身旁的北掠影轻声吩咐道。“可以通知小楼行动了。西蜀格局能否逆转就在明日傍晚。”
  “请王爷不要忘记自己的许诺。”北掠影淡淡道。试图凭一己之力得到想要的东西。失败了这么多年。岂能继续下去。跟魔鬼交易若是能够得偿所愿。他就算将灵魂交给魔鬼又会如何。
  “霜儿不会在毕节太久的。你的师父也会在望海都好好待着。你办好此事。后面的好日子等着你。”韩旭尧身边的小奴附和回道。这等小事当然不用王爷亲自开口。
  回看望不见一点星光的夜空。北掠影的神思陷入了无尽的黑暗。若是一个背叛可以换回两个至亲的人。那么向来为他人着想的小师妹。就原谅师兄一次可好。至少。你的身边有很多保护神。而东方霜从来只有他一个。那么他这次只想好好把握住最后一次的机会。蓝末。就原谅师兄吧。
  竹屋门前的风铃在响。蓝末浑身淌着细汗。挣扎着从睡梦中惊醒。梦中的青色大蟒着实骇人。她在梦里好似不会武功的平民。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跌倒。整个身体被大蛇的尾巴紧紧卷起。骇人的红信子在她的面前吞吐。想到此。蓝末不由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闭着眼睛慢慢缓过神来。
  “哼。睡醒了就不要赖在床上。”月十侧身杏眼圆睁。微嗔道。她迅速瞟了眼惊醒的蓝末。遂又继续琢磨着手中的甲壳虫。

  ☆、170…米贵如油5

  蓝末的头发披散。四肢无力感加剧。她揉着酸胀的眼睛。定了定神。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不属于汉人服饰的穿着。正是那低头摆弄手中物件的陌生女人。未弄明白现在的状况。蓝末只能继续环顾所处的屋子。她率先看到的就是那一张硕大的竹制书案。上面平铺着一张熟悉的画卷。只是画卷旁边的砚台已干。没有人用过的毛笔就随意地搁置在砚台边。
  “你床头有吃的。”月十虽是低着头。但也不时侧目看蓝末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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