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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郡主软萌甜-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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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骨最看不惯他这样一副样子。
“那你就打算这么耗着?”
裴子玄抬眼懒懒地看向他,没做回答。
“耗到死?”
亓骨穷追不舍地问着。
“嗯,不然呢?”
裴子玄终于是出了声。
“啧,啧。”
亓骨的嘴好像在说话之前不啧两声就不舒服一样。
“本督觉着,你这既然要死了,便在死前把该做的事都做了才好……”
亓骨不知道什么时候得了四老爷的真传,教育起裴祭来可以算是一个滔滔不绝。
后来的亓骨说了什么,裴子玄也没仔细听,但是他大致听了第一句,亓骨好像是说什么,临死前把该做的事都做了。
在亓骨终于发表完长篇大论以后,裴子玄挑了下眉尖,对第一句话发表了看法。
“你确定?”
“当然。”
亓骨脸上带了丝笑意。
依旧那样几分媚。
论感情,亓骨可谓是相当风流,唯一栽倒的一次,就是阎若,他当时跟裴祭打包票说,这丫头只要救回去,一定会对他亓骨死心塌地,可是意外的,死心塌地是死心塌地了,只不过是对裴祭。
不过无所谓,亓骨桃花不断,且本也没对阎若有什么心意。
裴子玄神色凝重了几分。
“那若是本宫死了以后,她怎么办?”
“殉葬呗,还能怎么办。”
亓骨挑了挑眉眼,一脸云淡风轻的说道。
裴子玄没再理他。
亓骨自然看出了他的心思。
“裴祭,你要知道,殉葬这个东西,是分两种的,其中一种,就叫心甘情愿。而这世界上,爱这个东西,偏生能叫人抛弃生死,来做这世间独一份的心甘情愿。”
亓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和往日里不大相同,声线意外有些哑,少了几分媚,多了些许薄凉,他转眼和裴子玄对视着,然后两个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裴子玄眯了下眼睛,品着他说的这句话。
思来想去,倒是好像品出了几分滋味。
“困了,走了。”
亓骨半打了个哈欠,然后转身离开了,屋子里再次剩下了裴子玄,还有的,便是缠绕在他耳边,亓骨刚才说的话。
他几根修长的手指按上太阳穴,一下又一下地揉着。
不知不觉,便是天亮了。
又过了一阵子,他看了看窗外的日头,时辰,大约是到了。
洗漱过后,他踩进风里,朝御书房而去。
今日,同时在宫里的,还有左相。
他下了朝没走,便自顾朝了荣王府去了。
荣王这几日不知是从哪里染了几分病气,整个人没什么精气神。
不过听说左相来了,他倒是依旧笑脸相迎着。
“荣王殿下,这婚事,老臣昨日可是搭好了线了。”
荣王嘴角勾起一丝笑。
“那便有劳左相大人,过几日,和本王一同去拜谒下父皇了。”
“臣领命……”
两个人眼中都透露出精光,彼此,都是心照不宣着。
御书房,皇帝面色很是不好,边境连连败退,再这样下去,绝非是一件容易解决的善事。
几声故意而为的脚步声。
“谁!”
皇帝目光猛得追过去。
只见门口拂帘一开,裴子玄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依旧是一副寡淡没人味的表情。
他随意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好久不见啊。”
皇帝的目光瞬间阴沉下去。
“你来做什么?”
裴子玄不屑地挑了下眉。
“本座,自然是来跟你谈条件的。”
“你!”
皇帝一拳锤在了桌子上,然后整个人一下子站了起来,伸出一根手指气急败坏地指着裴子玄。
“气大伤身,说不准哪天就死了呢。”
裴子玄说话的声音不大,淡淡的,却足够传到皇帝的耳朵里。
皇帝自然也不是个吃素的,气急败坏过了,他的脸上,慢慢涌现出一种奸邪的笑意。
“条件?朕愿闻其详。”
裴子玄的唇角挑了下。
“本座生母的真正死因是什么?”
两个人在御书房的两边四目相对着,裴子玄微微扬起下巴,露出利索地下颌线,和上面坐着的人用目光进行着交锋。
听到这话,皇帝猛得从喉咙里憋出了一声笑。
且笑声愈演愈烈。
“韶阳?韶阳自然是为朕挡箭而死啊。”
他最爱的就是戏弄裴子玄的这种感觉。
裴子玄的眸轻轻眯了下,瞬间站直了身体,然后脚下生风,半息便走到了皇帝的面前。
他双手按在皇帝的桌案上。
“本座劝你,最好想清楚,不然,用不上陈国,本座,便足以让你整个裴国覆灭。”
皇帝的目光上染上一抹狠厉,不过转瞬即变成了一种轻蔑。
“你不敢。”
皇帝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对着裴子玄轻轻说道。
裴子玄的舌头刮了刮狼牙,眸光中透出阴冷。
皇帝神情里的戾色中带着浓浓的自以为是。
“母后的教导,你裴祭怎么敢不听呢?”
皇帝之所以对裴祭无所忌惮,只因为他抓住了他的全部死穴。
他的每句话,都如同刀子一般戳到裴子玄的心口。
裴子玄如今为何处处掣肘,均因韶阳当时说的话,母之命,不得不从。
“本座劝你,最好别后悔,你边境的兵,还能撑多久,你自己心里清楚。”
皇帝面上一阵戏谑,他此生爱的事有很多,关于裴子玄的便有两件,一个是戏弄他,另外一个是,看着他死。
“朕也提醒你,少挂念朕的事,你裴祭,比朕,更容易早死。”
皇帝脸上带着阴邪的笑意。
“恕不远送。”
“自然。”
裴子玄最后淡淡吐出两句,转身离去。
再次回到亓院,也仅是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而已。
他坐在太师椅上,思量着皇帝刚才说的话,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有些弦外之音。
皇帝那般不慌不忙,定然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时典。”
“属下在。”
“边境可有什么异动。”
“回阁主,暂时并没有。”
裴子玄舌头在狼牙上蹭了蹭。
“嗯,多派几个人手去盯着,有事,迅速来报。”
“是。”
时典回答完之后,裴子玄抬眼看了他一下。
“等等,你脸上是怎么回事?”
最近很忙,裴子玄和时典说话的时候,又大约都在夜里,他此时才发现时典脸上的那些伤痕印记。
“没事,小伤。”
“还有人能伤到你?”
裴祭对时典的能力十分信任,若他自己是十,那时典,怎么也是九,甚至还能再多一些。
“和阁主一样,女人罢了。”
裴子玄抬头看了眼他,露出一个你快点滚的目光。
时典知趣地走了。
的确,他说得不无道理。
说到女人,裴子玄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回来。”
刚想回树上倚着的时典再一次回了过去。
“何事吩咐。”
“郡主呢?”
“刚听时岳说,郡主好像是被太师家的公子约出去了。”
裴子玄眉挑了挑。
游浩言?
正在裴子玄想要给时岳传音问一下的时候,外面一声报。
“郡主回来了。”
裴子玄眸色闪了闪。
回来的倒是挺快。
室外。
亓院门口。
悠宁下了马车,手中捏着一个精致的锦盒,单是看着外观,便能感觉到里面的东西很贵重。
她的眸色中带着明媚,看起来心情是很好的。
就在她朝着院子里进的时候,便见着时典走了出来。
“时典!”
时典再次停下了步伐,转过身去。
“郡主殿下。”
悠宁略微皱了下眉。
“为何冬月被你救了以后,就怪怪的,你对她做了什么?”
时典一张好看的脸窝出了个酒窝。
“郡主此话,时典可是担不起啊。”
悠宁撇了下嘴,唇角嘟出几分水润。
“罢了,老师可回了?”
“是的,阁主在房内。”
听了这话,悠宁面上露出些喜悦,小心翼翼地把锦盒放在袖口里护好,之后稳定了下情绪,快步朝着裴子玄的房内走去。
“老师?”
悠宁轻轻敲了几下门。
“门没关。”
裴子玄慵懒的声音。
果然,当悠宁推门进去的时候,裴子玄正靠在太师椅上,两条修长的腿叠起来搭上了前面的桌子,然后他的脸上,不知道盖了本什么书,看样子页皮子有些泛黄,许是年岁已久了。
裴子玄的衣袍有几分松散,有些还若无其事地垂在地面上,给他整个人又多填了几分闲懒。
悠宁见着他这幅样子,不知道该不该走进去。
便略微往前走了几步,然后糯着嗓子问道。
“老师可有时间吗?”
半晌。
“嗯。”
裴子玄鼻子尖里哼出一声。
然后一只手把脸上的书拿了下来,露出一副隔世的尊荣。
“何事?”
他的目光朝着悠宁的方向游走着,最后稳稳地落在了她那张好看的脸上。
悠宁被这突然一看,还有些慌了阵脚,脸上略微染上些许红晕。
“那,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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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裴子玄抬起眼,看着面前有些吞吞吐吐的女孩,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那个?哪个?”
裴子玄说话的时候慢慢悠悠的,让人觉得心里痒痒。
悠宁本来想卖一卖关子,但是在他的声音下,目光中,只能略微张了张嘴,便缴械投降,把本来想藏着掖着的话一下子都说出了。
“那个,礼物……”
她注意到自己一下子把礼物的事情说了出来,赶紧素手捂住了樱唇。
不过她说得话还是被裴子玄轻松地捕捉到了。
“礼物?”
他轻轻眯着眼,嗓子里窝出来的声音酥酥痒痒的。
不知道为什么,悠宁只觉得自己的耳后微微有些发麻,之后连带着整个身体也有些别样的感觉,她清了清嗓子,抬起手臂,想在耳后的肌肤上扫一扫。
也就是这么一抬,悠宁放在袖口里面的锦盒一下子滑落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掉到地上以后,锦盒也没落得安稳,咕噜噜地就向前面滚过去。
“诶!不行……”
悠宁一双鹿儿一样的眸子眨了眨,人也跟着锦盒向前面跑过去。
裴子玄的眼睛眯了眯,就如此看着悠宁一点一点向他靠近,然后最后,在他的桌子旁边蹲了下去。
看着她认真的神情,裴子玄的唇角不经意勾了勾,然后把手放在了桌子角的位置上。
果不其然,悠宁根本没注意她自己正正好好蹲在了那桌子角的下面,拾起锦盒后,她没有一丝犹豫地直接站了起来。
“诶!”
她的头撞在了一个说硬也不硬,说软却也不算软的地方。
悠宁抬起眸,看过去。
却见着裴子玄手背上的血滴顺着肌肤滑落。
鲜红的血珠,划过他过分白的手,然后一滴,一滴,滚落到地上。
悠宁手里捏着锦盒,有些呆住了。
“老师……”
“不碍事。”
裴子玄伸手把她扶了起来,然后随便用帕子揩了下手上的血迹。
“有什么事,说吧。”
悠宁纤长的睫毛微微的抖动着,轻轻吞了口口水,视线却还是离不开裴子玄手上的手,他的血揩是揩不尽的。
“对不起……”
裴子玄鼻尖轻轻哼了一声,腿从太师椅上放了下来,神色依旧有些恹。
“知道错了?知道错了以后站起来的时候,便看看左右。”
“好……”
她的心尖有点酸酸的,说不出的感觉。
裴子玄见着面前有些呆住的人儿,食指敲了敲桌子,然后又指了下她手里的锦盒。
“那个,送本宫的?”
“嗯?哦!是的……”
悠宁垂下眸捏着手里的锦盒,有几分害羞地咬了咬唇角,耳朵尖有些发红。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然后把那枚扳指放在手心上,递到裴子玄的眼前。
“喜欢吗……”
悠宁极为谨慎地发问,她知道裴子玄这个人挑拣的很,很多东西都很难入他的眼。
裴子玄看着她掌心上放着的玉扳指,冰种,老坑,自然是上乘的极品。
他把玉扳指拿到了眼前,仔细的看着,倒是被他发现了一个小细节,这玉扳指的外围,雕刻了一个小小的猫爪印,裴子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恹恹的神色中缓了几分生机。
他指尖轻点了下那猫爪印,然后看向悠宁。
悠宁许是十分紧张,说起话来,声音更是软和了几分。
“那次,老师,拿着我的手,在信上按了这么个印记,许是,这个印记对老师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悠宁记下了,便嘱咐师傅刻在上面,不知,不知老师可还喜欢……”
她越说,耳朵尖越红,一双素手背在身后不安地搅动着,鹿儿般水汪汪的眸子怯生生地看着面前的裴子玄,她想捉摸清楚他的情绪,可是不管怎样都是不懂的。
裴子玄抬起眼,看着她双眸中的光亮。
他眸中的光,是从她眸中来的。
裴子玄把那枚精致的扳指放在手上,竟又发现了些蹊跷,这玉,竟然是暖的。
“暖玉?”
悠宁终于听到了他说话了,神色中染上欣喜。
“嗯,嗯,是的,老师的手素常太冰了,暖玉自然是更配的……”
她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是山间清晨里,第一缕涌入池水中的溪流,轻缓又带着绵绵余音,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眼,都化进了裴子玄的心里,久久不能散去。
他的眸对上了悠宁的双眸。
两个人陷入了长久的对视中,心思各自难料。
良久,裴子玄把那枚扳指重新放回了悠宁的手中。
她好看的眉皱了几分,声音中暗含了些失望的情绪。
“老师,可是不喜欢……”
悠宁的眸中氤氲了几丝雾气。
裴子玄摇了下头。
她眼中的雾气更甚。
“本宫素常不自己带扳指。”
他的声音慵慵懒懒,随着风,缠进悠宁的耳畔。
“嗯?”
她微微愣了下,一抹笑意绽放在娇柔的面容之上,笑靥如花,这几个字,当真是不假的。
悠宁一只手拿着扳指,另外一只手握着裴子玄的手指。
她尺寸量的刚好。
这枚扳指,和他很相配。
“老师,可还喜欢?”
“喜欢。”
两个字,足够让悠宁满心欢喜。
看着面前人儿此般模样,裴子玄狼牙舔了下唇。
“宁儿,过来。”
悠宁朝着他的方向走了几步,略停在太师椅的旁边。
她嗅着他身上那股独特的香味,有一丝丝的紧张。
裴子玄挑了下眉,站起身来,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带到自己的怀里。
“唔……”
“上次,可就是为了这枚扳指,才去的游家玉庄?”
悠宁抬起头,对上他一双妖异的桃花眸。
“嗯。”
她点了点头。
“傻。”
裴子玄窝出一个字,之后一只手揉进她墨发之中,轻轻地缠绕着。
另一只手,抱她抱得更紧了。
悠宁伸出手。
轻轻搭在他的腰上,又将头靠上了他的肩膀。
他的腰很壮。
肩膀,也很宽。
都与她不同。
悠宁不懂男女之事,但是她知晓,这种怀抱,她是贪恋的。
她的手,也抓他更紧了些。
门外,时典得知了些前线的消息,本想着走进门来,转念想到郡主正在屋内,便从风中传了句消息进去。
“阁主,前线,陈国撤军了。”
裴子玄的手猛得握紧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恩二被流感捉住了,难受好久了,悲伤的故事。
最近太忙了,许是只能两千更了。
过了这段时候会恢复6000+
爱各位小甜心辣
………
恩二的下一本接档文《生生宠(重生)》,喜欢的话请移步作者专栏预收一下啦!
文案:
秦生生是名扬四海的戏角儿,仅图她一曲娇颜,多少人散尽家财也亦无悔。
本该是一生的好光景,可她从出生便只为一件事——杀了皇帝宋衡,为全家报仇。
^
上一世,她得偿所愿。
宋衡爱她宠她纵她,即便知道她一心要他性命,也依旧把她放在心尖上疼。
“命而已,生生开心,便拿去。”
她的匕首终究送进了他的心脏,那一刻,她亦锥心刺骨。
诛心之痛,她的爱早已深切。
^
“陛下,若是你这辈子只能说一句真话,你会什么时候说?”
“若只有一次,朕会把它写在遗诏里。”
^
遗诏夹层。
“生生,你全家的死非朕所为,如今,你便信了罢。”
秦生生抓着宋衡亲笔的绢布,哭到嗓音尽毁。
“宋衡,我秦生生欠你的,现在便还你。”
先皇驾崩第二日,太后秦氏悬梁自尽。
^
一世重来,秦生生竟再次回到了她在戏台上的时候。
她凝视着看台上绝傲出尘的宋衡,眼底含泪,得以重来,她绝不错过。
宋衡嘴角挑起一丝笑。
“生生,这次,先少惯着你点。”
阅读指南:
1、重生架空小甜文儿,双C很洁。
2、双重生。
3、谢绝各种形式的人参公鸡写作指导,不喜点叉弃文点叉勿告知。
第49章
裴子玄的神色隐了隐,略带着几分妖异的瞳仁里焦灼着让人看不懂的黑,他的眉尾略微动了动,上挑的桃花眸危险地眯了一下,一只本揽在悠宁腰上的手也松了开。
悠宁发现了他的变化,本靠在他肩膀上的头轻轻动了一下。
她听不见时典在风里传进来的消息,自然是不知道裴子玄怎么了。
悠宁慢慢把头离开了裴子玄的肩膀,一双含着水儿的眸轻轻上扬,对上裴子玄那一双深邃的眸。
“老师?”
裴子玄微微挑了一下眉。
“本宫乏了,你先回吧。”
悠宁的神色愣了瞬,好像觉得有什么地方略微有些不太对,却又是说不出来的。
“好。”
她糯着嗓子嗯了一声,然后慢慢向后面退了半步。
“等等。”
裴子玄淡淡说了句。
“嗯?”
悠宁有些不解地抬头看向他。
在裴子玄的角度看过去,悠宁微微扬着下巴,露出光洁美好的脖颈,几缕青丝不安分地缠在耳畔,看起来,极为诱人。
他的声音哑了半分,然后抬起手,把她额角的碎发顺着发根捋着,一下又一下,仔细而又认真。
悠宁看着裴子玄近在咫尺的脸,他高挺的鼻梁极有存在感,此时裴子玄一双桃花眸正略眯着,瞳孔中竟似乎倒映出她的样子,见此状,悠宁的耳根不自觉地泛起了红。
正巧,此时裴子玄把捋好的发丝别向她的耳后,刚刚好看见她本白皙小巧仿佛凝玉一般的耳垂,泛起了红晕,他轻轻挑了挑眉,然后手不安分地在悠宁的耳垂上弹了一下。
就是这样一弹,悠宁整个人颤了半分,她抬起眸子,鹿儿一样的眼睛中带着些许不安,只觉得自己被裴子玄抱过以后,整个人身子都有些酥。
裴子玄看着眼前人的变化,将一点一滴都收在眼底,他一双邪气的眸不经意染上了些笑。
“行了,走吧。”
悠宁一双晕着雾气的眼眸眨了眨,然后略微行了个礼。
“好,宁儿告退,老师也,注意休息……”
说完这话,她飞快地在裴子玄脸上扫了一眼,最后目光稳稳地落在他手上的扳指上,然后嘴角扯起一丝笑意,许是怕被发现了,只是浅浅的一眼,看过了,悠宁便迅速转过身走了,可能是因为心情好,所以步伐也显得轻快了很多。
看着悠宁的背影,裴子玄半张开口露出一颗尖利的狼牙,他的舌头在上面轻轻舔了下,伴着舌尖的痛感,他唇边挑起一丝笑,伸手转了转自己手上的扳指,她的浅浅一眼,他怎么可能会看不到?
“时典。”
猫儿走了,便是该做正事的时候了。
时典从门外走了进来。
“阁主。”
裴子玄淡淡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说具体情况。”
时典应声点了下头。
“据阎若以及一些派过去的玄卫来报,此番陈国本想借此机会对裴国内地展开进攻,且据密探打听,刚刚上任没多久的陈国皇帝甚至有御驾亲征的打算,话虽如此,但就在刚刚,陈国撤兵了。”
裴子玄的左手食指上略微泛起温热,他用扳指在下巴上微微蹭了蹭,然后开口。
“可监视到裴国的使节前去?”
“暂时没有。”
时典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暗里也没有?”
“玄卫去的人数不够,且两军交战边界流民四散,若是使节诚心乔装打扮,暗里很难监察到。”
裴子玄清楚时典说得有理,略微点了下头。
“嗯,再抽出一部分玄卫前去,有消息立刻来报,你下去吧。”
“是,阁主。”
时典下去了以后,裴子玄的屋子里面更静了几分,偌大的房间内,只有香炉袅袅向上盘旋着烟雾,一圈又一圈,循环往复。
裴子玄眯着眼,盯了盯那香炉,然后站起身来,拿起旁边的香镊,搅了搅香炉里面的残灰,许是突然冲出来的香的余味冲了下头,他的神色中划出些许无奈,然后又捡了块新料放了进去。
裴子玄看了看香料盒子。
“倒是该做些新的了。”
说完这话,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软和身影。
裴子玄的神色缓了缓。
“时岳,告诉郡主准备准备,过段时间,教她制香。”
他一句话送进风里。
还没来得及听见时岳那边的回音,他心口一阵钝痛,随即嘴角溢出一缕血痕。
裴子玄的眉深深皱了起来,呼吸声逐渐重了。
另外一边,时岳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地转述了裴子玄的话。
“制香?老师还会制香?”
时岳没有回答,她是因为要关照悠宁,才被破格提到裴子玄的身边,对于他私人生活上的事情,她知晓的并不是很多。
悠宁见她没答,便又问了一句。
“老师可说了具体时间?”
“没有。”
时岳利索地回答了一句。
“唔……”
悠宁略嘟了下唇角,粉嫩的唇畔嘟出些许水泽。
院外。
“报!右相大人在外求见。”
门口的小侍在外面喊了一句。
时岳的神情顿了下。
“若是郡主无事,时岳便先出去了。”
悠宁点了下头,示意她随意。
门外。
右相迟昭显然是知道了边境陈国撤军的事情,看样子此番前来是与裴子玄商量对策,他面色上多了些许可见的沉郁。
得了准许,他便从外面进了来,看到刚从悠宁房间里出来的时岳,迟昭脸上添了些许笑,朝着她点了下头,未多做停留,步履匆匆朝着裴子玄的房内去了。
刚一进去,迟昭便看见裴子玄紧紧皱着眉,他神色一惊,迟昭看得见,裴子玄的左手手背不停向外渗着血,唇边也有吐血的血痕。
“阁主!”
迟昭关了门赶紧朝着房内多行了几步。
裴子玄伸出手拂了拂,随意拿了张帕子擦掉了唇角的血痕,然后手肘撑在桌子上,他的神色带着恹,眉宇间也缠绕进一些戾气,他抬眼看向迟昭。
“说事。”
裴子玄的声音分外低沉。
迟昭看着他神色痛苦的样子。
“阁主,你的伤竟严重到这样的地步了?”
裴子玄没接他的话茬,只是又说了句。
“说事。”
迟昭神色隐了隐,知道多说其他的无益。
“陈国的撤兵的原因找到了。”
裴子玄的眸色闪了闪,缓缓吐出两个字。
“和亲?”
迟昭知道凭他那么聪明定然会猜测出来。
“正是如此。”
裴子玄挑眉的动作都缓了几分。
“可知和亲对象?”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尽量加更!
希望流感早日退散,各位小甜心也照顾好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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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迟昭的目光顿了顿,略微摇了下头。
“尚未可知。”
裴子玄的眸色不着痕迹地隐了下,觉得心口更痛了些,他回忆起那日在御书房与皇帝的交谈,略微呼了口气,事态还是朝着他的假设方向去了。
“罢了,本座知道了。”
他淡淡在嘴边溢出来一句,话语的尾音结束,还带出一声重重的咳嗽,他手心攥拳捂在唇畔,再次拿开的时候,已经是一手的鲜血。
“阁主……”
迟昭在一边看着,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他忙于政务,竟然不知道阁主的身体已经如此残破。
“不必与外人说,本座的身体,本座自己清楚,朝廷那边有什么动向,时刻来报。”
“是。”
迟昭一双眸色里写满了坚定与忠诚。
院外,时典在亓院后花园一处古木下靠着,随手捏着些有些枯了的草,目光清冷,丝毫不和他那张几分幼态的脸相配。
远处,飞过来一只通体黑色的乌鸦,远远的,时典便瞄到了它,神色忽而染上一丝凝重。
那乌鸦稳稳地落在了时典的旁边,时典解开他爪子上缠绕着的信筒,本就凝重的眸色更沉了几分,他匆匆向裴子玄的房内走去。
“阁主。”
时典进去的时候,迟昭还没走,裴子玄示意迟昭坐下来一起听。
“据前线来报,陈国已经完全撤军,裴国的使节于刚才入宫,疑似携带了大量的卷轴面见陈国皇帝,不过……。”
时典顿了下。
“不过,陈国的皇帝,一个都没看中对吗?”
迟昭在旁边问了句。
时典点了下头,一双几分圆的葡萄眼中带着些许凝重。
“陈国的皇帝提出要来裴国,亲自见一见。”
时典没有说多余的话,屋子内的三人,无人不是军事奇才,撤兵,又要求亲自见一见,想率军直捣黄龙这样的可能,并不是没有。
时典向来是汇报完事情便离开的性子,他拘了一礼,转身离开,屋子里再次剩下了迟昭和裴子玄。
“阁主,你看着陈国皇帝……”
裴子玄右手拿着一张帕子,仔仔细细擦着自己的手,一下又一下,若不是迟昭刚看见他吐血的痛苦模样,没人会知道这个神态自若的人,竟然重疾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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