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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嫡-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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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怀胤笑容宠溺:“你都多大了,还玩这种游戏。”
  杜月芷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继而道:“哥哥行色匆匆,可是要入宫了?但以前不都是晚上去的么,怎么今日上午就走?”
  杜怀胤片刻后道:“宫里有变动,太子殿下召我入宫,有要事商议。”
  “是什么?”
  杜月芷一向对这种事好奇,杜怀胤也不瞒着:“都转盐运使被人参了,说他营私舞弊,私吞官盐,运河边上的仓库也搜出几百包尚未登记在册的盐。还有人参他曾在九皇子的指使下,污蔑忠良,蒙蔽人心。”
  杜月芷愣了一愣,不由自主问道:“污蔑谁?”
  杜怀胤看了她一眼:“常岐山。”
  杜月芷震惊:“常岐山的事不是早有定论,人证物证俱在,连圣旨都下了,险些被抄家,怎么这会儿反说被污蔑呢?”
  常岐山是月薇的舅舅,借着贵妃在宫里的便利,将私盐生意做到大江南北,用官道走货,以低于市价的价格打击官盐,甚至劫道官盐,后经人参奏,圣上命人彻查,九皇子临危受命,将这件事查的透彻,常岐山亦被关入大牢,若不是常贵妃和常氏打通关系,恐怕抄家丧命还是小的,最可怕的是连坐。
  就算曾经差点将常家逼入死路,他们也能绝地逢生,九皇子走了,便又蠢蠢欲动起来。
  但是杜月芷不关心这个,她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第104章 狼王
  这世上; 任何事出现都有它的理由。
  既然有人诬告都转盐运使,还单单等到九皇子走后的三个月; 处心积虑; 双管齐下,恢复常家声誉势在必行。但是常家若是得到平反; 真正的忠良便会冤屈……朝中局势明显不在九皇子这边; 若是以都转盐运使为首的九皇子派受到重创……那他……他还回得来吗?
  杜月芷不知想到什么; 一把抓住他的手:“哥哥,太子的意思呢?”
  “太子的意思是保持中立; 但随时会调整。”
  中立; 没有永恒的中立; 只有永恒的利益。能杀害皇子的太/子党,只怕是不仅不会中立; 反而还会落井下石。
  杜月芷长眉深蹙; 雪白的牙齿咬住下唇。她嗅到不安的气息,心跳得很快。
  杜怀胤以为杜月芷忧心常家平反后常氏一房又该扬眉吐气了,便伸手拍了拍妹妹纤弱的肩膀:“放心; 就算常家真得再度得势,她们想欺负你; 还要问过我才是。”
  “哥哥; 我看那都转盐运使是无罪的,你倒是劝劝太子殿下冷静,勿要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而放弃了立场,他的决策可是会影响后人对他的评价。”
  “什么?”杜怀胤看着妹妹; 颇有些惊讶。
  杜月芷心乱如麻,后来兄长说了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进去。懵懵呆呆地回房,青萝和抱琴见姑娘兴高采烈去吓杜怀胤,结果面色肃然地回来,只当她被骂了,一路安慰。琳琅正在喂鸟儿,见她回来,连忙让小丫鬟备好热茶和手炉,迎了上来:“姑娘出去这半日,冻坏了罢。”
  却见杜月芷性质不高,手炉也不要,茶也不喝,让琳琅准备笔墨纸砚。琳琅准备好了,正要沾水研墨,杜月芷抱着猫走过来道:“你搁在那儿吧,我自己研。”
  琳琅住了手,杜月芷将猫放在桌子上,两指拈住香墨,蘸了水,在墨盒里轻轻画圈。雪儿在她这里吃得好穿的暖,如今已经成了一只肥猫,胖乎乎卧在桌子上,长长的猫尾巴从桌子上垂下来,时不时动一动,尾巴尖儿如雪,很可爱。
  琳琅抱住雪儿,轻轻挠着它的脑袋和耳朵,雪儿舒服地打了个哈欠,露出雪白的尖牙,嫩嫩的小爪子张开,又翻了个身。琳琅见杜月芷研好墨,选了半天笔,又铺好了信纸,拿镇纸镇住,人却站了半天,也不下笔。
  琳琅问道:“姑娘这是为谁写信呢?”
  杜月芷想得怔住了,无意回答道:“一个朋友。”
  “既是朋友,为何不动笔呢?”
  “他出了远门,而我没有他的地址。”杜月芷又是一阵心塞。他走了这么久,一封信也没回来过,不知道她担心,想是一点也不在乎她。男人就是这样,在跟前的时候,嘘寒问暖,一到真的动了心,他便彻底消失不见,教你抓心挠肺的疼。
  “您很想他吗?”
  杜月芷一愣,她想他吗?她怎么会不想他。可是想了有什么用,他似乎隔着千山万水,朦朦胧胧的,一会儿近,一会儿远。他在时,她总不会轻易想起他,习惯了他在身后作为依靠。他不在时,满世界都是他的影子,却轻易见不得了,心被猫儿抓一样也看不到了。
  杜月芷执笔站着,出了神,浓墨在笔尖凝聚成豆大的一滴墨水,滴在纸上,墨迅速氤氲开来。
  她的心也跟着氤氲开来。
  “姑娘写吧,只要有心,您的朋友总是看得到的。”琳琅看着那滴墨,眼中涌出笑意,柔身劝道。
  杜月芷将笔放在砚台上,道:“你这会儿还耍机灵,怎知我那朋友收的到呢,白说话哄我罢了。”琳琅也不反驳,为她换了一张干净的纸,又重新蘸了笔,巴巴备好了,杜月芷不写却不成了。于是真的写了封信,无非就是问问寒暖,吃食如何,进程如何,以及都转盐运使被参一事……
  末了才别别扭扭再加一句:“春暖袭人,陌上花开,思君早日归京,切切勿忘。芷拜上。”
  她吹干墨沫,再看了几遍,脸蓦地一红,默默提笔将最后两句抹去,在房中独自走了几圈。随后将信折了起来,拿蜡印封住,压在书里,又将书放入闺房绣床的最深处,日日枕着睡觉。
  她知道信寄不出去,只是提笔写下忧思,以期慰藉。殊不知,隔了几日,那信就被人掉了包,有人骑马日夜兼程,将信送往西丹,三日后便到了夏侯乾手中。
  据称跟在夏侯乾身旁的亲侍回忆,九殿下收到信,竟不忍一下读完,读完上半张,回味一个月,再读下半张,再回味一个月。看至最后,扼腕叹息,大有无可奈何之状。
  亲侍大着胆子觑眼,分明只看到一团乌黑的抹涂痕迹,并无字,私下忖度良久,不解其意。
  他们又怎懂得夏侯乾的可惜。他夜间盯着那涂掉的字迹,一次次在脑中想着杜月芷会写什么。其实很容易猜想,照她的性子,无非是让他小心为上,不要多起争端……
  不知为何,夏侯乾竟从信中读出了她的想念,她明知道信寄不出去,却神思难耐,寄托己心于纸笔,难能可贵。每每阅之,便在飞雪天气中感觉格外暖心。
  正是这封偷来的信,让夏侯乾下定决心,务必要拿下西丹王,令他臣服!
  夏侯乾出使西丹数月,不曾住进过宫殿,只在外面安营扎寨。
  西丹民风彪悍,兵力强盛,虽身为附属国,却时时有威慑大郯之举。西丹王封王以来,在冬月有两次大型马骑兵逼近守关的举动,震惊朝野。怀帝派夏侯乾出使,除了带去大量布匹丝帛,金银瓷器,粮食白面等,也带去了十几名有识之士,以期西丹新朝能够委以重任,协助西丹国事。
  此次出使,一则祝贺新西丹王,二则安抚西丹常年居于野莽苦寒之地,需要出重金向大郯购买粮食布匹等物;三则在西丹安插眼线,以免其生出造反之心而不能及时得知。
  新封的西丹王分外年轻,丰神俊朗,剑眉入鬓,披着白狼王袍倚在王座上,腰间露出一角精美的弯刀刀鞘。如果忽略脸上深深的箭伤,堪堪算的上美男子。
  最初,一切都非常顺利,他们带去的东西,西丹王悉数收下,命人好好接待使者们,并大设宴席为他们接风洗尘。只不过上上来的大菜,全是生肉。
  刚杀的小羊羔切成片状,薄薄的血肉,脉搏还在微弱的跳动,丝丝缕缕的血从断脉流出,触目惊心。刚去腥的寒鱼,刚敲碎的雪鼠脑袋,用银狐皮保温的胡辣汤,整个连毛带皮烧出来的锦鸡……
  不少人都吐了,面青气弱,唯独夏侯乾脸色微动,兀自端坐。
  闲闲把玩着腰刀的西丹王,满意地看着使者们的反应,最后目光落在夏侯乾身上,声音狡黠低沉:“九皇子何不享用这饕餮大餐?”
  夏侯乾温润如玉,道:“……”
  作者有话要说:  刚小天使说月末了,唔,是到月末了呢
  既然如此,不如加更庆祝吧~
  晚上有加更~


第105章 毒针
  “大郯太/祖亦是马背上久经沙场的骁将; 风餐露宿,茹毛饮血打下夏侯氏江山。他曾对臣下慨叹; 外表的凶猛并不能使他在战场活命; 炫耀恐吓也并不能使百姓信服,文乃国之根本; 武乃国之柱梁; 尚武不崇文; 德行不端,国必衰之。西丹王您贵为一国之主; 我相信您必定不会故意以此血肉之物来试探吾等; 若想使人服; 必是心服口服。”
  夏侯乾说到最后,声音响亮; 脸上虽然挂着温润的笑; 然而目光隐隐含有不可被犯的凛然之意,周围人噤若寒蝉,目光在他和西丹王之间转来转去。
  火把熊熊燃烧; 大账外传来骑兵的嘹亮歌声,马蹄阵阵; 大账被震得微微动荡。
  夏侯乾动也不动。
  西丹王古铜色的脸蒙上一层冷意; 连刀疤都变得可怖起来。
  他确实有用血肉之物来吓唬这群从富庶大国来得尊贵玩意儿。看看他们,一盘生切羊羔肉就把他们吓得面色苍白,几乎如同见了鬼。他的部下们生嚼了几块生肉,几个书生模样的更是快要翻了白眼晕过去。大郯就派了这么个微弱的使团; 如果不是羞辱西丹,那么必然就是这些人太无用。
  既然无用,又凭什么参与西丹的国事,大言不惭!
  然而那个总是坐阵的九皇子,却一针见血看出他的真正用意。
  想来,便是拿茹毛饮血吓死了那群人,也不算本事,以德服人才是正道。
  那个大国还是有人才的。
  西丹王再略微深入一下,便发现夏侯乾果然足智多谋,说话并不曾有损大郯威仪,几番谈下来,不由得在心中暗暗佩服。
  “哈哈哈,九皇子所言甚是,其实这是我与诸位开得一个玩笑,并无任何不敬之意,还望九皇子海涵……”西丹王突然豪爽大笑,不仅做了解释,还用了许多中原词句,凝固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气氛重新活络起来。
  “好说。”夏侯乾微微一笑,身后的侍从皆松了口气。
  他们方才都捏了一把汗,担心西丹王一怒之下,将那些归来的将臣唤入帐内,把使团剁成肉泥。对于惯常喜欢野兽行径的西丹国,这种事应该不是没可能发生的。
  “来人,将炭火端上来,让大郯来的贵客尝尝我们草原的烧烤美食!”
  西丹王大手一挥,早有人掀开帘帐,等候在外的西丹少女将一盆盆无烟炭火端了进来。少女们戴着精致漂亮的雪帽,缀着五彩珠子和宝石,头发皆扎成小辫垂在肩头,一颦一笑皆有独特的韵味,美丽浑然天成。
  在她们的伺候中,那些原本要生吃的肉全都变成了滋滋作响的,散发着香气的烤肉。一时之间,大帐中充满了欢声笑语。
  每个席面都配有两名少女,夏侯乾坐在西丹王右侧,独配了一名气质与众不同的女子。她穿着齐胸裙裾,长发及腰,色泽如缎披肩而下,垂荡在腰间,头发全无任何钗饰,脸上戴着一层薄如蝉翼的面纱,容貌若隐若现。一双大眼柔情似水,身姿妖娆,玉手轻轻翻着烤肉,再将肉串在一起,送到夏侯乾唇边。
  夏侯乾不习惯被人喂,伸手去拿,那女子又将竹签子拿走,嘤咛一声,似有不满。夏侯乾不拿,她又贴上来要喂他,几番重复下来,夏侯乾也累了,正要屏退那个女子,忽而眼光一动,看到西丹王边喝酒边看他。
  他心里暗笑,转而抓住那女子雪白的皓腕,一把将她拽入怀中。
  女子娇呼,却很顺从地贴在了他的怀里,轻纱微微拂动。
  夏侯乾唇角荡起笑意,低下头来。
  女子欲拒还迎,夏侯乾不容她反抗,两人越贴越近。
  女子被团团抱住,身体火烫,小手犹如蛇一样钻入他的衣衫中:“殿下,唔,嗯——”
  夏侯乾压着她,温厚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你叫什么名字?见过我吗?”
  女子眼神迷茫,脸贴在他胸口,亲着他的下巴:“我叫碧鹞……第一次见殿下,已被殿下风姿迷住……”
  呵。
  夏侯乾可没忘了第一个爱上的女子是怎么骗她的。她也是这样,信口胡说,哄着他,且情真意切,倘若不是吃了大亏,绝对猜不出是假的。这世上,长得美貌的少女,果然是有毒的。
  夏侯乾任她亲着,笑意不减:“那么碧鹞,我与你初次相见,无冤无仇,你又为何想要杀我?”
  碧鹞犹自沉浸在妖娆中:“嗯?”她的目光依然很甜,很媚,小手已经快要探入夏侯乾灼热的胸口。
  “啊!”
  随着一声尖叫,夏侯乾一把捏住碧鹞的手腕,将她的手高高举了起来。碧鹞痛得面容扭曲,檀口呼痛,然而那指尖,却捏着一枚泛着青光,犹如牛毛般细的毒针。
  “再怎么样,也不该将毒汁涂得这么满,万一刺杀不了别人,反伤了自己,倒不好了。”
  夏侯乾低声笑道,耳语般的气息令女子花容失色,他顺手一震,毒针落地,利落松开了碧鹞的手。碧鹞本是靠在他身上的,此时失去依靠,摔了下来,在地上滚了一圈,非常狼狈。
  她爬了起来,一把扯下面纱,原来是个顶顶美貌的少女,鼻若悬胆,唇若娇花,配上生气的表情,更为生动。
  她怒气冲冲推开扶她的西丹王,冲夏侯乾大骂:“喂,你们中原的人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吗?不就是拿毒针扎一下吗,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而且我有解药啊,你干嘛这样对我!野蛮人,粗俗,不是好东西!”
  然而她骂得这样厉害,那个英俊的男人却依然无动于衷,只是拾起了地上的面纱,握在大掌中。
  西丹王忙下来和解:“碧鹞,不准胡闹!”
  碧鹞委委屈屈叫了一声:“王兄——这个野蛮人摔得人家好痛!”
  夏侯乾听她叫西丹王“王兄”,便想到她原来是个公主,难怪这般骄纵蛮横。
  几个使者咋舌,窃窃私语:“这位公主刺杀九殿下不成,反而恶人先告状,道理何在?”
  这几句话被碧鹞公主听到了,大声道:“我说了,是开玩笑啊!谁会把玩笑当真啊!王兄说你们很聪明,我只是测试一下你们到底有多聪明而已,我有错吗?”
  听着似乎没什么错,如果她手里的不是毒针,如果她不是西丹公主,恐怕
  这下就连西丹王听了也觉得妹妹太过无礼:“碧鹞,你到现在还在胡说,还不快退下去!”
  碧鹞泪水刷的一下落了下来,被王兄斥责显然超出了她的认知,她嘴唇颤抖,脸涨的通红,恨恨地看了一眼夏侯乾,随后捂着脸冲出了大帐,侍女去扶她,却被她推开,留下西丹王为她收拾烂摊子。
  西丹王道:“我这妹子素来喜欢胡闹,这可真不是我安排的,我已经折服于你们九皇子的惊人才学与谋略胆识了,不会额外再用刺杀这种雕虫小技……”
  然而使者们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后来的每一天,都像是在重复这一天。
  西丹王表面依然折服于夏侯乾,但对于关键问题却总是含糊不清,顾左右而言之。夏侯乾摸清了他只不过是在拖延而已,也只好陪他耗着。至于那位碧鹞公主,也着实令人头痛。大约是夏侯乾那日令她颜面大失,作为女子实在羞愤难当,日日来找他的麻烦。
  不是发毒针扎他,就是在他的饭里汤里下料,更会在晚上夜访,砸桌子凳子椅子,瓷器花瓶水罐,一不顺心还会打人。夏侯乾无奈,只好与侍从同吃同睡,让人不要招惹她:“公主爱砸什么就砸什么,左右是大郯送给西丹的。”
  气得碧鹞公主愈发砸的响了。
  夏侯乾不是没遇到过这种骄横的女子,宫中的小公主比她娇蛮得更多,只是他一向不理,再一比较,愈发觉得杜月芷性子难得的好,从来不无理取闹。
  西丹王倒像是纵容妹妹去找碴,他的几位姐妹出嫁的出嫁,和亲的和亲,身边只有这个小妹妹,难免不宠着。然而夏侯乾再怎么冷漠,看到碧鹞公主欺辱使团的一位谋士时,终于大动肝火,抓住公主飞上了一棵大树,然后将她绑在上面,足足吊了一个时辰,他守在下面谁也不让救,还是西丹王听到消息将人放下来,公主的嗓子都哭哑了。
  碧鹞公主经过这一次,渐渐失却了最初胡闹的兴致,也不摔东西,不打人了,使团以为终于消停了的时候,某日,碧鹞公主又来了。
  侍从看到她,吓得厉害,跑入帐中:“九殿下,碧鹞公主又来了!”
  夏侯乾抬眼看了自己的侍从一眼,看他人高马大,足有碧鹞两个大,却被吓成这幅熊样,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淡淡地“哦”了一声,随后将书翻了一页:“来就来了,怎么把你吓成这样了?你好歹也算我的贴身御卫,武艺高强,怂什么?”
  “您看属下,脸上的伤到现在还没消呢。”侍从苦着脸指着自己的脸,那是拦着公主不让进来,脸上被公主打了一巴掌,响声惊动大账议事的人,从此沦为笑柄。
  夏侯乾不由得皱眉:“这个公主到底想干什么?”
  碧鹞公主的要求很简单:“我的面纱落在你手里了,你赔我,你不赔我我就天天缠着你!”
  她穿着草原女子的装束,头上戴着一顶华丽的雪帽,小辫穿着金丝,好似王冠,身上穿着雪白的狐裘,露出的腕子上挂着明晃晃的金镯子,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背后的雪山与她倒是相得益彰。
  她连侍女都没带,一大早从王帐跑出来,打马来到夏侯乾面前,脸蛋泛着羞赧的红。
  “什么面纱?”
  夏侯乾问。
  作者有话要说:  厉害了我的九殿下,强行算你撩妹,给你增加难度


第106章 襦裙
  碧鹞公主面色蓦地一红:“就是你初来时从我脸上取走的那块面纱。”
  夏侯乾仰头回想许久; 依稀记得是有这么一块面纱,只不过当时闹了那么大一个乌龙; 面纱早就不知道扔到了哪里。然而碧鹞公主不依不饶; 非要他拿出那块面纱来:“你是男子,怎么能私自留下我的东西呢?有人看见你拾了; 自然在你这里。”
  “公主; 这面纱真真切切不在我这里。”
  “我不管; 你非得找出来给我,否则我便告诉王兄; 说你欺负我!”
  这话令夏侯乾哭笑不得; 正待解释; 碧鹞却含情脉脉看了他一眼,纤腰一扭; 飞身上马; 皓腕套着的金镯子叮叮作响。
  到底是公主,这几个动作做得非常漂亮,赏心悦目; 连周边的侍卫都看傻了眼。
  她握住缰绳,唇角上扬; 肆意的笑; 雪白的狐裘衬得的她美貌逼人:“记住了,三日后我再来,要是没有,王兄不会放过你的!”
  她打马而去; 行至中途,本来空旷的雪原突然又飞奔出几匹马迎了过来,骑着马的皆是西丹少女,咯咯娇笑着并排而行,眼眸火热,在夏侯乾身上扫视一番,不知碧鹞说了什么,她们笑得更厉害了,伸手指着夏侯乾,再指着碧鹞,做了个胆大暧昧的手势。碧鹞佯装恼羞地挥起马鞭,绝尘而去,那几名少女骑在马上,徘徊一阵,也跟着去了。
  “殿下,这碧鹞公主好生蛮横霸道,把个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您身上,这可找谁说理去。”侍从再也看不到碧鹞的身影后才敢开口说话,他看夏侯乾没有反应,又犹犹豫豫道:“殿下,我看公主怕是喜欢您吧……”
  公主这般无理取闹,看到夏侯乾却又时不时面红耳赤的,除了喜欢,侍从实在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夏侯乾不以为意:“小姑娘懂什么,正是惹人头痛的年纪,不管她。”
  “但是公主说要我们赔她面纱……”
  夏侯乾淡淡道:“过两天开了集市,你也去,买一条差不多的回来,咱们赔她就是。”
  侍从脸皱成了苦瓜模样:“那能把公主糊弄过去吗?”
  “她本来也没真想要原来那条面纱。”夏侯乾揉着太阳穴,看侍从不开窍只是摇了摇头。
  碧鹞公主再蛮横,也是女子,这冷寒之地被女子一闹,便有了些许烟火气,只见见天边一片红霞,分外壮阔绚丽,群山轮廓此起彼伏,其中一条便有了黛山之影。
  夏侯乾忽然想起了杜月芷那双黛眉,清清润润的,不由得心中一动:“京城那边可有消息?” 侍从道:“属下才刚准备要回,京城飞鸽传书,盐运使大人已经被软禁起来,家府被大理寺派兵看守,只等着太子殿下再三审讯之后,便要问罪了。”
  夏侯乾浓眉深皱:“这件事原是大理寺的事,太子来插一脚,来者不善……只是入了他的手,早就以重罪论处,为何偏偏要三审?”
  “莫不是有人暗中相助?”
  那么是谁呢?猎猎冷风吹得他袍袖鼓起,然而他却感觉不到冷似的,让侍从准备斗篷。
  “殿下去哪儿?”侍从忙问。
  “见西丹王!”
  风卷起浩然雪气,迎面扑来。
  ——————————————————————————
  杜月芷坐在镜前,手里拿着一只小小的黛笔,正在描眉。她有些心不在焉,浅浅描了几下,就放下了。琳琅和青萝在一旁为她挑选着头饰,令儿给鹦鹉换了食水,把鹦鹉拎出房去,挂在走廊,忽见抱琴端着一只托盘进来了,那托盘大大的,还盖着红绸,令儿好奇心重,迎了上去笑道:“抱琴姐姐,您这端着的是什么?”
  抱琴笑道:“是少爷吩咐人办下来的礼服,明日姑娘穿戴了好去赴宴。”
  “那一定很漂亮吧!”
  “可不是,少爷给的东西,还能不好?”
  她走到内房,先叫了一声姑娘,便让令儿把桌台上的东西收拾了,自己放下托盘,将那件礼服铺了开来,原来是一件晴彩辉煌,端庄大气的宝相织锦莰烟罗襦裙,前襟绣着锦簇牡丹,袖口滚着金镶玉边,腰间带着琉璃花结,裙束带美而不妖,光是看着就十分的惊艳,更别说穿在女子身上,动起来裙裾如莲,还要更好看。
  别说小丫鬟了,大丫鬟们看着都心惊不已,百看不厌,赞叹连连。
  “姑娘,你快来看看,这件衣服可真美。”
  杜月芷真没什么兴致看,被强拉着看了几眼,勉强道:“确实很美。”衣服美不美,她无心欣赏,一心只想着别的事。
  “为着这次去吃酒,少爷没少操心,就为了让三姑娘去散散心,只盼姑娘出去玩了,散了心,交了朋友,回来心情好些。”
  “嗯。”
  几个丫鬟看着杜月芷那冷淡的模样,不约而同叹了口气:“姑娘现在清心寡欲,什么也逗乐不了了……”
  “是啊……”
  杜月芷充耳不闻,看着那只鹦鹉发呆。这几日她心事重重,丫鬟们都不知道为何,就是老太君见了,也摸着她的脸道:“我的儿,你这几日瘦了,可是见了你姐妹出去吃酒,自己却去不得,眼馋了不成?”
  杜月芷摇了摇头,往日她极少有内心苦闷的时候,因她有可商量之人,如今为着九殿下,她忧思重重,又无人诉说,如何高兴的起来?夜间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脸确实没有之前圆润,瓜子脸越发显得楚楚可怜,自己动手掐了几下,暗自生气:“再不回来,你养的那些肉就全掉光啦!”
  想着他回来心疼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杜月芷又抿唇而笑,笑完之后,却又觉得更为失落。
  一颗心总也静不下来,幸而朱氏身体已然大好,不用操心,她也不至于犯了医治上的大错。
  唉……
  眼看杜月芷日渐消瘦,杜怀胤心疼妹妹,想着现在还不到进学的时候,总闷在家里也不是办法,有意让她出门散散心,正好眼前就有一桩:太子太傅老来得子,大宴宾客,杜府亦在邀请之列。
  太子太傅是一等大臣,能去这里吃酒的人,往往是杜月薇和杜月镜,然而杜怀胤却也想为杜月芷争取到一个名额。但杜璋总不肯让杜月芷抛头露面,有他在府上,便将杜月芷管的死死的,基本杜绝出门的机会。所以这一次,杜怀胤还是瞒着杜璋,将杜月芷送出府的。
  杜月芷本不想去,杜怀胤却道:“我已经为你打点妥当,你若是不去,岂不是白费了为兄这番心思?放心吧,去的人都是名门望族,不会有人捣乱的。就是月薇看见了,也不会怎么样。你这一趟回来若是还不开心,为兄就死了这条心,再不逼你了。”
  话至此,杜月芷便是不去也不行了。
  杜月镜也知道杜月芷去吃酒,高兴极了,让杜月芷与她同坐一辆马车:“我和大姐姐不和已久,轻易不跟她一起出入,她走她的,我走我的,根本不搭边,而且我听闻到时候还有异族杂耍戏团,我从来没看过的,也许你会喜欢呢。”
  杜月芷前世倒是见过杂耍,只不过是街头杂耍,热闹归热闹,她性子静,并没有特别喜欢。但是当着杜月镜的面,还是露出几分高兴来。
  到了去吃酒的那日,朱氏派人当面请走杜月芷,只说她身上不爽,需要一个女孩儿在身边陪着聊天,老太君又正是担心杜月芷看她大姐姐二姐姐出去玩,自己却不能出去,会心里不痛快,正好朱氏提出这个要求,老太君忙不迭允了。杜璋皱皱眉:“她四妹妹五妹妹皆在家里学苏绣,独她去侧府做客,想是求了她二叔母做偷懒的借口。”
  杜羲看杜月芷垂着头坐在那里,小脸雪白,脖子细细的,十分可怜,不由得道:“大哥,你二弟妹生了这个病,往日都是月芷在旁边逗她玩笑,病才没有加重,今日也是想起来了才让人过去。且月芷的女红在府里也是首屈一指的好,放下一两日并不耽搁她,从何说起偷懒二字?”
  老太君冷笑道:“你还不知道你大哥,见不得芷丫头好罢了。”
  杜璋忙道:“儿子不敢。”
  老太君道:“你既是不敢,以后就少管芷丫头的事儿,本也不是你们男人管的。她如今慢慢地也大了,你不喜欢她,多的是人喜欢她。”
  杜璋面色一僵,气氛微微有些尴尬,最后拂袖而去:“您愿纵着就纵着。”
  老太君气结,杜月薇弱弱道:“老太君,父亲管着三妹妹,也是为三妹妹好,让她不因自己女红突出便骄傲……”
  杜月芷无心搭理她,杜月镜在一旁嗑着瓜子,闻言微怒,灵机一动,等老太君出去后,故意对着灵珠道:“灵珠,你瞧现在这世道,连皮毛也学不来的人竟然教训起学得精通的人来了,可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
  灵珠意会,却不答,只道:“二姑娘,瓜子吃多了口渴,喝杯茶吧。”
  杜月薇被杜月镜一顶,也生气,杜月茹忙出来打圆场,杜月薇忙着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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