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姃途漫且遥-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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樾尧摸了摸那毛茸茸的脑袋,“姃姃,怎么啦” 没成想原本还是假哭的地瓜一看见樾尧还真挤出来两滴眼泪,顺势趴在樾尧肩膀上不肯起来。
地瓜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没吃饱?
樾尧拍了拍姃姃的肩膀,柔声安抚道,“是不是饿了?”
接到信号的储云赶紧拿出来猪肉馅饼,一道劝解道,“姃姑娘,刚出锅的猪肉馅饼,可好吃了,快来尝尝吧!”
“还有您最喜欢猪肉千层饼,还热乎着呢!”青丝接着补充道。
哼唧叽。
樾尧怎么觉得怀里的人哭得更凶了呢。
人多眼杂,樾尧把人抱回却笙巫才继续问道,“姃姃,到底怎么啦?”
倒也不知怀里的人是真哭还是假哭,声音是有些发颤的,“樾尧,怎么办,九尾说我是一个野猪精。”
樾尧拍了拍姃姃的后背,把人从怀里拉出来,眼睛狡黠的,哪还有一丝哭过的影子,“不会的,姃姃这么好看,一定是仙女。”
“不,我就是野猪精,不信你听!”
哼哼,噜噜噜。
……
“那也是一只可爱的野猪精。”
樾尧无奈的笑了笑,招洪公公进来换下来朝服,吩咐道,“把膳食里的猪肉都换下来吧,多布素菜。”
洪公公应声退下,留樾尧坐在椅子上静了好一会,那种预感似淡非强,算是留住了吗如果地瓜没有闹脾气的话。
樾尧本以为姃姃只是调皮,过一会就好了,没想到这个地瓜竟然开始疏远起他来了,吃饭也不回来,晚上睡觉的时候竟然还要去和储云一起。
而他,竟然失眠了。
不知是在chuang上翻来覆去了多久,樾尧忍不住问了一句,“什么时辰了”
“回王爷,刚二更天。”
二更天,这个地瓜都二更天了竟还不回来,难道要他一个王爷去丫头屋里给她请回来不成,果然,地瓜宠坏了都要发芽的。
不知又过了多久,却笙巫又传来悠悠一句,“向佟,什么时辰了”
守夜的向佟打了个哈欠,“回王爷,现在是子时了。”
向佟看了看樾尧的脸色,忍不住又补充了句,“王爷,要不要小的去把姃姑娘请回来。”
“不要。”
还好,还好,王爷还没有丧失理智。
“本王亲自去。”
得,色令智昏习惯了。
向佟觉得自己是十分有责任说两句的,要不然明天洪公公换班知道了,他不一定要挨多少骂,可还没等他开口,樾尧已经自己下chuang蹬上了靴子。
而他提着灯笼一路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樾尧的脚步,“王爷,还是小的去吧。”
“嗯,有道理!”
还好还好,王爷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
“你去敲门。”
得,得,得!
门敲了三声,里面人才应声,声音听着像是储云,问了句谁呀…
“姃姃,出来。”樾尧压低声音说道。
好一会儿屋里才回话,“樾尧,我已经睡着了。”
“没有你我睡不着。”
野猪精慢腾腾地开门,还没等看清夜里月色好不好,已经被人抗在了肩上,但是作为一名合格的野猪精,屈服自然不是姃姃的本性。
坚持。
坚持到这种状态大概足足持续了三天,樾尧有些绝望,绝望中似乎又有一丝确信,这个地瓜,果然是野猪精。
已经三天了,整整三天,每天樾尧下朝回来,看到的都是一只瘫在chuang上的野猪精,更可怕的是chuang上摆满了糕点,到处都是油渍,而膳食中瘫着的那只野猪精也肉眼可见得胖了不少,晚上抱着感觉都不一样了。
不行,不能让姃姃就这样猪生颓废下去了。
樾尧端走两个盘子,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勉强在chuang上找了一小块地方坐下,用力扯出一丝笑容建议道,“姃姃,我们去挑一些好看的珠宝首饰好不好?”
显然地瓜对此并不感兴趣,头也不抬一下,“我一个野猪精,戴什么钗子,还是躺着就好了,哼哼,噜噜噜。”
做猪也要做全套。
樾尧看着眼睛不睁嘴巴不停吃的地瓜,再一次忍住了心中怒火,“你不是想去找臻月玩吗,我送你去丞相府。”
这次地瓜倒是赏脸抬了个头,“我一个野猪精出去玩做什么,还是躺着就好了,青丝,再给我来一盘黄金糕!”
“不准吃了,你已经吃了很多了,再吃肚子里就该积食了。”
“樾尧,我是一个野猪精,可以吃很多的。”姃姃辩解完还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当野猪精可真舒服啊,哼哼噜噜噜。”
做猪也要做全套。
樾尧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的怒火。
不,没压住。
“来人,赶紧把chuang上这一堆给收拾了,以后谁再敢把饭摆到chuang上,杖责五十!”
显然地瓜还想辩解些什么,只是还没开口就被扛了起来,手中的碟子掉了,吃的洒的到处都是,尤其是樾尧的枕头上,挂了不多不少两个鸡腿。
姃姃挂在樾尧身上,看不见樾尧的表情,但是想了想,大概是不太好的,“樾尧,可是人家是一只野猪精,可以调皮的。”
“哼哼,噜噜噜。”
唉,没办法了,该发芽的地瓜是拦不住的。
只能缓缓以图之。
思虑再三,樾尧唤来九尾,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些时候,用九尾的话说,这不是普通的对视,这是一场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博弈,说先开口就算是输了的。
九尾暗暗发誓,一定不能先开口。
算了,“你找我什么事啊?”
额,其实先开口的也不算是输了,关键是看气势啦。
“你去告诉姃姃,她不是野猪精,而是一只地瓜精。”
这不屑的表情,这高傲的神态,九尾有些炸毛,“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可是你现在只是一个凡人哎!”
樾尧不管九尾噘嘴吧瞪眼,扯着九尾脖子后面的软毛把猫提了起来,“那你到底要怎么做?”
其实气势足也不能算赢。
男人嘛,重要的是襟怀,九尾抬起两只前爪掩面,瞧着像是下了什么了不得的决心,“我这就去。”
此时储云早已经把chuang单换成了新的,经过樾尧的吩咐也没人再敢给姃姃传吃的,姃姃有些气,不禁瘫在chuang上静静回忆起了自己的猪生。
想她姃姃,不愧是野猪精,武功果然高强,连九尾都怕她,可一遇到樾尧,明明只是一个凡人,为何她和九尾都要怕的。
刚一想到九尾,却笙巫的门就轻轻的开了一个小缝儿,不大会功夫,又悄悄关上了。
空气中这挥之不去的臭气,是九尾来了。
姃姃爬到chuang边,勉强为九尾睁开了一只眼睛,“你来给我送吃的吗?”
姃姃半个身体从chuang边探出来,头发凌乱的悬垂着,活给九尾吓了一老跳,这姃氏恶女,莫不是太久没吃人馋疯了吧!
“我只是一只小喵咪没有多少肉的。”九尾向后退了两步说道。
肉,是肉。
淡淡的烛光中九尾明显看见姃姃的眼睛越来越亮,而它弱小的身体也离姃姃的血盆大口越来越近,九尾像是用近全身力气嘶吼了一句,“其实你不是野猪精,是地瓜精,你不会吃肉的!”
空气中一瞬间一些凝滞。
但是可惜真的只有一瞬间,没等九尾喘口气,姃姃已经翻过九尾肥胖的身体,翻遍了九尾肚皮上的毛,“肉呢,你不是说肉吗,你没给我带吃的来!”
九尾清吁一口气,原来不是要吃猫,那就好办了。
九尾强行从姃姃手里挣脱出来,“你是一只地瓜精,不用吃肉。”
“我不信,我会野猪叫。”
“那我问你,狗怎么叫”
“汪汪汪”
姃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九尾的智商,实在是低得可怕,“这招没用,我就是野猪精!”
“这样,你看见那盆花了吗?”九尾的大胖脸用力甩了甩,指向窗台的山茶花,“你对它施法它就会死。”
“可是我忘了怎么施法了。”
“你用手指着它就好了。”
姃姃听着九尾指挥指向了那盆白色的山茶,电光火石之间,原本粲然若仙的山茶竟真的一瓣瓣枯了,连带着叶子叶落了,霎时间了无生气,九尾见此感觉补充道,“你是植物系的妖怪,所以对付这种花草树木最是在行了!”
这回明显这恶女又是信了,完成了从野猪精到地瓜精的质的蜕变。九尾有些自豪,传说中的姃氏恶女也不过如此嘛,可是看着这新晋地瓜精的一脸颓样,这姃氏恶女,为何不当野猪精还要这么失落。
“九尾,你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樾尧啊!”
“你不是怕樾尧嫌弃吗,地瓜精比野猪精要好多了呀!”
姃姃捏了捏手腕解释道,“可是如果樾尧如果知道我是一只地瓜精,就不会给我饭吃了,你看我最近瘦了吧,我已经三天没吃过饭了。”
它怎么听说光是今个中午她就吃了十斤羊肉。
门外那人轻咳一声,九尾知道此刻该自己退场,知趣的贴着门边给那人让路,姃姃猛然坐起,“樾尧,你什么时候来的”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九尾走之前那个眼神,大概是,自求多福?
作者有话要说:
郊野蔓草青青,缀满露珠晶莹。有位美丽姑娘,眉目流盼传情。有缘今日相遇,令我一见倾心。郊野蔓草如茵,露珠颗颗晶莹。有位漂亮姑娘,眉目婉美多情。今日有缘喜遇,与你携手同行。
百度搜的。
开学以后节奏有一些快连续的早起害我每天早上眼睛都是肿的。双眼皮变成了三眼皮,甚至是四眼皮。
即将到来的外语专业等级考试。
买了两条小鱼竟然只活了三天。
难道动植物注定与我无缘吗?
开学快乐。
是美好的大学生活。

第23章 那年孛樾8

好不容易又赶上樾尧休沐,姃姃等到日上三竿了也没等到樾尧起身,只好先自己出去找点吃的。
临近午膳,储云等人都已经在门外侯着有些时候了,姃姃瞧着这阵仗赶紧猛嘘一声,对储云等人解释道,“你们都下去吧,不要打扰樾尧休息,樾尧呀,昨晚实在是太累了。”
话音刚落,储云和青丝的脸瞬间红了,连窦广的眼神都有点闪躲。
地瓜精不解,“莫非是天太热了,你们都脸红什么”
姃姃往门外踏出一只脚感受了一下,虽然是初夏,可因着阴天的关系,阵阵微风还算是凉爽,一个个都脸红什么,真是些怪人。
倒是路过的九尾忍不住吐槽了句,“还有脸说别人,就你声音最大。”
姃姃听此赶紧检讨了一下,发现果然如此,也不再跟九尾争辩什么,赶紧关上门走到院子里,不能打扰樾尧休息,樾尧昨晚呀,实在是太累了,她也不过是在九尾面前编排了他两句,他竟给她讲了一夜的大道理,每每她睡着了,樾尧都要把她摇起来再讲一遍,樾尧呀,昨晚实在是太累了。
不过还好她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地瓜精,要不然肯定就要和樾尧一样累了。
想到地瓜,又有些饿了。
可还没等姃姃走到书房传个膳,就被储云提醒着停步找不同。
一大早起来能有什么不同,肚皮瘪的不同?姃姃善意的找了很久,才被青丝眼神暗示着抬头。
果然有不同,却笙巫竟换了匾,那苍劲无力的三个大字,怎么跟她那天在樾尧书房里写的那么像呢?
说话间樾尧也醒了,姃姃赶紧跑过去献宝似的把匾指给樾尧看,“樾尧,你快看!”
新晋地瓜精眉眼间遮不住的开心模样莫名有些喜庆,樾尧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那个炸毛的脑袋,“嗯,姃姃写字好看,我就拆人做成了匾。”
夸她不就是夸自己,你们俩的字写的几乎无二,一片和谐的范围下,只九尾有些不爽,果然和姃氏恶女待久了都会变笨,可是它也好想被摸脑袋啊,可恶的猫的本性!
但是不得不说九尾发现了问题的本质,姃姃与樾尧的字的确是几乎无二,不过一个有力一个无力,一个软绵一个刚劲,又同样都是端中带隐,颇有些仙气。
不管怎么样,姃姃受了夸奖实在是开心,强忍住了把在她鞋面上蹭毛的九尾一脚踢出去的冲动,开开心心的预约了樾尧的书房。
不迭不休忙活了一个下午,姃姃脸上都沾染了不少墨水,樾尧看着有些好笑,可看了看姃姃练的书帖又笑不出来。
几张宣纸竟写满了什么正色端操,以事夫主,清静自守,无好戏笑,洁齐酒食,以供祖宗,是谓继祭祀也。
樾尧出身皇室,见到的贵女命妇不可计数,也晓得女戒是闺中必读,可一想到姃姃日后也可能会收敛天性,被打磨的规矩无趣又有些丧气。
“姃姃,你不必服侍我,日后这女戒也不必读了。”
姃姃自然听不懂樾尧感慨什么,但书中内容也能大概看个一知半解。
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离也。行违神祇,天则罚之;礼义有愆,夫则薄之。
做丈夫的可以纳妾,妻子还要以其为天,日后却笙巫会住上别的女人,敬王府的地瓜也不能多吃,樾尧会喜欢别人。
“樾尧,你日后也会再娶吗?”
樾尧从不承诺什么,再说现在他只是一个王爷,他可以不娶臻月,日后到了那个位置,还会有赵月孙月王月。
可他平淡的人生中第一次有了别的情绪,欢心,害怕,紧张甚至是局促害羞。
更何况孛樾朝中也不是没有遣散后宫的前例。皇帝陛下后宫充盈,先皇后郁郁而终。樾尧本就对女色不甚上心,再说,勤政的断定自然也不是后宫的枝节。
“不会。”因为喜欢,所以承诺你。
哪怕人生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偏偏不想又一语成谶,明明渴望却事与愿违。
因为喜欢,所以真心承诺你。
“太好了,樾尧,我会好好当你的小妾的!”
姃姃笑得明媚,樾尧听了心里一紧,以姃姃的性子,若不是谁嚼了舌根子,定说不出这种话。
他确实想过迎姃姃来当个侧妃,可真当面前的人说出来了,又觉得心里一揪。
樾尧猛的一拍桌子,怒问,“谁跟她说这个的”
屋里伺候的洪公公和青丝立马跪下低头不说话了。
姃姃第一次看见樾尧动怒也觉得有一些怕,突然回忆起来,王妈妈说如果敬王爷不开心,整个万花楼都要遭殃,窦广在樾尧身边呆了那么多年,吃一串糖葫芦就会被赶出去,她平时总是给樾尧添乱,樾尧肯定是要给她赶出去了。
姃姃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想走,和樾尧呆着,竟然比和春芝在一起都要开心。
于是姃姃赶紧排着队在青丝后面跪着。
樾尧扶额,无奈问道,“姃姃,你这是干什么”
“我怕显出我来了,你接着发火吧,樾尧,没关系的。”
樾尧无奈起身,把洪公公和青丝挥退出去,蹲下与姃姃平视,一蹲下才发现她哪里是跪着,分明是坐着。
“姃姃,你可知何为妾”
“窦广说杭甘蒙喜欢春芝就是妾。”
樾尧一字一句郑重开口,“生同衾,死同穴者为妻,而妾。”
算了,看这个地瓜懵懂的眼神,樾尧也没忍心打破她什么美好幻想,“妾不能吃地瓜,更不能吃肉,只能睡柴房,你记得咱们府中二旺吧”
二旺,知道知道,二旺嘛,是洪公公的爱犬,连姃姃见了都要给它几分薄面,毕竟它总是咬九尾,甚合姃姃心意。
“届时若你当了妾,二旺的饭就是你的饭。”樾尧见姃姃点头,悠悠地继续补充道姃姃又调动全身记忆回忆起了二旺,二旺实在是洪公公的宝贝,虽然二旺的牙掉了,但洪公公专门给二旺准备了流食,姃姃想到洪公公端着碗给二旺喂食的样子竟然真的想哭了,难道她一个地瓜精,居然要跟二旺抢那油腻腻的米粥上飘着的几根油菜叶子吗,“樾尧,那我可怎么办啊!”
樾尧看着姃姃一脸惨样,强忍着心中笑意,诱骗道,“你听话些,乖些,我便勉强娶你为妻好了。”
“樾尧,你都愿意勉强自己娶我,你对我可真好。”地瓜真挚的眼神怎么莫名让人有些心虚呢。
姃姃心中好不容易有些安抚,可一想到春芝,又有些想哭了,春芝竟然在杭府当二旺!“樾尧,我要去杭府!”
“去杭府做甚?”
“我的好朋友春芝,她在受苦。”姃姃哭丧着脸说道樾尧又扶额,“姃姃,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年头,怎么连地瓜也不好骗了,樾尧正苦恼着如何收场,青丝带着一盆枯花前来请罪了,说是御赐的山茶花,一夜醒来不知为何就枯了。
要说这山茶花来头可不小,是外邦进贡的珍品,整个孛樾也不过三盆,皇上自己留了一盆,剩下两盆分别赏给了后宫最受宠的敏贵妃和众王爷里最成器的敬王爷,光是这盛宠便不可谓是珍重无二,如今这山茶花枯了,也难怪青丝哭唧唧的来请罪了。
可旁人不知道,樾尧却最是了解这山茶花如何枯了,“姃姃,你可有话要说”
姃姃想到昨晚九尾的话,自信的点了点头,对樾尧耳语道,“樾尧,我是植物系的妖怪,所以对付这种花草树木最是在行了,你等我这就把它变回来。”
一刻钟过去了。
又一刻钟过去了。
再一刻钟过去了。
姃姃的手终于指抽筋了,可惜这山茶花还是没有丝毫变化,总是没有生气的枯燥样,被抓来解释的九尾有些想哭,它只不过是一只小猫咪,哪会让花死而复生,这是违背自然规律的,不是它一直小猫咪能做到的呀。
但是不管怎么说,姃姃去找春芝的计划还是就此成功被拦截下了,九尾也算是功德一件?是故樾尧也没有太为难这只可怜的小猫咪。
而怎么跟姃姃解释妾这件事,还是个问题。
算了,不能解释的事情就不要解释了,只是耐不住地瓜纠缠,樾尧还是牵着地瓜去了杭府。
樾尧在朝中风头最盛,大有东宫之势,却又不结党派,去朝中官员府里拜访亦是八百年见不了一回,而此番樾尧带着府中爱妾去新科状元府的消息亦是没等樾尧出门就传至孛樾整朝,五王爷六王爷党耳中更甚,一时间朝中风云四起,更有能人门客整理了不少册子加以具析。
更别提纵观全局的皇上,一时间也为樾尧有了“责任感”而老泪纵横了一把,直说了三遍“敬王机敏有谋又不失气节,礼贤下士又前后有度,实在是众王爷之典范。”,一时间不知红了多少人眼。
而故事中心的两个人自然是不知朝中风云,直买了东街的桂花酥,西街的黄金鸭,在马车上吃了一餐饭才慢悠悠得向着杭府使去,而离杭府越近,樾尧心里担心越甚,杭甘蒙是个有主意的,定不会止步于此,而怎么跟姃姃解释妾的问题,嗯,实在是个大问题。

第24章 那年孛樾9

唯受敬王爷“宠爱”的杭甘蒙出身科举,日子里最重礼度,老远就领着一家老小在门口迎着,自然也包括姃姃心心念念好一段日子的春芝。
想当初樾郑初访万花楼,对春芝亦是赞不绝口,更是赞美如斯道,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
此女名唤春芝,琴音是天下无双。
春芝也便是如此,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除却见着杭甘蒙,笑眼亦有愁,格外勾人心魄,如今哪怕是站在杭府一干女眷之间,也不会被人遮了光芒去。
樾尧下了马车,刚想扶一下后面的地瓜,谁知道这个地瓜灵巧得很,自己摸索着从马车上爬了下来,还装模作样的要挥手免了杭府一干人等行礼,自然是没什么效力。
樾尧不免觉着有些好笑,也便说道,“本王今日来也无甚大事,不过随便坐坐,杭大人不必多礼。”
杭甘蒙可算是万花楼的常客,总大概知晓姃姃此行目的,依礼把樾尧和姃姃请至堂内,便赶快挥退了下人家眷,只留春芝与姃姃叙旧。
百感交集,姃姃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是樾尧先开的口,“姃姃,你不是跟杭夫人带了礼物吗,赶紧拿出来吧。”
礼物,姃姃这才想起来正事,赶紧把窦广手里的包袱抢过来,从里面拿出一个个锦盒摆在桌上,“春芝 这是我前些日子吃的红白地瓜粥,还有一些点心,还有一些肉,我觉得好吃,就全都装在包袱里,只等着今日给你送过来呢!”
金丝锦盒,盒盒贵重,尤其是这血燕,春芝也不过只是人说过,如今过目一看,果然不是凡品,只是看着这一盒盒长毛的点心,也不知这地瓜是攒了多久,春芝想起来姃姃以前总是在chuang底下为她藏些地瓜,一时间觉得有些好笑,便轻责道,“你这地瓜,都叫你不要给我藏吃的了,你自己吃了多好,我想着也会开心些。”
姃姃还没来得及辩解些什么,倒是杭甘蒙出声打断了,“春芝,不得无礼,姃姑娘一番好意,你说这些做甚!”
杭甘蒙的语气甚是严厉,春芝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一时间倒没人说话了。
杭甘蒙,不是很体贴春芝吗?
姃姃难免有些不解,“杭甘蒙,你亦知晓我和春芝,你以前不是还帮我藏过吗?”
杭甘蒙双手抱拳,悄悄打量着樾尧的脸色,像是个老道的商人,皮笑肉不笑得认罪道,“下官失礼,让王爷和姃姑娘见笑了。”
樾尧没有回答,轻轻一笑拍了拍姃姃的肩膀,“姃姃,你不是说想跟春芝姑娘说些体己话嘛,如此你便跟春芝姑娘去吧,我和杭大人亦有要事相商。”
在杭府里穿行了好一段时间春芝才带着姃姃在一个小院子前停下。院里十分“单薄”,种了些花花草草看起来勉强雅致,屋里自然也没什么摆件,远远比不上春芝在万花楼的闺房。
姃姃没来得及细打量,头也不回的奔着春芝桌上的茶壶去了。
春芝喜茶,珍藏的好茶无数,碧螺壶中香扑面,绿茶盏内味如春。姃姃嘴馋,从前在万花楼总是要在春芝屋里喝上几壶才肯走。今个也是特地打樾尧的私库拿了不少茶具,为的就是品品春芝的茶艺,可却还是扑了个空。
“梅雨如膏,万物赖以滋养,其味独甘,梅后便不堪饮。如今不是雨季,南边的净水也难买了,左右喝不到那个味道,倒不如留你一个好记忆。”
春芝曾经说过,所谓品茶,备、洗、取、沏、端、饮、斟、清,步步至臻,玉碗光含仙掌露,金芽香带玉溪云便是这个理儿。姃姃知道春芝好茶,也不强求,只静静端了端春芝的眉眼,眉不着黛,嘴无口脂,一声白裙,也没戴什么耳饰,倒也不是不美,只是妖治的眉眼清丽起来,难免看着有些违和。
姃姃摸了摸春芝的脸,还是一如既往般滑嫩,这端起的心才放了放,“春芝,你如今怎么打扮的如此素净了”
“甘蒙一个做官的,我打扮得太招摇总是会给他添麻烦的。”
“春芝,你在杭府过得好吗?”
“甘蒙对我好,便也不觉得日子苦了。”
春芝进万花楼之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颇俱才情,腹有诗书,而杭甘蒙作为状元郎,亦是满腹经纶,只可惜春芝大概看不明白,杭甘蒙野心勃勃,又怎么会满意于现在的官位呢,他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过门,从此嫡庶之间,春芝一个妾,也只能是个妾。
权势向来能让清冷的读书人也沾染一身市侩的官场气。樾尧不在意是否也是因为他生来就得到了别人得不到的地位尊容呢,大概只有一步步踩着尸身从地平线爬上来的“平凡人”才更不容易放弃些。
这一点春芝远不懂得,姃姃亦不懂得。
樾尧休沐到底时间不长,没一会功夫窦广便提醒着两人打道回府。
杭甘蒙又领了一家老小来送,姃姃拉着春芝的手道别了好一会终还是上了马车,可谓是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左右一日的功夫,姃姃对此也不甚在意,这倒是让樾尧吃惊了许久,“你这地瓜向来多愁善感健忘,怎的今日竟一丝感慨也不见得有了。”
姃姃掀开帘子远远看着依偎在杭甘蒙怀里那人,不知是对谁说道,“樾尧,春芝讲她过得好。”
万花楼万物金贵,杭府枝节清微,脂粉,茶水,细致处至书画笔墨,粗略处至衣食住行,好与不好个中评判,春芝讲,她觉得好。
樾尧摸了摸地瓜聪明得像发芽的脑袋,“嗯,我们姃姃果然有大智慧。”
世间万物,本就难以测策,既然她乐得选择于此,那厮岂忧甚无谓。这大抵便是姃姃清浅的智慧吧。
马车拐角功夫再也见不到那人素白衣角了,姃姃方才把帘子放下,“樾尧,一直忘了问你,要饭大姐可安置妥当了”
樾尧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半盏温茶才回了地瓜的话,“你说范林氏?窦广在西街角给他们夫妻二人置办了院子,你若闲时无趣了便可以去看看。”
短短两句话也不知道哪个字戳到这地瓜痛处了,话音刚落功夫姃姃便红了眼眶,哐得扑到樾尧怀里,眼见着樾尧杯里的茶水打了两三个旋儿,“一只年轻貌美善良可爱的地瓜精一天之内怎么能跟她的小姐妹们分别两次呢!”
地瓜的冲击力可谓之强,樾尧有些好笑的放下白玉杯。“地瓜精竟还有姐妹,莫不是些白菜精萝卜精之类的”
“地瓜精也是会咬人的!”地瓜扑在樾尧怀里,凭得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
樾尧把地瓜的爪子,不,是叶子按在怀里,是如雷般的心跳,迎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姃姃,我很期待。”
只见地瓜的视线随着樾尧话音向下,落到樾尧不点微朱的唇,越来越近。
樾尧忽得觉得喉咙一紧,马车停了。
车外传来粗犷一声招呼,“敬王兄可在里头”
地瓜也不知是受了惊,亦或者是羞的,一时间倒是埋在樾尧怀里不肯出来了。
樾尧话中带怒,“不在,窦广,驾车。”
只是马车并未如预期般行驶,倒被人挑开了帘子。
来人一袭赤色长袍,额前两撮发丝缠绕,像是怕别人都不知道他浪似的直愣愣挑着桃花眼,也不等人招呼,自顾自便上了马车。“这樾琦实在是惹人厌,好久不见啊姃姃。”
姃姃从樾尧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打量了许久,“我见过你吗?”
那人挑了挑额前两根发丝,“我见过你就行了,我叫樾郑,想当初要不是我啊,你和我大哥也不会……”
还不等樾郑说完,便被樾尧沉着脸打断了,“樾郑。”短短两个字,左右压得人不敢出声。
不过到底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樾郑吐了吐舌头也便轻松的换了话题,“是是是,大哥,你那天不是问哪家的糖炒栗子更好吃嘛,我特地去黍子巷给你买了一大包!”
虽腹诽了好久一个大男人怎的如此喜欢甜食,樾郑还是拿出来一包栗子。
竟有跟地瓜一般香的东西!
姃姃随着味从樾尧身后出来,只见那传说中的糖炒栗子包装简单精致,隔着纸袋都能闻到满满的香气。
赶紧捏了捏樾尧的胳膊,姃姃想用眼神示意樾尧赶紧打开。
谁知这个樾尧看也不看她一眼,反倒跟樾郑说起了什么江南,什么科举的事儿。
姃姃哪里听得懂这些,反而觉得更气了,加大力气捏了捏樾尧的腰。
她决定了,要是樾尧还装不知道,她就给这个樾郑踢下马车解气好了,等他们讲完这些念经似的政事,栗子都该凉了。
也许是姃姃的眼神太过热烈?樾郑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凉风吹来,“姃姃,吃个栗子吧!”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包栗子要是再不打开,他就要被踹下马车去了似的。
姃姃赶紧隔着衣服捏了捏樾尧的肚皮,“樾尧,我可以吃吗?”
地瓜眼神炽烈,分明是不容人拒绝,樾尧也不再逗她,打开了栗香四溢的纸袋。
樾尧的手指修长白净,樾尧手中栗子小巧可爱,栗肉金黄糯香,入口绵绵,回味无穷。
等樾尧一颗颗栗子剥开喂到姃姃嘴边,姃姃怎么突然觉得樾尧讲政事的声音都不像念经了呢。
肯定是因为栗子太甜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吃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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