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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仙桥-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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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能明白的道理,谢大人和舅父未必不能明白。”
夏侯虞闭了闭眼睛。
来来去去说白了都不过是利益之争而已。
她眉眼中顿时透着几分疲惫,声音也变得嘶哑起来,道:“那你有没有直接问问舅父是什么意思?有些话还是说明白了的好,免得猜来猜去猜错了,平白让别人捡了便宜去。”
前世,她若有这样的勇气,可能行事都不一样了。
这是她在庄园里隐居时反反复复的假设。
如今她准备用上。
“我问了!”萧桓苦笑,道,“舅父也说得很清楚,我不是还有一万五千部曲吗?舅父的意思是让我带到任上去,谁若是不服,只管把人先砍了再说。”
这一万五千人可是萧桓最后的家底。
夏侯虞心中刺疼。
然后萧桓和卢渊斗来斗去,她舅父和谢丹阳就可以在建康城里更从容的布局了。
但到时候有没有萧桓的位置,就看萧桓在和卢渊的争斗中能留下多少人马了。
前世,她的舅父只想护着她。
今生,她不需要她舅父庇护了,他开始亲自上阵争名夺利了。
是不是人永远都没有满足的时候?
她没能救下阿弟,也没能改变她舅父,她重生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夏侯虞半晌都没有说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萧桓却能感受到她的羸弱。
仿佛陡然间被打了一拳,疼是疼,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这样的夏侯虞,让他怜悯。
他不由道:“晋陵,你相信我吗?”
夏侯虞讶然地抬头,对上了他正色严肃的眸子。
“为什么要这么问?”她不解地道。
萧桓的目光却比刚才更严谨了。
他道:“你认识了我这么久,觉得我可靠吗?能值得你相信吗?”
“当然!”夏侯虞想也没想地道。
他们之前有很多的误会和分歧,可这都不能否认萧桓是个有担当的人。就像前世,他们的关系那么差,他也没有怠慢过她,所有宗妇能享受的权力他都很体面地给了她。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萧桓闻言笑了起来。
不是那种客套的笑容,而是发自内心深处,感觉到愉悦的笑容。
“你想不想去扬州看看?”他定定地望着她,真诚而又温柔,“去你外祖父曾经辖治的地方去看看?去文宣皇后一直向往的地方去看看?”
扬州,对郑家一直有着特殊的意义。
正是因为郑璨跻身扬州刺史,才有了后来的郑家。
不管是从小受父亲宠爱长大的文宣皇后,还是屡屡从母亲口中听说过扬州美景的夏侯虞,都对扬州有着莫名的亲切。
“卢家虽然在扬州势力雄厚,但扬州紧邻北凉大皇子拓跋寿的藩地。”萧桓冷静地跟夏侯虞分析,也有想说服夏侯虞跟他走的用意,“我相信大皇子对我任扬州刺史肯定很感兴趣。毕竟杀一个皇弟是杀,杀两个皇弟也是杀,还可以借助外敌之手,把自己干干净净地摘出来。所以我请他帮忙的时候,他肯定不会推辞。”
“这样舅父和谢大人也放心了。可在庙堂上和卢大人一争高低。”
夏侯虞只觉得荒谬。
天子都没有觉得萧桓功高震主,做臣子的却不安起来。
难怪前世谢丹阳也就那样了,看来不是他运气不好,而是他能力、学识有限,没能达到顶峰。
“行!”夏侯虞立刻答应了萧桓。
她得告诫告诫谢丹阳和她的舅父。
卢渊还没失势,他们就计较起各自的得失来,简直是鼠目寸光。
也是向天下人表示,她是站在萧桓这一边的。
“啊!”萧桓张了张嘴,非常惊讶的样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凭着一腔孤勇,说出来之后就有些后悔。
他虽然和夏侯虞是夫妻,但彼此都明白自己的位置。
他要为自己、为萧家打算,夏侯虞何尝不要为娘家、为自己打算。
但他不想让她感受到害怕。
甚至想了很多理由来说服夏侯虞跟着他一起去扬州。
谁知道这些话都没有用上。
夏侯虞压根就没有多想,立马就答应了他。
作为当朝的长公主,她的一举一动在别人眼里都是有含义的。
她是否清楚她这样做的后果?
萧桓觉得他有很多的话要问夏侯虞,可当他看到夏侯虞平静无波的面孔时,他猝然间明白过来。
夏侯虞不是不清楚后果,她只是很单纯地选择相信了他,选择站在了他的这一边。
萧桓长这么大,还是第二次有人这样的维护他。
不问理由,不问过程,不问未来,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无条件的相信他。
第一个是他父亲。
第二个,就是夏侯虞了。
萧桓心情很是激动,他极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觉得这个时候说什么好像都是多余的。
他轻声道:“那我吩咐下去,让他们收拾行囊。”说完,又觉得自己好像太严肃了,忙补充道,“希望有些箱笼他们还没有拆,能少折腾一些。”
夏侯虞实际上此时心里也是乱糟糟的。
她答应了萧桓和他离开建康。
这和她前世完全不一样。
她能接受和郑家渐行渐远吗?
萧桓是否能和前世一样庇护她呢?
她的心在此时是茫然的。
第二百零五章 聊天
这些念头在夏侯虞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
谢丹阳她是管不了,但舅父那里,她想和他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她朝着萧桓点头,道:“一切都听都督安排。”
萧桓眼底浮现笑意。
两人回到家中,梳洗过后去看杜慧。
杜慧经过快一年的静养,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但她毕竟有了年纪,经此一伤,整个人仿佛都老了十岁,精神也不如从前。见夏侯虞和萧桓一起来看她,她激动得热泪盈眶,不住地上下打量着夏侯虞和萧桓,并欣慰地道:“长公主和大都督都瘦了,不过面色却好,可见在外面虽然辛苦,却也舒心。这我就放心了。”
夏侯虞拉着杜慧的手并肩坐下,笑道:“我每个月都给你写信,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总要亲眼看见才好。”杜慧呵呵地笑。
阿余指使着侍女奉了茶点进来。
夏侯虞向阿余道谢:“多亏你这些日子照顾杜女史,辛苦了。”
阿余没有想到,脸胀得通红,连连摆手,道:“我也是奉夫人之命行事。”
“阿家那里我肯定是要去谢谢的。”夏侯虞笑道,“阿余的照顾我也记得的。”
“不值得,不值得!”阿余很不好意思地道。
有小侍女在外面探头探脑的。
夏侯虞一看就笑了起来,朝着小侍女招手:“你从前的胆子不是很大的吗?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小侍女阿好面色如緋地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给萧桓和夏侯虞行了礼,稚声道:“阿余教我规矩了,我以后也能服侍长公主。”
大家都笑了起来。
阿好天性里带着活泼,平常的话从她嘴里说出都有几分俏皮,这也是夏侯虞很喜欢她的缘故。
她听着笑声就急了起来,像要证明什么似的大声对夏侯虞道:“长公主,我真的能服侍您了。前几天杜女史还告诉我怎么沏茶来着。我来给长公主和大都督沏杯茶吧?”
夏侯虞含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有阿好在身边,应该很有趣吧?”
她最后这句话是对杜慧说的。
这也是她把阿好留下来的初衷。
杜慧笑眯眯的点头,道:“这孩子,总是引人发笑,我都不舍得教她规矩,只好交给阿余。”
阿余听着忙道:“我这也是两天打渔三天晒网的,她也没能学到些什么。”
大家又是一阵笑。
阿好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不明白大家为什么要笑她。
夏侯虞她呆在这里不自在,敛了笑容,对阿好道:“下去玩去吧!阿褐回来了,还带了个叫阿水的,你们应该能玩到一块儿去。”
阿好听着眼睛一亮。
她早就听说阿褐坐过大船,还到过草原打过胡人,她一直心生向往,现在她得了长公主的命令,阿褐不说也得说了。
想到这里,阿好就觉得夏侯虞好厉害,她想什么夏侯虞都一清二楚。
她忙迈着两条小短腿跑了。
萧桓却若有所思。
他发现,夏侯虞身边的人都很讨喜。
是不是因为她太寂寞了呢?
他这样让她陪他去扬州,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可在她的心里,她真的愿意去吗?
萧桓纠结良久,等用了晚膳,彼此梳洗一番回到内室,各在各睡的一侧躺下时,萧桓想了又想,决定和夏侯虞闲聊片刻。
“你去过扬州吗?”他问夏侯虞,“我在去徐州之前都没有去过扬州。我七、八岁的时候本来有一次机会的——父亲要去扬州做生意,结果我得了风寒,父亲把我留在了姑苏。”
他才不会和夏侯虞说郑芬的事呢!
万一夏侯虞心软,又改变了主意怎么办?
他继续道:“之后我也只去过一次,还是走马观花,匆匆忙忙的。不过,我感觉扬州和姑苏差不多。我们这次去,估计要住上几年。我想在扬州置办个宅子,你想过要个怎样宅子了没有?”
夏侯虞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萧桓这是在和她聊天呢?
这可是破天荒的事!
从前他和她聊天,都是客客气气的,有事说事,就是有旁的闲话,那也是为了调节气氛。哪里像现在,全是些家务琐事,上不了台面的。
可这样的话题,让夏侯虞感觉更亲切。
她笑道:“从前只从郑家的仆妇那里听说过扬州,都是在我外祖父身边服侍过的人。听说那里的风景不比姑苏差,而且有很多美味的小食。若是去了扬州,得好好逛逛才是。至于说宅院,我还没有来得及想。总归不过是和建康城里的差不多。”
萧桓暗暗记在了心里,道:“到时候把杜慧也一并带上吧!有她在,内宅的事你也不用操心。”
到了扬州之后,他就是一方父母官了,家中免不了要宴请客人,人情往来。当朝公主会治家的不多,他觉得还是别为难夏侯虞了。
夏侯虞却道:“我刚刚和杜慧说了,她留下,阿良跟着我去就行了。”
萧桓挑了挑眉。
夏侯虞解释道:“杜慧在建康城多年,与城中门阀世家的妇人们都有些交情,有些还曾经受过杜慧的恩惠,这也是母亲将她留给我的缘故。我们远在扬州,谢家、郑家都有可能靠不住,得有自己的人在这边帮着周旋才是。杜慧是最好不过的人选了。”
“阿良虽然不如杜慧有经验,却胜在肯用心,最多两年,家里的事就可以全都拿起来了。有她跟着去就行了。”
谢家、郑家都靠不住了……
她这是准备跟着他一条路走到黑了啊!
萧桓心情激动,他不由侧身,抚了夏侯虞的脸庞,轻轻地喊了声“晋陵”。
夏侯虞的脸顿时火辣辣的。
“什,什么事?”她心跳得厉害,眼眶快要被热气蒸出水汽来,慌慌张张地答着话,实际上这些话根本没有过脑子,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你觉得这样的安排不好吗?你不要小瞧了后宅内院。有很多事都是后宅内院最先知道的。就像我怎么知道武宗皇帝想立二皇子为太子,就是因为二皇子的舅母得意洋洋地没有了顾忌,我想办法从她话里套出了话来……”
这样娇羞中带着几分无措的夏侯虞,又是萧桓所没有见到过的。
这样的夏侯虞,也很可爱。
而且,他发现他挺紧张的,夏侯虞好像比他还紧张。
这不由给了他莫大的勇气。
“晋陵!”他宽大的手掌搂着她的后脑勺,一点点地把她往自己怀里拢着,“我怎么会小瞧你?你安排得很好……”
一句话没有说完,话音都被堵在了夏侯虞的呜咽中……
第二百零六章 博弈
夏侯虞蜷缩在暖暖的被子里,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如阳光般的味道。
萧桓一大早就悄悄起了床,不知道去做什么?
难怪很多贵妇人喜欢养面首,有人陪伴的感觉真得很不一样。
两个人,呼吸交织一起,体温交缠在一起,寒冷的冬夜也变得不足为惧。
夏侯虞迷迷糊糊地想着,睡了个回笼觉,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阿良含笑望着她,温声地道:“长公主,您现在要起来吗?”
夏侯虞身体还懒洋洋的,声音也有些嘶哑,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阿良想也没想地道:“还有一刻钟就到午时了。”
睡了这么久!
夏侯虞打了个哈欠,道:“那就服侍我更衣吧!”
阿良笑盈盈地应“是”,指使着侍女帮她更衣,打水洗漱。
等夏侯虞坐到了案几前,还没有看见萧桓。
她不免有些好奇。
阿良忙道:“宋先生过来了。说是有要紧的事和大都督商量,这都快两个时辰了,还没有出来呢!”说完,她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长公主,要我们去请一声吗?”
“不用了!”夏侯虞觉得这样面对萧桓还有些不自在,更何况还让人去请,好像她多离不开他似的。
她面色微红,道:“宋先生找大都督,肯定是要紧的事。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家里的仆妇你可要看严实点,别让人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话去。”
阿良笑着应诺,说起了收拾行囊的事:“……听说我们最少也要在那里住两、三年,我寻思着要不要多带点东西过去。可萧总管说,还是像从前那样,先把惯用的带过去,其他的或是在扬州添置,或是再从这边带过去。”
刺史是五年一任。
萧桓觉得不用五年他就可以升迁吗?
夏侯虞笑道:“就按萧总管说的办。”
阿良应下,犹豫道:“那这次我们带多少钱过去?”
上次他们带过去的银钱很快就打赏完了,要不是后来长公主跟着去了长安城,她又有意节省,他们恐怕支持不到回建康城。
“你看着办吧!”夏侯虞素来不管这些琐事的,她懒洋洋地道,“照着上次的差不多准备就是了。去了扬州,虽然应酬的多,但都是打赏外人,花费应该不大。”
两人正说着,萧桓回来了。
要去迎一迎他吗?
夏侯虞脸庞有点发烫,萧桓就走了进来。
看见夏侯夏侯虞穿着件茜红色绣金线郁金香纹的襦裙靠在大迎枕上,红润的面庞仿若盛放的红莲,他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昨天晚上的旖旎风光来。
身体里的血液顿时像沸腾的水,烧得他心头发热。
“嗯,”他犹豫道,“在说什么呢?”
“哦!”夏侯虞觉得脸上更热了。她坐直了身子骨,尽量地让自己看去与平时一样,道,“商量着去扬州的事。”
萧桓点头,坐在了旁边。
阿良等人忙上前给他行礼。
他挥挥手,问夏侯虞:“用了午膳没有?”
声音非常的柔和,和昨晚的暗哑完全不同,却让夏侯虞心悸不已。
“还没有。”夏侯虞道,见萧桓看她目光中带着几分她不明白的情绪,她想了想,不由道,“你,你要一起用午膳吗?”
然后她看见萧桓的眼睛亮了亮。
“好!”萧桓道,迟疑了一会儿,突然低声和她耳语道,“你还好吗?我醒得早,就去了演武场,准备回来陪你用早膳的时候遇到了宋先生,和他去书房说了会话,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中午……”
他看夏侯虞的目光带着几分歉意,让夏侯虞很是不解。
他是觉得没有等自己一起醒来觉得抱歉?还是觉得和宋先生说话的时间太长了很抱歉?
可这两桩事都不是他能控制的吧?
夏侯虞有些迷糊。
就是新婚之夜的第二天,她身体有些不适,他也没有和她说这么多的话。
他到底有什么好抱歉的?
夏侯虞只好转移了话题,吩咐阿良去摆午膳之后,问起宋潜来找他做什么。
萧桓没想隐瞒夏侯虞,但还是委婉地道:“萧家在建康还是根基太浅,我让宋潜仔细去查了卢淮的事,准备拿卢家开刀,杀鸡给猴看,让那些人都消停个两、三年。”
找卢家的麻烦威慑其他人!
这不是杀鸡给猴看,这是拍老虎屁股吧!
不过,这样做的效果肯定比和其他门阀世家争来斗去要好得多。
这对于萧桓来说,也是件机密了。
夏侯虞没有继续问下去,正好阿良那边也摆好了午膳。
萧桓就扶了夏侯虞起来。
夏侯虞在心底暗暗撇了撇嘴。
难怪有枕头风这回事,从前萧桓对她不假于色,现在倒好了,还知道扶她了。
不对,从前萧桓可没有扶过她。
是因昨天晚上他很餍足吧?
夏侯虞脸一红,低头快步进了厅堂。
两人用过午膳,萧桓问她什么时候去祭拜夏侯有道,还道:“要不要跟天子说一声?”
是要借夏侯有义的威势让这次祭拜更隆重吗?
“不用了!”夏侯虞眉间流露出些许的苦涩,道,“人死如灯灭。记住他的总是能记住,记不住的,也不需要记住。”
萧桓讶然地望着夏侯虞,沉思了半晌,点头道:“我知道了!”
至于他具体知道了些什么,夏侯虞想到夏侯有道的死,心中满是哀伤,没有追问。
这样过了两、三日,夏侯虞的经书抄好了,和崔氏等人也约好了时辰,夏侯虞、萧桓、郑芬、崔氏还有郑多兄妹三人,一起去了夏侯有道的陵宫。
香烛纸钱、鲜花贡果。
几个人依次上前给夏侯有道上了香之后,慢慢地往回走。
郑芬难道得比平时显得柔软,低声道:“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当初文宣皇后把先帝托付给我的时候,我还寻思着怎么也要保着他长大。谁知道他倒是长大了,却还是英年早逝了。”
颇有些人算不如天算的意思。
萧桓笑笑没有评论,而是道:“还好天子颇为圣明,对长公主恭敬有加,先帝的葬礼办得庄严而又体面,孝宗皇帝和文宣皇后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眠目了。”
郑芬立刻警觉起来。
第二百零七章 杀鸡
郑芬和谢丹阳的吃相的确有点难看,可萧桓崛起的也太快了。
不过年余,就从一个依附妻族起家的驸马成长为一个能征善战的政客,怎能不让他和谢丹阳敬畏!
当年郑璨退下来的时候推荐了谢貌,谢貌上位之后,是想把位置留给自己的长子,也就是谢逾的父亲,而且当时谢、郑两家已有默契,谢家之后就轮到郑家了。
谁知道年纪轻轻的卢渊冒了出来,不仅打破了他们的布局,还把他们都踩在了脚下。
谢逾的父亲因为年纪,已经不可接任卢渊。
他的梦想也泡汤了。
现在又加了一个萧桓。
萧桓今年才二十出头,若是萧桓当权,还有他们这些老家伙什么事?
这是他们万万不能容忍的。
但他们也不想和萧桓撕破脸。
莫欺少年郎!
当年他们就是小瞧了卢渊才会被压了几十年的,谢丹阳和郑芬虽然想压着萧桓,又怕万一压不住萧桓,反而让萧桓得了势,打击报复郑、谢两家怎么办?
这才有了“大都督”这一职位。
如今萧桓这么对他说是什么意思?
是发现了他们的小心思?还是仅仅只是感慨?
郑芬想了想,道:“我九泉之下见了阿姐,也算对她有个交待!”
萧桓闻言不由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和崔氏、郑宜并肩而立的夏侯虞。
这世上,有没有人真心的疼爱过她?
父母兄弟都不在了,唯一的亲人是舅父郑芬。可现在,这个舅父也自私地把她摆在了利益之后。
她知道应该会很伤心吗?
萧桓突然有点后悔当初把郑芬和谢丹阳的小心思告诉了夏侯虞。
他应该用其他的办法劝夏侯虞和他一起去扬州。
想到这些,萧桓心里就很不痛快,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有些生硬起来。
他道;“舅父任了度支尚书之后,肯定会很忙的。我已经和晋陵商量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扬州。舅父和舅母以后若是得了闲,不妨去扬州小住些日子,也让我这个侄女婿尽尽孝心。”
郑芬已经从崔氏那里知道夏侯虞要跟随萧桓去扬州的事。
他当时觉得少年夫妻,总是喜欢在一起的。夏侯虞想跟着去也没什么。
但此时听萧桓这么说,又觉得萧桓话里有话!
他只好和着稀泥道:“年轻的时候多出去走走看看也是件好事。晋陵就是没什么机会出去看看。扬州是你们外祖父任职的地方,你们的外祖父写还了很多赞美扬州风景的诗辞歌赋,到时候让人誊几首给你们,你们还可以去看看美景。”
萧桓笑着应好。
觉得郑芬还真不负他“草包公子”的美名。
他要带夏侯虞走!
而他已经把话说得这样明白了,郑芬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有多严重。
也许这还真是他的好运气。
萧桓想着,不禁长长地透了一口气,露出个真诚的笑容来。
郑芬只是觉得这样的萧桓有点奇怪。
他不禁道:“怎么了?”
“没事,没事。”萧桓肯定不愿意去提醒郑芬,他笑道,“我就是在想我和晋陵是七天后启程还是再过半个月启程。天气越来越冷,怕路上遇到大风雪。”
郑芬还没有听出来。
他哈哈地笑道:“我观过星象了,这一个月都是晴天,你们放心的选个日子就行了。”
郑芬很喜欢研究这些杂术,而且还颇有心得。
萧桓继续恭维了郑芬几句,众人这才上了犊车。
女眷们坐在一辆车上。
郑宜就歪着小脑袋打量夏侯虞。
夏侯虞觉得有趣,问郑宜:“你看什么呢?不喜欢我送给你的小马吗?”
“喜欢!”郑宜笑弯了眼睛,道,“我就奇怪,为什么表姐们都怕你?”
夏侯虞一愣。
郑宜的表姐是崔家的女郎们。
“又胡说八道。”崔氏低声地喝斥郑宜,又歉意地对夏侯虞道,“之前她和七娘子玩得好,现在七娘子到道观里静养,崔家不免有些闲言闲语传出来,她这是有样学样。你不要放在心上。”
夏侯虞莞尔,笑着搂了搂郑宜,道:“那你怕不怕我?”
“不怕!”郑宜笑嘻嘻的,眼眸却透着些许的狡黠,道,“我也想像长公主一样,让别人怕我。”
夏侯虞愕然,随后大笑起来。
前世郑宜可是个乖乖女,是她把郑宜带偏了,还是这才是郑宜的本来面目?
崔氏却眼中含了泪,悄声对夏侯虞道:“都是你舅父做的孽,他在家里养姬妾,却让几个孩子跟着受罪!”
是什么样的罪,夏侯虞已经不想问了。
总归逃不了那些腌臜事。
夏侯虞原本想和舅父说说体己话,劝劝舅父的,这下子也打消了念头,揽了揽郑宜,叹了口气。
到了晚上,萧桓就像换了人似的,连着几天都和她胡天胡帝的。
前世的萧桓,对这种事非常的冷漠。
她越发感觉到自己从来不曾了解过萧桓。
夏侯虞决定好好的观察观察萧桓。
可就在这个时候,北凉派来给夏侯有义问安的使臣到了建康城,萧桓要负责接待。
夏侯虞睡得迷迷糊糊,被萧桓吵醒,闭着眼睛小声抱怨道:“这种事还需要你一个大都督去?谢丹阳呢?卢渊呢?”
那喃呢的声音,像在撒娇。
萧桓心情大好。
一面给她掖被角,一面低声在她耳边道:“这次来的是拓跋寿,我就成了最佳人选。”
夏侯虞一个激灵,清醒过来,道:“他来干什么?虽说春节马上就要到了,可他来的是不是太早了点?”
前世几个传说中的北凉皇子,她也就只有这个拓跋寿没有见到了。
萧桓呵呵地笑,明亮的眼睛像夏夜星空。
他俯下身子,在她身边悄悄地道:“是我请他来的!”
夏侯虞睁大了眼睛。
清亮的眸子里能看到萧桓的倒影。
萧桓又是一阵笑,道:“我不是说要杀鸡给猴看吗?这是我请来的帮忙的人!”
“等等!”夏侯虞越来越看不清楚萧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她道,“你不会是想把拓跋寿留在建康城吧?”
“看你!”萧桓低声笑道,“把我想得那么简单,拓跋寿要是在建康城里出事了,我们岂不是又要和北凉打仗!就是我愿意,别人也不愿意!我也没这么傻。你呀,就好好在家里待着,看我怎么收拾他好了!”
夏侯虞将信将疑,却也只能耐着性子等。
第三天,在夏侯有义接待拓跋寿的时候,拓跋寿突然向夏侯有道要求归还之前七皇子送给卢淮的一块玉牌。
第二百零八章 猴子
据拓跋寿说,这块玉牌是历代北凉皇太子所有,却被七皇子送给了卢淮。
之前北凉局势混乱,他们不知道这块玉牌去了哪里,现在才查出来,原来被七皇子当成信物送给了卢淮。
拓跋寿愿意以丰厚的财物换回这块玉牌。
消息一出,朝野哗然。
北凉的七皇子居然以代表北凉历代皇太子的玉佩为信物,又是什么事能让北凉的七皇子以代表北凉历代皇太子的玉佩为信物?
大家很快联想到卢淮那场莫名其妙失败了的北伐。
还有大量阵亡的将士……掏空了几州税赋的粮草……
众人顿时怒了。
觉得之前有人说卢淮应为此次北伐失败而负责的话太有道理了。
当天晚上就有战死者的家人趁着夜色往卢家居住的院子里甩臭鸡蛋之类的污物。
卢渊的脸色铁青。
有言官弹劾卢淮渎职,并把印林当年战败的事拿出来举例,要求处置卢淮。
朝中的权臣却都不愿意得罪卢渊,或者是在等着谢丹阳和郑芬发难,一个个都保持沉默,只有几个言官在那里慷慨陈词。
消息传到夏侯虞的耳朵里,夏侯虞却只觉得愕然。
卢淮就是再傻,也不可能接受这样的物件做信物!
七皇子就算是死了,北凉皇室碍于面子,也不可能就这样把事情捅穿了说。
夏侯虞直觉这件事和萧桓有关。
她想到萧桓和北凉权臣顾夏的关系。
想到他和北凉二皇子、五皇子的关系。
现在估计又和大皇子搭上了。
他到底要干什么?
事到最后,他又准备怎么理顺这些关系呢?
夏侯虞无语抚额,想着等萧桓回来,怎么也要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知道萧桓却连着几天没有回来。
就在这时,传来卢淮下狱的消息。
夏侯虞愕然,再也坐不住,忙让萧备去打听消息。
前世,卢淮不过是被贬了官,做个闲散的田舍翁,却也富贵到老。
萧备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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