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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深不知处-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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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老夫人吃了一惊,“你己订了亲,那什么时候的事?是哪家闺女?”
“早在青州的时候就订下了,因为遇上孝期就没有公开,改日我带了她来见祖母吧。”
温老夫人喜道:“好好,定了亲事我也就放心了,你看中的,那定是个好的。”
她和景氏回到自家府里,女儿温媛还在等着呢,见了她们忙问道:“母亲怎么样?成了没?”
温老夫人摇摇头,“荣哥儿己经订了亲了,你给静彤看看别的人家吧。”
这下,不仅是温媛,便是躲在帘后偷听的肖静彤也惊呆了。
温媛疑惑道:“怎么可能,要是订了亲不可能一点风声不透啊,娘,他不会是故意搪塞我们吧。”
温老夫人叹口气,“不管是真是假,是真订了亲还是搪塞,荣哥儿己表明了不愿结这门亲事,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温媛还想再争取一下,“要不要再去探探口风。”
温老夫人正色道:“媛儿,这次为了静彤我己豁出了老脸,人家拒绝得明明白白,你还想探什么口风。说实话,一开始我就不同意说这门亲,荣哥儿那孩子城府太深,手段又狠,和静彤并不合适,这事到此为止,不许再提,要不然说亲不成反结了仇。”
听到母亲语气这么坚决,温媛也不好说些什么,景氏道:“静彤还小呢,多寻寻一定能找到好的,她这么单纯的性子,该找个爱护她的人才行。”
帘后,肖静彤的长指甲己深深陷入掌心中,沁出了鲜血她也不觉得疼。
回到肖府,她先去找了肖逸,开门见山,“我答应你的条件了。”
*
温荣起复后事务繁忙,傅清宁空余的时间一下子就多了起来,隔日去一趟花坞,也不用事事亲为,伙计们很顶用,把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个时候兰草也有了好消息,她有喜了。
她和寒山成亲快三年,盼着有个娃儿已经很久了,两人都很高兴,寒山接过了所有要花力气的活。
傅清宁决定去买个两个丫头,一来可以料理家务,二来可以照顾兰草,让她安心养胎。
兰草听说要买人侍候她,连声反对,“我才不用人侍候,哪能那么娇贵了。”
傅清宁没理她直接去了一趟牙婆那里,带回来三个小丫头,其中一个还是个脸色腊黄病歪歪的。
兰草皱眉道:“姑娘你买个病丫头回来干嘛?白吃饭还得花药钱。”
傅清宁悄声道:“那两个是买的,这个是给的添头。”
“买人还有添头吗?”
“是呵,我看她缩在那里挺可怜的,牙婆子提了一句,说是她是后母卖出的,再卖不了就要退回去,这还病着呢,到时铁定活不。如果我要就算添头五两银子半买半送了。”
“姑娘你上了牙婆的当了吧,五两银子差不多也能买个小丫头了,还添头半买半送呢,这病歪歪的白送都没人要吧。”
“不管怎么说,买下来也算是救了一条人命。等下你让寒山去请个大夫给她看看。”
兰草是个嘴硬心软的,听了也没在再说什么,叫寒山请了大夫来,开了几帖药喝下去,那丫头的身体也就渐渐地好转了。
傅清宁给她取了个名字叫蒲思,取其蒲韧如丝的意思。
还有另外两个丫头一个取名叫桅子,另一个取名为丁香,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原是富贵人家的家生子,因为主家犯了官司被拍卖的。
这两人都有侍候的经验,一来就能上手。花坞多了三个丫头,也是比寻常热闹了许多。
转眼秋风送爽,傅清宁从温府回来,准备和傅容柏商议一下送节礼到蓟阳的事。往年她对傅家颇有疏忽,现在她准备做个好孙女,也想尽尽心意。
傅容柏听她说起,笑道:“妹妹你说的是,只是中秋节礼这件事你不用费心。”
傅清宁一听大为感动,心道这个二哥真是懂事许多了,让她不用费心,那就是他来操办了。
又听他接着道:“温荣肯定会安排的,我们就不用操这个心了。”
傅清宁疑惑道:“为什么他会安排?”
傅容柏道:“这两年都有送节礼,端午中秋过年都没少了,三妹你怎么会不知道?”
他见傅清宁仍是一脸疑惑的样子,便道:“三妹,你己经和温荣订亲了,逢年过节送礼不是很正常嘛?”
这话一出,傅清宁如五雷轰顶,整个人都朦怔了,“订亲?我不知道啊,什么时候的事?”
傅容柏见她神情惊愕不似作伪,“前年的事了,你怎会连自己订亲了都不知道?”
温荣一回来,便觉得屋内气氛不对,他还没开口,傅清宁己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倒是说说,我什么时候和你订亲了,我怎么不知道?”
温荣心想:“你要知道了还能办得成吗?”嘴上却说道:“哦,这件事啊,很早了,怎么你家人没有告诉你吗?我以为你知道的。”
傅清宁翘了翘唇,讥道:“你办事都是这样先斩后奏的吗,连定亲都能一手包办?”
温荣笑道:“父母之命,媒约之言。我向傅家求亲,你祖母同意把你许给我,正正当当的有什么不对吗?”
傅清宁怒道:“那我呢,你怎不问问我的意见?”
温荣走上来轻轻抱住她:“别不高兴嘛,和我订亲有什么不好呢,总不能让你不明不白留在我身边,订了亲你家人才能放心把你交给我。”见她仍是一脸愠怒,“你放心,只是订亲而己,你要是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成亲的。”
傅清宁推开他,“我不愿意,我现在可以退亲吗?”
“这个要问你祖母了,她老人家亲手签的婚书做的主,她要愿意我没意见。”
傅清宁觉得自已心里的承受能力还是很强的,只是这件事真的让人觉得匪夷莫非,偏偏对方还这么无赖,她也是无话可说了,心想祖母找了这么一个有分量的孙女婿,只怕恨不得把自己打包送出去,怎么可能同意退亲。
但是这样被人愚弄,一口气真的是平息不下来,于是她也不管什么釆花大盗,立即收拾行李搬回花坞了。
兰草见她突然搬回来,便问:“姑娘你又和姑爷吵架了?”
“没吵架,谁和他吵架。”
“唉,姑娘你就别作了,姑爷真的很不错了。”
见她不搭腔,兰草也拿她没辙,嘀咕道:“你就作吧,到时候把人作跑了有你哭的。”
第81章
傅清宁搬回来后;便成日地呆在花圃中了;再怎样的郁闷;面对着满园的花花草草;焦躁的心情便会平静下来。
眼看要重阳了,菊花正当时令,她一心料理花坞,温荣来了几次她都没见。
莫名其妙地被订了亲,而且还瞒了她这么久,是谁都不会高兴的好吧。
这日黄昏她处理完花坞的事情回来,只见屋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她心下大奇,走到厨房里,只见兰草掂着脚颤微微地从架子上拿篮子,不禁吓了一跳,忙道:“哎,你别动,让我来。”
她拿下篮子,“怎么就你一个人;丫头们呢?”
兰草道:“新来了一个伙计长得很俊俏;丫头们都跑过去看了。”
傅清宁想起因为最近生意太忙,何掌柜和她提起过要招几个新伙计;自已也是答应了的,想不到这么快就招到了。
兰草又问:“要不要叫她们回来?”
“算了,让她们看个够;我再等等。”
谁家少女不怀春,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对这种事情她还是很开明的。
过了半日,还是没人回来,眼看连晚饭都没人做,她也有点不高兴了,说道:“真是岂有此理,个个都反了天了,看个人要那么久吗?我去叫她们回来。”
到了前边铺子里,刚进门便见丁香跑了出来,悄声笑道:“姑娘快来见见那个新来的伙计,长得可好了。”
傅清宁一见那伙计就知道自己又上了当了。她也没力气生气了,说道:“作弄人很好玩吗?”
温荣道:“你都不肯见我,我总要想个法子嘛。”
傅清宁问道:“你给了丫头们什么好处,让她们一个个的都帮你说话?”
“不用给好处,她们见我心这么诚,都乐意帮我。”
傅清宁心道:“骗鬼呢,没好处她们能把我这个主子给卖了?”不过看样子问他也不会说的,“你不害臊吗?做什么伙计,不怕让人笑话。”
温荣笑道:“不怕,以后我就是这里的伙计了,和你见面才方便。”
见她态度有些软和了,趁机又道:“以后我一定不自做主张,什么都先问你的意见,晚上你陪陪我好不好,这些天我好想你。”
直到天亮温荣才悄悄走了。傅清宁被他闹得一夜没睡好,将近中午才起来,正在梳洗,突见丁香进来禀道:“江姑娘来了。”
江宜男是探望宜芳去了,顺脚路过花坞便来探望一下好友。
她说起宜芳在庵里,“可怜见儿的,挑水作饭,什么都要自已做,瘦得不成样了。”说着,眼圈都红了。
“为什么不和你伯父说,把她接回来呢。”
“我爹也劝过,只是我伯父不知中了什么邪,如今上了表,请朝廷给她封个贞妇的名呢。”
傅清宁吃了一惊,”世上居然有这样的父亲?”
“利欲薰心了,又有什么办法呢。”
傅清宁想了一下,“旌封节妇那不是前朝的规矩嘛,后来被宏圣皇太后下旨明令禁止了,怎么现在又死灰复燃了?”
江宜男皱眉道:”听说有好些人都想恢复呢,这世道女人已经活得很艰难了,这口子一开,还有活路吗?”
本朝对女子的禁锢不像前朝那样苛刻,原因在于有个宏圣皇太后,她是与先帝并户作战同甘共苦打下的江山,先帝对她十分敬重。宏圣皇太后废了许多针对女人的规矩。不过,就像江宜男说的,如果这口子一开,女人肯定又要倒霉了。
她也有些忧心冲冲了,心想温荣在朝中可能消息会更灵通,等他一过来便赶紧问起这件事情来。
温荣道:“是有这样的事,不过,那批人上书也是别有目的。”
傅清宁微微一怔,“什么目的。”
“这件事怕是冲着永华长公主来的?”
“这事和永华长公主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了,你知道为什么宏圣皇太后要废了这一规矩吗?当年永华是选了附马的,还未成亲便去世了,当年一批老儒以祖宗规矩不可废,上书逼着永华守节,宏圣皇太后一怒之下下了懿旨,明令禁止逼迫女子守节,朝廷也不做嘉奖。为此还杀了一批老古董。如今旧事重提,只怕是有备而来。”
“既然是有备而来,那能成吗?”
温荣笑道:“成不了的,不过是背后的人妄测圣心而己,圣上又不是傻子,这种明显打脸的事不会去做的。”
傅清宁太迟钝也听出不对来了,低声道:“你的意思是,圣上想和永华长公主翻脸,只是颇多顾虑不敢下手?所以下面的人以此事撺测圣心?”
“差不多吧。”
傅清宁悚然一惊,“那永华长公主不是很危险,你怎么还没事人一样?你不是永华的人吗?”
温荣微笑道:“你放心吧,就算我失势了,也会安排好你的退路的。”
傅清宁听他这么说心里也有些好奇,悄声问道:“什么退路,你说来听听,我好有个准备。”
温荣揉了一下她的脸,笑道:“哄你呢你也信,到时候你陪着我吃苦就是了。”
气得傅清宁牙痒痒,“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好心,哼。”
温荣说得没错,江给事把女儿的事报上朝廷,满以为朝中会给嘉奖,不想被斥了一顿,说他灭人欲,无天理。令他接回女儿,好好再寻一门亲事。
当场江给事就吓趴了,连夜赶到庵里接回了女儿。
江宜男和傅清宁笑道:“你没看见,我那伯父吓得脚都软了。赶紧着接回了芳姐。”
傅清宁亦笑道:“圣口一开,陆家也不能再说什么吧。宜芳也算是苦尽甘来,不幸中的大幸。”
江宜男道:“是啊,就怕她那继母会找她出气,将来给她随便找户人家嫁了。”
傅清宁一想也是,册称是朝廷的事,可以驳回训斥,但是儿大婚嫁却是私事,谁也不会管到这上头,她问道:“那怎么办?”
“我爹娘准备回蓟阳了,我已经和他们说过,让芳姐随他们回蓟阳住一段时间,我爹娘也答应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就算是婚嫁也没那么快的,刚受了训斥,也要避人耳目才行。”
“这样很好,只是你爹娘怎么突然决定回蓟阳了?”
“我爹前些日子生了一场大病,也不想折腾了,而且弟弟年纪还小,不如回蓟阳,守着祖业也能过日子。”
傅清宁叹道:“可惜你要一个人在这里了。”
江宜男也是眼圈一红,”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嫁了人,迟早都是要和娘家分离的。还好蓟阳离京城也不算十分远,想见还是有机会的。””
傅清宁也觉得有些惋息,江举人在京中颇有人脉,如果他在的话,有什么事多少也能替女儿撑腰。
江宜男逗留没多久就离开了,“回去晚了,婆婆又有话说了。”
傅清宁忍不住问道:“张庭远对你还好吗?”
江宜男道:“还好,只是他也很忙的,常常要去参加文会,没有多少时间在家。”
她见好友一脸担忧的样子,便笑道:“你不用担心,男人有男人的事要做,总不能时时刻刻陪在身边。庭远说,等中了举,就买座小宅子和父母分开过。我也是很支持他的。”
送走江宜男,又收到了孟府的请帖,打开一看,还是孟山长亲下的帖子,她心想自家外祖父是无利不起早的,这次找她也不了知为了什么事。
温荣回来后说道:“去吧,来往来往也无妨,毕竟是你的外家。况且这次你去,他们绝不敢小瞧你了。”
“为什么?”
“我只是和他透露了一下,你我己经订亲了。”
“平白无故你和他说这个做什么?”
“你外祖父有意嫁个孙女给我。我当然要和他说清楚。”
傅清宁有些愕然,心想温荣起复后说亲的来了一拨又一拨,也不知道孟府给他说的是谁,应该是孟琳吧。
她疑惑道:“你虽然起复了不还在孝期吗,怎么一个个就迫不及待来说亲了?这不违了忌吗?”
“只是口头说说吧,又不是正式订亲成婚,并不算违了大忌。况且有时候也不仅仅为了说亲。”
傅清宁恍然大悟,官场上谁都不是傻子,能说成当然好,就算不成也能套个近乎,关系都是这样拉近的吧。
到了孟府,果然孟山长对她客客气气,问了几句有关温荣的事,傅清宁随口支吾过去了。
孟琳大概也得了消息,这次见到她并没有说什么,倒是孟二夫人对她嘘寒问暖十分热心。
她走之后,孟二夫人舒了口气,她见孟琳站在一边神色不愉,心下也替女儿有些不平,心想自家女儿人品身份都比傅丫头高出许多,怎么就没碰上一个合意的。
只听孟琳道:“只是订亲而己,就这么巴结,将来成不成还难说得很呢。”
孟二夫人突然喝道:“琳儿。”
孟琳浑身一震,看向母亲。孟二夫人放缓了语气,低声道:“琳儿,不许胡说,娘知道你不爽快,不过这门亲事对咱孟家还是很有好处的。”
孟琳还有些不服气,“什么好处?不过是个表亲,又不是咱家的人,有好处也是他们傅家。”
孟二夫人见女儿还有些懵懂不知,当下循循善诱,给她解释清楚。
孟家虽说外面看着不错,书香门弟,桃李满天下,真要讲起根基来,在京中不过二流官宦之家,就算孟山长重新出山,身上也没有什么实权。要知道京中的权贵之间牵连极深,一个外来户是很难打进对方的圈子的。孟宜言在官场打拼这么多年,官至四品,一直在圈外徘徊不得更近一步。
温荣就不同了,他出身贵族,和永华长公主关系非浅。兵马司是个极重要的部门,不是圣上心腹不能担此大任,能与他牵上姻亲关系,等于半只脚踏入了权贵的圈子,对孟宜言的仕途那是极有益处的。
孟琳听了后撅了撅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是什么世道?”
孟二夫人说道:“世事如此,琳儿我知道你不服气,心里不舒坦,不过这就是命,咱们总不能拖了你爹的后腿,以后见了人家亲热一些,总归没有坏处的。”
正说着,忽听下人来报:“肖国公府的肖四姑娘来了。”
第82章
肖静彤见了孟琳;含笑道:“刚从定国公府回来;正巧路过贵府;想着有些日子没见琳姐姐了;不知姐姐你最近怎么样?”
“不好,遇到张狂的小人了,不过攀上了高枝就不知几斤几两了。”
肖静彤疑道,“姐姐你说的是哪位?我怎么听不懂。”
孟琳哼了一声,“还能是谁,静彤,我还没恭喜你很快要多一位表嫂了。你和温府不是亲戚么?我那姓傅的表姐你也是见过的吧。”
肖静彤目光微沉;脸上却仍微笑道:“原来你说的是傅姑娘,听说她是温表哥在青州时的旧人,大约是侍候得好,表哥好心想给她一个名份吧。”
“原来早勾搭在一起去了,真是不要脸。”
肖静彤轻轻叹口气,“琳姐姐我知道你的想法,只是这己经是事实,也没法改变了。我那荣表哥是长公主跟前的红人;听说长公主对我那表嫂也是极喜欢的;不说别的,单明年牡丹花会的请帖;若是有这层关系…”
牡丹花会永华长公主主持的赏花会。每三年一次,由长公主府发出赏花帖邀请名门贵女们参加,其中会择优评出天姿和国色两名闺秀;得长公主亲自簪花。
这是京中贵女趋之若鹜的盛会,只是与会的人都是长公主亲自挑选的,从来是一帖难求,以孟琳的身世背景还远够不上。
孟琳心下一动,却仍是嘴硬,“那依你说该怎么办?要我去讨好她,那是万万不能。”
“都是姐妹,说什么讨不讨好不是太见外了吗。小妹有个主意,过几日不是姐姐你的生日吗?姐姐何不也请了傅姑娘参加,姐妹间亲密些才好。”
她见孟琳仍自迟疑,便又笑道:“若姐姐信得过我,小妹愿意出面替你打理这件事。”
她巧舌如簧,一番言辞听得孟琳也心动了,“就依你吧。”
傅清宁正在教蒲思剪枝。兰草前些日子动了胎气,一直卧床休息,傅清宁不敢再让她做事,留了丁香桅子两个在家照顾她,把蒲思带在了身边。
蒲思平时不声不响的,手脚十分勤快,倒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傅清宁对她也挺满意。
当她瞧见孟琳和肖静彤一起出现时,还有些诧异,心想孟琳怎么会放下身段来了,不过还有肖静彤一起来的,总不好过于冷淡,所以她还是礼貌地迎接了两位姑娘。
孟琳还未开口,肖静彤己笑道:“本月十五是琳姐姐生日,她借傅姐姐你的花坞办个赏菊会,把以前诗社里的姑娘唐姑娘,江姑娘姚姑娘她们都请了来,一帮姐妹来乐一乐。不知傅姐姐能不能帮这个忙?”
这种事情当然是不好拒绝了,傅清宁笑着应了:“没有问题,到时候和我说一声吧,我来安排。”
她一答应,肖静彤先松了口气,孟琳也挤出了一丝笑,“那就麻烦你了。”
且说蒲思一见肖静彤便浑身抖了一下,连忙躲到一边,直到一行人走远了才敢走出来。
丁香正端了剩下茶水点心出来,见蒲思脸色苍白,魂不守舍的,“蒲思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脸色这么难看。”
蒲思支吾道:“我,我有点肚子疼。”
“肚子疼就去休息吧。”
蒲思嗯了一声,迟疑地问道:“丁香姐,刚才来的那一位是肖府的姑娘吗?她来找咱家姑娘做什么?”
丁香道:“过几日是孟姑娘生辰,她想开个赏花会,刚刚过来和姑娘商量要借用这里。”
“孟姑娘的生辰,肖姑娘也会参加吗?”
“应该会吧。”
蒲思呆了半晌,跟了上去,道:“丁香姐,我和你说个事儿。”
“你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讲吧。我听着呢。”
“丁香姐,你和姑娘提个醒儿,千万别和肖姑娘走太近了。”
丁香诧异了:“为什么?”
蒲丝却又吞吞吐吐说不上来了。丁香道:“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只说一半。你让姑娘不要和肖姑娘接近,总有个理由不是?”
“我,我就是这么觉得,肖姑娘看着不像个好人。”
丁香哑然失笑,“这个小丫头也学会看相了吗?人的好坏哪能从外表看出来。”
蒲思急道:“我说的是真的,丁香姐,你一定要和姑娘说说。”
丁香看了她一眼,“好吧,我会和她讲的。”
蒲思松了口气。
次日她见丁香过来找她,便问道:“丁香姐你和姑娘说了吗?”
“这事不急,你先跟我来。”
蒲思跟着她进了屋,便见一个二十多岁的素服男子坐在案后,她虽然进门的时间不长,也认得是自家姑娘的未婚夫,平时也是见过面的,只是这会儿脸色十分严肃。
她上去磕了一个头,“奴婢见过大人。”
温荣问道:“你原来是肖静彤院里的丫头,为什么会被逐出肖府。”
蒲思不料他已经把自己打听清楚,吃了一惊,说道:“奴婢是被诬偷东西被逐出来。”
“因为这个你才劝你家姑娘不要接近肖静彤,说她不是个好人吗?”
他说话声音也不大,蒲丝却觉得有一股无移的威压,眼泪便涌出来了,战战兢兢地道:“奴婢是有苦衷的。”
原来这蒲思原是肖静彤院里的丫头,原名小梅,因长得蠢笨一向只做些洒扫粗使活儿,很不受人待见。她也有自知之明,一向不敢到主子跟前露脸。
那一日午后她正在窗下除草,忽然听到肖氏兄妹在屋内商量一件事情。
她虽长得粗陋,脑子并不傻,断断续续地虽未听实了,却也听明白了大概,知道是一件坏人清白的缺德事,吓得脸都白了,又知道自己决不能出声,要不然让他们发现就是个死字。
她死死捂住嘴躲在草丛中不敢发出半点声息,直到两人走了才悄悄溜回下人住的耳房。
偏生肖静彤的另外两个丫头珠儿和玲儿因丢了只钗子吵架,珠儿一眼瞅见她,骂道:“你这死丫头躲这里做什么。”
玲儿道:“我看小梅鬼鬼崇崇地从屋后走过来,怕是她拿了。”
翻检了一翻,没找到钗子,倒找到一个做工挺精致的银镯子,小梅哭道:“这是我娘临终前留给我的。”
珠儿冷笑,“你还撒谎。你家穷得卖儿卖女,能还有这个的镯子。”当下就给没收了,等肖静彤回来就和她禀报,说小梅手脚不干净偷东西。
肖静彤是眼里容不下钉子的,况且正值心情不好的当头,便道:“敢偷东西,打一顿板子,叫家人领回去吧。”
当下把小梅了个半死丢出去,还是一个洒扫婆子可怜她,通知她父亲领回去了。
小梅的父亲是个醉鬼,只要有酒便是万事休的,卖女儿进肖国公府,还指望她每月拿点月例银子回来。
小梅生母很早死了,家中有个后母本来就视她眼中钉一般,领了她回来,别说医病,连汤都没的喝,只扔在一边不管死活,也是她命大,居然活了下来,她那后娘一看,这好了又能卖上几两银子,忙去肖府讨了身契,又将她送到人伢子那里去了。
也算她运气不错,正巧傅清宁过去买丫头,被牙婆几句话一说,心一软把她也买回来了。
她说完见温荣脸色沉沉,心下很是害怕,忙道:“奴婢讲的都是真话。”
温荣道:“这件事,为什么你不早对你家姑娘讲。”
蒲思流着眼泪道:“一开始奴婢并不知道姑娘就是他们要算计的人。后来奴婢知道了,又怕讲了也没人相信,还会说奴婢怀恨在心诬陷旧主,如果因此不要奴婢了,那奴婢只有死路一条了。”
温荣点点头道:“也算情有可原,你下去吧。这事不要声张。”
蒲思磕了一个头退出屋去,这才发现己出了一身冷汗。
*
孟琳的生辰宴如期举行,果如肖静彤所说,请了以前诗社里的姑娘,除了己成婚的江宜男别人都来了,赏花饮酒,吟诗作对,可谓开怀。
生日宴举办得很成功,孟琳也很得意,只是肖静彤整个宴会上都有些心不在焉,好容易等到结束后,她立即去找肖逸,却怎么也不见人影,对方突然失踪了。
肖静彤这下也心慌了,却又不敢声张,只能嘱了心腹暗暗寻找。
肖逸是被人打昏后无声无息地劫走了。
他醒来的时候,睁眼却是一片黑暗,身体也不能动弹。
原来他双眼被蒙,手脚也被缚住了,只听一个男子声音道:“真扫兴,还以为是个雌儿,原来是个雄的。不如打杀了吧。”
这话一出,肖逸吓得整个人都软了,又听一人阻挡道:“三弟最喜龙阳之好,不如送他吧。”
肖逸虽然平时偷香窃玉毁人清白的事情没少做,却从未做过小倌。
他双眼被蒙,看不清来人的样子,只知来的是个极壮硕的男人。
过了多日他才被放归了。
肖静彤自肖逸失踪后一直惙惙不安,见到他回来总算松了口气。
然而肖逸受此摧残,又不敢声张,自此之后竟是一蹶不振。
肖逸出事后,肖府虽然严禁走漏消息,两人屋里的下人也打杀了一批,但仍有风言风语传出来,都道肖逸被釆花盗所劫开了后门成了小倌。
温氏哭得两眼红肿,肖老夫人一病不起,连带着肖静彤也受到了影响,以养病之名被送到归云庵清修静养。
归云庵是官庵,专收犯了错的女眷,一旦进去,想要出来那是遥遥无期了。
当然,外人更多的目光还在那釆花贼盗身上,原来那厮居然男女通吃,一时间京中美貌的儿郎也是人人自危。
肖府虽然也派了人手去追查,但对方行事十分利落,甚至没有留下半点线索,要追查也无处着手,这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傅清宁心想温荣也真够狠的,不过也让人解恨,要不然毁在肖逸手里的就是她了。
肖逸打扮成肖静彤简直是惟妙惟肖,全无破绽,自己也一点都分不出,直到那双手摸上来才知道不同。
她和温荣说道:“肖逸装成他妹妹,还真是很像。要不是我们有所准备,肯定也会着了道,也不知他用这种手段占过多少姑娘的清白。”
“手法那么熟,应该有不少了。”
“你说他会不会就是那个采花大盗?他要打扮成姑娘,真没人能分得出。”
温荣摇头,“已经审问过了,并不是他。”
他脑中忽然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倏地站了起来,“我想到了。”
“你想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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