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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多妩媚[重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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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想越头疼,干脆不再自寻烦恼,皇上揉着额,叹了口气。他靠在椅子上,也不知是对李得光说,还是对自己说,喃喃道:“两个都是朕的孩子,又那么出色,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他们兄弟俩会懂朕的良苦用心么?”
  就是懂,那又如何?
  李得光如是想,自古以来,弑父篡位都有,更何况弑兄。在坐拥江山面前,血缘亲情根本不算什么。
  他不由忆起清晨,伺候皇上洗漱时,皇上对他言比赛规则之事。
  皇上说,让他在抓阄的木盒上做手脚,让太子与靖王分到一组,让他们兄弟二人感受兄弟团结的力量。
  那比赛第一轮,其实是专门为太子与靖王而设,确实用心良苦,而天也遂人意,兄弟二人确也齐心协力,互帮互助,夺了第一。
  可是,一山不容二虎,一国不容二君。
  若不想看到他们为了皇位自相残杀,当初皇上就不该放纵靖王,给他希望。
  现在靖王势力渐大,朝堂与太子分庭抗礼,两人之间的皇位之争,必有一伤。
  而皇上素来性软,两位皇子出了争端,必是中间和稀泥,或偏向靖王。太子身为储君,文武百官面前,也要面子,这般处理结果,怎能让他不心寒?
  最终兄弟两人渐行渐远是必然。
  身为一个帝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说到底,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是皇上自己。
  可这些话,李得光却说不得。
  伴君如伴虎,皇上的决策,就算是错的,那也是对的,哪能容他一个奴才真正质疑?
  李得光敛起心神,对两位皇子各夸了几句,最后安慰道:“皇上,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您的。”
  只是这个总有一天,怕是两位皇子一死一伤之时。
  看台下众人还在等着最后结果,皇上伤神完,还是聚起精神,看向排名名单。
  成绩拔尖的几个名字都是熟悉的,只有一个瞧着略为陌生,皇上盯着那朱红小字,一时竟不知这是谁。
  李得光看出他疑惑,悄声解答:“皇上,这是新近上任的刑部尚书陈肃,陈大人之子。”
  原刑部尚书林立被牵进信阳贪污灭门案,已被抄家斩首,刑部尚书之位空缺。
  陈肃原任山西布政司从二品布政使,名声清廉,深受当地百姓爱戴,于是由内阁和六部共同举荐,顶替林立,成为新的刑部尚书。
  原来是他,皇上一经提醒,就想了起来。
  他向来鲜少关注官员家中之人,除非那人非常出众,万里挑一,譬如他的贤侄,季瑜。
  陈家迁来京城不过几个月,那陈骁兰为何会让他记忆深刻,不是因为他的出色,而是因为他爱妃惹的祸。
  秋狩前,在宫中,霍贵妃不知轻重,差点将他幺弟打死。
  想起那日,他匆匆赶去御花园,看到血流满地的孩子,陈家父子冷怒的眼神,一股心虚小愧疚又涌了上来。
  最后排名公布,太子为魁首,靖王第二,季瑜第三,陈骁兰第四,韩宋第五,往后三位不是世家子弟,乃寒门将士。
  前八名都有封赏,皇上在众人艳羡目光下,将铁券丹书赐予了太子,封赏轮到陈骁兰时,可能因为对陈家愧疚,带着些补偿意味,也可能是真的欣赏这个青年,皇上大手一挥,下了圣旨,封他为京畿卫副统领,地位仅次于大统领徐雍。
  此圣旨一出,人群中又是一阵轰议,目光纷纷转向那位后起之秀。后者接了圣旨,彬彬有礼,笑意从容。
  陈骁兰来京城时间不长,不少姑娘家没见过他,此时他风头尽出,姑娘家们好奇瞥过去,见人家长得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不由得都晕红了脸,掩帕害起羞来。
  季连欣这边也在讨论他,她抓了几颗桌上孟安送来的红枣,边吃边对郭娆感慨:“我早就觉得这陈大公子不一般了,上次在校场,我与永乐骑马练箭,就见他和众将士比武,还是以一挑五呢,而且最后还赢了!”
  想到什么,愈发来劲,说:“听说他母亲是云应国的一个什么郡主,他外祖父还是战神呢。”
  “对呀对呀,我也听说了!”一个贵女貌似对陈骁兰非常感兴趣,赶紧凑过来,悄悄扒他身世,“他母亲是云应国顺亲王府的小郡主,他祖父更是不得了,云应第一战神啊,听我哥哥说,在云应国,就连皇上,都要敬着他祖父三分呢!”
  听见谈论陈骁兰,又有人加入进来,脸上还染了红晕:“陈大公子俊美潇洒,在山西时就洁身自好,今年刚过十八,听说还未娶妻,也没婚约在身……”
  众人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差点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扒了出来。
  在这场狩猎中,因着皇上有意抬举,陈骁兰也算是在京城,特别是贵女圈中闻名崛起了。
  郭娆一直觉得陈骁兰这个名字很耳熟,但一时也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不知不觉,日落西山,篝火宴来临。


第64章 终于爱情
  月隐了云层后,天色渐暗,这却只是众人欢呼的开始。
  篝火宴现场布置中,策划此次活动的太子将篝火分为三堆,每堆柴火堆积,宽七尺有余,三堆篝火呈三角形分布,隔得不近不远。
  当火把燃起来时,焰火高耀,三堆火光相辉映,几乎照亮了整个东猎场。
  为避免大家因身份等而拘束,太子将为皇室之人与百官划为一堆,因多为长辈,所以在左,右边篝火堆则是未成亲的青年男女,气氛也颇为活跃,而前方中间的一堆篝火,是为游戏表演而准备,故没有人。
  当所有人来齐,大家围成圈而坐。
  不久就见排排宫女鱼贯而入,端上瓜果点心,美酒烤肉一一摆放好,动作迅捷而熟稔。
  待宫女一退,周围丝乐声就渐渐响起,舞女接连入场,着水袖长裙,在中间篝火旁翩翩起舞。
  两边的人看得津津有味,皇上见太子将活动安排得这样有条不紊,心里非常满意,待开场舞结束,他拿起酒杯,宣布篝火宴正式开始。
  右边篝火堆的年轻男女高兴欢呼起来,连烤肉也不吃,直喊要玩击鼓传花。
  击鼓传花,输了的人二选一,喝酒或表演才艺。按往年经验,男子输了基本喝酒,女子输了基本表演才艺。
  皇上这边,众人身份端着,自是沉稳些,只笑看着他们玩,吃着烤肉聊着天。
  韩宋在众人中环视一圈,都没见到心上人。想起两日前的事情,心里始终有些担心,于是佝着腰跑到了季连欣身边,拍了拍她的肩,小声问:“连欣妹妹,怎么没见着你三姐出来玩啊?”
  季连欣正吃着东西,被人突然从背后一拍,险些噎着。见是韩宋,她白了他一眼,有些无语,这韩宋瞧着一正义大好青年,怎么就那么傻,非得吊死在她三姐那一棵树上。也不知道他以后知道自己三姐真面目后,会不会为自己这些年做过的傻事后悔。
  突然就有些可怜他,季连欣叹了口气,也拍了拍他的肩,装深沉:“韩宋,你都与我三姐退婚了,就忘了她吧,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似是没料到她这样说,韩宋张了张嘴,最后把未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只是目光有些执拗。
  见他不听劝,倔得牛一样,季连欣没好气道:“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最后没拗过韩宋,还是告诉了他季连柔在哪里。
  其实她也是听自己丫鬟说的,说是季连柔姐妹前两日不知怎的,就着了凉,这两日一直卧病在床。
  她有些纳罕,还真是亲姐妹,连生病都带一起的。
  柳如宛马惊那天丢了脸,尽管后来季瑜将自己的丫鬟还了回来,可她还是总觉得别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她,这让她很气愤,也委屈。
  那日的狼狈,前所未有,而造成那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郭娆,还有那个躲在暗处算计她的人!
  想到此,心中愈发恨恨,她发誓,一定要将那个罪魁祸首找出来,让她不得好死!
  “如宛,你没事吧?”一旁好友见柳如宛脸色有些阴阴,莫名没牛谑堑P奈柿司洹
  见好友表情,柳如宛扯出抹笑,语气温婉柔和:“我无事,只是怕待会儿花传到了自己手中,要喝酒。你知道,我素来酒量极差。”
  好友也知道她酒量不好,听她这样说,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笑起来,语气轻松了些,带着些打趣:“怕什么,你可是京城第一才女,论才艺,琴棋书画,这里谁比得上你。大家都盼着你拿到花,看你表演呢,谁会舍得让你喝这冰凉凉的酒!”
  柳如宛一听这话,唇角总算勾起了一抹真正的笑。是啊,她可是京城第一才女,谁有资格跟她比?
  抬头一环视众人,大家脸上都挂着笑,开心说笑,根本没有人看她。颓败抑郁了两日的心忽然就振作起来。
  今晚篝火宴,大家都聚在了这里,她要成为这里的焦点,光彩夺目,让大家都围着她欢呼。
  柳如宛冷笑,用些陷害的腌臜手段就想把她拉下来,让她一蹶不振?简直做梦!她不会让她们如愿!
  她要让那些躲在阴暗角落里害她的人认真看着,她还是曾经那个高傲的柳如宛,受无数人追捧。
  不知是不是老天听到了她的祈祷,花果然马上就到了她的手上。
  柳如宛一喜,按捺下心中激动,从容起身,镇定道:“如宛愿表演才艺,献上一支芙蓉出水舞。”
  说完,袅娜着身子款款而出,到前面火堆的空地处站立。
  左边篝火堆前,见出列的是柳家三姑娘,不由也都渐停了说笑,满是期待望向她。
  柳如宛收到两边人的目光,愈发得意,视线也不由得寻向那个她最希望看到的人。
  在外面,她琴棋书画都表演过,唯独没有跳过舞。因为她觉得,在一堆人面前跳舞,是不文雅的,只有那些喜欢哗众取宠的艺伎才会这样做。
  可是今晚,她忽然想跳了,抛下束缚,露出最美的姿态,跳给他看。
  几乎不用逡巡的,一眼就看见了他,他总是那么耀眼。只是瞥到他身边之人时,满心欢喜忽然就降了大半。
  郭娆自是感受到了那道不善的炙热目光,不过她并不在乎,甚至因为有人总是觊觎她的人,起了些坏心思。
  于是对柳如宛一笑,坐着的身子逐渐往那人身边歪去,最后都快挨在一起挤着了,头也偏了下,就像亲密地靠在他手臂上。
  季瑜知道郭娆不爱湊热闹,察觉到缓缓靠近他的香软身子,以为她耐不住闹,无聊得要睡着了。正想暗里掐掐她的手,让她清醒,然后找借口带她离开篝火宴。
  却岂料一转头,就对上她笑盈盈的目光,一双狐狸媚眼里还带着些狡黠。
  从未见过她这样真实灵动的一面,怔然之后迎来的,是心口突然的一阵躁动。
  “我想吃烤肉。”他听她轻快道,语气里满是撒娇。
  季瑜心中一荡,正经模样险些维持不住,就想将她揽在怀里亲吻蹂。躏。
  柳如宛见郭娆还敢冲她挑衅,心头刚涌上怒火,正想回以一个轻蔑不屑的笑,她旁边之人接下来的动作,却将她直接打入寒冰地狱,让她含笑的表情险些僵住。
  却见他拿了前面一个装羊肉的盘碟,又从旁边抽出一把小刀和一根木签,慢条斯理切下一块烤羊肉用木签串上,而后递到了郭娆嘴边,还要喂她吃。
  “呀,你看魏世子,她居然帮别的女人切烤肉!”一道女声满含惊讶。却也惊醒了鬼迷心窍的季瑜,让他知道自己正在干什么。
  不过片刻他便恢复从容,不紧不慢手下移,将木签塞到了女孩手上。
  接着又切了一块烤肉,用木签串上,递给了另一边的季连欣。
  正在啃着西瓜的季连欣:……
  一脸受宠若惊。
  半梦半真实地弃了西瓜,接过烤串,香香地吃了一口才相信不是做梦。
  又有声音响起:“坐魏世子身边真好,我也想让他给我切烤肉吃!”
  另一道声音想起:“你想什么呢,人家一个是他表妹,一个是他亲妹,你是什么身份?!”
  “嘤嘤嘤,做他妹妹真幸福,我也想做他妹。”
  于是乎,由魏世子带头,掀起了一股烤肉风。在座的其他年轻公子自认比整日冷冰冰的魏世子更体贴,也更懂风情,不甘输于人下,于是纷纷帮旁边的姑娘切起烤肉来。
  一时间,右边篝火堆肉香四散。
  而场中,乐声适时响起,与切肉说笑的声音互相掺杂。
  柳如宛忍下心中不甘,轻轻扬袖,翩然而舞,脑子里却还是时而划过那人含笑的一幕,跳得力不从心。
  一舞终了,也没再众人心中留下多大印象。
  回到座位,柳如宛脸色非常难看。一旁好友见她目光直直地望向魏世子那边,有些不知从何安慰。
  她知道自己这个姐妹爱慕魏世子多年,但魏世子似乎并不喜欢她,所以从未给过回应。今晚是她第一次跳舞,她原本亦是满怀期待的,希望如宛能像以前一样,一枝独秀,然后赢得魏世子一眼回顾。
  但结果却貌似差强人意,众人没有多少惊艳,从内心感受出发,她也是这样觉得的。
  一支芙蓉出水,舞姿本应如花摇曳,袅娜流畅,但如宛动作太过僵硬,还偶尔跟不上音乐节奏,就如垂垂老矣的残荷败叶,风吹过来还掀不起任何波澜,平淡无奇。
  她想,如宛今晚是冲动了,她不该选跳舞的,跳舞并不适合她,她应该选自己拿手的琴棋书画,然后就可以像以前一样,夺得头冠,光彩耀目。但现在说这些,好像已经晚了。
  游戏到中巡,众人就有些兴致缺缺了,因为表演了这么多节目,大多乏味,没有一个让人耳目一新的,还不如欣赏御前歌舞。
  于是有人提议,再接到花者,不论男女,都不许喝酒,必须表演才艺,就算不会,也要上台扭下腰,嚎两嗓子,也算是给篝火宴增点笑料,活跃氛围。
  一些喜欢热闹的人纷纷眼前一亮,举双手赞成,受气氛感染,又都是年轻有活力的年纪,一时间一圈人没几个反对的,基本全都同意这个提议。
  于是几场笑料过后,郭娆很荣幸,喜接大红花。
  郭娆看着怀里不知被谁硬丢进来的花:……
  可能长得好看,天生就有当发光体的潜在。
  其实早在郭娆刚开始出现在篝火宴上时,就吸引了很多视线,只是那时候没有玩开,气氛始终有些拘谨,再者她身边还有个魏世子表哥护航,没几个敢在最后把花往她那边扔。
  但时间一长,有些人就发现,其实魏世子挺合群的,虽然不参与进来,但也安安静静,还不时给两位妹妹剥橘子切烤肉,体贴照顾的模样,无端给了人几分亲切。
  再加上活动规则一变,众人氛围活跃,胆子也大起来,有些觊觎郭娆,想看美女表演才艺的人就有些蠢蠢欲动了。
  她会被人丢花,并不稀奇。
  郭娆放下花上台,就感受到四方射来的炙热视线。
  她并不习惯被人目不转睛盯着,尽管心里有些不自在,但面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甚至强迫自己露出了一丝笑意。
  在目光与那人对上时,不知怎的,心底突然就安心下来,假笑也变成了真笑。
  她的周围好像被隔绝开来,偌大的猎场,仿佛只有他一人。
  郭娆跳了西域飞天舞。
  郭娆父亲行商,一年都会出几趟远门,或近或远。郭娆喜欢弹琴跳舞,十岁生辰那年,郭言给她准备的生辰礼物,就是从西域带回来的飞天舞孤本,还有一把琵琶琴。
  郭娆父亲死去时,她堂姐登门,趾高气扬要将觊觎已久的琵琶琴和孤本拿走,郭娆对大伯一家恨极,怎会如她愿,最后宁肯摔了琵琶,撕了孤本。
  那些东西虽已不在,但练了几年的舞却不假,再加上本就喜爱,怎会轻易忘怀?
  今晚气氛火热,也许是好胜心起,她想和柳如宛比一比。
  尽管没有披上西域舞衣,佩戴精致首饰,挽上飘扬丝带,但丝乐响起时,在明亮篝火下,女子柔软伸展的身姿已胜过了所有外在装饰。
  郭娆一袭银红软纱裙,束腰丝带与裙摆齐长,腰间被勒得盈盈一握,妖娆轻扭时,姿态美得就如勾魂妖精,翩然旋转时足尖轻盈,步若生莲。
  身体随丝乐节奏摆动,美丽如仙子乘风欲去,时而扬起双臂,优雅伸展,五指姿势在火光辉映下如火莲绽放,往下,纤细白腕上一支双指宽银镯,上面玉石闪熠,配在腕上妖冶生姿。
  众人从没见过这种舞蹈,看着它仿佛身临其境,观神女飞天。
  乐声渐止,舞姿渐缓,最近随乐声一起湮没。
  一舞结束,两边观看的人还没回过神来。
  直到郭娆离了前面篝火,要回到圈中,耳边渐传来掌声雷动。
  柳如宛也没回过神来,直到旁边喝彩鼓掌的声音将她惊醒。四下一环顾,无人不在为刚刚的一场舞蹈惊艳,都在赞赏地看着郭娆。
  而曾经,那些目光,都是属于她的。
  季瑜看着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浅笑嫣然的女孩,手不自觉地就慢慢握紧,胸腔中,好像被什么撞了又撞,咚咚咚地响。
  左边篝火宴上,还有人在眺望着远去的倩影,连阅女无数的皇上亦然,直到那道影子坐下,再也看不见,他才回味般地收回目光。
  端起杯酒喝了口,似对郭娆有些兴趣,他问李得光:“刚刚跳舞的是哪家姑娘,怎么朕从未见过?”
  李得光回:“回皇上,那是季老夫人在凤阳的外孙女,名郭娆,去年冬月才来的京城。”
  季老夫人是皇上亲姑母,对于她的幺女季月携女回京之事,他是知道一点的,只是没想到那季月的女儿竟长得如此标致。了然一笑后,眼里起了些爱怜:“小小年纪就父母双亡,倒是可怜她了。”
  太子坐在一旁,一听这语气,眉毛一跳。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就已经有人坐不住了。
  霍贵妃睨着皇上,语气不阴不阳:“哟,怎的?皇上觉得她可怜,是不是还想将她接进宫里来,当祖宗供着?心肝宝贝娇娇哄着?”
  声音有些尖锐,却不知哪里戳到了皇上,只见他心虚地瞥贵妃一眼,脸上颇有些不自在。
  皇上咳了咳,摆正表情:“……贵妃这说的什么话,她母亲是朕的表妹,她也算朕的外甥女,朕只是……朕怎么会做出那样有悖人伦的事?”
  只是,脑子里忆起刚刚火光下,妖娆慢扭的纤细小腰,我见犹怜的盈盈水眸,下。身骤然一紧,还是有丝舍不得。
  靖王将自己父皇痴迷回味的眼神尽收眼底,唇抿了抿。


第65章 终于爱情
  每年秋日狩猎都在七日左右,狩猎比拼过去,剩下的几日以皇帝考练军营众将士为主,其余无关人等,均可自行娱乐。
  郭娆昨晚献舞,名声大噪,到了翌日,几乎全猎场都知道了魏国公府有位貌美善舞的表小姐。
  譬如此刻,她在猎场上与人散步,不时都能迎接到向她投来的好奇目光。
  这处,郭娆眼睛忽闪水润,两颊微红,但这却不是被人盯的,而是像怀着什么少女心事,因此步子也迈得缓慢。
  远处隐约的士兵操练欢呼声阵阵传来,却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
  她咬着唇,脑子纷乱,一路打着心理战,终是比不得旁边人有耐力,走出一段距离之后,率先停了下来。
  下一刻,旁边人也顿了步子,高大身影覆了她半身。
  她微微一抬头,就撞入了一双幽深凤眸里。忽然就忆起,昨晚也是这双眼,紧盯着她,明亮不可忽视,让她一夜辗转难眠。
  忽感心口发烫,一阵扑通乱跳,但她的眼睛却没像昨晚一样移开,眼底甚至带上了些罕见的小羞涩。她双手不由自主绞在一起,鼓起勇气忐忑开口:“……昨晚……我跳的舞好看吗?”
  虽是询问,眼神却满含期待,还带着些紧张,就像个急待夸赞表扬的孩子。
  季瑜看着女孩红如桃花的脸,脑子里晃出昨晚她侧头抬头勾出的妩媚浅笑,扭动的柔软腰肢,还有纤长的洁白双腕,心头那股子火热猛然又涌上来,竟控制不住地喉头一涩。
  手指不由自主地就有些蜷缩,迫使自己视线从女孩脸上移开,他点了点头。
  郭娆见他点头,雀跃起来,忍不住翘起嘴角:“那我跳得好看,还是柳三姑娘跳得好看?”
  话里不乏较量的意味,而且很自信。
  季瑜瞬间明了她的意思,不由莞尔,这小狐狸惯会寸进尺的试探。只是她双眼亮闪闪,仰头期待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让他心中一荡,就忍不住想逗逗她:“昨晚我被人缠着拿吃拿喝,供祖宗一样,哪里腾得出空去看别人?”
  没听出他话里的戏谑,倒觉出几分可惜,就像没看见柳如宛跳舞很遗憾似的,郭娆心中一堵,脸色立马变了。柔弱小女子不复存在,她瞪着他:“你的意思是怪我没让你看了?”
  美人嗔中带怒,脸上还蕴了几分委屈,季瑜心尖一软,顿时捉弄不下去了。
  他满眼含笑宠溺,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赶忙轻声慢哄了几句,最后又道:“娆娆,其实你不用与别人比,不管她们怎样,在我心中,你才是唯一的。”
  又补了句:“怎样都好看。”笑好看,哭好看,怒好看,跳舞更好看。
  郭娆不曾想性子这样清冷的一个人,居然能说出这样肉麻的话来哄她。
  她嘴唇动了动,没说话,只是心情却立马转晴。
  唯一。
  郭娆舌尖绕齿,慢慢回味这个词,半晌后,心间不禁涌上一股蜜意,甜丝丝的。
  两人散步,亲密说话的模样,也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永乐正看着陈大公子变戏法,本来心情愉悦,不经意瞥见这个画面,欢呼喝彩的笑脸顿时变得怏怏。
  旁边人似乎察觉不到她的不开心,还在一个劲地拍手叫好,变声的公鸭嗓吵得她耳朵疼。
  如此不识眼色,望着他兴奋得忘乎所以的脸,永乐眉头一动,忽然低了头,脚抬起,猛地使劲踩下。
  “啊——”一声惨叫。
  围着看戏法的小姐公子纷纷看过来,就见果石青捧着脚,倒坐在椅子上,疼得哎哟叫,哪还有一点看戏法的激动。
  “你——”果石青怒指着她。
  永乐眉一扬,双手抱胸,“我怎么?”
  果石青清楚这小公主刁蛮起来不讲理的模样,敢怒不敢言。
  见他小媳妇似地抿着嘴,永乐心情好了些。
  她走过去,向郭娆那边抬了抬下巴,问他:“喂,果石青,你觉得郭娆漂亮吗?”
  果石青吸气揉着脚,边瞥向她示意的方向,闻言不禁翻了翻白眼,也总算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就阴阳怪气起来了。
  他哼哼道:“当然漂亮了,如果不是看那世子不好惹,我昨晚就想坐小姐姐身边,跟她谈天说地了。”
  长得天仙似的,跳舞又好看,除了身子骨纤细一点,简直比他们的草原女神娜安珠还无可挑剔。
  不过看永乐瘪了嘴又郁闷起来,就像水里欢快的鱼儿误上了岸,半死不活蔫巴巴的,还是没跟她计较,大人大量安慰了句:“其实你也长得不错的。”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除了脾气坏点,比他那黑心肝小眼塌鼻的妹妹不知可爱多少。
  “呵!”永乐冷笑了声,跟他呆在一起这几天,早摸透了他的性子,挑剔好吃又懒惰,惯会卖乖耍滑。
  见她不信,果石青有些受伤,不顾脚疼凑到她身边,这次语气端正了些,“公主,我是说真的。还有,你就放弃那魏世子罢。那种心思深沉阴险的人,你就算和他在一起了,也玩不过他!”
  性格这样大相径庭的两个人在一起,除非魏世子对她肯像对郭姑娘一样无限包容纵着,不然肯定没有好结果。
  永乐本来没甚精神,一听这话,顿时眯了眼,咬着牙瞪他,“你再说一遍,谁心思阴险?”
  季瑜哥哥只不过性子冷了些,就算不喜欢她,她也容不得一个小奴才这样编排他。
  好心劝告反倒碰了一鼻子灰,察觉她语气不善,果石青向后一缩,讪讪回:“……我,是我……我心思阴险,我不安好心,公主……咱不说这了,好好看变戏法行吧?”
  他发誓,以后再多管闲事就是猪。
  见他识趣,永乐哼了声,没再和他计较。
  就在这时,一堆围着看陈骁兰变戏法的人发出一声呼喝,永乐好奇转头,就见陈骁兰笑着伸展双手,一甩袖,右手再次呈于前时,掌上多出了一只鸟儿。
  他抬高手将鸟放走,又一动袖,这次数十只蝴蝶从他双袖中翩翩飞出,五颜六色,夺目好看。
  永乐吃惊地瞪大了双眼,自言道:“没想到这陈骁兰还真有两下子!”
  另一边,郭娆被季瑜亲昵的话撩得双颊绯红,眼儿晶亮水润,正欲语还羞想说什么,一阵喝彩掌声却忽然传来,打断了情意正浓的氛围。
  她稍稍侧了头望过去,就见一群年轻男女围着的中间,一蓝衣男子展袖变蝶,蝴蝶群散翩飞,如百花大绽。
  脑子里忽然就闪过帧帧似曾相识的画面,不知想到了什么,郭娆眼眶渐红,死死盯着男子。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强烈注视,陈骁兰抬头向她看来。两厢对望,后者微一颔首,友好微笑,疏离却有礼。
  郭娆嘴唇颤抖,下一刻就要抬步过去。
  这时,却有一只手攥住了她,力量非常大,如铁禁锢。
  郭娆茫然抬头,却是季瑜。
  他一言不发,眼里却闪过抑郁,瞥过陈骁兰,再看她,不动声色问:“你怎么了?”
  郭娆没发现他的异状,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神情恍惚,但更多是激动。她没答话,反问道:“他叫陈骁兰,是今年才入京的,对吗?”
  季瑜眼中看不清情绪,抿着唇: “他父亲是陈肃,任山西布政使八年,今年四月升迁,陈家所有人都入了京。”
  顿了一会儿,他目光如鹰,紧紧攫着郭娆,似要将她的所有表情看个透彻。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轻柔,但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防备与试探,“怎么,你认识他?”
  郭娆垂着眼睫,山西?
  山西在北方,离凤阳比京城还远。
  郭娆倒退一步,眼里闪过失望,是她冲动了。
  郭攸已经死了,落下山崖,死无全尸,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这戏法,当初她也是找人教的,再自己教给郭攸玩,既然她可以学,别人又为什么不可以?
  陈骁兰会这个蝴蝶戏法,不过是巧合罢。
  迈出的步子收了回来,郭娆苦笑摇了摇头,垂着肩膀,周身无形显出几分落寞哀愁。
  她眼里欢喜的星子逐渐失去光彩,到最后如枯木寂寥,季瑜一直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
  直觉告诉他郭娆心中有个很重要的人,她见不到他,却一直惦念着他。而且这个人可能和陈骁兰,不,是和陈骁兰变的戏法有关。
  有个惦念的人。
  季瑜眯了眯眼,瞥过数人捧的蓝衣男子,面色很淡,心中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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