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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缨世族-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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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林瑾衡甩袖离去,八姑娘立时慌了,连忙道,“妹妹,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我了。”抬脚想追,却被林瑾衡的婆子拦住。
    只能眼睁睁看着林瑾衡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八姑娘呜咽道,“我不能眼看着九哥被人作践,被人瞧不起。” 说着痛哭出声。
    婆子直直的站在那儿,“若是让老太太听到动静,姑娘岂不是让老太太担忧。”
    八姑娘哭声一顿,表情有一瞬间的凝结,忙拿了帕子擦泪,哭声止住了,眼泪却如雨下,低声喃喃道,“只留下我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九哥如此,我,我……”又是泣不成声。
    八姑娘垂眸,默默的流着泪,她太心急了,过犹不及,没让林瑾衡化干戈为玉帛,反而惹了厌烦,怎么办?
    八姑娘咬着唇陷入苦思中,知足常乐。她怎么知足,嫁个普通进士,然后陪着他慢慢熬起来,期间还得不断看着府里人的脸色,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成就能到哪里去。
    或是嫁个普通勋贵人家的嫡次子,嫡幼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无论如何,九姑娘都比她嫁得好,在九姑娘面前她还得矮上一头,她不甘心。
    六姑娘凭着一张脸了能进宫为贵人,将来若有造化生下儿子,更有造化就是太后,昔日卫国公府里最卑微的姑娘可以母仪天下。再退一步,生下一儿半女,也能被接出来荣养,堂堂太妃,便是林家人都得恭恭敬敬。
    当年在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喘的六姑娘居然有这等造化。
    一想到日后她和六姑娘、九姑娘会是天渊之别,她心难甘,意不平。
    ###
    梁国公寿辰当日,重华长公主携了儿女过府祝寿。
    坐在马车上,林瑾衡想起之前老太太委婉与她说,让她带八姑娘出去热闹一下。
    林瑾衡不觉失笑,老太太之心,路人皆知,无外乎先给八姑娘加分量,也让八姑娘在权贵圈里混个脸熟。
    重华长公主带着侄女赴宴也不是没有过,只是带上八姑娘。可不敢保证,八姑娘会不会出岔子,大喜的日子,谁愿意带一颗炸弹。
    到了梁国公府,见了一圈长辈,萧紫涵便兴匆匆的拉了林瑾衡和周颖与一群贵女往外走,她准备了很多节目款待诸位姑娘。
    正说笑着在花园里走,突然,萧紫涵冲林瑾衡挤眉弄眼,在她耳边悄声道,“你看是谁?”
    林瑾衡望过去,拐角处众位少年儿郎谈笑风生而来,各个都是龙章凤姿,意气风发。
    不需要刻意寻找,身着天青暗花锦袍的姚以安便映入林瑾衡眼帘,就他那颜,那气质让人想忽视都不成。
    院试在即,姚以安备考,两人也是好一阵子没见了。姚以安正是男大十八变的时候,最明显的就是个子窜的厉害。
    男人颜第二,身高第一,如今长身修立的姚以安瞬间把身边的林延愈比成了中人之姿,可悲可叹!要知道单独走出去,林延愈那也是个活力四射的阳光美少年。
    姚以安对林瑾衡浅浅一笑。
    萧紫涵捂住眼睛,吃吃的笑,“亮瞎我的眼啊,简直不忍直视。”
    林瑾衡一击右手肘就送了过去,萧紫涵早有准备,抬手一隔,林瑾衡原就没用多少力气,轻轻松松就被她避开。
    “啧,形象,形象,你想众目睽睽之下,和我比划比划吗?”萧紫涵眼珠一转,“淑女,淑女,你得淑女一点。”
    林瑾衡假假一笑,压低声音道,“我不介意将你在众人面前打得满地找牙,你看看谁更丢人一点。”
    萧紫涵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啐了她一口,“你个暴力女!”林瑾衡偶然脱口而出几个莫名其妙的词,萧紫涵往往都能记住。
    两行人隔着一丈的距离停下,少年那边纷纷向林瑾衡和周颖行礼。
    礼毕,又都站在一旁,做出让各位姑娘们先行的姿态。
    姚以安站在最外侧,看着林瑾衡眼中的含着暖暖的笑意。
    林瑾衡下意识回以微笑。
    林延愈嘴角一抽,啪啪跑上前,隔断两人视线,犹嫌不够,把林瑾衡拉到一边,恨铁不成钢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过一幅皮囊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姚以安长得越来越勾人了,怎么破,傻妹妹要被骗走了,怎么破。
    “你这里有一个痘子。”林瑾衡指着林延愈的发际线大惊。
    “哪里,哪里!”林延愈忙拿手去摸,“镜子呢!”
    林瑾衡一摊手,“我怎么会随身带着镜子呢,我可没这么自恋。”又慢悠悠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过一幅皮囊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到这,林延愈哪里不明白自己被涮了,不禁有些囧然。
    林瑾衡笑眯眯望着她,“待会儿席上可不要吃海鲜、油腻和辣的,否则又要长了,美少年就不美了哦!”尾调拖得老长。
    林延愈年纪到了,加上饮食习惯,脸上零星冒一两颗痘子,全家就他一人有这个青春期的苦恼,对此林瑾衡非常庆幸。而大大咧咧的美少年自觉无言见江东父老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林延愈恼羞成怒,愤愤然离去,看的林瑾衡乐不可支,炸毛了。
    林延思以让她炸毛为乐,林瑾衡无力反击,只能欺负林延愈,寻找存在感。
    ###
    那一头,宁丰郡主的儿子贺三郎对旁边好友低声道,“琅华郡主刚刚对谁笑呢!”又摸着下巴道,“说来琅华郡主虽年幼,却也能看出是十足的美人坯子,她日长成必是俏佳人。”
    好友知贺三郎这人风流不下流,他眼神清正没有半点淫邪之色,就很纯粹的在欣赏美人,只是被宁丰郡主宠的狠了,这嘴上没门,早晚得被人收拾了,“你小心被林延愈听见了,他揍人的手段你还不知道,再想想林延思,那是个笑面阎王,你想找死啊!”也不禁打量了远处的林瑾衡,肤如凝脂,眸如乌墨,唇红齿白,眉眼间带着皇家娇客惯有的骄矜傲气却不凌人。
    贺三郎啧啧两声,下意识左右望了望,“我这是在夸她呢!”
    “再好也没你的戏,你少说两句,小心祸从口出。”贺三郎已经定下未婚妻。
    贺三郎来劲了,看林延愈和林瑾衡在远处说话,胆子壮了几分,“有我的戏我也不敢要啊!”
    好友忍不住眼神询问。
    贺三郎吐出四个字,“身手太好!”一龇牙,“我可是遇到过她打猎那架势的,举重若轻,十发十中,伤自尊啊!以后有个口角,我还不得给揍死了,我娘还不能给我撑腰,这还是男人啊。”摇头晃脑唉声叹气道,“福兮祸所伏,娶了她,功名利禄是来了,不过这一家之主的地位就没了。”
    好友见他模样好笑,“就是人家手无缚鸡之力,你敢跟她动手吗,不怕重华长公主拆了你的骨头。”
    贺三郎正要笑,突然背后一寒,忙转头后看。
    姚以安在不远处和旁人低声攀谈,眉眼间是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
    贺三郎再观旁人无可疑之处,不由得摸了摸脑袋难不成是错觉。
    见林延愈气冲冲回来,贺三郎忍不住颤了颤,没听说林延愈学了顺风耳啊,见林延愈和姚以安、萧永宁汇合,带头往马场去,贺三郎朗松了一口气,忙跟上。
    他们一行人是要去看梁国公特意寻来的一匹野马,桀骜难驯,据说已经摔伤了梁国公府三个驯马好手,这一群少年人都是心高气傲的便来一睹风采。
    到底爱惜小命,不敢擅自上前,只观摩了下,萧永宁便提议去马场跑马。
    一行人好好跑着马,忽然听到几声疾呼然后是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循声望过去,就见贺三郎以面朝地的姿势趴在地上。旁边姚以安勒住前蹄高抬的马,将它拉到安全地带。
    旁边忙有人跑过去看情况,扶起贺三郎,急问,“你……”
    然后表情扭曲起来,想笑又极力忍住的模样,指着贺三郎,张了张嘴。
    “呸。”好容易回过神来的贺三郎撑起身子,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然后一张脸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变幻。
    颤颤巍巍的指着面前那一堆东西,哆哆嗦嗦道,“马粪,马粪,马粪!”一声比一声高,“老子居然吃屎了!啊呸!”狂吐口水,还边喊着,“水,水,水!”
    然后,看清情况,想笑不敢笑或者厚道没笑的,以及远处不清楚情况都笑了起来,笑声直冲云霄。
    贺三郎几乎就像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叫你嘴欠,生怕人不知道还喊出来,让我死一死,先。
    在众人的幸灾乐祸的欢笑中,贺三郎臊红这一张脸去洗漱更衣,然后走到姚以安面前作揖道,“方才要不是你我可能就被马踩死了。”反才他一得意,想炫马技,谁知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今儿个都让他赶上了。
    姚以安微微一笑,“举手之劳!”
    贺三郎郑重道,“你这一抬手,可是救了我的命啊!”
    姚以安垂下眼,声音带着歉意,“我若是拉住了你,也不会……”
    贺三郎眼角一抽,运气太背了,为什么那里有一坨马粪啊,这么一想,贺三郎脸都绿了,觉得喉咙里乏起恶心。
    姚以安关心道,“要不要召太医,万一病从口入就不好了。”
    贺三郎没来由的一愣,有说不出那里不对劲,然后拍着姚以安的肩膀心痛道,“还是你厚道,那群家伙看见我就笑,跟我说话都远远的,好似老子能喷他们一脸似的,损友,损友,误交损友啊!”一撂衣摆,大步离去,“老子要跟他们去割袍断义。”
    姚以安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意,突然眼前一黑,身子跟着一晃。
    “公子,您没事吧!”小厮忙问道。
    “最近看书可能有些累了。”姚以安垂下眉眼,淡淡道。


☆、第137章 随侯珠
    林瑾衡等人由萧紫涵带着在一潺潺流水边停住;见两岸放着蒲垫;林瑾衡便把萧紫涵的心思猜到几分,笑着道;“你这是打算曲水流觞,赋诗饮酒?”
    萧紫涵转身对众姑娘笑容可掬道,“今儿这么多宾客在,咱们也不好弄得一身酒气回去,饮酒便免了。”双掌一击;一列深绿色长衫的丫鬟手捧托盘从木屋中鱼贯而出。
    “我给大家备了一些点心和瓜果代替酒,”又一指其中一丫鬟盘中的荷花笑道,“这荷花在谁面前打转或是停下;谁就得即兴表演一下。”
    “作诗吗?”有人笑问。
    萧紫涵摇头;“赋诗没意思,古筝、琵琶、笛子、箫随便哪个都成,就是舞剑都成,可不许舞文弄墨,咱们又不是要考状元的。”说话时,还意有所指看着林瑾衡。
    可惜,林瑾衡压根没看她,而是专心打量小溪,琢磨着哪一段不容易中招。
    萧紫涵一挑眉,高声道,“我想着不如模仿击鼓传花,鼓声停下荷花在谁跟前就是谁。”
    林瑾衡默默收回研究的视线,萧紫涵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投机取巧不能够,林瑾衡随意选了个蒲团坐下。
    上游箫家的丫鬟们将小而体轻,盛有仅供一人享用的瓜果点心的木质杯盏放入溪水中,因底部有托,故飘浮于水中,顺着溪水蜿蜒而下。
    时而轻缓,时而急促的鼓声也随之响起来。
    众人言笑晏晏看着粉红色的荷花由远及近,又不住打量各人神色。
    荷花漂过三轮,周颖还有其余二位姑娘都献了才艺。
    第四轮上,急促鼓声骤然停下。
    萧紫涵指着林瑾衡大乐,笑嘻嘻问,“琅华郡主给我们表演什么。”
    林瑾衡似笑非笑瞅一眼萧紫涵,萧紫涵的丫鬟离开去做什么,林瑾衡哪里不知道。
    林瑾衡起身,打量萧紫涵命人准备好的各种乐器,目光停在箫上。捧着箫的丫鬟也机灵,上前一步站出来。芷言上前将箫取了,递给林瑾衡。
    林瑾衡见溪水打着卷儿拍岸,灵光一闪,《夕阳箫鼓》中第七段《回澜拍岸》的旋律便倾泻而出。
    乐器中她最爱古筝,却在箫这一道上有天赋,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里柳成荫。
    箫声圆润轻柔,幽静典雅,加上《回澜拍岸》本就是抒情写意的曲子,旋律优美流畅。
    配合现场的坏境,倒是相得益彰。
    今儿个林瑾衡超常发挥,一曲吹罢,众位姑娘鼓掌而赞。
    “阿衡,曲艺更上一层楼了。”周颖毫不吝啬的夸奖。
    林瑾衡学名士风范,淡然一笑。
    “诶呀,我以为你会来一曲《十面埋伏》呢!”萧紫涵促狭而笑,“这比较像你的风格。”
    林瑾衡嘲笑,“你以为我是你,就会这一首。”萧紫涵对声乐兴趣平平,天赋也不佳,遂只学了几首来撑门面,必要场合也不至于现眼。
    《十面埋伏》是她最拿手的曲目,奏出来挺能唬住人,不晓得的必以为她精通音律。
    萧紫涵不干了,她正玩着水,顺手一抬,就往林瑾衡身上泼了一掌溪水,边上的周颖还被殃及鱼池。
    紧接着哎了一声,连声道,“对不住,对不住,一个激动我忘了今天这样的日子不能胡闹。”语气中歉意不假。
    但是林瑾衡听的嘴角一抽,她意思是,换个日子就能胡闹了,真想泼回去,和周颖无奈对视一眼,摇头失笑。
    萧紫涵朝二人团团作揖,软着声音道,“手太顺了哈,”见林瑾衡腰腹部巴掌大的水迹,忙吩咐道,“去取衣裳来,边上就有地方换。”林瑾衡和周颖来这里玩的次数多,有时候玩得疯了,原有的衣裳便见不了人,遂都在萧紫涵院子里留了备用的。溪边就有几间错落有致的木屋,更衣也方便。
    两人的衣料都是吸水性极好的,一时之间恐怕干不了,又是娇生惯养长大,这样湿湿黏黏的肯定不习惯。
    周颖一摆手,“我只湿了裙角,离开席还有一段时间,无碍。”看林瑾衡想说什么,打断她,“你腰间湿了一块,还是去换吧。”
    林瑾衡想了想,点头,抬脚往木屋去,夏天穿的单薄,林瑾衡已经感觉到湿意,的确挺不舒服的。临走之前不忘瞪一眼罪魁祸首萧紫涵。
    萧紫涵摸着鼻子笑,条件反射啊!“你快去换吧,快去!”手上还做得驱赶的动作,看的林瑾衡眉毛忍不住跳。
    突然,遥遥的传来箫声,细听,正是《夕阳箫鼓》中第八段《桡鸣远籁》。
    萧紫涵收敛笑容,沉声道,“去看看是谁,不是说了我要在这里款待各位姑娘,不许闲杂人过来。”
    林瑾衡也不在意,道,“我先去换衣裳了。”
    留下众人进了木屋,林瑾衡站在那由着人伺候更衣,十二年下来她对衣来伸手已经习以为常。还好,没到饭来张口的地步,筷子还是她自己拿的,可喜可贺。
    芷言弯腰,将林瑾腰间荷包和挂饰取下来,递给芷兰,然后和芷玉一起为她脱外衣。
    芷兰接过荷包,见其中天蓝色绣着兰花的荷包湿了半边,想起里面放的是护国寺求来的平安符,也不知湿了没有,忙取出来看,还好,符纸无恙。又顺手将另一个装着随侯珠的荷包解开来,这个荷包大半都湿了,好在随侯珠不怕水。
    突然,芷兰的笑容凝结在脸上,猛地站起来。
    动作太大,引得林瑾衡都看过去,不由纳闷,“芷兰!?”芷兰可不是那种毛毛躁躁的人。
    芷兰取了一方锦帕,将随侯珠放在上面,转过身,让林瑾衡等人细看她手中随侯珠的模样。
    随侯珠,一丈内若有毒物便会变色,越毒,随侯珠变色就越严重,离毒源越近,变色也越严重。
    如今,原本晶莹剔透的随侯珠赫然变色,不过和原来的颜色差距并不大。
    林瑾衡没少拿各种毒试验过随侯珠,知道这正是随侯珠遇上毒的轻微反应。
    齐嬷嬷面色凝重,将帕子和随侯珠一起拿过来,又缓缓往外走,一直盯着随侯珠的颜色变化。随侯珠的颜色越来越淡,大约走了一丈,又恢复如常。
    齐嬷嬷的脸色更难看了,沉声对林瑾衡道,“郡主,往老奴这走一走。”是林瑾衡所待的地方有问题,还是林瑾衡有问题。一想到后者,齐嬷嬷的嘴角曲线又往下拉了几分,她居然让林瑾衡在眼皮子底下出了问题。
    林瑾衡眼神好的很,自然也目睹了随侯珠的变化,不觉得瞳孔一缩。抬脚往齐嬷嬷处移了几步,果不其然,随侯珠又微微变色。
    林瑾衡一步一步往齐嬷嬷走去,眼睁睁看着随侯珠颜色渐渐加深。
    “是我身上有东西!”随侯珠只能检测到体外的毒,林瑾衡若有所思,“我在马车上还将随侯珠拿出来玩过,没有任何变化,也就是说,是进了梁国公府出的问题。”
    林瑾衡无奈一笑,连是什么时候中了暗算都不知道。之前听齐嬷嬷和旁人对她说那些明枪暗箭,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没想到今儿个就让她亲身体验了一把,这感觉可真新鲜!
    “老奴失职!有负太后、公主、郡主信任!”齐嬷嬷跪在林瑾衡跟前请罪,萧太后将她赐给林瑾衡,一半的原因便是她精通药理之术,没想到她还是让林瑾衡着了道。
    林瑾衡忙上前亲自扶了齐嬷嬷,可齐嬷嬷跪在那纹丝不动,齐嬷嬷也是护卫出身,身手了得,林瑾衡那点力气哪里拉得动她,只得一叹,“嬷嬷待我如何,我岂不知,眼下最要紧的是将事情查清楚了。”
    齐嬷嬷眼神一动,站起来道,“郡主先将衣物换了,首饰也卸了。”
    林瑾衡自去换衣卸珠钗,再用随侯珠试自身,果然没有问题。
    齐嬷嬷又拿着随侯珠检查林瑾衡换下的衣裳首饰,随侯珠却也没变色。
    林瑾衡站在一边,疑惑,“总不能刚才是随侯珠坏了,或者是现在坏了。”突然想起齐嬷嬷早些和她讲的一些知识,问道,“嬷嬷之前和我说过,有一些药粉可通过呼吸和汗液进入身体,效果比吃进去更好。”一指桌上的衣物首饰,“难不成这上面附着了药粉,因为我更衣都散了。”
    要有一定的浓度,随侯珠才能检测到,随侯珠说敏感也敏感说不敏感也不敏感,林瑾衡之前实验过,将毒药稀释到一定程度,随侯珠就感应不出来。一掌和三掌的距离区别,随侯珠也不能区别。
    齐嬷嬷沉沉一点头,这种方法难以控制具体情况,且牵涉甚大容易横生枝节,所以用的很少。齐嬷嬷心下一寒,她自负在药理一道浸淫极深,可却从没见过这种药。现在连是什么毒药都不知,若是林瑾衡有个好歹,她万死难辞其咎。
    林瑾衡观齐嬷嬷自责之色,安慰道,“嬷嬷不是说过这样的药,一般而言,都需要长年累月的使用,”还有心玩笑,“否则看谁不顺眼就扔一把药过去,世间不就要乱套了。”她不信这世上有十全十美的毒药,所以她自信自己就是中毒了,也应该不深,影响不大。
    又思付,连齐嬷嬷都没有发觉,而方才席间她手头可不少银器,却没有丝毫变化,若非随侯珠,林瑾衡脸色一变。
    早年刚得到随侯珠的时候,林瑾衡倒是新鲜了一阵子,走到哪里都要时不时瞅上两眼,就等着它大显身手。偏偏一直都是风平浪静的,林瑾衡新鲜劲过去,就成了若是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或者和不熟的人在一块才会借机瞅瞅。今儿个,她是真没想到这一茬,说来也是她太掉以轻心了。
    可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难不成以后得把随侯珠绑在手上,时不时的瞅上两眼才安全。
    林瑾衡下意识摸了摸随侯珠,不觉汗,好大一颗。
    林瑾衡又喃喃出声,“到底是什么时候呢!”她自认为做人算厚道,应该没谁与她有血海深仇到要杀她而后快的地步。不过她是林晋海和重华长公主的女儿,一切又不好说了。
    齐嬷嬷提醒,“还有其他可能,比如说利用您让您周围的人中毒,再比如您是无意间沾上的。”她由衷希望是最后一种,林瑾衡只是不小心沾上,而非有人对卫国公府和重华长公主处心积虑,能拿出这种药的,想来背后定不简单。


☆、第138章 丑荷包
    经齐嬷嬷一提醒;林瑾衡便焦急道;“我要去母亲那看看。”不论是她被利用还是不小心沾上,林瑾衡立时开始担心重华长公主有没有事;又想起几位兄长,他们是一同见了梁国公夫人才分开的,也不知几人是否有问题,急忙道,“还有哥哥他们那里。”许鸾养胎没有随行;俞钰晚则是因为元儿生病也没有同来。
    “郡主要去找公主和几位主子,免不了耽误不少时间,不妨请公主、几位爷和奶奶过来;一来能仔细检查主子们身上是否有毒;二来正好想个对策,三来也能利用这时间将周围人查一下。”齐嬷嬷拦住林瑾衡,望了望木屋外,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有永远的利益,这些姑娘都是往日林瑾衡交好的,但是谁知道有没有包藏祸心之辈,“动作越快,查清楚的可能性越高。”
    破案有黄金时间之说,林瑾衡也知道这个道理,说服自己冷静下来,抬眼瞥见木屋一面墙上挂着装饰用的弓箭,压低声音对芷言道,“你去告诉母亲和哥哥们就说我玩的时候,不小心割破了手。”这样一来,重华和林延恩他们过来也没人会起疑,反正众人皆知,她向来被养的娇贵,但凡有点头疼脑热,阵仗从来不小。
    说罢紧走几步到了弓箭前,做戏得做足了,否则露出马脚让令幕后黑手起疑,就不妙了。
    她非得把人揪出来不可,不管是冲她而来还是其他,这种法子除能害到想害之人,少不得伤及无辜,这般丧心病狂,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齐嬷嬷见林瑾衡咬了咬牙,赶忙上前拦住,忙道,“使不得,郡主千金之躯岂敢损伤。”如今这局面已是她的失职,若再让林瑾衡受伤,她哪里有脸见重华长公主。
    芷兰明白过来,眼疾手快,上前用弓箭在手腕上划了一下。
    齐嬷嬷拿帕子沾了血迹走到林瑾衡面前,又从怀里掏出两瓶药,递了一瓶给芷言,然后示意林瑾衡抬手,说道,“您说您受伤了,谁还敢检查您的伤口不成。”
    林瑾衡看眼面不改色的芷兰,然后安静的由着齐嬷嬷给她涂上金疮药,齐嬷嬷又在她手上抹了血迹,最后在外面裹上一条锦帕,血迹隐隐可见。
    林瑾衡一嗅,屋中药味和血腥味隐约可闻,然后点头示意可以让外面的人进来了。
    原在木屋外说笑的萧紫涵等人便往木屋内走,进门就见林瑾衡皱着眉头坐在木椅上,手上还带血的锦帕好不惹眼。
    萧紫涵和周颖被唬了一跳,赶紧上前几步,指着她的手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又紧张地打量林瑾衡的脸色。
    “喏,”林瑾衡无奈望着桌上的弓箭,箭头赫然还带着血迹,摸着鼻子苦笑,“手痒玩了下,不小心划到了,还把她给划伤了。”
    众人才注意到芷兰也受伤了。
    周颖实在不知道说她这么好,“你啊你,”又关切道,“伤的深不深?”
    “我让韩大夫过来给你看下。”萧紫涵说着就要命人去请府中的大夫。
    林瑾衡出声阻拦,“不必了,我已经用过药也包扎好了,可不想再受一趟罪。”说话时还晃了晃手。
    萧紫涵忍不住笑道,“你可真有先见之明!随身带着这些东西。”
    林瑾衡嘿嘿一笑,不着痕迹去看芷言,见芷言对她微微一摇头,便松了一口气,这表示随侯珠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周颖和萧紫涵没事就好,与这些姑娘们无关更好。至于是不是因为证据被毁灭了,林瑾衡不愿去想,若真想害她,便是这次侥幸逃脱,日后她有了防备,总不会让对方得手。
    “我这手也不能用膳,代我向舅公赔罪,我便先回去了。”林瑾衡对萧紫涵道。
    “你还是等下再走,姑姑和表哥们知道必定担心你,让他们看下安心了再走也不迟。”林瑾衡可以因伤退席,重华等却不好因这个离开,毕竟林瑾衡只是小伤,且梁国公是长辈还是六十大寿。
    林瑾衡一点头,点了小丫鬟去通知重华长公主和林延恩他们。
    趁姑娘说笑的时候,芷言不动声色将随侯珠给了一个不起眼的蓝衣丫鬟,眼角一瞄门外。
    那蓝衣丫鬟便捧了水盆往外走,众人也浑不在意。
    自进了梁国公府,林瑾衡在这溪水边停留的时间最长,除了与人接触之外,便是蒲垫、杯盏、箫和溪水。
    可这些东西随意性太大,谁也不敢保证那么巧就让林瑾衡碰上,除非对方抱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心思。若是这样,其他姑娘也应该沾上,可事实上,方才已经试过,没有任何人有异样。
    到底不放心,又派了人来查探一遍。
    蓝衣丫鬟一路瞧着随侯珠的反应,又特意在捧着乐器的丫鬟们面前放缓了脚步,随侯珠还是纹丝不变。
    不一会儿又进了木屋。
    林瑾衡见她进来,看手势便明白还是毫无头绪,不禁暗想,这药到底是什么时候又是在哪里沾上的。
    说了会话,林瑾衡让各位姑娘随意不必陪她,萧紫涵和周颖不愿意,林瑾衡便笑着道,“我母亲和哥哥们也快到了,你们在,我怎么好撒娇!”又是一晃包着手绢的手。
    萧紫涵和周颖失笑,又说了几句才离开。
    ###
    重华长公主得人禀报林瑾衡弄伤了手,又心疼又好笑,这女儿皮实,爱舞刀弄枪,磕磕绊绊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在路上才被告知林瑾衡是被下了毒,重华长公主神情不变,眼中戾气一闪而逝,儿女就是她的逆鳞,不将这幕后之人收拾了,她就妄为人母。
    一路走来,心思转了好几道,将可疑之人都过滤了一遍,看谁都有嫌疑。
    重华长公主和林延恩兄弟几个前后脚赶到,重华明知林瑾衡无碍,见了女儿,还是忍不住上前摸索了一番,追问,“可有哪里不舒服?”
    林延恩等也是目光关切看着林瑾衡,“妹妹感觉如何?”
    林瑾衡眼睛就黏在随侯珠上,见没有变色,脸上浮现出喜色来,摇头道,“我没事!”
    重华看林瑾衡精神奕奕,一颗心才堪堪放下,又冷声问林瑾衡带的人,“你们仔细想想进府以来可遇上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不曾。”众人回答的斩钉截铁,他们一直在回忆,能在林瑾衡跟前伺候还随着她出门的哪个没几分本事,记忆力和观察力是基本的要求。
    重华眼睛一眯,透出几分凌厉来,“那就给我一个一个查过去,查衡儿一路到过的地方,遇到过的人,我就不信这么点时间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林延恩道,“寻个不起眼的小厮和丫鬟,让他拿了随侯珠在妹妹遇到过的人面前走上一遍。”
    “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对妹妹下手,看我不”想起林瑾衡在,林延思把嘴边的词咽回去,摸摸林瑾衡的头,“妹妹等着,哥哥定然给你报仇。”
    林瑾衡看气氛肃杀紧张,笑,“也许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不是冲着我来的。”是她无意间碰到的,还是有人故意往她身上弄上去的目前还摸不准。
    “能想出这种法子的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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