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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重生:盛宠太子爷-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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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许锦言冷笑了一声,“我看见你藏了,你把手伸出来让我看!”
他装作没听见,执意将手背在身后,脸庞破天荒的也有了丝红晕。
本来今日他听说她又去了青楼,怕那个叫李扬飞的捣乱,他连忙就跑过来侦察情况,但是侦察了半天没发现有什么意外,也就是给她爹送了个女人。不过收获是看见了她帮李扬飞的夫人抓人,这件事倒是让他心里舒坦了一些。
后来便是等她出来,他其实一直都跟在她和两个丫头的后面,但是看着她和两个丫头看花灯的时候好不容易显露的天真笑颜,他着实不忍打扰,只得在后面一路保护。
若不是刚才她在人海里突然疯了一般的挤出去随意乱跑,他怕她出事才连忙跟了过去,否则可能并不会以如此的方式现身。
至于手腕上的神果么……他一直跟在她的身后,看见她过去画了一个,一时好奇才过去也画了一个。
根本不是因为他打算在乐曲结束的时候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让她以为他和她姻缘命定,能早早被他诓骗住。
许锦言眯着眼睛看他,冷笑道:“大人居然也会脸红,这可真让我开了回眼。”
“你想看我脸红这好办,你主动过来亲我一下就能看见。”他背过手,极力的想压下脸上的红晕,嘴上却一点也不饶她。
她这回是看出他纸老虎的本质了,脸红了但是嘴还硬,她懒的理他,本想讽刺他几句,但她此时忽然想起了半夏忍冬,瞬间失去了和他斗嘴的心情,转头过去向人群张望。
他自然知道她在看什么,上前轻轻牵起她的手道:“你放心吧,飞寒去找她们了。”
许锦言心里一松,但意识到手被他牵了住,本想挣扎,但自手上传来的温度又太过温暖,她就忽然有了些不舍得。
犹豫之际,突觉手腕上一重,她迟疑了一下看向手腕,他牵着她的左手,而此刻左手手腕被戴上了一个温润通透的白玉镯,上面精心雕刻着一支锦葵花,清雅而绝妙。那白玉无瑕而纯粹,触手生温,远远看去,似乎还萦绕着一层淡淡的白色光晕,一看便知是稀世难得的珍宝。
她皱了眉伸出没被他牵住的右手,摸了摸发间那只也是由他相送的白玉簪,那白玉簪也触手生温,一摸便知是和镯子一样的材质。
“是一样的玉。”他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出言解释道。
她有些疑惑道:“你怎么送我这个?”
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送你这个,你心里没数么?他冷冷瞧她一眼。
许锦言看了他的眼神就意识到了这件事,讪讪的笑了笑道:“那就多谢大人了。”
但许锦言收下这个镯子是有后果的,后果就是张正送她回府,一路上只要遇到女子送给男子礼物,他都要冷冷的看她一眼,再冷冷的笑一声。
他每冷笑一声,许锦言的身子就抖一下,最后许锦言回府的时候已经快抖成了筛糠的筛子。—
“呼”
许锦言长出一口气,累的瘫在了椅子上,可算是在阴阳怪气的张正手底下逃回来了。
她回来的时候半夏和忍冬已经回来了,半夏的神情极为奇怪,看着许锦言的眼神甚至有一些贼眉鼠眼的意思。
忍冬的神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她长期没有表情,喜怒哀乐都很难有大的表情变化,但是今日许锦言一回来,忍冬看着许锦言时不时的就想笑一下,笑的同时还想憋,脸都快憋红了,还是忍不住那份笑意。
许锦言皱眉道:“你们俩怎么了?”
半夏正收拾着柜子,听到许锦言的问话柜子也不擦了,看着许锦言手腕上的玉镯笑道:“小姐,张大人送的镯子挺漂亮啊。”
许锦言立马就意识到了什么事。
半夏和忍冬这两个丫头,肯定是又和飞寒偷摸看她和张正了。
半夏若是能听到许锦言的心声,多半会立刻回道,他们才不是偷摸看呢,这回明明是正大光明的站在街上看。“姐!我回来了!”许凝恰到好处的走了进来,打断了许锦言怒瞪半夏和忍冬的目光。
许锦言闻声看向许凝,这一看便皱了眉。
许凝穿着一身宽大的男装,显然是从许恪的衣柜里偷出来的,极不合适的裹在她的身上。衣服太过宽大,紧紧一个上衣就遮住了许凝的膝盖。再往上看,头发束的倒是男子的样式,但是嘴巴上面贴着的那两撇奇奇怪怪的小胡须就很难入眼了,滑稽的被粘在鼻下,鼻子呼气之间还吹的那胡子一耸一耸的动。
“你个小东西,你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出去了?”许锦言一看许凝那个打扮就知道了怎么回事。
许凝坐下来,自行倒了杯茶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她叹息一下道:“姐,你先别说这个了,我今儿碰上骗子了。”
许凝的脸色的确很不好看,煞白煞白的像是被吓得够呛。许锦言觉出了不对,但看许凝完好无损,应该没受什么伤害,她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道:“骗子?骗你什么东西了?”
许凝望了眼远处的天空,惆怅至极的道:“姐,你根本不知道我遭遇了什么,我今天在街上走,遇到了一个说是给手腕上画了神秘果就能看到…。姐!你怎么也画了!”许凝正说着话便看到了许锦言手腕上的神果,她震惊至极的起了身,起身之际宽大的衣袖翻飞,露出了她的手腕和手腕上绘着的神果。
“姐!这是迷信!绝不能相信!”许凝盯着许锦言手腕上的神果,脸上有着可疑的红。
许锦言虽然没听明白许凝的话,但是她很清楚许凝现在非常激动,且很不待见这诺族的神果。
“你画完这神果遇见谁了?”许锦言挑了眉。
许凝立刻摇头,“没有,没谁,我谁也没见过。”
是么?许锦言看着许凝脸上因为激动而泛起的红,基本确定许凝肯定是在绘完神果之后看见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肯定和许凝关系匪浅。
半夏咳了咳,对许凝小声道:“五小姐,小姐在绘完这个神果之后看见了张大人。”
“啊?那姐姐这个神果肯定是准的!姐姐和姐夫就是姻缘天注定!”许凝从善如流的改了口。
它那木板上不是说了么,只有有缘人才能看见姻缘命定之人,姐姐和姐夫肯定是有缘人,而自己绝对不是。
许凝悲催的想,千万不要让她是有缘人!千万不要!
许凝回忆着自己绘了神果,一脸期待的等,看自己能不能看见那姻缘命定,她甚至还闭着眼睛仔细聆听那乐曲,要多虔诚就有多虔诚,但谁能想到,乐曲终了,她期待的刚睁开眼睛,那个臭流氓玉萧的脸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还笑嘻嘻的对她说“疯丫头,你还想有姻缘命定之人呢,就你那疯样,全天下的男人都得被你吓跑。”
苍天可鉴,她那一刻是真的很想打玉萧一耳光,你早不出现晚不出现,非要得这乐曲刚完的时候出现。
许凝抬头望天,两行泪水倒流,她这一辈子哪怕孤独终老,也绝不要和玉萧这种人扯上关系。
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六章 落空
上元节李知书独自一人坐在书香苑里,神色凄惶,已经一个人坐了很久很久。
柳叶过来给李知书披上了一件衣服劝慰道:“夫人,小姐已经嫁出去了,五皇子肯定会对小姐好的,您就不用再担心了。”
李知书岂会不知柳叶的安慰,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赵斐会不会对玉儿好这件事不一定,但是玉儿的性格在皇子府里肯定要受人欺负,从前李知书一心想着玉儿嫁给皇子必是为妃,一旦有了这样的地位,玉儿就是耍她的小姐脾气也没什么要紧的。
可谁能想到玉儿最后却是以侍妾的身份进了皇子府。
李知书前几日一直怕许朗对许茗玉下手,所以眼都没敢合,整日整夜的守着许茗玉,早就筋疲力竭。许茗玉走了之后,李知书却因为思虑过重还是没能合眼。
李知书将身上的衣服紧了紧,向柳叶问道:“许锦言回来了没?”柳叶想了想,上前一步对李知书道:“回来了,好像手上还带了个镯子,一看就不是寻常货色。”
李知书冷笑一声:“今儿这日子收了镯子,能是她舅舅和舅母送的就怪了。”
柳叶也猜出那镯子来路不对,她犹豫了一下道:“夫人,大小姐是不是要议亲了?”
“这个贱人会给自己谋算,现在又有了宁安翁主身份的加持,以后的婚事只会好不会差,但是现在玉儿是这个样子,让她赢了玉儿,我怎么甘心的了!”李知书带着怒气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柳叶犹豫道:“要不派几个人偷偷跟着大小姐,看看送她镯子的人是谁?”
李知书摇头道:“若是能派人跟着早就派了,但是她身边那个叫忍冬的丫头机灵着呢,此事行不通。而且想也知道,送她镯子的人身份肯定不会低,她手腕那么厉害,心肠那么狠,根本不可能找个一般身份的。”
柳叶知自己再说下去,就有些僭越之嫌了,便垂头立在一边,沉默了下来。
“先不说那个贱人了,她就是真的相中了谁,这婚事要想成,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李知书顿了顿复又道:“这都快戌时了,老爷没回来?”
“没有,可能老爷有公务在身吧。”柳叶道。
公务……以前从来不会的,再繁忙的公务,再琐碎的事情,只要遇上了过节,许朗都是一定会回来陪她,要么喝些小酒,要么谈谈诗词。
她和许朗在京城里真的算是极为恩爱的夫妻,那些官家夫人哪个不羡慕许朗对她的好,哪个不羡慕许府妾室难以分宠,只主母依然说了算。
那些好日子怎么就一去不复返了呢。李知书看着明亮的月光,心情却更为惆怅,前些日子为了保下玉儿,她像防贼一样防着许朗,许朗岂会不知,慢慢的就不再过问书香院。即使现在玉儿走了,许朗都没有再踏足书香院的意思。李知书明白自己若是想东山再起,势必要想尽办法恢复从前和许朗的关系,但是李知书和许朗之间已经有了难以融合的缝隙,缝隙一旦出现,想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就难了。
好在府里的女人一个也讨不了许朗的欢心,这还能让李知书稍稍放心一些,从前也就翠莹能稍稍得许朗一个好脸色,三姨娘根本就是个府里的摆设,许朗一年都难得去她哪里几次。
只要许朗没有别的女人,李知书就有信心试着去修复这许朗之间的关系,即便不能恢复成从前的样子,但是缓和一些关系肯定是可以的。此刻想到了翠莹,李知书却忽然想起了另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快,我们去翠莹的那个院子。那箱金子还在翠莹的房里呢,这些日子事情太多,居然把这一茬给忘了。”李知书想到了这里,立刻酒起了身。
柳叶却有些犹豫的道:“夫人,那三小姐哪里不会阻止么?”
“许晶?没了翠莹指点,许晶能翻出多大的风浪来?”李知书不屑的笑了笑。李知书根本没有把许晶往眼睛里放,直接派了几个人去把二姨娘房里的那个箱子抬了回来,却如李知书所设想,许晶连拦都没拦,面无表情的看着李知书派去的人把箱子抬了出来,李知书的人走了以后,许晶一个人站在门外,站了可能有一炷香的时间,但是之后也未起事端。自己回房去睡了。
箱子抬回来之后,李知书就迫不及待的过去要掀开盖子,她为了取回这一箱金子,不惜设计揭穿翠莹和她山贼表哥的事情,将翠莹除去。
翠莹和她的表哥对于李知书来说还是有些用的,所以这些年李知书就默许了翠莹的乱来。若不是翠莹这回偷了她的金子,激怒了李知书,李知书也不会想要将这件事揭穿出来。李知书本是带了些激动的去掀开盖子,只要能补上许朗那里的亏空,李知书现在的心里起码能轻松一大半。
但是她的手刚一碰到箱子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这好像并不是当年她埋在槐树底下的那个箱子,不过埋下金子的时间已经有了快十年,李知书安慰自己,可能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混乱。
箱子没有上锁,李知书也不需破,轻轻松松的就打开了箱子,但是一打开,李知书的眼睛就瞬间睁大,死死的盯着箱子里面的东西。
箱子的确是满满当当,但是并不是金子,而是一整箱不值钱的衣服。
“不可能!不可能!”李知书一边喊着,一边用手将那些衣服抓起,等所有的衣服都被李知书扔到地面,箱子里面整个空空荡荡的时候,李知书才停了手,瘫坐在地上眼神发直。
李知书咽了口唾沫,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搞错了,或者更可怕的是,她被人算计了。
这府里现在能算计她的人只有一个许锦言,但是这件事许锦言明明没有任何出手的机会,她不可能知道槐树下有金子,如若这一切真是来自许锦言的设计,难道许锦眼六七岁的时候就察觉了她曾藏了金子在府,等了将近十年才找到机会拿此事做文章。
如果真是如此,那当时许锦言被她牢牢捏在手里一切难道只是假象不成?
柳叶也有些震惊,之前几乎已经认定了此事必是二姨娘所为,夫人费尽心思把这箱子又拿了回来,现在居然才发现这箱子里是一箱衣服,难不成错怪了二姨娘。柳叶结结巴巴的道:“夫人,或许二姨娘把金子藏在别的地方了。”
李知书一手拍上那箱子的边棱,磕的手一阵剧烈的疼痛,但是李知书浑不在意,她压抑着快要爆发的声音道:“把红果找来!”
柳叶迟疑了一下,然后飞快的答应,转身跑了出去。
红果是安插在二姨娘院子里的眼线,当初李知书真的确定金子为二姨娘所偷,也是从红果述说的信息里推断出来的。
红果没一会就慌慌张张的来了,看着李知书可怕的眼神,吓得腿一个劲儿的打颤,红果怯生生的道:“夫人。”
李知书已经没有力气站起身来了,她靠在箱子旁,瞧着红果问道:“当初可是你说二姨娘院里有箱子?”
红果也不知道什么事,就点点头,看着李知书靠着的箱子道:“是,而且那箱子好像就是夫人您靠的那一个。”
李知书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揉了揉发痛的额角,恨声道:“你当初怎么也不察看清楚,要是看清了这箱子装的全是破衣服,我也不会设计毁了翠莹。”
李知书并非是惭愧自己错怪了翠莹,而是可惜翠莹的利用价值,翠莹在这府里一向是李知书的喉舌,帮了李知书做了不少坏事,翠莹山贼表哥的势力也不可小觑,虽说是为害一方的山贼,但对于李知书来说能让她利用就行了,她才不会管什么善与恶。
现在可好,这丫头的错误信息,让她亲手毁了翠莹这里的所有价值,金子也一分都没找回来。
李知书本就已经筋疲力竭了,又承受了这么多的打击,整个人的精神都开始涣散。
红果看的心惊胆颤,连忙就想解释,但是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李知书已经够烦了,挥挥手让柳叶把红果带了出去。
尽管李知书已经快陷入崩溃的境地,但是现在金子没了,许朗那边的亏空还要还,李知书强硬撑着自己的精神,想着怎么尽快搞到一大笔钱。
想着想着,许锦言那几大箱的宝贝就出现在了李知书的面前,那些宝贝里有陛下赏的,还有许锦言那有钱的外祖家给的。必是一笔丰厚的财产。
李知书闭了闭眼,也只有这个一个办法了。
——
许府里,李知书过的日子可以用得上潦倒来形容。五皇子府里的许茗玉,过的也并不顺心。
许茗玉进皇子府已经有几天了,但是一次赵斐的面都没见过,也不知道赵斐一天到晚都在忙什么,自许茗玉嫁进来之后,赵斐连回来都没有回来过。
所以那日进门时候许茗玉穿的那一身嫁衣就成了笑话。她等了一整夜都没等来赵斐掀盖头,第二天让柳絮出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赵斐昨夜根本就没有回来过。
在那之后,府里就流言四起,对许茗玉那一身嫁衣指指点点,有些人甚至直接说许茗玉不知天高地厚,小小侍妾就敢穿嫁衣进门。
这些话柳絮都听在耳里,但是一句都没敢告诉许茗玉,她深知许茗玉脾性,若是让许茗玉得知此事,还不气的把房顶掀了。
这些对许茗玉的流言不止有下人自己私下的言谈,也有府中人授意的故意抹黑。柳扶并不是个好惹的角色,无论她在背后怎么怠慢许茗玉,但是明面上对许茗玉还算过得去。
许茗玉的住所和吃食,柳扶并不敢动手脚,这都是能被赵斐看在眼里的,柳扶自然不会轻举妄动。不会做手脚,自然也不会善待,侍妾该是什么样,许茗玉得到的就是什么样。
许茗玉是从小被李知书和许朗宠爱着长大的,一来皇子府,吃穿用度降了这么多。若不是柳絮在一旁一直劝解,许茗玉能直接找皇子府的管家质问。
柳扶是个聪明人,虽然会仗着赵斐的宠爱恃宠而骄,但是正经事上也不会乱来。当然,所谓的正经事也只是在赵斐能看见的基础上,若是什么事,即便做了赵斐也不会发现,柳扶自然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做。上元节这一日,已经好几天不曾回府的赵斐总算是踏入了皇子府的大门,带着一脸的倦意。这几日赵斐一直在忙着查办庆裕帝交付下来的柳州贪污案一事,光是点算贪污银子赵斐就费了时间。
好不容易事情有些眉目,加上又是上元节,赵斐参加完宫里的上元小宴之后就直接回了府。本想直接回房睡觉,管家却提醒赵斐,许茗玉已经被接回来了。
赵斐此时才想起来,还有许茗玉这一件事。赵斐本就累,一想到还有应付许茗玉,赵斐的脸上现在不止有了倦意还有了几分不耐烦。
但想了想许茗玉那张天姿国色的脸,算了,毕竟是个天姿国色的美人,也不能够太过怠慢。
这么想着,赵斐就抬步想许茗玉的住所走了过去。一踏入许茗玉的住所,赵斐却皱了眉。
许茗玉呵斥婢女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赵斐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赵斐已经够累了,实在不想一回府就听到刺耳的谩骂。
赵斐慢慢走回房间的时候,抬头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却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明明看着清婉而柔弱,但是每一次的下手却狠厉又毒辣。
从不咋咋呼呼的斥责于人,因为有谁若是对不起她,她会直接用行动报复回来。
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七章 拜师礼
上元节一过,冬日的寒冷便慢慢散去,春日的气息也时不时的传入北明京城的边边角角,虽然偶有回寒,但也无伤大雅。前些日子桂念院就听见了几声布谷鸟的鸣叫,像是再告诉里面住着的人春天就要到了。
张正送来的那一筐茶终于是在一个下午的时候被祸害完了,许锦言喝最后一杯海棠春色的时候觉得她真是有福之人,他人一辈子都喝不了几杯的海棠春色,被她这几个月喝下来喝到可能再也不想喝。
二月初六是个好日子,宜嫁娶,宜兴木,宜……拜师。
许锦言站在恩师府外的时候,心情颇有几分忐忑。
她记得上辈子拜师的时候也是个春天,当时她正被李知书议亲,议亲对象是户部尚书家那个瘫痪儿子。许锦言那个时候虽然对李知书言听计从,但是对这一桩婚事却极力反对,当然是因为她那个时候的心里满满的只有一个赵斐。
虽然自知没有机会嫁给赵斐,但她也不愿意嫁予别人。许锦言那个时候虽然傻,但是没完全傻透,偶然还会有那么一点小心思。比如在户部尚书和夫人来许府相看许锦言的时候,许锦言故意给脸上涂满了墨水,说话也故意疯疯癫癫。
户部尚书的儿子瘫痪在床十几年,估计也没有几年活头了,其余的官家小姐不愿下嫁,唯有许家愿意将这个名声不好的大小姐同户部尚书结亲。
户部尚书知道儿子活不了几年,他不愿儿子人世走一遭却没有娶妻,这才勉为其难的选了京城有名的许家蠢货做儿媳,本以为许锦言只是蠢了点,但一看许锦言那个疯疯癫癫的样子,认定许锦言是真的疯子,吓得赶紧就回了府,此后再也不提同许府结亲的事情。
许锦言一贯逆来顺受,这一回的突然反抗把李知书气的够呛,将许锦言打了一百下的手板之后就直接把她关在了房里,一关就是好几个月。
许锦言手肿的老高,被关在房里饥一顿饱一顿,但是心里居然还开心无比,因为她不用嫁人了,可以继续在心里默默的喜欢赵斐。
后来她被放出禁闭的原因就有些奇妙了。
北明第一文臣,大名鼎鼎的阁老王严崇亲临许府,提出要收许锦言为徒。
许朗又惊又喜,连忙派人去桂念院找她,手掌已经溃烂流脓的她才被从禁闭里放了出来。
前世她的是北明一大奇观,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优点,怎么那个时候恩师就能挑中她做徒弟呢?而且在恩师提出要收她为徒之前,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王严崇。
饶是今生的许锦言回顾前世,都不得不感叹一句,恩师这得是什么眼光……才能于万千才貌双全的北明千金里选中她这个第一蠢货做徒弟。许锦言回忆着前尘过往,一抬脚,踏入了阁老府。
还没等她站稳,下一刻,一只大黄狗“汪汪汪汪”的朝许锦言冲了过来。
府里的仆从没来得及拦,只能惊叫着让许锦言快跑,那大黄狗威风凛凛,四只蹄子挥舞的如旋风般迅速,眼看着就要冲许锦言呲着牙咬过来。
然而许锦言早有准备,冷冷一笑,从衣袖里抽出一根……骨头棒。
在大黄狗扑过来的前一刻将骨头棒扔了出去,那大黄狗明显迟疑了一下,盯着骨头棒了很久,最后妥协了。
“嗷呜嗷呜”的啃了起来。
在周围仆从目瞪口呆的表情下,许锦言微微一笑,伸出手熟捻的摸着大黄狗的耳朵道:“大黄慢慢吃,过几天我给你再带。”
大黄像是听懂了一样,眼睛里的杀气已经彻底消失,欢快的吃着骨头棒,冲着许锦言摇尾巴。
阁老府的管家盯着大黄的尾巴和地上的骨头揉了揉眼睛,这许小姐难不成认识大黄?
不认识怎么可能提前准备了骨头棒?还摸了大黄最喜欢让人摸的耳朵。
但是许小姐不是第一次来府里么?怎么能知道大黄的存在。许锦言看着大黄,琉璃双眸里微有笑意。大黄是恩师的爱犬,叫的凶,从不咬人。前世她第一次来府里的时候也被大黄的叫声吓了个够呛,后来是恩师带着她给大黄喂了几根骨头棒之后,她才慢慢的不怕大黄了。
今生初来恩师府上,自然是要给这位前世特殊的朋友准备一份薄礼。
旁边慌慌张张跑过来一个仆人,连忙牵起了大黄,对管家小心翼翼的道歉:“奴才刚才手松了一下,不小心让大黄跑了。没有吓到管事吧。”
李管家摇摇头,斥责了仆人几句后道:“你吓着了许小姐,该不快给许小姐赔礼道歉。”
若是隔了以往,李管家倒也不会太过严格,最多交代一句下次注意就把人放了过去,只是这一次刚好撞着了许锦言,李管家知道许锦言是府里的贵客,这才多教训了几句。
但许锦言连忙就止住了那下人的道歉,然后俯下身自袖子里又抽出了一根萝卜放在了大黄的嘴下。
李管事看的又是一愣,这许小姐的衣袖里到底藏了多少东西?怎么又有肉又有菜?
大黄“咻咻”的凑过来闻了一下,然后调转头回去继续吃骨头。
她笑了笑,又摸了摸大黄的耳朵道:“大黄,不可以挑食。”
“呜。”大黄不满意她的啰嗦,吐着舌头看了她一眼。但却真的按照她所说,不再挑食,吃起了那根白白的萝卜。
李管事瞪大了双眼,大黄居然吃了素?自来府里就从来没有吃过素,一给放素就嗷嗷叫唤一整天的大黄居然吃了萝卜?
那照看大黄的下人也有些震惊,喃喃道:“许小姐,您的萝卜是肉做的么?”
许锦言轻笑,一本正经的回答:“不是。”
她说完就向里走去,像是在自己家里一般熟悉,绕过回廊,直奔书房而去。
牵着大黄的仆从和李管事连带着大黄,两人一狗愣愣的看着许锦言的背影,李管事皱着眉道:“这许小姐以前是不是来过我们府上。”
没人能回答他。
李管事又补了一句:“啊?大黄。问你话呢。”
大黄:“汪!”
王严崇在府里呆的最多地方便是书房,王严崇的书房布置的并不考究,甚至还没有许朗的书房看起来文雅。周围连点花草的点缀都没有,墙壁上挂满了字画,名家有之,无名者亦有之。
书房中间摆着一张极大的桌子,说不上是什么好的木材,唯一的特点就是大,上面也堆满了字画,东一堆,西一堆,凌乱的摆放着。
许锦言看着那凌乱的桌子抽动了一下眼角,很好,老师的桌面还是一如既往的乱。但是凌乱的桌子,凌乱的书房却未见王严崇的身影。
许锦言也不急,笑眯眯的唤了一声,“老师,徒弟来了。”
过了一会儿,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王严崇从小山般高的书堆里抬起头来。
“跪下!”这是王严崇看见她的第一句话。
许锦言眨巴了眨巴眼睛疑道:“老师?”
她没干什么坏事吧?
王严崇将她打量了一下,用一种注视傻子的眼神看她道:“拜师礼磕十个头?你忘了?”
“嗯?不是……。老师这也太随意了吧?”许锦言惊讶,随便跪下磕十个头,这就等于是拜师礼了?
前世都没有这么简朴。
王严崇注视傻子的眼神更甚,“那你要想磕二十个老夫也并不介意。”
许锦言噎了一噎,连忙跪下来,真情实感,保质保量的磕了十个头。
抬起头来,迎接她的是又深了一层的注视傻子的眼神。
许锦言莫名其妙,疑惑的看着王严崇。
“你磕那么用力干什么,头都红了。”王严崇皱着眉道。这孩子是什么傻子,让磕十个还真磕了十个,那日不是挺能狡辩的么,今日怎么也不还还价就老老实实的磕了十个。
孩子本来就笨,这十个货真价实的头,不会磕的更傻了吧。王严崇担忧的注视着许锦言。
许锦言意识到了王严崇让她磕十个头其实只是说着玩的,可能刚才看她磕的兴起,老师也没好意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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