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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等等-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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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个始作俑者微微叹了口气,十分惋惜,“也是,得挑个好的地方,让孩子走走。现在臣妾看着孩子们一个大过一个了,心里欣慰烦心之余,也有些担心。孩子大了,自然不能和小时候一样,要小心对待,免得一时不慎出了甚么岔子。”
  宣和帝嗯了声,齐贵妃坐在后头,“大公主是个懂事的孩子,这会子年轻,一时半会的想不通,驸马那样儿未必没有救。仔细调理他,到时候好了,说不定夫妻两个也能和和美美了。”
  这话说的宣和帝心头舒畅,那个驸马至少面相长得还成,只要不靠近女人,就是个正常人,这世上能人这么多,总有那么一两个能治好驸马的毛病。到时候夫妻两个倒也好了。
  “皇爷长成的孩子,说起来还有好几个呢。”
  宣和帝闻言,睁开眼,含笑乜她,“怎么?想给二姐儿三姐儿两个求姻缘了?”
  算算年纪,二公主三公主两个也的确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这倒不是,两个公主有皇爷坐镇,我这个做娘的,还怕甚么?”齐贵妃一笑,“我说的是大皇子。”
  宣和帝很是意外,“大哥儿?”
  齐贵妃点点头,她叹口气,“皇爷还真是贵人事多忘性大,今年大皇子都已经满了十五了,虚岁十六七了。这年纪要是在外头,爹娘都张罗起来。”
  宣和帝皱了眉头,这个长子的确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但一旦娶妻,到时候朝廷上的那些个家伙保证又说皇长子已经成人,重提立太子之事。
  宣和帝和内阁朝廷那些人交锋几次,吃过亏占过上风,知道这群人的难缠。他不悦的瞥她,不知道为何要提起此事。
  “臣妾是担心,大皇子到了年纪,身边没个可心人儿,又年轻不懂事,要是走了岔道闹出事来就不好了。”她这话说得轻声细语,如同流水淙淙。
  宣和帝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下,他从罗汉床翻身而下,“这事儿和你没关系,不用你开口。”
  说着竟然直接披衣而起,
  齐贵妃见状想要追过去,谁知宣和帝脚下走的快,她才走几步,宣和帝已经大步而出,太监进来对她拱手,“娘娘,皇爷在别处安置了。”
  齐贵妃闻言,整个人都晃了下,却又很快镇定下来,她叫人拿出荷包打赏传话的太监。慢慢踱回去坐在床上,仔细想自个那些话到底哪句说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宣和帝:儿媳妇这种事……你要好好学习不要早恋朱承治一脸纯良:哦


第55章 搜查
  皇帝心, 海底针。齐贵妃得宠这么多年, 自认对宣和帝心思的揣摩有独家的本事。可宣和帝听了她那话, 硬邦邦的丢下句话, 把往哪儿一搁置,自己走了。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齐贵妃想了半日都没想出个好歹, 宣和帝却已经连着好几日没有来, 逼得没办法了, 她拿出自个珍藏的夜明珠,托人去冯怀那个讨要个方, 来渡过眼下的难关。
  有钱不赚,乌龟王八蛋。何况只是来要个法子,不是要他亲自下场替人出力,自然乐的收下。
  冯怀收了齐贵妃的那颗珠子,也真给了对症的方子。
  去的太监只给齐贵妃带了一句话,“娘娘别忘记了, 当初太~祖皇帝留下的规矩,后宫不得干政。”
  齐贵妃没成想,自个送出去的珠子换回来的却是这么一句叫人摸不准头脑的话。冯怀这个人坏到了骨子里头, 几乎没人说他的好话。但这人又有一点好, 明码实价却不掺假。他收了钱,要么收钱不办事, 要么就会给出点真章来,不会随便搪塞过去。
  齐贵妃坐在帘子下头想了大半个日子,脑子里头如同有人点了似得, 顿时茅塞顿开。皇子的事儿,往小里头说是家事,可是往大了讲,却也又和国事沾了关系。皇子们选妃,也是顺天府带着京畿周边的地儿闹腾的不可开交。
  她只想着宣和帝对自个的宠,说话里头自然也没想到这么一层。她把他当男人当孩子当主子。但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却还有个天下之主的身份。
  皇帝的心思要是这么容易叫人摸清楚,那就不叫做天恩难测了。
  想明白了这么一层,齐贵妃当真浑身上下出了一身冷汗。她出身不高,就是个小吏之女,进宫的时候,大字都认不得几个,有些道理不亲身经历了,也没有多少体会。
  冷汗涔涔,把内里贴身的袄子都给打湿了。她坐立难安,恨不得立刻给宣和帝请罪去。
  自个真的是太想把朱承治的把柄给递上去了!做的太急了!应该好好思前想后才对。
  齐贵妃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去见宣和帝,心下琢磨着,自个这身份不好去见。男人在气头上,哪怕之前对你万般宠爱,鸡毛蒜皮的事儿也能拿你的罪。她又不是皇后,要是皇后,直接找上门去,也好有个身份在。
  齐贵妃惶恐不安的缩在行宫里。那边宣和帝带上了皇子们到外头跑马。
  天寿山附近风景宜人,丛林也多。眼下正好是万物生发的季节,打猎多在秋季,秋季主杀,刑部里头定下来的死刑也在秋后处决。春日里头,正好是野兽繁衍的时候,春季狩猎有伤天时。
  所以到了现在宣和帝都没怎么狩猎过。今个带孩子们出来,还是出来散心。
  朱承治稳稳当当骑在马背上,那边朱承泓骑着一匹小母马,嘴儿翘的和葫芦嘴似得,能挂个壶。
  朱承泓才七岁,骑马之类的自然是叫太监把人给抱在马上去。他年纪小,力气也不大,几乎什么都干不了,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宣和帝纵马驰骋,禁军锦衣卫等人驰马相随,在宣和帝身后的还有朱承治。君父在前,做儿子的自然要鞍前马后。
  春风柔情款款,可在马上驰骋起来,原本如水柔和的风儿也凛冽了起来,吹在面上,没有实实在在在马背上带过几年,不消几下,就能眼泪横流。
  那些个禁军头领还有锦衣卫都是从下头里头精心选□□的,身手一等一的矫健,朱承治驰马紧跟宣和帝身后,脸上没有半分吃力之色。
  马蹄阵阵,林子里头的野兽,敏锐的竖起耳朵。这些野兽的耳朵比人类要灵敏的多,空气里传来远处震响引起的波动。脚下泥土的震动赶在人马杀到之前,更早的传来。那些个野鹿狍子等物,和猎户的斗智斗勇里头早就练出了异常敏锐的五感。
  这些个野兽立刻撒开了四蹄子窜到林子里头。
  林子茂盛,除非和猎户那样,牵着猎狗到林子里头,不然骑马还真抵不上多少事。
  宣和帝当然知道春季正值繁殖季节,猎杀猎物有伤天时。这次出来他就不打算打猎,身着便服,领着一群人横冲直撞,马蹄她踏地,地动山摇。
  狂奔了一路,宣和帝在马上颇有些闲心思回头一望,瞧见朱承治紧紧跟在身后,烈烈风刮在人身上,哪怕春风拂面也变成了如利钢刀。
  十五岁的少年,半大不小,除非自小苦练,不然还真的熬受不住。
  狂奔了一段路,他举起手来,嘴里长吁了声,拉紧马缰。胯~下汗血宝马极通人性,稍稍一牵拉,狂奔的蹄子就慢了下来。
  皇帝一停下,后头所有人也跟着拉住了缰。
  宣和帝坐在马背上,抬首举目眺望,只见着前方大批广袤无垠的大好河山,他心里得意之情油然而生。
  他翻身下马,大步走上前,朱承治见状,也跟着下来。没有父亲都下马了,做儿子的还呆在马背上的道理,他快步下来,跟在宣和帝身后。
  宣和帝听到后头的声响,回头一看,见着朱承治,心头的得意劲儿都消减了去了不少。
  “大哥儿来了?”宣和帝似是无事道。
  朱承治早已经领教过这位父皇的喜怒无常,不敢大意,提起了十二万分的心思,“是,儿臣见父皇下马,不敢继续贪图舒适所以下马跟随父皇。”
  这话叫宣和帝稍稍舒服了些,“嗯。”
  朱承治在他面前,就是个没人管的小夜猫子,要不是外头那些言官还有内阁里头闹,恐怕他也不一定能触碰到外头的政事。
  “你最近站在朕跟前,听那些个大臣商议政事,可有甚么感触?”
  朱承治闻言呵腰,“儿臣愚钝,对政事一窍不通。”
  他说着做出一副羞愧万分的模样,那模样看的宣和帝心火大起。长子要是大有出息,他不高兴,可真的露出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他恨不得一脚踹过去。感情站在御案面前坐的端端正正都是在胡思乱想?没有一句正话听进去的?
  宣和帝气笑了,“感情你这段日子都白站了。”
  朱承治听这话,知道不好,立刻麻溜的给宣和帝跪下。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儿子来!”宣和帝拂袖。
  朱承治立刻俯低了脑袋,反正自个不管做什么,落到父皇的眼里都落不着一个好,所以做好做坏,他都不指望这位父皇能有什么好话。这话说的重,可听在心头上还不如一根羽毛来的有分量。
  他那温顺任由自个骂的模样,叫宣和帝一口气险些没有上来。正要呵斥,想起这孩子快要到九岁才开始开蒙,别说比起宫里的皇子,就算是外头的那些读书人家里,也没有这样的。想起这茬,宣和帝的怒火消了大半,反而心里生出一股尴尬来。
  长子这样,自己可谓是功不可没。他之前盼着这孩子没出息,最好别在自个面前晃荡,可时间一长,长子磕磕碰碰的长大了,眼瞧着长得越来越大。他倒是不太希望朱承治真的什么都不懂就是个傻子。
  生出个傻儿子,他这父皇脸上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父皇息怒,都是儿臣的错。”朱承治乖顺的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宣和帝收了收手里的马鞭,“你现在多大年纪了?”
  朱承治头低垂着,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脸,宣和帝也见不着他此刻脸上的意外,“回禀父皇,儿臣今年十五了。”
  “十五,虚岁也十六七了。”宣和帝嗓子眼里嗯了几声,他掉过身,“那也是个大人了,朕在你这个岁数,都已经懂事了。你呢?”
  “儿臣愚钝。”
  宣和帝瞥他,胸膛起伏一下,并不做声。
  这些日子,他就算不想,夜里醒来,也觉得立太子之事,有些刻不容缓。他这个人自小就有些不喜欢那些个规矩道道。自小被父皇母妃拿着那些个规矩管着,连母子见面该磕几个头,怎么磕,该说什么话,都框的死死的。到了大点,对这些个东西简直深恶痛绝,皇后是嫡母生母给他定的,没问过他喜欢不喜欢,朝堂上,各路人马吵成了一锅粥。他想要做的事,永远都有人跳出来和他唱反调。
  久而久之,宣和帝对所谓的规矩简直深恶痛绝,那些个规矩是什么规矩?管着他的那还能叫规矩么?
  他对那些个照着祖制定好的嗤之以鼻,心里压抑的叛逆爆发出来。人这辈子也就这么点儿长,活的窝窝囊囊的没个意思。卯着劲儿和朝臣抬杠,和祖制杠。
  可他这会瞧一眼下头长成的皇子,竟然还真只有长子一个!
  这就叫人生气又无可奈何了。二皇子得他喜欢,可到底还是个七岁孩子,离长大成人肩上能放担子还早着呢!
  昨夜里头,齐贵妃说的那话,触到了他的心思。这孩子的确长成了,至少是不会轻易夭折,给他娶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这真的一旦下令甄选皇子妃,等于宣告天下,皇长子长大成人。然后就又要被逼着往内阁给他的路子上走了。
  这么多年,绕个一大圈,又绕过去了。
  宣和帝眼神颇为复杂的瞥他,朱承治跪在草地上一动不动。父子两人如同对峙似得,过了许久,宣和帝抬了抬手,“算了,你起来。”
  朱承治口里应了声,他跟在宣和帝身后。
  “朕记得你小时候颇为聪慧,当着诸臣工的面,半点都不怯场,把孝经背出来。怎么大了成了这幅德行?”
  “儿臣谨遵父皇的教诲,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朝廷大事,的的确确不是儿臣该染指参与的。”朱承治立刻给宣和帝个软钉子。
  宣和帝愣了愣,眯起眼睛好好的想了想,终于把两三年前对长子说的那话给翻了出来。
  他嗓子里头被人给塞了个木塞,上不来下不去,堵在喉咙口别提有多难受了!宣和帝瞪着眼,没成想朱承治竟然给他出这茬。
  过了半晌,宣和帝都没能说出话来,最后背气似得自己径自走了。
  这一场出外踏青,自然是不欢而散。宣和帝回到行宫,坐在那儿想了好会,过会子嗤笑,“原来装的那副恭顺样儿,糊弄谁呢!”
  冯怀站在那儿听到这话,低眉顺眼只当做没听到。几个太监手捧银盆脸巾鱼贯而入,伺候宣和帝洗漱。
  冯怀亲自过来伺候。这天底下能得他伺候,且有这个脸面的,除了自家的爹娘,就只有宣和帝一人了。
  他伺候宣和帝宽了衣裳,将脸上和双手都擦拭过一遍之后,又把常服给宣和帝换上。
  宣和帝瞧着冯怀给他把腰带扣上,似是悠闲的问,“宫里头的动静,能瞒得过西厂么?”
  冯怀听这话,手上把腰带上的扣眼儿别紧,噗通一下就给宣和帝跪了,额头贴在地毯上,“皇爷这话,可是要杀了奴婢了。奴婢在外头当差,宫里头的事儿一概不知。”
  说着,他嗓子眼里头的声气儿都带了点哭音,听得宣和帝直啜牙。
  自己还只是问一问呢,人就吓成了这样。宣和帝叫来其他太监给自个整理着装,大马金刀的往床上一坐,“朕还只是问问,就吓成这样了?”
  说完,他又对冯怀这反应颇为满意。
  西厂管得是外头,给皇帝呈送外面的情报。至于宫里头,皇帝的地儿,不管是西厂还是老资格的东厂,都不敢动上半分。至少是明面上的,要使劲儿就在外头比试。
  “好了,起来吧。”宣和帝一抬手,“大皇子那儿,你可曾听过甚么风声没有?”
  这话问的怪,儿子好不好,难道做爹的还不知道?还要问个外人。
  冯怀装作细细思考的模样,“这个,奴婢倒是没怎么听说过。”
  宣和帝长叹,“他十五了,小子长得老快,记得朕头回见他的时候,瘦瘦小小,也就比只大猫儿好些。现在长得这么老大了。”
  冯怀知道宣和帝和齐贵妃的那些事儿,也知道宣和帝对长子的不关心。他也管不着这些事,一只手伸出来,五根手指还长短有不同,做爹的有个偏心再正常不过。
  皇家的家事,他委实有些不爱掺和。
  “长大了的小子,都有些毛病。”宣和帝靠在后头的枕头上,闲闲道,“他也该有这么些毛病吧?”
  冯怀听得眉头一跳,知道这是要上好戏,心下一乐,就要往里头丢把柴。可心思一上来,想起宝馨还在那儿。宝馨是朱承治身边的大宫女,主子好了,做奴婢的跟着风光,要是不好,他的确是有那个本事把人全须全尾的给捞出来,但也必要给人这么个无妄之灾。
  “这个……”冯怀赔笑,“这个年岁的小子的确有些毛病,不过都有爹妈管着,无伤大雅。”
  宣和帝想起朱承治顶自个的话,眉头都拧起来。这儿子,他也说不上好还是不好。要说不好,聪明劲儿摆在那里,顶撞起他来,那真是叫人一个无话可说。但是说他好,那个温顺无害的模样看的他气不打一处来。
  有毛病,那肯定是有毛病的。
  齐贵妃夜里说的那些话在脑子里头回想起来。话语里头似乎总有几分意有所指。
  他眉头拧的更紧,“待会到大皇子那儿去几个人,瞧瞧他身边儿有没有见不得人的事儿。”
  所谓见不得人,恐怕指代的就是男女间的那些花花事儿。这事在皇家要说小事,那真的就算是小事,但是往大里说,过早沉迷女色,掏空了身子,说出去虽然大家最多说一句保重身子,可在德行两个字上还是有些不足了。
  冯怀听着,掖手站起来退到一边,办这个差事的不是他,而是另外的太监,这件事儿用不着他这尊大佛。
  冯怀心里明镜似得,真要和大皇子有个什么的,恐怕就是宝馨一个。要是被查出来,大皇子他不去管,单单这个小丫头,回头就要被臊死。
  和小五岁的皇子混在一块,绝对不是什么好名声。回头王皇后和惠妃还不知道怎么整治她。
  想到这里冯怀借着到外头亲自给宣和帝捧茶水的由头,到了外头。曹如意见着他出来,马上撵过来,“冯爷爷可有甚么吩咐?”
  “去找几个人看着,在大皇子那儿,除了那个人之外,闹谁都不管。单单她,不能碰。”
  曹如意嗳了声,弓腰去了。
  春华宫里头已经沸反盈天了。
  宝馨站在那儿,背脊挺得笔直。面前的是一群皮笑肉不笑的太监。
  “奴婢们行事,都是奉了皇爷的旨意,还请姑姑放行。”领头的太监道。
  朱承治回来不久,外头就来了这么一群如狼似虎的太监。宝馨听到风声,拉上方英,两个人领着一群人就把宫门给堵了。
  宝馨听到是奉了宣和帝的旨意,脸皮上抽动一下,两手插袖,“既然是皇爷的旨意,咱们也不好拦,只不过既然来了,也该见见殿下,回几句话,不然就这么冲进来,知道的是笑的各位在办差事,不知道的,还当是哪门子人到春华宫撒野。”
  那太监看人的目光像条蛇,阴冷阴冷的,嘴里冷笑两声,“姑姑说的倒也是,咱家这就去叩见大殿下。”
  宝馨听他这么说,正要开口,后头来个小太监,跑的喘气儿,“殿下叫公公进去呢。”
  宝馨鼻子里哼哼了两声,抬了抬手,给人让出条道来。
  朱承治端坐在明间的宝座上,他独然安坐,没有半分不安,甚至还叫小太监给他沏茶,端起来仔细的喝。
  太监进来给他请安,说了来意。
  少年人浓密的睫毛抬都没抬,“既然这样,那就去吧。不要束手束脚的,回头到了父皇那儿,你也不好交代。”
  领头太监顿时就哑了,到大殿下这儿,早就在心里把各种情况都想过了,甚至把这位殿下或害怕,或勃然大怒的反应都想到了,连回去说的话都想好了。只要这位殿下一动怒,到时候他就掉头走,回头在皇爷面前一说,就能叫大殿下给喝半壶。
  想都想好了,结果临到头,哪样都没有发生。
  这下子倒是不好办了。
  朱承治啜饮了口香茶,茶叶清香沁人肺腑,他享受的叹了口气,见着人还在自个眼前戳着,不由得皱了眉头,“不是说要来办差么?怎么还站着?回头要是耽搁了,你有几个脑袋担得起?”
  太监应了个是,咬牙出去。
  这太监之前就受过齐贵妃的好处,齐贵妃这人心思细腻,只要能成大事,就算是太监,她也愿意慷慨解囊。对于齐贵妃想要自个儿子做太子一事,有不少太监是乐见其成的。这次摊派了这么个差事,他心里还美滋滋的。要是真有个什么,日后齐贵妃做了太后,还不得多赏他这个有功之臣。
  没成想,大皇子三言两语就把他给闹个没脸。
  “把那些宫女儿的屋子里头都搜了!”那太监青眼白牙的发号施令。
  宝馨对着那人,险些翻个白眼。朱承治这趟出来,就没带几个人,故意凄凄惨惨戚戚的给外面人看。
  人少容易管,有甚么不好的早就处理了。根本等不到别人打上门。
  果然一番搜下来,宫女的东西里头没个什么拿出来好说嘴的。
  那太监见一计不成,又开口,“那就只能让随行的老尚宫来,查查各位姑娘的清白了。”
  这话出口,院子里头站着的宫女儿都红了脸。叫老尚宫来查清白,除了入宫时候脱光了叫老尚宫掖肌肤探肌理查贞洁的那一回,谁都还没有受过这奇耻大辱。
  太监瞧见宫女子们的红脸和羞愤,脸上得意的笑又扬起来,“这可没办法,谁挑唆殿下不学好,这一查就都出来了。”
  宝馨看不惯那猖狂样,她走几步到人面前,“这些宫女儿都没有贴身服侍过,除了我之外,伺候殿下的都是些太监,要查我倒是头一个。”她说着逼近了他,“要查就查我,我倒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但要是查不出甚么,这罪儿恐怕叫公公不好担着。宫女儿贞洁不贞洁,皇爷没出声,皇后娘娘没发令。公公你扯虎皮充大脸个甚么!”
  作者有话要说:
  宝馨:要查就查我!!
  冯怀:妹儿啊,你稳着点……
  朱承治:……


第56章 天威
  面前的美人儿刀子嘴里头说出的话, 刀刀戳人心窝子…
  宝馨挺直了脊背, 她勾起唇角, “公公, 去把老尚宫请来吧。”
  太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宫里的肮脏事多了去, 但那都是私下, 摆在明面上, 那就是不体面。你敢叫不体面的事儿上了台面,回头上头就要收拾你。
  “姑姑真是说笑了。”那太监掐着鸭子一样的嗓子, “咱家替皇爷办事,怎么能说是扯虎皮呢。”
  宝馨伸出手来,那只手养的和白玉一样莹润,玉指纤细修长,就连指甲都修剪的圆圆的。
  “那皇爷叫查宫女贞洁的旨意呢。”宝馨睁着双圆圆格外无辜的眼看他,“公公奉命行事, 我们这些人自然没有不听令的。只是叫查贞洁,这事可真大了些。没有皇爷的旨意,有皇后娘娘的懿旨也行。多少给个上头的令吧?”
  这令哪里叫人拿得出来。
  太监咬着牙, “姑姑真是说笑了。”
  “这事哪里能说笑呢, 贞洁可是女人的命,平白无故叫人查了, 虽然是证明清白,但还不得叫人一头撞死?”宝馨说着叹气,“人命的事儿, 可不敢马虎。”
  “要不,叫人和殿下说说,要是殿下点头,立刻就叫老尚宫验身,再无二话。”
  这伶牙利嘴的模样,分明就是摆明了要拿太监一道。
  宝馨知道,这回要是被这群残废给查了,到时候朱承治身边的人走出去,都抬不起头来。收拾手下人,比当面惩治,更叫朱承治抬不起头。
  太监自然知道,这令下的的确是过了。真闹大了,宣和帝也不见得会真叫儿子宫里的宫女去验身。而且朱承治不用宫女贴身伺候是事实,验了恐怕也没什么叫人好拿出来做文章的。
  眼前大宫女下巴微扬,眼里光芒锋芒毕露。
  这世上人都是欺软怕硬的,瞧你软弱就恨不得踩上一脚,可你刁钻蛮横起来了。人是没那么可亲可爱了,但却没人敢欺负到头上。
  太监干笑两声,“姑姑这言重了,咱家不过开玩笑,姑姑都当真了。”
  宝馨鼻子里头哼笑,“给张纸画个鼻子—好大脸面!公公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
  太监面上尴尬,被宝馨这么胡搅蛮缠的一闹,叫查宫女也查不出个什么来了。趾高气扬的来,灰溜溜的走。
  方英回来,鼓掌,“徐姐姐那话说的可真好!也不瞧瞧自个长得甚么脸!咱们殿下的地儿,说翻就翻,说查人就查人!”说着,他又咂咂嘴,“也多亏了姐姐您。要不然那些个宫女子可就真遭殃了。咱们殿下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可那些个宫女难保想不开。”
  宝馨找个地儿坐了,“我也是给我自个着想呢。要是被人查了,回头我这张老脸都没了!”
  方英立刻心领神会的笑,那笑落到眼里,险些没被咽死。要是真做了什么,宝馨最多只觉得尴尬,可是自个和朱承治都还什么都没有呢!
  哦,照着这时的标准。他们两个私相授受,算不上清白,要是落到外头,指不定是双双打死的命。
  宝馨有些了然,笑纳了这份和自个并不相称的“殊荣”。
  闹了一阵,最后报到宣和帝那儿的就是大皇子一切并无异样。宣和帝靠在龙椅上头眼睛眯了好会子,身边人都没见着他睁眼。
  这对天家父子,做儿子的有做儿子的样儿,做爹却没有做爹的模样。
  冯怀垂手站着,殿宇内静悄悄的,外头的风动的声响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不多时,后面来个小太监在冯怀耳边轻语了几句,冯怀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他横乜了那小太监一眼,小太监立刻呵腰退下。
  他垂首想了会子,开口道,“皇爷,齐娘娘那儿好似有个不好,央求皇爷过去看一看。”
  “不好,昨夜里头不是挺好的么?”
  冯怀早就把话给准备好了,“听下头伺候的人说,娘娘昨夜里头还是好好的,今早上也是很有精神,就是到了这会子……”他意有所指的拉长了调子,“或许还是想皇爷了。”
  男人的心思发作起来,不比女人好揣摩多少,尤其皇帝,想要完全摸清楚他的想法,除了傻子皇帝之外,但凡正常点的,都难。
  宣和帝被他这话一说,勾起了心头的火气。
  “瞬间就病了,她这病可来的真快!”宣和帝鼻子里头哼了声,“朕没有时日去见她!”
  冯怀退到一边。他不偏帮哪个,后宫他只当做一群猫猫狗狗在撕咬打架,看个权当个趣。
  他收了齐贵妃好处没错,但给他好处的人多了去。齐贵妃在那群人里头就是因为她是个女人所以扎眼了点,至于其他的,半点都冒不出花来。
  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得了哪个的好处就觉得自个和人绑在一处。受了钱财,心情好掂量着价钱给那么一句话。可要真心情不好了,谁和她一个阵营的?
  冯怀瞧了一眼那边摆着的珐琅西洋摆钟,压低了声音道,“皇爷,该进药了。”
  宣和帝喜食丹药,宫里头还养着一帮道士炼药。不过最近因为忙着到天寿山皇陵祭祖,宣和帝不敢在祖宗面前造次,那些个药也都停了。
  眼下祭祖算是办完了,既然办完了,那么该吃的也都吃上。
  冯怀冲侍立的太监打了个手势,太监端来个乌木托盘,托盘里头摆着一只白瓷小瓶。小瓶子里头就是宣和帝吃用的药。
  宣和帝闭眼养神了好会,才开口道,“送来吧。”
  冯怀亲自端起药瓶,拔了塞口,倒出里头的一颗丹药。下头送来‘寒潭春’酒,以酒送服。
  过了个把时辰,宣和帝浑身发热,两三个模样标志的宫女垂首走进来,只见着太监把两边锦帷放下来,不多时里头就露出浪声艳语。
  冯怀没心情听这活春~宫,悄悄退了出来。
  外面天已经全黑了,殿外廊庑檐下挂着的铁钩子上都已经挂上了风灯。一排工整光亮垂挂在夜色里,“就看这批人里头,有没有幸运的,能怀上个龙种,要是肚子再争气点,生个皇子,那就更妙了。”
  这话满满的都是幸灾乐祸,听的曹如意跟着直啜牙。
  “冯爷爷的意思是扶持个人?”
  冯怀高深莫测的笑,“这可不能,后宫里头,论宠爱,没有人能和齐娘娘相提并论,就算扶持出个人,要是没几分真本事,恐怕也长久不了。宫里头能比齐娘娘还厉害的女人不多。”
  这话已经是对齐贵妃很高的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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