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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宠记-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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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怕,不怕。”陆铮一只手揽着她,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格外的轻柔:“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不哭,不哭,我在呢,我在这里呢。”
    他哄着她,低语轻诉,温柔的呢喃。
    她靠在他怀里,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一声又一声的埋怨,却像雏鸟恋巢,全心全意的依恋。
    是的,陆铮真的来了。
    傅文在进门的一瞬间就知道了。
    他的那些人,那些护卫,要么被陆铮收买,要么被陆铮杀害。
    可恨他竟然一点都不曾察觉。
    这里很危险,他应该立马离开,可是他不想走。
    他想看看对他冷嘲热讽的庄明宪,在面对她一心求嫁的陆铮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子。
    看着那两人如交颈鸳鸯般私语,傅文脸色惨白,心痛得绞成一团。
    他捂着胸口,倚着门,不愿意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幕。
    不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
    他才是庄明宪的丈夫,庄明宪心里喜欢的那个人也只能是他。
    她不能背叛他,她怎么会、怎么敢背叛他?
    她明明只喜欢他,如蒲草恋着磐石,柔软坚韧默默承受着磐石给的一切,哪怕磐石冰凉生硬,她依然无怨无悔地拥抱着、围绕着磐石。
    她怎么能投入别人的怀抱!
    怎么能这样对他!
    “乖。”
    陆铮擦干她脸上的眼泪,与她十指相扣:“走,我们回家。”
    他转过脸来,视线落在傅文身上。
    他眼神特别平静,仿佛没看到这个人一样。
    这样的无视令傅文恼羞成怒,他冷冷一笑,大声说:“睿王与王妃伉俪情深令人羡慕,只是不知睿王对我这位宪表妹了解多少。”
    “我也不怕实话告诉睿王,我与宪表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我惹恼了宪表妹,她为了报复我,就主动求旨想要嫁你。”
    “今天我与宪表妹只是叙叙旧而已,并未做其他事情。”
    他伸出手,把一根簪子拿了出来,笑的阴险:“宪表妹,你的簪子掉了,快簪起来吧。”

  ☆、第100章 摊开

陆铮看着簪子没有说话; 目光从傅文脸上扫过; 跟庄明宪说话时温暖和煦的神色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悸的冰凉。
    庄明宪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傅文分明是暗示自己跟他有过什么; 陆铮会相信吗?
    傅文心中一阵快意。
    他就知道会是如此。
    只是他的快意没有持续多久; 胸口就被陆铮重重踢了一脚。
    他摔倒在地; 簪子也从手中跌出。
    伸手去够簪子,一只脚重重地踩在了他的手上。
    陆铮手持一个精致小巧的□□,眼中杀机毕现。
    “呵!”傅文嘴角有鲜血渗出来,他与陆铮对视; 阴测测地笑:“睿王只管杀我; 今天我死,明天整个京城都会知道我与睿王妃的那点事。”
    “睿王殿下风头正劲,想来那些人茶余饭后很乐意谈论睿王妃……”
    陆铮脚上用力,狠狠踩碾傅文的右手,傅文吃痛闷哼了一声,牙关紧咬,身子发抖; 却依然在扯着脸皮笑。
    他的右手,已经废了。
    陆铮松开他; 弯腰捡起发簪; 牵了庄明宪的手大步朝外走去。
    庄明宪与他十指相扣,连看没看傅文一眼。
    “庄明宪!”
    傅文大喊一声,庄明宪恍若未闻,身影很快就出了农家小院; 院中的护卫尾随他们而去,像一缕清风消失在黑夜之中。
    小院里空荡寂静,只留傅文一人。
    右手疼的他大汗淋漓,几欲昏厥,可抵不过他心里的疼。
    他用手按着胸口,两眼猩红,不甘心地瞪着门口。
    ……
    陆铮与庄明宪出了庭院,突然身子一矮,险些跌倒。
    “陆铮!”
    庄明宪大惊:“你怎么样?”
    陆铮心慌气短,两眼发黑,要不是她扶着他,他已经摔倒在地了。
    他是庄明宪出门没多久醒的。
    醒来第一时间,他没有看到庄明宪,得知老太太出事,庄明宪出去救治,他瞬间就意识到事情不妙。
    昏迷的这段时间,他人醒不过来,但大部分时间意识都是清醒的。庄明宪跟他说的那些事情,他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也一清二楚了。
    所以他知道,太夫人突然下手对他毒杀,背后一定还有黑手。
    庄明宪自打到了猫儿胡同之后,就一直没有出去过,那人好不容易逮准了这个机会,一定布下天罗地网等候庄明宪。
    意识到这一点,他立刻就要出门营救庄明宪。只是他昏迷太久,连站起来都非常困难,想要去救庄明宪,谈何容易?
    得知府中还有太医,他不顾周成等人阻拦,强令太医给他金针刺穴,刺激他身体迅速苏醒。
    也亏了他接手了锦衣卫,从里面学会了很多之前没接触过的东西并教给了他的私卫,很快他们就追踪到傅文。
    又因为怕在路上动手会节外生枝,他提前一步到达傅文的别院,处理了他的护卫,来个守株待兔。
    金针刺穴本就是特殊之法,太医一再交代让他不要动怒,更不可动用内力。他知道后果严重,一直忍着,可看到傅文手里拿着那簪子的时候,他实在是忍不了了。
    他最无助最危险的时候,是安安及时赶到守在他的身边,陪着他,想尽一切办法帮他渡过难关。当安安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却来的这么迟,让她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他恨自己没有亲手结果了傅文。
    明知道傅文说的威胁之语极有可能是假的,他还是不敢冒险,不敢让安安的名声有损。
    傅文身后必定还有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没事。”陆铮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握紧庄明宪的手,咬紧牙关撑着上了马车。
    知道庄明宪担心老太太,陆铮上车后就说:“祖母已经救回来了,你别怕。”
    马车里点着羊角宫灯,光线非常明亮,庄明宪这才看到陆铮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额上都是汗。
    这是身体太过虚弱,急怒攻心又消耗体力太多所致。
    “快躺下。”庄明宪表情凝重,扶他躺下之后,就立刻给他点压穴位。
    效果非常微弱。
    他身子大亏,这样点压穴位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起不了作用。
    不过躺下之后,陆铮的脸色就好了很多。
    庄明宪端了桌上的水送到陆铮唇边喂他喝。
    陆铮看着她疲倦的脸庞,心疼又指责:“你也喝水。”
    庄明宪喝了一口,甜甜的蜂蜜水溢满口腔,让她眼眶发酸。
    她喜欢喝蜂蜜水,陆铮不喜欢,所以茶房的水永远都会备两份,出门的时候马车里也会备两份。
    几个月下来,这件事情已经习以为常。
    她从前也只是高兴,喜悦,因为陆铮把她放在心上。可是今天,她却只是想哭。
    庄明宪用力压下眼中的泪意,坐在陆铮身边,神色肃然:“我有话跟你说。”
    陆铮也坐起来,握住他的手:“你要说什么?”
    “你起这么猛做什么?”庄明宪大急:“头晕不晕?难不难受?快躺下。”
    “别担心,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
    他想跟她一起坐着,跟她说说话,陪她一起笑,安慰她的哭泣,而不是虚弱无力的躺在那里,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庄明宪见他执拗,不再劝他躺下,却依然不放心地叮嘱:“觉得不舒服了一定跟我说。”
    在陆铮再三保证之后,她才深吸了一口气说:“傅文刚才说的事,并不是子午须有。”
    她顿了顿,方艰难开口:“我之前的确爱慕过傅文。”
    她看着陆铮的眼睛,想判断他是什么情绪。
    陆铮神色没有一点变化,让人无法捉摸。
    庄明宪却觉得非常难受。
    说来说去,都是她自私。
    她明知陆铮前世是死在傅文手里的,却一直没有将事情告诉陆铮。
    一开始跟陆铮不熟,她根本没想过跟陆铮再有交集,自然不会提醒。
    后来跟陆铮熟了,她见识了陆铮的敏锐果敢,怕自己稍稍泄露之后,陆铮会追问消息的来源。
    而她又不能说自己死后重生的。
    等到嫁给陆铮,意识到自己很喜欢陆铮,她就更不敢说了。
    她有过那样不堪的一段往事,连她自己都唾弃自己,如果陆铮知道,他会怎么看她?
    她想着陆铮遇害是四皇子登基两年之后的事情,想着事情还有好几年,她可以慢慢提醒陆铮……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陆铮的身世这么复杂,更不曾想过傅文会重生。
    她到底还是自私的,想自己更多一些,怕陆铮知道她的过往,嫌弃她从前的卑劣。
    这世上很多事情,怕是无法解决问题的,只有勇敢地面对狂风暴雨,才能乘风破浪,化险为夷。
    这个道理她牢牢记着,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只是在面对陆铮的时候,她患得患失,不敢说明情况。
    就算陆铮对她很好,就算叶茂之前也表示过对她的爱慕,在男女□□方面,她依然是自卑的。
    她怕陆铮知道之前的事情,会看不起她。
    她大错特错了!
    现在她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哪怕失去陆铮,她也要把之前的事情说清楚。
    庄明宪再次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种种复杂的情绪,说:“十二岁之前,我的确对傅文有好感,为他做过不少的傻事……”
    “嗯。”陆铮点头:“这个,我知道。”
    他还知道叶茂对她喜欢的不得了,知道她在霞山坊面对的欺凌与压迫。
    只是有两件事情他没有查到,一是她怎么会一夜之间就对傅文转变了看法,从十分喜欢变成了深恶痛绝;二是她的医术究竟是哪里来的。
    “那年夏天,长房老太太过寿,我与长房的表小姐起了争执,我没打过她,磕破了头,一直昏迷。”
    “昏迷中,我做了一个梦。”
    庄明宪声音艰涩,就像冬天被冻住的河流:“我梦到了以后的很多事情,梦到我为了嫁给傅文做了很多错事,得罪了长房,连累了祖母,最后我终于如愿以偿嫁给傅文,却被傅文毒死。”
    陆铮的手原本轻轻握着庄明宪的,听到这里,他的手一紧,身子也坐直了起来。
    “你分不清那梦是真是假,为了避免梦中之事成真,就想尽办法避开傅文,同时对长房有了戒心?”
    庄明宪重重点头。
    她就知道,只要她稍稍透露一些,陆铮就能猜到。
    “那后来事情必然是跟你梦里一样,所以你越发肯定梦里是真的,是一定会发生的,所以你想尽一切办法避开梦里的事情。”
    陆铮用肯定的语气道:“你之所以敢救卢东,就是因为你梦里卢东被厉春所害。”
    “是。”庄明宪把她会医术,跟延宗法师说的话告诉了陆铮,然后说:“……我为了避开天谴,就提前安排救了卢东。”
    相较于庄明宪跟别人是怎么回事,陆铮更关注梦里的自己在做什么。
    他一针见血道:“也就是说,梦里你并没有外出,并没有被我所救,梦里的你也没有救卢东,没有再次与我相遇。所以,你见到我之后,根本不认识我!”
    是。前世她跟陆铮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根本没有与陆铮见面的机会与资格。
    “是的。”庄明宪说:“梦里我们并不认识。”
    陆铮突然伸出手,将她揽在怀里,用庆幸的、后怕的语气说:“谢天谢地,幸好那只是个梦。幸好你做了那样一个梦,幸好你去救卢东,让我有机会与你相遇。”
    庄明宪苦涩一笑,她推开陆铮,轻轻摇头。
    她怎么会看不出来陆铮刻意的安慰,这时候她不该大煞风景继续说下去,可话已出口,她决不允许自己再次退缩。
    “陆铮,你难道不想知道在我梦里,你的结局吗?”
    “还能有什么结局?”陆铮双目幽深:“我必定孑然一身。”
    “不仅仅是孑然一身,你死了,死在永庆二年,四皇子登基之后的第二年,他骗你说如今的陆贵妃、后来的太后娘娘重病,你连夜进宫,路上有人布下天罗地网,将你击杀。”
    “对外宣称是前废太子的余虐所为,实际上是四皇子与傅文所为。”
    “对不起!”
    庄明宪把手从陆铮手里抽出来,一字一句说:“我应该提醒你的,可是我却没有。是我自私,不想让你知道我从前的事情,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一直说我们应该坦诚相待,可是我没有做到。”
    “陆铮,我根本配不上你,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陆铮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神色特别郑重:“那只是个梦!只是个梦而已!”
    “那不是梦!”庄明宪目光灼灼地看着陆铮,声音坚决肯定:“我之前还可以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那些都过去了,是从前的事,都如梦一般烟消云散了。”
    “可事实证明,这根本不是梦!不是我想要揭过去,就一定能揭过去的。我是真真切切活过一世,又重生了。”
    “傅文他跟我一样重生了。”
    庄明宪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了起来:“他也拥有两世的记忆,他也知道你前世被四皇子害死的真正原因。所以,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是傅文一手谋划,从孟夫人收印子钱打死人开始,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像前世那样害你。”
    她挪了挪身子,后退了一些,眼睛低了下去,声音却不曾压低:“我们的婚姻本来就只是一个约定,当时我们说好的,最多三年,你的危机就能解除。现在你已经知道夫人是被谁所害,知道你的敌人、仇人是谁,不必再做防备了。”
    “我们的约定也可以结束了。”
    该说的她已经说了,陆铮这么聪明骄傲,也一定明白了。
    前世的磨难不是梦,是真真正正存在的,这一世跟陆铮的相遇才是梦,是最甜美的梦,现在,才是她真正梦醒的时候。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平静、再平静。
    重活一世,救了祖母,遇到陆铮,她知足了,不敢再奢求更多了。
    陆铮听着,几乎要气到昏厥!
    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
    在她的心里,他陆铮是什么人?他就这么靠不住吗?
    前世发生了什么,他根本不在乎。
    他以为他听说了之前的事情,就会厌弃她,抛开她吗?
    她怎么能这么想他!
    听说了她前世的事情,他只会心疼她,只会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到她身边守护她,为什么会让她受这么多委屈!
    他陆铮在乎过谁?
    唯有太夫人与他的安安而已。
    昔日的陆铮已经死了,他欠陆家的,前世已经还了,这一世也去了半条命偿还了。
    是她救了他,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给他的。
    她用了两辈子的时间才走到他身边,他怎么舍得放手?他只会更疼她,更爱她。
    可她呢,却要跟他一刀两断!
    这个死丫头……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么生气过,气得他想把她抓过来狠狠打一顿。
    车里的气氛格外的压抑,庄明宪心头沉重,她抬起头看了陆铮一眼。
    陆铮脸色阴沉,额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显然是动了极大的怒火。
    他必然恨极了她!
    恨她欺骗他!
    “停车!”
    随着她一声高呼,马车应声而止。
    “陆铮,我这就走。”庄明宪快速道:“我会带着祖母离开京城,再也不回来。”
    掀开车帘,她很想回头再看一眼陆铮,却告诉自己不能回头,纵身一跳,踉跄了两步才站稳。
    马车已经进了京城,街上的商铺还未关门,还有行人来往,透出一种热闹平安祥和的气氛。
    庄明宪看着商铺门口挂着的灯笼,两只眼睛渐渐模糊起来。
    从此以后,她跟陆铮就再无干系了。
    眼泪哗啦啦涌上来,她也不管是泪溢症复发还是真的想哭了。
    她只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找辆马车回枣树胡同找祖母。
    陆铮见她头也不回,毫不留恋地跳下了马车,又是气又是极,他抓了杯子重重地掷在车壁上。
    这么无视他,她心里到底有没有当他是丈夫!
    走吧!
    这么不相信他,连问都不问他一声,既然如此就走好了。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他不会再管她了。
    让她在街上瞎走!
    她也不怕遇到坏人,她难道就不知道自己长得多漂亮吗?
    陆铮心浮气躁,咬牙切齿地坐了一会,外面突然传来周新的声音:“爷,王妃走远了!”
    陆铮一拳锤在桌子上,掀了车帘就去追,见她果然背对着他,正一步一步朝前走呢。气得他三步两步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让她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她的脸上都是泪水,眼睛都哭红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这小丫头,怎么能这么傻!
    陆铮的心一下子变得很疼、很酸、很软。
    原本的愤怒烟消云散,只剩下对自己的责怪。
    是他不好,没有让她安心,怎么能怪她?
    “安安。”
    陆铮抓了她的手:“我们的约定是三年,三年还没过去,你想去哪里?”
    庄明宪不敢置信:“你……”
    陆铮猛然用力,将她拉至怀中,一低头,把唇落在她的耳边:“三年之后还有三年,三年不够,你是我的妻,我要你陪在我身边一辈子。”
    看着她眼里的震惊与喜悦,陆铮油然生出一股自得,他就知道,她心里有他。
    把手收紧,想去亲吻她的嘴唇,却猛然一阵头晕,让他站立不住,整个人都倒在她的身上。
    “陆铮!”庄明宪大急,用力撑着他:“你怎么样?”
    刚才有点晕,现在没事了,不过他并不打算告诉她实情,“我有点晕,有点累,你快扶我回车上。”
    “对不起。”庄明宪自责地道歉:“要不是我跳下车,你也不会跟着下车了。”
    “不要说对不起。”陆铮用力握着她的手:“我们之间,永远不必说对不起。”
    他目光幽深,给了庄明宪莫大的勇气,她回握着他的手,坚定地点头:“好,我以后再也不说。”
    马车从猫儿胡同进去,驶进了院中,帘子一掀,谷雨神情激动地伸手扶她:“小姐,您回来了!”
    “谷雨!”庄明宪大喜,抓着她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你怎么样,有没有受委屈?”
    “没有。”谷雨喜极而泣,连连摇头。
    她在卫国公府只是被关起来了而已,并未受到折磨。
    庄明宪见她消瘦了一些,两眼却清亮有神,说话也中气十足,知道她是真的没有受到摧残,就彻底放下心来。
    原来,下午陆铮封王的圣旨颁发不久,卫国公府三老爷就把庄明宪陪嫁的钱财与丫鬟仆妇悉数送了回来。
    有些放在猫儿胡同,有些送回了枣树胡同。
    老太太由福姑扶着,站在庑廊下笑眯眯地迎接庄明宪与陆铮。
    虽然陆铮的这个别院不小,可一时间拥了太多的人,就显得有些闹哄哄的。
    庄明宪看着大家都在,突然生出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来,笑着跟众人打招呼。
    陆铮看着她,欲言又止。
    庄明宪摆了摆手让众人散开,小心翼翼地扶他进内室躺下,不仅亲自喂他吃饭、吃药,连洗澡她都不假于人手,就像他昏迷不醒时一样。
    陆铮很享受她的照顾,却又格外心疼,下定决定等过段时间康复之后,也这样照顾她。
    等庄明宪收拾好陆铮,自己沐浴绞干头发,夜已经深了。
    陆铮胳膊支在床上,看着她问:“我想离开京城去甘肃。”
    他是睿王,是锦衣卫指挥使,身上还兼着五成兵马司的职位,这些旁人用尽一生去追求的东西,他竟然说放手就放手了吗?
    庄明宪坐起来,说:“我当然是要跟你一起去的,只是……”
    她犹豫了一下才说:“皇上会同意你离开吗?”
    那些不重要。
    只要她愿意陪他一起去就好。
    “睡吧!”陆铮揽她入怀:“我明天就进宫,我们估计很快就能出发。”
    庄明宪心里盘算着明天怎么跟祖母说,慢慢进入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跟大家说一声对不起,我可能进入瓶颈期了,那种很努力想写得精彩却写不出来的感觉太糟糕了。感情戏是我的短板,希望大家多多包容。我会尽量调整的,谢谢大家的支持。
    梦幻银水晶
    yaya
    坏天使的眼泪
    各投了1颗地雷,谢谢。

  ☆、第101章 拉拢

正兴帝所居住的乾清宫; 历来是皇宫最瞩目的地方。
    每天处理国事完毕; 正兴帝要么去后宫其他妃子那里走一走,要么会有其他妃子拎了参汤点心之类的东西来陪正兴帝说说话; 散散心。
    自打静乐公主突然薨逝; 正兴帝除了去毓秀宫看望“病重”的陆贵妃两次; 就再也没有踏进后宫半步。
    皇后与上了年纪的妃子还好,几个年轻、前段时间又比较得宠纷纷坐不住了。一个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借口给正兴帝送参汤来乾清宫晃荡。
    从前正兴帝觉得这些妃子善解人意,最近事情太多; 他心情不好满心的烦忧; 再被这些妃子打扰自然火冒三丈。
    不仅勒令那几个妃子禁足,连宫门口的小太监都受了责罚。
    一时间宫中人人自危,说话走路都带着三分小心,唯恐惹怒了帝王。
    万全步履匆匆走进乾清宫,满面笑容:“皇上大喜,睿王殿下已经清醒。”
    正兴帝精神一震:“哦?是什么时候传的消息?太医怎么说?”
    “消息刚刚传来,睿王殿下是今天下午醒的; 情况不太稳定。经过太医与睿王妃的救治,眼下已经度过危险。”
    万全说:“太医说殿下虽然清醒; 但是昏迷太久; 身体大亏,需要好好休息,只是……”
    正兴帝闻言立马站了起来:“只是什么?”
    他脸色一沉,天子的威严不知不觉就散发出来; 令人不敢直视。
    万全忙禀道:“只是睿王殿下让睿王妃上了折子,恳请明天进宫面圣。”
    正兴帝眉头一蹙,半晌没有说话。
    他是天子,自然无惧任何人,可陆铮醒来第一时间就要求面圣……
    正兴帝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万全不敢打扰,躬身侯在一旁。
    过了很久,正兴帝方声音低沉道:“让睿王明天午后进宫,你亲自去接人,让他坐软轿进宫,一路不必查验。”
    万全知道正兴帝是怕一路查验折腾会陆铮身体吃不消,他忙应了,然后禀道:“四殿在外等候半天了。”
    正兴帝脸色一寒:“他不是在家中抄写佛经吗?现在过来做什么?”
    卫国公太夫人昨天上了折子之后,正兴帝就解除了四皇子的禁足,四皇子并未立刻进宫,而是上了请罪的奏折。
    他在奏折中说陆贵妃与太夫人所做之事令他万分羞愧,即便正兴帝让他恢复自由,他也无颜面对正兴帝。这段时间,他日日在家中参拜抄写佛经为陆铮祈福,陆铮一日不醒,他便一日不出门,直到陆铮醒过来为止。
    正兴帝见了折子便以为他是真心悔过,不料才一天的功夫他就出了门。
    陆铮醒来的消息才刚刚传出来,他怎么就来的这么快?
    正兴帝越想越是生气,沉着脸色道:“叫他进来!”
    万全听着声音语气,知道正兴帝是动了怒火,忙走出去叫四皇子进来。
    ……
    四皇子快步走进乾清宫,在正兴帝御案前行礼跪拜:“儿臣拜见父皇。”
    正兴帝膝下子嗣不多,除了陆铮之外,现在活着的,只有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
    这五位皇子里面,三皇子面上巨大的胎记形容丑陋,五皇子温润懦弱,六皇子年纪尚幼。
    正兴帝最看重的便是皇后所出的二皇子、陆贵妃所出的四皇子。
    二皇子性格骄傲,却是嫡长;四皇子与正兴帝容貌酷似,性格能屈能伸,爽朗又不失心计,很得正兴帝的欢心。
    若是从前,正兴帝早就让这个疼爱的儿子平身了,可今天他却迟迟不开口,甚至连看都不看四皇子一眼。
    气氛很压抑,四皇子双膝跪在地上,一直维持着跪拜的姿势,也并未抬头看正兴帝。
    他最怕的就是正兴帝让陆铮认祖归宗,那样他根本无力与陆铮抗衡。现在正兴帝虽然对外宣称陆铮是他的侄儿,在封王的时候却没有降一级封郡王,而是直接封王。
    除了已经病逝的裕庆太子,其余几位皇子均没有封号,陆铮却比他们都更早一步有了封号。
    四皇子心中越发忌惮,就表现的更加恭敬虔诚。
    这一跪便是一刻钟。
    四皇子养尊处优,从未跪过这么久,他膝盖又疼又麻,只能咬牙撑着。加上四月的天气本就有些炎热,他迅速出了一头的汗。
    就在他感觉自己撑不住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正兴帝淡淡的声音:“平身吧。”
    “谢父皇。”
    四皇子不敢立刻起身,再次磕了个头才用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正兴帝这才抬头去看四皇子,这一看,让他心中一惊。
    四皇子形容消瘦,脸色苍白,靓蓝色锦袍如戏服一样空空荡荡地挂在身上。这些都是其次,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他满头黑发竟然白了一大半,一眼望过去竟然比正兴帝的白发还要多。
    正兴帝心里对四皇子再不满,也是心疼这个儿子的:“你这是怎么回事?”
    “儿臣无状,让父皇担忧了。”四皇子再次跪了下来,痛心疾首、悔恨万分道:“自打儿臣得知事情真相,没有一日不痛心。静乐的薨逝、睿王堂兄的昏迷不醒,让儿臣犹如在油中煎炸,在火上烧燎。”
    “母妃与外祖母一错再错,儿臣身为人子、人孙,没能好好规劝,实在万分羞愧。父皇仁慈,只是罚儿臣禁足,儿臣心内却无法原谅自己。自打禁足之后,儿臣日日跪拜忏悔,茹素抄经,乞求佛祖保佑睿王堂兄吉人天相,化险为夷。”
    见正兴帝的视线还落在他灰白的头发上,四皇子忙道:“父皇不必担心,儿臣来的时候经过太医院,已经请太医看了,太医说儿臣是忧思太过所致,身体并不大碍。”
    “父皇力挽狂澜,将事情扭转,睿王堂兄也转危为安,儿臣的头发很快就能变回从前那样了。”
    正兴帝本来就不愿意相信四皇子是心狠手辣残害手足、谋害陆铮之人,见了他这个样子,听了他这一番沉痛的言论,原本的那一丝怀疑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若不是真心实意,他又怎么会形容憔悴,一夜白头?
    正兴帝点了点头:“你起来,坐下说话吧。”
    态度不似刚才那般凌厉,语气也温软了很多。
    不料四皇子却没有起身,反而给正兴帝磕了一个头:“儿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恳求父皇能够答应。”
    正兴帝既然满心的怒火都消失了,自然不会拒绝:“什么请求,你说吧?”
    “儿臣想去见一见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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