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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医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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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学鹦鹉还是鹦鹉学舌?
听起来,确实还是挺有意思的。
李洹起身,道,“到底是宁国公的长孙女,我们既然来了,去看看也好。”
李延第一个说好。
三人沿着楼梯往下走,走到方才宁绾和春娘站着说话的角落,李洹蓦地笑了起来。
“二哥,你到底在笑什么?”李延就不明白了,他们没遇到什么好笑的人,好笑的事,这里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李洹回头,冲李延眨了眨桃花眼,在李延满眼认真的注视下,说了句,
“我就不告诉你。”
他当然不会告诉李延,他就是觉得那个男子的手太好看,让他忍不住想笑。
真的,想着长了那样一张脸的人长了那样一双手,真是越想越觉得滑稽。
李延看着李洹离去的背影,更是郁闷,不确定李洹是不是水土不服,生病了。
李晖幸灾乐祸道,“如玉啊如玉,你今天特别暴躁,特别心急,特别扭扭捏捏,二哥都看不下去了。”
李延无所谓的哼了一声,兴高采烈的追着李洹出去了。
春娘将宁绾领到如花住的院子里便停步了,看着紧闭的房门,神情复杂的说,
“丑人多作怪……我是受不得那张脸,公子自个儿进去吧,我就不送了。还有就是,公子自己小心,别被欺负了。”
看着宁绾走过去叩门,春娘心里念叨了一句阿弥陀佛,公子自求多福后,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宁绾回头看着跑得比兔子还快的春娘,摇摇头,一手拎着木匣子,一手继续叩门。
“谁啊!”
屋里传来的声音让宁绾还打算继续叩门的手一顿。
怪不得春娘跑得那么快,单听这河东狮吼一样石破天惊的粗犷声音,就知道屋里一定是个五大三粗的人。
壮不可怕,丑也不可怕,可怕的是长得壮还丑!
要真是这样,她可就赚了。
宁绾清清嗓子,更加卖力的敲门,道,
“如花姑娘,请开门。”
吱呀一声,房门被拉开,宁绾只觉得一股杀气迎面扑来,快要把她皮肉削去。
抬起头,与如花四目相对。
宁绾错愕,枉她那么开心。
这人长得挺高,和蒹葭差不多,比蒹葭还瘦,瘦得只剩下骨头。
一张大饼脸上长了一对残眉、两只细眼、一个塌鼻、一张大嘴,加上密密麻麻的黑色雀斑,确实够丑。
或许,这不是如花吧?
宁绾踮着脚往里头看了看,扬声道,
“如花姑娘,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快出来吧,见不到你,我是不会走的!”
词话本里都这么说,女子最是受不得这样煽情的话。
如花额头三条黑线,刻意挺挺胸、脯,怒道,
“老娘就是如花,老娘就是如花!”
这人是不是瞎,那么大一个丑奴站在他面前,他就看不到吗?
宁绾叹气,她认了,如花没有丑到极致,她也认了。
只要如花丑名在外,长得好看点也可以将就。
第十九章 温柔缱绻
“看什么看,再看老娘把你脑袋砍了,再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如花扬扬手里的菜刀,因为生气,五官挤在了一处。像是一张大饼上堆了几个肉墩子,胡乱撒了一把芝麻,真是丑得可爱。
“世事这样美,何必暴躁,如花姑娘这样,不好不好。”
宁绾边摇头边摆手。
哪知劝说不成,反让如花恼羞成怒。
“老娘宰了你!”
如花向来说到做到,开口说宰,话还没说完,菜刀就毫不犹豫就往宁绾劈过去。
不过,杀人是要砍头的,如花不敢真砍,只能是呼呼呵呵的虚张声势,给自己加油鼓劲。
刀子砍过来了,宁绾却是不躲不避,平静的说道,
“如花姑娘不够丑。”
如花一愣,急忙收住了刀,问,“啥?”
这世上的人,不论是男是女,无论年纪几何,见了她,无不是往后退十步,惊魂难定。
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
不是——“天哪,好丑!”
就是——“呀!吓煞人也!”
或者是——“这人要是死了,一定是丑死的。”
还有是——“快走快走……你不走,我走!”
可这个瘦削的男子却说她还不够丑,这说法新鲜。
他是变相的夸她长得好看还是直截了当的讽刺她长得丑?
也许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这男子就喜欢她这样类型的?
如花也茫然了。
趁如花还在想入非非,宁绾握住了刀背,说,“姑娘的眼睛真的很漂亮。”
这就是宁绾对如花感到失望的地方。
人长得那么丑,偏偏这双眼睛生得水灵灵的,又大又圆,漂亮得紧。
应了别人时常说的那句话——老天爷为你关上了一道门,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别说,如花这扇窗开得还挺大的,快要赶上门的大小了。
“漂亮……”如花喃喃着,用力将菜刀从宁绾手里抽出,恶狠狠看着宁绾。
宁绾求饶,“如花姑娘莫冲动!”
那刀子虽有好几个口子,看上去不是很锋利,可要砍断她脖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如花一冲动,她真要去见阎王爷了!
“你再说一遍!”如花把刀子举到宁绾头顶,随时可能落下。
宁绾讪讪笑着,不说话。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说是就是不是,说不是就是,如花让她说就是让她不要说。
头上一把刀,她哪里敢说。
只看到如花咬牙……其他的,宁绾闭上眼睛没敢继续看。
只听哐当一声响,宁绾摸摸脖子,睁开了眼睛。
如花手中的菜刀落在地上,竟是蹲下身子,两手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满脸得泪水,哭得好不绝望。
不管宁绾说的是真是假,如花活了十八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出漂亮两个字。
宁绾心中感叹,生出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心情。
她在姑姑的阴影下活了一辈子,低眉顺眼,卑微讨好,不也就是因为没人对她说一句,她是宁家的女儿吗。
“如花姑娘莫要伤心,擦擦眼泪,还是先进屋吧。”
宁绾递给如花一张纯白的手绢,率先进了屋里。
如花看着手里做工精细,带了清香的手绢,没舍得用。
拿袖子揩了两把泪,一把捡起菜刀,跟着进了屋里。
脸上满满都是兴奋。
这手绢一看就知道是女子的东西,这男子随身携带,又给了她,一定是买来送给她的。
她的春天也是要到了么?
宁绾进屋看了一眼,心里说道,如花虽丑,但屋子布置得干净。
虽然屋子里就一张陈年破床,一张只有三条腿的桌子,和一面铜镜,但表面都纤尘不染,可见每天都在擦拭。
刚把手里的木匣子放到地上,房门就被砰的被合上,声音大得要将耳朵震聋。
宁绾下意识的回过头,只是还未看清什么,身子就被人抱起,扔到了床上。
床板梆硬,硌得宁绾生疼。
如花跨坐到宁绾腿上,一手探向宁绾衣襟,一手为宁绾宽衣解带。
前世的记忆又从脑海里浮现,那夜也是这样的情景,那个人也是这样禁锢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宁绾蓦地惨白了脸,分不清身上的人是谁,扬手给了如花火辣辣的一巴掌,怒道,“滚开!”
如花捂着挨打的半张脸,有些懵。
宁绾再甩一巴掌,道,“滚!”
辞严厉色,更甚方才。
如花两只眼睛噙满泪水,疼是疼了点,却舍不得就这样将人放走。
这样眼瞎的人,不好找,错过这村就不会有这店了。
她将身子凑近宁绾几分,嗲嗲道,
“公子,奴家丑是丑,但奴家也很温柔,奴家会好好伺候公子的。”
听着如花温柔缱绻的话语,宁绾敛了怒意,身上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伺候,伺候鬼啊伺候,她是来解救摇钱树,不是来找轻薄的。
“起开!”宁绾皱着眉头看向如花,如花要是再不让开,她就动手了。
如花无视宁绾的怒气,干脆趴到宁绾身上,双手死死搂住宁绾的腰,更嗲的喊了声,“公子……”
宁绾梦感觉到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试着动了动身子,可如花就像一块石头似的,怎么推都推不动。
“如花姑娘,”宁绾不自在的咳嗽两声,老老实实道,“我是女的。”
如花抬头看着宁绾的脸,在宁绾淡定点头的时候,迅速伸出两手往宁绾胸前一抓,抓了还不算,她竟然还捏了两下。
宁绾愕然的瞪大眼睛,脸色彻底白了,青楼的姑娘都是这样无礼?
如花的脸比宁绾的还要白上三分,宁绾发育得早,如花一抓一捏,自然知道她是女的。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如花从床上一跃而起,赤着脚就去拿刀砍人。
宁绾摸摸自己冰凉的脸,扬起一手投降,对如花道,
“如花姑娘别恼,待我净了脸再说。”
宁绾无视如花要杀人的眼,下床来,从衣袖里拿出一块月牙白手帕,打湿了后,仔仔细细将脸擦拭了一遍,缓缓取下了假皮。
宁绾放下手帕与假皮,回过头。
第二十章 显露手艺
看到宁绾真容,如花手中的菜刀哐当落地,彻彻底底失去了言语。
天下绝色都在揽红倚翠,这话是真的。
如花见过无数美人,长得端庄的,长得妖冶的,长得英气的……
可那些人与这个女子比较起来,仿佛是天上人间,一下子成了俗物。
这女子的眉如远山,眼如秋水,不只眉眼,整张脸都像是精雕细琢出来的,那样美丽而别致,偏又是浑然天成,找不到丁点的不自然。
如花身为女子,也看得痴了。
“好美。”如花不由自主赞叹道。
“如花姑娘,可想自己也能拥有倾城容颜?”宁绾问。
“想。”如花言简意赅,担心多说一个字都不能将她对于容貌的渴求表达得淋漓尽致。
倾城的容貌,谁不想要谁傻。
要是她有这样一副容貌,该吃吃该喝喝,怎么高兴怎么过,一定把人世间的好日子过到极致。
宁绾理了理衣襟,走过去抱起木匣子,笑看着如花,道,
“我能帮姑娘得一副绝世的容颜,但怕姑娘受不了换脸的苦。”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如花什么事儿都听说过,唯独没有听说过有人能够换脸。
她只当宁绾在说笑,但还是忍不住郑重的发誓。
道,“如果姑娘能帮我求得沉鱼落雁那样的姿色,挫骨扬灰的痛我也受得。”
宁绾轻笑,“如花姑娘这话说得对,要换脸,还真是要经受挫骨扬灰的痛。”
如花的眼睛一直在宁绾脸上打转,若这样的容貌能分她一半……不,十分之一就好,她少活十年二十年也心满意足了。
还有那双手,十指纤细修长,细嫩如水,柔软若无骨,脸长得好看便罢了,连手也这样好看。
宁绾落落大方的任由如花打量。
说,“如花姑娘脸太大,需要磨骨,嘴太宽,需要缝合,鼻梁太塌,需要剖开来垫上生骨,至于其他的,我可以为姑娘纹上去。”
“真的?”如花捧着脸,心情复杂。
她很想相信这女子的话,但又怕这女子只是拿她逗乐,逗乐也就罢了,反正她听的冷嘲热讽也不少,就怕有了希望之后再失望,失望过后又是绝望。
宁绾清楚,平白说出一件事,没有足以令人信服的证据,自然不会有人相信。
她从木匣子里取出一个脂粉盒,让如花坐下。
如花不信,那她就让如花相信,世人不信,她就让世人相信。
脂粉盒打开,里面装了近二十种不同颜色的脂粉,两两之间用一小块薄薄的红木隔开。脂粉带着沁人心脾的芳香,似是浓郁扑鼻,萦绕在鼻尖,又似乎是及其轻巧寡淡,转瞬就闻不见了。
宁绾将盒子里雪花一样晶莹透亮的脂粉点在手指上,再在如花的脸颊上晕染开。
“好舒服。”
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如花缓缓闭上眼睛,由衷发出一声喟叹。
宁绾勾了勾唇角,再搽上几种颜色,待将如花脸上的瑕疵都遮挡住,便放下了脂粉盒,拿过匣子里的水粉与珞黛,仔细的在如花脸上涂抹。
开始的感受像是将脸贴在平静的湖面上,干净而澄澈,但渐渐的,却像是海水拍打在樵石上,尖锐的疼痛。
如花睁开眼睛,只见宁绾手里端着一个手掌大小的纯金盒子,盒子依旧分为许多小格,每个小格里都放着不同颜色的脂粉,却又不像普通的脂粉,至少与方才那盒脂粉明显不一样。
宁绾的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支只有食指长的毛刷,毛刷从盒子里点了色之后再涂抹到她脸上。
如花盯着宁绾的眼睛看,越看越觉得背后一阵寒意。
宁绾太过认真,认真得仿佛没有将如花当成一个人,仿佛如花没有生命,只是一具让她作画的尸体而已。
如花不安的动了动身子。
“别动。”宁绾拿胳膊碰了碰如花扭动的身子,仍旧只是专心的在如花脸上图画,她道,“你不用觉得害怕,你的肤质与旁人不同,有轻微刺痛是正常的。”
按照平常的性子,如花早就将人甩出去了,可看着面前这娇滴滴美人不容置疑的模样,她鬼使神差就愿意坐着任由摆布。
如花存了一丝幻想,她想,这姑娘生得这样好看,定是有过人之处,万一真的能让她变漂亮呢。
她若漂亮了,这一世就再不用过苦日子,她也能与其他女子一样衣食无忧,买自己喜欢的东西了。
宁绾一边为如花修饰妆容,一边考虑动刀子时应该从哪里下手才会万无一失。
她准备了那么久,易容的本领无须质疑,就只差改面,只要如花这里成功,整本倾城颜的绝招便都入了她的心,她就可以自信满满的去做她想要做的事情了
时间紧迫,容不得分毫浪费,如花这里,一定不可以失败。
如花痴痴的看着宁绾面上的笑容,眼睛也不会眨一眨,她此生最羡慕的,也就是这样一张脸。
“好了。”如花看得入迷,宁绾突然放下手中的东西,道,“你只管照照镜子。”
只是用脂粉在脸上涂来涂去就可以了吗?
她不是没有涂过,可涂了之后,也没有改变她长得丑的事实啊。
如花半信半疑的走到铜镜前,随意一瞥,只一眼,就定在了原地。
镜中的人是她吗?
弯眉大眼高鼻梁,连最丑的嘴也成了正常的大小,还有吹弹可破的肌肤,小巧精致的脸庞……
老天爷,这是梦,这一定是梦。
如花狠狠拍了自己两巴掌,痛得抽了一口冷气,但脸上却是如何也消失不了的笑容。
她没有做梦,她不是在做梦!这世间,居然真的有如此神奇的医术。
还有,脸上的肌肤怎会这样的细腻光滑,比刚破壳的鸡蛋还要顺滑三分。
宁绾还在一旁说道,“我给姑娘画的,不过率性而为,姑娘若是不满意,可以自己寻来主图,无论什么样的,我都能画出,姑娘可要再试一回?”
听了宁绾漫不经心说出来的话,如花差点晕过去。
第二十一章 一锤定音
这样的姿色,能够和揽红倚翠顶好的姑娘媲美,这美人居然说只是率性而为,是她随手画出来的。
这女子,好生任性,好生狂妄,却也是好生能耐!
“我能有姑娘这样的容貌吗?”如花看着宁绾的脸,痴痴的问。
世间美人千千万,如花却觉得都不如面前的这张脸好看。最美的画卷就在眼前,她还需要到哪里去找?
宁绾浅浅一笑,“我说了,只要如花姑娘能拿出主图,我都能做到。我的这副皮相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只怕姑娘会因这副容貌而招致祸患。姑娘若是不害怕,我便依照自己的模样为姑娘修整。”
单是像她,确实没有什么,不过容貌而已,宁绾不介意这世间多出一个宁绾。
但这副皮相,还与宁国公最宠爱的幺女宁婕相像。
宁婕么,是受不得别人与她相似的。
她是宁婕的侄女儿,长得相似,尚且成了宁婕的眼中钉。
如果一个青楼女子长得像宁婕,多半会被毁了容貌,或者直接被人要了性命。
如花也瞬间想明白了,忙后悔似的摆摆手,
“不要不要,是我说错了。姑娘这样的姿色岂是我这样的人能肖想的,我只要我现在这样的容貌就够了。”
如花打心眼里觉得她面前的这个女子绝对不简单,这样的容貌与行事作风背后,一定有个好的家世。
富贵人家的恩恩怨怨太多,如花不敢涉足。她不过是个挣扎在人世最底端的女子,不求大富大贵,只要能衣食无忧就好。
而她要的衣食无忧,现在这副容貌就能给她。
宁绾点头,懂得知足倒也是一件好事。
如花目不转睛盯着铜镜里的自己,舍不得移开眼,怕自己一眨眼,镜子里的人就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如花姑娘不用这样紧张。”宁绾摆弄着沉香木匣子,轻笑,“这只是最简单的易容而已,管不了多少时辰,如花姑娘看再多眼,就算把眼睛放到铜镜里面去,时候到了,它还是会褪去。”
“姑娘。”如花噗通跪倒在宁绾脚下,恳求道,“姑娘可不可以一直待在我身边?我有了美色,自会有人要我,只要姑娘跟着我,我所赚得的银两,除了生活所用,其他的都给姑娘。”
“何须这样麻烦?”宁绾笑着将如花从地上拉起,说,“易容是暂时的,但换面却是一劳永逸的,换了面,如花姑娘便不需要我了。”
“换面?”如花摸着自己吹弹可破的绝色美颜,指尖越发放轻,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毁了这好不容易才拥有的短暂美丽。
换面,是什么意思?
宁绾知道如花不甚明白她说的话,便解释给如花听,
“所谓的换面,就是将姑娘面上不好的一切都变为好的,就比如是将姑娘此时的面容固定住,而且,固定住的这张脸会成为永恒,除却正常的变老,美色再不会褪去。姑娘还是自己,只是脸变了。”
美色永远不会消失,也不用每天麻烦的用妆容进行修饰。这样正好,她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世上怎会有这样好的事!
这女子简直就是她的救星,是她的再生父母!
如花牵住宁绾的衣角,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如花姑娘对美貌的渴望,可先说断后不乱,我还是要先说清楚。改容换面,就如脱胎换骨,要想人前风光,必然要忍受一番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剥皮挫骨的疼痛,如花姑娘可确定自己能遭受得住?”
“能。”如花咬牙发誓,“这样美的脸,拿命去换我都要换,姑娘别小瞧了我,要怎么样只管动手就是。”
很好,只要是个能忍的主就好。
毕竟是第一人,宁绾也不确定她下手时,别人会不会痛,但就算当时不痛,事后的愈合也是要命的。
“还有……”宁绾想起了最重要的东西,“我用十两金子买了如花姑娘这一个月,这十两金子算在如花姑娘头上,但不必还我,拿去买些胭脂水粉吧。除此之外,还有诊金。”
她不是贪财之人,但她爱财,她需要钱财。
如花面露难色,她不过一个丑女,平日能吃上一口热饭还得撒泼耍横让春娘招架不住赏给她,她一穷二白,碎银子没有一个,更别说金子。
光是买她一个月就是十两金子,那诊今得是多少金子去了?
宁绾拿出两张写着同样内容的宣纸,铺展在方桌上,道,
“诊金此时不急……但我要的诊金没有确切的数额,这样说吧。如花姑娘要是有二两银子,你我各一两银子,姑娘有二两金子,你我各一两金子。不管多少,你我各取一半。如花姑娘要是接受这样的分法,就按下手印,你我各执一份契约,若不愿意,我走便是,所有交集,就此作罢。”
寄人篱下,每日靠着残羹冷炙苟延残喘,本以为这一生就这样了,哪里知道还有转机。好不容易能遇上这样一个可以改变自己命运的人,如花不会错失良机。
别说是平分以后进账,就是全给了宁绾也是应当的。
如花想也不想,拇指在自己廉价的胭脂盒子里一抹,重重压在了纸上,两张宣纸上各多了一个鲜红的手印。
宁绾看得目瞪口呆,这反应也太快了。
“要不把每个手指头都按一遍?”如花见宁绾愣住,举着双手问道。
“够了够了。”宁绾笑着收起其中一张宣纸,正色道,
“诊金的事,就按照宣纸上所写的来办就是。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关于我今日的相貌,不管对于谁,我都希望如花姑娘绝口不提。”
到底是宁国公府的大小姐,处处都是颜面为先,在宁婕及笄之前,宁绾是不会透露自己身份的。
省得事情还没办成就被人赐毒酒一杯,或是赏三尺白绫。
为了表示自己守口如瓶的决心,如花竖起三指发誓,“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如花知恩图报,定不会将姑娘嘱咐的事情说出去。”
宁绾浅浅一笑,拿过假面覆在脸上,仔细的铺展平顺,再是拎起木匣子,朝着门外走。
第二十二章 去鸠尾山
跟着宁绾走到门口,如花才回过神,抓着宁绾的袖子问,
“姑娘这就走了,那什么时候才为我换脸?”
纸上只按了她的手印,别人说不来,她去哪里找去。
宁绾道,“药石还在准备中,明日一早我再过来。”
“姑娘一定要来,如花就在房里等着姑娘。”
如花拽着宁绾的那只手,指尖泛白。
现在她已经相信宁绾的医术,唯独害怕宁绾一去不返,徒留给她一份妄想。
宁绾给了如花一个安慰的笑容,抽回袖子,在如花的凝望下,一步步出了院子。
如花是她大局里至关重要的一步,她当然不会失约。
————————我是聪明善良又可爱的宁绾的分割线————————
“有人进山来了,该不会又是你那个志同道合的接生大夫吧?”
唐煜四仰八叉躺在院子里的贵妃椅上,嘴里嚼着刚炒出来的茴香豆,目光从宁绾的小院移到了以同样姿势躺在另一张贵妃椅上的鬼算子脸上。
鬼算子的目光还停留在宁绾院子里忙活着处理蔷薇花藤蔓的几人身上,啧啧称奇道,
“阿南,绾丫头性情大变得真让为师有些招架不住。”
毁花还杀人,不似从前了。
“师父知道了?”
唐煜问的,当然是宁绾将季月推下悬崖的事。
“你以为你知道了不告诉我,我就不能知道?”
鬼算子淡淡的瞥了一眼唐煜,他知道唐煜和宁绾走得近,却不知道他们能走得这样近。
杀人呀,他们居然也敢瞒着他。
唐煜干笑着说,“那不是想从师姐那里得点好处嘛,徒儿当然知道世上的事都是瞒不过师父火眼金睛的,不然师父可对不起鬼算子这个响当当的名头。”
鬼算子将唐煜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再从脚到头看了一遍,不怀好意的问,
“这好处好不好讨?”
被宁绾化成了女子相貌不说,还穿了女子衣衫,穿了女子衣衫不说,就算宁绾不在也不敢脱。
唐煜对宁绾,真是迁就。
“师姐说,她穿了我的衣衫,我穿她的衣衫,她何时归还我的衣衫,我何时才能归还她的衣衫,不然我就是不识礼数、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唐煜促狭的瞪着鬼算子,“师父,你这徒儿,伶牙俐齿心思多,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得很,师父真是教导有方,徒儿佩服。”
鸠尾山总共就这几个人,宁绾的人不爱说话,鬼算子和唐煜平素都是这样有一搭没一搭打发时间的,如果无聊了,就闭上眼睛眯一会儿,醒来之后,继续无聊。
两人还没开始眯,就听到了达达的马蹄声。
听着渐渐清晰的马蹄声,鬼算子从贵妃椅上起身,伸了个懒腰后,朝着院门外走,说,
“既然你师姐亲手给你打扮了一番,你别辜负她的好意,走出去见见人也好。为师大度,甘愿让贤,退到后线,让你先打头阵。”
唐煜无语望天,鬼算子这不是让贤,是想试试宁绾的手艺过不过关,顺便出出他隐瞒宁绾杀人一事的气儿。
宁绾和鬼算子才是名副其实的师徒,睚眦必报,堪称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可怜的是他,一朵娇滴滴的花骨朵儿,硬是给他们摧残成了经掐不怕摔的狗尾巴草。
鬼算子说完话没多久,三匹骏马同时停在低矮的茅屋前,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看着茅屋旁懒懒趴在篱笆边,却拼了命汪汪叫的一只黄狗,和篱笆外边扑棱着翅膀四处乱撞的无数只鸡鸭,以及篱笆里种着的沉甸甸挂满藤蔓的新鲜瓜果,想到这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算子神医住处时,李晖扬手闪闪四处飞扬的尘土,挑了挑眉角。
虽然是不太讲究,像是乡下人家住的地方,但瞧瞧这精打细算,自给自足的,鬼算子还真是……会过日子。
唐煜假装听见响动,假装嘴里念着宁绾怎么回来得那么快,假装兴冲冲的迎了出来,假装看见陌生的三个男子,假装失声尖叫,假装见鬼一样跑回了屋中。
“我们长得有那么丑吗?”李延疑惑的摸摸脸。
说起来他们哥三还是京城里的三朵金花,不知是多少待字闺中女子的梦中情郎,又不是揽红倚翠里面的丑女如花,不至于将人吓成这副模样吧。
浮夸,那女子太过浮夸。
女子?刚才尖叫的是个女子,难道就是宁绾?
李晖想,一眼看过去,长得倒是还不错,但没看出来和宁婕哪里长得像了。
李洹跳下马背,道,“进去看看吧。”
李延和李晖闻言,也跳下了马背。
三人一前两后,刚走到茅屋前,鬼算子迎了上来。
李洹拱手一拜,客客气气喊了一声,“鬼神医。”
李晖失望的垮眉,“他就是鬼算子?长得也太……”
好歹也是家喻户晓的神医,不说长得多么好看么,至少也长得稍微好看一点嘛。
“阿光!”李洹斜睨李晖一眼,“不得无礼。”
“鬼神医。”
李晖失声,在李洹警告的目光下闭上嘴,与李延一道给鬼算子行了礼。
鬼算子笑看着三人,问,“不知三位贵人姓甚名谁,来我鸠尾山有何贵干?”
要不说鬼算子心大,没回因为容貌被人笑话时,总能跟个没事人一样嬉笑如常。
鸠尾山住着鬼算子,要是人人都是想来就来,只怕山都得让人给踏平了。
因此,鬼算子早就定下了规矩,谁家有病人要求他救治,都是要先递帖子给那天来寻他那白发老翁的。
白发老翁将帖子拿到他手里,他说去就去,说不去就不去,说去哪家就去哪家,说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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