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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医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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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绾哦了一声,没说话,心里嘀咕着,这两丫头真的想太多了。
  算算时间,她最多再过两三个月就要回京城去,而唐煜还会留在鸠尾山跟着鬼算子学医,两人会不会再见面尚且是个未知之数,哪里能与唐煜有什么瓜葛。
  反正,在前世,她自从离开了鸠尾山就没见过唐煜。
  宁绾这副模样落在蒹葭和白露眼中,又变了味儿。
  她们觉得,宁绾对唐煜是有意的,所以听他们说起唐煜要娶别人就不高兴了。
  说曹操,曹操到,唐煜直接打帘子进来了。
  为了所谓的避嫌,宁绾没让蒹葭和白露出去。
  “一百金。”唐煜二话不说,直接将钱袋扔过去,宁绾伸手接钱袋,怎知唐煜太过用力,钱袋砸在掌心,让宁绾不由自主皱了皱眉头。
  “唐公子,小姐身子骨弱,可经不起这样的。”蒹葭捧起宁绾被砸得通红的手心,满眼心疼,怎奈也不好说唐煜什么,只能撅着嘴自个儿心疼。
  唐煜不置可否的撇撇嘴,这两丫头未免太小题大做,一百两金子还能把宁绾的手掌砸出个窟窿不成?
  就算砸伤了,他给她治好还不成吗?
  不过,要说宁绾弱,他觉得这话说得没错,昨夜杀人差点连自己命都搭上的人,应该是挺弱的。
  瞅着唐煜看宁绾的目光越来越阴沉,白露不得不出来打圆场,问,
  “唐公子吃过了吗?”
  没吃他也不吃!
  清粥配泡菜,看了就让人没胃口。
  宁绾每天吃着这样的饭菜还能长得水灵灵的,要不是上辈子积了福,要不就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师姐这样的姿色可还入得师弟的眼?”宁绾阴测测的询问。
  唐煜再看,她的脸都快被看出洞了。
  她承认,她长得是挺好看,可唐煜历来视美色为泥土,不会真心在意她容貌的。

第十章 讨价还价

  唐煜呵呵两声,两手抱到了胸前。
  姿色入不入得他的眼,宁绾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宁绾看看蒹葭,又看看白露,朝唐煜摊开手,言简意赅道,
  “书。”
  金子和书缺一不可,金子有了,她还惦记着书。
  “十金。”唐煜也伸出手,要他给书可以,先将金子付了。
  “刚借出来的金子马上收回去,哪有这样的道理,你记在账上,我到时还你二百一十金。”
  宁绾无奈,她虽不知唐煜家住哪里,官拜几品,但再如何不济,也不是缺银两的人。
  不就一百两金子,至于斤斤计较吗。
  真是应了那句话,穷的人大方着,富的人还一毛不拔。
  唐煜斜睨宁绾一眼,“三百一十金。”
  这下不只是蒹葭和白露,就连宁绾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借你一百两,你要我还三百一十两,唐南,不是师姐小气,你这也太黑了。”
  况且,那是金灿灿的金子,比银子贵重得多的金子,唐煜挑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未免太不近人情。
  蒹葭和白露悠悠然叹着气,这真不是宁绾小气,三百一十两金子,宁绾最多只能拿出个零头来。
  至于三百两金子,就怕她们几人再多活几辈子,也凑不够。
  蒹葭和白露都轻轻扯了扯宁绾的衣袖。她们已经够穷了,再负债累累的话,以后的日子都不用过了。
  唐煜嘿嘿笑,“师姐,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才不是那样的人,另外的一百两是封口费。你给金子,我闭上嘴,你得心安,我得好处,大家才好一起把事情忘了。”
  说的封口费,自然是昨夜看见宁绾杀季月的封口费。
  宁绾气结,杀一个季月,差点要了她自己的命不说,还要给一百两金子当封口费,她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季月,一个背叛主子的狗奴才,也值一百两金子?
  “你怎么不说你救我一命,再给个一千两一万两的救命钱?”宁绾没好气儿的问。
  唐煜居然真的摸着下巴想了想,说,“到底是师姐,我救你还收救命钱,传出去的话,对我的名声影响不好。”
  他居然还知道不好……
  “唐公子,”蒹葭道,“您与小姐同门,感情甚笃,今日借给小姐金子,不如写下字据吧。”
  白露也道,“是啊,唐公子,借一百两金子还一百两金子就好了。”
  宁绾摆手,止住了蒹葭和白露的话头,对唐煜道,
  “好好好,三百两就三百两,待我挣了,给你就是,快把书拿来。”
  “不是三百两,是三百一十两。”
  唐煜郑重其事的叮嘱着,看一眼忠心护主的两人,将袖中的书甩到桌上,又从窗户上跳了出去。
  “小姐好端端的借金子做什么,借一百金还两百金,这利滚利也忒多了,唐公子这是欺负小姐不了解行情,奴婢再去找唐公子说说。”白露说。
  白露却问,“唐公子说的什么封口费,居然要一百两金子,小姐可是做了什么事被唐公子抓住了把柄?”
  “你们放心吧。”宁绾语重心长的对两人说,“不过几百两金子,还不值得放在眼里,你们等着瞧,不出一月我便能一本万利的挣回来,到时候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蒹葭和白露低头看着脚尖,不再说话。
  她们当然是不相信宁绾说的话的,毕竟,她们跟在宁绾身边十多年了,就没见过宁绾有什么本事,可这话,她们不敢说出来……
  好在宁绾和唐煜间的债,只是两人口头上说说,利息虽高,也没写下欠条什么的,要是实在没法了,大不了死不承认就是。
  只要宁绾都能豁出脸皮,她们完全可以不要脸。
  宁绾胡乱的扒拉两口粥,问道,
  “国公府如今情势如何?”
  应该还是郑氏一门独大,在府里呼风唤雨,一手遮天吧。
  果然,蒹葭说还是老样子。
  白露补充,“小姐,奴婢听说如意郡主与老夫人的关系并不算好。”
  如意郡主是郑氏的儿媳,更是太后钦点的郡主。
  宁绾要是愿意,可以想方设法和如意郡主搭上线,有如意郡主帮衬的话,郑氏是动不得宁绾的。
  宁绾眼里露出一丝欣赏,她倒是没发觉白露还是个聪明的,能把事情看得这样通透。她要是回去宁国公府,必须得拉拢的就是如意郡主。
  “小姐,喝点茶。”蒹葭倒了杯茶水放到宁绾面前。
  宁绾从钱袋里拿出十两金子递给两人,说,
  “你们拿着金子下山去,给自己买两身衣裳,拾掇拾掇,不要再这样穷酸,记得给嬷嬷也做上两套,虽说不必最好的,可也得是上得了台面的。余下的,你们二人一人去打两只镯子,再有剩的,买点好吃的回来,什么鸡鸭鱼肉的都买。”
  宁绾摸摸自己的肚子,心疼极了。
  难怪她这样瘦弱,上顿清粥下顿也清粥的,每天都在往死里熬着,哪能长肉。
  同住在鸠尾山,唐煜和鬼算子可是过得神仙般的日子,每日好酒好肉的享受着,还时不时的煮些山珍海味。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脸皮厚一点,和两人一道吃饭算了,还省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费用。
  鼻子使劲儿嗅嗅,屋子外边好像在炖鸽子肉,那滑嫩嫩的,再加上点花椒青葱什么的,该有多爽口。
  宁绾没志气的舔了舔嘴角。
  “小姐……”白露喊道。
  怎么还没出去?
  宁绾看着屋里神色怪异的两人。
  白露站在边上看着蒹葭手里的金子,两眼发光。
  蒹葭捧着金子,却是手心里冷汗直冒,哆嗦得厉害。
  这可是十两,金子!
  她连金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如今手里却是捧着金子,还是十两金子!
  听小姐话里的意思,好像这金子不是金子,是平时买菜的碎银子一样。
  “小姐……”白露又喊了一声,望着金子咽了咽口水,再是哆哆嗦嗦的问,“小姐是不是犯什么事了?”
  感情以为她犯了错无法弥补,在处理后事呢。
  难道她满脸都写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吗?
  要是这样的话,她长的该是一张苦瓜脸。

第十一章 丑女如花

  宁绾失笑,深刻的觉得她有必要给两个丫头灌输点新的观念,不能让前世那个小家子气、存到死都没存到一百两金子的自己影响到两人。
  等将一碗清茶喝得见了底才说,
  “蒹葭,白露,金子银子都是一个道理,用得多才会来得多,该用的地儿还得用。”
  银子握在手里,不会多一分出来,她们的日子却会越过越艰辛,那又何必?
  人生苦短,长不过百来年,短不过几十个春秋,该享受的东西还得及时行乐。
  蒹葭与白露相视一眼,都没明白宁绾的意思。
  蒹葭和白露听得云里雾里。
  宁绾之前不是还说,金子银子什么的,就像棉絮里的水,能挤出一点是一点吗?
  况且,平日里这些事儿,只要事关金银采买的,都是交给季月打理的,从来就不会经由她们的手。
  季月呢,季月从昨天傍晚睡下后就没出现过,又是去了哪里?
  唐煜说的封口费,是不是和季月有关?
  看两人不解的神色,宁绾猜测她们还不知道季月的事,便说,
  “你们若不明白,去问问嬷嬷就是……从今天开始,你们听从我的安排,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只要我好,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们。”
  “是,小姐。”两人应声。从跟在宁绾身边的那一天开始,她们就没有想过不听从宁绾的话。
  “你们下山时帮我打听一下,洛城是不是有个长得极丑的女子,好像叫如什么花还是什么如花。”
  那女子也是闻名天下的主,却是以丑闻名,沦为天下的笑柄。
  要是传言不假,就该是待在洛城的。
  “是,小姐。”蒹葭和白露又是同时应声。
  等宁绾让退下了,一人捧着金子,一人盯着金子,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间。
  宁绾笑着摇摇头,这俩丫头着实可爱。
  再拿过桌上的书,细细翻看起来。
  书里图文并茂,皆是记载如何给人改变容貌的,或易容,或改面,从药物配置到磨骨削皮,连如何使用刀具都记下了该是很详尽了。
  可又像是避免有人偷书学艺一样,每一篇详细的记载背后都是含糊其辞,模棱两可,不甚清楚。
  宁绾捏捏发疼的太阳穴。
  幸好她前世没有没出息到无可救药,闲来无事还是学习了许多这方面的东西,否则,就算给一百本倾城颜,她拿了也没用,依旧还是宁国公府扶不起的阿斗。
  学吧,努力的看书,将前世所学的东西都记起来,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一边,宁绾认真做功课,另一边,蒹葭和白露去见陈嬷嬷。
  陈嬷嬷将季月的事说了,两人吓得半晌说不出话,但最终和陈嬷嬷是一个看法,宁绾杀得好,杀得大快人心!
  早就该把季月那个祸害推下山崖了。
  “也别高兴得太早。”陈嬷嬷严肃道,“不管是从前还是如今,老夫人都十分照顾小姐,小姐住在这样遥远的地方,老夫人心疼,放在小姐身边的肯定不只季月。”
  郑氏对宁绾从来都小心,哪怕把宁绾赶到了鸠尾山,也从没松一口气。
  鸠尾山是鬼算子的地盘,容不得外人进来,所以只能安插一个季月,可外头不可能没有放人。
  季月那样好吃懒做的奴婢,每天早上都要下山去“买菜”,就是去给人汇报宁绾情况去了。
  季月今天早上没去,那边一定会得到消息的。
  打草惊了蛇,以后的路就难了。
  只盼望郑氏小看宁绾,别把季月的死算在宁绾头上。
  要是换作平时,郑氏说不定还会好好查查,可如今如今正是她忙碌的时间,她顾不上一个奴婢。
  宁婕再过几个月就要及笄,宁国公府也就热闹起来了,多得是各家夫人前来拜访。
  一来是多走动走动,只要讨好了宁家,不管是府里男子求官职还是内宅女子找对象,都要容易得多。
  二来嘛,则是借着宁婕的名头,来探探宁家对宁绾的态度。
  宁婕再好,八成也是李洹的人,谁会那么不识相,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和年少封王的允王爷抢女人。
  宁婕不成,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打听打听宁绾了。
  宁绾虽不才,可模样好,生得漂亮孩子,也是足够让人嫉妒的。
  当今圣上就酷爱美丽皮相……
  绿萝轩的院子里,娄氏端端正正坐在石凳上,穿着件芙蓉花色的对襟短衫,搭了条绛紫色的轻罗裙,一深一浅的颜色撞在一起,愈发衬托得肤色白皙,加上一双水灵灵的丹凤眼,怎么看都觉着是个美人儿。
  “人人都说宁家大小姐是个不受宠的,偏有人是一边鄙夷一边讨好。除了贪着那副让人过目不忘的容貌,还不是因为宁国公府嫡长孙女的身份在那摆着。一个个都是自私自利的东西,俗气的很!倒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都跟翠烟阁的那位一个品行,一路货色。”
  翠烟阁,郑氏的院子,处在国公府的正东边,娄氏的绿萝轩处在最西边,两处隔了老远,少有接触。
  可登郑氏院子的人一个接一个,一个比一个嗓门大。这就算了,一群长舌妇聚在一起,不好好关了院门说闲话,还有什么园子,让绿萝轩都不得安宁。
  “然小姐有福气,是国公爷与老夫人的掌上明珠,也是太后娘娘心里的活宝贝。”
  “可不,我听说前几天太后娘娘还宣然小姐进宫去,赏了许多好宝贝。”
  让人尽拣好听的话来说,郑氏也笑着回道,
  “安然那丫头没别的本事,也就占着这点福气。好了,走了那么远也累了,回去屋里歇歇脚,顺便尝尝太后娘娘赏的新茶。”
  “就怕谁不知道太后娘娘喜欢她女儿,逢人就显摆,不就一点皇家的恩宠吗,有什么值得显摆的。”
  娄氏本就觉得烦躁,只是耐着性子坐下来糕点,听着院子外边的说笑声,不由得轻啐了一口,当即扔了手里剩下的半截糕点。

第十二章 不好发作

  娄氏是宁国公出去办事时从外边带回来的,因学过武功,懂得一招半式,自诩江湖人士,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年轻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如今四五十岁的年纪了,这性子愣是一点没变。
  快人快语的,就是见不惯内宅里不见光的争斗。
  对郑氏,素来是瞧不起的。
  代嬷嬷从娄氏进门那天开始就待在娄氏身边,对娄氏的言行已见怪不怪,见娄氏不高兴了,也只是说,
  “姨奶奶,现如今不都是这样吗?讲究个门当户对。然小姐得太后娘娘喜欢,是给国公府长脸,大家高兴是应该的。至于大小姐,自古以来就嫡庶有别,大小姐身份地位在那儿摆着,老夫人断然不会委屈了她。”
  太后是谁,万人之上的皇帝都得给三分面子的妇人,一道懿旨就能要了人性命,不是娄氏能够背后说道的。娄氏嘴再怎么不会把风,也得知道事态。
  宁绾呢,是宁国公的嫡长孙女,郑氏再不喜欢,也不可能给宁绾指个上不得台面的人家。
  郑氏要真的那样作了,岂不明摆着欺负宁绾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纵使宁国公府的人不敢说,纵使宁国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外边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郑氏最看重脸面,号称京城最是贤良淑德的老夫人,必然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损了自己的名声。
  娄氏气性儿来得快去得也快,觉得代嬷嬷说得有道理,也就消气了。
  翠烟阁里聚了五六个年纪与郑氏相仿的妇人,几人说说笑笑,倒像是常往来的。
  “今日阿姐戴的这对翠玉簪子倒是好看得紧。”
  说话的是郑氏的弟媳妇,郑伯公府的老夫人莫氏。
  莫氏年纪本就比郑氏大上一两岁,加上今日穿了件显老的土灰色袄子,坐在郑氏旁边,倒像是服侍的嬷嬷。
  但莫氏不这样觉得,她自认为她的姿色与打扮仅次于郑氏。见众人的目光看过来了,特意挺了挺胸脯。
  其余人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莫氏的泼辣和不讲道理也是京城里出了名的,要不是因为她在郑氏面前说得上话,谁会与她有来往。
  楚府的老夫人长孙氏挑了挑秀眉,朝旁人眨眨眼睛,打趣儿道,
  “老夫人爱美又不是什么秘密了,待字闺中的时候就是我们没办法相比的,如今也一样。你们且仔细看看,何止是这对簪子好看,老夫人身上穿的这套衣裙也是京城中最时兴的款式,加上这玉一样的布料,可不像是仙女儿下凡了似的。”
  众人又是掩口轻笑起来,这回笑,带着讨好。
  没有哪个女子是不爱美的,也没有哪个女子不爱听别人的赞赏。
  不管什么场合,面对着什么人,说话要捡着好听的说,不说话就跟着人家一块儿笑,这总是不会错的。
  郑氏被说得面色微红,笑着瞪了长孙氏一眼,说,
  “这么多的姐妹里,就属你话最多,从头说到尾,你累不累?金铃银铃,还不快快添了茶水给长孙老夫人润润嗓子。”
  金铃、银铃笑着上前,先给长孙氏添茶,再是依次给几个老夫人杯里添上了热茶。
  几人又说笑了几句,王嬷嬷打帘子进来。
  屈膝对郑氏道,“老夫人,银耳莲子羹煮好了,丫头们端去听风亭了。”
  听风亭是宁国公府的一处亭子,本也没什么稀奇的,可因为是建在湖泊上,周围附近种的又都是些旁人没有见过的花草,就在京城就出了名。
  每个人来了宁国公府,势必要去亭子里坐坐,以后也好多几个可以显摆的谈资。
  王嬷嬷一说,几个妇人当即喜形于色,巴不得马上起身过去见识见识人人都称赞的听风亭有什么了不得的,但她们为客郑氏为主,再怎么想去也只能压住性子,等着郑氏开口。
  郑氏笑着对几人说,“诸位姐姐妹妹先去着,我得去安然那里一趟,稍后就来。”
  “那也好,我们就在亭子里等着老夫人,老夫人不来,我们便是不走的。”
  “就是,非要拉着老夫人与我们一道说说话不可。”
  几个妇人说说笑笑的,由王嬷嬷领着出去了。
  长孙氏本也是要跟着出去的,只是才站起身子,脚还没有跨出去就被莫氏拉了回来。
  待人走远,屋子里安静了,长孙氏才问,
  “可是然小姐那里有什么不妥?”
  宁国公拢共只有两个女儿,另一个女儿宁欢早就出嫁了,府里就剩下宁婕,宁婕辈分大,但年纪小,所以都是称呼一声然小姐的。
  长孙氏和郑氏从未出嫁开始就是手帕交,到老了关系还是一样的好,说起话来没那么多讲究。
  待金铃银铃退下,郑氏也就直言不讳了。
  说,“安然那里好好的,能有什么不妥,我是想给那位找门亲事。”
  郑氏不喜欢宁绾,在熟识的人面前,都以“那位”来代替宁绾。
  长孙氏一愣,“老夫人是想在我们府里找个人选?”
  莫氏接过话茬,“楚府子弟众多,论人才和品性也是顶好的,要是我记得没错,有个孩子正在国子监作功课呢。”
  “咳~”长孙氏无奈的笑了笑,“这事儿怕是不成。”
  “怎么还能不成?”莫氏甩了一把手里金丝镶边的翠竹花纹手帕,酸溜溜道,“莫不是因为老夫人与阿姐走得近,眼界儿高了,认为宁国公府的大小姐还配不上楚府的公子?吃撑了还会撑着,人心不足就不怕撑死。”
  这莫氏就是个仗势欺人的,仗着和郑氏的关系,平日里说话从不把关,想到什么说什么,趾高气昂的,颇有用身份压人的意味。
  被人讽刺,长孙氏心里不高兴,但碍于莫氏是郑氏的弟媳,不好发作。
  郑氏八面玲珑,自然不喜欢莫氏这样眼高手低的模样,也是看在弟弟的面子上不与她计较。
  此刻,只是瞪了莫氏一眼。
  莫氏抿嘴,识趣儿的闭嘴。

第十三章 准备下山

  长孙氏心里舒坦了一点,看着郑氏说,
  “伯公夫人说的就是理儿,大小姐是国公府正儿八经的嫡长孙女,论门第,楚府是没法儿相比的,更别说在国子监学习的繁哥儿只是个庶子,配不上大小姐。”
  门第之分深入人心,门第过后被人看重的就是嫡庶,嫡子嫡女与庶子庶女比较起来,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差的可不止十万八千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郑氏这么多年埋怨的,可不就是宁长青占了嫡长子之位,宁绾占了嫡长孙女的位置。
  她虽是主事的,宁国公府院子里的大事小事都握在她手里,可这口怨气当真找不到地儿出。
  再风光又如何,她还不是个继室,她的子女总归要低人一等!
  她被安氏压了一辈子,她的子孙也被安氏的子孙压着。
  要是安氏的后辈有能耐,她也输得心服口服,可偏偏,安氏那儿死的死,不成器的不成器……
  被这样的人压了一截,想起来都觉得心口疼。
  长孙氏看看郑氏死死扣住桌角的手,察觉自己失言,便转开话题,说道,
  “老夫人,这事儿说出去,没一个人会说合适,除非是大小姐自个儿看上了,寻死觅活要跟了繁哥儿。大小姐自己喜欢,谁说都没用,老夫人也是没辙的。”
  长孙氏话说得隐晦,可郑氏和莫氏好歹也是各自府里的当家主母,这样的事儿见得多了去,哪里有不明白的。
  “那还不简单……那人是个没主张的,阿姐说什么就是什么,让她嫁给谁她就只能嫁给谁。翅膀没生出来,飞不了天。”莫氏也跟着郑氏称呼宁绾为那人,她阴测测的笑了起来,说,“要是她实在不愿意,阿姐有的是法子治她,不过是问问你拿不拿捏得住她。”
  莫氏说话,总是刻薄又难听,长孙氏听了更觉得火大,她们都这把年纪了,对从前的事也是清楚的,她们何必把她当成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宁长青没死之前,宁国公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儿子,什么好的稀罕的东西,首先都得给宁长青。爱屋及乌,就算看在宁长青的面子上,也不会亏待宁绾。
  谁要是娶了宁绾,不说宁绾有多少陪嫁物,单是仕途也会坦荡不少。
  这样的香饽饽,不是她不想高攀,是她不敢高攀。
  但如果郑氏给机会要她高攀,她巴不得。
  “不过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还能翻天了不成,只要交到我手里,我有什么拿捏不住的。”
  长孙氏心里有气,说话也冲了起来,不过冲是冲,却是很好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只要把宁绾嫁去楚府,她一定能让宁绾成不了气候。
  郑氏扣住桌角的手这才松开了,她笑着对长孙氏道,
  “安然及笄,那人定是要回来的,算算日子,也没有多久。你回去后,叮嘱繁哥儿留些心眼,他要是有本事得了那人欢心,皆大欢喜,只管把人带过去,要是入不了那人的眼,就重新想法子。具体的,我们之后再说。”
  长孙氏起身,屈膝行礼,笑道,“我先谢过老夫人的成全,等到事成,让繁哥儿亲自过来道谢。”
  郑氏笑笑,从椅子上站起,走过去牵了长孙氏的手,笑眯眯的说,
  “你我什么关系,这么多年的情谊,还需说这样的客气话。走吧,一块儿去听风亭吃银耳莲子羹去。”
  长孙氏笑笑,任由郑氏领着她出了房间。
  莫氏跟在两人身后,面上笑着,心里却是不痛快得很。
  这样的便宜,郑氏给长孙氏也不给她,可见她这个阿姐没将娘家人放在心里。
  楚府的庶子能够求娶宁绾,她堂堂伯公府还能找不到更好的人?
  郑氏已经开始为宁绾的亲事做打算了,宁绾这里却是一点消息没有得到,依旧过着她平静的小日子。
  自打蒹葭和白露从集市上回来,告诉宁绾洛城最大的青楼有个丑得人神共愤的女子后,宁绾就将自己关在了房里。
  为这事,陈嬷嬷还狠狠教训了蒹葭和白露一番,怪她们在宁绾面前说了浑话,还让蒹葭和白露好好反省了一回。
  她们不知道,宁绾将自己关着,终日捣鼓这捣鼓那,说是正在闭关修炼,不让人打扰,其实只是静下心来试试自己学了两世的手艺。
  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溜溜才知道。
  倾城颜啊倾城颜,只要她学成了这门手艺,这世间就没有谁能碍她的眼了。
  她要是欢喜,就给人一副倾城的容颜,让世人感慨赞美,她要是不欢喜,就把人的皮囊取下,做成手中的绔扇。
  这样想想,宁绾更是斗志昂扬,浑身上下打了鸡血一样,学艺不成,誓不罢休!
  一连捣鼓了十天,终于出关了。
  “小姐,这等事情应该是奴婢们伺候您,哪敢让您伺候奴婢们,小姐要是再这样,奴婢们就长跪不起。”
  宁绾想试试手艺,给蒹葭和白露修饰妆容,也不是什么难事。两人却说跪就跪,本着主是主奴是奴的说法,宁愿跪烂了膝盖也不打破这规矩,说是怕人听了笑话。
  宁绾听得嘴角直抽搐,这俩丫头别的还好,就是脑袋瓜子不好使,好多时候都挺固执……
  可强扭的瓜不甜,她懒得勉强。
  不愿就不愿吧。
  想着这十天也试验了无数次,十有八九都成功了,该是没有问题的。
  宁绾决定,她还是下山一趟,直接去找那个丑女算了。
  “小姐要一个人去?”陈嬷嬷惊呼一声,连连摇头,“哪家小姐出门是不带丫鬟的,说什么也不行。”
  宁绾可不敢说她是去逛青楼,不好带上别人,只是说,
  “女儿家抛头露面不好,所以我是要扮作男子出去的,我这都换好男子的衣衫了。嬷嬷你看,蒹葭比我高,我们一道,明显不合适,白露长得白白嫩嫩,如何看也不像个男子,我们一起,别人还说我们私相授受,更惹人注目,所以,还是我一个人去得好。”
  “啊哈?”
  窗外悠悠飘进来一声嗤笑。

第十四章 厌恶蔷薇

  “笑什么?”
  宁绾瞪着窗外还在咧嘴嘲笑她的人,紧了紧藏在袖子里的手。
  听墙根还敢出声,他真以为她平时吃素就一辈子吃斋念佛、慈悲为怀了吗?
  “我是正巧路过。”唐煜指着脚下的路,“这路不是你花银子修的,我又不是走不得。”
  越看宁绾,唐煜越忍不住笑意,一个没忍住,又笑出了声。
  宁绾说白露长得白不像是男子,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她平时是不照镜子的吗,她的脸比白露还白,都快赶上雪花的颜色了,这样难道长得还不够白?白露不像男子,她就像了?
  还有还有,宁绾难不成会就这样顶着一张绝色的容颜出门去?肯定是不会的呀!那么,她能易容出去,就不能将白露易容了带着出去?
  宁绾说话,前半句真,后半句假,倒是挺能忽悠人的。
  反正屋里的三人是被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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