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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医行-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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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得很你!”李南紧紧咬着后槽牙,一把把宁绾的手从铜盆里拽出,恶狠狠的说,“觉得世上没有人比李洹更了解你了是不是?想要夫唱妇随,哼!我还没死呢,怎么就知道我不可以?你且等着瞧,看你以后还要小瞧我不。”
  宁绾只是笑,她就知道李南是个经不起刺激的,不过说了两句话,他自个儿就把话说出来了。
  李南看着宁绾笑,那笑容都快从眼中溢出来了,这才发觉自己中计。
  他掬了一捧水,笑骂道,“好啊你,又换着法儿的欺负我了是不是。”
  宁绾怕李南真的把水泼到她身上,忙往后退。
  李南见状,更是耍心打起,捧着水跟着宁绾追。
  “阿煜,你别调皮,你浇湿了衣裳,我还得回去换,这一来二去的,时间耽搁了,药膳也没了。”宁绾道。
  李南咧着嘴笑,“没了就没了,反正靠我俩也是弄不出来药膳的,你摸准了我的性子,总是想法设法的欺负我,这笔账,要是再不算算,指不定哪天就忘了。你别跑,给我等着。”
  宁绾哪敢等着,扭头就朝着门口跑去,只是李南这会儿的反应却是快得不得了,宁绾还没跑到门边呢,他的长腿一踢,便将房门踢了关上。
  宁绾前行的路就这样被堵死了。
  “你无聊,我不跟着你无聊,要耍这三岁孩子耍的游戏,你自己耍去,别捎带上我。”
  宁绾回头,一本正经的说了这么一番话。
  只是话音才落下,就被李南浇了一脸的水,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流淌,一颗颗,洁白无瑕的,颇是晶莹剔透。
  就像那出水的芙蓉,天然去了雕饰,别有一番滋味。
  李南看得痴了。
  他没舍得把水全部泼到宁绾脸上,怕水太凉,使得宁绾染上风寒,所以一路追一路让水从指缝间流去,等到只盛夏三分之一不到了,才往宁绾的脸上甩去。
  手上湿哒哒的,还有残留的水珠,顺着指尖流到地上。
  李南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水珠滑落到宁绾鲜红的薄唇上,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
  曾经偷偷亲吻宁绾时候,那凉薄柔软的感觉依旧留在脑海中。夜深人静时,他在梦中都贪恋着的味道,在梦中都贪恋着的人,此刻就在眼前。
  神姿曼妙,从他面前走过,两人隔得很近,甚至能闻见她发丝间的清香。
  “师姐啊……”李南呓语一样,轻轻的唤了一声,觉得有些话就要破喉而出了,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有什么情绪即将喷薄而出。
  “我!”李南转过头,刚说了一个字,宁绾手中的一捧水就朝着他的脸上来了。
  冰冰凉凉的,将他所有的热情和冲动都尽数浇没了,满脑子就只剩下不解风情几个字。
  再看宁绾,还是那么明媚的笑着,一面甩着手上的水珠一面对他说,
  “阿煜,你这调皮的性子到底是改不掉了。”
  李南摸一把脸上的水,但水珠还是顺着下巴流到了脖子上,顺着脖子钻进衣服里,痒痒的,直撩拨着他的心。
  手往铜盆里一捧,掬了水就往宁绾的脸上甩去。
  宁绾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发狠似的咬着下唇,直接端起了铜盆。
  两人在厨房里打打闹闹,笑声透过房门直传到了外边。听得屋外候着的蒹葭和伊人直抿了嘴笑。
  蒹葭说,“小姐和成睿王爷在一起,明显的要开心得多。要是每天都能这么过活就好了,世子爷与夫人在天有灵也该放心了。”
  伊人也说,“话是这么说,可是感情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怎么选择,到底还是要看主子们怎么想。”
  蒹葭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伊人,伊人毫不躲闪的看了回去。
  问蒹葭,“我有说错话吗?”
  蒹葭没有答话,又听伊人说,“当奴婢奴才的,最忌讳的就是替主子拿主意,不管那主意是为了主子好还是不希望主子好,性质都是一样的。蒹葭姐姐,你我二人都是小姐身边的人,小姐是什么性子,连我都清楚,何况是跟了小姐十年有余的姐姐。”
  三点的手术,麻药时间应该挺长的吧,更新后面换上,对不起大家了。
  “我是罪无可恕,我是罪该万死!可是你们一个个的,难道就能置身事外吗?”
  “你们才是刽子手,是你们把我推进了人间地狱的!是你们,是你们不谋而合,是你们丧心病狂!所有一切,全都拜你们所赐!”
  “法官,公正严明的法官,判多少年都没关系,死刑也没有关系,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你判他们一生一世都在内疚和悔恨中度过吧!你判他们一生一世都睡不了安稳觉!你判他们一生一世都体会着生不如死的感觉!”
  “一生一世!少一年少一天少一个时辰少一分少一秒都不算一生一世!”
  那尖锐得刺痛耳膜的声音,是夜深人静时候的诅咒,爬满了纵横交错的丑陋伤疤,凝固着早已干涸的殷红血迹。上面是厚重的灰尘,周围结了无数的蜘蛛网,远远望去,仿佛已尘封许久。
  都说时间是治愈的良药,我信了。我以为,时间长了,再深的伤口都会愈合了,我以为,只要伤口愈合了,就不会痛了。
  可是,每每碰触到,那些结痂的伤疤还是会一一裂开,鲜血顺着伤口流淌,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勾勒出一朵朵妖冶的花,连接成片,晕染在被告席上,隔着梦境,让我疼得无以复加。
  世界安静了,她就那样直挺挺的站在被告席上,倔强却又颓然。
  穿着那身明显大了许多的灰扑扑的衣服,长发扎成马尾,无力的耷拉在瘦削的背上,一动不动,宛如一樽雕塑。
  那是她留给我的最后一个背影,从那以后,午夜梦回,她留给我的,全都是背影,也只有背影……
  “林晚!”我喊道。
  沙哑难听的声音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打转,沉重的回荡在耳边,像是呼唤,像是祈求,又像是寂寞深夜里一场永远不可能苏醒的梦。
  简短的两个字,鬼魅又张扬,夹杂着愧疚与窒息,丝丝缕缕,交织成另一个诅咒。
  我像是疯了一样,慌慌张张的起身,一声声的呼唤着她的名字,赤脚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四处寻找她的身影。
  也只有在这样一半清醒一半糊涂的时候,我才敢放肆的,一遍遍的叫着她的名字。
  也只有在这样一半张皇一半迷茫的时候,我才能给自己一分希冀,假装她不曾离去。
  可是,没有。
  灯火通明没有她,目光所至没有她,我所在之处,哪儿都没有她。
  房间里残存的,除却一个被噩梦缠身夜不成寐的我,只有透过落地窗洒落进来的一片冰冷的月光。
  窗外,是静谧的夜色,湛蓝的夜空中,漫天的星子在闪,一轮残月挂在群星中央,散发着皎洁而孤寂的光芒。
  海水退却了白天的嚣张,像一个沉睡中的婴儿,静静依偎在月光下,呼吸浅浅。
  “浪花拍打在礁石上,轻轻的,就是大海给月光唱的摇篮曲。”
  耳畔传来她的声音,稚嫩且天真,咯咯的笑着,如银铃轻响。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得可怕。
  脑海里,光速般掠过一张剪影。
  是个八岁的小小孩童,穿着蓝白相间的水手服,瘦削的两只手臂抱着膝盖,以蜷缩的姿态坐在礁石上,白色百褶裙和高高的马尾在风中晃动。
  “二哥。”她喊我,不曾起身,不曾回头。
  声音悠远似在天边,又清晰得宛如就在眼前,亦真亦假,让我仅存的一丝理智轰然倒塌。
  “林晚!林晚!”
  我喊着,拼命的拍打着窗户,任拳头如雨点一般砸在上头,血花四溅。
  我怕这不是一场梦,因为大千世界里,茫茫人海中,我尝试了无数遍,终归是再找不到第二个林晚。
  我又怕这还是一场梦,因为世间仅有,独一无二的林晚,是在我梦中陨落的。
  窗户被砸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窟窿,海风从窟窿中蹿进来,拂面而过,冰冷又潮湿。
  我紧握的拳头缓慢松开,鲜血落在地板上,滴滴答答。
  到底,只是一个梦。
  终归,还是一个梦。
  可是林晚,她曾经那么愤懑的诅咒,字字铿锵,字字诛心。
  如今我愧疚悔恨、辗转难眠、生不如死……所有所有都是按照她的诅咒来过活,她却为何迟迟不肯出现。
  只有她出现,见证了我的不快乐,我的不快乐才能变得心甘情愿,死得其所。
  “哐当”一声响,让草木皆兵的我浑身一震。
  我匆忙的回过头,目光一下子落在房门处站着的人身上。
  华贵的礼服,精致的妆容,二十四五的年纪,娇嫩得可以掐出水来。
  “你是谁?”我问。
  “我……我是苏韵瑶啊。”女人支吾的回答,大红的两片薄唇颤抖个不停。
  匆匆赶来的张妈更是颤抖得厉害,整个身子已然摇摇欲坠。
  她说,“先生……苏小姐进了那间房。”
  那间房,是这栋海边别墅的禁地,亦是我心里的禁地,是所有人都不能碰触到的底线。
  我自己尚且包括在内,涉足不得,遑论别人!
  张妈话音未落,心里的某根弦啪的断了。
  我咬紧牙关,三两步走上前,将地上被摔得粉碎的相框捡起,看也不看一眼,死死的握在手中,指尖泛白,带着凉意。
  我想,这个时候的我像极了要发狂的野兽,如她描绘的那般,通红的双眼,嗜血的厉色,紧抿成一条僵硬直线的薄唇。
  山雨欲来,风满楼。
  怒气即将喷薄而出时,我又听见了她的声音。
  “生气是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而二哥是天底下最最最明智的人,一定不会因为我的过错而惩罚自己。二哥,你不会生气的对不对?”
  隐隐约约的,我似乎看见了一双澄澈的眼睛,小鹿般的无辜温柔,里面装满了琐碎流光。
  那是她特有的,因为害怕而故作的无畏。
  我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我从来都是软硬不吃,偏偏,爱极了她的口是心非。
  “沈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女人的哭声将我的思绪拉回。
  我扭头,看着那女人哭得花容失色了还不忘伸出手来拽我的衣袖。
  我甩开那只手,用她教给我的方式,轻飘飘的吐出这个字,“滚!”
  相框上的玻璃渣子刺入掌心,钝钝的痛。
  现在,她就在我手中,那被我抹去的面容,那张经久不见已经变得模糊的脸,静静的藏在相框中,只要看上一眼,我拥有的便不再只是背影。
  可我不敢,一眼也不敢看。
  记得又如何,她又不在我身边。
  看了又如何,她又不会立刻出现在我面前。
  我走回到窗边,一手将相框按在胸膛上,一手缓慢划过面目全非的玻璃窗户,写下归来二字。
  一别经年,只要我在,只要她还活着,她终归是要回来我身边的。
  “我是罪无可恕,我是罪该万死!可是你们一个个的,难道就能置身事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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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 挑衅

  蒹葭没有说话。
  是,她早就忘却了本分,也放肆得没有将众人得叮嘱警告记在心里。
  好不容易白盼到宁绾孑然一身,她怎么可以再看着宁绾回到李洹的身边。
  李洹虽好,怎比得过李南?
  李南和宁绾相处那么多年,他们的关系那么好,他们在一起,永远都是这样的开心,他们才应该在一起一辈子。
  而李洹,他有那么多的女子喜欢,就算没有宁绾,也还有千千万万的选择。他不是非宁绾不可的……
  “不要管主子的事,那不是我们当下人的可以插手的。”
  伊人再一次相劝,“成睿王爷不是傻子,是进是退,他有分寸,不用你帮。也不要将允王爷当作傻子,他要是动真格的,世间有几人能是他的对手……”
  伊人的声音不自觉弱了。
  他看着站在院子那头的李洹,识相的闭了嘴。
  伊人的话,李洹都听见了。
  可他一点儿也不在意。
  这样的话,他听得多了。
  人人都说他会算计,他也知道他会算计,所以事到如今,他才会不敢算计。
  之前算计,还不是他想要得算计,他只是将计就计而已,都让宁绾的心离他越来越远,他怎么还敢算计?
  他本来就没有一席之地,要不是仗着那可怜的利用价值,他早就从宁绾的世界里消失了不是吗?
  安静下来的院子里,只回荡着屋子里传出来的说话声。
  “你看你看,说了不要打闹你不听,水洒了一地,药草也不知道扔哪儿去了,看你怎么把药膳做出来!”
  “你还说,是谁先甩了我一脸的水?煜师弟,你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我不管,你赔我的药膳!说了给我做药膳的,你言而无信。”
  “你……”
  说话声戛然而止。
  宁绾看着门外站着的李洹,擦拭脸上水珠的手僵硬在了半空。
  脑子里一片空白,似乎还有些慌乱。
  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李洹的事,被李洹抓了个正着一样。
  可她和李洹,早已经没有了关系。
  “你怎么在这儿?”李南挑眉看着屋外的李洹,“不是天亮了就离开吗?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没有走?是知道我们要做药膳,等着尝尝味儿吗?真是不巧,玩开心了,就将这回事忘了。要不你再睡一觉,等我们做好了喊你?”
  言语中,除却嘲讽,一字一句,满满都是挑衅意味。
  宁绾拽了拽李南的袖子。
  “我又没说错什么!”
  李南一把扯开宁绾的手。
  看着李洹,说,“我和她从来都是这样的,在鸠尾山的时候,我们比如今还要好!我们可以躺在同一张软榻上,看着同一本词话本子,笑着同一件事,这些,你们没有,从始至终,你们都不可能有!”
  “李煜!”宁绾再一次扯住李南的袖子,明显是生气了,她说,“你出去。”
  李洹看着宁绾的手指,因为扯得用力,指尖都在泛白。
  不仅指尖泛白,她的脸色也泛白。
  怕什么,怕他伤害李南?
  李洹突然觉得很可笑。
  眼中的人,个个都可笑。
  他看向满眼倔强的李南,噗嗤笑出了声,问,“那么你以为,你们从始至终都可以睡同一张软榻,看同一本词话本子,笑同一件事吗?只是你这样以为,还是你们都这样以为?”
  说到最后一句话,李洹的目光瞥了一眼宁绾。
  那一眼,淡淡的,却像是淬了毒,随时可能要了人命。
  宁绾怕的,就是这样的局面。
  李南不退不让,李洹也不退不让,他们都在逼她,逼着她说一句话。
  说出,在她的心里,究竟谁才是重要的一个。
  可是她还要怎么说?
  她说了很多很多遍了。
  李南是她的师弟,是她的亲人,他们不会有结果,但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可能和他断了联系。
  她也说了,她不喜欢李洹,她不想和李洹再有任何的关系。
  他们都逼着她说,她说了,他们都置若罔闻!
  到头来,别人都会以为她是多么下贱!
  “蒹葭,送成睿王爷出去!”宁绾冷着脸道。
  “师姐……”李南不满,还要再说。
  宁绾秀眉一皱,“出去!”
  李南只得闭嘴,乖乖跟着蒹葭出去。
  宁绾又对伊人道,“送允王爷回去!”
  说罢,迈步要走。
  走到李洹身边时,被李洹扣住手腕,带进了房中。
  长腿一踢,将房门关上。
  咚的一声,直直砸在了宁绾的心上。
  她强笑道,“允王爷这是做什么,总不能是想得我一份解释。”
  “若我要呢?”李洹抬起宁绾的下巴,逼着宁绾直视他的眼睛。
  “你们从前有多好?”他问,“在我看不见的时候,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你们好到了哪种程度?”
  宁绾伸手去扯李洹的手,李洹的手分毫不动,手上的力气愈发大了。
  一手钳住宁绾的下巴,一手扣住宁绾纤细的腰肢。
  真正碰触到了,他才知道他有多想念宁绾,分开的日子里,他已然思念成疾。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而今,宁绾近在咫尺的呼吸,足够让他隐忍的情绪尽数迸发。
  他不想管了。
  反正他们都说他是不择手段的人,反正在她眼里,他从来不是好人。
  反正他都一无所有了,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钳制下巴的手改为擦拭宁绾脸上的水珠,一寸一寸,流连过宁绾的肌肤。
  让宁绾不寒而栗。
  她从李洹的眼里,看到了决绝,一如她当初准备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再顾忌的时候。
  “并非……”她抓住了李洹的手,终是开口解释,“并非是阿煜说的那样。我和他之间,关系是好,可我只是将他当作弟弟。”
  李洹垂眸看着宁绾尚在滴水的裙摆。
  弟弟?
  如果李南是宁绾的亲弟弟,他也会拼了命的保护,尽可能的和睦。
  可李南不是!
  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所谓的师弟,所谓的弟弟,不过都是宁绾的一厢情愿!
  她要如何……要如何才肯把放在李南身上的真心减少一点?!
  她要什么时候才可以明白,那不是她的弟弟,那只是一个想将她拥入怀中、留在身边的男人!

第五百二十八章 本意

  “你先放开。”宁绾去扯腰间的手,显得很慌乱,“你弄疼我了,你先放手。”
  “即便是姐弟,我也从未见过关系好到这往地步的!”李洹扣着宁绾的腰,将宁绾抱了坐到屋中的木桌上。
  两手撑在桌上,将宁绾困在其中。
  “你喜欢他?”李洹笑了笑,抿着薄唇问,“为什么对如玉掏心掏肺,好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还要跟他亲近如此?宁绾,你的心到底有多大,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弄明白,自己喜欢的是谁?”
  “我谁也不喜欢,我从来都只喜欢我自己。”宁绾说。
  “我不信。”李洹的唇贴上宁绾的耳朵,他道,“只有在他们面前,你才像个女人。”
  宁绾的身子狠狠哆嗦了一下。
  她伸手推搡,李洹纹丝不动。
  她喊伊人,人字还没出口,唇已经被堵住。
  两只手被李洹拉扯到背后,动弹不得。
  李洹像是濒死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薄唇辗转啃噬,半点不愿退却。
  手流连在盈盈一握的腰肢,反反复复摩挲,逐渐抚摸上了脊背……
  宁绾看着李洹,满眼的凄楚惶恐。
  换做平时,李洹会心软,会妥协,可此刻的李洹,羽睫挡住了视线,看也不愿意看她一眼。
  宁绾真怕这又是一场噩梦。
  被禁锢在暗无天日的牢笼里,无论怎样都逃不出去,只能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看着头顶四角的天空,一天天老去,一天天死去。
  这样的噩梦,比起从前的三尺白绫,又好得到哪里去?
  两条腿胡乱蹬着,根本不管踢到李洹哪儿。
  每每这种时候,她都会无比清楚的认识到,女人和男人的差别。
  只要李洹不愿心软,她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他摆布。
  李洹可以忍她一时,可以宠她一时,却忍不了她一世,宠不了她一世。
  说到底,不过是男人的私心罢了。
  霸道的以为她是他的,霸道的以为她只会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总说愿意给她自由,到头来,给了她怎样的自由?
  都是假象!
  她是放飞的风筝,竭尽全力的往前飞,总以为自己可以自由,缺忘了,线轱辘还在别人手里。
  她被束缚着的,永远都被束缚着的。
  除非是,风筝被风雨侵蚀,再也飞不起来了。
  宁绾想着想着,忍不住自嘲的笑了。
  眼泪顺着脸颊流淌到唇上,落入李洹的嘴里。
  苦涩得让李洹心里泛疼。
  他忍住了没有去看宁绾的脸,就是怕看见了宁绾脸上的凄惶,会狠不下心肠。
  可就算是没有宁绾的眼泪,他也舍不得。
  这世间,也就一个宁绾让他进不得,退不舍,在狂风骤雨中茫然无措。
  他退开身子,将宁绾被扯开的衣襟合上。
  一时间,房中安静得可怕。
  “听蒹葭说,阿绾绾在这儿,我过来瞧瞧。”
  门外传来阮负带笑的声音。
  宁绾从桌上起身,拢了拢微微凌乱的头发。
  面上泪痕点点,双眼红得厉害。
  “思官……”李洹轻喊。
  他知道他这样做不对。
  可道歉的话他说不出口。
  一来,即便他说了,宁绾也不会接受。
  二来,他疯了一样,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我便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宁绾看着李洹,轻轻一笑,泪水伴着笑容一块儿落下。
  她说,“允王爷总问我为何,我也始终不懂允王爷是为何?也许我们认为的喜欢不一样,可理由应当不会变。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都是没有理由的。如若非要有理由,那么,缘分中少了缘,不知道这算不算。”
  “思官……”
  李洹的话还没有说。
  宁绾已然抹干眼泪,打开了房门。
  门外的阮负错愕一笑。
  看看满屋子的狼藉,又看看神色各异的两人,揶揄道,
  “没想到允王爷和允王妃好这口……要是晓得这个时候来得不巧,我便不来了,此刻也就没这么尴尬了。”
  宁绾走出屋子,淡淡瞥了一眼阮负,“你来是做什么的?”
  “看我,差点把正事都忘了。”阮负挠挠头,说,“长雪公主说,女皇陛下捉到了颜神医,让我来告知你一声,别到时候被吓一跳,那就不好玩了。”
  “颜神医?”宁绾眉头紧锁。
  伊人好端端的站在这儿,何时被捉到了?
  再说,她们计划的是,今夜才让伊人出门一趟……伊人都没有出门,谁能未卜先知不成?
  “是颜神医。”阮负说,“长雪公主说的,面容与颜神医一模一样,言谈举止也一样。”
  “我知道了。”宁绾点头。
  又对伊人说,“请阮小公子去大堂喝茶,我马上就过来。”
  “不喝了不喝了。”阮负看一眼屋中直勾勾盯着他看的李洹,吊儿郎当的说,“银子被我爹全扣了,本来还想来阿绾绾这里蹭点吃的,看样子,这计划是落空了。我就不浪费时间了,还是去别处试试运气吧。”
  阮负说罢,双手负在身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属下伺候奴婢去更衣吧。”伊人走上前,要搀扶宁绾。
  宁绾站着没动。
  “是我安排的。”李洹主动说起,“本来也是寻了要给你的人,可是你有了伊人,便没有跟你说。如今既然有用,就让她出来了。你放心,你是怎么叮嘱伊人的,我就是怎么叮嘱她的。伊人学过的,她也学过,她同样扮得像,不会误了事的。”
  “那真是多谢允王爷了。”宁绾似笑非笑的道,“事到如今了还如此为我着想。”
  又对伊人道“走吧。”
  “思官!”李洹骤然上前,捉住宁绾的手臂。
  隔着衣袖,也能感觉到宁绾手臂冰凉一片。
  “你也知道,这不是我的本意。”李洹说,“我不是想这样……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
  “我知道。”宁绾笑了一声,“谁都不想这样,谁的本意都不是这样。没关系,反正大家都习惯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看看到最后,究竟能够纠缠出个什么模样。”
  宁绾扯开李洹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五百二十九章 背叛

  “颜神医”夜探皇宫被抓了个正着,满朝文武皆是议论纷纷。
  有人觉得,那不过是个没有武功的男子,又是从宣国过来的,如今长陵国与宣国关系交恶,正是一触即发的时候,不宜发生冲突,不如将人大惩小戒一番,逐出长陵国算了。
  其他人觉得,长陵国和宣国的关系本来就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就算长陵国小心翼翼讨好,也未必能让宣国放过,不如趁机严惩颜神医,扬长陵国的国威。
  韩瑜问了众人的看法,并没有说怎么做。
  只是叫上宁绾,一同去天牢中看了颜神医。
  两人坐在椅子上,看着只有一墙之隔的男子。
  这位颜神医是男的,可不论是模样,身段,还是说话的口气,竟比伊人还要像宁绾所扮的颜神医。
  若宁绾不是知情人,她也势必分不出谁是真谁是假。
  韩瑜似笑非笑的说,“阿绾曾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颜神医,如今这人也声称自己是颜神医,朕着实是不知道,谁才是颜神医。”
  宁绾不答反问,“姨母这样重视颜神医,是否因为太子殿下之前送来的书信?”
  提及韩霖,韩瑜平静的眸子闪现一道寒光,不过一瞬,又恢复平静。
  面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和蔼可亲。
  只是,搭在椅子两边的手却是扣得紧紧的。
  韩霖之死,就是韩瑜心中的一道疤,表面若无其事,实际恨不得将害死韩霖的他们生吞活剥。
  如今忍让,只是为了等待那块玉佩的出现。
  韩瑜以为,颜神医是她的人,她的人被捉住了,她一定会将玉佩拿出来的。
  可她,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怎么敢把玉佩拿出来。
  找人代替她,也不过是弥补之前的错误,让自己的处境不要那么坏。
  “怎么?”韩瑜看向宁绾,唇边隐有不耐,“这个问题当真这么难回答吗?”
  宁绾沉默,依旧不答。
  韩瑜站起了身子,道,“既然不方便说,那朕便按照自己的方法处置了……来人,将人带下去,剔了手筋脚筋,挖了双目,再赶出长陵国去。”
  “姨母!”
  宁绾赶紧起身跪下,“阿绾之前撒谎,不过是因为与颜神医交情甚好,就怕今日这样的局面出现!”
  “那他扮作太监,半夜三更去到宫中,为的是什么?”韩瑜笑了起来,“难不成是想看看长陵国的皇宫与宣国的有什么不同吗?”
  “姨母……”宁绾装作很为难的样子,“他许是听说我在寻找玉佩,就动了心思……在这之前,我并不知道他会冒险进去皇宫。”
  “玉佩?”
  宁绾的话,很明显说到了点子上。
  韩瑜再怎么掩饰,也能看出对这件事的在意。
  韩瑜问道,“难不成玉佩会在宫中?”
  宁绾摇头,“阿绾不知。”
  “如此说来,还是因为阿绾了。”韩瑜将宁绾的手握在了手里,“若朕要杀了他,阿绾救是不救?”
  “若能救,阿绾要救,若不能救,阿绾又能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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