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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回头金不焕[重生]-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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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氏期盼的眼神殷殷望向裴宜乐,几乎要以为他开了口。
  裴宜乐没有说任何话。
  “你不愿意吗?”
  “三嫂,自重。”
  “你不肯叫我到现在你都不肯叫我”郝氏像是整个人都被抽干了神魂,喃喃道,“我这样对你你的良心呢”
  裴宜乐见此时郝氏没有防备,正给郝氏身后不远处的人使了眼色,让他们趁其不备把人拿住。
  不想人都还没动,郝氏竟仰天凄厉一声笑,笑得众人心里发毛。
  然后她便一头扎进了水里。
  没有任何迟疑。
  这池子水深,里外流通又有暗涡,郝氏下去时别说挣扎,整个人立刻沉了下去。
  有水性好的立时下去捞,摸了半天竟连衣角都没摸到。又怕自己也被暗流卷进去,也不敢放开手脚去捞。
  裴宜乐看着他们在岸边忙乱,默默地立在那里,一步都没有挪动。
  一直立到晚霞照红了整个天空,郝氏的尸体自己浮上来。
  他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去,一刻都不想再留。
  等他走到了自己那里,天已黑了,里面也掌了灯。
  焕娘正抱着宁儿等他回来吃饭,宁儿早就缓了过来,小孩子不记事,早就把刚刚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
  裴宜乐绷着一张脸进来,焕娘已然听下人说了郝氏没了,正要开口问他,却不防他突然上来死死抱住焕娘,把头也埋进了焕娘怀里。
  宁儿习惯了独占,又被他挤到了,自是不满,想也不想就一掌拍了上去。
  焕娘对着宁儿轻轻摇了摇头,却没有叫人来抱走宁儿,宁儿似懂非懂,也并无出手打第二次,母子俩静静地等着他恢复过来。
  不知过了多少,裴宜乐才直起身子,闷闷道:“这手是怎么长的,怎么打起亲爹来这么痛?”
  宁儿以为在夸他,咧开嘴笑了,眼巴巴将一双肉手都伸到裴宜乐面前,邀功似的。
  裴宜乐轻轻捏住他的小手,又揉了揉他的脑袋,对焕娘道:“三嫂没了。”
  焕娘也叹了口气,说:“早得知了。”
  国公府大大小小也有几个池塘溪流,经此一事焕娘倒想把郝氏死的那个小湖给填平了,郝氏是自己投水,又不是失足,死前得有多大怨气。
  裴宜乐不会嘴碎到来和焕娘说郝氏死前“唱”的那场哀怨缠绵的戏,白果早就跑来和焕娘一五一十地说了。
  即便白果不做这个耳报神,也早晚会传到焕娘耳朵里来。
  看到郝氏死前情境的人也有不少,往后谁路过那水边不会提一句郝氏,又沾着了裴宜乐,他没那个心思也难保别人心里怎么猜测。
  “把那湖填了吧,太深了留着也不好。”焕娘脑子转得快,立刻又道,“对外就说三嫂是不小心落水的,给她留几分面子。”
  裴宜乐不语,又看了看她,终是忍不住道:“你知道了?”
  “总会知道的,不然郝家来问我们要人该怎么回答。”
  “我已连夜让人去姑苏报了信,先去外面找一处地方停灵,等郝家的人从姑苏过来,让他们自己把人带走。”
  焕娘这才想起郝氏娘家远在姑苏,来往不甚方便
  。
  郝氏怎么说也是裴家的儿媳,嫁到国公府这么多年,焕娘本以为把她死因糊弄过去就算了,总不能不给死人这个颜面。
  这么看裴宜乐竟像是要闹大,否则无缘无故地不出丧,还要人家把女儿的尸首再抬回娘家,谁家肯善罢甘休?
  因着刚刚有过一场风波,焕娘便有些犹豫,生怕一招不慎又有人把这事拿来做文章。
  “与那边说是失足落水的倒也无妨,一来一去姑苏会不会来人都不一定。”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郝氏似乎从嫁过来之后就再也没回过娘家,本也就是常事,娘家离得远,千里迢迢嫁过来,到死都不一定能再回去一趟,更有甚者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娘家的亲人。
  焕娘一咋舌,郝氏果然也是到死都没有回过家的。
  “不必,不说清楚反而引人非议,与其招来口舌是非,不如直接将她死因公之于众。”裴宜乐想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跟外面就说她因亲子夭亡而行事疯癫,谋杀侄儿未果自尽。和郝家那边我会原原本本将事实说清楚,不往外说也是为他们家留一点面子。”
  焕娘心说不仅是郝家,也是为了你自个儿的名声吧,这种事向来说不清,到时候又会有人追根究底,那郝氏又是为何会喜欢上小叔子,怕是一个巴掌拍不响。
  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既然裴宜乐都想好了该怎么做,焕娘也就放下心了。
  她一向是怕麻烦的性子,人都死了,自然不想再多想,反而惹得自己心烦。
  纪氏这回倒是立了功,焕娘想起来就后怕,也没想过她竟会救宁儿。
  那个叫碧玉的丫头受了点轻伤,焕娘赏了她,让她好好养病再说。
  这个丫鬟颇拎得清楚事情,她能在纪氏身边陪着也能让纪氏少走点弯路。
  郝氏既亡,她的庶女还有过继来的儿子也没人管了,焕娘便索性给了纪氏,反正她养一个也是养,多养几个倒好分去些她的心思,让她别再想些有的没的或是再去嚼舌根子。
  否则若再惹了裴宜乐不快,焕娘就知不知道能不能保全她了,毕竟纪氏也是宁儿的救命恩人,但又确确实实与裴舒云之死有关,她识相点就再也不要没事出来跳了。
  天气更热一些的时候,姑苏终于来了人,仿佛是郝氏的堂哥,先去郝氏停灵的地方看了看,又详细再问了裴宜乐一回。
  裴宜乐一字不漏一点不瞒地将事情前后与他说了,也不管郝氏堂哥心里相不相信,只道对外还修饰了郝氏的死因,若郝家不信,怀疑郝氏的死另有隐情,那便直接去官府判一判,只是到时候最丢人的是郝家。
  郝家的人见他这样说,自是没什么好再说的,死因可编千万种,用不着编这么荒唐的死因来搪塞人,再者人都死了,若真的要深究死因,得罪了康国公府也不值当。
  但又有一事却是郝氏堂哥无论如何都要求一求的,那便是郝氏葬往何处。
  京城都知道郝氏死得不是那么光彩,姑苏离得远,自然不会知道郝家出了这么个姑奶奶,只是这嫁出去的女儿棺材再抬回去,可就瞒不住了,这是极不光彩的事。
  裴宜乐没有松口让她再入了裴家的祖坟,他三哥身边还缺着一个位置,等待郝家的这段时日里,他早就挖了一个葬得离他三哥不远的妾室的尸首过去陪着。
  这个妾是死在裴家出事之前的,裴宜乐记得他三哥当年还很喜爱,不然也不会葬到裴家的祖坟里,如今也算全了二人情谊,就当死后给她扶正了。
  说到后来郝家的人也自知理亏,再说下去也是白费口舌,便也只能算了。
  也到底不能把郝氏带回去,
  听说郝氏堂兄回姑苏之前在京城郊外买了一处坟地,将郝氏直接葬在了那里,然后便启程走了。
  孤坟野冢,即便现在还不是野冢,时日久了也会变成野冢。
  姑苏路远,不会再有什么人来看她。
  焕娘也没良心好到去看她一回,自己尚且还顾不过来,对于老人来说,一冬一夏最是难熬,郝氏的事一了,焕娘就去了伯府看望刘氏,刘氏竟已病得不大认得人了。焕娘暗自摇头,这可不是什么好症状,连人都快不认识了,那也果真是时日无多了。
  先前国公府这边忙乱着,焕娘也只当刘氏是年纪大了,后来才得知这病有一半是顾德言气出来的。
  一开始只是天热,刘氏不思饮食,身子便有些弱下去,倒也不是什么大病,一时家里的事没办法再过问,便完全放手让薛氏去做。
  顾德言正喜爱那几个新纳的妾室喜爱得紧,见母亲没心力再来管家事,就彻底放开了手脚,今日这个明日那个,把薛氏气得敢怒不敢言,又不去劝他,
  最后终究还是传到了刘氏耳朵里,将薛氏找来问话也只是顾左右而言他,刘氏知道以她的性子即便再难忍也不会去规劝夫君,无奈之下只得自己拖着病体去劝儿子。
  为的也不过是将来自己百年之后,儿子能略像点样子,而不是自己在时还算个正经人,一脱开掣肘便彻底不管不顾。
  顾德言听刘氏的话听了一辈子,几乎样样事情都要让刘氏去为他作参考,有时也要刘氏来做决定,好歹也是不惑之年的人了,眼见着刘氏病了不能再管事,正想好好松动松动,谁知刘氏却还是要来指手画脚,又想到自己是正经的崇恭伯,刘氏总要老下去,没道理这点小事还要被她束手束脚管着,否则何时才是个头。
  于是顾德言出言,焕娘也只是听说顾德言对着刘氏发了一通火,最后不许刘氏再来管他。
  刘氏年纪大了,身子又不好,正是该好好养着的时候,本来或许也能好起来,总是等到入了秋人就舒服了,结果被顾德言这么一气,明明不是什么病的却被气出了大病,当日晚上就病得迷迷糊糊,连床也下不来了。


第147章 
  平心而论,焕娘对刘氏是一点感情也无的,但也不得不感叹一番顾德言真是个色迷心窍的糊涂蛋,竟为了一点小事将亲娘气出大病。
  那刘氏终归也老了,便是表面上答应了她,私底下该如何还是如何,也并不碍着了顾德言什么。
  “先哄着祖母又能怎样?若她身子就一直这么弱着,想管他也只是有心无力,若她日后还能好起来,他眼下再怎么顶撞还是会被管着。”到了夜里焕娘便嘀咕了几句。
  连焕娘都看得出来刘氏是真的为了顾德言、为了崇恭伯府好,可笑顾德言竟不知是当局者迷还是一意孤行。
  “你倒好卖乖,”裴宜乐忍不住掐了一把焕娘细细嫩嫩的脸蛋,“归根究底是你送去的人。”
  焕娘横了裴宜乐一眼,又撒娇似的往他身上蹭了蹭,娇声道:“我又没按着他的头让他睡,做什么来怪我。”
  从病开始不到一月,刘氏很快便熬不住去了。
  好在刘氏是入夏就病病歪歪的,这又是给了崇恭伯府一层遮羞布,总好过说是堂堂崇恭伯将自己年迈的母亲生生气死的。
  人年纪大了有点病痛便驾鹤西归也是常事,将丧事风风光光办完也就是了。
  出殡那日焕娘也去了伯府,见了顾德言他脸上倒很是悲痛,让人搀着连站都快站不住,刘氏生前最爱的就是这个大儿子,一辈子为他筹谋划策,母子俩感情是真的,只是不知顾德言在伤痛母亲的离世时,又有几分对自己行径的忏悔。
  没过几天,焕娘就得知了顾德言的心思,他仍旧还是宠着那一帮妾侍,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刘氏一死,也彻底没有人去约束规劝他了,即便是在母丧期间,他私底下也没有丝毫收敛。
  刘氏的丧事了了之后,太后倒是又将焕娘召进宫去一趟。
  这还是任家出事以来焕娘第一次进宫去,太后如今不比以往,无事也不来召焕娘了,这回是借着焕娘祖母新近去世的名头,怕她心里郁郁才要母女俩见一面。
  随着那次事情平息的还有顾灵萱被封了贵妃,像是补偿一般,但也像是将顾灵萱和任家彻底绑在了一起,一荣皆荣。
  焕娘听后便一笑而过,世事果然是荒唐得紧,太后怕是第一个万般不愿和顾灵萱扯上任何关系的。
  太后见了焕娘倒也没提宫里这些事,照旧是先来问焕娘自己的日子过得如何。
  最后还是焕娘按捺不住,问道:“静贵妃要怎么办?”
  先前是刘氏还在,她总比顾德言要知晓一点分寸,将杨姨娘之死瞒得紧紧的,连当时还在伯府的顾灵萱也稀里糊涂的,只知杨姨娘大约是猝死暴毙。
  换了顾德言就不一样了,论起来他是除了杨姨娘几个儿女之外与她最亲近的人,两个人又是十几年下来的情谊,伯府谁不知道即便是后面杨姨娘老了,顾德言也爱去她那里。
  虽则这几日顾德言正忙着好好放纵一番,但也难说顾德言日后想起来了会不会脑子一抽真跑去告诉顾灵萱她亲娘死去的真相。
  “你不必担心她。”
  焕娘皱了眉,轻声说:“我怕她知道。”
  “知道又如何?”太后依旧是气定神闲的样子,“她翻不出浪。”
  若还是从前的时候,焕娘听了任氏的话自是放心的,但今时不同往日,任家已是打压过后,太后在这宫中的势头早就彻底下去了。
  这些话听着戳心,焕娘不好当着任氏的面说出来,任氏如何不知道女儿心中所想,便笑道:“静贵妃一向安分,又有皇后在。”
  迎上焕娘依旧带着怀疑的目光,任氏不
  会让她在宫外提心吊胆,细细与她说了起来。
  焕娘不清楚这些事,任氏是知道谢元思明明是有打得任家彻底起不来的机会的,他却并没有下狠手,说他是为了留着任家和林家互相制衡也对,说他还念着旧情也没什么不对。
  再加上任家与太后一系浸淫朝堂与后宫多年,自是明白断尾求生的道理,当下便当机立断退后保全,这才相安无事。
  “往后退也有另一种结果,就是放下武器之后没有任何保命的能力。”任太后道,“若那时皇上再步步紧逼,等待任家的就是覆灭。”
  焕娘想了想,便道:“皇上重恩情。”
  任太后点点头,继续说:“我自己养出来的孩子,即便不知道他会那么快借机发挥,也明白这一日是早晚的,但我也知道他的性情,看似淡漠无情,实则心里藏着。”
  任家的富贵也顶了头,再往前走是不可能的,除非真有改朝换代的心思,不进则退,往后退几步也是正理,退了之后才有来日再进的机会。
  “母亲和任家逃过一劫,皇上也得到了他想要的;同样皇上也并不会对母亲忘恩负义。”
  任太后怜爱地看着焕娘,摸了摸她的头,道:“你也对皇上有救命之恩,他做事心里也清楚着。”
  焕娘低了头,说是恩情,还有一层太后也心知肚明却没有说出来。
  她一向不信这些虚无缥缈的感情。
  “这些原也不是你该记挂着的,母亲告诉你,这事你放心,顾灵萱对你没法子,皇上、皇后和任家,都不会让她轻举妄动。”
  得了任太后这句话,焕娘也只能安下心来,她到底也真的没什么办法将顾灵萱怎么样,人已经进了宫,还封了贵妃,岂是她担心就能处置得了的。
  顾灵萱也实在有些无辜,若真的先动手,焕娘将来自是高枕无忧了,良心却过不太去。
  只是她与顾灵萱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很多事情也终究是避不过去的。
  她会对顾灵萱有怜悯之心,却不能放过顾德言。
  韦氏是她从小相依为命的人,究竟是害她的多还是疼她的多,焕娘自己已是说不出来,光是对她好这一条就够她感念一辈子了。
  无论杨姨娘死前有没有明确告诉焕娘韦氏是谁杀的,焕娘心里也早已有答案,她几乎可以肯定是伯府干的,和顾德言绝对脱不了干系。
  不仅是韦氏之死,焕娘从襁褓之时起就颠沛流离也是顾德言所致。
  一个小小的婴孩,留在伯府又能如何呢?偏要打着冠冕堂皇的理由,瞒着任氏和大长公主将她送往乡间,丢了刚好能当死了。
  这是焕娘解不开的心结。
  若不是她重活一次想开了,或是心眼儿再坏点,嫉恨伯府另外两位小姐都是轻的。
  再让她钻牛角尖一点,说来她为什么上辈子会惨到那个地步,要是她一直都是顾家的姑娘,一切都不会发生。
  上辈子她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崇恭伯府,什么顾灵萱,但她光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顾灵萱一定过得很好。
  起码比她好。
  她那时是个什么东西,是个人就能踩一脚。
  焕娘想起来便时常讥笑自己,别人金尊玉贵当小姐,她对着男人摇尾乞怜。
  顾德言既然自如此荒唐,那便不能怪她了。
  顾德言与杨姨娘除了一个顾灵萱之外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只比顾灵萱小了一岁,一个才十岁左右大小。
  大的那个叫顾淮茂,过不了多少日子也快到娶亲的时候了,比薛氏生的嫡长子还要再大上三岁。按顾家的规矩是不能先生庶子出来
  的,但是杨姨娘生顾灵萱已经破了规矩了,刘氏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杨姨娘却是偏疼大女儿一些,两个儿子只让他们跟着伯府里其他哥哥弟弟一般教养,轻易也不去指手画脚。
  这两个弟弟焕娘是见过几次的,小的那个还小,一团孩子气,大的那个看着有些机灵,和杨姨娘还有顾灵萱也不太像,见到焕娘就姐姐长姐姐短的,亲亲热热的像是从小在一块儿的姐弟。身边也没人教他这样,毕竟顾德言不太喜欢焕娘是公开的秘密,平时也只是面上过得去。
  焕娘想起来金晖,这个弟弟才是一起长大的,比之顾淮茂那才是一点都不八面玲珑,人也闷闷的。
  这样想着焕娘还担心金晖这个性子在外面吃不开,便索性拨了个小厮过去陪着他。
  对于顾淮茂这个便宜弟弟,焕娘也没有亏待,一开始没放在心上,出嫁后又几乎不往伯府去,竟连他名字都说不太清楚。后来动起了心思便开始渐渐热络起来,堂哥堂弟都先不论了,顾德言的几个儿子里头,焕娘看着对顾淮茂最亲。
  看得薛氏只恨顾淮茂生了一张他姨娘都从来没有的巧嘴,一边又赶紧把自己的儿子往姐姐那里推。
  虽然薛氏是个一等一的聪明人,她却因杨姨娘而一点都不想去讨好宫里的贵妃娘娘,任家和太后不比从前,也到底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能和焕娘亲近些自然是最好的。
  眼见着焕娘对着杨姨娘的儿子亲近,薛氏心里便有些疙瘩。
  薛氏本来还以为刘氏死了之后,自己这个崇恭伯夫人能真正作主了,没几天又觉还不如刘氏在,至少刘氏会替她看着顾德言。
  不仅是顾德言那些妾让薛氏头大,顾德言本就因顾淮茂是杨姨娘的儿子而爱屋及乌,又是第一个儿子,对他自然是比对薛氏生的要上心的,如今看连焕娘都喜爱这个弟弟,他便愈发满意。
  人捧得轻飘飘是最容易有事的。


第148章 
  顾淮茂此人说出去,第一是崇恭伯的儿子,第二便是宫里面贵妃娘娘的弟弟,再加上焕娘的关系,他在伯府中竟隐隐比薛氏所出的嫡子还要风光几分。
  为着薛氏心里不舒服,薛氏自己又不多嘴来提,赵氏有一回见着焕娘倒旁敲侧击提点过一次,毕竟崇恭伯府的嫡庶尊卑不可乱。
  焕娘只当自己不懂事,还故意道:“他亲姐姐如今可是贵妃,往后更是贵不可言。我又算得了什么,太后也只在宫里颐养天年再不同以往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我这个郡主是虚的,谁拿我当回事?”
  言下之意便是她也要看在顾灵萱的面子上好好待顾淮茂,好拿去讨好顾灵萱。
  这样讲倒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到底也不很干赵氏的事,赵氏见焕娘有自己的主意,便不再多言,由着他们去了。
  换了以往薛氏只怕是又要装病给别人看,让刘氏去出手处理好她再出来,然而如今刘氏已然没了,薛氏便是崇恭伯府当家的人,再也推脱不出去,她自己不管又要谁来费心给她管。
  一面是顾德言愈发肆无忌惮,薛氏反倒是有时白日里还能见上一面,入了夜竟从来没见到他身影过,薛氏怎会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她从来不说只让别人去说,如今再要改过来亲自去说也来不及了,只好多盯着顾德言那边一些。
  一面又是继女趋炎附势,不给嫡母半点脸面,一味只捧着一个姨娘所出的庶弟,先时人倒不见常往家里来看看,等顾灵萱一封贵妃,就什么好的都想到顾淮茂了,不愧是市井乡野之人,最懂投机取巧的。
  焕娘对顾淮茂好到令人发指,不像是姐姐而像是慈母,连裴宜乐都看不下去了,提醒她道:“差不多得了,你不怕别人背后说你太假?”
  “说又如何?我还怕别人不知道我纵着他,顾德言顾着自己开心不去教养他,我有什么办法?”
  “你啊,道理都是你的。”裴宜乐摇了摇头。
  焕娘咬咬下唇,刚抹了胭脂的嘴唇更加娇艳欲滴,她往裴宜乐身边凑了过去,问道:“我是不是很可怕?”
  裴宜乐看着她一脸使坏的样子,无奈道:“说你不可怕,你会说我说谎;说你可怕——你怕是等着我说你可怕,又有一通道理等着我。罢了,我说不过你。”
  焕娘轻轻“哼”了一声,将他推了一把,才道:“这会儿日子过得最舒服的就是顾德言,仗着再也没有人来管他便无法无天,我瞧着他那几个姨娘根本不够,还要再添上几个。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多年媳妇熬成婆。”
  裴宜乐听着听着差点将一口茶喷出,但他多年的教养不允许他这样,只得忍着将茶生生咽了下去,猛咳了几声,才笑着道:“这么讲倒是‘穷人乍富’来得合适。”
  “哎呀,你怎么把我们伯府说得破落户似的。”焕娘嗔怪道,“既然都那么穷了,六爷,公子,再赏我点钱呗。”
  裴宜乐将她往怀里揉了揉,低声道:“想要多少?嗯?”
  “六爷就不怕我拿了钱就去贴补顾淮茂那小子。”
  “国公府都是你的,搬空也无妨。”
  焕娘问裴宜乐要钱一直是信手拈来的,唱念做打样样都能轮着来,全因从前讨要得习惯了,不过如今也就只当是私底下两人的小情趣。
  裴宜乐在钱这方面倒一直对她大方,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不论是不是两人的玩笑话,他事后必定变着法给焕娘送东西,绝不嘴上讨了便宜去,亏待了焕娘。
  这回他却不是给焕娘送。
  两人前脚刚说完,他后脚就让人去崇恭伯府给顾淮茂送了一大笔银子。
  还美其名曰
  焕娘这个做姐姐的在家里日夜忧心弟弟不够钱用,外出交际被人看不起,于是他这才特意送了来。
  也没人去计较这些肉麻的话是虚情还是假意,只要外人都知道焕娘讨好这个弟弟就够了。
  顾德言闻言满意地点点头,他本以为这个女儿找回来之后是给自己添堵的,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谁能想到二女儿的命才是贵不可言,顾灵薇再嚣张也要顾忌着宫里面的娘娘几分,再加上这两个女儿一个是贵妃,一个成了郡主,刘氏也没了,更加没人敢来管他。
  薛氏又是被气了个仰倒,宫里的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姐也就算了,顾灵薇这个嫡女又算是什么,上赶着来送钱反倒像是她亏待了顾淮茂一般。
  人大多都是跟红顶白的,薛氏之前本就不太管事,伯府的人真正服她的也没几个,如今再看着顾德言和顾灵薇等人的态度,更是不太将薛氏放在眼里,平日里不出大事大错,敷衍敷衍她也就罢了,倒是学着顾灵薇的样子都跟风似的去捧着顾淮茂,郡主是太后的亲女儿,她都这样做了,想必定是没错的。
  于是刘氏才走了没几天,薛氏竟跟着儿子一块儿被挤到了伯府的角落,虽是她管着这个家,成日里却似油煎一般难熬,只怕他们这样闹下去,连崇恭伯府的爵位都不能落到自己儿子头上。
  顾淮茂到底还年幼些,一开始还把持得住,知道大姐姐待他亲热是一回事,他自己也要认得清自己。
  后来是见着顾德言几次,顾德言不但不劝诫敲打他,反而是对顾灵薇的亲近颇为得意,有一回还对他道:“你大姐姐给你的你就用着,她不缺这一点。若再有不够的倒不必与她去说,问我来要便是,伯府不缺这一星半点的钱。”
  顾淮茂听了这话便觉得父亲和之前像是有些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这话让他彻底放了心,父亲都这样说了,他还有什么好束手束脚的。
  殊不知伯府外也早有那一帮人在等着他,就像是秃鹫闻到了腐肉的味道,这群人惯爱成群结队一起胡闹,顾淮茂的两个亲姐都身份尊贵,不比寻常,自是要将他引来他们的队伍中一块儿玩才好。顾淮茂哪知道这些,还当他们是好人,一回两回下来便熟识了。
  还得是循序渐进,吃喝玩乐四个字,先要从“吃”开始,接着才是“喝”,于是很快便能去“玩”,最后就是“乐”。
  这“乐”之一字才是真正的博大精深,探究起来无穷无尽。
  浅显些的便是掷掷骰子打打叶子牌,就如同焕娘没事时常做的,随手捏来颗骰子,往上一抛,和丫鬟们比大小也成。
  这日宋三奶奶来找她,望着她手里转来转去的骰子,便道:“你那个弟弟可有些不像样,我不信你不知道,你们六爷对外边的消息最是灵通,连三爷都知道了,没道理六爷不来与你说。”
  焕娘手指一用力,看着却极是轻巧,轻轻松松便将指尖的流转的骰子弹得老高,然后又稳稳接住,一边玩着一边对宋三奶奶道:“原来三哥哥私下里也是那么嘴碎的,下回我看他还敢不敢冷着一张脸。”
  宋三奶奶笑着将她手中骰子夺走,道:“你一个女人家,哪里学来这些玩意儿?快别玩儿了,小心六爷看见了。”
  “他看他的,我乐我自己的。”
  不是宋三奶奶见识少,实是韦氏将焕娘教的“无一不精”,焕娘心道裴宜乐当初对她这几手还很受用,没这些个能耐又要怎么勾得他常来。
  “你好歹与伯府去提醒上几句,说过之后管不管的便是他们的事。”宋三奶奶又劝道。
  事情正朝着焕娘预料中的去,她正偷笑还来不及,又怎会去多事呢?
  焕娘只在去伯府的时候和顾
  德言提到:“我看着淮茂也是很好的,又是长子,从小也都是一般的教养。他姐姐都是贵妃了,来日该将他怎么摆放才好。”
  顾德言沉思片刻,第一次觉得大女儿的话有一点点用处,而不是来让他不舒服的。
  到底还是记着礼法不可乱,顾德言哪怕再有那个想头,还是不能直接做了。
  时机未到,等顾灵萱来日真正站稳脚跟,事情便顺理成章,到时就算再另讨要个爵位去抬一抬顾淮茂,那也是无妨的。
  人心里只要起了心思,除非心机深沉到不可测,总还是会显露出一点来的。
  薛氏本就日思夜想地担惊受怕着,即便顾德言没有那个想法,她都能疑心顾德言要真正厌弃他们母子,更何况顾德言确确实实被焕娘挑起了心思,又如何不会被薛氏看出来。
  当日薛氏精明到有什么事都躲去刘氏身后,让刘氏甚至几个妯娌顶着,如今要劝顾德言回心转意也只能是靠着她自己了。
  说话自然是夜里最方便,夫妻俩闺房内私语,枕边风一吹心都会软一些,薛氏也明白这个道理,但顾德言已到了晚上一步都不踏入她房里的地步,夜夜都只去找他心爱的那几个姨娘。
  薛氏心里将继女顾灵薇骂了又骂,这顾家从上到下,从死到活没有一个好货,她和她亲娘与杨姨娘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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