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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回头金不焕[重生]-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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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爷让我来帮着六嫂管管家里。”
  “你要管便去管,我还正嫌太累。”焕娘冷笑一声,“但是账簿我不会给你。”
  这却是她刻意这样说的,意在将姜氏的心思引到账簿上头。
  裴宜乐又是装病又是也让她别出去,不是真正怕了事,七八分还是有什么打算,那么眼下她顺着姜氏的意思也没有大碍,反正是裴宜乐让她“应了”的,但她有一点是不想让姜惜惜觉察并插手的。
  国公府一半人的卖身契都在焕娘手上捏着,焕娘怎么肯乖乖把他们送去姜氏手上。
  然而姜氏这架势胸有成竹,田契地契卖身契和各类账簿,她怕是一个都不会落下。
  索性好好和她纠缠一番,让她一心只想着账簿。
  “六嫂说笑了,没有账簿我寸步难行,还管什么家。”
  “账簿最是要紧的物事,我随随便便给了你,将来如何说得清?且不说家里公中的账簿,便是底下那么些铺子田产,多了少了又要找谁去?”
  “我虽先前没管过,时日久了也能厘清。”姜氏跟着娘家春风得意,自是笃定自己和夫君这回是要长久将国公府把控下去的,至于裴宜乐夫妇,一着不慎就跟着任家一起倒霉去吧。
  “九弟妹可真有自信。”焕娘冷冷看了她一眼,似乎也没什么办法,又继续道,“如今城西绸缎铺掌柜的妻子金氏是我故交,这个得是在我自己手上,一并还有另外四个,除去这五个,其余的你都拿走。”
  “给几本又留几本,到时反而更加说不清吧?”姜氏道,“我知道那位掌柜的妻子其实是当日六嫂在金家的堂妹,我也明白六嫂大抵是想护着她的,这样吧,从前这几个铺子里有什么我既往不咎,就当卖给六嫂一个情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竟像是我私吞了什么?”焕娘假装气道,心里却在偷笑,不怕姜氏回去对账簿,就怕姜氏不以为她贪了钱。
  “六嫂赶紧给我罢,有没有私吞一查便知,不过咱们是一家人,便是私吞了也不会让六嫂难堪。”
  “你要查便查,可别红口白牙诬赖人,我倒要看看不过是几个铺子庄子你能查出什么来!”焕娘叫来春惠和秋惠把账簿搬来,又道,“田契卖身契都收在祠堂那边的清云堂里,不在我这里,钥匙你拿去。”
  康国公府的老规矩便是如此,这些契书皆是要放在祠堂那里的,平日里不仅锁着还有人在门口守着,除了要买卖发放个把下人,等闲也不会有人去取契书。
  当时买那些人的卖身契是焕娘自己收着,钱也是从她私账上走,姜氏拿了账簿即便看了可能也一时半会儿察觉不了,再有焕娘刻意引着她去查琴娘夫君的绸缎铺子,总之等先过了这一阵再说,至于再往后如何谁也说不好。
  姜氏拿了账簿还不满意,又指着陪在焕娘身边的卢嬷嬷道:“我也知道这位老嬷嬷是宫里出来的老人,只是如今再在国公府却不合时宜了。”
  “来我这里赶人?”既是已过了账簿那茬,焕娘不会让她轻易讨了便宜去,“九弟妹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我这里的事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六嫂误会我了,”姜氏也不恼,“嬷嬷本该是颐养天年的,放她出去反而更好。否则到底是太后的身边人,在国公府算什么呢?”
  “我是太后的女儿,那你是不是要让六爷立刻休了我再赶我出去啊?”
  “倒也不
  必。”姜氏皱了皱眉,“我也是好心提醒六嫂早些撇清关系,六嫂不肯也就算了。”
  焕娘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润嗓子,然后将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才道:“九弟妹就不用操这个心了,反正依着九弟妹的眼界,若有不好我是要一同被请走的,难不成连这几天都等不了?未免太小家子气。”
  说到此处,即使姜惜惜这会儿再春风得意,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来的目的已然达到,卢嬷嬷不过顺口一提,这也就打道回府了。
  焕娘气冲冲回去自己屋里,裴宜乐最近倒舒坦,又不是真的病了,这会儿正陪着宁儿在玩。
  才没过几日,宁儿就已经走得挺利索的了,只是还不敢离了人,这会儿正抱着裴宜乐的大腿绕来绕去打转,玩得不亦乐乎。
  焕娘一阵风似的进来,倒带得宁儿没站稳,一屁股坐到地上,他也不哭不闹,反而抬着头看看焕娘,还咧开嘴笑了笑。
  “这小傻子,摔了还笑。”焕娘只好把他扶起抱在怀中,摸了摸他细细软软的头发,还是感觉不解气,又对裴宜乐道,“我们又要一拍两散了,珍重。”
  裴宜乐让冬惠给焕娘上了一盅清热的银耳莲子汤,他让人炖了三个时辰早就炖得香甜软糯。
  “怎么给了个账簿就又要和我一拍两散了?”
  焕娘嘟了嘟嘴,喝了两口汤之后才道:“你早知道他们会这么做。”
  “都已经这样了,且先看着。”
  “是啊,不然能怎么办,可是皇上让你思过的。”
  焕娘耍够了嘴皮子,又担心道:“不知道母亲那里怎么样了。”
  “不必过于担心。任家的根基比康国公府还要深,又有大长公主在,拿不住大错才捡着你和静妃说事而已。”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连子虚乌有的事都要拿来栽赃呢?若只是个开端呢?”焕娘的眉皱得更深了。
  裴宜乐一只手立刻拂上了她的眉间,轻轻将其抚平,才道:“皇上不是这种人。”
  焕娘一时竟哑然,“皇帝”一词遥远而生硬,轻易不得胡言,皇上与当日落在她家中的“黑影”仿佛并不是一个人,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第138章 
  自裴宜晟夫妇掌了国公府之后,两人风头一时无两,也没什么人想去与其相争。
  郝氏是裴宜晟的亲嫂子,总是要和他们一处的。纪氏却不会立刻巴巴地转向裴宜晟他们,于是避其锋芒,不想惹事,大多数时候也不出门了。
  倒是许氏,姜惜惜大概是为了体现出自己和焕娘不同,特意亲自过去想接许氏回她自己原本的住处,不想竟被许氏劈头盖脸一顿讥讽,直指他们夫妻居心不良,不敬兄嫂,扰乱纲常。
  于是许氏又重新被锁了进去。
  焕娘听白果告诉她的时候,也是一脸疑惑和震惊,这个许氏仿佛真的只有一根肠子,不通情理与人际。
  若换了任何一个人,既然已经得罪了裴宜乐夫妇,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上赶着往裴宜晟那边靠才是,她倒好,亲自把两条路都堵死了。
  焕娘提心吊胆了几日,生怕姜氏发现卖身契的事,到后来也索性宽了心,随她去了。
  焕娘人是在里面闭门不出,每时每刻的消息却都没落下,反而比平时更上心。
  当时她买来国公府的那批人里,大多都是不知道卖身契捏在她手里的,只有少数几个算做了她的心腹,被放到府里各处要紧地方。
  再还有她自己嫁过来时带来的人手分散各处,就算是崇恭伯府的人再不受她信任,这种时候也不可能站去裴宜晟那边。
  不过也不是没有落井下石的人,或是原本国公府幸存下来的或是不明就里不知自己身家性命捏在谁手上的。
  焕娘倒也不怎么怪他们,人本来就是趋利避害的,更何况只是几个下人,卑微到只想过得好一些,不做得太过分了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往后若还能再回去,将他们往外面拨一拨也就算了。
  至于那些实在跟红顶白到过了度的,焕娘窝在里头也看不到听不到,只是她这里的下人们总要受受气了。
  春惠她们不会在这档口给她添堵,焕娘便招来白果打听,白果一开始也不想说,被焕娘一哄,委屈便上来了,每每也总把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
  焕娘看不太懂的是裴宜乐,既是装病便装到底,也好彻底消了他们的戒心,只等来日再说。裴宜乐装了几天便开始悄悄溜出去,快到天黑才回来,看得焕娘心惊胆战,怕他的病被人发现装不下去。
  焕娘问了几次他去干嘛的,裴宜乐也不肯说,逼得焕娘打趣他外面又养了人这才放不开,竟也撬不开他的嘴。
  其余倒没事,只要裴宜乐出去进来时当心,如今也没什么人往他们这里来看他们,他不在也不会被发现,只有郝氏来过几次,她不像姜氏那般轻狂跋扈,来了也只是问问焕娘平日的生活和裴宜乐的身子,有两三次提过要看看裴宜乐病好得怎么样了,都被焕娘以他在休息挡了回去。
  郝氏是嫂子,总不好执意要看裴宜乐,便也不会坚持。
  且听说她也是忙人,家里还靠着她来管一管。
  就焕娘听到的来看,姜氏如今“权势”在握,竟也不甚上心,反而仗着自己娘家得势来折腾裴宜晟那些小妾,裴宜晟也不管她,首当其冲便是陈姨娘,国公府所有人都知道她被姜惜惜折腾得够呛。
  每天想着对付底下妾侍,管家的事就没那个心力了,有一半倒要分去给郝氏管,让她帮着打理府上每日用度和琐碎事情。
  随着林皇后诞下皇子,林家势大,外头风声也愈发紧起来,连太后的母亲华阳大长公主都不大出来见人了,太后的父兄叔伯更被一贬再贬。
  裴宜晟和姜惜惜夫妇也更加得意。
  这日一早就起了风,天也黑下来得早。等天都黑全
  了,裴宜乐还不见回来。
  他这几日几乎天天都要出去,出去的时间也一日比一日长起来。照这样下去焕娘估计是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的,至少郝氏常往这里来看,次次不见他人影总会起疑心。
  不想来什么就越会来什么,焕娘正提心吊胆着,连吃饭都没什么胃口,就见八角匆匆跑过来,低声说:“奶奶,三奶奶又来了!”
  焕娘将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拍,吐出了一口气,随意整了整衣衫,便连忙往外面迎去。
  “三嫂怎么来了?用过饭没有?”焕娘一边拉住郝氏的手,一边轻声吩咐下人上茶。
  她眼睛一瞥郝氏身后带的人,就知道来者不善,平日里来看人哪用得着带那么多人,还有三两个三十许的壮实家仆。
  郝氏摆摆手,道:“天也晚了,我不久留,不过是这些日子一直没看到六弟过,心里实在放心不下,若是病得厉害,你这边不方便,还是我让人再去请大夫吧。”
  “六爷的身子三嫂也是知道的,时不时就要病一病,左不过大夫看着,药也照常吃着,细心养着才会好。”焕娘往内室遥遥一指,又道,“早早就睡下了,我们也不敢去扰他。”
  郝氏皱了眉:“我们说话再轻着些,别将他吵醒了。”
  “倒传不过去的,”焕娘笑道,“我让他们熬着粥和参汤,只看一会儿六爷醒了想吃什么。”
  郝氏点点头,又问:“我看还是叫个大夫过来看看放心些?”
  郝氏今日穿了一件月白色长衫并一条白绫素裙,焕娘这边灯火通明,将郝氏照得整个人还柔和了几分,她今日仿佛还在唇上点了胭脂,淡极却还是被焕娘一眼看出,她本就长得明艳动人,只这一点胭脂,便让她的好颜色快要掩不住。
  “大夫隔一日就来的,真有什么我第一个就被吓到了,哪还能坐在这儿?”焕娘道。
  “本来我也不想这么晚过来,只不过方才我去看三婶,她如今倒好些了,就是记挂着六爷和宁儿,自己一时还不能下床来看看,便托了我过来。”
  焕娘心里“咯噔”一下,郝氏这回果然是有备而来,不知是她自己做的主还是裴宜晟那边已然知晓了。曹氏不过是一个借口,她说了也好没说也罢,郝氏抬出曹氏来,焕娘就没有拦着她不让她进去瞧的道理。
  可是她哪里能变个人出来?
  她这里人倒是有不少,也不是不能强行拦下,可这等同于告诉郝氏和她那边的人,裴宜乐这边确实有猫腻,拦下来的意义着实不大。
  焕娘脑子一向装得快,又想能不能叫个小厮进去躺在床上装着,隔着帐幔大概也看不分明,但若是郝氏已经察觉,又怎么会远远看一眼就了事,到时候还是瞒不住不说,她又要怎么解释自己的床上不见裴宜乐,反倒多了个小厮?
  焕娘急得手心里沁出汗来,脸上却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没什么,还点点头笑道:“母亲担心也是应该的,说起来也确实是我这段日子做得不够好,只忙着照顾六爷,只偶尔抱着宁儿去看看她。”
  “我是嫂子,进去内室总归是不方便的。所以我才特意带多了些人过来,好跟着我进去,再加上六弟妹和六弟妹这里的人,想来还是能说得清的。”郝氏道。
  “说得清,说得清,三嫂关心我们,国公府上上下下都是看在眼里的。”焕娘想了想又继续道,“只是六爷这会儿还睡在床上,我也要先过去和他说一声,他心里也敬着三嫂的,不好叫他这样见三嫂。”
  郝氏这时也顾不得再说些吵不吵醒他的客套话了,只道:“快些罢,我略看一眼便出来,你不用折腾他,我早些出来早些要去回了三婶的。”
  “知道。”焕
  娘一边笑吟吟说着一边带着春惠等人往内室去了。
  焕娘想的倒是她进了内室就发现大变活人裴宜乐已经回来了,然而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裴宜乐不在就是不在,里头仍然空无一人。
  这回连春惠都急了,问焕娘:“奶奶这可怎么办?就算六爷这会儿回来了也会被三奶奶抓个正着!”
  “瞒怕是瞒不住了。”焕娘扫了一眼面前的春惠、秋惠、八角和白果,心里在忖度着。
  时间不多,来前郝氏已说了不要太久,焕娘还真怕她直接进来,于是很快道:“不知道六爷什么时候会回来,他往常都是从西南面饶过望水阁的那个角门里进出的,那里附近守着的都是我们自己人。白果去角门等着他,见了六爷赶紧告诉他三奶奶来看他我拦不住,让他自己决定要不要再回来。”
  这事是春惠去做才最稳妥,但春惠是她身边一直跟着用着的人,不见了春惠郝氏立刻就能发现。只有白果机灵胆子大,让她去也不会出错。
  裴宜乐是被皇帝罚了闭门思过,虽没说关他多久,但是也没说过什么时候能出来,若是平时也就罢了,过也思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如今情势不同了,若是给裴宜晟拿住了,哪还会有什么好,怕是直接禁在府里不让他走了。裴宜乐不是犯了事在坐牢,真跑了裴宜晟也不好当回事把他当犯人一样去拿他,顶多再去谢元思那里告一状。
  秋惠立刻捧了一只匣子过来,焕娘一边开了锁拿了里面的银票和装着碎银的荷包交给白果,一边轻声对白果道:“他要是不回来就把这些给他,要是回来就告诉他,我会和三嫂说他是去外面又养了个女人,放不下这才溜出去的。”
  后半句话白果虽懵懵懂懂,但还是听过就记住,说:“奶奶放心。”


第139章 
  焕娘仍然将四个丫鬟带着重又回去郝氏身边,等郝氏起了身往内室里过去,焕娘再去看白果,果然一个错眼人就不见了。
  焕娘到底松了口气,她只能做到这里了,其余就看裴宜乐自己怎么选了。
  内室只留了一支蜡烛,摇摇曳曳得看不分明,床幔厚重,里面隐隐约约仿佛是躺了个人的。焕娘心里还存着侥幸,或许郝氏看见大约是有个人,也就不会再追究下去了。
  “六弟。”郝氏在离帐幔一丈处停下,声音清清脆脆,“三婶让我来看看你。”
  寂静无声。
  “六弟。”郝氏又叫了一声,声音比方才高了些许。
  焕娘静静立在一边,既不说话,也不上去掀开帐幔叫人。
  郝氏早有准备,叫了两声不应之后,立刻就有婆子上前去查看,然后侧身将撩开了缝儿的床帐内里给郝氏看。
  空无一人。
  只有一床堆成人形的被褥。
  郝氏也不急着上前,只看着焕娘冷冷道:“六弟妹,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他正睡着,还提前来告诉我过来了?六弟一个病了有些时日的人,他现下人在哪里?”
  语气咄咄逼人,句句质问,丝毫不像她平时那般温良。
  焕娘挤出一丝笑容,回道:“脚长在他自己身上,他要走我怎么拦得住?”
  这时郝氏几步走到床前,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将床上那床被褥重重一掀,好像出气一般。
  “我问你他去了哪儿?”她厉声问。
  她这些举动倒让焕娘不懂,找不到不是正中他们下怀,没看见人赶紧去与裴宜晟那边说才是,怎么反倒留在这里和她耗上了。
  焕娘心一横,索性破罐子破摔道:“三嫂这架势倒是像来捉那等不能见人的事的,六爷去了哪儿一会儿让他自己和三嫂说便是。”
  “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郝氏冷冷一笑,看向焕娘的目光带着浓烈的厌恶,“你才是他明媒正娶来的妻子。”
  焕娘仿若被郝氏的斥责吓到,气势一下子便下去,还往后小退了一步,又装作强自撑着,抬起头来望着郝氏,道:“大抵总逃不开和他以前那些狐朋狗友去喝酒还能怎么着!”
  “这些日子他几乎日日都不在吧?他经得住这么个闹法?”郝氏竟叹了口气。
  “六爷自己心里有数,我也不好多说多问什么。”焕娘有些委屈。
  郝氏忍不住摇了摇头,裴宜乐已是受了皇上责罚,本该留在国公府才是,看样子贸然跑出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做妻子的也不知道劝一劝,哪像正室夫人,倒像由着他开心的妾。
  “六弟妹也该多劝劝他,怎能连他去了哪里都不知道。”郝氏道,“若有外面的人再带坏他要怎么办?”
  这话听得焕娘都觉得奇怪,且不说今日裴宜乐不是跑去外面玩的,就算他以前在外面胡闹,曹氏也从来没如何管过他,连他和自己生了孩子的事都不知道,也显见是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怎么反倒是郝氏无端端来和她说这些。
  焕娘一边想着,一边低下了头,默不作声了一会儿,似是不甘心,又道:“他要出去我又哪里能管得着?”
  郝氏冷冷地看着她,不带一点掩饰,继续问:“我再问你一遍,他到底去了哪里?”
  焕娘只装着支支吾吾了半天,看着郝氏差不多快不耐烦了,才装着把心一横,说:“不是去喝酒的他前些日子在外面又养了个唱戏的小丫头,正疼得紧。”
  她已交代白果给裴宜乐传了话,若他一会儿还是要回
  来,对上口供也好以防万一,往那些污七糟八的事情上扯总好过被裴宜晟察觉他在做什么。
  郝氏心中冷笑一声,看向焕娘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意,很快又被她的愤愤压下。
  “多久了?”
  “不知道。”
  郝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女人果然不成器,十个太后给她做亲娘都没有用。
  “这样晚上出去有几日了?”
  “病刚好些的那几日出去得多些,这几日倒还好。”焕娘说完,像是有些生郝氏的气起来,便去问郝氏:“三嫂做什么管这些?好不好都是我们自家的事。”
  一时郝氏想起了曹氏对裴宜乐的教养,愈发胸闷,生生将一句“不管再由着他去外面找人生个奸生子出来”咽下去。
  见郝氏沉着脸不说话,焕娘也拿不准她接下来会怎么做,于是求道:“三嫂别去和母亲说,六爷回来要怪我不说,传出去我的脸面又往哪里放?”
  焕娘平时做事干脆嘴皮子利索是府中上下有目共睹的,郝氏瞧着她这会儿又是不服气又是不得不来求她,便又多信了她几分、
  “也只瞒得了一时。”郝氏淡淡道。
  焕娘脸上露出点欣喜来,连忙又道:“我知道三嫂是难得的善人,不会真来为难我的。等六爷回来我也会多劝劝他,早晚总要他自己去和母亲认错。”
  郝氏也懒得再和焕娘说什么,这个女人又蠢又不知事,她内心急切,再也不想裴宜乐继续耗在焕娘的手上。
  “我这便走了。”郝氏说着便往外面走去。
  焕娘急着上前两步,笑道:“要劳烦三嫂多费心了,六爷到底还是在闭门思过中,若是传出去”
  郝氏本不欲再和她说话,心中又实在记挂着裴宜乐,竟回了她一句:“我知道。”
  等郝氏离开,焕娘依旧立在门口,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多时,白果一个闪身溜了进来,看见站着的焕娘,赶紧跑过来,说:“奶奶,六爷说他不回来了,让你千万要小心三奶奶。”
  人这一跑大概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再回来了,焕娘叹了口气,让八角给白果递了块帕子擦汗,又道:“进去吧。”
  ——————————————————————————————————————————
  曹氏只是个借口,郝氏自然是不会去找曹氏的。
  她也没有直接回去自己那里,而是急匆匆往裴宜晟那边去了。
  这段日子,郝氏和裴宜晟还有姜氏来往甚密,但也从来不会漏夜往他们院子里去。
  姜氏见她过来,很有些惊讶,正要着人上点心上茶,郝氏竟道:“我有话要和九弟单独说,劳烦九弟妹先带着人出去。”
  姜氏更加诧异,这会儿都快到歇下的时候了,深更半夜孤男寡女,郝氏实在不是会做出这样行径的人,又到底是什么事让她这么急。
  她正要问,裴宜晟却道:“三嫂漏夜前来必是有事,你先出去。”
  等姜惜惜带着人出去之后,那门一关上,郝氏立刻道:“九弟,外头如何了?”
  “原来三嫂是要问这个,”裴宜晟笑道,“皇后娘娘才诞下皇子,想来很快就要封太子的,林家不用说了,姜家也要直上青云了。”
  郝氏倒吸了一口气,又有些欣慰:“林家和姜家能助你拿回康国公这个爵位?”
  裴宜晟忍不住先笑了,嘴上却说:“三嫂问早了,太后和任家毕竟还在。”
  “强弩之末,何足挂齿。”
  “三嫂有话就直说,这个家里我们才是亲的,不
  必有顾虑。”
  隔了好一阵子,郝氏才开口问道:“六弟会如何?”
  裴宜晟被她问到一愣,想了想之后,尴尬道:“自然也不会将他怎么样。”
  任家倒不倒都还要另说,太后毕竟是皇帝养母,刚登基没多久就将母家赶尽杀绝,难免被天下人诟病。
  就算任家真的倒了,也不会很牵连到顾灵薇和裴宜乐,她论起来是顾家女儿不是任家女儿,又已出了嫁,这回不过是借太后和任家的事,寻个由头把裴宜乐的爵位夺了,真要做绝事也不能立刻动手,三年五载的让他慢慢病死也就是了。
  郝氏听他这样说又怎能放心,她本就是想好了才来的,便先道:“顾灵薇的生母若出了事,府上自然也不能留她这等跋扈之辈,到时做主将她休了吧。”
  裴宜晟一直想的只是拿走爵位和压裴宜乐一头,至于那个六嫂如何,他是从来没想过的,既已嫁了人,想当然就是丈夫如何她如何。
  他实在想不通郝氏为何要提出将顾灵薇休了,这本也不是她该关心的事。
  “三嫂是怕她牵连国公府?”
  郝氏点点头,接着脸红了红,她立刻低下头去,等了好久之后才说:“那时你已是康国公,便把六弟送走吧,免得大家见了面心里都不痛快,闹得家里不睦。”
  “这”
  “把他送去别院或者乡下,永远不来这里。”
  裴宜晟也是风月中的常客,话到此处他若还是觉不出来,便能算作是迟钝了。
  “九弟不放心,我便跟着一起去,看着他到死为止。”郝氏艰涩得开口道,“三婶在府中也是待不下去的,她这性子怕是要折腾得家宅不宁。把他们母子一齐送走,我去看着他们。”
  裴宜晟有八九分明白了郝氏的意思,却还是装模作样道:“三婶去了也好,否则三嫂多有不便,毕竟男女有别。”
  有那么一瞬间,郝氏的羞耻之感几欲使她夺门而出,然而她内心深处的欲望却盖过了这一切。


第140章 
  裴宜晟除了惊讶,倒也不怎么想去管嫂子的事情,郝氏想如何就如何。
  他还等着看到时郝氏到底会做出什么来。
  “这个家日后是你与弟妹做主,到时候自然嫌我们这些人碍眼,我便远远走开,替你去看着他们。”
  “就听三嫂的。”
  裴宜晟暗自偷笑,郝氏的心思已然遮掩不住,她却仍还要这几分面子,不肯直言。
  这倒是又让裴宜晟有些不服气,他心里一直觉得他与他六哥裴宜乐是一样的人,同样是常去招蜂引蝶,偏偏裴宜乐能把嫂子都引来,明明他也不比裴宜乐差。
  不过再想来,裴宜乐好死不死招惹了太后的女儿,落到顾灵薇手里是一辈子别想纳妾的,若往后与顾灵薇分开,郝氏又自告奋勇要去盯着他,这日子怕是比任何时候都要难过。
  这就是不如他娇妻美妾在旁来得恣意畅快的。
  ——————————————————————————————————————————
  焕娘提心吊胆了一个晚上,她后来是听到人来报信,说郝氏似乎往裴宜晟那边去的。
  这事看来总归瞒不住,她生怕睡到一半裴宜晟带着人进来,便不敢睡着,半梦半醒之间又梦到裴宜乐刚进家门就被裴宜晟压住送到了谢元思面前。
  她平时最早也要睡到辰时,这日才卯时就已经清醒了过来,便索性不睡了,靠在床上发呆。
  窗外一点点亮起来,鸟儿也开始叽叽喳喳,清晨的阳光将窗外的花影照到窗纸上,不见全容,却依旧看得出摇曳生姿,焕娘往常醒来的时候天早已都大亮,这会儿倒也觉得早起颇有点趣味。
  一直等到她梳洗装扮完,又用了早饭,裴宜晟那边还是没有动静。
  焕娘好奇心大起,郝氏既已连夜去和裴宜晟说话了,怎么可能不是去告裴宜乐的状去的,裴宜晟正愁拿不到裴宜乐的错处,没道理就这样算了,起码也要来这里看一看问一遍。
  难不成是直接略过她这里,往外面去捉人了?
  焕娘这样想着便松了口气,外面的事她是管不着的,整个京城天大地大,裴宜晟要捉裴宜乐简直是天方夜谭。
  只要不来这里寻她麻烦就行了。
  这么一合计,焕娘心情便好了几分,又有兴致招来人给她说国公府发生的事了。
  姜惜惜新官上任三把火,不比焕娘管着松快,她收拾妾侍又正收拾得上头,郝氏管着一半的事,偶有不决便去问她,姜惜惜多半是重罚。
  若不是郝氏从旁劝着,让她不至于过于严苛,国公府大半的人怕是都要在水深火热里。
  许氏被关着,纪氏是打定了主意不冒头,无论是裴宜乐还是换了裴宜晟,纪氏都只是他们隔了房的嫂子。
  留下家里面的那些姑娘一时便有些不知所措。
  她们比嫂子们的处境还要再无奈些,是一点主都不能自己做的,又没了亲生父母,日后命运全靠着国公府当家的人。
  起先倒还观望些许,不敢轻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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