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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回头金不焕[重生]-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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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看来,在宫里的人除了太后任氏,其余一个都和她没什么关系。
若焕娘只是国公夫人,而顾灵萱进了宫做了皇妃,薛氏怕言语之中也是偏着顾灵萱的多,但焕娘实则一大半靠的是她在宫里当太后的亲娘,薛氏自然会向着焕娘那边说几句知心话。
“好不好的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你说是不是?”薛氏压低了声音,“刚进宫时还道宫里还没有皇后,凭谁先进宫后进宫的都是妃嫔,那林皇后娘娘也只是婕妤而已,反倒是静妃娘娘封了妃。谁知道她才进宫没几天,就传出来要立后的消息。”
“皇后娘娘本就是皇上的原配嫡妻,立她做皇后本就在情理之中。”焕娘凉凉道,“只不过那时皇上才刚登基,一时也顾不过来罢了。”
薛氏摇摇头,将焕娘往自己这里拉了拉,轻声道:“你还没回家的时候是不知道,那时京城里略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清楚,皇贵妃的三皇子娶了个不喜欢的皇子妃,连皇贵妃都后悔让三皇子娶了她,结果成了一对怨偶。皇上登基的时候她不能入主中宫,太正常了。”
“总是结发夫妻,怕是到底不一样。再说情爱一事,谁又说得准呢。”
就比如她和裴宜乐,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两个人对对方有多少真心不好说,但是床笫之间一直和睦得很。
林皇后和谢元思慢慢过下去,两个人关系会好起来也未可知。
“皇上自幼便沉默寡言,皇贵妃替他挑妻子时也不是没看过那几家活泼些的姑娘,最后到底还是为他选了贞静端庄的林皇后。”
焕娘心里暗自摇了摇头,说林氏贞静端庄倒也不太准确,她更多的是有些死板又不苟言笑,说起来和许氏有些像,但又比许氏谨慎少言。
“这样也好,林皇后看来也是大度持正之人,妹妹在她手下安稳些便好。”焕娘道。
“静妃像她的生母多些,从不多事。”薛氏想起了杨姨娘,便与焕娘道,“不过以她
的心思,安分了也不会随便给人欺负了去。”
那边一时又嘈杂起来,焕娘与薛氏望去,只见曹氏又抱着宁儿在人群中,笑得嘴都要合不上。
焕娘揉了揉额角,又听薛氏笑道:“你婆婆如今倒想通了,那时可把我堵得说不上话来呢。不过也是,这么个大胖小子哪个做祖母的会不喜欢。”
焕娘笑了笑,并不接话,与薛氏一起往那边过去。
对宁儿好是一回事,对她心里深处不满意是另一回事,只是曹氏也不能直接表现出来,这些都是焕娘明白的。
等焕娘走近曹氏和宁儿的身边,郝氏正说着什么,她平日话也不多,今日看着倒像是有些高兴。
“岚哥儿长得这么好,正是三婶的福气。康国公府如今只有他一个小的,我们都不知道怎么疼他才好。”郝氏笑道。
这话说得曹氏颇为受用,她顺着郝氏的话接下去说:“这个小祖宗,整个康国公府都紧着他,谁叫只剩下他一个孙子。”
焕娘立刻皱了眉,还没等她说什么,一旁的郝氏看见了她,道:“我们六奶奶来了,什么时候六奶奶再生一个给岚哥儿作伴才是。”
焕娘心中大奇,郝氏不是个八面玲珑的人,有时甚至还是纪氏能说会道一些,今日怎么又是哄着曹氏,又是让她再生一个。
第123章
宁儿也不懂今日究竟是在干嘛,为何有那么多人一直围着他,只不过小孩子喜热闹,宁儿的嘴也咧着笑个不停,又笑到了曹氏心坎儿里去。
他被抱出来之前,挑这挑那的最后还是拿了那只玩惯了的布老虎捏在手上。
焕娘不在乎他玩什么,这只布老虎除了被宁儿玩得有些旧,其余也没什么,这还是当年宁儿还没出生时,焕娘看着韦氏给她肚子里的孩子做的。
韦氏还有个说头,总是男孩儿喜欢布老虎的多,姑娘家不爱这个,希望先做了布老虎,焕娘就能生个儿子出来。
这时一旁的纪氏看了半天热闹,却笑道:“岚哥儿手上这个倒是有些旧了,改明儿我给他再做一个吧。”
焕娘笑着点了点头,道:“有劳四嫂了。”宁儿倒也不是没有其他玩物,只是这个是他从出生时起抓在手上玩惯了的。
众人正笑着,一个婆子却急急往这边走来,焕娘知道这是有什么事了,于是避过到了一边。
来的婆子是看守外院的,平时并不进来,还没等焕娘问她,她就道:“六奶奶恕罪,不是万不得已也不会在这个当口进来给奶奶添麻烦。”
“何事?”
“外头来了一个男子,已有些年纪了。”婆子贴着焕娘的耳朵道。
这个婆子说话倒有些利索,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完了,焕娘听后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忍不住恶狠狠地瞪了那边的裴宜乐一眼。
“找一处僻静的地方把人先带过去,一会儿再说。”焕娘冷冷道。
等那婆子下去,焕娘才重又走到曹氏身边,只是脸色却一下子冷了下来,显见得是不高兴。
一旁的曹氏看见焕娘的神态,心里先就“哼”了一声,她本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宁儿过生辰这样的好日子,还摆着一副冷脸给谁看,不知道是谁又得罪了她,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上不得台面的窑姐儿,哪有大家夫人的端庄稳重样儿。
等宴会散去,已然是日头西斜了,不知怎的,纪氏的脸色也不大好,说是自己身子有些不舒服便先回去了,接着是几个妹妹,只剩下裴舒云还陪在曹氏身边,郝氏还留下来帮忙。许氏是从头到尾没有来过,说是寡妇不方便再出来交际,俨然一个贞洁烈妇。
焕娘终于忍不住,也不顾曹氏和郝氏在场,冷笑着往那里一坐,问道:“反正都是要知道的,裴宜乐你又做了什么好事?”
裴宜乐一头雾水,还没等他说话,曹氏先柳眉倒竖起来,想说些什么却被裴舒云拉住了。
“六弟妹,有话好好说,咱们都还不知道什么事。”郝氏也劝道。
“什么事反正是你们裴家的事,不关我的事,”焕娘道,“就让他死个明白。”
焕娘转过头,怒气冲冲对裴宜乐道:“你又在外面招惹了什么女人,人家爹现在找上门来了!”
这下在场众人皆是一惊,郝氏先问道:“可有对证?别是红口白牙说什么。”
曹氏又忍不住要说什么,裴宜乐无奈地笑了笑,走到焕娘身边道:“让他进来,这有什么说不清楚的。”
焕娘挥了挥手,春惠便立刻下去带人。
焕娘又挑了眉道:“他说他女儿已有了身孕,如果是真的,我立马给她腾位置。”
裴宜乐糊涂之中带着惊讶,但也知道焕娘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不会听,于是只在一边不作声。
倒是曹氏,听了之后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想头,喜的是如果是真的,那终于有人能治一治顾灵薇了,愁的是顾灵薇像足了她的生母,若真是把她气得走人了,太后饶不过他
们家。
不一会儿人就被带了上来,焕娘忍不住看了来人一眼,又赶紧别过头去。
来人是个五十上下的男子,穿着虽然不很富贵,但也算干净利落,。
裴舒云到底是未嫁的女儿家,郝氏已让她下去了,按理曹氏、郝氏和焕娘三人也是不应该就这么随便见一个男人的,但事情总得弄清楚,也只好留在这里。
裴宜乐轻轻按了按焕娘的肩膀,然后问道:“阁下怎么称呼,来国公府有什么事?”
“姓陈。”那人想了想,似是有些难以启齿,最后才说,“我女儿昨日诊出了身孕,问她她只说是康国公府的公子。”
曹氏看了一眼焕娘,还是忍不住抬高了声音道:“如今门房还有那些管事的也越发不像样,就为了这么一句没来由的话就把人放进来,当我们康国公府是什么?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得来的吗!什么公子?我们才一个小公子,才刚会爬!”
连郝氏也连连道:“这没道理。”
裴宜乐抚了抚发烫的额头,又无奈问道:“名字总能说得上来吧?”
他就不信有人能蠢到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就稀里糊涂上了床。
那人犹疑着,生怕说了他们立刻否认,可又实在没了法子,只好道:“裴宜晟。”
裴宜乐和焕娘都松了口气。
郝氏却是一门心思放在裴宜乐身上,只以为他又在外面闯了祸,没想到真正闯祸的是自己嫡亲的小叔子。
她愣了片刻后才说:“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也不知道裴宜晟到底是谁,看着面前的裴宜乐像是年龄样貌也差不多,不由地又多看了他两眼。
裴宜乐不欲分辨,反正清者自清,曹氏却忍不了,道:“看什么?你好好看清楚了,这是康国公!怎么会出去厮混做出那等不要脸的事。”说着还鄙夷地看着来人。
那人为了女儿也没办法,虽生气曹氏说话难听,但又没不能反驳她,只好按捺下来。
曹氏说话向来理直气壮又口不择言,不知道的只听她几句话又好像是在故意嘲讽裴宜乐和焕娘,裴宜乐方才倒不慌不忙,被曹氏一说却用手摸了摸鼻子,焕娘则低下头撅起了嘴。
幸好也没人注意他们那边,只听那人说话去了。
原来姓陈的那男子妻子早逝,他终日为了赚钱奔波,既没有那个闲钱也没有那个心力再续弦,于是只和妻子留下的一个女儿相依为命,也没人操持家务,女儿大些了就靠女儿帮衬,日子过得颇为清贫。
眼见着日子稍微好一点了,女儿却出了事。他时常奔波在外面,女儿也没个人管教,等东窗事发才追悔莫及。
这人和韦氏不一样,他本也是本本份份过日子的老实人,从没想着要女儿去攀附富贵,女儿平时看着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孩儿,只会针线家务,从不会其他花里胡哨勾引男人的东西。
他每说一句女儿的可惜之处,焕娘就觉得是在往自己脸上抽一把,于是撅起的嘴就没下来过,又偷偷转头去看站在她身后的裴宜乐,样子委委屈屈。
裴宜乐知道她在想什么,又不好当众去安慰她,走也不是时候,只好捏了捏焕娘的手。
这事焕娘这里是做不了主的,连曹氏也没什么好说,裴宜晟的亲嫂子在,自然要她先说了。
郝氏万万没想到裴宜晟放着一屋子莺莺燕燕还不够,还要出去祸害好人家的姑娘。她原先还想着如今在孝中,先给裴宜晟相看起来,等出了孝直接成亲便是。
“既然如此,等我去问了我们九爷,属实的话先接进府里来吧。”郝氏也不想再多费心思,说起来也不是
什么少见的事。
那人却问:“那婚事什么时候办?”
曹氏听了不厚道地笑了。
这时郝氏心绪已定,淡淡道:“抬进来当姨娘的,只办一桌酒也就是了。”
“不行,我的女儿不做人家妾。”那人沉着张脸说,“我们正经人家,若不是那位爷有意来勾了我女儿,她不会做这种事。”
曹氏在一旁看戏也就罢了,她却是憋不住的性子,还笑着道:“这种事谁说得清楚,我们还要说她故意勾我们小九呢,说得倒好听,谁知道又是什么清白人家?养出来的女儿和人无媒苟合的清白人家?”
裴宜乐终于忍不住咳了一声,还是少见的假咳,皱眉道:“母亲先少说两句。”
“你也知道你家这样境况,做我们家正房太太是不可能的,”郝氏丝毫不松口,“回去再问问你女儿,愿意来就抬她进来,不愿意就算了。”
那人脸涨得通红,想了一会儿才又道:“他人呢?”
郝氏知道他问的是裴宜晟,于是道:“这会儿不在,便是你们见了他,也还是这句话的。”
那人来之前就知道是这个结果,肯认下已是最好,怪也只能怪自己女儿不争气。
这时天色已晚,焕娘让人送了他回去,才和裴宜乐回自己院子。
一路上裴宜乐也没有说什么话,两个人只是默默地走着,焕娘眨了眨眼睛,走上去伸过手勾了勾他的手指,裴宜乐虽然由她勾着,却仍旧默不作声。
刚到了院门口,焕娘正想和裴宜乐说什么,没想到里面宁儿的哭声却震天响,听着还有些声嘶力竭之势。
第124章
两人顾不得其他,连忙进到了里面,只见宁儿的奶娘们都围着他团团转,连八角和白果等几个丫鬟也在。
“这是怎么了?”裴宜乐看见宁儿脸都哭得通红,连忙也上前去。
焕娘心疼得不得了,除了面对曹氏,其他时候宁儿不是闹腾的孩子,即使对她撒娇也不会这样声嘶力竭,白天都一直好好的,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就是人不舒服了。
她抱过宁儿,奶娘焦急道:“抱回来时还是好的,还吃了四五口鸡蛋羹。哥儿待不住,就又抱他去了小花园里玩儿,可巧抱着他在水边看鱼的时候四奶奶也来了,她拿了哥儿手上的布老虎去逗哥儿,大概四奶奶一时手也没拿住,布老虎掉到水里去了。”
“捞上来没有?”焕娘一边问,一边想起纪氏刚刚倒是说过要给宁儿做一个新的的话,还挺巧的。
“捞起来了,不过整个都浸湿了,也有些脏,已让人去洗了,哥儿怕是以为布老虎找不到了这才哭的。”奶娘回答道。
宁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焕娘慢慢地哄着他,过了一会儿,大概是哭累了,便也睡着了。
焕娘让奶娘把宁儿抱去睡了,自己揉了揉酸痛的胳膊,望过去看那边站着的裴宜乐,两边对视,裴宜乐竟转身往里走去。
焕娘也跟了进去,细声细气地喊了一声:“六爷,怎么了?”
她这却是明知故问,裴宜乐这时若有不开心,那肯定就是她方才没搞清楚事实就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他。
“六爷,我错了。”焕娘走过去摇了摇裴宜乐的手臂。
裴宜乐趁她不防,迅速伸出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才道:“以后不许再冤枉我了。”
“知道了。”焕娘眼珠子一转,哄他说,“给你赔礼道歉,我送个好东西给你看。”
裴宜乐看她从柜子里拿了拖了只箱子出来,正好奇地凑上前去看,只见她用钥匙打开箱子,里面似乎是放了一箱子的书,她快速掏了一本出来,又“啪嗒”一声关上,再将箱子放好。
焕娘双手托着书送到他面前,裴宜乐疑惑地翻开,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合上,问:“你哪来这个?”
“我娘留给我的,”焕娘满不在乎地说,“大多数我早就看完了,那时我娘一边让我看一边还教我。”
裴宜乐鬼使神差地上去捂了焕娘的嘴:“好了好了,这话不许再和别人说。”
焕娘拍下他的手,这才点点头,又道:“你不喜欢就算了,本来还想今晚试”
“小祖宗,我看还不行吗?”裴宜乐拉了焕娘过来坐到身边,“一起看,温故而知新。”
焕娘嘟起了嘴巴,娇声道:“你儿子好重,我的手还酸着呢!”
裴宜乐起身站到她身后,一边揉着她的肩膀,一边道:“书摊在桌上,你隔一会儿翻一页,我看书看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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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焕娘听说裴宜晟认了那事,郝氏那里也定了下来,准备随便挑个日子把人抬进府。
不过这日郝氏也来找了焕娘,无事不登三宝殿,郝氏是有求于焕娘。
郝氏是来问焕娘向太后求一道懿旨的。
裴宜晟纳妾势在必行,本也是没什么的,先悄悄纳了妾,等孝期一到再娶正妻也没有什么妨碍,但郝氏却求道:“小九屋里那么多人,再加上马上要抬进来的姨娘,没有正房奶奶管着怕是难管。我是他嫂子,照理该由我来管管他,可我到底是守了寡了,插手未婚小叔子房里的事也不方便,不如还是
让他成了亲罢。”
求人是要看人脸色,最是难过的,郝氏又不得不开口:“思来想去,如今家里能在宫里说得上话的也只有你了。”
焕娘有些猜出了郝氏的来意,沉吟片刻,问道:“三嫂是让我去讨了太后开口?”
“正是的,其实我也早就想来和你说的,只是见你一直不得空,这回是凑巧了。”郝氏头一回这样急切,“总是我们国公府不容易,让小九早些成亲也是情理之中。就劳烦六弟妹这一趟,去问太后讨一道懿旨来赐婚,人我差不多都相看好了。”
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焕娘一想便明白了郝氏的意思,国公府如今这幅样子,去向太后求懿旨倒也方便,只说是要他早日开枝散叶便是。
然而焕娘思及“孝”之一字,虽然她和裴宜乐也是孝期里成的亲,但是他们是皇帝亲自下的旨,又略有些不同。
谢元思不是任氏的亲生儿子,她还是得为任氏想一想,就这么贸然求上去,任氏会不会为难。
焕娘也不敢满口答应下来,只道:“我就去向太后提一提,但是‘忠孝节义’孝在第二,这事太后能做主也就罢了,若是不能做主,少不了还要去问一问皇上的意思的。”
见焕娘松了口,郝氏忙不迭道:“六弟妹肯去开口就是再好不过的,成不成也不要紧,我先替小九在这里谢过了。”
“三嫂哪里话,”焕娘连忙笑道,“我也是九爷的嫂子,他的事合该我们一同关心着才是。只是我年轻又刚刚嫁进来,还要三嫂多提点着,不然常有不周到的地方。”
焕娘想让自己嘴甜的时候从来没失败过,本也该是让郝氏听着很舒心的话,郝氏面上虽笑着,心里却难受得紧。
等出了门,郝氏终于慢慢舒了一口气出来,这事多半是能成的,她连人都相看好了,裴宜晟终于的人也不用很对他上心着,略微过得去便是,能不能管着他,她也不关心,左右成了亲就是裴宜晟夫妻俩自己的事了,她做寡嫂的做到这个份上已是足够。
郝氏一点都不想把心思分到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晚上一个人睡着时,虽被衾寒凉,但郝氏有时也会庆幸窃喜,她这个人,终于只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了,没有夫君也没有孩子在旁打扰,从此之后,她只一心一意地看着裴宜乐,不让他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脱走。
像是一位等待着丈夫从妾室那里回来的妻子,又像是一位时刻忧心着年幼的孩子的母亲。
郝氏笑了。
迎面快步走来曹氏,身后跟着一大串丫鬟婆子,还有抱着宁儿的奶娘,皆都跟着她走得风风火火。
曹氏也没注意到郝氏脸上的笑意,看见郝氏只点了点头,便往前面去了。
今日宁儿在曹氏那里待着,一不小心就玩出了一身薄汗,天还冷着,曹氏不敢马虎,于是又是让人烧水又是让人再多生一个炭盆暖屋子,自己则坐在那里看着几个奶娘和丫鬟给宁儿洗澡。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发现宁儿藕节一般的手臂上多了一块儿淤青,看着像是已快好了,可是与他白嫩嫩的皮肤一对比煞是骇人。
冬天穿得衣服也厚实,除非是撞得狠了,否则也难撞出这么一块淤青来。
问奶娘们,奶娘们也只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只知道前几日就在哥儿身上了。
“你们奶奶呢?她可知道?”曹氏心疼地摸着宁儿的手臂。
“知道的,”奶娘们连忙七嘴八舌道,“那日给哥儿洗澡才发现的,早就告诉给了六奶奶知道。”
曹氏沉了脸不作声了,等宁儿这里洗完澡穿上衣服,又带他在屋里略坐了一会儿,就往焕娘那里去了。
焕娘确
实是早几日就知道的,她看着曹氏撸起宁儿的袖子给她看淤青,虽然也心疼,但还是道:“小孩子磕磕碰碰常有的事,一小块儿淤青而已,也没什么大碍。”
“怎么没大碍?”曹氏扫了焕娘一眼,道,“你做娘的怎能那么糊涂?知道了也任由这么着?”
“也没有为着一块儿淤青去请了大夫上门来看的。”焕娘立刻反驳道,“也让几个奶娘多注意了,宁儿正是爱动的时候,再过不了多少时候就该会走了,那时才是马虎不得。”
曹氏也不敢真的教训焕娘,只敢借着事情说她两句,焕娘一辩驳,曹氏就歇了,只道:“小孩子家磕了碰了倒也确实不稀奇,只是下回得让她们仔细看着,至少得知道是怎么伤的。”
她不提也罢,曹氏一提焕娘也有些疑惑,点点头道:“一日到晚那么多人看着,连晚上睡觉也要一个奶娘一个丫鬟管着,一问竟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何处碰的,这也太奇怪了些。”
面前的丫鬟婆子都低头站着,大气也不敢出。
先时见是告诉给了焕娘知道的,焕娘并没有责罚她们,连说都没怎么说她们,于是只当这事已经过了,没想到竟被曹氏给发现了,曹氏向来是出了名的苛刻,如今岚哥儿又是她心尖尖上的肉,恨不得天天抱在手上疼,给她知道了还得了。
曹氏果然伸出手,指了指伺候宁儿的几个人,冷冷道:“第一次也就罢了,先饶了你们,若是下次还这么稀里糊涂,康国公府也不敢要你们再留下了,竟是养了一群吃白饭的吗!”
几个奶娘和丫鬟只敢低了头哆哆嗦嗦应了,一边回忆着到底是什么时候碰着的,一边还想着往后要更尽心着点。
第125章
任氏的懿旨下来得很快,焕娘前一日进宫的,两日后懿旨就来了康国公府。
整个国公府除了焕娘去求了一道懿旨,其余有关裴宜晟的亲事都是郝氏在忙。她给裴宜晟相中的是吏部右侍郎的堂侄女姜氏,家世虽也不太显贵,但是配裴宜晟是够了。
这个姜氏焕娘之前倒是见过一回,那时也没想到她会嫁到国公府来,看她跟在她伯母和母亲身边,眼睛一转又一转的很是灵动,听她家人叫她名字,闺名仿佛是唤做惜惜的。
太后在宫中也早知道裴宜晟回来了的事,她也不担心什么,这回焕娘进宫去求旨,她甚至提都没提前裴宜晟这个人。
任氏只道:“如今你也嫁进去有些日子了,康国公府毕竟也不是一个人都不剩了,不仅仅是你的婆母,就是你那些妯娌,不管是先就在的还是后面来的,都要厚待她们。忍气吞声不必,但礼数也要识得,这样你的家才能当得住,薇儿,你知道该怎么做。”
每回焕娘来任氏这里见她,任氏没有一次不是对她贴心贴肺,一片良苦用心。
等焕娘应了之后,任氏还拉着她的手悉心叮嘱道:“卢嬷嬷陪着你我才能放心些,有什么不明白的尽可以跟她说。”
母女两人又在一起说了会儿话,凭心而论,焕娘对任氏的全部记忆就是在十六岁这年相认,与任氏并不如和韦氏那样亲热。
然母女天性,任氏只有焕娘一个亲生女儿,又实在对她好,这种好又和韦氏的无条件有目的不一样,是真正不求任何回报的,焕娘从开始时面对任氏时的胆怯拘束也渐渐变成了亲昵放松。
焕娘慢慢和任氏讲着国公府里的那些人和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任氏亲自抱着宁儿,笑着听她说话。
焕娘只挑了寻常的事情和好事说给任氏听,略过了那些不好的,末了指了指在任氏怀里还不安分蹬着脚的宁儿道:“他这几日总想下地走路,奈何这两条腿虽胖,总也撑不起来。”
任氏听后笑得更深了,逗了宁儿两下,才道:“是到时候要想学着走路了,我虽没养过你,可宫里这么多孩子,皇上又是我养大的,当年也差不多是这副样子,男孩儿又格外调皮些。”
“母亲说的是呢,”焕娘想起前几日的事也有些无奈,“一个错眼就不知道磕到了什么,只看见身上青了一块儿,奶娘丫鬟们都不知道怎么撞出来的。”
说着撩起了宁儿的衣袖给任氏看,任氏看到那块已渐好的淤青时还笑了,刚想道宁儿调皮,却突然又抓过宁儿的小手看了看,迟疑道:“这印子像是被人抓的。”
焕娘愣了:“家里也没其他孩子一起玩,抓不了他,婉姐儿从不来和我们玩的。”
任氏又仔细看了,道:“仿佛是被人用狠劲掐了一把,不过也说不准,这淤青都快退了,也看不分明。”
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又说:“让人好好看着宁儿,马虎不得。”
焕娘点点头,任氏看着宁儿又道:“到底这才是我们自家骨血,皇后也已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想来哀家很快就要做祖母了。”
“倒是没听说。”皇后有喜本该是大事,焕娘却没听人提起过。
任氏不甚喜欢林皇后,若静妃不是杨姨娘的女儿,她倒还多喜欢静妃几分,明明两个都是谨守着本分,同样话不多,林皇后却实在太过严肃死板,不似顾灵萱那般温婉慧敏。
“随她去吧,”任氏凉凉道,“这后宫才几个人,位份高的统共也只有静妃和惠妃,她都是皇后了,有了身孕竟还像别人要害她一般,连我都瞒到前几日才知道。不是我说,她一个皇后,连自己有孕还要怕着,不就是等于说她自
个儿无能,连个后宫都管不好吗?”
焕娘也不知林皇后具体到底有什么难处,只算了一算,对太后道:“四个月的身孕,算来是静妃入宫前后有的。”
“是她入宫前几日。”任氏将宁儿递给了一旁的嬷嬷,道,“皇上去皇后那里的次数,从大婚到如今,一只手都能数过来——这宫里哪还有什么秘密,皇上为的什么去她那里,哀家都清清楚楚。”
见焕娘不语,又语重心长道:“你不入宫也好,宫里这些事,宫外没法比。”
“人人都不容易,在哪儿就有哪儿的难处,旁人的难处别人大多也理解不了。”焕娘只道。
任氏带着笑意看了焕娘一眼,道:“既都说到这儿了,母亲也要问你一问,你的肚子应该还没有动静吧?”
“当然没有。”焕娘连忙否认。
“没有就最好,不然也隔得太近了些。前些日子宁儿刚过了周岁,虽几个孩子之间隔一两年是常见的,但也得先把身子养好,否则早早地垮了身子,吃苦的是自己。”
焕娘点点头,心里想着这种事由不得任何人做主,嘴上也只能应道:“母亲,我知道的。”
任氏怜爱地看着面前的女儿,喃喃道:“若是母亲当时在,不会叫你那么小就生孩子,再过个两三年,出落得差不多了,才好嫁人的。”
韦氏已死,再说下去任氏不免又要责怪起她来,焕娘只好安慰任氏道:“我现在也好好的,过去的事母亲再懊悔也是无益。”
焕娘说完嘴里也泛起苦涩来,于此事上她如今想来确实也五味杂陈,上辈子种种且先不提了,那时她的年纪和身体其实真的如任氏所说那般不适合早早生育。若当时她难产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也不会有后头种种事了,只是不知道韦氏和宁儿又要怎么办。
任氏又细细嘱咐了焕娘几句,皆是些让她好好养身子的话,她对焕娘不用每日早起去给曹氏请安非常满意,还道:“果真如此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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