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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回头金不焕[重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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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自开国以来,民风也不比前朝那般苛刻,寡妇再嫁更不是什么稀奇事,虽则如郝氏纪氏这般的不可能守寡之后再嫁他人,可焕娘私心里还是希望她们能再嫁,都是二十来岁的年纪,正是花一般的时候,就这样了此一生未免太残忍。
曹氏到底长了她们一辈,这时已止住了眼泪,也赶紧劝道:“好端端的咱们哭什么,你什么都别想赶紧养好身子才是正经。”
话虽都这样说,可焕娘看着纪氏的样子,有些事情也只能靠她自己去想通。
郝氏留下继续陪着纪氏,让一个人闷着总归不好。曹氏不耐烦再在这儿哭哭啼啼,便借口有其他事先带着焕娘离开了。
焕娘心里厌烦,她和曹氏单独出来,曹氏怕是又不放过她。
果然才走出来没几步路,曹氏就道:“知道你们两个爱玩,你又一向自由自在惯了,不是我拦着你出去,下回还是提前和家里说一声,如今是你当家,事儿不是说放就放的。”
其实曹氏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焕娘也不欲在这种小事上与曹氏争辩,只装出一副恭敬的样子来听。
曹氏这才舒心了些,又道:“我是你的婆母,我们说话总归是关起门来的事。她们可不一样,保不齐在背后怎么指摘你,日积月累的你的名声坏下去,又能把她们怎么样?还不是连累到咱们一家子?”
“这事是我想的不周到。”焕娘想了一下,继续道,“我那儿有不少太后给的滋补药品,一会儿就给四嫂送来。”
曹氏点点头,欣慰道:“这很好,虽然这些日子她那里送的东西也不少,可这也是你的礼数你的面子。”
这事就这样了了,正当焕娘以为自己又要与曹氏相对无言到分开的时候,又听曹氏道:“倒有一事方才关顾着你四嫂,说来这才是最麻烦的。”
“何事?”焕娘疑惑道。
“是小五,他先前还在时是有一门亲事说定了的,”曹氏轻声道,“现在人都没了,亲事自然也不成了,他没过门的媳妇却要嫁到裴家来。”
第111章
“嫁?”焕娘瞪大了眼睛,“五哥人都没了,她嫁来做什么?”
难道还真有人上赶着守寡不成?
曹氏自然是希望府里人越少越好的,人多就不太平的道理任谁都懂,她叹了口气道:“说她这是望门寡,晦气不祥。许家也是,自家好好的姑娘死了未婚夫,也不是不能再给她说亲事了,大不了往低了找,现在这不是害了她吗?”
焕娘略一思忖,很是惊讶:“是她家里非要她守节?这如何使得!”
“许家也没说让她嫁过来,听着像是让她在家里守着,不让她再嫁人了。”曹氏道,“是她自己想嫁过来,求着家里来国公府说了。”
“无论是许家还是裴家,都不是她该有的出路。”焕娘皱了眉,“许家竟也不心疼女儿。”
许家姑娘不比郝氏和纪氏,郝氏她们两个是正正经经嫁到国公府的,也都和夫君生活相处过,她们真要守着也没人能说什么,且也实属正常。
只是一个寡妇终究还是过得要难些,便是天长日久下来那颗心都不一样。
“许家耕读传家,对于女子最讲贞节与操守。”曹氏悄悄道,“咱们家还让从前二奶奶被她娘家接去,这在许家是万万不可能的事,这辈子死也要死在许家。”
焕娘听得心里直发寒,曹氏又道:“她是家里庶女,从小也战战兢兢惯了,许家规矩又严苛,怕是嫡女都过得艰难。唯一指望也就是哪天风风光光嫁了人,从此以后指着夫君和孩子过。”
“事情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焕娘实在无法想象一个正直华年的女子会愿意到陌生的地方过着完全没有希望,一滩死水的日子,“许家也就罢了,那位姑娘若是进了裴家的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是那等苛刻的人家,竟把还没过门的媳妇娶进门来守寡。”
曹氏先时还没想到这里去,平心而论,康国公府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偌大个京城,乌七八糟没有规矩的世家豪门也是有的,国公府自然也不是那样但也有像许家这样甚至比许家规矩更严苛礼数更森严的,国公府当然不会这样去搓磨人。
“你说得倒是,”曹氏罕见地同意了焕娘说的话,“他们前几日来时你们不在,我只和许家姑娘的母亲谈了谈。能劝回去最好,这叫什么事。”
“他们不再提便罢了,再来提我去和他们说。”
虽然曹氏心底里还是有些怀疑焕娘能不能办好事,但却也没什么所谓,反正嫁不嫁是许家的事,国公府的情况他们也清楚,是变不出一个男人来给许家的,就由着焕娘去折腾,即便没用也只是眼面前多了个人晃来晃去的碍眼罢了,国公府又不是养不起这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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焕娘回了房,先是好好沐浴了一遍,然后记起来春惠和冬惠已经回去歇着了,想了想又让人拿了些银钱过去赏赐给春惠和冬惠,这才歇下。
一觉睡得昏天暗地,在船上总比不得在家中好,还遇着邢峻那件事,饶是她心再大,回来的路上也有些提心吊胆。
身边的丫鬟们没人敢去打扰焕娘,还是掌灯时分要传饭了,卢嬷嬷才把焕娘叫了起来。
等她收拾妥当出去,裴宜乐早就坐在桌前喝酒了。
焕娘酒量一向也不错,以前她有时专门为了哄裴宜乐开心,喝酒划拳的时候故意要去连着输给他好几次,灌下三四壶才能停下。
她刚一坐下,也顺手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醒神。
冰凉的酒液入喉,焕娘惬意极了,又连倒了两杯喝下,卢嬷
嬷便劝道:“奶奶,才刚起来该吃点热的填一下才是。”说着便盛了小半碗火腿虾仁汤让她喝。
焕娘才略沾了沾唇就放下,然后顺手给裴宜乐倒了杯酒,说:“你们家的事都听说了吗?”
“什么你们家我们家,这是你家。”裴宜乐夹了块鳜鱼塞到了焕娘嘴里,“这些事我倒是知道了,只是不好插手去管,只能劳烦我们六奶奶。”
焕娘细细嚼完嘴里的东西,抿了一小口酒之后,道:“四嫂的事情也就算了,她身子总归只有好起来的,许家那里最是麻烦。”
一时裴宜乐也皱了眉:“人都已经没了,还让她嫁过来做什么。”
“我就不信许家姑娘真是自愿嫁来守寡的。”焕娘又添了一句,“想必是她家里逼她。”
“家里都这样了,二嫂被娘家接回去倒是最好的,再接一个过来守寡是做什么。”
“今日许家的姑娘要来守寡,明日你后面那些弟弟们未过门的妻子也要来守寡,国公府竟是要成寡妇村了。”焕娘随口说道。
“这你放心,”裴宜乐立刻接到,“亲事只说到五哥为止,才去许家下聘没多久五哥人就没了,也是许家姑娘倒霉。”
“等他们找上门来了再说吧,总有个说法。”
“先前只听说许家家规甚严,女子的教养也极好,我四叔才给我五哥说了这门亲事。五哥比我还大上几个月,是我四叔的庶长子,四叔当时就指着他婚后和五嫂夫妻安安分分的,不出什么岔子。”
“原来你家还有庶长子,”焕娘看了裴宜乐一眼,“当初杨姨娘差点保不住顾灵萱,就是为的不让她生出庶长子。”
裴宜乐笑了,道:“崇恭伯府再好也不是你家,这里才是你家。”
焕娘这回伸手去掐了裴宜乐一把,反倒又惹得裴宜乐来逗她:“五哥亲娘是外面的女人。”
“好呀,原来你是和你四叔学的。”焕娘一点不恼,嘴上却不饶人,不肯让他占了便宜去。
卢嬷嬷听了有些急,太后是最听不得这个的,焕娘自己不知道,她当时是陪在太后身边看她如何为女儿际遇伤心落泪的。亲生母亲难过至此,焕娘听裴宜乐讲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又怎会舒心。
“六爷。”卢嬷嬷到底忍不住,提醒了裴宜乐一句。
焕娘明白卢嬷嬷的意思,抢先道:“嬷嬷别急,看我收拾他。”
说着直接拿起桌上的酒壶去灌裴宜乐,裴宜乐自然不肯直接应的,两人拉扯了一阵,看得卢嬷嬷直皱眉,依旧没有消停下来,只是说好了猜拳。
往常焕娘一直是输的时候多,赢的时候少,裴宜乐要把她灌得醉醺醺才肯停下。
今日却又不同了,一路下去,焕娘竟是一杯酒都没喝过。
裴宜乐喝到第三壶的时候,奇道:“你今天怎么运气这么好?”
“哪是什么运气好,”焕娘得意道,“我有输的法子,也自然有赢的法子,哄你玩儿呢!”
裴宜乐这才恍然大悟,忙道:“原来你一直都是骗我的。”
韦氏从勾栏之地出来,个中门道也算精通,传到焕娘手上是一定要她娴熟的。
焕娘重重点了点裴宜乐的额头,笑道:“你总是被女人骗的。”
裴宜乐想了想,又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喝多少酒才会醉?”
焕娘笑而不语,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直斟到再多一滴就会满出来,然后只用一只手就将酒杯稳稳地端起,伸出舌尖舔了一口,那杯酒几乎看不出少了多少。
三个指尖轻轻托住酒杯,像是微微使力,盛满酒液的酒杯竟在她三个指尖
的托举下转了一圈,她食指一推,接着又转了一圈。
再行云流水地递到裴宜乐嘴边喂他喝下。
没有一滴酒洒出来。
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她这才悠悠道:“还不知道喝多少才会醉。”
裴宜乐目瞪口呆。
“原来你醉酒的样子都是骗我的。”裴宜乐喃喃。
焕娘又喂裴宜乐喝了一杯酒,满意地说道:“也不是,我娘说了,将醉未醉之际才最好看,假的要像真的,真的要像假的,少一分太矜持,多一分则有丑态。我醉酒倒是七八分真,但是脑子是清醒的。”
卢嬷嬷在一旁痛心疾首。
酒过三巡,终于轮到焕娘输了一次,也不知是真的疏忽了还是故意的,她正要喝酒,裴宜乐却拿过酒杯,又对丫鬟道:“把你们奶奶的琵琶取来。”
这琵琶是韦氏留给焕娘的,也被她一并带来了裴家。
她这一辈子也只会有这一把琵琶。
既不喝酒,那便是让她弹一曲琵琶来听了。
焕娘倒也不抗拒,实在是太久没去摸这琵琶,也有点想念了。
等她拨了三两个音之后开始弹,倚着琵琶似是欲说还休,对对面的人有说不尽的心事,一双眼睛时时刻刻都像是要流下泪珠儿。
只是卢嬷嬷却看她的样子愈发不忍,更心生怜爱。
她从宫中到宫外,再从宫外到宫中,自幼到老不知道几回,伺候的华阳大长公主和任太后那是何等尊贵的人。
谁能想到太后的女儿,大长公主的外孙女,能是这副样子。
活脱脱一个瘦马。
幸好是她看见,不是太后看见。
焕娘和裴宜乐不知道卢嬷嬷心中所想,越发玩得起劲。
到后来也不知怎的,焕娘的琵琶弹着弹着就弹到了裴宜乐的身上去。
裴宜乐将她搂住,焕娘继续弹着琵琶。
曹氏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第112章
满室的酒香也就算了,嬉笑玩乐也算了,靡靡之音更是算了。
曹氏深吸一口气,她的儿子儿媳,如今康国公府的当家人,儿媳当着一室丫鬟婆子的面坐在儿子身上弹琵琶,儿子手中握的是儿媳的细腰。
她进来的时候,焕娘还丝毫不惧怕,连脸上的娇笑都没收住,眨巴着眼睛看看曹氏。
曹氏觉得很不可以。
她想起了自己的丈夫和他的姨娘们。
有几个姨娘也会这样看她。
柔弱、无辜、含羞带怯。
天真又不懂世俗,不知世事。
其实主意比谁都多。
曹氏清楚得很,还都是坏主意。
康国公府遇着灭门的祸事,其实有一样是曹氏埋藏于心的好事,她的庶子们都死光了,姨娘也死的死,散的散。
但是儿子娶的女人又让她梦回噩梦。
焕娘其实心里对曹氏突然进来很不满,但又不好直接训斥婆母,只能装作无辜地看她,气气曹氏也好。
曹氏这个脾气嘛,肯定能成功被她气到。
果然,曹氏往前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指了指叠坐在一起的两个人,两人这才慢慢吞吞分开。
裴宜乐也对曹氏突然闯进来不满,皱眉道:“这么晚了娘还来干什么?怎么都不叫人进来通报一声?”
这也确实是曹氏理亏,她远远就听见儿子院里不知道在闹什么,走近一看,烛影摇红,丝竹娓娓,她便立刻忍不住了,也不让人通传,直接就推门进了去。
凭她顾灵薇身份再高贵,做错了事婆母说几句也是应该的。
曹氏走到两人身边,指着满桌的杯盘狼藉,道:“你们这是在闹什么?看看自己像什么样子?”
这回不用焕娘出来对付曹氏,卢嬷嬷先就不肯依了,头一回听说婆婆进儿子儿媳房里这么随便的。
卢嬷嬷正色道:“夫人也该避忌着一些,年轻夫妻关起房门来怎好就这样进来?若是两边都吓着就不好了。虽则都还在孝期,但他们是新婚,成亲也是皇上太后点了头下了旨的,与其他守孝都不一样,夫人放宽心才是。”
曹氏被卢嬷嬷说得一愣一愣,她只是看不惯顾灵薇勾引儿子,却从来没有想到守孝上面去,卢嬷嬷竟是连这一点也提到了。
一局就败下阵来,曹氏向来是欺软怕硬,从前家里其他人倒是因为她生了个好儿子哄着她捧着她,她越发得意起来,从不肯饶人。
反之那些姨娘,有几个是豁出去算不怕曹氏的,曹氏竟也没办法,灰溜溜回去下回也不敢再说她们了。
卢嬷嬷是宫里出来德高望重的老人了,来康国公府也是太后的脸面,曹氏一则是反驳不出,二则是不敢反驳。
曹氏立刻便息了声势,道:“卢嬷嬷说的是,是我一时疏忽了。原也是把我们哥儿送来给他爹娘的,我这便回去了。”
抱着宁儿的奶娘这时才低着头从外面进来,把宁儿抱给了卢嬷嬷。
卢嬷嬷抱着宁儿掂了掂,笑道:“倒是胖了。”
焕娘把琵琶交给夏惠,让她去妥善放好,自己则抱过宁儿,亲了亲他的额头,又揉揉他的脸,才把宁儿还给卢嬷嬷。
一旁的曹氏还站着,裴宜乐刚想送她出去,就听她道:“这会儿想起一件事来,我们哥儿还没正经的名字,也是先前耽误了。”
“一直不得空,先用小名叫着也是一样的。”裴宜乐道。
“怎么会一样?”曹氏成日无事可做,只在这上头计较着,“现在他可是裴家唯一
一个孙辈,金贵着呢,不说府外,就是府内看到他连名字都没取,也是要背地里奚落的。”
“不至于吧,”焕娘笑道,“怎么就唯一一个了,婉姐儿不是还好端端的吗,不过是迟些取名字。”
曹氏按住自己忍不住想翻给焕娘的白眼,耐心道:“婉姐儿怎么比?她是个丫头,且又是妾生出来的,只不过现在你三嫂只剩下她,把她当嫡女养着罢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晚上本该是温柔缱绻之时,曹氏突然跑进来就算了,还讲这些有的没的,裴宜乐不耐烦起来,“娘先回去,这又不是现在说了立刻就能取出来的。”
曹氏怏怏,又不甘心儿子一赶就走,末了只好又添了一句:“当年你大哥二哥的嫡子可是你祖父亲自取的名字,凭你祖父那么喜欢你,若是他还在必定也会给他取名,这么一算已然是吃亏了。”
焕娘心里好笑,曹氏怕是从前和各房一处住着计较惯了,如今哪还有什么攀比,康国公府人都死得差不多了。
曹氏一走,焕娘和裴宜乐也没了喝酒作乐的性质,卢嬷嬷倒是松了一口气,在曹氏面前怎么说是一回事,焕娘行事不正经又是另一回事,歇了也好。
夏惠和秋惠并另外四个丫鬟来服侍焕娘梳洗,卢嬷嬷带着几个小丫鬟给内室熏香还有铺床。
这四个和夏惠她们一起的丫鬟是华阳大长公主送过来的人,并不是崇恭伯府陪嫁过来的,叫做八角、丁香、白术、白果。焕娘贴身服侍的除了四个惠,其余差不多都是太后或者大长公主给的,崇恭伯府的都被焕娘放在了外边,做些另外的活计。
卢嬷嬷回头又来给焕娘梳头发,一边梳着一边给焕娘讲她离家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
事无巨细,就比如比曹氏和郝氏没头没脑就来告诉她纪氏流产让她过去看要好多了。
有些事曹氏没和她说,大抵也是自己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和不和儿媳说也没多大关系。
原来纪氏小产之后没几日才刚有了下床的力气,就寻过一次短见,被人救下之后看住了,但是也成日不吃饭,竟是要活活饿死自己。
还是郝氏日日去陪她,最后也不知怎么劝的,纪氏开始吃东西了,身子这才一日好过一日。
前一段时间康国公府没个主事的主母,曹氏一个人得好听是帮曹氏,其实大部分事都是郝氏在管。
她倒颇知情识趣,焕娘嫁过来前几日就把事情全转了手,还给了曹氏,只等来日曹氏交接到焕娘之手。
焕娘不在的这段日子,曹氏自然管不了康国公府,幸好有卢嬷嬷在,本就是要卢嬷嬷先接手的再去教焕娘的,这下大多还是到了卢嬷嬷手上。曹氏和卢嬷嬷不开口,郝氏也从没有动过什么要插手府内事务的心思,平时话也不多,只有卢嬷嬷一时有什么地方不清楚的去问她,她才会说,不过说得倒是详细,一分一毫都不落下。
许家的人找上康国公府,曹氏先就顶不住了,卢嬷嬷到底不好出面,只得再请来郝氏陪着曹氏。
若是换了曹氏一个人,怕是早就让事情板上钉钉了。
郝氏在场还是让事情缓了缓,起码先把许家的人劝了回去。
这才拖到焕娘他们回来。
卢嬷嬷说得不急不缓,等到说完,焕娘全身上下也已收拾妥帖,她捂住嘴打了个哈欠,便上床去歇了。
第二日焕娘依旧也闲不下来,昨夜卢嬷嬷才说了一点,剩下的没个十天半个月怕也说不完,毕竟整个康国公府的事务繁琐细碎,边边角角都要顾及到。
卢嬷嬷做事心细,既然要教焕娘,就必定是面面俱到
的,虽然如今康国公府各房没留下几个人,她却连从前康国公府各房几位夫人奶奶的关系都摸清楚告诉焕娘了。
当家的自然一直大房,这是康国公府传下来的规矩,等闲坏不得,其中又以长房长孙儿媳为先,让她帮着她婆婆管家理事,长房其余两个儿媳,只从旁帮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再下去几房,各自管着各自房里的事,插手不到大房管的事情里面去。除非遇到年节等大事,各房才能掺进来,不过也依旧是以长房为主。
除去后头庶出的不论,四奶奶纪氏是大房的小儿媳,才刚嫁进来没多久,家里不很显赫,却是清贵的读书人家,她叔叔才刚升了御史大夫,很得皇上器重。
三奶奶郝氏是二房的大儿媳,娘家不在京城,远在姑苏,嫁过来这几年就从没回去过。她待人一向不太热络,却也并非冷情冷淡,不多事,也能干,处事又公道,下人提起她来都是敬重的。
二房人较其他几房要少,统共才一个嫡子一个庶子,下落不明的九爷便是二房的庶子,女儿倒是也有两个,早都嫁出去了。
三房就是裴宜乐这一房,其他没什么好说的,知道的焕娘门儿清,不知道的左右也都死了,再说也没有意义。
只是卢嬷嬷一说起来,焕娘又叹一回曹氏福气还算不错,除了夫妻离心,一堆小妾通房在眼前晃悠,其他也可称得上顺心如意了,她生的儿子得老康国公喜爱,她也沾了几分儿子的光,再者她是三房的,有什么事都是上头顶着,曹氏渐也被惯得愈发任性起来,也没人与她计较什么。不如她的不会去自讨没趣,比她强的有了什么事也是一笑而过,不和她计较。
卢嬷嬷这边刚和焕娘细细说完,正准备说些其他的,外头却突然有人急匆匆来报:“许家的人来了。”
第113章
焕娘本也是打算好只等着许家再次找来再说,他们不来她也不主动再去说了,就当没这回事。
却没想到许家动作倒是快,她昨日才刚回了国公府,今日还没到中午,许家的人就又来了。
看来是注意着康国公府的动静,得知主事的回来了,赶紧再来谈这事。
焕娘的担心又添上些许,如此动作,看来许家是真的一门心思要嫁女儿来守寡的。
她也不敢耽搁,连忙换了衣裳就去见许家的人了。
来的是许家的大夫人,也就是那位许家姑娘的嫡母,上回也是她来见的曹氏,这次身边还跟着一个,是许家的二夫人。
都是四十上下的年纪,说来也不很大,却同样穿得死灰槁木差不多,不是藏青就是蟹壳青,全身上下挑不出一丝亮色,只有二夫人头上一支点翠簪子让她看着还有点鲜活气。
康国公夫人年轻她们是早就知道了的,毕竟裴宜乐才多大年纪,妻子自然也大不到哪里去。
貌美娇艳至此却是她们没想到的,焕娘今日一身海棠红长袄,底下露出姜黄色百褶裙,艳得有些俗了竟也被她压住了。
许家二位夫人知道这是崇恭伯府的嫡女,她亲生母亲是当朝太后,其余的倒没处去知道了,实是因着家规严苛,许家女人的交际比其他人家要少得多,听到的也自然比其他人少。
风言风语也听过一些,总归就是崇恭伯府的嫡女顾灵薇不守妇道没有规矩,人还没嫁孩子先生出来了,也不知道崇恭伯怎么管的女儿,反正是全京城的独一份。
也有说这位太后的女儿因为一些原因从小与父母失散的,如今才刚找回来,谁知早已误入歧途堕进风尘,太后痛心疾首之下发现玷污女儿的正是康国公裴宜乐,不管人还在孝期,按着头让他娶了。
许家从来不许家里的人传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这是绝不利于修身养性的,也难保女子听了不会生出淫邪之心。
是以许家二位夫人对于这等传言听过就算,烂在肚子里,也从没在家里提过。
她们都是品行端方之人,只道这些传言真的都是误传的,或是有人看顾家或者裴家甚至是太后不惯,这才编造出来用以中伤。
没有证据,也不是自己知道底细的事,她们不会随口跟着去传,甚至心里都不会去揣测。
许家的女人最看重名节,名节对于女子是第一重要的事,许家的夫人们清楚这一点,也不会做妨碍别人名节的事。
只是没想到这康国公夫人确实长了一张不安分守己的脸,粉腮露娇,水眸凝笑,任谁看了心都会颤两下。
寒暄过后,许家大夫人就先开口道:“三番五次冒昧前来拜访,实在不好意思,听闻郡主昨日才回来,也是我们扰了郡主的清净。”
焕娘对她们的来意清清楚楚,于是只道:“这是哪里话,听说上回许夫人来的时候我不在,倒是我疏忽了。”说完便等着大夫人继续说下去。
“实是有些要紧事要来国公府说,郡主想必也已经知晓了,我们家姑娘先前说给了府上五爷,如今五爷人不在了,她也嫁不得人了。”许大夫人慢慢道,“本来让她在娘家守着也是一样的,但终究是嫁来国公府之后才名正言顺,她有了归宿,我们也能安心。”
“如今也不兴什么贞洁牌坊了,只是死了未婚夫,也没必要让许姑娘把一辈子搭上。”焕娘脸上笑着,说话却直接,“试着去说一说,很快就能找到其他人家定亲的,并不碍什么。”
许大夫人上回来说被曹氏和郝氏劝了回去,心知这一回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焕娘的话早在她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被
她说得那么不委婉。
但她一向修养极好,丝毫不生气,继续道:“理是这个理,但家里的规矩也不能破,若只是说着亲事也就罢了,这是下了聘过了礼的,就只等着嫁过来,如何能再许别家。”
焕娘叹了一口气,道:“许姑娘正值芳龄,如此过完一生,未免可惜可怜。我们国公府倒不会让她一定要为五爷守着的,她自己过得欢喜才是。”
因着有姻亲关系在,许家自康国公府出事开始便一直关心着国公府的动静,康国公府放了二奶奶回娘家的事许家也是略有耳闻的。
焕娘又道:“说来我们府上二奶奶都已回了娘家,实在是不拘着这些的,往后她是继续在娘家守寡还是重新嫁人,都只盼着她自己愿意开心才好。”
“人家如何是人家的事,我们只做自己的事。”许二夫人笑着回道。
不得不说许家的人在那一套严苛的家训规矩之下,甚少对别人的事情横加指责或者评论,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们,万事都按自家的标准顾好自身。
听起来简单,实则难极。
“何不先为了许姑娘试一试呢?”焕娘还欲再劝,“先尽心为她去说亲事,实在不成了再走这一步。”
许大夫人只是摇头:“万不会让她一女许二家的。”
无论如何都说不通,焕娘一时也只能哑然。
又听许大夫人道:“我们老爷过几日也会与国公爷去提一提,我们想着这事不喜不丧的,国公府想必也不愿再大办,五爷都不在了,大办也是让人伤心。挑个适宜的日子让她穿了嫁衣进门就是,给她个住处叫她安安份份守着,从此之后就这样过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焕娘再拦倒像是刁钻刻薄故意为难许家,除了感叹一回许家人的执拗和许姑娘的可怜,其余并无他法。
卢嬷嬷也在一边给焕娘使了眼色,让她应下便是。
左右这事其实并不很干焕娘的事,既然心心念念要来国公府守寡,那也是别人的事,守也好,不守也好,不过是国公府又多了一个人。
许家大夫人来了两回,这回终于得了准信,且是康国公夫人亲口应的,再不会改了,于是脸上到底也显露出了点喜色。
许家二位夫人正待要走,八角却急急而来,附在焕娘耳边,悄声说:“小少爷醒来要找娘,哭得厉害,奶娘怎么哄都哄不好。”
焕娘嘴巴一撇,笑道:“惯得他,我不在这几日若是天天都要找我,他早就哭死了,还不是看见我回来了,放心闹了。”
孩子越大越精,昨日到现在焕娘也实在没怎么去管宁儿,宁儿这才不满起来。
卢嬷嬷也笑了:“咱们哥儿真是小人精,日后一定聪明。”
这些话落在许家二位夫人耳中,却觉得甚是别捏,虽不知道那丫鬟说了什么,但康国公夫人和她身边的嬷嬷却是没遮着掩着,听着外面的传言竟也有几分真的。
不是亲娘哪会这么说话。
她们本就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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