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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回头金不焕[重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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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恰日明之
  文案:
  上辈子金焕娘是人人避如蛇蝎的毒妇,最终死在正室的棍棒和儿子养的狗嘴之下。
  她在懵懵懂懂的年纪里被最疼爱她的继母送去当了外室,于是折腾了一世不得善终。
  所以她只用了一瞬就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实,
  重活一世,她定要——
  咦?身边竟然躺着刚刚出生的白眼狼儿子!
  坑娘啊,真的不是老天爷恶趣味想要重新再看她倒霉一次吗?
  惹不起就告辞,她只想洗白之后重新开始。
  如果有人偏要不放过她,
  金焕娘抱着自己新捡的猫冷笑,谁想来舔一口她这条有毒的咸鱼试试?
  谁敢不放过她她就抽肿谁的猪头。
  内容标签:女配市井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金焕娘┃配角:┃其它:

第1章 
  金焕娘近来新捡了一只猫,说来也是缘分,她把她不要喝的鱼汤偷偷倒到了墙角,就引来了这猫。
  从前她可不喜欢这些猫儿狗儿的,一门心思全扑在打扮自己和顾影自怜上头,哪有空闲养猫养狗。
  这猫乖觉得很,当时见她过来也不跑开,反而睁着双滴溜溜的眼珠子冲着她喵喵叫唤了几声。
  她一眼就喜爱上了这猫。
  金焕娘如今很是喜欢抱着这猫,成日地不撒手,还给它取了个名叫喵喵。
  这会儿她正搂着猫儿倚在窗边晒太阳,暖融融的太阳照在身上,猫和人一同昏昏欲睡。
  金焕娘恍惚中以为自己已经是个老太太了,若是老了能这样抱着猫晒晒太阳,其实也很好,可惜上辈子她想不通,也没有活到老去的时候。
  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有这种福分。
  她眯了眯眼睛,手轻轻地往猫头上一撸,那猫舒服地“喵”了一声,听得金焕娘也很舒服。
  脚步声由远及近,走到金焕娘的房门前停了下来,继母的声音传来:“成日也不知道在干嘛,别以为生了孩子就能高枕无忧了,你好好想想从你生完孩子到现在,他来看过一眼没有?这幸好是知道他最近又身子不好了,不然你们俩之前还蜜里调油的,我可要担心他忘了你了!”
  金焕娘的手徒然握紧,却怕伤到怀里的猫,连忙放开。
  她止不住地冷笑。
  继母见她不应,又教训道:“你说你天天抱着那畜生做什么?不抱着孩子反而去抱只猫,我都不敢让奶娃娃进你的屋子。焕娘啊,听话,去打听打听他如何了,也好叫他知道你在意他,待他身子好些了,接了你和孩子入府,那才叫风光呢!”
  金焕娘是重活一次的人,她自然知道这是不可能发生的。
  裴宜乐根本也没想着要把她接回家去。
  连她生的小畜生都是他后来娶的正房做主接回去的,不然就等着做一辈子没爹的野种吧,什么事都做不成。
  想到这儿,金焕娘竟然有一种报复式的快感,骂小畜生是野种她觉得痛快极了,虎毒尚且不食子,也莫怪她恶毒得六亲不认,实是为了这小畜生不值得。
  谁养的跟谁亲,这话果然没错,是她这个亲生母亲给他和他敬爱的嫡母添堵了。
  谁让她又毒又低贱呢?
  算来她这会儿也才十六岁,她是十五岁的时候跟了裴宜乐的,隔了前世的光阴再回忆过去,她那会儿也是对婚姻嫁娶懵懂不知事得很。
  金焕娘其实对亲生父母并没有多大印象了,只能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恶狠狠地打她骂她,随手脱下脚上的鞋子,劈头盖脸就往她头上打,歇斯底里地怪着她这个丫头片子招不来一个弟弟。
  很快,娘就死了。金焕娘也说不出心里是松了口气还是难过,总之没有多少日子,爹就娶了继母进门做续弦。
  继母韦氏是个很漂亮的女人,金焕娘一直都承认韦氏实在是要比她的母亲好看不知道多少,只是嫁给她爹的时候年纪却也不小了,风月场上滚过一遭,到了混不下去才心甘情愿嫁个普通人。俗话说得好,宁做穷□□,不做富人妾,嫁了金焕娘她爹总也算是正房。
  平心而论,韦氏对她很好,比焕娘的亲娘要对她好多了。只是好景不长,韦氏连孩子都还没来得及生,焕娘的爹就一命呜呼了。
  韦氏咬咬牙没有再改嫁,又去过继了金家远房的孩子,拉扯姐弟俩长大。
  韦氏有时熬不住,也会抹上几滴眼泪,焕娘是女孩儿,总是贴心些,陪着韦氏听她话里话外地念叨。
  韦氏不是没有后悔,都已经做了那行当了,怎么临到头要嫁人,反倒一根筋地要做正头娘子,若跟她的小姐妹一起,也不至于现在这样。
  她自己这样想着,看着焕娘日渐出落得娇美可人,便有了主意。韦氏看着自己从前那些姐妹,就算是被人养在外面,也过得比她滋润多了,自己已经犯了糊涂耽误了一辈子,亲手拉扯大的继女可不能再让她走自己的老路。
  于是她找出自己已落了灰的琵琶绞了弦正了音,亲自来教焕娘弹琵琶。又花钱找街口写信的老先生,让他教焕娘识几个字,大字不识要怎么给男人红袖添香。
  焕娘记得很清楚,本来是想让她弟弟金晖教她的,可是韦氏刚说起这事,金晖就看了看这娘俩,低下头不吱声了。焕娘从来就见不得他这幅样子,阴阳怪气的不知装给谁看,立刻就朝金晖翻了个白眼,也扭过头不去看他。
  到了十五岁,韦氏就托了以前的小姐妹,几厢对比之下,给焕娘挑了个合适的人。
  本来也不是裴宜乐的,只是不知怎么的原本那人要转手给他,起先韦氏还不乐意,哪能说换就换,把她们当什么了,后来得知是康国公府的公子,立刻就答应了。
  后来的事,焕娘想起来就觉得不堪回首。
  一个人怎么就能把一辈子过得一塌糊涂。
  裴宜乐为了和绞死他爱婢的母亲曹氏赌气,这才出来专门找了个人,焕娘正好合适,她是良民,曹氏不能像弄死丫鬟一样对付她。
  他专程就是为了让曹氏不痛快,于是在外面变本加厉地胡闹。至于焕娘,他从来没想过,不过就是个工具。
  就这样,焕娘在他的哄骗之下生下了儿子。
  那回她倒是清醒了一次,她才十六岁,也是清白人家出来的,以前懵懵懂懂只知道听继母的,可是现在肚子都要大了,她再不懂事也觉出些不对来,哪能没名没分就生个孩子。
  焕娘和韦氏提过几次,韦氏总是让她不要胡思乱想,又告诉她,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如今她那些小姐妹就只有过得好的。
  她是有心想让金晖去抓一副药的,可金晖见这母女俩实在不像样,进出早就躲着她们了,韦氏看得又紧,焕娘渐渐也就灭了这心思。
  事实证明,焕娘当初想的是没有错的,裴宜乐不过是年少轻狂叛逆一回,最后倒霉的果然还是焕娘。
  焕娘回忆着上辈子这些事,眼神就像淬了毒汁,连她怀里的喵猫都感受到了她的阴沉,缩了头不发出声音。
  后来曹氏得知儿子和外面的人有了孩子,终于气得大病一场,这次瞒不住惊动了康国公,康国公最看重的就是裴宜乐这个孙子,索性关了他一阵子,又赶紧为他说定了一门亲事。
  果然裴宜乐娶了妻子之后,就收了心,大概妻子也从旁劝解调和,于是该和曹氏赌的气也赌完了,与母亲重归于好,再也不往焕娘这儿来了。就连儿子也是裴宜乐的妻子李赤鸾做主抱回去的。
  她本来舍不得给孩子,可裴宜乐这个样子一看就是不管他们母子了,总不能让孩子跟着她当私生子一辈子。
  孩子抱回去的时候,康国公府给了焕娘一笔钱,仿佛是银货两讫。
  韦氏不是没有劝过她让她再找,可一开始焕娘心里还存着点希望,裴宜乐总得给她一个交代。到了后来,她的希望破灭,再让她趁着年轻找一个,她也不愿意了,天下乌鸦一般黑,再找也不过是另一个裴宜乐罢了。
  焕娘成日窝在家里不出门,还有个韦氏在旁边数落她不争气,连个男人也留不住。
  这样日复一日,终于有一天,她再也无法压抑住心头的不甘和怒火,将裴宜乐与她苟且一事闹得满城皆知。
  那时李赤鸾正怀着孩子,被焕娘这么一闹,动了胎气产下一个死掉的男胎,且伤了身子不能再生了。
  康国公府震怒之下要拿焕娘去见官,可思来想去这事实在难听,也不好再闹大,否则于裴宜乐的前程无益。
  家里这个样子,金晖也呆不下去了,连书也不读,就跟着人出门做生意去了,一年到头不见人,倒是按时会托人送钱回来。
  再到后来,就是她死的时候了。那时韦氏病重,钱已用尽,金晖却突然没了音讯,她没有其他法子,只能再找上康国公府。
  焕娘在众人眼里早已如同蛇蝎,是勾得裴宜乐不学好胡闹的妖精,是害得李赤鸾不能生育的毒妇,还闹得当初裴宜乐与曹氏不和,曹氏为着她的事大病一场。
  李赤鸾带着焕娘的儿子见了焕娘,她自己没有孩子,于是就把这个孩子当亲生的养,还记在了自己的名下。焕娘瞧着这孩子,长得既不像她也不像裴宜乐,谁养像谁,倒是与李赤鸾更像。
  焕娘想着想着就笑了,窗外阳光正盛,倒有点儿刺眼,她怕晒坏了她的猫,于是背过身去。
  李赤鸾就没想过要她活着回去。
  至于李赤鸾为什么突然就发了狠,焕娘一点都不想知道。但是她想知道的事情,到了最后李赤鸾没有瞒她,让她死了个明白。金晖与她们的往来信件是李赤鸾截住的,就算韦氏不病重,钱也总有用尽的一天。最让焕娘高兴的一件事是裴宜乐的绿帽子,李赤鸾的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裴宜乐的,不管那时她有没有闹,李赤鸾都会早产下死胎,只不过她也实在倒霉了些,撞了上去。
  然而她的儿子也让她心寒,他就这样看着焕娘被李赤鸾活活打死,还放出了他从小养到大的几只狼狗,仿佛她是一个陌生人,还真是像足了他的亲生父亲。
  在她即将要命丧九泉之际,她听见李赤鸾说:“康国公府不能无缘无故打死个外头的人,你既胁迫我想要谋夺财物,又想要抢回儿子,不得已才错手将你打死,你的儿子也亲眼看见了,并且为了保护我才让他养的狼狗来咬你。”
  焕娘死不瞑目。


第2章 
  大概是老天觉得她上辈子活得实在荒谬,这才给了她一个机会可以重新活一次。
  焕娘又摸了摸手上的小猫,眉头一拧,只是这重生的时机怕不是和她闹着玩,她迷迷糊糊醒来的那一刻,竟然是刚刚把儿子生下的时候。
  她接受得了自己重生的事实,却花了好几天才接受这个重生的时间点。
  上辈子她生完儿子之后,裴宜乐是来看过母子俩几回的,之后就被他爷爷康国公关了起来。可是这一世从她重生为止,一直没有见过裴宜乐的人影,韦氏托人去问,那边只说他身体不太好。
  想到这里,焕娘忍不住“嗤”了一声,这个只会读书的病痨鬼,先前他身体不好时也常会在焕娘家里住一阵子,她与韦氏都是尽心尽力照顾的,既然这么要病,那还活着干嘛,早死了还不用来祸害她,与他那个爱婢去做亡命鸳鸯吧。
  不过不来也好,她怕她一见到他就会忍不住拿刀把他砍死。虽说她是女人,裴宜乐是男人,可他那吹阵风就能倒的身板,还不知道是谁更厉害。
  她这么想得入神,连韦氏进了她的屋子都没察觉到。等一回头,韦氏已经抱着孩子站到了她面前。
  焕娘依旧抱着喵喵不撒手,还把猫往怀里搂了搂。
  韦氏见她又这幅样子,若不是手上抱着孩子,真是要拿手指去戳她额头了。
  好好一个听话女儿,怎么生完孩子反倒变了个人似的。
  韦氏怕吵醒手中已然睡熟的婴孩,只敢轻轻与焕娘说话:“你要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和娘说,娘知道你怕是因为他不来看你就有些赌气。可是你再气也不能不管孩子,如今啊,这孩子才是你的本钱。”
  说着就把手中那玩意儿往焕娘面前凑,焕娘连忙别开脸,冷冷道:“什么本钱,不过是个没有爹的下贱种子。”
  韦氏先是不解,接着终于明白了她在说什么,急得腾出只手就往焕娘身上打,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哪有这么埋汰自己的?幸好裴公子不在,若叫他听见了,还不定以为孩子的身世有什么古怪。”
  焕娘知道这会儿和韦氏说了也是白说,这回她有自己的主意,无论如何都不能像上辈子那样了。
  孩子她是不会要的,且不说这孩子上辈子对她做了什么,这辈子她要与裴宜乐趁早彻底断了关系,这孩子就不能留。
  越早送走越好。
  裴宜乐能洗心革面重做人,她凭什么就不可以,如果说错两人都有,为什么到了最后锅全是她背?
  焕娘心里打定了注意,上辈子韦氏劝她再找,不过也是再让她去当别人外室,最后又能落什么好,这回她要早早地和裴宜乐断个干净,康国公府给她钱最好,不给也没关系,她要想个法子先挣钱,然后离开这里,到没人知道她过去的地方,重新开始。至于报复这种事,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她一介平民,如何能与裴家和李家做对,若是上天垂帘,能再给她一个合适的时机,她倒也很乐意去报复。
  谁让他们都骂她是毒妇呢?
  焕娘看了看韦氏,努力回忆了一下她小时韦氏的样子,韦氏确实已经老了很多了,虽说上辈子她的下场和韦氏脱不了干系,可到底是不是真心待她的,她心里也清楚。
  焕娘听到过一个词,叫做“扬州瘦马”,她一对照自己,韦氏可不就是把她当做“瘦马”来培养吗?
  韦氏的眼界就在这儿,她是真的觉得这样是条不错的路子,她也怕焕娘和她一样嫁入普通人家会操劳一世。焕娘长得这样好看,就像早晨带了露珠的芍药花,若是嫁去普通人家,日夜辛苦,再美的花也很快凋谢了。不如送给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她年轻又干净,到时做个姨娘还不是轻而易举。
  可是既然走了这种歪路,就有失败的风险,韦氏只看见她小姐妹们的成功,没有想过失败这个可能。
  焕娘怀里的猫不安分地挪动了几下,养了一段时日,她也知道这猫的脾性了,这猫生□□玩,这会儿是又闲不住了。
  “娘,我出去晒晒太阳。”焕娘一边说着,一边就抱着小猫往外面走,留下韦氏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直摇头。
  她家屋外种了一株梅子树,近来结了果子,倒是可以摘下来给喵猫玩儿。
  焕娘抱着喵猫开了门,刚一抬头就傻眼了,前几日她来看正长得好好的梅子,这会儿全被摘了,只剩下几颗还没成熟的。
  喵喵在她怀里委屈地叫了一声,焕娘愈发心疼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果子成熟得有早有晚,先前有些果子也是熟了的,可总是被人摘走。一次两次的,焕娘也只能自认倒霉,虽然地是自家的,树是自家的,可果子长在外面,也难保别人走过路过顺手一摘。
  可是这也太过分了,总要给她留一些吧。
  偏巧隔壁的大娘和儿媳妇买菜回来,看见她抱着猫站在门口,还窃窃私语了几句,那声音正好传到她的耳朵里:“站门口也不嫌丢人,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今后能有什么好日子。”说完就又偷偷看了她几眼,“嘭”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焕娘倒不怎么在意这些嚼舌根的人,她气的是她家种的梅子。
  焕娘压抑着心里的怒火,脸色难看至极,就在她忍不住要喊出来骂人的时候,街口写信的夏老先生回家路过,看见她气冲冲的样子摇了摇头,道:“焕娘啊,这又是谁惹你生气了?你这孩子,就是脾气太急,事缓则圆。”
  这夏老先生就是曾经叫她识字的,韦氏托他教焕娘点学问,能识几个字就识几个字,最好还能吟出几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诸如此类的来,吟不出也算了,只是以她所见,能吟出来会更讨男人喜欢。夏老先生隐约也有些知道焕娘学些学问是要干什么,总之不是往正道上走,只是人家是给了钱的,他心里再看不起也只能为五斗米折腰,做这种有辱斯文的事。
  后来见焕娘还算伶俐,倒也对焕娘和颜悦色起来,不仅是识字,有时也教她一些道理,只是焕娘心思不在这上面,一点没往心里去。
  毕竟也算是她的老师,焕娘对夏老先生还是毕恭毕敬的,连忙点点头,说:“夏先生说得是,我再忍忍。”
  忍就不是她金焕娘了,更何况她死了又活,还怕什么?
  这日晚上,焕娘等家里人都睡了,就找出了藏在她房里的一块儿蜂蜡,听说这玩意儿很宝贵,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这还是她娘在时留下的,韦氏都不知道。
  焕娘小心翼翼地把蜂蜡融了一小块儿,想了想还胡乱加了点家里用来点灯的棉籽油进去,接着小心翼翼地摸黑出了门,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把加了棉籽油的蜂蜡一个个涂抹到了已经成熟的果子上面。蜂蜡色浅基本看不出来,棉籽油又油滑,洗都腻腻地洗不干净,反正这两样东西也吃不死人。
  到了第二日,焕娘睡得略晚了些,起床心情就很好,难得让韦氏见了她的笑脸。
  韦氏看她心情不错,连忙献媚似得又抱着孩子给焕娘看,这回焕娘没有冷待孩子,而是咬着唇,恶狠狠地掐了孩子的肥脸一把,此时不掐更待何时,她不会长留这个孩子的。
  孩子被她掐得哭了起来,韦氏连忙抱开,却又不敢埋怨焕娘埋怨得狠了,只能道:“都是做娘的人了,你和孩子玩儿也要知道个轻重,下回可不敢这么重手重脚的。”
  焕娘一想起这小野种马上就会被她送走,心情就更好了,扬了张笑脸儿对着韦氏道:“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韦氏这段日子难得见她软和的时候,这会儿觉得以前的乖女儿又回来了,连连点头:“好,好,娘知道你是懂事孩子。”
  但是焕娘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到这日午后。
  到了中午刚吃完饭,就有人上金家家门来闹了。
  韦氏先还摸不着头脑,开了门就给人劈头盖脸骂了过来:“光知道你们这家不干不净的,没想到竟然还要人命!”
  说完还作势要打韦氏,金晖听到声音出来看,就看见姐姐一把握住来人的手,将那人推开了几步。
  来人是个三十岁上下的妇人,焕娘推了她一下,她就干脆坐在了焕娘家院子里。
  只听她一声嚎哭,门外又进来了好几个人,还抬着一个面色煞白的人进来。
  焕娘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怎么也想不出自己和这些人有什么交集,于是略提高了声音,道:“你们无缘无故上我家闹做什么?再不走我就报官去了!”
  那妇人擦了把糊在脸上的眼泪鼻涕,声音毫不示弱,压过焕娘的声音去:“你要报官?我还没报官呢!死娼妇还敢这样说!”
  金晖见事情不对,连忙上前几步把韦氏和焕娘护在身后,问:“这位夫人,到底是何事?有什么误会你说出来,大家都好说。”
  妇人看看方才被抬进来的那人,又看看金家三口人,用颤抖的手指着韦氏娘仨,哭道:“你们门外的梅子下了毒,现在我的丈夫被害得只剩下半条命,我要你们偿命来!”
  金晖和韦氏听了一头雾水,刚要辩解,却有人抢先去梅子树旁看了,果然有几颗还未被摘下的果子,细看之下与正常果子不一样。
  焕娘脑子一转,连忙道:“果子长在树上,谁知道是谁干的,我们自家也吃的,难保不是有人来害我家。”
  不管是不是金家的人干的,证据总是在这儿了,那人的家人怎会放过,这时又有跟来的人说:“他路过你们家,口渴摘了几个梅子吃,才刚下肚就觉出不对,已吐了好几回了。谁做下的那是你们的事,我们只管找你家。”
  周围又有人辨出是梅子上是蜂蜡和棉籽油,这时官府的人也到了,焕娘见实在兜不住,只好和官差去了,好过让他们去屋里搜查人赃并获。


第3章 
  那人看着严重,实则只是吐了几回,焕娘暂时被关进狱中倒也不怎么担心,等韦氏他们摆平了外面,再往这里送些钱疏通一下,自然会把她放出去。
  天开始一点点暗下来,焕娘心里有些后悔,她这事做得确实莽撞了点,虽然她知道这两样东西吃不死人,可也闯出祸来了,平白惹来了牢狱之灾,韦氏捞她总也要花出去一笔银子。
  正当焕娘惴惴不安之际,外面进来一个小衙役,左右一看,又盯着焕娘上下打量了一番,径直向她走来。
  焕娘只道这是要来放她出去,正要开口询问,却听那衙役清了清嗓子说:“你可是金焕娘?”
  焕娘连忙应道:“我就是。”
  “我们大人要见你。”
  焕娘被这话吓了一跳,小心翼翼问:“什么大人?”
  那衙役却不开口,焕娘心中不安渐起,不会真要把她以谋害人命来问罪吧。
  结果焕娘见到了一个上辈子曾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她一算时间,上辈子这会儿她还没见过他。
  这人似乎是兵马司的指挥使,焕娘记不太清了,她倒也不是很熟,只是宋之镜与裴家交好,裴宜乐曾带着她见过,她还颇有些印象。算来她那时见到宋之镜的时候和这会儿也差不多,正是她刚生下儿子,裴宜乐还和她好着时。
  没想到事儿不一样了,人却还是见着了。
  想到那时的事,焕娘看向宋之镜的眼神就有些怜悯,可继而又想到今时不同往日,自己自身难保,赶紧又低下头,不敢旁生枝节。
  宋之镜和裴宜乐差不多年纪,二十岁上下的样子,若说裴宜乐是面如冠玉,霞姿月韵,那宋之镜就是真正的剑眉星目,看着比裴宜乐那只病鸡英俊多了。
  焕娘低头垂手等着宋之镜说话,又忍不住偷偷抬起头看了他两眼,真是很可怜一男的了,人长得好看对妻子又情深义重,可惜遭天妒啊,偏偏裴宜乐这种经常病歪歪的人渣反倒妻贤子孝,过得不知比宋之镜好多少。
  宋之镜既然是兵马司的指挥使,察言观色自然不在话下,底下的人有什么小心思,他一眼便能看出。这会儿见焕娘这闪闪烁烁的目光,欲语还休的神态,倒有几分摸不透了,难道焕娘也早有察觉,是裴宜乐让他借机来弄死她的?可是她眼神中的怜悯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竟是他看错了?
  宋之镜也算年少有为,什么样的犯人到了他这里都得现了原型,可这会儿竟然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只是事儿还得办,他和裴宜乐倒算不上有多交好,只是宋裴两家毕竟是世交,裴宜乐既开了口,他也只能先应下再说。
  这案子其实是鸡毛蒜皮的事,本来用不着他来,但既是裴宜乐托了他,宋之镜也去仔仔细细查了一遍。
  就他对面前这个女人的了解,可以说是又蠢又毒,不过也没有蠢到真往果子上涂□□,然而看裴宜乐这阵子病得起不来又一脸悔恨,巴不得亲手把她弄死的样子,宋之镜也不知道该说这个金焕娘什么好。
  听说她给裴宜乐戴了绿帽子。
  宋之镜喝了口茶稍一润嗓子,便道:“金焕娘,你家里的蜂蜡已然找出,因小小纠纷就欲谋害人命,你可知罪?”
  焕娘的心“咯噔”一下,直往下沉,谋杀这罪名一旦扣上,她不死也只能被流放。
  她才刚刚获得新生,难道又要被她自己作死?而且还是这么可笑的理由?
  焕娘想起那天夏老先生路过对她说的话,果然应该听老师的。
  “我不是,我没有。我从没想过要害人命的,我怎么敢?”焕娘脑子转得一向很快,垂死挣扎道,“那果树近来总有虫咬鸟啄,我涂了油和蜂蜡也是为了防这些东西,还请大人明查。”
  宋之镜斜眼看看焕娘,并不说话。
  焕娘想了想,又硬着头片说下去:“这蜂蜡价钱不菲,若真要害人性命,我何必要用这种不实用的东西,涂□□不是更好?且□□易寻蜂蜡难得,果子树长在我家门口,我既有杀人的心思,怎会蠢得涂蜂蜡引怀疑?”
  宋之镜点点头,焕娘倒好一副伶牙俐齿,这案子其实根本不是多大事,那家就是看着金家孤儿寡母的好欺负,装得严重些好多讹点钱。
  要置焕娘于死地的是裴宜乐啊!
  焕娘见他随便应着却不说话,心中的不祥感更重一分。
  宋之镜心里也很是纠结,按裴宜乐说的,这女子坏事做绝,死不足惜,可这会儿审的这个罪名实在太荒唐了点。
  依他所见,不过是市井之中低贱女子,做着娼妓的活儿还要将门面粉饰一番,这样的人本也就没有几分真心,既是对裴宜乐不贞,两人好聚好散也便罢了,裴宜乐又何苦借机非要杀了她。
  宋之镜这样想是一回事,事儿却要办好。倒不是他要巴着裴宜乐什么,只是两厢有来有往,他也总有有求于裴宜乐之时。
  他也不欲再与一个将死之人多言,只道:“签字画押吧。”
  焕娘一回头见一同拿上来的白绫,就眼前晕了一晕,再看那纸上写的,分明是要她认了蓄意谋杀。
  宋之镜在堂上云淡风轻地坐着,甚至没有去看焕娘,焕娘差点要骂他草菅人命,可好歹忍住了。
  “你认了罪,自行了断倒能留一条全尸。”宋之镜又悠悠开口道,“否则也说不清你到底是不是给你家人顶罪,那时再审起来,可是要拖累你们全家的。”
  焕娘毕竟不是真的无知少女,这威逼利诱的就是想她乖乖听话先上吊死了,若是她不肯,怕是直接勒死了了事。
  她这个案子是个再小不过的案子,何苦劳动指挥使大人来,且还审得如此不明不白,非要将她审死。焕娘稍一联想宋之镜与裴宜乐的关系,心里就有了底,大概是她上辈子在家里安安分分,裴宜乐找不出错处来,怕是裴宜乐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之前是想把她这个污点彻底洗干净的,这回她自己先犯了事,十有八九是裴宜乐那里也知道了,专程让他的朋友来照顾照顾她。
  所以她还是大意了。
  焕娘知道生死攸关之际拖延不得,稍一大意那白绫就会缚上她的脖颈,立刻道:“大人不能杀我。”
  宋之镜斜睨了焕娘一眼不说话,焕娘又继续道:“宋大人的夫人可是已怀胎九月,不日就要生产?”
  焕娘看见宋之镜的身子明显往前倾了倾,又听他问道:“是裴宜乐和你说的?”
  焕娘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笑道:“是不是他与我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宋大人肯不肯听我说下去。”
  “我倒要看看,你这妖女能胡说八道些什么出来。”宋之镜关心则乱,全被焕娘看在眼中。
  这会儿焕娘却是不急的,依旧笑看着宋之镜,换了她不说话了。
  宋之镜年纪轻轻就坐上兵马司指挥使的位子,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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