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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捕的撩妹日常-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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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着她越发没了脾气的万寒旌连这么……搞笑的问题竟然都笑容满面地回复道:“大约是择地方择口味,吃惯了邱奎子做的糙粮,一下子适应不了咱们万伯做的佳肴。”
顾凌波笑嘻嘻的点头:“也是。撄”
一旁也在为阿黄的体重问题操心的施人仰:“……”你们真的不是在说笑吗?
提刑司正史张聪前几日得太后赏识连升了***,已经不负责提刑司的案子了,听说他升任时极力举荐万寒旌为正史,娘娘竟然也应允了,施人仰还跟着升成了副使,顾凌波听了连连感慨道:“如今整个提刑司倒像是咱们自己家开的了。”
但已经成为正史的万寒旌却并不怎么高兴,施人仰打趣他如今娇妻在怀,连案子都不愿查时,他索性直接道:“从前张大人在时便时常是我这副使查案,如今你成了副使,今后查案的事就交给你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施人仰:“……偿”
旁的什么案子都好说,可眼下还有杜鹃之案悬而未决啊,若是查这个案子可就避无可避地得同邱奎子打交道了,施人仰有些发愁,但现在这情况万寒旌也不像是开玩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他们家大人最近……有点黏着他们夫人?
施人仰没什么表情地默默回房了,顾凌波看着他的背影小小声问道:“你真不打算管杜鹃的案子了?”
“怎么可能?”万寒旌笑道,“但这案子现在只能暗中去查,也只能我自己去查。”
顾凌波没听懂:“为什么?”
“奎子明显查到些线索,但他一直瞒着没说,人仰虽表面与他不和,但我很清楚若是奎子真心想要隐瞒什么,人仰即便发现了也只会装作没有发现,所以这案子非但要查,查起来还有些难度,因为不仅要防外人,连自己人都要防。”
这话顾凌波就更不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帮着外人瞒着你呢?难道他们都不想替杜鹃查到杀害她的凶手吗?”
“奎子自然想,但他更不愿将你我一行人拖累,”万寒旌看得透彻,说起来也就深入浅出了,“我料想他查到之事涉及到多方势力,可能十分凶险,如今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也是为了迷惑对方。”
感觉大家都演技发挥得太好了,顾凌波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那你说他到底查到什么了?凶手来头特别大吗?大得过太后?”
凶手来头自然大不过太后,但也许连太后也得顾忌三分,想来杜鹃手里一定也查到了些证据,这才招来杀身之祸。
顾凌波现在同他说话更加随意了:“所以到底为什么非要查当年的案子呢?过世的人……已经过世了,为什么一定要为了这些人死不能复生的人再让活着的人受到威胁呢?”
她这个想法真的是……很有创意,但万寒旌还是在努力试图让她明白非要查清当年真相的理由:“人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军人自当马革裹尸还,而不是死在小人之手,且当年之案不查清,皇权就始终有威胁,这天下就永远不会安稳。”
家国天下什么的……概念太大了,顾凌波不是很感兴趣,但她努力在消化万寒旌同她说的这些道理,万寒旌看着她努力想弄明白的样子,又想到她的身世……一时间有些感慨,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头。
“我说……”顾凌波顺着他伸过来的手靠到他怀里去,“你为什么总爱摸我的头啊?不是只有爹才爱这么摸小女娃的头吗?”
这又是打哪儿听来的歪理……万寒旌搂着她道:“夫君疼爱娘子也是会这样的。”心中却想的是,她如此天真烂漫,自己就是个孩子,将来若是当真有了孩子,又该怎么去照顾?到最后估摸着还得靠他,若是靠他……万寒旌眯起了眼睛,那么就得在这个孩子来之前,将所有事情都办妥了。
其实万寒旌不曾告诉顾凌波的是,他们先前所查到的线索中,有一条相当明显的指向,也正是太后为何先将顾凌波退给他带去幽州,后又千方百计将她召回的理由——他们的人中有细作。
无论他们做了什么准备,下一步总有对方的人抢在前头,原本送顾凌波去幽州就是为了让她避人耳目,谁知刺客都安排进了幽州。
顾凌波前些日子还在问,怎么杨旦同柳絮一声招呼都不打就不见了,当时万寒旌答的是幽州事忙,杨旦本就是来参加他们婚宴的,如今亲已经成了,喜酒也喝了,也该回幽州去了,至于柳絮……原本顾凌波就以为她同杨旦是一对,如今正好自以为理解了什么,万寒旌也不去解释了。
事实上杨旦带着柳絮去的不是幽州,而是宫中,太后的寝宫已经许久不曾有人进出了,宫中的消息一直传不出来,擢升张聪那道懿旨也来得古怪,虽说是升,却给的是个闲职,还被打发出京城,说是先去各地巡查一圈了。
这道懿旨一出,张聪便和万寒旌合计了一番,旨意已出,出京是刻不容缓了,但宫中这么久没有太后的消息传出来,万寒旌便知道宫中一定是出事了,这时候既然身边之人已经无法信任,那么总要派一个足够信任的人进宫去,此行才有意义,如此一来杨旦便成了唯一人选,他倒也没二话,只说了一句柳絮必须跟着去,万寒旌便痛快地答应了。
杨旦进宫之后,最先传出来的消息是,太后封宫,非但朝臣命妇不得觐见,连一应宫女太监都不曾进出,如此古怪,必定事有蹊跷。
更蹊跷的是,除了这条消息之外,竟连杨旦都不曾再传出任何只言片语,万寒旌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这时候已经无人可派,只能亲自去一趟了,但他若是进宫,首先府里这位就不好交代。
果然一听说他要进宫,第一句话就是:“去见娘娘吗?带我一起去啊!好久都没见着娘娘了,可想她了!”
想……娘娘若是还自由,想必会更想她。
但娘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现在还不得而知,当真进宫去后果难以预料,她身子不好最近又……操劳,当真遇到危险逃起来也没旁人利索,若是太后彼时也有难,该救谁好?亦或是情形危急,他尚且自顾不暇,又如何能去救她?
总之万寒旌有一百种不让她跟着去的说法,但顾凌波就有一百零一种她非要跟着去的理由,最后万寒旌被逼得没法子了直接同她道:“你得在府里替我看着施人仰。”
这句话中每个字顾凌波都听懂了,可组合成一句话她怎么就又听不明白了呢?
“替你看着谁?施……大哥?”
问完她努力想从万寒旌眼中看出哪怕一丝丝笑意,可惜并没有,他的表情十分严肃,竟然点头再次肯定了她的疑问:“没错,替我看着施人仰,从我进宫起,所有人都不要相信,包括万伯。”
连万伯都不能相信了?
万寒旌很快补充道:“尤其是施人仰。”
这同他先前说的版本不一样啊!
“你不是说施大哥只是因为同邱奎子关系好,会帮着他瞒住一些他发现的线索吗?”顾凌波头顶的问号都要突破天际了,“他应该是出于好意啊,连他都不能相信了吗?”
“奎子隐瞒是有理由的,他发现的线索一定会引来杀身之祸,所以他是为了保护我们才选择隐瞒的,”万寒旌嘴角不动声色地扯了扯,“但施人仰就不是这样了,他有什么理由非要去隐瞒?”
这个理由在顾凌波这儿根本就不是问题啊:“他就是纯粹想帮邱奎子隐瞒不可以吗?而且既然邱奎子隐瞒是为了保护咱们,那为什么他不能也是为了保护咱们呢?”
当然是因为一些她不知道的原因。但万寒旌现在也不愿意再多说些什么了,就叮嘱她道:“如今谁是敌谁是友都难以预料,你说我除了你还能相信谁?若是连你都同我一起进宫,这万府怎么办?”
这话当真是戳中顾凌波的命门了,万夫人的责任感油然而生,立即就改了主意答应留下来了:“好!你只管放心进宫去!万府就交给我!”
眼见终于把她忽悠住,万寒旌却并没有松口气的感觉,前路艰辛,不知还要挺过多久才能终止这一切,宫中情形还未可知,前路凶险,先前不曾与顾凌波发生什么,只以自己这一己之身去拼也便罢了,如今同顾凌波……他实在有些不敢想若是自己出了事,顾凌波会怎么样?
第十七章 ·谁是细作(2)
进宫之后万寒旌很快便发现杨旦为何没再给他传递消息——他已经被挂在太后寝殿门口的牌匾边三天了,万寒旌来时他双唇都已经严重脱水,万寒旌只抬头看了一眼,然后便对着一旁站在她爹身后的柳絮道:“倒是小看了你。”
柳絮当场就不服气了:“我怎么了?没有我他早死了,你以为还能在这儿挂着撑到你来吗?”
“这并不是你设计害他的理由。”
杨柳更加不服气了:“你们跟他们有什么区别?不一样也是在设计害我们吗?撄”
万寒旌看着柳丞相,轻笑了一声,柳丞相便朝他点了点头,下一瞬柳絮便被拖出来,柳丞相直接一脚踢在她膝盖窝将她按着跪在万寒旌面前:“由你处置。”
柳絮简直不敢相信!“爹!你是不是我亲爹!姓万的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你这么服他……”
迷魂汤不是万寒旌灌的,说起来终归是柳丞相自己非要饮。
但万寒旌看也不看地上跪着的柳絮一眼,只冷漠道:“是非因果,自有缘法,如何处置我不插手,待将来……”说到这里他终于再一次抬头看了挂在半空中的杨旦一眼,“待将来幽州王无事了,是生是死都由他处置。偿”
柳丞相这才命人将柳絮拖下去,看着万寒旌半晌无话,万寒旌也明白他想说什么,便直截了当道:“柳絮本非你亲女,得你照料多年已该心怀感恩,她被奸人哄骗来伤我害我,我却并没有立场去指责,但也只是这样而已,这一生万某只欠一个人,也只打算还她一个人。”
他话已至此,柳丞相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只好低声道:“娘娘如今已被软禁起来,圣上韬光养晦多年,谁都不曾料到他一出手便如此稳狠准,你……万事小心。”
万寒旌点了点头。
前路凶险,敌方狡诈,此行不是万事小心便能应对过去的,万寒旌早已心中有数,有些恨意横亘了这样绵长,一朝要面对了,他竟不是紧张难安,而是……感觉肩上的千斤重担仿佛就要松下来的轻松感。
圣上早知道他会来,在他面前也并不掩藏什么,万寒旌来时他正侧卧在龙榻上,见他进来才将手中的书放下,万寒旌略略一眼便看到竟还是炼丹修仙,便也懒得兜圈子,索性直接问道:“圣上倒是好兴致,不知娘娘可还安好?”
“娘娘——”圣上眯起眼,好似忘了似的,“你是说太后娘娘?”
还能有哪个娘娘?
圣上痴迷丹药之道,后宫空置多年,后位亦是空悬,这么多年唯一传出来让圣上挂心的便是那画中仙了,所以如今这宫里,除了太后,又还能有哪位娘娘?
万寒旌垂首道:“圣上无所不知。”
“寡人自然无所不知,”圣上笑得开怀,“只不知万卿你又知晓多少?太后这些年明里暗里帮着你们做了多少事,当真以为寡人一无所知?”
怎么可能一无所知?这些年无论他怎么韬光养晦、故作痴迷道术,但在万寒旌眼里,他始终是当年那个残害手足、谋害发小的二皇子,这样一个为了皇位处心积虑、不择手段的人,怎么可能会让大权旁落?
万寒旌还是那句话:“圣上无所不知。”
圣上眯起眼:“寡人不想同你兜圈子,娘娘无论是什么娘娘,她都该待在这后宫之中,看在她的份上,就算你是郁王后裔,寡人也不打算追究,但是那人你必须交出来。”
他既然不言明,万寒旌便装糊涂:“不知圣上所说何人。”
“莫要装糊涂,若你府里那位是丞相贵女,那么方才被你拖下去的又是何人?”
万寒旌坦然答道:“臣娶亲并不因为臣妻出身丞相府,夫妻相处总要投缘,臣与臣妻十分投缘,多谢圣上关心。”
他这般说,圣上便笑了笑:“娘娘果然是了解寡人。”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万寒旌没听明白,也就没再接话,但圣上却好似想到了什么极为愉快之事,连脸色也和缓了几分:“从前年轻时总想着不过是个女人,年岁越大却越发现,同样是女人,但总归还是不同的。”
听闻圣上已经多年不入后宫了?
万寒旌听得皱起了眉,圣上见他这副模样倒觉得有趣:“筹划了这样久,可有几分胜算能将寡人拉下这皇位?”
万寒旌答得十分痛快:“臣从不曾想过将圣上拉下皇位。”
于天下而言,至少现在还是太平盛世,若是一朝举兵造反,不知多少无辜百姓又要遭难,到时候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并不是他所期待的局面,但当年之案总要平反,不能让忠魂蒙冤、亡灵不安。
“你既下不了手,这件事便没有任何转圜余地,只要寡人在位一天,就不会承认任何有关郁王之事,若是待寡人百年之后……”他眯起眼睛,极为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那你可还有得等。”
万寒旌也不急不慢地答道:“臣还年轻,不怕等。”
圣上的目光渐渐凌厉起来:“不管你想做什么,寡人都奉劝你一句,不要再将太后牵扯进去,否则……殿外的幽州王,就是你新夫人的下场。”
出宫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宫门口的灯笼随着夜风忽明忽暗,一个人的身影显得尤为孤独寂寞,万寒旌在大殿里听完圣上的话并没有分辩什么,只是在出来时直接一个飞刀扔上去,将挂住杨旦的绳索割断,扶着他交给了万伯派来的人,让他先行出宫了,他在宫里行如此忤逆之事,圣上竟也不曾怪罪,不知太后到底如何了,但……
万寒旌想,这么多年来既然太后能全身而退,这次想必也是有办法的,他心中似乎隐隐猜测到了一些什么,但并不愿意去细想,只是这时也顾不得旁的事了,一心想要快些回府去,否则府里那位见着活蹦乱跳去了“幽州”的杨旦,如今这幅样子回宫了,指不定会多狂躁。
结果他家万夫人还真是半点儿都不给他惊喜,万寒旌前脚刚踏进府,后脚一个杯子就砸出来,同时响起的还有他家夫人愤怒的咆哮声:“万寒旌呢?怎么好好一个人,出去转了个圈回来就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幽州这么快就能往返?把我当傻子蒙呢?”
万寒旌忽然有些不大想进去了。
但当然还是得进去。
杨旦的伤全身都有,程度不一,但他的头盔还是坚持不肯取下来,无论顾凌波怎么问他都一声不吭,到最后万寒旌实在看不下去了,提醒她道:“杨旦此刻重伤在身,你若是总这样叫喊,教他如何歇息?”
于是成功将战火引到了自己身上,顾凌波直接拎着他耳朵带回了自己房里,被她这样一闹,万寒旌心中郁结难解的情绪被冲淡了不少,他好笑地看着她:“夫人想问什么?为夫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得好听!顾凌波横了他一眼:“先前你不是说他回幽州去了吗?这才去了多久,照理来说他应当还没到吧?别告诉我他这次又是在路上遇袭的啊,就算在路上遇袭的也没这么快赶回来,别想又骗我!”
这次反应得还挺快,思维也很缜密,万寒旌莫名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可惜顾凌波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去体会他瞬息万变的想法,却被他脸上那一抹藏都藏不住的笑容刺激得都要跳脚了:“你笑什么!我很好笑吗?你到底说不说!”
自然得说。
“杨旦确实没回幽州,而是进宫探究娘娘的处境,”万寒旌回道,“但是被圣上派人拿住,挂在了娘娘殿门口,整整三日,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这回答也太精简了吧?顾凌波自然不满意:“娘娘怎么了?娘娘在宫中还能出事?好就算他确实是进宫去探究娘娘的处境……怎么还被挂在殿门口了?再说了走的时候是两个人,现在怎么就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柳絮呢?”
要不怎么说她现在是近朱者赤呢,看看多会抓重点,万寒旌十分欣慰地回答道:“柳絮自然有她的去处,放心,她好好的,不曾受伤。”
合着就杨旦一个人受了伤?还伤得这么重?不过想一想,比起让万寒旌受伤……顾凌波竟然觉得还挺划算?
不对啊可不能这么想,顾凌波严肃地提醒自己,然后板着脸问:“你呢?你在宫里没受什么伤吧?”
万寒旌挑眉:“你很期待我受伤?”
这样理解真的对吗?
顾凌波朝着他翻了个白眼:“真没受伤吧?”
“真没受伤。”
这样顾凌波就放心了:“那杨旦这样怎么办?他被谁挂在那儿的啊?你就这么把他带回来没关系吗?”
“有关系……就不带了?”
当然必须带!顾凌波冲上去就在他脑门儿上亲了一口:“就该这样带回来!谁欺负你……都有我呢!”
第十七章 ·谁是细作(3)
他们那边你侬我侬,杨旦那边却是在水深火热之中,梦里刀光剑影、血光冲天,他在无数死尸之上踽踽爬行,仿佛身后还有无数追兵,可却已无前路可走。
万寒旌站在高处俯瞰着众生,却并没有伸手将他拉起,这漫长的生死路终究还是要靠自己去走撄。
这头盔好重……不想再戴了……
结果下一瞬当真就感觉头上一轻……
杨旦昏睡了整整三日,这期间万寒旌向顾凌波坦白了一件事:“杨旦同柳絮并不是先前同你说的那种关系。”
顾凌波想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道:“怪不得我同柳絮说起这事儿她反应那么奇怪了……”
柳絮的反应是怎么奇怪的,万寒旌并不关心,也不想知道,他此时只是想同顾凌波坦白:“如今你见到的杨旦并非真的杨旦,幽州王也不是当年的幽州王了,他如今的样貌就是他本该有的年纪,真正的幽州王杨旦早在十年前便死在了奸人手中。”
这才是他非得常年戴着头盔的原因。
顾凌波问道:“那他是真的幽州王的……儿子?”
还真是偿。
当年老幽州王为支援郁王,举兵进京,却在最后关头误信了叛徒之言,喝下了毒酒,幸亏在危急关头,其子杨弦临危受命,从此开始了他长达十年的伪装道路。
说起来幽州王位在坐镇幽州签原先也是世袭制,后来因为杨旦善战,便直接推翻了原先的幽州王,实际上自然是因为幽州同好几个邻国接壤,是军事要地,不能随意让贼人控制了去,但有他这个先例,杨弦想要世袭幽州王位就无法名正言顺了。
这才是他必须伪装成老幽州王的原因。
因为从小习武的缘故,杨弦身形上并未和父亲有太大差距,即使是十年前,他依然是个可以与父齐肩的少年,如今十年过去,他已经是个合格而优秀的幽州王。
万寒旌叹气道:“这次是以谋害朝廷命官取而代之、意图谋反的罪名将他抓捕扣押和用刑的,以杨弦的性子,绝不可能服软,因此多遭了些罪。”
顾凌波听得义愤填膺的:“好男儿有血自当上战场流,他们这般严刑逼供究竟是想干什么?”
“自然是为了逼我这样的人看不过眼,出手相救。”
顾凌波立即瞪圆了眼珠:“那他们下一步是要来害你了吗?”
“家有悍妇啊……”万寒旌微微叹了口气,“谁还敢来害我?圣上召我觐见,话已经都说明了,他让我们不要再插手当年旧案,也不要再过问太后之事,切莫同太后交往过于频繁。”
顾凌波眼珠子瞪得更圆了:“太后……”
万寒旌点点头道:“太后娘娘如今被软禁在她的寝宫内,你放心,她不会有危险,顶多是被禁足而已,如今上意难测,我们不宜直接同他起正面冲突,这样容易适得其反。”
但是……圣上禁足太后,为的什么呢?
“太后可是圣上的亲娘啊,亲娘都软禁,圣上想做什么?”在顾凌波的认知里,这件事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啊,“而且娘娘做什么事,难道不都是为了圣上好?”
万寒旌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同她说清楚,若是要说清楚,又如何能同她说得清楚,但最后他还是看着她道:“娘娘并非圣上身生母亲,她做的事并非全都为了圣上好,但……圣上总归对她不敢太过造次。”
不是亲生的啊……那就能理解了,顾凌波点头道:“我说呢,若是身生母亲,见着这么多年都没个媳妇儿孙子的,还不得着急上火啊,我看娘娘倒还好。”
她看事情还真是简单粗暴,万寒旌想了想才又道:“所以京中最近情势有些复杂,杨弦在咱们府上的事只有宫里人知道,宫里既然圣上没发话,便没人敢将消息外传,所以目前他在咱们府里这事没旁人知道,即便如此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杨弦的一应汤药、饮食全都由你和万伯亲自负责——万伯负责饮食,你负责汤药。”
顾凌波最喜欢他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吩咐了,当即欢快地答应下来。但其实她答不答应,万寒旌最近都没打算再去提刑司了,总归府里还是他亲自看着更放心一些。
杨弦底子好,恢复起来也快,只是一点,他喝药时总要人费些功夫,用他自己的话说是:“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喝什么药。”
但顾凌波就是要拆穿他:“这么大个男子汉,还怕喝药啊?怕苦?”
杨弦别开头不理她,顾凌波就凑上去啊,还故意舀起一勺药送到他嘴边去,用一种哄小孩儿的语气道:“就喝一口啊,不苦的,真的!我给你准备了蜜饯!喝完药就吃!一点都不苦!”
这不是哄傻子吗!杨弦气愤地问:“不苦还准备蜜饯做什么!”
然后顾凌波就“啊——”了一声,用一种“你终于招了吧”的语气问道:“你不是说你不怕苦的吗?”
杨弦:“……”
结果夜里万伯送粥过来时,还真带了一盘蜜饯、一盘新鲜瓜果来,杨弦看了气得连粥都不肯喝了,直嚷着要扔出去!
顾凌波靠着万寒旌笑得都快岔气了,万寒旌替她拍着背顺气,看得杨弦更生气了:“你们回自己房里去恩爱好吗?”看着真辣眼睛!
但顾凌波怎么可能就这么听他话?端着粥又去逼近:“哎呀你才多大啊,怕苦喜欢吃蜜饯也很正常的啊,来姐姐喂你喝粥——”
杨弦操起粥碗就扔出去!幸亏顾凌波躲得快,还夸张地捂着胸口连声道:“吓死我了……如今住我府里,吃我的、喝我的,竟然还想用我的碗砸我?”说着还去瞪万寒旌,“看你招进来的白眼狼!”
杨弦:“……”
万寒旌赶紧拉住还想继续说的顾凌波,劝道:“你出去歇会儿,我和杨弦说几句。”
杨弦本以为她还要接着闹,正酝酿着怎么回嘴的,没想到顾凌波就乖乖地应了一声,然后就出去了……
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万寒旌没理会他惊诧的眼神,直接问道:“柳絮当时是怎么说的?”
“事出紧急,当时她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只在我手心抠了抠,我便明白接下来前路艰险了。”
万寒旌一直在想,柳絮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人盯上,然后被威胁去揭发杨弦的,他们二人的关系,若非没有办法,她也不会出此下策,但她在最紧急的时刻还能想出至少保住他性命的法子……不知回了丞相府,会不会有人因此对她再做些什么。
果然提起这件事,杨弦有些紧张地问:“她……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完全无事时不可能的,”这件事万寒旌也没法子,“不过为了你,再怎么艰难她也会挺住的。”
说起来柳絮的身世同杨弦一样,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十年前幽州王被奸人所害,三子一女皆在那次案件中下落不明,而事实真相却是长子和次子皆死于那次意外,唯有幼子杨弦顶替了幽州王位,而他的长女……也被秘密托孤,交给了当时官拜副相的柳相知托为照顾,同胞而生,如何会在危急关头出卖亲弟?
好在经过此事,柳絮也算是有了些历练,能在紧急时刻有此急智已是十分难得,而对此杨弦也并无怨言,姐弟二人心有灵犀至此,也算是让人感慨了。
夜里顾凌波听完这段身世成迷的故事,也是唏嘘不已:“这么说来,柳絮同杨弦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啊,难怪见他们每次在一起都十分随意却又亲近。柳絮真聪明啊,那样的处境还能想出假意投诚的法子来,说起来柳丞相也是好演技啊……你看看在大殿外同你说的那些话,真是不教人服他都不行!”
当年的副相如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十年艰辛岂能连这点随机应变的能力都没有?
万寒旌笑了笑,杨弦惦记着长姐,心中郁结,养病也不安心,今日被她这般一气,倒也纾解不少,听说夜里吃得倒都多了些,听大夫说如今他身子亏损得厉害,就得以食补最为有效,这些日子众人想尽了办法,万伯变着花样给他做吃的,倒不如今日被顾凌波这一气来得奏效。
也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了。
但顾凌波还惦记着旁的事,一心想问他:“上回你不是说娘娘并非圣上生母?其实上回我就想问了,咱们圣上是知天命的年岁,可我瞧着娘娘……似乎也不见老啊,即便有母子之名,这样年纪相近之人,总住在一处,会不会不太好啊?”
她竟然想到了此处,万寒旌便叹了口气:“这桩事当年就有人非议,奈何娘娘是当朝皇后,圣上嫡母,尊她为太后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顾凌波可不只是想说这个,她想说的是:“你就没想过,这么些年圣上空置后宫,会不会是……因为娘娘?”
第十七章 ·谁是细作(4)
顾凌波问了一个多年来都悬在万寒旌心头,却始终没有勇气去查证的问题。
多年前为何圣上会忽然垂青一个青楼女子,他为何又会对她赶尽杀绝,为何连重兵在握的郁王插手都坚持非要将那女子置于死地……
万寒旌幼年也曾听闻过一些传言,可惜当年知情的老人都已经不在了。太子房中一直挂着皇后娘娘的画像这件事,当年还闹出好些丑闻来,太子生母地位卑微且早逝,一直寄养在皇后娘娘名下,但“母子”两个年岁实在太接近了,先帝便早早让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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