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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捕的撩妹日常-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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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他并非是凶手。”

 第十五章 ·杜婆问案(3)

    谈京瑞自然不是凶手,相反他是最为牛二之死感到不安之人,姐姐不见了,家里人都瞒着老太太,老太太还在家怪姑娘家心生外向,自家兄弟娶亲都要不管不顾了,前些日子还有人道找不着姑奶奶,将那添置布料的银钱都送回来了,老太太还道姑娘不懂过日子呢。

    如今姑奶奶下落不明,姑爷又遭遇了不测,照理说谈家上下现在应当是十分伤心才对,但他上头几个兄嫂却都十分高兴,问起来才知道原来先前说好要备上许多聘礼的人家现在松了口,答应将女儿嫁过来了。

    原本最应当高兴的谈京瑞却并不十分高兴,一再想要问起姐姐下落,却被兄嫂分别警告道:“仔细老太太听见,你想红事变白事吗?”

    自然是不想不愿的,但谈京瑞总在想,姐姐为了自己的亲事如此劳神,难道真的到了成亲之时,还不等她回来?

    可谈氏下落一时半会儿根本无从知晓,喜事却无法再拖,因为……亲家姨太太得了重症过世了,若是此刻不成亲,便要守孝三年之后了,少女能经得几年等?怪道忽然松了口苦,不再提起之前要求的那些聘礼了。

    老太太同亲家太太合计了一下,便将婚期定在了下月初三,谈京瑞得知之后心情有些复杂,好几次想提起姐姐,最后都还是把话压下去,老太太高兴就好了。

    谈老太最近确实顾不上女儿了,从前找她多半也是为了要些贴补银子花,前些日子找得勤也不过是想找她多要些银子为小儿子筹聘礼,如今聘礼也省了,筹备婚礼尚且来不及,如何有空去想嫁出去的女儿?

    谁知这婚事还是没成,这日刚采办好喜房中的东西,便有衙门的人找上门来了,说是谈京瑞涉嫌一桩命案,这下谈老太才慌了神,慌慌张张问道:“是哪桩命案?”

    官差道:“西城牛二那桩命案,还有牛二媳妇儿失踪之事。”

    谈老太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提刑司的人是万寒旌派出去的,故意在谈家人都在的时候将谈京瑞带走,还将牛二命案之事故意说与谈老太听,饵放出去,总有鱼会上钩。

    顾凌波在房中听的津津有味的,不停问道:“你怎么猜到是赵姑娘同谈氏合谋的?你什么时候猜到的?偿”

    “从我们去牛家那日就猜到了。”

    顾凌波简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那样早你就知道了?你到底是怎么猜到的啊?你们真在赵府里找到谈氏了?”

    “自然找到了,找到的还不止她一个人。”

    不止她一个人?顾凌波整个人都惊呆了:“还找到谁了?”

    “找到了谈氏同她的奸夫。”

    这次顾凌波简直要觉得脑子不够用了:“谈氏……有奸夫?上次我们去牛家,连她婆婆都道她老实,如何还有奸夫呢?奸夫是谁?”

    “奸夫李四同她青梅竹马,可真是穷得叮当响,所以谈老太才拼了命都不让女儿嫁与他,牛二早在下聘时便承诺了替她娘家兄弟一一娶亲,”万寒旌笑道,“但谈氏总不可能同她青梅竹马的李四一下子断绝往来,如此才有赵姑娘登场的机会。”

    说起来这位赵姑娘同谈京瑞的缘分,也算是菩萨做媒,一年前她随母亲去庙里进香,正巧碰到谈京瑞也陪着谈老太去添香油银子,赵姑娘踏出大殿时一时踩空了幸得谈京瑞扶了一把,谈京瑞完全是出于本能,此后也不曾当回事去记得,可赵姑娘却上了心,一心想要嫁给他。

    既然一心在他身上,自然就会对他家里的事处处上心,这一上心便不难查出同谈京瑞关心最好的谈氏,同她的丈夫之间有些小嫌隙。

    第一次跟踪谈氏,发现她偷偷摸摸去了药铺,待她买完药之后赵姑娘跟进去一问这才知道,谈氏竟然买的是……红花。

    妇人堕胎才需用到红花。

    谈氏同牛二成亲多年,一直求子未得,她有孕应当是喜事,如何还会偷偷摸摸去药铺买红花?

    她后来多次跟踪,终于发现了有一个男子同谈氏行踪过密,谈氏……竟然有奸夫?

    看来她腹中骨肉并非牛二的种,乃是这奸夫的孩子,所以她才会偷偷摸摸想要将这孩子打掉,但是赵姑娘就不明白了,其实这个孩子她不说、奸夫不说,牛二又如何会知道孩子不是他的?

    谈氏如今年岁也不小了,她应当早想有个孩子才是,她究竟为何连试都不试,就要轻易打掉这个孩子?

    可还不等赵姑娘查清真相,谈氏居然主动找上门来了。

    赵姑娘记得当时她正在脂粉铺买胭脂,还在试胭脂,便有一只手伸过来,然后就听到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来:“这个更适合你。”

    后来谈氏将她带到一个偏僻的小丘上,看似废弃的茅草屋里,直接问道:“你为何要跟踪我?你已经发现了什么?”

    赵姑娘有些发懵,她竟然……知道她在跟踪她?

    “我……其实……”

    谈氏也不扭捏,直接道:“没错,我就是同四哥在一起,牛二有隐疾,他想方设法娶了我,无非是因为他知道在我娘心里,银子比女儿重要。”

    赵姑娘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你的意思是……牛二不举,他娶你是为了用银子威胁你替他掩护他有隐疾之事?”

    “是,自成婚以来他并不曾碰过我,”谈氏点头,“因此我腹中孩儿想要瞒天过海绝无可能,原本我药都抓好了,可我忽然不甘心了,这个孩子我为何不能留下来?”

    自己的孩儿,如何舍得轻松打掉?李四冷笑了一声:“也就是个庄稼人,银钱不曾有多少,倒是会使心计,就为了所谓的面子竟然要牺牲我二人一辈子的幸福。”

    赵姑娘觉得牛二也没什么大错啊,他出了银钱,是谈母收了他的银钱,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谈氏才会嫁给他,这样来看除了他有隐疾之外,对谈母先前的承诺还是一直在践行的,不能人道也是没办法,但他待谈氏还是不错的啊。

    谈氏却道:“不能人道,他总还是个男人,房事时想尽法子折磨我,伤全在看不见的地方,这个人阴鸷狠毒,根本就不是个人!”

    赵姑娘疑惑问道:“你为何要同我说这些?”

    “我知道你喜欢我弟弟,一心想要嫁他,但我们谈家是无论如何都拿不出你赵家要求的聘礼的,”谈氏十分冷静,“我娘一门心思靠牛二,可牛二的家底我十分清楚,上头那几位兄长的亲事已经掏空了他的积蓄,现下已经没有多余的银钱了,秋收之后他会有一笔收入,但这笔收入据我所知会用到他娘治病上,不过就算加上这些也不够聘礼的。”

    赵姑娘又疑惑起来:“那要怎么办?”

    谈氏更加冷静了:“不用担心,我早已经想好了,牛二还有两间屋子,好歹他也帮我上头几个兄弟成了家,我会留一间破茅草屋给他娘住,现在我们住的那间若是抵给钱庄,还能筹到些银子,足够你爹娘松口了。”

    赵姑娘对她的话真是各种不理解:“可你为何要这样做?这样做对你有何好处?”

    “如何能没有好处?京瑞是我唯一的弟弟,他能顺利娶亲也是我的愿望,况且牛二如此待我,我对他还有何情分?”谈氏面无表情地答道,“我帮你筹到聘礼之银,但你也得帮我一件事。”

    赵姑娘隐隐有些不太妙的预感了,她倒退了两步,谈氏却步步逼近:“如今你已然没有退路,你府上姨太太几近弥留,你娘必定不会再将你的亲事拖三年守孝,若是这几日我谈家筹不出银钱来,你必定会被许给旁的人家,你可愿意?”

    自然是不愿意的,赵姑娘觉得谈氏当真是谈判的一把好手。

    谈氏已经开口了:“你也无需慌乱,我只需要你帮一个忙,这个忙还主要是替你自己,我会想法子将房契偷出来,可若是由我出面去当房契,官府之人势必很快便会查出来,所以这件事只能你去。”

    若只是这件事,赵姑娘觉得还能胜任,于是她便答应了下来,可谁知她与谈氏说好当房契那日,出门时不小心撞着进府中收杂物的伙计、伤着手了,于是全程都只能将手藏在袖中。

    于是这便是钱庄伙计见着的姑娘了。

    顾凌波听完整个人都惊呆了:“谈氏竟然这么会筹谋?但她这应当算是骗赵姑娘了吧?她这话中可没说她会将牛二给杀了啊!”

    “因为她一开始的计划中,赵姑娘就只有帮她去当掉房契这一个任务而已,”万寒旌道,“当掉房契的银两自然超出了赵家报出的聘礼银,谈氏总该为她同李四的将来考虑,这个女人……当真不简单。”

    “那牛二当真是她杀的?”

    牛二除了不能人道,对谈氏着实是不错的,谈氏所言是否当真还有待考证,总得经过查验之后才能确定。

 第十五章 ·杜婆问案(4)

    不过邱奎子验尸效率极高,很快便给了万寒旌一个绝对肯定的结论:“牛二并非不能人道,他的身体机能是健全的,只是很难使女子受孕而已。”

    也就是说牛二同谈氏成婚以来,绝不可能没有夫妻生活,谈氏对赵姑娘所言根本站不住脚,还有那个孩子,万寒旌找过牛二常去看的大夫问话,大夫也是道很难使女子受孕,并没有完全否认这种可能性,谈氏若当真有孕,其实大可同牛二说,她同李四会面极其隐秘,并不曾引起牛二怀疑。

    再去谈家村盘问时,连谈氏上头几个哥哥都不知道还有李四这号人物,谈家村大部分都姓谈,少有的几个外姓中也并无李姓,这李四如何同谈市青梅竹马?

    谈京瑞更是道,姐姐乃是自行同牛二结识,那时谈母还不肯答应,末了牛二道会努力挣银子替几个大舅哥置办聘礼,谈氏又拼了命非要嫁他不可,谈母这才松了口撄。

    这……就同谈氏与赵姑娘说的完全不同了。

    顾凌波问道:“你信谁?”

    “谈京瑞所言同其他人证词一致,他没有说谎,”万寒旌平静回答道,“赵姑娘没有说谎的理由,她也没有说谎。”

    顾凌波就明白了:“所以是谈氏骗了赵姑娘,说起来谁都不曾见过那李四,你不是说李四同他们一起找着了吗?他怎么说?偿”

    “自被抓之日起,那李四便一言不发,如何用刑都不曾说出一个字来,”万寒旌笑了笑,“倒是快硬骨头。”

    “他当真是谈氏的奸夫?”

    万寒旌果然摇头:“不像。”

    可若不是奸夫,他又是以何身份掺和进这件事中来的?顾凌波怎么想也想不通,若事实如谈京瑞所言,当初是谈氏一门心思要嫁与牛二,牛大娘又道他们夫妇关系一直和睦,谈氏有何理由要去谋杀亲夫?

    顾凌波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她想不明白就去问万寒旌:“那你现在怎么想的?”

    万寒旌的答案一点新意都没有,他直接道:“我现在想什么都没用,关键还得去问谈氏。”

    “那你问出来什么了吗?”

    谈氏比那李四的嘴更硬,无论怎么问,她愣是一声未吭,明确指出来道她在说谎了,她也只是淡淡点头,态度平静得很,好像就是在说:对,就是说谎了,可你又奈我何?

    真是好硬一张嘴啊,万寒旌不是一点法子都没有,但却不想如此这般去撬开她的嘴,况且冷眼旁观,总觉得谈氏有些莫名哀伤,被抓至今一言不发,倒不像是想脱身,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求速死。

    她为何现在忽然一心想要求死了?

    万寒旌还刻意吩咐过,将谈氏同李四关在一起,探子却回道,他二人在牢中也各居一隅,并为有所交流,这样的状态……当真是情人间会有的吗?

    总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

    顾凌波这时候却忽然问了一句:“你觉得谈氏是真的想杀牛二的吗?”想了想又换了个问法,“你觉得牛二真的是谈氏杀的吗?”

    终于发觉到哪里不对了。

    没错,谈氏确实找了赵姑娘,希望由她出面去当掉房契,可她当时只字未提要将牛二杀害,牛二被确定是他杀之后,又听得赵姑娘如此言论,大家都自然而然认为是谈氏伙同其奸夫将牛二杀害,但……为什么就非得是她杀的不可?

    顾凌波又问:“那李四的来路查清了吗?”

    查自然是查过的,古怪就古怪在这个人来路十分不明,万寒旌亲自在过问,可依然一无所获,这个人就像是忽然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似的,毫无身世线索可言。

    可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来历身份?

    万寒旌笑道:“谈氏是何时同他勾搭上的是本案关键,也是查清他来历的关键,至于如何去撬开谈氏的嘴……”

    顾凌波眼睛亮起来:“你有法子了是不是?”

    “杜婆婆自有妙招。”

    ……杜婆婆?

    杜婆婆自上次受到万寒旌邀约,便一直住在提刑司里,邱奎子验尸时她也一直在身侧,听得他同万寒旌汇报时也没吭声,但万寒旌在此之后却特意单独将她请至内堂,细细问过了她的看法。

    杜婆婆有个很新颖的观点:“也许谈氏并未说谎,从头至尾她不过也是旁人请君入瓮的一颗棋子罢了。”

    “此话怎讲?”

    “大人不妨换个角度来看这桩案子,牛二同谈氏在众人眼中看来感情和睦,日子也好过,牛大娘被媳妇儿赶至那般破陋不堪的屋子里度日,却始终对媳妇儿不曾有过半句责怪,这是为何?”

    最好的解释便是,不是她儿媳妇儿谈氏将她赶至那处住下的。

    既然不是谈氏,又还能是谁?只能是她儿子牛二了。

    可牛二素来对牛大娘十分孝顺,甚至还为了筹银子替她治病不惜同谈氏正闹不休,邻里也都道谈氏其实对牛大娘不错的,牛二下田时,她还时时煮些绿豆粥送去给牛大娘解暑。

    这样一家人,为何忽然全都变了样?

    牛二究竟同谁有深仇大恨,让人非要他的命不可?

    谈氏自有孕以来性情大变,赵姑娘所言中的她头脑清晰、招招狠辣,同所有人言中的她都不似同一个人,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她有如此之大的改变?

    万寒旌问道:“婆婆有何高见?”

    “依老身所言,那谈氏恐怕已被人掉了包。”

    也就是说,眼下的谈氏并非真正的谈氏,那么她又会是谁?真正的谈氏又去了哪儿?

    万寒旌眼睛一亮,瞬间想到了一个人。

    可怎么会……

    不对,一定还有哪里出了问题。

    他在脑中细细搜索,回想着还在哪里疏忽了什么,谈氏会去哪儿了呢?什么人会对牛二之死真真切切地伤心难过,什么人会对牛二之死紧咬不放,非要找出真凶?又是什么人能光明正大地住在牛家而不被所有人怀疑?

    万寒旌脑中如闪电劈过,整个人都僵住了……

    牛大娘?

    说起来谈氏其实并非谈家唯一的女儿,生下来时原本是双生女,奈何双生子、女在众人眼中视为不祥,若谁家得双生子,其中一个必将送人,于是先出生片刻的那个女婴便被送走了,姐妹二人再次相遇,竟然是在妹妹的婚礼上。

    谈氏同牛二的婚礼上。

    万万没想到的是,牛二几次三番帮着的姑娘,牛二拼死拼命非要娶的这个姑娘,却并非是三年前在官道上救他的姑娘。

    三年前牛二将自家地里种的瓜拖去集市上卖,原本是走官道的,一时躲懒走了小路,谁曾想就遇着了劫匪,他身无长物,劫匪素来是不空手归的,便将他那一车瓜抢了去,受了极大惊吓的牛二昏倒在了小路上。

    再醒来时他已经躺在板车上,正往家的路上回去,赶车的伙计说是一位姑娘救了他,还替他付了车钱,牛二感念那位未曾谋面的姑娘,便非拉着赶车的伙计去找了位画师,将那位姑娘的相貌形容了好一番,最后替她画了幅画像。

    也正是因为这幅画像,他才会在寺里巧遇上香的谈氏之后,待她百般之好,最后想尽办法娶了她过门。

    谁知事有凑巧,当初那位救他的姑娘竟然找上门来,那一日牛二下地干活去了,就只谈氏一人在家中,忽然见着一个同自己一般模样的女子寻上门来,两个人一打照面便心里都明白过来,谈氏张嘴便问道:“你来做甚?”

    来人笑了笑:“同为姐妹,我们还真是有缘,十七年前因为你我被送走,十七年后连我救过的男人也抢走……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从那日起,牛二便觉得自家婆娘有了些不同,先前刚成亲时有的娇羞和体贴全不见了,一时变得麻利不少,只是不知为何,突然同娘关系变得微妙了起来。

    不过也怪道她非要让老娘搬出去住,也不知为何,老娘身子骨忽然差了起来,瘫在床上动不了了,谈氏倒也不至于对婆婆不闻不问,牛大娘的吃喝拉撒一应都是她在照应,只道是男女有别,嘱咐牛二好好干农活,挣了银钱去请好大夫,平日里就少往娘那处走动了。

    顾凌波听得万寒旌转述至此,皱着眉问道:“此事同杜婆婆什么相干?她如何能想到的?”

    自然是因为……好巧不巧,当初牛二请来替他画出救命姑娘画像之人,正是杜婆婆,也因此杜婆婆在见着牛二的尸身之后才会觉得事有蹊跷。

    但顾凌波还是没明白:“可那孪生姐姐找上门来之后,竟然没等牛二回来就走了吗?谈氏是因为见着孪生姐姐了才性情大变的?”

    事情自然没有这样简单。

    邱奎子再次登门牛家,是在阿黄的牵引下,在牛老太所住的那处破落院子中,对着一株芍药花狂吠不止,最后就是在这株芍药花下,挖出了一副白骨。

    经过尸检,竟同牛二有直接亲缘关系。

    这副白骨究竟是谁

 第十五章 ·杜婆问案(5)

    这副白骨才是真正的牛大娘,同死者牛二乃是滴亲母子关系,结果出来杜婆婆就回屋睡觉去了,万寒旌也终于明白了其中关窍,命人将病床上那位“牛大娘”请来了提刑司,直接关进了谈氏所在的那间大牢里。

    谈氏同这位所谓的“牛大娘”四目相对之时,气氛有些微妙的变化撄。

    连李四都轻笑了一声,感叹真是热闹。

    这次乃是由万寒旌亲自问案,为保他安全,施人仰特意从万府赶了来,陪着他一起进了大牢。

    万寒旌进来就坐下了,端了杯茶在手中慢慢品着,品到一半才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抬眼扫了他们一圈:“都在呐,有什么想说的,说说吧。”

    谈氏别开了头,依然一声不吭。

    倒是李四笑了笑,对着“牛大娘”道:“你可知道牛二是因为什么而死?自以为他是被我们所害,坚持报官,我倒是担心真相你能不能承受得住。”

    “牛大娘”狠狠盯着他怒斥道:“难道他不是被你们所害吗?我们夫妻原本日子过得好好的,你们非得来插一脚,现在你们满意了?高兴了?”

    李四道:“原本就不是你的,你非要偷走,这件事因你而起,怎么还怪到我们身上来,你同牛二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他难道会连自己的枕边人被人掉了包都一无所知?你真的了解过他吗?”

    “牛大娘”愣了愣,谈氏却终于抬起了头,皱着眉斥了他一句:“你给我闭嘴!偿”

    李四便当真住了嘴,冷笑了一声不再看她。

    万寒旌也望向“牛大娘”,问道:“你究竟是何人,现在可以说了罢?”

    “牛大娘”看着谈氏问:“你究竟在我脸上动了什么手脚?这一双腿算折在你手里了,牛大哥走了,我也没将这双腿放在眼里,可我自问不曾对不起你,为何连容貌也要夺走?”

    “你不就是靠这张脸迷惑了他?”谈氏冷笑了一声,“你若是没了同我一模一样的这张脸,他还会如此拼命为你们谈家?还会非你不可?”

    这句话戳中了“牛大娘”的痛点,她整个人都激动起来:“脸……就因为这张脸,你被送走,但你别送走时我尚在襁褓之中,是我决定的吗?你被送走之后难道我的日子好过?若不是牛大哥……我恐怕就被卖进妓院了!”

    “那也是你的命!”谈氏整个人都狠厉起来,“你的命合该如此!但牛大哥原本娶的人应该是我!”

    “所以你就在婆婆病逝之后将我乔装打扮成她的模样?”“牛大娘”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你想过牛大哥的感受吗?说的好似多么爱他,可你若真的爱他怎么舍得将他杀害!”

    谈氏终于忍不住大声喝道:“我没有杀他!”

    “可衙门中的仵作早验出来了,牛大哥是先被人毒晕了才挂上房梁的!他不是自尽!”“牛大娘”更激动,“你口口声声说得多么爱他,却是如此自私!你毁了他原本应当顺遂的人生!”

    谈氏整个人都开始发抖:“是你!你才毁了他原本顺遂的人生!他原本应当娶我的!不会背负你们谈家那样重的担子,是你的自私害了他!”

    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根本没将万寒旌放在眼里,他也不急,耐心等到了她二人休战时,才终于不疾不徐地看向李四:“说说吧,你是怎么杀害牛二的?”

    谈氏和“牛大娘”皆是一震,双双看向李四,李四居然还有心情轻笑了一声:“大人何出此言?小人听不明白。”

    “既然听不明白,我便同你好好说道说道,”万寒旌将手中茶盏放下,“先说说你是何时故意露出马脚让牛二知道你同谈氏有染的,此事就发生在谈氏找上赵姑娘之时,谈氏正在进行她的计划,你同时也在进行你的,你先是故意引牛二发现你同谈氏私下会面,又有意露出破绽让他开始怀疑谈氏身份,最终再将他的怀疑引回了牛大娘身上,因此他才坚持要将秋收后的银两用来给牛大娘请大夫,我想他那时应该已经有所怀疑,请大夫更多是想查清牛大娘的真实年龄和病因。

    “这时候你又故意引发谈氏的怒气,让她找去了牛大娘处,本就对此事有所怀疑的牛二尾随至此,二人争吵时被他发现妻子竟然已经被易容成了母亲,而现在的枕边人,竟不知究竟是何人。

    “但事情总归不会是全无痕迹所循,你成功勾起了牛二的好奇心,当真回去翻找出当初请画师画出的画像,同谈氏一比,又确实是一样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于是你再次将谈氏约出来,故意让牛二听到你们之间的对话,让他得知了一切。

    “我不明白的是,”万寒旌貌似不经意地扫了谈氏一眼,“你既已经同她有了默契,为何要故意引牛二发现真相?”

    这句话话音刚落,谈氏便冲上去用自己的额头狠狠撞向了李四的头。

    ……

    顾凌波后来听说的时候,当真是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这也太扯了吧……你是说牛二竟然不是死于他杀?”

    “只是他杀没有成功而已,”万寒旌告诉她道,“李四原本已经给他下了毒,当时牛二并没有察觉到,所以他上了吊。”

    “他为什么要上吊呢?明明人也没回来,房契也丢了,他既已清楚一切事情的真相,为何还会自缢?难道不应该先去报官吗?”

    万寒旌叹了口气道:“大约是知晓一切之后,自觉再无面目见所有人,才做出这样的选择罢。”

    “谈氏——我是说那个被遗弃的谈氏,她是怎么同那个李四搅到一起去的?李四为何要杀牛二?他们之间有何渊源吗?”

    “李四便是当年收了银钱将牛二带回来的车夫,救人的谈氏找到他问及牛二最后去向,这才又收了银钱带她来寻人,万万没想到牛二竟已娶了亲,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他娶的竟然是谈氏的孪生妹妹。”

    顾凌波更不明白了:“他既是收了银两带谈氏来寻人,寻着了不就该走了吗?为何还掺和进这档子事中来?他同牛二既无怨也无仇,为何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一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李四原本确实应该将人带到了便走的,可他偏生留意到谈氏脸色不对,悄悄躲在院子外,亲眼瞧见她将原本的谈氏从屋子里拖出来,又尾随其后目睹了一切,以此要挟谈氏同他合作,目的相当明确,就是谋取牛家的房产。”

    真是……人心不足……

    事实上,牛二确实早就知晓了一切,当他得知妻子谈氏并非先前救他的女子时,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愤怒,救人的女子与他素未谋面,同谈氏却已经是相处和善的夫妻,只能说姻缘天注定,偏让他在找人时碰见了她,可后来发现的事就渐渐开始让他心慌了。

    牛大娘原本身体就已经很虚弱了,谈氏偷天换日时并不知晓她就在帘子后,老人家从未见过这等心狠手辣的女子,一时喘不过气来,待谈氏将小谈氏处理过后回来时才发现她的尸身,于是便偷天换日,将她悄悄掩埋,其后再替小谈氏乔装易容。

    牛二在后来李四刻意露出的马脚中渐渐得悉一切真相,其母已经亡故,其妻又被毒害至双腿瘫痪的地步,他每日回去面对“谈氏”时,内心都十分煎熬,枕边人啊……竟会是这样一个可怕之人,但她却救过自己性命,如论如何也……狠不下心去报官。

    顾凌波听完故事唏嘘不已,案子最后怎么判的她不关心了,只问道:“那原本的谈氏……腿还能治好吗?”

    万寒旌默默摇了摇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不想再同她说了,谈氏原本没做错什么,腿坏了,脸也回不去了,如今什么都没有了,莫说将她害成这样的胞姐却因为有孕而无法将她定罪,就算当真能定罪,她又狠不下心来将丈夫的救命恩人送进大牢,连那李四都因为未曾真正将牛二毒死而只被判了轻刑。

    谈家还在热热闹闹地办喜事,谈京瑞将如今的谈氏接回了谈家,有了牛家当房契那笔银子,大家都能过得好起来了,谈氏甚至还将“牛大娘”也接回了谈家。

    又过了几个月,听说谈氏产子,“牛大娘”喜极而泣,如今祖孙三代同堂,谈京瑞又十分上进,据说过得十分美满和顺。

    这当真是一个谁人都不曾预料到的结局了。

    万寒旌不知道的是,其实谈氏的脸并非没法子复原,将她变成牛大娘的模样,其实也是听从了李四的建议,而李四唯一识得懂易容乔装之术的,只有一人。

    便是当年牛二找来,听他描述之下,将谈氏容貌画出来之人。

    也就是……杜婆婆。

 第十六章 ·互诉衷肠(1)

    杜婆婆后来就没再回万府,顾凌波觉得很奇怪啊,抓着施人仰不停问:“施大哥,杜婆婆不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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