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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捕的撩妹日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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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还一脸睡意之人闻言立即瞪大眼睛看着他:“出命案了?有新尸体?”

    “……”半天万寒旌才憋出一句:“并无。有名嫌犯要追踪,我已在她发尾撒了些蜜粉……”

    话还未说完,邱奎子已经推开他的手,再次躺回去,万寒旌刚要发作,就听他打了个响指,然后就听到他存放那些瓶瓶罐罐的地方忽然发出一声细响。

    一团昏黄之物忽然从墙角窜出来,差点直接跳到万寒旌身上来。

    他大喝一声,那物才勉强停住,侧躺着的邱奎子发出一声嗤笑,“阿黄,好好替副使大人抓嫌犯去吧。”

    万寒旌牵着这只黄狗出来的时候,头痛万分,阿黄的脾性和它主子一样,成天垂头丧气的,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邱奎子见到死尸才兴奋,阿黄好打发许多,两个肉包子就成。

    于是还得先绕道去包子铺买包子贿赂这条贱狗。

    谁知刚走到巷尾,就卡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顾姑娘您可真是史上最好找最好抓的嫌犯啊。万寒旌索性直接松开牵住阿黄的绳子,那家伙果然不顾顾凌波身上的蜜粉香味,直接奔向了包子铺……

    万寒旌认真地考虑了一番,决定回去之后建议邱奎子夜里炖个狗肉锅子。顾凌波的动作十分轻盈,地上的残雪上几乎没有留下完整的脚印,万寒旌始终和她保持了一段安全距离,隐藏得很好。

    顾凌波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把那十两银子给花掉的。她来的这条路万寒旌很熟,几下就从小路绕过去,躲在暗处看见她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来。顾凌波对面站着的几个魁梧大汉,赫然就是前日将她抓至提刑司的几个人,这情况……万寒旌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果然听见顾凌波道:“辛苦几位了,这是说好的十两银子,你们自己去分吧,多谢啦!”

    那几个大汉将银两接过去,颇为豪气地拍拍胸膛:“姑娘客气,下回再有需要,只管开口便是!”

    万寒旌摸摸自己干瘪的钱袋,严肃的思索是否有必要转行。

 第一章 ·白狐凌波(10)

    将银两送出去后,顾凌波像是有些懊恼的样子,告别那几位演技上佳的托儿之后,她避开大路,走小道出了城。

    刚出城天又开始下雪,雪地本就难行,顾凌波反倒比之从前走得更快,不多时便走进了山林中。万寒旌不敢追得太紧,又怕她跑了,追得很有些吃力,就在这时,她忽然将食指屈起放至嘴边吹了一声,万寒旌心里一惊,一阵疾风闪过,只见一只吊睛白额虎不知从何处窜出,猛地朝她扑去。

    山林中不易藏身,万寒旌为避免被顾凌波发现,稍隔了段距离,此刻要救也来不及了,但他毕竟不忍,可刚准备出手便眼前一花,那顾凌波果真是身子灵巧,不知怎么的就被她躲过去,几次三番下来,那虎已有些气喘,万寒旌便心中有数了。

    原来她是有意引出这虎来,却不知意欲何为?

    顾凌波确实是有意引出这只虎,图的就是它身上那张价值连城的虎皮。

    不多时她便将那猛虎放倒在地,只见她从腰间摸出把似刀之物,又比刀略小些,忙活了一阵就剥出一张完整的虎皮来。这可真是……万寒旌有些看傻眼了,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顾凌波既然有意剥了这身虎皮,显然有办法脱手出去,万寒旌不再跟着她,待她走远了才动身往回走。

    不难推测,顾凌波弄这张虎皮就是为了筹银两去赎回那只玉枕。

    施人仰断言她不是凶手,可种种迹象都表明她与此案脱不了干系,然而今日意外撞见的一切又让万寒旌明白过来,那些原本指向她的线索全都是她自己搞出来的,虽然不知她是出于何种目的这样做,但她是凶手的可能性确实不大。

    但是玉枕确实是她拿去典当的,施人仰在蒸笼里所发现的压痕也与那只玉枕的纹路吻合,这又如何解释?

    一路思索着回了提刑司,一不留神就到了验尸房。

    邱奎子已经醒了,正在炖锅子,阿黄缩在他脚边舔毛,万寒旌嫌恶地看了他们一眼,道:“还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狗。”

    邱奎子不以为忤,抬眼道:“看来没有阿黄,你也找到了那名嫌犯,还真是没有咱们万副使找不到的姑娘,啧啧。”

    “依你看,老张之死除了那枚致命的铜钉之外,还会否有其他凶器?”万寒旌就像没听见他说的话似的,在锅子前坐下,问道:“有没有可能是一只玉枕?”

    “怎么可能?”邱奎子一副“你疯了么”的眼神,看疯子似的看着他:“看来下次给阿黄煎药的时候也得给你来一碗了。”

    万寒旌知道他素日最不喜人质疑他验尸的结果,当下也就不再分辩,岔开话题问道:“你怎知我找到了那名嫌犯?”

    邱奎子道:“在你身上闻到了蜜粉香味。”

    “看来下顿可以吃阿黄了,”万寒旌笑言,“你的鼻子已经比它灵了。”

    “谁能跟我的阿黄比?”邱奎子语气严肃起来,“你只顾追姑娘,阿黄却发现了另一个人身上的气息。”

 第二章 ·案中之案(1)

    阿黄去老张豆腐摊是顺着邱奎子验尸时它闻到过的老张的气息跑过去的,这还能说得通,但它而后居然又去了德恒当,德恒当掌柜的来提刑司时,无论是邱奎子还是阿黄都不曾到场,它去德恒当只可能是一个原因:那里也有老张的味道。

    万寒旌立即挺直了腰背:“何人?”

    “阿黄和你分开后,先去了老张豆腐摊,而后又去了德恒当,围着掌柜的和他小儿子狂吠不止,”邱奎子从锅里捡了块骨头扔到阿黄面前,“你来之前它才刚被施人仰送回来。”

    万寒旌脸色大变。

    邱奎子爱怜地摸了摸阿黄的头,温柔地命令它:“咬他!”

    万寒旌落荒而逃。

    阿黄去老张豆腐摊是顺着邱奎子验尸时它闻到过的老张的气息跑过去的,这还能说得通,但它而后居然又去了德恒当,德恒当掌柜的来提刑司时,无论是邱奎子还是阿黄都不曾到场,它去德恒当只可能是一个原因:那里也有老张的味道。

    施人仰对邱奎子有诸多看不惯的地方,其中最不能忍的一点是:他居然就这么住在了验尸房!

    不过对此万寒旌倒是替他说了句话:“原本提刑司中是没有独立的验尸房的,现在这个原本就是臬台大人分给他的住处,他都不介意用来验尸了,你有什么意见?”

    意见自然没有,施人仰只是觉得费解:“成日跟尸体和那条其貌不扬的黄狗待在一处,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次万寒旌只是摸了摸鼻子,然后忽然想起来似的,问他道:“奎子说阿黄是你送回去的?”

    “那只黄狗冲着德恒当的掌柜和他小儿子狂吠不止,人家差点报官,幸好我在,”他还挺不甘心的样子,“谁知将它送回去,邱奎子连声谢都不曾道,果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狗!”

    万寒旌告诉他:“阿黄去德恒当之前先去了老张豆腐铺,奎子养它倒还真费了些心思,想必是闻到了什么特殊的气味,对了,你去德恒当干什么?”

    “我也是觉得德恒当那掌柜的不对劲,”施人仰想了想,道:“当时臬台大人问话,掌柜的确实没说谎,尤其是提到何人典当之后,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可他最开始却十分紧张,我想大约是问话方向出了差错。”

    “玉枕确实是顾凌波所当,”万寒旌叹气,“但她当玉枕和本案没什么太大关系。”

    施人仰眯起眼看他:“看来你已经知晓她为何当那玉枕了?”

    “为了银子。”

    三日之后,顾凌波一定会去德恒当赎回那只玉枕,万寒旌回想起她徒手斗恶虎的样子,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三日之后那姑娘一定会去德恒当,”施人仰也如是说,“届时我们该如何?抓还是不抓?抓了又如何处置?”

    这还真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万寒旌想了想才开口道:“你其实已经心中有数,何必再问?”

    施人仰也不否认,回答得很没节操:“当然是因为下官人微言轻,断案之事还得副使做主。”

    ……

 第二章 ·案中之案(2)

    然而不等三日期满,就在第二日,顾凌波就已经带着十两银子进了德恒当。她来的这日刚好万寒旌也在,他和施人仰正在里间吃茶,外间就传来了顾凌波的声音。

    她居然还光明正大地进来了,说话声也不加掩饰,进来就道:“掌柜的!银子我带来了!将我那玉枕取来!”

    十两银子而已,听她口气像是怀揣万两黄金似的,那叫一个财大气粗啊。万寒旌还在里间吃茶,已经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施人仰看他的样子,悠然问道:“副使可还记得今日来所为何事?”

    当然记得,万寒旌不理他,直接起身拨开帘幕走了出去。

    “顾姑娘好巧,还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啊。”

    顾凌波顺着说话声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白衫公子从里间走出来,手里还抱着一只怀炉,笑起来时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不是万寒旌却又是谁?

    下意识就想开溜,但刚回转身跑了两步又停下来,再次回转身看向万寒旌,中气十足地问道:“喂!你来这里作甚?”

    “自然有我的事,”万寒旌笑眯眯地看着她:“才从提刑司出来,不知姑娘来此又有何贵干?”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顾凌波居然还翻了个白眼。

    这姑娘真是……傻得令人担忧。万寒旌叹气,自觉主动地回答了她上一个问题:“在下来当铺,若不是来当东西,自然就是来赎东西了。”

    顾凌波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一时忘了来意,好奇地问:“你来赎什么?”

    这时掌柜的捧着一个盖了红绸的托盘出来,径直走到万寒旌面前,恭敬道:“万大人,您的玉枕已经取来了。”

    玉枕?顾凌波立即伸手掀开那红绸,果然见她数日前来典当的那只玉枕静静躺在托盘中,她顿时发作道:“什么他的玉枕!明明是我的!你这掌柜的何以睁着眼说瞎话?叫当日我来典当时的伙计出来对质!”

    掌柜的只得将人唤出,施人仰问道:“那日玉枕是你收的?”

    那人哈腰道:“是,正是小人。”

    “你来德恒当多久了?”

    掌柜的插嘴道:“回大人话,家里小本经营,哪里请得起伙计,这是犬子。”

    施人仰笑笑,“原来是公子,不知家中可还有其他儿女?”

    掌柜的道:“只两个儿子,这是大的。”

    顾凌波指着他道:“就是他!当日我就是当在他手里的!”

    那人跪着,头磕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根本无力应答。

    万寒旌笑笑,主动替他解围,和善的问道:“既然说是姑娘的玉枕,不知当票何在?”

    顾凌波赶紧伸手进腰间拿当票,手伸进去摸了好半天,她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既然姑娘无法拿出当票,自然就没法子证明这玉枕是你的,”万寒旌含笑从袖袋中取出一张薄纸递给掌柜的,“掌柜的仔细瞧瞧,我这当票是真是假?”

    那掌柜的还真像模像样地查看了一番,然后将玉枕奉上:“自然是真的。”

 第二章 ·案中之案(3)

    施人仰摸出个十两的银锭子递给掌柜的,顾凌波脸色难看极了,偏万寒旌还要火上浇油,他幽幽问道:“其实在下一直有个疑问,不知姑娘可否解答?”然后也不等顾凌波表态,直接问出来:“那日我奉张臬台之命去将姑娘放出来,可等我到时,姑娘却已不见踪影,这是何故?”

    不逃也会放她走?顾凌波一愣,但随即明白过来,他不过是想套话而已,瞬间对他恨得牙痒痒:“何必明知故问?”

    “也对,”万寒旌点点头,“只是在下实在疑惑,既然姑娘特意花银两雇人将你送至提刑司,何以毫无作为又逃出去?”

    这下顾凌波大惊失色,这人何以连她雇人送她进提刑司之事都知道?于是她彻底失态,尖叫着就朝万寒旌扑过去,然后……被撂倒在了地上。

    万寒旌半步都没退,手里还抱着那个怀炉,皱着眉扭头看向施人仰:“你可知当街殴打妇孺该当何罪?”

    施人仰板着脸答道:“我只知再一次救了副使一命,对待救命恩人至少说话得客气点。”

    万寒旌不理他了,弯腰朝地上的顾凌波伸出手:“姑娘可还好?”

    顾凌波不理会他的手,自个儿从地上爬起来,恨恨地看着他:“那玉枕是我的!”

    “可当票在我手里啊,”万寒旌哄小孩儿似的拍了拍她的肩,“好在那张虎皮能卖个好价钱,姑娘若喜欢,价格公道的话,我也是可以考虑成人之美的。”

    这话说得可真无耻,连施人仰都听不下去,别开了头。

    顾凌波再怎么单纯这时也看出来,万寒旌这是在故意找她茬了,只是不知他是如何知道虎皮之事,又是怎么拿到她贴身收着的那张当票的。可好女不吃眼前亏,眼下还是先溜为上。她再次恨恨看了万寒旌一眼,万寒旌还在等她的回话呢,她就猛地一转身跑了出去。

    这姑娘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万寒旌颇有些遗憾地把怀炉递给施人仰,然后亲自抱起那只玉枕,对掌柜的道了声谢就也出去了。

    当票自然是那日跟踪顾凌波时她无意间掉出,然后被万寒旌拾到的,今日来德恒当原本也只是想请掌柜的验一验是否就是那只玉枕的当票,谁知这么巧,她也提前来赎玉枕了,当着她面赎出玉枕也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

    刚出德恒当大门,施人仰就问道:“十两银子何时还我?”

    万寒旌腾出一只手来拍拍他的胳膊:“朋友之间不要如此计较嘛。”

    “六姑娘那里,上月的面钱也是我替你结的,”施人仰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平静地再次开口问道:“加上上上月的和今日的十两,你总共欠我十两银子八十文铜钱,准备何时还我?”

    万寒旌把手中的玉枕塞到他怀里:“拿这个抵罢!”

 第二章 ·案中之案(4)

    施人仰低头看了看自己怀中的玉枕,忽然道:“你有没有觉得,方才掌柜的特别希望你将这玉枕带走?”

    “虽然没穿官服,好歹我也是个官,”万寒旌笑道:“当官的也就这点好处了,至少比普通百姓面子大点。更何况那掌柜的原本就想将那玉枕开成死当,自然不乐意顾凌波赎回,如今牵扯进了命案,他自己也不愿留了,刚好我要,何乐不为?”

    “不,”施人仰摇摇头,“在顾凌波去之前,我们原本没打算赎玉枕,只想请掌柜的验验看当票是否为真,那时他就已急于将玉枕脱手,这是为何?”

    腊月里自然还是酷寒天,这时又开始飘起雪花来,万寒旌低着头朝前慢慢踱步,斗篷上很快就落了一层薄雪,施人仰问出来之后,他并没有立即回答,施人仰也并未追问,一直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方才他对顾凌波所言当然非真,张聪从未命人将她放走,万寒旌当日做主放她离开,无非是想借此机会追踪出她的下落,进而查明她身份,料想案件会因此有所进展,然而现下事情却朝着一个令所有人都不曾料到的方向在发展。

    案发之后第一时间,张聪便命人问了老张媳妇话,之后万寒旌和施人仰都看过口供,皆对那日原本定为婚期之事有疑义,而后邱奎子验完尸,老张的尸体被送去了义庄,很快老张媳妇便去收了尸,那日施人仰也去了义庄,再次向老张媳妇询问了细节。原来之前定婚期前,老张舍不得花钱请算命先生排好日子,胡乱定下了一日,也提前为婚礼做了准备,可老张媳妇娘家不肯啊,这才重新请人算了日子。

    也就是说,其实婚礼改期并不能算作此案的疑点,那么现在就只剩下玉枕这一条线索了。

    快到提刑司时,万寒旌才终于开口道:“虽说那位顾姑娘雇人将自己送进了提刑司实在荒唐,也扰乱了案情,但到底阴差阳错给我们指明了一条路。”

    施人仰表示赞同:“德恒当是关键。”

    到了提刑司,万寒旌将斗篷解开,抖了抖上头的雪,施人仰刚准备开口就见他动作一僵,随即又把刚解开的斗篷系上了,匆匆忙忙地往外走,施人仰连忙高声问道:“你去哪儿?可是想到什么了?”

    万寒旌头也没回,只是抬高手臂挥了挥,声音远远地传回来:“我还没吃东西,去六姑娘那看看,还赶不赶得上最后一锅面!”

    “……”

    东街因为老张的事很是冷清了几天,但这一日已恢复了往常的喧嚣热闹,万寒旌到的时候六姑娘正在忙,见他来了也只是匆忙招呼了一声:“先坐,我给你留一碗!”

    于是万寒旌就只得坐到他的老地方——面摊后边的小板凳上。

    他可真是最没官架子的大人啊,万寒旌都要被自己感动了。他顺着巷口的方向看了看,那些一直光顾这条街上摊贩的熟客们大多都又往这边来了,老张的案子还没破,因此豆腐摊还没开张,估计老张媳妇还在忙活老张的后事。

    … … … 题外话 … … …

    今天有双更哦,大家记得看!

 第二章 ·案中之案(5)

    隔壁的糖油粑粑又出锅了,香气扑鼻,万寒旌觉得自己更饿了,刚准备唤六姑娘手脚再快些,就瞟到提刑司的刘文钊正气喘吁吁地奔过来,想必也是趁着当差的时候无事,来吃碗面的。

    于是他站起身朝刘文钊的方向挥挥手,人立刻就跑近,万寒旌还没来得及招呼他坐下一起吃,刘文钊就道:“张大人叫我来请大人回去。”

    万寒旌脑袋一空,糟了……来不及吃那碗面了!

    只得跟着他回提刑司,路上抽空问了句:“出了何事?”

    “德恒当掌柜的小儿子死了。”

    “什么!”

    赶到提刑司的时候,邱奎子还在验尸,据说还跟施人仰就尸体改不改移动之事起了争执,幸好张聪及时赶到,先命施人仰查看了案发现场,然后就让邱奎子把尸体带回了他的那间……专属验尸房。

    依然是侧颈两处明显血洞,不同的是这次血流不止,浸湿了整件衣裳,施人仰说现场到处都是血渍,随行前去一同办案的人都说十分骇人。

    不多时,邱奎子验尸完毕,很快点出了与老张尸身的不同之处。

    “身上多处淤伤,显然生前和人打斗过,致命伤在后脑,被重物撞击过,出血过多而死,侧颈上的两处血洞皆是人死之后造成的,”邱奎子把手洗净,拦住准备抬尸体之人,“这尸体我还要再验一遍,不必着急送去义庄。”

    这次万寒旌也不追问什么,对他做出一个“你开心就好”的手势,施人仰显然对现场更感兴趣,这是十日内的第二桩命案,又都和狐仙之事扯上了关系,张聪颇为头痛,万寒旌不等他开口,便直接应承道:“大人只管放心,下官定竭尽所能查明此案。”

    基本上有他这句话张聪也就放心了。

    但万寒旌却还有些忧心,邱奎子把人都赶出去,把自己和尸体关进屋子里,一待就是大半日,施人仰也出去了,万寒旌独自一人到了东街,六姑娘果然讲义气,那碗阳春面还给他留着。

    一边吃面他一边在脑中回顾案情,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大对劲。刚有点头绪,忽然一只脚踏上桌,踩得“啪嗒”一响,唬了他一跳,抬起头来只见一张熟悉的脸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那身白狐毛大衣已经成了浅灰色,看来这几日谁的日子都不好过啊。

    只不过身为逃犯,每次出现都这么明目张胆,见着朝廷命官一不跪二无礼的,是不是不太合适?

    万寒旌自诩脾性和气,张罗她坐下:“面是没有了,来碗饺子汤?”

    六姑娘赶过来招呼她道:“别听他浑说!还有面的,姑娘来一碗?”

    万寒旌:“……”

    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很快端上来,顾凌波也没客气,三两下解决掉,竟吃得比万寒旌还快,等万寒旌吃完,她都已经喝上汤了。

    “你说你不是官老爷么,吃碗面怎么还磨磨唧唧的?”

 第二章 ·案中之案(6)

    万寒旌悠然答道:“因我并非来吃面,而是来品滋味的,倒是姑娘,怎的像是饿极了?难道那张虎皮没卖个好价钱?”

    说到这事顾凌波就来气,眼睛都瞪圆了:“你怎知我得了张虎皮?还有,你为何抢我的玉枕?”

    这姑娘也不知是如何长到这么大的,万寒旌原本是想来这儿一个人待会儿的,没成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只得打起精神来和她理论:“莫怪我提醒姑娘一句,当日若非怀疑你与老张一案有关,我不会私自放你逃出去再暗中追踪,现如今我已明白你与本案无关,虽张臬台宽宏,不打算治你妨碍公务之罪,但见着官府之人你也该收敛些,再有下次我可就不保证会不会将你带回提刑司了。”

    原本就瞪得够圆的眼睛现在瞪得更圆了,顾凌波一脸不信任地看着他,问道:“你真能将我带进提刑司?”

    ……这姑娘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顾凌波明显兴奋起来:“对啊,你是副使啊,带我进提刑司肯定没问题的!”

    万寒旌嘲讽道:“姑娘何须我带?那张虎皮脱手不是收入可观?再雇几个人送你进去不就得了。”

    但顾凌波没听出他话中的讽意,认真地回答他:“我先前不懂,可你后来不是告诉我了,这属于妨碍公务吗?”

    “……”还真不知道该夸这姑娘孺子可教呢,还是骂她天真,万寒旌做了相当一番自我调整才重新开口费力地解释道:“我带你进提刑司也属于妨碍公务。”

    顾凌波没听懂:“你不是官老爷吗?”

    “为官之人也不是随心所欲的,”万寒旌解释道:“何况在我之上,提刑司还有正史张臬台,就连圣上也得顾及百官之言,没有人能为所欲为。”

    这次顾凌波听懂了,感叹道:“原来当官儿的也没什么趣儿,对了,你一月奉银有多少?”

    万寒旌再次被噎住,也不知道该如何在短期之内教会这姑娘有些事是不能这么直接问的,许是他斟酌太久,顾凌波好奇地一歪头:“太少了说不出口吗?”

    这次万寒旌憋不住了:“知不知道这样问很失礼?哪怕是夫妻之间都不能如此问的话,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顾凌波点头:“果然不多。”

    “……”忍住,忍住,不能跟无知妇孺计较……

    “连奉银都不多,又不能随心所欲,那还不如我们呢,”顾凌波终于喝完了面汤,“要不这样吧,我给银子给你,你帮我进提刑司,如何?”

    这时万寒旌也终于吃完了那碗阳春面,直接起身对着正忙活的六姑娘扬声道了句:“记在账上啊!”

    六姑娘已经习惯了,也不寒暄,直接挥了挥手就继续干活去了,倒是顾凌波帮着万寒旌把面钱一块儿给了,然后追上来:“考虑一下啊,我很有诚意的。”

    万寒旌停下脚步看着她正色道:“其实你想进提刑司不必这么麻烦,只消做一件事就行了。”

    顾凌波眼睛都亮起来:“做什么?”

    “朝着这儿,”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头,“就像方才在六姑娘面摊上那样,一脚上来,殴打朝廷命官,立马就会被抓进去。”

    话音刚落就眼前一黑……

 第二章 ·案中之案(7)

    施人仰从德恒当回提刑司之后,照例直接找到了万寒旌,可……他忍了半日还是没忍住,“这是怎么了?”

    万寒旌手里拿着冰袋正敷着眼睛,闻言只答:“无妨,你有何发现?”

    “死者是德恒当掌柜家的小儿子,幼时因一场大病烧坏了脑子,智力不足三岁孩童,但身材魁梧、力大无穷,真要放倒他其实并不容易。”

    万寒旌点头道:“所以是熟人犯案。”

    “问话时掌柜的明显有些心虚,现场留下的线索太多,多到……”他顿了顿才接着道:“多到已经足够完整呈现出案发实景。”

    “看样子我得亲自去一趟了,”万寒旌站起来,想了想又坐下来,“算了,还是听你仔细说一遍就好。”

    他的形象……施人仰对案情已经十分了解,因此现在注意力已经不在案子上,十分感兴趣地看着万寒旌,“你这是怎么了?”

    “一言难尽,”他叹了口气,“既然线索足够多,就直接拿人吧。”

    这还是第一次,他连听都不愿多听了,看来眼上的淤青不只是一言难尽这么简单而已啊,难得见到他的窘态,施人仰非常感兴趣,不住追问,万寒旌反常地一再回避,他愈是回避施人仰便愈是追问,此处是万寒旌平日歇息的房间,不会有旁人进来,因此施人仰说话也随意许多,“看印迹……女人?”

    这下万寒旌脸色彻底黑了,施人仰却兴奋起来:“六姑娘?”

    怎么可能?万寒旌刚准备开口,门就被人从外猛地推开,他们一同望过去,只见一只雪白的毛靴踏进来,顺着那只毛靴往上看……咦?这么快,居然有时间换了身衣裳?

    顾凌波又换上了比他们初次相见时毛色更白亮的一身狐毛大衣,不开口时活脱脱就是个清丽脱俗的俏狐仙,可惜一开口就破坏了气氛,她径直盯着万寒旌道:“我不是都打你了吗?为何还没人来抓我?”

    施人仰听得真真的,顿时大笑起来,万寒旌也黑了脸,偏始作俑者半点自觉都没有,还一派天真地问:“你们藏在这里做什么?”

    万寒旌挑眉:“你怎么进来的?”

    “他们问我干什么来的,我说来找你的,就放我进来了啊。”

    “……”

    施人仰颇感兴趣地问顾凌波:“你如何能得手的?”

    顾凌波觉得他问了句废话,“我这都是第三次对他动手了,前两次不都是因为你在所以才没得手吗?我打着他那时你不在啊。”

    施人仰:“……”

    以万寒旌的身手,寻常人根本进不了身,即使当真动起手来,他亦不会轻易让人得手,如今居然被个黄毛丫头轻易伤了脸面,她还觉得理所当然,可真是有趣。

    原本施人仰是要替万寒旌叫声屈的,只是侧头一看,万寒旌眼圈上那一团乌青和难看之极的脸色搭配起来,真真是让人忍俊不禁,难以严肃起来。

 第二章 ·案中之案(8)

    “小白过来,”万寒旌忽然站起来,将手中茶盏放下,不自觉地摩挲着左腕上那串菩提子,“先告诉我,为何想进提刑司。若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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