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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娶王妃:王爷太霸道-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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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懂得生活。
    不懂得生活的人,很难懂得什么是快乐。
    她无法理解人的七情六欲。尽管她很聪明,任务的过程中,总能在恰当的时机摆出最恰当的表情,但是心里空荡荡一片,与喜怒哀乐无关。十三很认真地想教会她,却只是徒劳。
    他起身,很自然地牵住十九:“回去吧。今天走了一天,你也累了。”
    于是苏礼和独占了一整张桌子。眼睛的余光里,瞥见有身影尾随十三和十九出去。他唇边浮起玩味的笑:果然像他说的,有人在暗处监视呢。倒是那个戴着翠竹簪的,苏礼和阅人无数,即使她穿着男装,仍然一眼认出其实是少女。
    有意思,翠竹簪竟然在她身上。如今便是极漂亮的人,长大后必定是倾国倾国的绝色。小妹知道后,大概会哭吧?这么多年来,她可是一直记挂着十三呢。
    苏家做的是绸缎生意。三年前,苏家老父生意被骗,要赔一大笔钱,打击之下一病不起,竞争对手趁机欺诈,逼着老父贱卖名下惟一的绸缎店面。那是苏家老父一辈子的心血,如何舍得?

  ☆、231。第231章 :理解

绝境中,苏礼和遇到十三。
    彼时,十三刚获得精英身份,就开始绸缪逃离。他观察过很多人,最后选中苏家,向苏礼和提出交易。苏礼和回家与小妹商量后,将翠竹簪高价卖给十三,用这笔钱还了债,之后抓住商机,扭转商铺的亏损局面,苏家这才重振门面。
    翠竹簪也不是希罕物。苏家小妹生得一双巧手,这支簪子是她临时取材雕刻。十三花钱买的,不是这支簪子,而是苏家一个承诺:日后见到翠竹簪的持有人,苏家不问因由,必定竭力相护。苏礼和没想到,竟然会在今日见到翠竹簪。
    他知道十三的身份很特殊,一直以为翠竹簪是他给自己铺的后路。没想到,他竟然把翠竹簪送给别人。
    【
    程铭曾经那句善意的提醒,十三听进去了,却没有着急去找杨中显,只在暗中注意。
    之后,见到苏礼和、暗示他翠竹簪的用意、并私自讨论一些事宜后,他带着十九随便闲晃两日,搅乱跟踪的视线才回到闲阁,然后特意找到十二,隐晦地告诉她,苏礼和正在找一个叫做孙娴静的姑娘。十二大惊:“你怎么知道的?”十三淡淡看她一眼,警告道:“做完事要收尾。”十二顿时脸红了,试图辩解:“这个人可以相信……”
    十三打断她:“所以他还活着。”否则,他会一时间杀了这个人。
    去年苏礼和说要入仕的时候,十三是知道的,他没有反对。苏家越强大,对他想做的事越有利。没想到这次见面,苏礼和竟然问起闲阁的事情。原来他入仕,只是为了寻找一个姑娘。而那位姑娘早在三年前就加入闲阁,并被蚁堂的长老看中,培养成情报精英。
    十九这次的刺杀,把闲阁彻底推到人们眼前。苏礼和是个聪明人。十三与他接触的过程中从未提及自己的身份,但当闲阁的消息流传出来,在他手里一点一滴地汇聚,他很快猜中,并向他打听孙娴静姑娘。
    孙娴静,是十二加入闲阁之前的名字。除了闲主,闲阁中没有人知道。十三也不笨,他们这批精英中,只有两个女人:十二和十九。苏礼和要找的,显然不是十九。苏礼和与孙娴静相遇的时间地点,也恰好与十二的任务对上号。
    想清楚这些,十三顿时有种危机感。他觉得,这条后路已经不安全。
    闲堂有三位长老,分管三堂:蚁堂的人像蚂蚁一样无处不在,负责情报工作;猎堂负责刺杀工作;鹰堂负责惩罚犯错者、追杀叛逃者等刑事工作。早在三年前的生死筛选中,蚁堂的长老便看中十二的易容术,将她收归堂下悉心调教。如今想脱离闲阁,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十三心里直犯愁。他最突出的特长,便是识人。当年为了铺这条后路,他千挑万选,最后找上才苏礼和,没想到事情突然急转直下:苏礼和大张旗鼓地搜寻与闲阁有关的所有信息,彻底把自己暴露闲阁眼皮下。闲阁没有对他动手,是因为他还没打听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否则他早就身首异处。
    焦躁间,十七突然出现在他门口:“十九跟十一打起来了,你最好过去看看。”他淡淡地说着,语气间丝毫没有担心,反而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他身段颀长,步履虚浮,显然是受了伤。
    十三头疼地揉揉太阳穴:“你做了什么?”
    十七无辜地摊开手:“什么也没做呀。”
    十三面无表情:“那让我猜猜看。你出任务的时候受了伤,今天回来发现十一也在阁里,于是不敢回房间,把十九骗过去了对不对?”
    十七咧嘴笑了:“没有骗哟,我只是问十九,能不能跟她换两天房间,她答应了,接着就找十一打架去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十三爆了句粗口,匆匆赶往十一的房间。
    十七笑嘻嘻地抬头望天:嗯,今天的天气真不错。他本着看热闹的心态,也慢悠悠地跟过去,丝毫没有刚做完坏事的愧疚。
    远远听到兵刃碰撞的声音,还有十一急切的说话声:“我招你还是惹你了?十九你发哪门子疯?”“哎哎哎!小姑奶奶,你这是要我命呢!你还真要杀我啊?你怎么就下得了手?”“行行算我错了,先停手好不好?”
    十三赶到的时候,十一房间里的摆设差不多都被打坏了,房门惨兮兮的躺在地上,看样子是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坏的。十九还在步步紧逼,死命追着十一攻击。十一已经从房里逃出来,身上衣服破了好几处,躲闪地颇为狼狈。他一眼看到十三,气急败坏地骂道:“还不赶紧把她弄走!”
    十九轻易不发飚,发飚的时候没人吃得消。除了十三,谁的话她都不听。
    “过来。”十三冲十九招手。
    十九立刻收手,听话地走到十三身边,留下十一站在原地,呼哧呼哧地直喘气。他目光深邃,古井般无波无澜,望不到底。十三没理他,抬手抚上十九的头发,用手指替她把散乱的发丝理顺梳好,见她没有受伤,顿时放下心来:“发生什么事?”
    十九面无表情地回答:“床塌了。”除非是在执行任务,她永远都只有一个表情:面无表情。看不出喜,看不出怒。但是十三知道,她现在很生气。
    十一怒骂:“你床塌了关我什么事?”莫名其妙被人一顿揍,关键是他还打不过人家,他才冤枉好不好!
    旁边十七笑嘻嘻地补充说明,解答十一的疑问:“她这两天睡我的房间。”
    十一噎住了:他确实在十七的房间动过手脚。十三扫了他一眼,继续问十九:“骗你的人是十七,为什么来找十一?”
    “十七受伤了,很可怜。”
    十七顿时也不说话了:她说谁可怜?说谁可怜!他有这么弱吗?堂堂一个大男人,被个小丫头说可怜?可是他不敢动手,只能努力克制住揍人的冲动。别说他现在带伤,没受伤的时候他也不是十九的对手。
    这回换十一在旁边冷笑看热闹。十七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好吧他承认,说起打架,在场的人中间,他是最废柴的。他确实不擅长这个,他只擅长用轻功逃命。如果他要走,倒没人拦得住。
    十三还在哄十九:“好了,架也打完了,回去吧。别把事情闹过火。这两天你还睡自己房间,十七伤好之前都跟我住,不会被欺负的。”
    十九乖巧地点头:“好。”
    十三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正准备离开,被十一从背后唤住。十三回过头,看看十一的神色,像是有话要说,便嘱咐十九先回去,不要再惹事。
    “我知道你在盘算什么。”眼看着十九走远,十一也不废话,直接对十三说道,“我还知道你没有吃红丹。嗯,应该是最近才戒掉的吧?”
    天空很蓝,有白云悠悠飘过。十三倚着树干,头疼地揉揉脑袋,等待十一的下文。论智谋,别说在他们这批人中间,就是放眼整个闲阁,如果十一自称二,只怕没人敢称一。就连新来的禾先生,只怕也不敢自称比他更足智多谋。他的心思,从来没有人能猜透。
    但是阁主不敢重用十一。因为他的恶劣习性同样在闲阁内赫赫有名。十一从来不掩饰他的厌恶。说不出原因来,很莫名其妙地,他讨厌这里,却离不开这里。因为除了这里,他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于是他把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发泄在周围的人身上:今天恶搞这位,明天捉弄那位。不会立即致命、却很恶劣的一些玩笑。例如藏在房间里的蛇,被调包成胭脂的金创药,房间里突然多出来的机关陷阱等等。好在他的任务都完成得不错,于是种种行为得到阁主的默许。但这并不等于,阁主会允许他掌控闲阁的大部分信息。
    ——这便是阁主想方设法要拉拢禾先生的原因。他需要一位有谋略、有担当、受人敬重的智囊。而不是人人自危的灾星。
    至于红丹,是闲阁控制他们的招数之一。作用是镇血止痛,由鹰堂发放。副作用是只要服用一次,就会上瘾,再也戒不掉。——或者,这种让人上瘾的习性,才是它的主要作用?谁知道呢。反正他们从小服用,早离不开这种药。
    十一笑嘻嘻的,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赏,“你比我勇敢。我只是想想而已,你居然已经付诸行动。”
    “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也没打算要胁你什么。”他说。三年前的生死筛选赛,他们都欠下十三和十九的情。最重要的是,得罪了十三,就等于得罪十九——他惹不起十九。惹了别的人,就算打不过,还可以动动心眼,忽悠过去,十九却不吃这套。她是一根筋的人,忽悠对她无效。
    “多谢。”十三回答。他现在还不愿意树敌。
    “十九还在服用红丹吧?”
    “嗯。阁主很关注她。”十三说话的时候,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紧。这份关注,很难说是福还是祸。他不敢自私地妄想独占十九,但是,那个人更不值得十九托付。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
    十一点点头,把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也是,她如果戒了,恐怕阁主很快就会发现。”顿了顿,他接着说,“连红丹都戒得掉,你要离开的话,我想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十九……她确实很厉害,却单纯过了头。你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十三显出点颓色,“我做过点准备,可是最近发现,那条路已经不行了。我就算死在这里都没关系,可是她……这里不是她应该呆的地方。”
    【。。】
    十一笑笑:“我相信你。另外,你也要相信十九。她其实很厉害的,别把她想得太娇弱。必要的时候,她能独当一面。”他指着房间里的满地狼藉,“看,连我都被她逼得走投无路。”
    十三没有说话,只是悠悠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十九很厉害,他只是不舍得让她冒险。
    十一并不勉强他,拍拍他的肩:“我有个要求:到那一天,尽量把动静闹大点。”
    十三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十一在说什么:利用他和十九把动静闹大,方便十一浑水摸鱼?
    十一看到十三惊愕的表情,脸上的笑意丝毫不改,仿佛猜到他在想什么:“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我自己做不成,于是就想借你们的东风。不过,我不打算冒险,所以也不会跟你们联手。做打算的时候,你完全不必考虑我,我到时候见机行事。”
    见机行事的意思,就是有可能趁十三和十九的离开,与他们一起逃走,也有可能服从闲阁的命令,对他们痛下杀手。这样的行事方法,确实是十一的风格。
    十三没有说话,点头表示理解。
    回到住处,十七正躺在十三的床上。十三毫不客气,一脚把他踹下床:“你睡地上。”
    十七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揉着被他踹痛的腰:“你倒是温柔点啊,当心踹出人命。我可是伤员,怎么能睡地上?”
    十一白了他一眼:“看来我这脚踹轻了,应该直接把你踹到十一房里去。”
    十七吓得赶紧举手讨饶:“别别,我错了,我睡地上还不成?”
    “离十九远点。再给她惹事,我一剑杀了你。”十三冷着脸威胁。
    “换个房间而已,又没有调戏她,瞧你紧张成什么样……哎别别别,我离她远点就是。”
    十三收回压到十七脖子上的剑,重新躺回床上。十七吁了口气,停了一会儿,再次勇敢地打破沉默:“我听说,她前些日子住阁主房里?”他收了嬉皮笑脸,表情颇有些郑重。
    十三不答话,算是默认。
    “为什么不跟她一起住?以前她一个人不敢睡觉,天天赖你这里,阁主不是也没说什么吗?”十七忿忿,“那时候她小,不懂事,你不舍得下手,现在倒好,白白便宜那个人……”

  ☆、232。第232章 :谢过众人

“她值得更好的。”十三的声音轻飘飘的,有些无力。
    十七无奈:“知道你为她好,可你也得看清事实。别忘了我们是什么身份。对,那个人很好,可那个人会对她好吗?十三,除了你,不会再有人像你一样,处心积虑地为她好。”
    “好好想想吧。”十七意味深长地说。
    “她有选择的权利。我希望……她能自己决定。”十三答得艰难。
    十七一针见血地反问:“如果她一辈子都不懂呢?你就这样一辈子远远看着?就算你愿意,那个人会同意?别忘了我们是做什么的。要不了多久,她就会被送到别的男人身边。即使这样,你也愿意?”
    十九生得太漂亮,阁主绝不会让她只做暗处的任务。以色侍人,借以换取相应的情报、刺杀的机会,是她日后必然要做的任务内容之一。
    十三沉默着,心里乱糟糟一片。
    半个月后,苏礼和终于见到十二。彼时,春意正浓。
    晋州罗县死了个师爷。苏礼和顶替的,便是这个师爷的职位。新科进士被任做小小的师爷,还是个荒僻的小县城,苏礼和没太大意外。他在朝中无根无基,自然捞不到肥差。意外在于,他赴任后发现,原师爷的死,似乎另有蹊跷。
    他行商出身,骨子里谨慎的习性占据上风,没有多少好奇心,也不打算多事,但是一个小小的意外打破了他的想法,让他开始绸缪起一些事情。
    到职的一天,公文交接后,有小吏引苏礼和到新居,也就是前师爷的故居。苏礼和一向胆大,不忌讳这些,简单收拾完毕便早早歇下。半夜突然惊醒,发现床边站着个黑衣人。身材略矮,不是十三,倒与他思念的人身段相仿。
    “孙姑娘?”苏礼和很快镇静下来,试探地问道。
    黑衣人声音闷闷地:“你怎么知道是我?”
    苏礼和眉眼弯弯:“猜的。数月不见,最近可好?”他掀被坐起,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欢喜,迅速捞起床边的外衣披上,抬手便要掌灯,以便好好看清她的模样。
    “不必,我马上就走。”十二马上制止他,“该糊涂的事情,老实把明白揣起来。还有,别再找我了。闲阁不是你能惹的。”她这话,暗含着警告,也等于变相承认了闲阁的身份。
    苏礼和也不点破,只在心里偷笑,愈加笃定自己的想法,谁知抬眼见她要走,慌忙伸手去拦:“孙姑娘!”
    十二皱眉:“这个姓氏,我早就舍弃了。”
    苏礼和固执地拦着她:“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舍弃它?”
    十二摇摇头:“与你无关。”
    苏礼和从未习武。如果十二执意要走,他根本拦不住。可是在他面前,十二总无法克制自己,无法对他强横。也许从一次见面,有些事情就已经注定。从两年前一次见面,他的轻笑撞入她的眼帘,从此刻入心头,既是她最隐秘的甜蜜,也是她最紧张的牵挂。所以当她听说苏礼和来到罗县,立刻不管不顾地找来,生怕他发现这里的阴谋,平白招惹杀身之祸。
    苏礼和仿佛不知道十二的为难,微笑而执着地问:“那你告诉我,你现在的名字是什么?”
    十二不答。苏礼和盯着她,慢条斯理地说:“我听说过一个故事。从前有个朝廷命官,姓孙。有天他犯了错,圣上下令诛其九族。行刑当天,府上一个仗义的丫头,穿上小姐的服饰,把小姐藏起来,自己代其送死。最后孙府燃起大火,全府上下百余人的尸体,和建筑同时化为灰烬。那位被调包的小姐,有人说她逃了出来,有人说她已经死在大火里。你猜,她活下来了吗?”
    借着夜色的掩饰,苏礼和看不到十二发白的脸色,只听到她的呼吸骤然急促,知道自己猜中了,唇边不由再度流出笑意:“我来考科举,果然是正确的。”
    那笑意,分明是得意的,带着几分意气风发的炫耀,却丝毫没有嘲笑她的意思。孙家的事情,当年传得风风雨雨。他与她,一面之缘,留下的惟有心尖的上一个名字。执着的寻觅中,他设想了种种可能,又排除种种假设,最终得出小心翼翼的结论。
    “闲阁的事,我本来没有放心上。我记得,一次见到你,是两年前。那时候,你其实是在跟踪定国侯蓝烈倾对不对?二次,是去年八月。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是三天后,钦差大臣的死讯传出来,我就开始想,是不是我入了朝廷,就能离你更近点?因为你总在朝廷人的身边转悠。”
    “直到前些日子,闲阁的十九名扬天下,连同闲阁的各种小道消息也被人们到处宣扬,我才将你和闲阁联系起来,然后,种种假设都变得有理可循。”
    “孙姑娘,我很敬服你,也很心疼你。所以我想帮你,想进入大理寺。如果有一天,孙家翻了案,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无论发生什么事,苏礼和总能保持温文尔雅的风度。表面上一派云淡风清,其实早不动声色地观察清楚,将一切细节记在心里,进行最缜密的计算。当年正因为他这样的性子,十三才会选择与他合作,并且在接触中刻意点醒他,让他将这样的性子发挥得更加淋漓尽致。所以他才能凭着短短数次接触,将他需要的信息牢牢记进心里,凭着蛛丝马迹追循出因果。
    “就算翻了案,又有什么用?死去的人永远不会活过来……”十二的声音里带着哽咽,被深埋多年的仇恨激得浑身发抖,她甚至忘了问苏礼和怎么会知道这些过往,一字一句,和着血泪,说得咬牙切齿:“现在我心里只有恨。我要将背后的人全部找出来,然后亲手杀了他们。”
    如果遭遇到痛苦,而这痛苦无法消弥,能做的就只剩下报复:找出让你痛苦的人,让他们比你痛苦百倍、甚至千万倍。
    苏礼和拥她入怀,温柔的吻印上她额头,抚慰她的伤悲:“你这般聪慧的姑娘,应该在阳光下肆意地欢笑,而不是手执利刃、徘徊在黑夜里。这些事情太过血腥,不适合你。我也不打算阻止你,不过,这些事情统统交给我好不好?让我替你去做。”
    “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师爷,没资格向你保证什么,但是我很认真地,想替你背负起所有的黑暗,想许你一个明亮的未来。”
    其实苏礼和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问题想问,更有满腔滚烫的热情,比如他孙家获罪的经过;比如她被闲阁阁主的偶遇,是不是真的偶遇;比如他想将她永永远远地禁锢在身边、想时时刻刻看到她的如花笑颜……但他怕吓到眼前人,便默默将那些埋进心底。
    【。。】
    “啪!”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两人一大跳。十二慌忙挡到苏礼和身前,向声音来源处望去,看见十三阴着脸站在窗边,手里握着一截折断的树枝,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
    十二强自镇定,白着脸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路跟着你过来的。”明明没有任务,却要来罗县这种荒僻的小地方,还在半夜出门,自然形迹可疑。联想到苏礼和在这里,十二的目的昭然若揭。
    她和苏礼和说的话,他全听到了?十二心里万分忐忑:如果事情泄露出去,依照闲阁的规矩,她会被立刻处死!她知道不能怨十三,他明明警告过她,可是,她还不想死。
    正想解释,苏礼和已经从她身后走出来。发现是十三,苏礼和不由舒了口气,正要说什么,十三沉声开口,对十二说道:“出去。我有话对苏公子说。”
    从进入闲阁开始,十二就对十三有种隐约的惧怕。当初她借机接近十九,要不是十九拦着,只怕十三早就杀了她。现在有把柄落在他手里,十二更无法反抗。然而她又放心不下苏礼和,生怕十三伤了他,踟躇半天,迟迟挪不开脚步。
    十三见状冷笑:“既然你不放心,听听也无妨。”接着他转向苏礼和:“从翠竹簪开始,加上三年间投在苏家商铺的银子,共计三千两。给你两个月的准备时间,两个月后我过来拿钱。”
    苏礼和瞪大眼睛,惊问:“你……你要撤商?”
    十三点头:“对。自今而后,苏家的死活,与我再不相干。”他不是在征询苏礼的意见,而是斩钉截铁地宣布事实。
    苏礼和愣住。三千两不是一笔小数目,贸贸然取出,苏家商铺怕要有段时间周转困难。十三没有索要利息,还肯给他两个月的时间筹备,已经卖了大大的人情。另外,他说什么来着?苏家的死活,与他再不相干?回头要如何向小妹交待?
    十三说完便不再看苏礼和,转而面向十二,开始算另一笔帐:“三年前如果没有十九,你连编号都拿不到。那时你便欠她一条命。今天,你又欠她一次。”
    直到十三离开很久,十二才慢慢反应过来,问苏礼和:“你们……认识?”
    苏礼和刚从惊讶中回过神,闻言苦笑解释:“苏家几乎是他在暗地里一手扶持。三年前用他的银子还债,还借他的手处理过一些事情,之后才慢慢发展起来。认真算起来,他才是最大的东家。”
    “那他为什么说是我欠十九的?”
    “我猜,苏家大概是他替十九布的棋。”
    “他拿你当棋子?”十二心里很不痛快。她对十九没有恶意,但她更在意苏礼和。
    “谈不上棋子。”苏礼和叹息,“初时他没有说,后来我们很快就猜到了,向他求证时,他也没否认。我们最多只是相互利用而已。”
    “那现在?”十二迟疑地问。
    苏礼和继续给她分析:“因为我最近的举动有些招眼,让他觉得苏家不安全,索性撇干净,顺便卖你个人情吧。倒是你,不会因为这些,就打算与我撇干净吧?”
    “怎么会……这些事都是因我而起……”
    “那替我给他带个话可好?两个月后,请他到扬州苏家商铺,找我小妹拿钱。”如果小妹能看开就好了。感情的事,真是麻烦。
    此后苏礼和正式接手师爷的事务。他长袖善舞,走南行北,见识颇广,又懂得笼络人心,很快与县衙的人们打成一片,获得交口称赞。
    罗县是个偏僻的小地方,民风淳朴,同僚们认定他是老实人,初到官场难免有疏漏之处,便好心提点他各种注意事项。苏礼和摆出一副受教的样子,含了笑一一答应,谦逊地谢过众人。
    他行的是文职,少不得要翻阅大量宗,很快发现有不妥。
    同僚们提点他,每月逢十五十六有两天小假。可是这些宗的整理日期,有不少都标注为这两日。同僚们听了他的疑问,笑道:“前任的崔师爷孤身一人,没有家眷,就住在县衙内。我们都是本地人,这两日自然要回家看看,县衙内颇有些冷清。崔师爷这两日无事可忙,平日只顾着与我们嘻闹玩耍,宗便都拖到这两日处理。”
    苏礼和摆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翻阅宗的速度顿时快了不少。除了这两日的,其它全部一扫而过。——如果要避人耳目,这两日是最恰当的时机。然后他发现,这两日的宗里,有些内容刻意换了字体。他暗自留心改换字体的内容,面上仍然浅笑着与同僚们闲话。
    字体变换的内容是六起人命案。一起城内人命案,两年前罗县有名的富商吕成业死于非命,审案后判定吕家新纳的小妾华氏谋财害命,有华氏房内搜出毒药残渣,以及华氏画过押的口供为证,并在当年秋后处死华氏。另外五起是罗县周边荒僻处发现的无名尸,因无人认尸,最后皆判为江湖斗殴致死。表面上看,这些处理都算合理。
    苏礼和的直觉告诉他:几桩案件必有隐

  ☆、233。第233章 :血光飞溅

何况,十二不会无缘无故来警告他,要他装糊涂。只是与闲阁有关的事情,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轻易放弃。那个夜晚,他对十二说的每一句话,都经过仔细斟酌。他不是一个轻易许诺的人,更不是一个轻易背诺的人。
    关于十三要撤商的事情,苏礼和自觉愧对小妹,无颜以对,只是往家里寄了书信,简单说明因果,请小妹费神筹银。苏婉接到信件,捏着薄薄的纸张,心里恨不得将兄长千刀万剐。思虑半晌才回信,提笔落下廖廖两字:“已悉。”再无他言。
    当夜,苏婉辗转难眠。不是没有怨,而是理解兄长的苦衷,因此不愿多言。
    三年前,苏家最绝望的时候,债主欺上家门,扬言三天内还不上巨额债款,便要她卖身为妓、要哥哥卖身为奴还债。竞争对手亦趁机敲诈,胁迫苏家贱卖商铺地契。苏老父气急攻心,口吐鲜血昏倒。十三便在那时登门拜访。他淡淡地说:“我可以帮你们保住商铺,并帮你们还债,甚至让苏家东山再起。相应的,我要你们一个承诺。这笔交易,你们做不做?”
    苏婉与兄长商议后,觉得苏家的情况已经坏到这种地步,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他们答应了十三的交易。于是十三便留在苏家。二日清早,债主再次登门喧哗。十三冷笑,随手抓起斗笠戴上,隐去面容。他斜斜倚着门框,挡住债主的去路。她站在门内,强自镇定,听到十三冷冰冰的声音:“三日之期尚未到,如此迫不急待,莫非别有内幕?”
    自然是有内幕的,否则以苏家当年的盛况,怎么会轻易登台?债主心里暗啐。他没想到还有苏家以外的人,问:“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不重要。你只需记着,以后若再来苏家寻事,须得问过我手中的剑。”十三说着,手里的利剑脱手而飞,险险擦过债主的头顶,削断他大片头发,咄地钉入院内树身。债主连帽带簪咣当坠地,露出大片光裸的头顶,滑稽可笑。
    一时间所有人全部呆住。
    “还不给我滚!”
    呆愣间,债主被十三的喝问突然惊醒,慌慌张张转身离去,连掉在地上的帽簪都忘了捡。
    紫竹簪做好时,苏婉曾经问他:“只要一个承诺,你不怕以后我们反悔?”十三面上依旧淡淡的:“不会,我相信你们。”
    他相信她呢。苏婉明十三是危险人物,接触越少越安全,却止不住心底泛起羞涩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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