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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枝骄-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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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四哥是在逗她,苏锦绣便捶了下他肩膀,假怒道:“好好走,要不然把你那一屋的宝贝都给卖了。”
“你卖,卖了之后我问施正霖要账去。”
“四哥你脸皮真厚。”
“彼此彼此,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还偷拿了我玉佩。”
苏锦绣真生不出难过来,一直到前院,在前厅拜别爹娘,苏锦绣又跪到外祖父面前,耳畔便是宋老将军的笑声:“丫头不哭,就该高高兴兴的出嫁。”
苏锦绣倒是真的没想哭,她其实很高兴,这前厅中,她的家人都在。
拜别长辈后,宋司杰背她上了花轿,众人到了门口送行,一直笑盈盈的苏承南,看着花轿上那帘子落下,心里沉甸甸着,压着另一份感觉。
宋老将军转身看到他这样,终于心理平衡了,想当年他嫁闺女的时候也舍不得啊,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就这么让他给拐跑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回轮到他嫁女儿,呵,感同身受了。
心情一好,宋老将军看女婿也就没这么嫌弃了,抬手搭了他肩膀:“走,喝酒去。”
宋氏抬手抹了下眼角的泪,众人身后忽然传来了大哭声,后知后觉的烨哥儿这才意识过来姐姐走了,舍不得呢,在奶娘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又把众人给逗乐了。
……
施家大少爷成亲,还是赐婚的,迎亲队伍在街上经过时,围观的人有许多。
苏家虽小,家底却很丰厚,人们说起来,越是这样家世简单的,拿出手的可能就越多,像是那些世家大族,一户人家几房人,光是孩子都数不过来,平日里看着风光,待到嫁娶时就见分晓了。
宋氏给女儿准备了六十四抬嫁妆,将自己大部分的嫁妆都给了女儿,加上苏家备的,宋家送过来的,放不过的时候,宋氏直接将一些放布匹的箱子留下来,换上别的,预备等女儿回门的时候再给她带过去。
这就显的抬的嫁妆箱子都很沉,围观的那些百姓,有些经验的就晓得里面的东西厚实,苏家可就这么一位大小姐,能不厚实么。
花轿绕了半圈,黄昏时到了施府门口,鞭炮声肆起,花轿落地的那刹那,苏锦绣抱着苹果的手一紧。
她下意识的抬了下头,看到的只是自己的裙摆,没多久外面传来了踢轿的声音,媒婆掀开帘子扶她出来,将她手里的平安果取走,塞了一段红绸给她。
“新娘子进门喽~”
鞭炮声闹哄哄的,耳朵里嗡声作响。
红绸一紧,那一端施正霖已经走上台阶,媒婆扶着她跟上前,小心提醒着她抬脚上台阶,跨门槛。
苏锦绣捏紧着红绸,在跨火盆时正要抬脚,手里的红绸松了几分,她只听见周遭有人在笑,紧接着,她看到了他的手,拉住她紧握着红绸的手。
在他牵住她之后,周围的笑声更大了。
“新郎官这是担心新娘跨不过去啊。”
“我看是心急了,想早些牵着人,拉红绸不如拉手。”
“哎哟,瞧见没有。”
苏锦绣耳畔各种各样的声音传来,她抬起头朝他看去,隔着霞帔看不到什么,却听见了他的声音:“我在,不用紧张。”
苏锦绣另一手轻提起裙摆跨过了火盆,踩碎瓦片后,周遭又是一阵笑声。
施正霖一路牵着她走进了喜堂。
苏锦绣两世嫁的同一个人,若问是什么样的心情,此时此刻,苏锦绣说不上来。
直到那一声“入洞房”,走进枫院,在喜床上坐下后,苏锦绣才渐渐能去想。
下一刻,霞帔被掀开了。
门外不少人看着,大家脸上的笑容都很善意,苏锦绣不自觉捏紧了膝盖上的衣裙,抬了下头很快又低下去,在众人眼里,便是新娘子害羞了。
施正霖没作声,知道她在紧张,从媒婆手里接过了杯子递给她。
欺身,两手交绕。
酒并不烈,还带着些许甜味,苏锦绣一紧张,整杯酒都吞下去了。
耳畔传来他的轻笑声,苏锦绣心中一恼,抬眸瞪去,施正霖将杯子交给媒婆,抬手将垂下来的流苏绕到耳后,指腹触过她脸颊,克制着收了回去,轻声说了句:“等我回来。”
第140章 140
施正霖出去后; 外面围观的人还在,媒婆一面唱着一面给她喂枣喂饺子; 这些苏锦绣倒没觉得不好意思,待到这些结束,人都离开了; 苏锦绣赶忙让清竹关上门:“快把这些东西摘了。”
冬罄先将头上的凤冠取下来,苏锦绣活动了下脖子,抬手想捏捏; 手还沉着呢; 又将所有的金镯子都取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饶是她体力不错也对付不住; 苏锦绣空出些间隙想了想; 过去确实没戴这么多。
“小姐,水备好了。”冬罄在里面的小间内备了温水,苏锦绣脱下外罩的喜服,洗过脸后; 终于清爽了许多。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清竹前去开门; 喜鹊手里拎着个食盒; 正笑盈盈站在外头。
“是喜鹊姐姐啊。”
清竹热情的叫了声; 喜鹊走进来,见苏锦绣已经褪下繁重的首饰,笑着将食盒放到桌上:“这是厨房里备的吃食,少夫人忙了一天; 不用等少爷,您先填填肚子。”
喜鹊说完后就出去了,清竹打开食盒取出里面的小瓮,打开来,一股粥香肆意开来,苏锦绣这五脏庙跟着泛了声咕噜。
她是真的饿了。
大抵是考虑到她一天没吃东西,食盒里备的吃食很清淡,两碗粥下肚后,苏锦绣满足的往后靠了靠,清竹将瓮抱到了一旁保温:“外头的喜宴才开始,这些给姑爷留着。”
苏锦绣不由朝半开的窗户看去,从这儿只能瞧见枫院,远远的,宴客的园子里有热闹声传过来。
沉吟片刻,苏锦绣吩咐清竹:“去备一些解酒汤。”
果真的,小半个时辰后,施正霖被竹官他们扶了回来。
“少夫人,适才罗太傅在,少爷多喝了几杯。”
禀报完后,竹官赶忙离开了,苏锦绣让清竹把水盆端过来,绞了把布巾走到床边,看靠在那儿的他,眯着眼,醉的不轻。
这事儿倒是没变,罗太傅是他在宫中做太子伴读时的恩师,已经致仕多年告老还乡了,前世施家也将他请过来了,这位老先生学问好,也好酒,上了桌便是三杯先干为敬。
别人的酒都可以挡,唯独这位老先生的不能推拒,偏偏施正霖的酒量并不算好,如今瞧着,怎么比前世喝的还多,进来时步履都不稳。
抬手替他擦了擦额头,见他领口夹的紧,苏锦绣便将两颗扣子解开了,松了些后见他神情舒服了点,又替他擦了下脖子和手。
“小姐。”清竹将解酒汤端了过来,瞧姑爷没醒呢,“要不等等再喝?”
苏锦绣看了眼,人都往床上滑下去了,摆手让她来帮一把:“先把他抬上去,解酒汤放在那儿,半夜醒了再喝。”
将整个人搬上了床,苏锦绣坐在床边,看着他这幅乖觉样子,忍不住戳了一下他的脸。
没什么反应。
看来真的醉了。
苏锦绣便褪了鞋子盘腿坐在了他旁边,伸手替他解扣子,准备让他早早歇下。
唇红齿白,脸颊泛着红,醉过去的模样很是无害,倒有几分任君采撷的样子,他这幅样子,真是考验她的定力。
苏锦绣喉咙微紧,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手下倒是没停,很快就解到了最后一颗扣子,掀开后,犯难了,怎么脱啊这。
苏锦绣回忆了一下上回替他上药时的情形,眼睛不由朝床外的桌子上撇去,很快就把脑海里浮出来的办法给按了下去,抬手将他用力往床里侧推翻。
喝醉酒的人死沉死沉,苏锦绣推不动,那就只能她去床内侧,把他往里拉,背过身来脱外套。
苏锦绣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当拉动他时心里还高兴了下,一用力,没等他翻过身趴下,苏锦绣先被他压倒在了床上。
对上他清醒的眼眸,苏锦绣有些懵。
清竹和冬罄不知何时出去的,屋内安静的就只剩下靠窗桌上点着的两盏红烛,苏锦绣闻到了来自他身上的酒味,话到了嘴边,就剩下了个你。
“你…你,不是醉了。”
“如此不是更方便。”施正霖低头,她的手还揪着他的外套,是稍往后拉一些就能将外套脱下来,可那气息太浓郁了,苏锦绣原本还平静的心,这会儿已经狂跳不止。
“你醒了就自己脱。”苏锦绣要挣脱手,被他握住了一只,另一只手撑在她的肩膀旁,只稍低头便能触及到她脸上的任何一处,苏锦绣想躲都躲不了。
“半途而废可不是美德。”
施正霖握着她的手,让她拉着那外套缓缓褪下。
褪下袖子时,施正霖稍起身了一些,苏锦绣趁着这机会就要翻身起来,他便被她给压了下去,床外看去,苏锦绣骑在了他的身上,长发披散,双手还按在了他的胸上,而他的手,扶在她的腰间。
这画面,出嫁前夜她在李妈给她的画册上看过,这画册还随嫁过来了,压箱底呢。
这还有个听起来很美的名字,观音坐莲。
苏锦绣的脸腾的一下红透了,火烧一样,蔓延到了耳根子后。
施正霖的气息明显重了,扶着自己腰身的手都紧了几分,对上他沉下去的眼眸,苏锦绣脑海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
可下一个,眼前一晃,来自半个他的重量压制到了她的身上,她再度躺到了他的身下。
他素来内敛,不喜形于色,但此刻,苏锦绣从他眼中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欲望,她有些慌张。
“要不喝点粥,你,饿不饿。”
“不饿。”施正霖解开束在胸口的带子,绸带解下时有轻微的摩拭声,那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中被放大了无数倍,落到了心间,勾起了一抹微痒。
“那……那要不。”
施正霖停下手里的动作,垂眸看她,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你自己来?
苏锦绣嗔大着眼眸看着他。
而在他眼中,她脸上泛着的红晕快将她整个人都染了,闪烁着的眼神,又像是下一秒就会遁逃而走的兔子,必须是要牢牢的看紧才行。
是胭脂的香味,洗净后还留下了余香,在她发丝间,衣着下,又不似是胭脂的香气,从她身上萦绕而出,勾人神魄。
当他欺身垂下时,苏锦绣身子一绷,不由自主闭上了眼。
耳畔是他若有似无的轻笑声,苏锦绣抬起手,被他很快抓牢紧握在了手中,热气从耳畔冒起来,带着一抹酒香,快要把人熏醉。
“蓁蓁,现在不是习武的时候。”
苏锦绣张开眼,对上了他的视线,随后,便是一个极尽温柔的吻。
要褪下她心防,要化解她的紧张。
迷迷蒙蒙的,苏锦绣举在身侧的手五指轻分,又有他的手填充进来,手心相触,是要抵到她的心里。
苏锦绣感觉自己的心里在打雷,一道闪电横劈下来,将那摇摇欲坠的高墙劈出一道裂痕,又有洪水扑至,防不住,倾巢而入,将她淹没。
喘不上气的感觉。
忽然被托举起来,尝到了新鲜空气,身子一凉,随即是盖上来的被铺,再度陷入了沉沦。
尚余清醒时,苏锦绣脑海里不由蹦出那样一句话,难道他才是重生的那个。
……
屋外清竹和冬罄对看着,两个小丫鬟脸颊红扑扑的,都不敢往屋子看。
她们未经人事什么都不懂,可光是这么听着,都觉得羞的很。
“我去烧水。”冬罄忙往后面的小厨房跑去,让守在小厨房里的豆儿看好火,将已经煮开的倒到水桶里,便和豆儿蹲在一处,看着灶台内的火。
“你饿不饿?”豆儿递给她一个包子,这是刚刚大厨房那儿送过来的。
冬罄吃了半个,想了想又拿了一个,嘱咐她把烧开的水舀出来,拿着包子到主屋这儿递给清竹。
过了会儿,里面传来了姑爷的声音。
冬罄赶忙去拎水,清竹推门进屋,也不大敢看床下扔着的衣服,匆匆将小间内的水添满,那垂下的帷帐始终没有动,直到她们关门出去,帷帐才被拉开。
苏锦绣是被他抱下来的,身上裹了件他的罩服。
人发酸,就懒得动,前一夜她没睡踏实,这会儿困顿的很,左右他不会把自己给扔了,浸到水里后她趴在浴桶边上眯着眼休憩,过了会儿被他捞起来,干脆也装起了睡。
躺回床上后苏锦绣很自觉的往床内侧挨去,没得退了,转过身又撞到了他怀里,掀开眼,红烛跳跃的屋内光线不暗,她看到了他胸口的疤痕。
当时的剑伤有两寸宽,没入的深,如今的疤痕也有这么长,一年多过去,没见它褪了多少。
苏锦绣心里有前世留下跨过不去的事,也有他今生为了自己不惜性命的感触,两种感受掺杂了一块儿,她其实很矛盾。
明知现在再也脱不开这纠缠,明知他是对自己情深义重。
“在想什么。”
耳畔传来他低沉的声音,苏锦绣回过神,手已经触摸到了疤痕上,苏锦绣微张了张口:“我在想,之前的你并没有受过什么伤。”
施正霖握住她的手,按下去,肌肤有些烫人:“女儿家留疤不好看。”
“是不太好看。”想到了什么,苏锦绣轻声嗫嗫了一句。
施正霖将她拥紧,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了一吻,语气中带了一抹促狭:“夫人看来不困。”
苏锦绣心里中的情绪一下扫空了,赶紧闭上眼。
施正霖笑了,轻拨着她垂下来的长发,眼底闪过一抹坚定,他也有想问而不敢问的,不过无妨,日子还长。
第141章 141
后半夜苏锦绣睡得很沉; 起先是心有堤防,后来实在是太累了; 梦都没做,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头顶传来了声音:“醒了?”
苏锦绣微怔,忙从床上坐起来; 施正霖靠在那儿神情微惬,像是已经醒了有一会儿。
不是梦,她是嫁人了。
就这么呆呆互看了会儿; 苏锦绣抬了下身子掀开帷帐; 望见窗外大亮的天,扭头看他:“怎么不叫我。”新妇第一天是要敬茶的; 哪能让长辈等他们。
“他们不会起这么早的。”以娘通情达理的性子; 怕是觉得第一天起的越晚越好,在她想来,睡得晚才醒的晚。
“谁说的。”前世他们就起得很早,早早去了前厅; 当时施夫人他们也早早等在那儿了。
苏锦绣不知道的是,施夫人是先派人来过枫院; 得知两个孩子起来后他们才准备; 所以不论早晚都是依着他们的。
喊了清竹进来; 在将帷帐拉起来时,苏锦绣看到地上的狼藉,眼角微抽,还是面色从容的下床了。
冬罄从柜子里取了衣服; 姑爷和小姐的这两身衣服是一起做的,当时绣样也是小姐选的,所以相配的很,苏锦绣转过身时施正霖已经换好了,她本想帮他披上衣服,这下倒是没用武之地,见他站到自己面前,便抬起手,替他将翻下的领子拂了下,由衷想着,他穿什么都挺好看的。
苏锦绣当年看到他的时候,撇开他这一身的才学名气,便是这张脸,令她一眼就喜欢上的。
如今看着,还是赏心悦目的。
一旁清竹和冬罄觉得,小姐和姑爷站在一块儿特别的登对,尤其是现在这样,旁若无人的,眼里只有彼此,感情多好。
吃过早食,两个人去往前厅,施尚书和施夫人果真是比他们先到的,施正烨也在,见到苏锦绣进来,施夫人脸上那笑容,简直是要乐开了花。
昨夜儿子也没喝太多酒,早早回去了,歇的迟才会起得晚,好事儿。
苏锦绣从清竹手里接过茶,跪到施尚书面前:“爹,您喝茶。”
施尚书也是不苟言笑的性子,瞧着有些严肃,接过茶杯时还让施夫人瞪了眼,轻咳了声:“往后你们夫妻要相互扶持。”
说罢将封好的大红包递给苏锦绣。
“谢谢爹。”苏锦绣将红包交给清竹后,换了一杯茶递到施夫人面前,一抬头,施夫人一脸善和的望着她,那笑容,心满意足的。
苏锦绣微怔,笑的几分甜:“娘,您喝茶。”
“哎。”这一声娘叫的,可把施夫人甜到了,乐呵呵从她手里接过了茶杯,直接从自己手里褪了个镯子套到苏锦绣的手腕里,“快起来,别跪着。”
这镯子太眼熟,苏锦绣戴了三年,去关北门的时候才摘下来,是施家上几辈传下来,给长媳的玉镯。
苏锦绣起身,轻轻摸了摸镯子:“谢谢娘。”
施夫人指着施正烨道:“这是正烨,正霖的弟弟,今年才接回上都城,咱们家人少,也没这么多的规矩,你不用拘谨。”
苏锦绣扭头,施正烨微笑望着她,祝福着:“娘,之前大哥已经带我出去见过嫂嫂了,大嫂,欢迎你到施家来,往后你与大哥可要和和美美的。”
“小叔子。”苏锦绣笑着和他打招呼,视线落到他腿上后,很快略过。
“那边准备的差不多了。”施尚书深知妻子的脾气,到时候说起来就没得停,起身提醒道。
一行人朝施家的小祠堂走去,苏锦绣嫁过来第一天要拜过施家的先祖,由施尚书在族谱上添上名字。
忙完这些快至中午,一家子坐在一块儿吃过饭,施正烨到了浸药浴的时辰,施夫人差长子送次子回去,自己拉着苏锦绣进了内屋,招手让丫鬟将东西拿来,一个个木匣子,里面都是成套的首饰。
“这镯子是施家上几辈传下来的,你也不用觉得贵重,戴着便是,这些是之前我命人打的,娘知道你不缺这些,不过女儿家的,谁不是漂漂亮亮的。”施夫人拉着苏锦绣的手,这儿媳妇,她是越看越中意的,乖巧懂事,不矫揉造作,当时几回去苏家,她见苏夫人时也觉得投缘,那般脾气和家庭养出来的女儿,必定也好相处,最重要的是正霖他喜欢。
自己儿子什么脾气当娘的如何能不清楚,没谁比他更挑剔,入的了他眼的,必定是好的。
有了俩儿子,施夫人便想要有闺女,儿媳妇也是左盼右盼才来的,苏家那样,就这么一个女儿,都是在父母手里捧大的,如今嫁到施家,她也理当对她好,不让叫她受了委屈。
“娘,这太贵重了。”一副两幅也就罢了。
“这有什么贵重的。”施夫人笑着摸了摸她的手,“太瘦了,得补补,喜鹊啊,将我那支参去取来。”
从施夫人这儿离开,清竹手里捧了许多东西,回到枫院后,李妈瞧着这些,显得很高兴:“夫人这是看重小姐您呢。”
“将礼单拿来。”苏锦绣让清竹把礼单取来,翻了翻后,让李妈带人拿来了二哥送给她的两颗红宝石,加上原本就备好的,“傍晚去请安了就带这些。”
过了会儿,又有人送来了几本账簿。
施家并未分家,家中的大小事情都是施夫人在打理,如今施正霖成家了,施夫人便从里面分出了两间铺子给他们,当是贴补他们这个小家的。
另外几本账簿是施正霖这几年来所受的赏赐,为官才两年,算上过去做太子伴读,后来又得了皇上嘉奖,平日里用得少,积累下来就是十分厚实的一笔,这些施夫人早早打点清楚后,也都给苏锦绣送过来了,其中还有一个皇上赏赐的小庄子和一些地。
苏锦绣将这些收拾好后,已是傍晚。
抓紧着去了一趟施夫人那儿,出来时天黑了,施正霖在外面等她。
“怎么不进去?”
施正霖牵着她,朝枫院方向走去:“我若进去,娘还会说半个时辰。”
苏锦绣笑了,也是:“你一直留在南苑?”
“出门去了一趟吕家。”
“吕太医家?”
“嗯。”这阵子施正烨回来,都是找吕太医帮忙看的,但这几日不知是不是天气骤冷的缘故,正烨又犯了咳嗽,“胶州的天气,如今还很暖。”
苏锦绣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胶州从未下过雪,一年四季气候宜人,回了上都城,他怕小叔子不适应:“消息散出去又两个多月了,我之前问过薛太医,用不了多久林大夫就能回来。”
听到薛定奕的名字后,施正霖眼帘微动:“他不是师承林大夫,改日可以请他过来先为正烨看看。”
“对啊,之前宝音的病也是如此。”苏锦绣一直想着林大夫的医术高明,倒是忘了师承于他的唯一徒弟,薛定奕的医术也不差。
回了枫院后,简单用过饭,苏锦绣还得继续收拾清点嫁妆,施正霖坐在她旁边,手里执着一卷书,翻开着。
苏锦绣不擅长女红,算账却不差,这两年又帮宋氏打理了不少苏家的事,昨日抬过来的那些嫁妆,收入屋后的库房后,让清竹和冬罄两个人清点好,已经算了七八。
从账本中抬起头,施正霖正好翻了一页,垂下来的纸页上,苏锦绣看到了漠北的字眼,这目光便热了几分。
施正霖感觉到她的视线,转头,苏锦绣忍不住问:“你在看什么。”
有什么最能引起苏锦绣的兴趣,莫过于那些,当初说起关北门时她都显得那么雀跃,施正霖便将书卷递给她,苏锦绣迫不及待接了过来,翻着他刚刚看过的,又往后翻了好几页,整个人都兴奋了。
“我怎么没看过这些。”苏锦绣哗哗往前翻,看到天禄阁的印章,明白了过来,先皇就给她三次进入天禄阁的机会,他却能时常进出,还能将书卷拿出来。
聪明如她,这会儿他翻这些,肯定不是因为兴趣,难道是皇上动了什么念头?上回他才提过皇上有攻打塔坨族的意向,这么快就要有动作?
“知己知彼。”
施正霖将书卷从她手里取回来,苏锦绣眼巴巴的看着他,自荐道:“我最清楚了。”除了外祖父之外,还真没人比她更清楚塔坨族,她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那边的山势。
这会儿又像是只小狐狸,明明心里勾着念头,面上还无辜着,狡猾得很。
施正霖将书卷放到身后的柜子上,两个人之间隔着一张小桌子呢,苏锦绣总不能扑过来抢吧,他望着她:“天色不早了。”
苏锦绣合上账簿,心里打着小九九,不说就不说,她就不信他不问她。
这神情她写在脸上了,还付诸于实际行动,进了小间后洗漱好,靠坐到床上后,也拿了本书。
施正霖出来后直接从她手里取下了书,落帐,就寝。
……
第三天时回门,施夫人让苏锦绣捎了不少东西回苏府,到家后宋氏见她气色不错,便安心了许多。
以前苏承南和宋氏成亲后,三日回门时被宋老将军灌的东南西北都不认得,如今小夫妻俩回门,这情形缓和多了,前院偏厅这儿,翁婿俩浅酌几杯酒后改喝茶了。
傍晚吃过早午饭准备回施府时,施正霖半点醉意都没有,精神格外的好。
宋氏将还留在苏家的几箱子布匹装上车,正出门呢,缠了苏锦绣一天的烨哥儿抱着她不肯撒手了。
这回他学聪明了,上回奶娘抱着他没让他早早出来,姐姐才走的,这回学乖了,从头到尾没放手。
苏锦绣哄了半天才哄好,答应了很快回来看他,这才勉强松了手,脸上还挂着泪珠子,看施正霖的眼神一点儿也不友善。
上了马车后,苏锦绣便向他提起,明天去一趟宋家,外祖父很快要回关北门去,也不知道他哪天走,她想早点去看看。
“我陪你一起去。”
苏锦绣想了想,好是好,有他在,更能说动外祖父,不过以外祖父的酒量和脾气,他还能撑到说的时候么。
第142章 142
尽管做了准备; 隔天去宋家时,施正霖还是醉的不轻。
宋老将军在军中粗野惯了; 最不喜欢的就是上都城这儿文绉绉的一套,也不喜欢小杯小杯的来,施正霖事先想到过; 看到海碗时还是愣了愣。
到底是年轻人,和宋老将军差着两个辈分,酒来不好挡; 套路又不熟; 其中当然还有宋老将军刻意为难的意思在里面,宴席过半; 施正霖倒下了。
在旁的几位哥哥看的和乐; 倒不是不帮忙,上前也得倒,最后还是苏锦绣劝着外祖父少喝点,宋老将军转而让长孙陪着。
宋司仪帮着将施正霖扶到了客房; 苏锦绣送他出来,到了廊下; 苏锦绣问起四哥:“又走了?”
“你成亲过后第二天就走了。”
苏锦绣想了想四哥这阵子的“逃跑”路径; 人家是兵抓贼; 到他这儿怎么就成了贼逮兵了。
宋司仪大约知道一些,却不清楚事情发展到了哪种地步:“钟和山里那一带山贼横行,朝廷一直想清缴,只是时间的问题; 虽说我们之前因为查案的事有过合作,但一码归一码,司杰不好与他们走得太近。”
二哥说走的太近,其实用的很委婉,兵贼不两立,宋家的立场,有一天也许就会与钟和山那些山贼兵戎相见,到那时,四哥这点桃花情分可算不上什么了,为了避免为难,实在不该走的太近。
倘若和往常一样,苏锦绣也不会这么在意,可显而易见四哥这回是栽大了,而前世,宋家那么多的变故,四哥既没和她在一起也没成亲,也许一辈子都是孤家寡人一个。
苏锦绣舍不得,那是她的四哥。
“二哥,这件事先别和外祖父和大哥提了,免得他们担心。”
宋司仪看了她一会儿:“我心里有数,进去看看他吧。”
苏锦绣走上台阶,又转身喊了他:“二哥。”
宋司仪停下脚步。
“我之前去看过三公子,你若有空去了,再替我谢谢他。”
宋司仪略带严肃的脸上浮了一抹笑意:“好。”
苏锦绣走进客房内,清竹已经端来了解酒汤,苏锦绣拿起布巾擦了擦他的脸,正要叫醒他喝汤,施正霖动了,睁了睁眼,还是醉的,但没有在酒桌上趴下时那样厉害。
要不是最后那会儿装个烂醉,恐怕这会儿他连眼睛都睁不开。
“先把汤喝了。”苏锦绣给他喂了解酒汤,笑道,“还有力气和外祖父说漠北的事情么?”
“我睡半个时辰,到时候叫醒我。”施正霖握了握她的手,确实晕的厉害,也不强撑了,眯上眼休憩。
苏锦绣让清竹在屋里看着些,自己去了前厅那儿,宴席已经结束了,大哥被熙姐姐搀扶回去,三哥还趴着,外祖父在后屋休息。
苏锦绣端了一碗解酒汤进了后屋,宋老将军坐在那儿,见是她,摆了摆手:“丫头。”
“您把大家都喝倒了,以后谁还敢陪您喝啊,只能找你那些副将。”苏锦绣把汤递给他,坐到他对面,看他其实也有些醉了,却没说破。
宋老将军哼了声:“护的这般紧,年轻人要是这点酒量都没有,就真的光会读书了。”
“我这是担心您,再好的酒量不得掂量些。”苏锦绣嘱咐道,“回关北门之后可不能再这么喝了,林叔他们可没您这么好的酒量,再说了,要是醉醺醺回家,可是要挨骂的。”
宋老将军笑了:“你带他来宋家,总不是为了陪我喝酒的。”
“等他酒醒了和您说,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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