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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重生手札-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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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是那梁衍怕是等不及的,也只能如此了。”
“莫要担心了!”姬唯芳却是不以为意,这一胎怀的,端的安静,比起怀微娘之时却是要舒坦许多,姬唯芳心道:虽说微娘心心念念盼个弟弟,但这一胎许是丫头吧,这般安静的性子,是也知晓爹不在了,要懂事一点么?这么一想,便想到了苏晋之,不由的眼眶一热,眼泪便落了下来。
“娘,莫哭!”知晓姬唯芳想到了什么,式微心中也是一紧,难受起来,原想着安慰几句,可话到嘴边,却才发现端的不知如何开口。
下午,姬唯芳推脱身体不适,早早睡了,因她是双身子的人,时常会有这种反应,众人也不以为然。眼见天黑的深了,觉得众人差不多应当都入睡了,式微偷偷的爬了起来,换了件深黑色的衣裳溜出房门,行至路九娘的院外,走了两步,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铲子,开始挖了起来,挖了约莫半个时辰,铲底触到硬物,式微立时停了下来,改用手挖,果不其然,一只普普通通的木盒子出现在了眼前。
打开木盒子,果真看到了里头的几张银票和几枚银锭,那几枚银锭应是路九娘偷偷昧下的她们的银两,银票应当是梁衍的银票里头昧下的,式微冷笑一声,将木盒子揣到怀里,将土填了回去,末了,还将土踩实了,眼见没人发现,便偷偷向着自家的院子走去。
熟料刚进院子,便有一只手搭上了肩膀,式微猛地一惊,下一秒,老二“胡五娘”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怀里的是什么东西,我看你去了路九娘的院子,拿出来!”
此时的情况太过突然,叫式微的身子不由得发抖了起来,她虽说胆子大,可到底不是做惯贼的,眼下被撞了个正着,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深吸了两口气,式微渐渐镇定了下来,眼见被发现也不慌张,只一笑,道:“路九娘昧了你们的银子,被我发现了而已。”
“你说九娘她?不可能!”胡五娘心里到底是向着路九娘的,不大愿意相信这事。
“什么不可能?”式微却是冷笑,“路九娘的手上功夫不错吧,不然的话,我怀里的东西是哪儿来的,被掳进寨子里的时候,我身上可有多余的东西?”
胡五娘搁在式微肩上的手一僵,思前想后路九娘的每一次动作,越想越是浑身发寒:每回劫了好货,她都要自己先行查看过,才会给众人过目,这么一想,胡五娘更是想起上回劫这对母女时,老十曾嘀咕银子的分量轻了,再想想,很多想不通的事情,这么一解释便想通了,本就对路九娘看上那小白脸很是不满,每日好吃好喝的供着,姐妹们吃的却是个那些什么玩意儿,现下更是怒火三丈,眼珠一转,伸手便要去拿式微怀里的木盒子。
式微一惊,连忙抱住木盒哀求胡五娘:“二当家,把我和娘的银子还给我们,剩下的都给二当家好不好?”
“你也敢跟我谈条件?哼!”胡五娘双眼已然发绿了,一把抢过式微怀里的木盒,打开木盒,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式微只觉心中莫名的翻涌着一股恨意:她娘是双身子的人,没有银两,如何能活命?
好不容易强压住心头激动的胡五娘正准备走,目光撇到了直愣愣盯着自己的式微,先是一愣,而后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不能留下活口,这样想着,口中骂了一句:“狐媚子,想跑,没那么容易!”
不成想胡五娘夺了财还想杀人,幸好一向敏锐的直觉救了她,式微转身便跑,这院子是她的,她再了解不过,脑中未及细想,直奔院子角落,取出那把劈柴刀,疯狂的冲向了胡五娘,口中怒道:“叫你们这群人面兽心的畜生欺负我,叫你们欺负我,不给我条活路,我就杀了你们!”
胡五娘也练过两年拳脚,虽说功夫不怎么样,可按道理来说对付个女流之辈还是不成问题的。可糟就糟在这个女流之辈“天生神力”,偏偏,此刻还像疯了一般手里的劈柴刀疯狂的刺向自己,要从她那毫无章法的动作中夺走劈柴刀简直是痴人说梦。
于是乎,原本胡五娘从未想过的一幕发生了:她一个身材魁梧的成年女子,竟被个八岁的疯丫头跟在后面追,竟叫式微抢了这主动权,两人一前一后在不大的院子里头追赶了起来。
两世积蓄的怨气,此刻疯狂的发泄了出来,胡五娘的脸渐渐的和那清河姬氏的老太君,和那清河姬氏的族长、女眷,和姬冰妍重合了起来。
“要杀我,我杀了你们!”这是式微最后的记忆。
等到她再次清醒过来之时,却已然发现胡五娘魁梧的身子此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腹部一片血肉模糊,一旁扔着把血淋淋的劈柴刀,式微满手的鲜血,可怀里还紧紧抱着那只木盒子。
清醒过来的式微只觉的双腿不停的颤抖,可看了眼似乎寂静的夜,她总觉得下一秒,这红衣寨就要变天了一般,站了起来,还好院中有井,将手脸洗净,烧了那沾了血的外衣,式微颤抖的冲进屋内,娘下午的时候喝了一贴有安神成分的安胎药,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醒了,式微想了想,还是冲到床边把姬唯芳推醒,咬着唇道:“娘,我杀人了!”
“什么?”这一句倒是把姬唯芳吓了一跳,看着明显神色慌张,双手发抖的式微,倒是一反常态的镇定了下来,虽是被保护的极好,可到底是在那大宅子里头长大的,杀人这样的事情,她并不是没见过,因此反而镇定了下来,拉过式微:“你杀了谁?”
“二当家。我不杀她,她就要杀我!”许是被姬唯芳的镇定感染了,式微也渐渐镇定了下来,看向姬唯芳,“娘,我们准备一下,今晚梁衍就要动手了。”
“二当家的尸体在哪里?”姬唯芳皱了皱眉,吸了吸鼻子,脸色一变,“难不成就在咱们这院子里头?”
“我,我去找些杂草来盖盖!”式微道,“到时候,梁衍自会清理干净这红衣寨的!”
“也好!”姬唯芳点头应下,“扶我起来,背好包裹,咱们去外头等着!
第8章
跟着前头那个面相普通,名唤“梁一”的男子在地道里走着,那人一步一步,落地几乎听不到声音,一看便是个练家子。
谁成想梁衍的人会挖个地道,突然出现在母女两人的面前,一旁大喇喇放着的胡五娘的尸体,那个“梁一”只作没看见。
一路无话,将母女二人从地道里送出来之后,式微才发现这个地方,竟是离红衣寨不远的山峰上,林林总总还站着不少官兵。
梁一不是个话多的人,只默默的站在母女二人的身后,周围的官兵目不斜视,一看便不是普通的官兵而此时的红衣寨,式微看向红衣寨的方向,只看到了一片火光滔天。
烧了,什么都没了。
第一声鸡鸣声起,式微看着天空露出的鱼肚白,咬了咬唇,上前朝梁一一拱手:“此次多谢三公子相助之恩,铭记在心,我与娘还有要事在身,便先告辞了!”
这话一出,周围的官兵齐刷刷的看向了她与姬唯芳二人,倒是梁一略一思索,点了点头:“也好,此话我会转告公子的!二位一路小心!”
式微与姬唯芳朝他道了声谢,便相互搀扶着离开了。
目送着二人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一旁一位官兵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哥,这……公子不是交待了……”
“无妨!”梁一却是摆摆手,一脸不以为意,“让他们去吧!”
这里发生的而一切式微完全不知晓,只是搀扶着姬唯芳一步一步向山下走去。
等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拦了一辆过路的马车,跟着那对夫妇去了吴洲城。
式微与姬唯芳暂且不提,且说那梁衍好不容易将红衣寨给端了,气喘吁吁的找到了梁一,却发现那对母女不见了踪影,一把拉过梁一,气急败坏:“人呢?不是让你看好的么?”
“是我的吩咐,人放走了也无妨!”一道略微清冷的声音自梁衍身后响起。
梁衍回头,在看到那一身夜行衣的男子时,大喜不已:“姬二,你怎么来了?”
“这红衣寨底下的东西,我总要来看看的!”那被梁衍唤作姬二的男子轻笑了两声,“正巧大哥要与我抬杠,我便离京了,到了这里才知你梁三公子魅力过人,竟叫……”
不等那姬二说完,梁衍便大叫:“别提那事了!”说罢,手一伸,搭在姬二的肩膀上,道,“我比你先来这吴洲城,这次来了,我梁衍便带你到吴洲城走一走,自有京城没有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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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洲城的府尹进来行事颇为小心,明明是自己的府邸,却小心翼翼,一步一步行的,就怕出了什么差错,府尹府下人也比平日积极了几分,谁人不知府尹府住了两位贵客,叫府尹大人都要低头三分不止,更何况是他们这些下人。
这日一大早,赵大人再次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行至雅院,隔着院门便喊开了:“不知二位公子今日有何安排?”
里头毫无动静,等了许久,直到赵大人准备转身回去之时,突然传出姬二的声音:“大人请稍后!”
屋内。姬二却是一脸肃然,而梁衍更是浓眉紧皱,似是努力的在回想什么。
冷不丁梁衍猛地一拍桌子,再抬头却已是目光灼灼:“我道怎的这般好似在哪里见过,那个俏丫头的,鲁怀恩的《山河异志录》是那个丫头的。”说到这里,梁衍不满的看了一眼姬二,“便是被你放走的那个丫头,这下如何是好?”
姬二却是挑了挑眉,虽有意外,却毫不着急,口中喊了一声:“梁一!”
不过片刻,梁一便出现在了二人面前,手里却还拿着个小布包,梁衍早已按捺不住,打开布包,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却是叫梁衍大吃一惊,指着姬二,啧舌:“好一个梁上君子,偷了人家的户籍!”言罢,又继续看了下去,看完了之后,却已气的七窍生烟了,“好个小丫头,小小年纪说起谎来,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原来不过是个民户,却骗我是那世家女!”
“也没骗你,她什么时候说过她是世家女了,不过是诱导了你一番,偏偏你还入了套。”姬二目不改色的取过小布包,“不过她确实有些出身!”
“此话怎讲?”梁衍凑过一看,目光落到了姬唯芳的户籍身上,忽地大笑,“她姓姬,你也姓姬,莫不是五百年前世一家吧!”
“姬唯芳原是清河姬氏的嫡女,不过数年前与一个清河姬氏颇为看重的苏姓幕僚效仿那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私奔,被逐出了清河姬氏,这个名唤苏式微的丫头应当便是那二人的女儿。”姬二缓缓道来,“那苏姓幕僚原本乃是平民,却颇有几分才气,得进国子监,授业恩师便是鲁怀恩!”
“如此看来,”梁衍猛地一挑眉,“那丫头手中的《山河异志录》很可能就是我等要找的那本,是也不是?”
“不错,而且之前,为找这本《山河异志录》,我已然找过他们一家的下落,前不久刚打听得,那苏姓幕僚竟是不明不白的死了,而那对母女连夜逃走,竟是不知去向,真真会不会叫那下手的人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谁想到头来会是功亏一篑?”姬二眼中浮现出一丝笑意,“梁衍,你这趟被抓真是值了!”
正端着茶盏的梁衍闻言,忍不住一口喷了出来,指着姬二,气的发抖:“当真是误交损友!”
姬二只当没看见,走了几步,唤门口的府尹:“赵大人,进来吧,我有事叫你去办!”
那赵大人颤颤悠悠的走了进来,姬二瞥了一眼梁衍:“还不快将那丫头的容貌画下来,好叫赵大人去寻人?”
梁衍疑惑的看了姬二一眼,嘀嘀咕咕的走到桌案旁:“我若是她,骗了我梁衍,定然早已跑的远远的了,怎还会留在这吴洲城?”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姬二却是勾唇轻笑了两声,“更何况,便是她想走,她母亲算算日子也不宜多走动了吧,依你的描述,那丫头是个胆大的,依我看,绝对会铤而走险,留在吴洲城的,”姬二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眼珠一转,“不如你我二人打个赌,若是赵大人能将那对母女找出来,你便欠我一个人情,如何?”
“好!”梁衍来了兴致,“若是当真如你所说,我便欠你一个人情,不然便是你欠我一个人情,不过这期限嘛,”梁衍看向赵大人,“赵大人,你吴洲城要找个人,依你看,多久?”
赵大人的小心肝忍不住一颤,颤悠悠的回道:“十,十天,不,不,半个月,下官,下官……”
“便以半个月为期如何?”梁衍眼中兴味满满,朝姬二得意的笑道。
“哪用那么久?三天!”姬二却是一哂,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三天足矣!”
“三,三天?”梁衍讶然之下,眼珠一转,却更是得意,“三天更好,到时候找不到人,可莫要耍赖皮哦!”
“你见过我姬流风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姬二眼中笑意更深,“三天之后,你便能寻到你的小美人了!”姬二说罢竟是大笑一声,竟是连那案几上的画像看也不看一眼,便径自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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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式微与姬唯芳,好不容易搭上马车来了吴洲城,正准备在吴洲城买个宅子之时,二人不禁脸色大变:“户籍呢?”
户籍竟是不知所踪了,式微忍不住深深地皱起了眉,想前世时,刚进宫,那人宠她异常,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摘了与她把玩,见她面露无聊之色,便从宫外叫了奇人与她看各种小玩意儿,小把戏,其中也有那“三只手”的一类人,式微闭上诶有眼睛细细回想,许久之后,才猛地一拍脑袋:“好你个梁一,原来竟是个三只手!”
式微心里悔恨不已,她自诩“见多识广”,一眼便能看出了路九娘的把戏。可梁一许是梁衍派来的人,当时她并未防备,也未曾想过梁衍会贪图她什么东西,只想着快些离开红衣寨,这么一想,应当是在出地道之时,那梁一托了她一把,那手不正是在她的包裹上拍了两拍么?想是梁一便在那时偷了她与娘亲的户籍。
这户籍,确实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可没有户籍,她们娘两怕是只能住客栈,连想买个宅子,买个铺子都干不了,成天住客栈,总有把银钱花光的一天,这可如何是好。
式微情急万分,可姬唯芳的情况不容多耽搁,二人不得已只得到了客栈,要了个房间,只道走一步算一步,先将姬唯芳安顿下来,生完孩子再说。
在脸上抹些黄粉,式微便出门了,她自知没有那等出神入化的手艺,好好的女孩子家扮作男孩,还叫人一眼便看出,这才引人注目呢。
到了药铺抓了几帖安胎药,式微便赶回客栈了,丝毫没有注意到角落里有人望着她的背影目光微闪。
第9章
转眼三日便过,这日一大早,梁衍便得意洋洋的带着赵大人去寻姬二,还未进门,便先嚷开了:“姬二,姬二,赵大人可是与我说了,并未找到那个丫头,这赌你可是输了,哈哈哈!”
回他的是一声“嘎吱”声,却见姬二带着睡意,外头披了件松松垮垮的长衫,一脸睡意的走了出来,只当没看见梁衍那得意洋洋的表情,道了一声:“且在外头等着!”
这一晾就是一个时辰,梁衍原先那得意的表情早就转化为不耐了,几乎每隔一会儿都要喊一声:“姬二,你好了没有?”
里头的人总能在梁衍气的跺脚之时,稳稳的传来一声:“快了,你莫要着急!”
屋外的梁衍一脸忿然,屋里的姬二连同不知哪里冒出的梁一却是一脸淡然的喝着茶,这次数多了,便连梁一都有些看不下去,问姬二:“公子,这……我们还是……”
“莫急,叫他得意了三天,我二人却是连日奔波,可不要挫挫他的威风?”姬二笑的愈发欢快了起来,“便是等一等又如何?”
梁一默然不语,公子从小便是这性子,他还是莫要多说了。
一个时辰之后,那扇叫梁衍千呼万盼的大门总算是打开了,从里头走出了气定神闲的姬二与梁一,那表情与梁衍简直是天壤之别。
梁衍早就没了耐性,拉过一旁颤颤巍巍的赵大人,一脸不客气的向姬二喊道:“你输了,便是磨了一个时辰,也还是你输了!”
“谁说我输了?”姬二却是一挑眉。
这超出梁衍想像的举止却是叫梁衍愣在了原地。
“走吧!”姬二轻笑了一声,拍了拍梁衍的肩膀,“随我来!”
眼见姬二带着梁一在前头走着,梁衍双眉突地一皱,转头看向一旁的赵大人,那赵大人早被吓的两股颤颤了,立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停的磕头,只知道口中不停喊道:“小的不知,小的不知……”
见状,梁衍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青着一张脸跟在那姬二的后头。
却说在客栈落脚的式微与姬唯芳,式微已然习惯早起,用自己买的炉子在客栈的后院给姬唯芳煎了一帖安胎药,便端着安胎药上门了,一进门,便见姬唯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式微只当姬唯芳又愧疚了,也未觉出任何不妥,如平日一样,将那碗安胎药置在桌子上,对姬唯芳道:“娘,喝药了!”
话音刚落,姬唯芳还未说话,身后便响起了一阵男子的轻笑声:“苏姑娘!”
式微被这突然响起的男声吓得手一哆嗦,差点将那碗安胎药给打翻了,皱着眉,朝来人望去,梁衍与梁一她都认识,而开口说话的这人凤眼微挑,凭空一股贵气油然而生,右手食指上那一枚翠人心沁的翡翠扳指,那水头一看便不是凡品,寻常人家用来做传家宝都可以,偏他这么随意的戴在手上,式微本能的察觉出眼前这人的身份只怕比梁衍还要高。
梁衍在看到脸上抹了一层黄粉的式微之时,早已忍不住想开口了,无奈姬二先他一步,这厢见无人说话,当下便忍不住伸手指向式微,口中叫道:“好你个丫头,嘴里头没一句实话!”
“我怎的骗你了,你倒是说说啊?”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式微心里头却是一阵忐忑,与这些个公子哥们玩文字游戏,这后果当真还要看他们的心情,可似乎是一种直觉,式微本能的感到眼前几人并不会拿她怎么样,是以,便大胆的,挑衅似的朝他们挑挑眉。
“苏夫人。”姬二却是好脾气的轻笑一声,转头朝姬唯芳行了一礼,这贵族礼的优雅,在他的一起一落间展现的淋漓尽致。已然许久没有接触过这等贵族礼的姬唯芳慌慌张张的起身还礼,心里头却对姬二的身份更是好奇。上一回,式微随便寻了个借口告知她梁衍的真实身份,虽是提督府的嫡系三公子,可姬唯芳说到底也曾是清河姬氏的嫡女,对梁衍倒也在承受范围之内,可眼下这人,姬唯芳倒是难得的与式微有了同一种感觉,身份不低,哪怕她现在还是清河姬氏的嫡女,恐怕也要逊他三分。
“明人不说暗话,”姬二亦是个爽快人,手一摆,制止了梁衍与式微的争锋相对,轻笑了起来,“我等此番是为苏先生的那两本《山河异志录》而来的,还请苏夫人见谅。”
式微这才晓得他们图的竟是父亲的遗物,眼下形势,便是她不愿意,又能怎样,谁来管她愿不愿意?一想到这里,式微不禁冷笑了两声:“你们这些贵族子弟,想抢人东西便直说,说的文绉绉的,便不是抢了么?”
姬二面不改色,只心里却叹道:梁衍说的果真没错,这小丫头果真贼精贼精的。
“匹夫无罪,怀璧有罪!”姬二想了想,徐徐道来,“那两本《山河异志录》,想要的人多的是,不是每一位都会如此君子的,苏夫人、苏姑娘不妨好好考虑考虑!”
“你们想空手套白狼?”其实式微的心里头明白的很,这《山河异志录》今日怕是保不住了,可此刻还是没有立刻松口。
“我说你这小丫头,你……”梁衍一听忍不住皱眉,接过式微的话头便要开口。
那姬二却不过使了个眼色,便叫梁一拉住了他,从怀中取出式微与姬唯芳的户籍递了过去,待式微狐疑的接过之后,这才缓缓开口:“苏姑娘此等美貌,现下还好,再过几年,无权无势当真保得住么?不若你把《山河异志录》交予我们,我自有办法可保下你二人,直至苏姑娘平安嫁为人妇,如何?”
他这话一出,式微的眉头已经忍不住跳了起来:这人好生了得,这交换条件当真是说到她的心坎里去了。现下她这般敢挑衅,不过也是仗着年岁尚小,若是再长几年,寻常人家还真真护不住。
姬二这话一出,不仅叫式微惊住了,更叫梁衍吓了一跳,他虽说口中叫着“小美人”“小美人”的话,可却当真没敢如姬二这般打包票:这丫头当当真真是个祸水的模样,便是在京城恐怕也很难找出第二个来,这模样,不叫那些权贵上心才怪。也亏得姬二敢打下这般的包票,这么一想,手却比脑袋更快一步,拉住姬二:“你可想清楚了,要保下她,恐怕将来要得罪的人不在少数!”
这话当着式微的面,却是一点也未曾想过要遮掩一二,叫式微可气的直跳脚,可心里头却明白的很:上一世,确实清河姬氏为了她亦得罪了不少人,直道后来众人知晓她是要被送到那人身边去的,这才歇了心思。心里头不禁对眼前这个看起来贵气非常的男子更为好奇:什么身份,才敢说出这般的话。上一世,她这个妖妃在国典上,几乎将京城权贵子弟看了个遍,式微一向自诩记忆力极佳,可此番,却怎么想都想不出来这个男子到底是谁,这样的人,看过一遍,应当不容易轻易忘记才是。
姬二耐性极佳,见式微一副神情恍惚的模样,自顾自的寻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若说不可置信,也不过是一时而已,眼下有人愿意做那个冤大头,梁衍乐的个轻松,既然姬二愿意,便随他去好了,他只管在这里看戏就好。
等了半晌,式微才缓缓开口,这一开口,却是不仅叫姬唯芳,便连姬二、梁衍等人也吓了一跳:“我爹的死,是不是也跟这《山河异志录》有关?”一双桃花水眸此刻如同寒星一般亮的惊人,姬二与梁衍不约而同的,只觉眼前这双眸子里的光亮,太过烧人,叫人焦灼了。
姬唯芳哪怕再单纯,式微这话一出,浑身也不由得如坠冰窖:微娘的话不错,天下哪有这般巧合的事?
式微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微微发抖:前一世她那“妖妃十大罪”里头便有一条是“命硬克父”,想来这“命硬克父”也是人为的吧!
姬二愣了半晌,不过还是率先回过神来,思索了片刻,双眼直直的对上了式微的双眸:“不错!”
“是谁?”果不其然,下一刻,小姑娘便急急开口问了出来,即便扑上了黄粉,由于气急脸颊染上的红晕,映衬徐徐晕染开的精致五官,竟是娇艳异常。
当真祸水也!姬二心里头再次一叹,目光却没有躲闪,而是直直的望入她的眼中,“你当真现在便想知道?”
式微浑身猛地一颤,就要脱口而出的“当然”立刻噤了声,低头思忖了良久之后,还是摇了摇头:“时机到了,还望公子相告!”
“你且放心,”姬二却是弯了弯唇角,只眼中一点笑意也无,“总有一日,我会叫你手刃仇人,只是现下时机未到!”
“多谢公子!”式微朝着姬二行了一礼,也不含糊,自包裹中取出那两册《山河异志录》递了上去,“公子一言九鼎,式微在此先行谢过!”
寻到了《山河异志录》,姬二却并未立刻接过,只看了一眼一旁目光怔怔的姬唯芳,道:“两位的住处,梁一已然备好,待得夫人生产完毕,再行启程,《山河异志录》还是先由苏姑娘保管吧!”
他这般坦荡作为,倒更叫式微愈发的对他的身份好奇了起来,到底是什么人,行事作为才敢这般大胆?
第10章
“风舞槐花落御沟,终南山色入城秋!”自东城门缓缓进入城内的两辆马车,虽是暗红与墨绿两种极不显眼的颜色,可车顶的锦缎却显示着马车主人的非富即贵。自后一辆马车中蓦地响起这么一句诗,是个女子的声音,儒软,却带了些许稚嫩,偶有耳力不错的,听到了这一句,便想一探究竟,可目光在触到马车车辕上那个菱形图案时,便立刻消了这份心思。
外头的一切,式微浑然不知,只是感慨的念出了这两句,便伸出手指,轻轻逗弄着姬唯芳怀里睡得正酣的婴儿。
“小瑾!”式微轻笑了两声,捏了捏婴儿的鼻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上一世,娘曾为她千里奔波至京城的清河姬氏,路上的经历只字不提,想起上一世再见到娘之后,娘的身子一直不好,一个大胆的猜测便涌上心头,那时,她只当娘是因为父亲去世的缘故身子大不如前,重活一世,现在想来,似乎并非这么简单,上一世那个弟弟或许就是这般没了的,只是娘没有想到的是,上一世她不过是“刚出狼窝,便入虎穴”而已。
弟弟名唤苏怀瑾,据姬唯芳说,在式微未出生之前,苏晋之便拟了一男一女两个名字,女子便名苏式微,男子便名苏怀瑾,眼下多了个弟弟,几乎是想也不想,姬唯芳便给他拟名苏怀瑾。
姬唯芳怀里的小瑾只是吐了个泡泡,头偏了一偏,便又继续睡去了。
式微收了跃跃欲试的魔爪,便在这时,有人在外头敲了敲车窗,式微翻起车帘一角,看向那人,却是梁衍,不知何时,他已出了马车,骑着高头大马,行至她们旁边。
“何事?”式微疑惑的看向梁衍。
“门门走马征兵急,公子笙歌醉玉楼。”梁衍却是接着式微的诗句念了下去,自嘲的笑了两声,而后问式微,“长安城繁华么?”
“京城的繁华自然不是吴洲城可以相比的。”式微淡淡的回道,心里不清楚梁衍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那你第一次来长安城怎的不像别个小姑娘一般向外张望?”梁衍疑惑更甚,“你个丫头好生奇怪!”
式微瞥了一眼梁衍,回了一句:“三公子管的太多了吧!”
梁衍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的夹了夹马肚,走至一旁,心中暗道:这丫头当真是太奇怪了。说原先她能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梁衍还能认为是姬唯芳年幼时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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