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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太纨绔:夫君,要抱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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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偏偏,就是要做出一副让世人都认为她对他情深如许的模样。
  “音儿,”她朱唇间轻唤他的小名,她伸手时揽住他的腰身,“宫宴的事情,这阵子辛苦你了。”
  每当这个时候,就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看他的眼底是如何冰冷一片。
  好在,他早已习惯,也早已识趣。
  所以,他对着她笑,三分真情,七分假意,“能为陛下分忧,臣这辛苦也值得。”
  一来一往,让台下所有贵夫公子看着都心生羡慕。
  于是,众人跪拜:“陛下与君后情深似海,共佑我启月国运恒昌!”
  “平身,落座。”女帝衣袖一挥,这一语,是赐了众人座。
  盛大的宫宴照例是男女分席,所以女帝在寥寥数语之后,携着随侍的宫人施施然离开。
  慕词坐在案几前轻啜几口清茶,阿宁垂着首立在他身后一语不发。
  启月现今正处繁盛时期,少战乱而多贸易往来,是以论及各家地位时,士为上,商紧随,之后才是农、工。
  因此,顾府的席位并不靠后,也可以说相当靠前。
  慕词落座的案几之上,正是当朝三皇女容璎的正君——薛晴。
  这薛晴出自帝京四大世家之一的薛氏,他上面嫡亲的姐姐就是三皇女手下最为倚重的谋士薛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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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谢,好时光小可爱的打赏~
  今天来唠叨两句,咳咳~
  一直没说过评论区的发帖规则,是因为看到的恶意评论很少,这一点让阿绫很开心~先谢谢小天使们~
  但是就在不久前,阿绫看到了一条带有威吓性质的评论~
  虽然,看得出那位小天使是在喜欢这篇文文,留言希望阿绫快快更新不要有虐~
  但是,那些语言阿绫受不了,阿绫玻璃心+胆子小,虽然有足够的力气爱护泥萌,却也需要泥萌的悉心呵护~
  所以,以后请不要再出现那些听起来很“惊悚”的评论,谢谢~
  还有,今后若有什么想对阿绫提的,请一定先好好夸阿绫一番,然后告诉阿绫你的想法~
  (就是喜欢听人夸奖~捂脸)
  最后重申,这篇文文今后一定会上架~也就是收费,需要因此弃文的,咱们好聚好散~
  么么哒!


正文 第101章 饮一杯清茶醒醒脑
  此时见慕词一人喝茶不语,薛晴转过头来,笑道:“慕少君别来无恙。”
  他发间金饰玉簪贵气逼人,一张面孔丽质天成,只眉眼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刻薄,昭示了他不好相与的本性。
  慕词放下玉杯朝他轻轻点头,不冷亦不热,“三皇君。”
  他未出阁时曾与这薛府嫡子薛晴有过几面之缘,并不亲厚。
  薛晴亦不多言,得了回话便又看向慕词之后的几位贵夫,这么三言两语攀谈起来,独独隔过慕词。
  见状,侍立在后的阿宁不由紧了紧拳头,却见慕词微微回首看他一眼,淡淡摇了摇头。
  贵夫公子们话头虽多,话题却少,这不多时,谈话便又落到各家妻主身上。
  一贵夫道:“哎,现在的女人们哪个不花心,我家那个前几天才又从外面领回来两个。”
  另一个附和:“你家的至少还知道回家,我家那个是直接连门都不进,我有什么办法?”
  又一个插话:“哎,光说有什么用?这年头哪个不是这样?三皇君您看呢?”
  薛晴皱着眉心点点头,“是,三殿下前些日子也从外面领回一个来路不明的男子,这临离京前还一直宿在他院子里,几乎要把本宫的名头都盖过去。”
  “哎,咱们可都听说了顾大小姐专情于少君一人,倒不知,少君可有什么秘法传给咱们学学?”
  不知是谁念叨这么一句,众人都向慕词看过来,薛晴咬咬下唇,亦转首过来,一边不甘一边细细竖起耳朵。
  众人视下,慕词放下茶杯微微一笑,语调平淡无波,“没什么秘法,只是平日里仔细看着些,防患于未然。”
  他话音落时众人都有些反应不及,待片刻时间过去,又都一个个有些恍然大悟。
  “少君所言不错,今儿个回去,我就派人去找那倌儿楼里的小贱蹄子好好说道说道。”
  “没错,我家里那两个,也要趁着妻主不在的时候给他们点教训。”
  ……
  听着众人言,薛晴眼底越渐复杂,华袖之下,他长长的指甲扣进掌心,那个进了府还妄想踩到他头上去的贱人,他是时候收拾收拾他了。
  同样一语不发地听着几位贵夫攀谈的阿宁此时弯了弯唇角,在没人能注意到的角度,带着几分讥讽,几分不屑。
  这些人,这些看似光鲜亮丽的贵夫们,他们其实都理解错了他家少君的意思。
  他认识慕词,又跟在慕词身边这么久,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个看起来漠然少语,淡泊无争的人,其实有一颗这世间最通透的心。
  他不会妒,所以总能优雅端方。
  他不会气,所以总能条理清晰。
  他不会争,所以总能容止自若。
  他说防患于未然,其实不是和同为男子的另一方去计较,而是紧紧抓住妻主的心,在她稍有异动的时候掐断那棵萌芽。
  去与男子计较,多半是无用的。
  在众人交谈正热之时,薛晴身边走来一个小童,他凑到薛晴耳边低于几句,便见薛晴猛地站起身,道:“带本宫过去!”
  他突然的起身引来了主座上的注意,方音抬眼看看他,语气捎带几分凌厉,“这是要上哪儿去啊?”
  薛晴步子微顿,他不得不转回身,“回父后,是府上一小侍闹了事,儿臣……儿臣不得不回去一趟。”
  方音眸子一眯,薛家最近动作频频,大有为三皇女一举拿下储君之位的架势,可只要有他方音在一天,就断不会将那位子出手相让。
  这般想着,他语带玩味,续道:“不过一个小侍,还劳得你这个正君在这个时候亲自回府一趟?”
  言外之意,是说薛晴能力不足,堂堂正君管不住一个区区小侍。
  方音说话间眼角向侧面一瞥,那是薛贵君的位子,这薛贵君今日称病缺席,是在打他方音的脸,可他方音虽然暂时动不了薛贵君,治治这薛贵君的小辈还是绰绰有余。
  果然,薛晴闻言面色微微一白,这君后看他不惯有意刁难是一点,更多的却是因为这句话,这是在挑衅他薛家,是在说他薛家教子无方。
  这样的话,他就万不能装做浑然不觉。
  往日里总有身为贵君的小叔为他遮风挡雨,今日,这里只他一人,他不能任人欺负了去。
  当下,薛晴冲着方音福福身,“父后教训的是,是儿臣着急了,实在是那小侍恼人,连量衣的银钱都要找过来闹到父后面前。”
  他言罢转向身后的一个小童道:“回去让他好好待着,这么惹得咱们三皇女府阖府在父后面前失仪,再扣他半年的月钱。”
  那小童应声退下,薛晴回首看向方音,果见方音面色微变。
  方家落魄,方音孤身入宫,因为没有有力的背景支撑,那独属于君后的印玺一直由薛贵君和方音一起掌管。
  而薛晴此言,就是要方音看看,他身为府中正君管得阖府的月钱俸例,方音一个徒有份例的君后名头再尊贵,也扣不得他的贵君小叔一分银钱。
  方音的手指紧紧扣着座椅,他没有立时反驳,不是因为一时被堵得说不出话,而是在思考如何能一击中的。
  宫宴的气氛一时僵住。
  “参见君后,君后,帝上在席间忽然晕过去了!”
  一个宫侍匆匆跑过来,一语惊了众人。
  方音急急站起身,“散席。快,快带本宫过去看看。”
  话音落下,君后方音带着女帝的一众贵君贵侍匆匆离去,一场宫宴就这样结束。
  对着方音匆忙而去的背影,薛晴嗤笑一声,随即带着侍从回了府。
  稳坐在案几边,慕词望着这一番突如其来的景况眸色变了变。
  “慕少君。”
  一声轻唤在前方响起,慕词抬眸,看到正徐徐走来的风如瑾——现在的薛府少君。
  这几月未见,他看起来变化不大,仍是那样的身段,仍是那样的眉目。
  站定在慕词身前的案几边,风如瑾道:“慕少君在等人?”
  慕词略略颔首,“有什么事?”
  “想和慕少君聊聊。”
  话是这么说了,他人却还站着,丝毫不见应有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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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谢,小鹿,小阿九,月上柳梢头三位小可爱的打赏~


正文 第102章 不是石子而是刀子
  慕词举杯抿了口茶,“好。”
  风如瑾勾起唇角露了一个笑,“看慕少君如今倒是越发可人了,想来是顾大小姐滋润的不错啊。”
  这话污浊不堪入耳,他的声音又不小,直引得旁边几位贵夫都看过来,纷纷露出惊异。
  一时,成了笑柄的不止说出这话的人,还有这话里的慕词。
  慕词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他带着几分认真,打量起眼前的风如瑾。
  原来数月未见,没变的只是皮囊。那躯壳之下的内里,早不见了那样的天真,不见了那样的干净。
  一瞬思忖间,他眸底深沉似海,让眼前的风如瑾不由偏过了头去。
  紧接着,慕词站起身,拿来一只还未用过的茶杯倒上水,“风少君怕是累了,不如饮一杯清茶醒醒脑。”
  他说着递出手去,面带轻笑,浅淡如无。
  风如瑾带着讽意笑开,正要出声拒绝,忽见慕词手腕一转,那茶杯霎时侧翻,里面的茶水尽数倾倒在风如瑾身上。
  “抱歉,没拿好,麻烦风少君回府换趟衣裳,整理干净了,再来。”
  他这一句话里几个字都咬音极为巧妙,稍停稍顿,或轻或重。
  外人或许看不出什么,可风如瑾就是听得清楚,慕词的意思很明白,这水,就是故意撒他身上去的,这话,就是提醒他以后开口注意分寸的。
  他嘴唇抖了几抖,终是没说出一个字,挥袖愤然离开。
  慕词看看他的背影,继而转身对阿宁道:“走罢。”
  回顾府的路上,阿宁将宫宴上发生的事情向顾宛央一一禀报时,顾宛央在某一处蹙蹙眉,当下唤来碧辰,“去查三皇女府。”
  不为别的什么原因,只为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小侍。
  这个小侍让她想到了顾长琴。这么久没查到他的下落,她不可谓不急。
  只是虽然一直都安排了人注意三皇女身边的一切,可很明显,不知究竟是出了什么差错,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侍被遗漏了。
  至于女帝在席间晕倒,前世的记忆告诉顾宛央,这不会有什么事情,因为这还不是女帝倒下去的时候。
  ————
  小年夜后,年关一步步近了。
  帝京的许多商行摊铺都歇了业,只余少数兢兢业业的老板,还坚持着要趁这最后几日多赚些养家的银两。
  闲云医馆便在此之列。
  腊月二十五的清晨,慕词起身刚用了膳,就收到云意派人送来的帖子,说是赫连凛月有事外出,请他帮忙看诊一日。
  顾宛央在一旁摆手让人收了桌子,然后挑眉看看慕词,“想去?”
  慕词点点头,“云公子一个人很辛苦。”
  顾宛央于是站起身,“我送你。”
  慕词弯弯唇角,“好。”
  顾府的马车停到闲云医馆门前,顾宛央扶着慕词下到地上,在他举步要进去时,轻声道了句:“我就在嘉悦楼。”
  慕词点点头,顺便抬手帮她理了衣领,这才抿抿唇,转身带着阿宁进了门。
  因为刚怀身孕正是不稳的时候,他已好些日子没让阿初过来,想起昨天去看阿初时,阿初一张小脸已圆润不少,他不由低声笑了笑。
  毕竟年关将近,医馆里人并不多,还都是来抓了药便离开的。
  慕词冲正在算账的云意点点头,便走到纱帐后面坐下,随意翻起了桌上正摊着的医书。
  这般直坐到晌午,医馆里看诊的人多起来,几个庄稼妇开了药方离开之后,一个身着暗红锦绸衣的女子走了进来。
  她先是站在门口四处看一番,然后眼睛一转,径直排在了慕词面前的队里。
  不多时,她坐到那看诊的位子上,后面还刚好没了人。
  隔着一层轻纱,她调笑着伸出手腕放在桌上,对慕词开口道:“本小姐近来身子不适,烦请公子帮忙看诊则个。”
  慕词放下医书看看她,却并不伸手诊脉,只道:“小姐不像需要看诊之人,请回罢。”
  那女子扬扬眼角,眼底闪有异光,“这可不然,本小姐近来食欲不振,夜不成寐,还间歇心律不齐,这位公子,本小姐怕是害了相思病。”
  慕词神色不动,“古曾有云,倾尽天下的药师也难解人间相思,这位小姐的病,恕在下无能为力。”
  “不。”那女子起身靠近了几分,“本小姐这病,只有公子一人解得。”
  慕词不咸不淡地抬眼看向她,话语淡淡:“那我不解又如何?”
  他这般油盐不进,惹得那女子生了恼,她咬咬牙,恨声道:“小蹄子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看你颇有几分姿色,就你这抛头露面的身份本小姐还看不上!今儿个就直接告诉你,本小姐看上你多时了,这会儿你就是不应,也得应!”
  她说着站起了身就要掀帘而入,哪知刚抬起的手还没碰到帘边,一粒石子飞过来,分毫不差击中了她的手心。
  那石子劲道十足,是实实在在的入骨三分。
  那女子痛得惨叫一声,惊恐着回过头去看,正见一袭绾色衣裳的顾宛央逆光而来,她身材颀长,步履从容,明明才十九岁的姑娘,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气势,不是那种盛气凌人,而是与生俱来的清贵高华,让人望而生畏。
  她行走间衣袖轻轻一摆,身后医馆的大门应声而闭,外面再看不到这内里的情景。
  是,顾宛央理智尚存,她知道不能因为一个徐平毁了医馆今后的生意。
  那女子望着这一幕更是不由自主地一阵瑟缩,还不及重振旗鼓,便紧接着被顾宛央一手狠狠扼住了脖颈。
  “徐平,你才是给脸不要脸!”
  秋猎的荒唐事之后一直没动徐平,不是她顾宛央心软,而是临近年关实在事情太多,她抽不得心思管徐平这一个小人物。
  只是没想到,徐平倒是自己送上了门,还胆敢在她眼皮子底下造肆。
  要知道,嘉悦楼顶层有一间独属于她一人的雅间,透过那雅间的菱窗,正能将闲云医馆内大大小小的情况尽收眼底。
  几乎是从徐平走进闲云医馆的那一刻,她就起身向这边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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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谢,素颜简若小可爱的打赏~


正文 第103章 愿你永远笑如今朝(一)
  一边加大着手上力气,顾宛央一边续道:“如果不是担心小词见不得血腥,这飞过来就不是石子,而是刀子,你明白吗?”
  徐平已被她扼得面色发紫,却还强带着惧意艰难地向她点点头,“我……我……再也……不敢……了。”
  顾宛央狠狠松开手,在徐平倒地时一脚踩上去,“知道我是谁吗?”
  徐平猛着点点头,“您……咳咳……是顾……顾大小姐。”
  “那他呢?”
  徐平扭着头看看依然安坐在纱帐后的慕词,“小的……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是慕少君,顾大小姐,小的错了,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求您饶小的一命。”
  顾宛央冷嗤一声,“饶你一命是一定的。”
  徐平闻言眼中一亮,不顾胸脯间被踩的生疼仍挤出讨笑,“多谢,多谢顾大小姐大恩大德,小的感激不尽,定……涌泉相报……”
  “哼,”顾宛央又使上几分力,面上绽开笑意,吐出的字句却如腊月寒冰,寒彻心扉,“留你一命,就让你从此做个废人!口不能言,足不能行,手不能提,如何?”
  言语间,她手下微转,隔空在徐平的两手两脚点上四下,最后弯身掐住徐平的咽喉,面上的笑意邪肆更甚,“断了手筋脚筋,费了喉咙嗓音,你就安安生生的,一辈子在床、上好好待着罢。”
  她话音落,徐平脸上早前被憋出来的通红血色刹时间尽数退去,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又瞬间感到钻心的痛楚从四肢骨骸蔓延上来,折磨得她紧紧蜷起了身子。
  冷冷看着地上的徐平,顾宛央直起身,唤道:“碧落!”
  碧落从后面走上前,“婢子在。”
  “派人把她送回徐府,就告诉徐林,是顾大小姐路上遇到她不争气的妹妹被人欺辱,高抬贵手把人救了下来,只是可惜来的太晚,这整个人都已废了。”
  “得令!”
  将徐平抬走后,顾宛央走到慕词身边,“小词没事吧?”
  慕词摇摇首,看看医馆内的一片狼藉,又带着歉意转向云意,“云公子,抱歉。”
  云意笑着扬扬手中的长鞭,“若是顾小姐赶得不及时,在下这长鞭也要按耐不住了。”
  慕词亦笑,“那就多谢你。”
  ————
  腊月二十七这天,碧辰将三皇女府的情况带回来,证实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小侍就是顾长公子顾长琴。
  顾宛央凝神片刻,最终只教她派人好好盯着。
  这之后,便到了腊月三十,除夕夜,难得的阖府团聚,上上下下都一齐到正堂用膳。
  和前世的这一夜不同,今生的除夕宴上,顾家主顾炎清面上分明多了几分笑容,家主兴致高,气氛不同往日,自成一派祥和之象。
  众人欢声笑语中,碧溪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带回另一个让所有人都振奋的消息——边关大捷,大军不日凯旋!
  是,苏悦要回来了,要带着满身荣耀回来了。
  正月初一赋闲一日。
  正月初二顾宛央携了慕词一道去往慕府,晚膳方归。
  正月初三府上迎来顾氏宗谱上的族人,他们或仍在帝京,或散布各地,或孤身一人,或携上家眷,都不辞辛劳赶在这一天齐聚于此。
  正月初四按例祭拜财神,这在久负盛名的第一皇商顾府中是件极为重要的大事,所有族人都要卯时起身,沐浴更衣,然后到帝郊的财神庙行礼叩拜。
  正月初五黎明即起,顾家主顾炎清要当着众人的面燃上一百挂鞭,然后待所有鞭都响遍,远来的族人便开始一一告辞。
  正月初六各商行店铺都开了门,顾宛央要随着顾炎清到帝京的各处分行巡视,与各掌柜核对账目。
  ……
  因为顾氏散布各地的分行店铺,正月初六开始顾大小姐顾宛央便一直难得空闲,慕小公子慕词则开始学着处理府上的事务,每日都要被顾管家和几位教习公公看着,难得的寻不得闲。
  新嫁夫要在嫁入府的第二年开始掌家,这是一贯的习俗。
  上一年,顾宛央出门远行,本应新婚甜蜜的他却一个人守着那清冷冷的院子伶仃孤苦,这一年,顾宛央有心弥补,两人却都忙得不可开交。
  好在,忙碌中的日子总能过得飞快。
  似乎是眨眼之间,便到了正月十五,是一年一度的上元节。
  商行的事情可以暂时放下,府中的事务可以权且不理,热闹的上元灯会可以有他和她一道去赏。
  晚膳罢,两人走上帝都街头,便见到处都挂满各式的灯笼,相比顾府精致的中规中矩,街头简陋的新奇独特也别有风趣。
  站在一处摊位前,顾宛央侧首,“喜欢哪一盏?”
  慕词抬眸看看,目光在扫过那盏白花绿叶的睡莲灯时微微一亮,“妻主,要那个。”
  顾宛央点点头,正要叫店家拿下来好看清上面的字谜,旁边忽而响起另一个声音,先她一步抢了那盏灯笼。
  “店家姐,我夫郎看上了那盏灯笼,麻烦拿下来给我看看谜面。”是薛雅,她旁边立着一身白衣的风如瑾。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素喜艳丽的风小公子风如瑾爱上了素白衣衫,不可自拔。
  顾宛央转首,正对上薛雅略有不善的目光。
  慕词侧眸,正迎上风如瑾满含挑衅的神情。
  那盏灯被店家取下来放到了摊位的桌面上,白底花瓣上一行黑色的蝇头小楷,上书:不行水路。
  这字谜不算简单,却也不难,在旁边几人细思的时候,两道声音齐齐出声:“谜底是赶。”
  那站在摊前的店家姐看看顾宛央,又看看薛雅,有些为难道:“俺这灯笼只有一盏,您二位……”
  她是第一次到这帝都的街头摆灯笼摊,还不大会应付这类事情。
  其实,此时若是碰上老练的店家,那老练店家定会立马喜笑颜开道:“二位既然都喜欢这灯笼,又都猜出了灯谜,不如就地竞价吧。”
  然后众人围观之下,两位竞价者往往为了面子不甘示弱,这一来,那老练店家便能赚上大把的银子。


正文 第104章 愿你永远笑如今朝(二)
  可惜她道行浅,还不懂这其中的门道,问题便只能落在顾宛央和薛雅两人身上。
  顾宛央挑挑眉,转首看向慕词,道:“小词还想要吗?”
  慕词浅浅笑,“妻主会做吗?”
  顾宛央抿抿唇,“或许要费些功夫,但一定给你一盏一模一样的睡莲灯。”
  慕词扯扯她衣袖,“那我们走罢。”
  “好。”
  话音落,一绾一白两道身影相偕离去,无半分留恋。
  另一边,薛雅望着他们,面上闪过一丝阴鸷,却不曾出声阻拦。
  现在不是和顾家闹翻的时候,她纵然心有不甘,也不会自找没趣,何况,人家已经给了她可下的台阶。
  风如瑾抬首看看薛雅,又望向对面的顾宛央,不由攥紧了手心。
  那样的温柔体贴,他从来不曾在薛雅身上体会过,从来都只能远远望着顾宛央轻易将它许给别人。
  “既然那位小姐走了,这盏灯便归这位小姐。”那店家姐举起灯递到了薛雅面前。
  薛雅没伸手,而是语气生硬地转向风如瑾,“要的话自己拿,赶紧回家去!”
  手指带着几分颤抖,风如瑾接过了灯笼,黑暗中,他紧紧咬起了下唇,薛雅的这个样子这番话语,是在十分不耐地提醒他,她今晚要玩儿的尽兴,他必须一一奉陪。
  没错,她答应替他争一争这睡莲灯笼的条件,是任她在床|上对他肆意凌虐。他知道她早就想这样对他,只是碍于风家的势力和他正君的身份没像对旁的小侍一样焦躁冒进。
  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她真的愿意为了他改变。
  他有自知之明,因为房事间感受的到,这个对所有男子都可以暴虐无道的女人,心底其实有一方无人碰触得到的净土。
  那方净土,自始至终都只留给了一个人,一个即使身世出众如薛雅,也不可轻易碰触的男子。
  那男子是谁,没有人知道,便是有一晚他趁着她醉酒询问,也未能探得分毫。
  ————
  走着走着,又遇到先前卖糖葫芦的摊子,今晚,这摊子前人出奇的多,排起两条长长的队伍。
  顾宛央停下步子,“小词?”
  慕词抿抿唇,“嗯。”
  “在这儿等我。”
  “嗯。”刚点一下头,他又拽拽她的衣角,“妻主,我们不急,所以别……”
  她笑笑,“我明白。”
  话语不多,她看他在一棵距离不远的树下站好,上前跟在众人后面排起了队。
  慕词一个人立在树下,他望着她绾色的衣袂,不由弯了弯唇角。
  “词儿。”
  旁边传来一声轻唤,他微带着诧异转首,不期然看到整一年未见的穆卿然。
  “然姐姐?”
  听得他清雅的嗓音,穆卿然背在身后的手有几分局促,她很少笑,常年都是一张冷凝的脸,在他面前却不自觉地软化,她问他:“最近过的好吗?”
  他随意地笑笑,轻轻点了点头。
  “这个……送给你。”似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她伸出一直没露出来的右手,那手里,赫然提着一盏白花绿叶的睡莲灯。
  这不是先前看到的那一盏,因为这比那一盏不知精巧了多少倍。
  慕词怔了怔,垂着手没有接下,“然姐姐你知道的,我已经嫁了人。”
  上元节送灯笼,素有求亲之意,这男子若是应了,女方随后便能去府上提亲。
  穆卿然自小长在慕府,受的是正正经经的世家教养,不可能不知晓这个道理。
  闻得慕词之言,她眸子微微黯然,却巧妙地借着夜色没让他察觉分毫。
  递出灯笼的手依然伸着不肯收回,她言语间做出一派轻松态,“我知道,我和阿钰曾经捧在手心里的小公子长大了,嫁了人,有自己的妻主了。”
  她说着微微一顿,神情间有一瞬的恍惚,似是想起了曾经的什么事情,继而又续道:“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来还你一盏灯笼,还记得吗?那年上元夜,我不小心弄坏了你的灯笼。”
  慕词一时愣住,过了这么多年,那件事早已在他心间淡忘,却未料,今日被穆卿然提了起来。
  那么,他就无论如何都要收下这盏灯笼,因为这是他们少时的约定。
  轻轻抿了抿唇,他伸出手,将那灯笼的手柄接过来,“多谢然姐姐。”
  望着他持了她亲手做好的睡莲灯,穆卿然终于露出一丝笑,“词儿,多保重,我……这就先回去了。”
  她只是来还他一个灯笼,只是来看看他是否安然,只是想趁着这短暂的时间和他说几句话。
  慕词看看她,终也弯弯唇角微微笑开,“然姐姐,再见。”
  她最后一次仔细地看看他,真好,他笑起来还是一贯的风华无双,还能与少时那无忧无虑的模样悄然重合。
  看得出,他是真的过得很好。只要这样,就够了。
  她从来不敢奢求能日日伴他左右,她只想为他守住一片天地,让他能在这片天地里,永永远远,笑如今朝。
  望着她身影渐渐远去的方向,慕词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他从来没想过去回应,他只希望有一日,这个一直都对他很好的如同亲姐姐一样的人,能找寻到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还没看够呢?嗯?”
  耳垂忽的被一双柔软的唇含住,他浑身一阵轻颤,不自主地想要挣开,“妻主……不要。”
  顾宛央没依他,反是更紧地将他搂进怀里,埋首依旧轻啃他的耳垂。
  她看到了,看到了穆卿然那么满目眷恋地看着他,看到了穆卿然将亲手做的灯笼递给他,更看到了他唇角带笑接过灯笼对穆卿然依依不舍。
  她就是气,气他和穆卿然之间有那么多她不曾参与的过往。
  “妻主,放开,你放开我……”他在她怀中挣扎更甚。
  是,他习惯了她偶尔的亲密不错,却还没胆大到当着众人的面就在街头如此这般!
  她却恍若未闻,只一味的禁锢他在怀中,着了魔般不肯罢休。
  “顾宛央,你听到没有,快放开,放开我……”这一次,他不大的嗓音中,已然带了哭腔。
  ————————
  致谢,深爱,白小,小鹿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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