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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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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向以为,你不曾动摇过我在家中的地位和权力,一是重规矩二是因我为人。是以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自问嫁进你老李家后,算得上是尽职尽心。
  你倒好,张口就乱喷粪水,你不嫌自己嘴脏,我还嫌自己段位被你带累低了!李子昌,你有种再吐和离休弃这些蠢字眼试试!
  为了我们娘儿几个好?呸!未来乾王妃有个和离的母亲,铭儿将来又如何科举出仕?你这些年的官场是怎么混的?越活越回去了不成?”
  话音未落,就操起算盘砸向李子昌,唾道,“我为公公守过三年孝,为你老李家操持家务养儿育女,七出之外还有三不出,你要是忘了本,就滚去外书房翻翻大秦朝的律法先!”
  这一砸力道不距离又近,木制算盘顿时分崩离析,算珠噼里啪啦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散落满地。
  李子昌一时不防被砸了个正着,却无心呼痛,猛地起身指着谢氏的鼻子道,“我好好跟你商量你不肯听,到时候真出了事,你可别来求我!”
  “咦?你这是不信我的话了?那就让你的忠仆李福去仔细查查,群芳院的水可浑着呢。”谢氏不动如山,弹了弹袖口不存在的灰尘,抬眼笑道,“只怕到时候拔出萝卜带出泥,辣着你的慧眼可别后悔。”
  李子昌其实是信她的。
  他心下大乱,竟觉得无言以对,当下摔袖就出了里间。
  李子昌脑袋上顶着个包不自知,错眼见李英歌在外间,面上顿时五彩斑斓,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终只伸出手,似极其疲惫道,“去陪陪你娘罢。”
  他本想像以前那样摸摸女儿的头,却发现不知不觉间,女儿仿佛抽条似的长成了窈窕大姑娘。
  恍惚间,竟和他印象中年轻鲜活的谢氏,渐渐重叠到了一起。
  李子昌微微愣神,收回手缓缓走出门去。
  李英歌收回望向李子昌的复杂眼神,转身进了里间。
  “我知道,他其实是想着激将,让我一气之下就应下和离的事。”谢氏半垂着眼,看着手中破损的算盘架子,似自言自语道,“我偏不如他的意”
  她抬起头来,看向谢妈妈,“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前我为了那些阿猫阿狗的女人,和他闹着和离,他不肯应。如今他倒是松口主动提了,拒绝的却成了我。”
  她说的,已经是新婚期的老黄历了。
  那时李子昌尚且是个初入官场的愣头青,一听她在家发脾气,穿着官服就溜出了衙门,不论对错不管天降大雨,就那样淋成了落汤鸡,敲着门急切求她哄她。
  如今李子昌早已换上了紫袍官服,她记忆里最鲜明的,却仍是他红袍加身的意气模样。
  谢妈妈原就是谢氏的陪嫁丫鬟出身,闻言心头忍不住发酸,手里刚捡起的算珠抓也抓不牢,张口想劝,却不禁嚎哭一声。
  “嚎什么丧!这家里还好好的,谁也没出事,别给我唱衰!”谢氏变脸如翻书,随手丢开算盘,转头静静看了一眼李英歌,“娘刚才好像说了什么酸不拉几的胡话,你什么都没听见罢?”
  谢妈妈和李英歌:“”
  谢氏这心态转换的速度,二人表示给跪。
  谢氏却没有伤春悲秋的功夫,示意谢妈妈接手核查账目,拉着李英歌道,“我知道你为什么留下来。有理就在声高,我和你父亲说的话,想来你在外头都听见了。你父亲突然人品爆发,我这心反而落不到实处。
  我看李锵干的那些勾当,多半还牵连到了你父亲。站得高就摔得痛,府里恐怕要变天了。不过你可不准打乾王殿下的主意,你父亲既说了有他顶着,我们且静观其变就是。”
  她心思飞速转动,已经有了模糊的盘算,说着话不禁有些心不在焉。
  李英歌本意不想插手李子昌和李锵的事。
  只是偷听了半天壁脚,忽然发现李子昌好像没有渣到底,心境到底有些唏嘘。
  此时此刻听谢氏说得笃定,张了张口到底没有深说,点头道,“娘放心,我晓得您的意思。”
  谢氏嗯了一声,摆手道,“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儿干坐着。”
  李英歌默默退下,快走到东跨院才发现,手中还握着一颗方才捡起来的算珠。
  她看着常用常新的油润算珠出神,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小姐,袁家已经被闹得焦头烂额啦。”常青一回府,还没进二门就觑空溜了出去,此时回转道,“我都打听清楚了。那御史收到我暗中让人送上的告密信,果然就咬着袁骁泱不肯放。
  这三两天早朝,捧着那封告密信就往袁骁泱的顶头上司,还有曲大人脸上砸,直骂袁骁泱始乱终弃,曲大人为师不尊、有辱斯文。您别说,那曲大人气得大儒风范都不要了,险些没跟那御史打起来!
  今儿皇上刚下的令,命袁骁泱停职思过,先把家事处理清楚再来谈官务”
  启阳帝到底惜才。
  这处罚不算重。
  倒是那位一心想要攀附袁家的张家夫人,这会儿也顾不上掩耳盗铃,被张家小姐闹得再也坐不住,三天两头的打上袁家大门,直闹得鸡飞狗跳。
  袁骁泱今生这次悔婚,可够他喝一壶的了。
  李英歌闻言勾唇一笑,将手中算珠收入袖袋,抬脚走进东跨院,口中奇道,“怎么,袁骁泱就这么束手挨打?”
  “小姐,您可真是料事如神。”常青喜色顿敛,哼哼道,“那袁骁泱真够懂得投机的。任那御史和曲大人对骂闹腾,自己个儿却将捉拿犯官的奏折献给皇上,也不知哪儿收买的托儿,当庭就借别人的口,将他替乾王殿下挡了一招,救了殿下的事宣扬得满城皆知。”
  而她们出了康家,从城南出来时,没少听外头酒楼饭馆聊得热闹,想来八卦的就是这一茬。
  李英歌不置可否的一笑,此刻心思却不在袁家上头,转头对常青道,“乾王哥哥回京后,可是照旧回了大理寺?这几日都在忙什么?”
  “我去打听袁家的事时,特意拐去了大理寺一趟。”常青早有准备,借着送特产的由头拐去见了小福全儿,于是答道,“乾王殿下自从回京后,就没回过大理寺,连乾王府都没回过。听小福全儿说,皇上急召殿下回京,殿下进宫面圣后,就再没出过宫”
  说着一顿,又接着道,“倒是另一件事有些古怪。汪公公好好的守在乾王府里,小福全儿也老实待在大理寺为殿下办事,张枫却不见了人影。小福全儿给我透了句话,说是张枫奉殿下的命,小半个月前就出京了”
  什么事要劳动张枫丢下京里的事不管,亲自出京?
  李英歌蹙眉,默默算了算日子。
  照李承铭送去族里的那封信来算,张枫是在李承铭写信之后,萧寒潜入住知府大人家之前,就领命出的京
  她眼睛一眯,吩咐道,“去问问,小承铭下学了没有?”    

  ☆、第166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暮色四合。
  今夜的李府后院静得有些诡异,李承铭脚步一顿,偏头看了眼灯火通明的正院,吩咐小厮道,“你们不用跟我去东跨院,去找杨妈妈说说话。”
  清泉和流杉心领神会,诶了一声调转方向。
  李承铭径自走进东跨院,将手中气死风灯交给常青,掀起门帘进了屋,“阿姐,您找我?”
  “小承铭,过来坐。”李英歌放下手中针线,偏头冲李承铭招了招手,“今天在书院可好?用过晚膳了没有?澧县刚落枝的新鲜瓜果,来尝一块?”
  “多谢阿姐。”李承铭抿着嘴笑,一一答过后,才撩起袍摆落座,拣了块瓜果捧着咬了一口,小脸一肃,开口问道,“阿姐找我什么事?我回来听说父亲和母亲大吵了一架,群芳院派了不少人往外书房打听消息,都被父亲的人拦下了”
  放在往常,外院的人可不会为难群芳院的下人。
  李子昌独自关在外书房不知在忙什么,而谢氏在正院召集了不少管事下人,算盘打得震天响。
  李承铭心有懵懂却本能担忧,皱眉道,“阿姐,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您别瞒我。”
  “你信我和娘吗?”李英歌见他毫不犹豫的点头,心头微松,若无其事道,“家里不比族里,娘明天就会开祠堂定下分家的事。父亲已经为大哥和二哥选好了住处,后天就会带着家小搬出去。除了大姨娘和三姨娘外,群芳院的其他姨娘,近日就会遣散
  娘抽不开身,我告诉你这些事你心里有底就行,这几天家中忙乱,如果没事就不必每天往家里赶,且寄宿书院,等你下次休沐回来,家中就清静了。知不知道?”
  李承铭略显迟疑的点了点头。
  他之前就听说了澧县李氏分家的事。
  而在他得知李子昌莫名将李锵拘在家里的事后,才知道,李英歌让他盯南院的梢,并非无的放矢。
  只恨他人小力薄,想让清泉和流杉去打听什么事,都摸不到要害。
  李英歌也不多解释,只捋了捋李承铭的鬓边碎发,话锋一转道,“张枫出京的事,你可知道?”
  “知道的。”李承铭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皱着小眉头仔细回忆道,“张大人出京前特意来和我告别,除了布置了些功课给我以外,还留了一副他旧时用过的马鞍给我。我看跟他去的人服色不同普通随从,就让清泉和流杉去打听了一下
  才知道那些不是乾王府的人也不是大理寺的人,而是中枢院和兵部的人。而且我看张大人带的都是些厚重衣裳,马儿褡裢里放的是保暖大氅,想来应该是往北边去的”
  和萧寒潜有干系的,无非是东北大营所在的边关重城镇淇河。
  且兵部虽无统兵权,却有调兵权。
  如今在兵部观政的是大皇子武王,近日也不曾听闻东北边关有什么大的动静,张枫此行却是代表萧寒潜,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还惊动了中枢院和兵部的大人们
  念头转到这里,李英歌心头猛地一跳,只觉脑中有个大胆而模糊的念头一闪而过。
  她想要尽快抓住乍现灵光,忽然起身道,“小承铭,回外院歇息罢,记得我的话明天照旧回书院去。娘和父亲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她面上神色如常,李承铭不觉有异,依言起身告辞,仰头道,“阿姐,我听您的话。不过我是大人了,真有什么事您别瞒着我。”
  “放心。”李英歌听得笑起来,弯身去亲李承铭的额头,“不用你反复强调,我和娘都知道,你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
  李承铭小脸微红,捂着额头就跑。
  迎面遇上清泉和流杉,他脸上的嬉笑就收了起来,一面将气死风灯递给小厮,一面低声问道,“打听到了什么?”
  “杨妈妈倒是没瞒我们,夫人正连夜盘算内外账目。老爷是知道的,李大管家也在外院待命呢。”清泉和流杉跟着压低声音,一人一句接着道,“我们找上杨妈妈时,正碰上南院来人。夫人请了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将分给锵大少爷、铨二少爷的账目给了她们,说是拿回去让二位少爷过过眼”
  这是没有商量余地可打的意思。
  清泉和流杉看了眼小主子的脸色,又道,“还有群芳院的几位老姨娘,一听要送她们出府,就闹到了夫人那里,这会儿还在正院里没出来”
  曾经以为的嫡庶和睦,如今算是彻底划清了界限。
  李承铭心情略复杂,忍不住挑目看了眼南院的方向。
  自从李锵和李铨成家举业后,兄弟间的渐行渐远已不可忽视,只是偶然夜半醒来,他的目光总会不经意的停留在屋内墙上,那里挂着小时候,李锵和李铨想方设法为他淘来的弯弓刀剑。
  即便他们别有用心,他依旧珍视那些大多数人都看不上的礼物。
  似乎从没人顾忌过他的感受,连他自己也无暇自问,如今境况是否是他愿意看到的。
  但是张枫这半个师父有句话说得好,大丈夫有所为,有些事个人意愿不足为道。
  渐渐明晰的现实告诉他,儿女情长,同样不适用于嫡庶之间。
  李承铭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倏然收回目光,抬脚往外院而去。
  清泉和流杉对视一眼,忽觉小主子的背影衬着暮色,竟有种难以名状的肃然。
  而次日到场,等在祠堂外的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却觉得面对祠堂背对她们的谢氏,背影看起来犹如压在她们心头的一座大山。
  此时此刻,她们才重新认知到一个以往被她们有意无意忽略的铁打事实这李府,这后院,真正能话事的从来都是谢氏。
  而不是受丈夫们暗示,被她们奉为婆婆孝顺的大姨娘和三姨娘,往日在她们面前摆足亲婆婆架子的这二位,甚至连进祠堂的资格都没有!
  “李谢氏,代七辈内长房行四李子昌,敬告诸位先祖”谢氏面无表情的祭拜过祠堂里的列代先祖,转身伸出手,任由大丫鬟伺候净手,视线扫过李英歌,落在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身上,缓声道,“分家虽是家族大事,但家事大不过国事。今儿逢大朝会,老爷和铨儿都脱不开身,我且代老爷行事。”
  她示意杨妈妈奉上正式账目以及公文,接着道,“昨晚你们都过过眼了。这账如何分,产业如何派,都是老爷首肯的。自家人不说客套话,你们看过没问题就签字盖章罢”
  然后各回各家,该搬走的趁早。
  谢氏在心里补了一句,皱眉道,“锵儿呢?”
  李锵自从被李子昌变相禁足后,连南院的大门都没出过,今天特许出席,派去请的人却迟迟没有回转。
  “夫君、夫君这几日身子不太好,大概是耽搁了”大少奶奶至今没闹明白李锵出了什么事,会惹得一向最看重他的公爹变脸,她又听惯了李锵的吩咐,早已失了主心骨,此刻鼓起勇气道,“母亲,夫君他再有什么错,也是您和父亲的骨血,您能不能劝劝父亲”
  她情还没求完,派去请李锵的婆子疾步跑了进来,扬声报道,“夫人,门房上突然闯进来一批大理寺的官员,说是奉皇命来提人问话,锵大少爷走到半路,就被大理寺的人押着出二门了”
  大少奶奶先愣后惊,听明白后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谢氏低声吐槽,抓起大少奶奶的手压上红泥,顺手往分家文书上盖了手印,瞥了眼二少奶奶,道,“只是拿人去问话,又不是下大狱,一个个的都给我绷住了,慌什么慌?”
  二少奶奶被看得脊背发凉,一面暗自庆幸没李铨什么事儿,一面以光速签字盖章,生怕谢氏迁怒到自己头上。
  谢氏对二少奶奶的识趣很满意。
  那婆子却喘了口气,又接着道,“不止锵大少爷,听来人说还没散朝,老爷和铨二少爷就被当庭带去了大理寺,现下来府里的是大理寺分出的另一拨人,专门来拿锵大少爷的”
  谢氏一怔,心里大骂三字经,暗道自己身边怎么还有这种说话大喘气的蠢下人,等空出手得好好清理下内院人事。
  她还有闲心琢磨家务事,那神色落在众人眼中,只当一向雷厉风行的主母也被这突变消息震住了。
  一时人人色变。
  而二少奶奶早在听到李铨的名字时,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谢氏一脸冷漠地看了眼双双挺尸的伪儿媳们,抬脚走下祠堂,“慌个屁,且随我去前院看看。”
  “娘。”李英歌轻轻拉住谢氏,转头问婆子,“是谁领的队?”
  婆子啊了一声,忙道,“是乾王殿下!”
  在场下人闻言再次色变,不知该松口气还是该继续惊忧。
  萧寒潜于公事上的铁面无情,绕是她们这些后宅下人都曾耳闻。
  李英歌却略一沉吟,看着谢氏道,“两位嫂嫂都吓晕了过去,娘您乍闻惊讯,一时起得急了,头晕眼花之下一头栽倒,竟无法出面主持大局?”
  她睁眼说瞎话,直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谢氏却是心领神会,意味深长地回看李英歌,颔首道,“好的,娘这就晕。”
  说完睁着炯炯有神的双眼,身子一歪就往杨妈妈和大丫鬟们身上倒。
  众人:“”
  李英歌暗道娘您做戏能不能走点心,当下却不耽搁,示意谢妈妈和常青跟上,只身往外院而去。    

  ☆、第167章 炒作很重要

  往日迎来送往的李府外院,此刻静得落针可闻。
  用来招待外客的花厅外,守着一溜大小管事,听小厮在耳边低声禀报后,二管事忙提溜起袍摆往二门上赶,抬眼见几道穿红着绿的身影迎面而来,忙拱了拱手迎上前,皱眉道,“二小姐,夫人呢?”
  他顾不上礼数,张口就问谢氏,暗自着急能说得上话的不露面,李英歌一个小姑娘家来了有什么用?谢妈妈哪里听不出他的话外之意,只是这一路走来经过李英歌的提点,她已然转过弯儿来,闻言慢悠悠道,“夫人惊闻噩讯,一头栽下了祠堂台阶,这会儿杨妈妈正忙着请大夫,让人把夫人抬回正院”
  二管事险些脱口而出骂一句放屁,他们这些直面官兵的下人还没倒下,谢氏这个镇山母老虎啊呸,镇山主母反倒倒下了?
  谁信这屁话,他们这些李府的老下人都不会信。
  当下一吞唾沫一转眼珠子,看了眼错身而过不做停留,脊背挺直的李英歌,若有所思地和谢妈妈咬耳朵,“这闹的是哪一出?夫人的意思是”
  “外头男人出了事,里头女人该做的却不单强出头一条道儿。”谢妈妈也不纠正这其实是李英歌的意思,只将小主子的提点道出,“以柔克刚,以弱制强。情况尚未明朗之前,示弱以对,于外头的舆论倒向反而是好事”
  二管事听得一愣一愣的,沉吟道,“那我把夫人病倒的消息放出去?”
  “这事不用借你的口。”谢妈妈摇头,想起李英歌方才交待的另一件事,低声吩咐道,“倒是群芳院那头,这么多年藏污纳垢做过些什么事,大家心里都有数儿,你就往外这么说”
  听罢谢妈妈的低语,二管事只觉心惊,暗道谢氏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就能把群芳院打入泥潭,这么多年对群芳院的轻拿轻放,原来就等着今儿应景!
  真够能忍的!
  二管事心下感叹,当下也不深问,抬脚就要去布置。
  谢妈妈本也不想李英歌落下个狠厉的名声,任二管事误会这是谢氏的意思,却拦下人道,“还有件事,得你亲自跑一趟。大理寺的动静闹得这么大,想来外头都传开了,你代夫人跑一趟城南,让大姑奶奶安心养胎,约束好康家人别添乱就是帮了夫人的忙。不放心的话,就让大姑爷跑腿,自己别出面。”
  二管事一听谢氏还有闲心关照李姝,高高吊起的心落下大半,忙领命而去。
  谢妈妈却欣慰李英歌思虑周全,紧走两步撵上李英歌和常青。
  花厅内却不见萧寒潜的身影,只坐着位大理寺的老大人。
  李英歌扫视一圈,见李福亦不在场,心下一动,面上扯出个略显勉强的笑脸,矮身福礼。
  那老大人看着李英歌眉头一皱,谢妈妈已抢先上前施礼,将后院乱作一团,谢氏“病倒”的事说了。
  老大人闻言一愣,再看李英歌时,面上的不虞和轻视就去了几分。
  他正是上回李英歌去大理寺找萧寒潜时,值房中坐着的大人们中的一位,和李英歌算是打过照面的半个熟脸。
  此刻听罢谢妈妈的说辞,想到这李府三个顶事儿的男人都被抓了,心下忍不住唏嘘。
  再看李英歌小脸微微发白,不禁起身离座,做了个虚扶的动作,有心提醒道,“李二小姐且听老夫一句话,今日大朝会上一本密折,引得皇上雷霆震怒,不单是你父亲和两位兄长,统共牵连到了吏部并户部十数人,悉数都立时下了大理寺关押审问
  密折牵连甚大,如今朝中人心惶惶。恐怕不是一时半刻能落下定论的。李二小姐转告李夫人一声,切莫想着往外头胡乱找门路,且先管好李府、约束好下人亲友才是此时,一动不如一静。”
  他到底拎得清,眼前这位还顶着未来乾王妃的名头,而今日负责抄查李府的领头人不是他,而是乾王殿下。
  萧寒潜会不会大义灭亲他心中有数,只做好他随队监督的份内职责,并无意于落井下石。
  李英歌闻言仿佛整个人都懵了,半晌才看着老大人,抿着嘴吐出低低的问话,“多谢老大人提点。不知乾王哥哥在哪儿?”
  小姑娘家不知轻重,难道听了他的话,还妄想走后门不成?
  老大人心中如是想,提及公事面色又冷了下来,哼道,“李二小姐怕是没听明白这里头的利害?老夫奉皇命随同乾王殿下查抄罪官府邸,自有监督之职。乾王殿下带人去抄查罪官李子昌的外书房,老夫肯让贵府大管家随行已是开一面,莫说李二小姐,就是李夫人来了,也轮不到你们过问。”
  李英歌小脸越发苍白,故作羞恼地瞪向老大人,“罪名未定,何来罪官一说?”
  老大人一愣,竖起眉毛正要理论,就听花厅外一阵悉数声响。
  “李二小姐。”萧寒潜高大的身形立在门外,背手垂眼,居高临下看向李英歌,沉声道,“本王今日是为公事而来,不谈私情。你要见本王,有话就当着老大人的面说罢。若是为了李锵,人已经押送往大理寺,不必赘言。”
  一见他摆出这副面瘫冷脸样儿,李英歌就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本王”这个辣耳朵的自称。
  面上却一副隐忍着喜意的模样,上前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拉萧寒潜的袖子,仰头道,“乾王哥哥,父亲他可好?”
  “李二小姐放心,大理寺可不是滥用刑罚的地方。一切自有律法论断。”萧寒潜瞥一眼袖口上那只细嫩的小手,垂眼轻咳了一声,语调依旧清冷,“话说完了?”
  李英歌仿佛被他的冷淡态度一噎,颇有些尴尬的松开了手。
  萧寒潜摔袖,扬了扬下巴示意老大人,“文书已彻查收拢,老大人请罢。”
  那老大人自是满意萧寒潜的作派。
  却也少不得暗叹:谁摊上萧寒潜这个冷脸冷情的做女婿,也是高香没烧好,几次见面,对着小未婚妻都没个好脸。
  他老人家慈悲心发作,默默向李英歌投去一个恻隐小眼神儿,拱手错身出了花厅。
  萧寒潜一转身,口中低语道,“别怕,万事有我。”
  几不可闻的话语落入耳中,李英歌不禁抬眼看向他已大步离去的背影,心里正沉吟,就听谢妈妈和常青齐齐低呼一声。
  李英歌循声望去,就见花厅外多了个小厮打扮的身影,一抬头,就露出小福丁儿笑嘻嘻的娃娃脸。
  他紧走几步进了花厅,甩袖子行礼,笑道,“给小王妃问好。王爷让我留下,说是府里有什么事不方便的,就叫我给您跑跑腿儿。
  您是不晓得,我才弄好澧县李氏分家的事赶回京,进门就撞上王爷带着人气势汹汹的,可把我给担心坏咯。本还想着不知可有机会给您问个安,这下可巧,王爷善心一句话又让我继续留下了。
  小王妃,您说王爷的意思,是不是我在您身边再多跑几趟腿儿,先前记下的那十下军棍,就能抹去不罚啦?”
  他有心逗趣,李英歌也捧场。
  抿着嘴微微地笑,“放心,我会替你跟乾王哥哥求情的。正好有件事需要你去办,这府里的事你不必多操心,只管代我去趟兴园和长公主府,告诉师父和瑾瑜师姐,不必挂心我这头。”
  小福丁儿有些意外,没想到李英歌这会儿在意的却是这种“不合时宜”的小事。
  只是抬眼再一细看李英歌的脸色,心头也不禁有些酸疼。
  他原以为小王妃是在外人面前做戏,此时此刻细看,才发现小王妃脸色发白竟不似作假。
  当下也不多说添乱,只听吩咐行事,嘿然一行礼,转身就出了李府。
  这边李福才觑着空上前,略一犹豫报道,“老爷的外书房和大少爷、二少爷的书房,都被乾王殿下带人翻了个底儿掉,抬走了不少公文书信。我拦不住。等会儿我就去大理寺打听打听消息。
  二小姐,二管事方才来报,夫人让他放出去的那些话此时此刻,怕是不太合适吧?夫人此时若是方便,您代我问一句,或是我亲自去见见夫人?”
  他听过二管事的禀报,只觉此刻放些李府内宅的污糟话风出去,于李子昌父子三人的案子并无助益,纯粹是瞎添乱。
  谢氏就算要趁机将群芳院钉死,也不该挑在这个时机,简直是火上浇油,只会让李府的名声更差。
  李英歌哪里会不知道他心中所想,面上却不以为杵,也不说破那些都是她的主意,只扯着谢氏当大旗,淡声道,“你且操心外头的事就是,府里如何,自有娘拿主意。”
  李福暗暗摇头,又想谢氏“病倒”,他此时也不方便硬闯见人,事有轻重缓急,当下也只得暂时放下此事,转身就准备好打点的银钱,往大理寺去听信儿。
  “李福再能耐,到底是个男人。”谢妈妈不无嘲讽,和常青一左一右簇拥着李英歌回后院,口中接着道,“有时候外头的大事,往往就是被内宅的小事影响的。英哥儿倒是想在了前头儿,一旦舆论造起了势头,才能把水搅浑了。到时候不提老爷如何,至少锵大少爷的事,别想栽到别人头上”
  常青听得一知半解。
  李英歌却是最知道,炒作很重要。
  前世袁骁泱一房占尽了舆论风向的好处,毁她名声缚她手脚,让她吃了多少暗亏。
  今生她若还不知现学现用,也就白多活了一世。    

  ☆、第168章 沉默就是回答

  常青正想开口求教,错眼见二门内一片黑压压的人影,以守门的婆子为首,竟似纠集齐了内院各处的管事妈吗和婆子丫鬟。
  她立即眉毛一竖,下意识挡到李英歌身前,高声喝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守门的婆子惯常一副嬉笑捧哏的作派,此刻却满脸正色,也不跟常青废话,冲着谢妈妈一施礼,扬声道,“外头什么动静大家都知道了。现在夫人还躺在正院里,李大管家又出门打听消息去了,二管事也点了人外出办事。
  外头可还围着大理寺的官兵,说是不等老爷少爷们的案子下定论,就要守着咱李府不挪地儿。他们倒是威风了,却难保有心人趁机闹事。老姐姐你给句话,我们自替夫人把这里里外外给看牢咯!”
  她说罢,身后传来一阵规矩齐整的应和声。
  一个谢氏“倒下”了,千百个下人站了出来。
  常青微怔过后,默默侧身让开,给眼前诸人竖起了大拇指。
  往常她只觉这些内院下人成日活得鸡毛蒜皮没大事,遇着包括她在内的,但凡有点背景来历的人,少不了捧哏巴结之态,在心底深处,她即有优越感也有轻视。
  如今却是大为改观。
  而谢氏数十年治家的能耐,关键时刻就显了出来。
  李英歌即感慨又欣慰,缓缓扫视一圈,嘴角上翘眉梢一挑,上前一步不急不缓道,“好,各位一片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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