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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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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英歌嘴角抽了抽:娘您这乐观一点都不好笑。
  谢氏见状笑着抱了抱女儿,玩笑过后也不愿女儿操心,遂细细解释道,“自从李锵、李铨入朝为官后,大姨娘和三姨娘就抖起来了。如今群芳院那些无子的姨娘们,都以她二人为马首是瞻。她二人就那么几两重,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怠管她们。
  不过是想看看,这儿子出息了,媳妇也如愿娶进门了,大姨娘和三姨娘还能闹腾到什么地步。她们自以为做得隐秘,有你父亲给撑腰,就万事大吉了。殊不知不仅是内院,就连外院,我就算收买不了一心只为你父亲办事的李福,李福却不是个愚忠的蠢货。
  这几年大姨娘、三姨娘名下私帐如何,李福手里有一份儿,私下里还纂抄了一份儿给我。他分的清楚,你父亲是他的主子,大姨娘和三姨娘却是排不上号。他这举动,虽是别有用意,却也算和了我的意。
  人都有私心,李福这把年纪少说还能干上十年二十年,到时候承铭也能独当一面,届时东风西风,谁压倒了谁可不好说。”
  李福这是给自己和自己的儿孙留退路呢。
  李英歌默然点头,问道,“您发现了什么?”
  “大姨娘、三姨娘一心靠着你父亲,私帐全都委托给了李福做,她们懂个屁。”谢氏撇撇嘴,又是不屑又是恶心,“李锵也是个短视的蠢货。还当他姨娘有多可靠,那几本私帐看着花团锦簇似的,有本事的老账房只要用心查证,就晓得那账面不干净,尤其是这半年来的几桩大进项,来历颇耐人寻味。”
  李英歌见谢氏张手比了个数字,绕是她这个前游魂见识广博,也忍不住低低吸了口气,“尽是这么大一笔数目?”
  “这世上值这么多钱的东西,无非是人、文化和权。”谢氏伸出三根手指,又往回掰下两根,摇了摇手指道,“李锵自成亲后,就一心哄着他那傻媳妇儿,为他生儿育女,把大姨娘当亲婆婆似的伺候,自然不会为美色,而辜负他那傻媳妇儿。
  而府里还有我们承铭在,李锵一向以知进退的好儿子好兄长自居,于古玩书画上,断然不会留下把柄,越过你弟弟去,回头你父亲知道了,可就毁了他的好形象。
  李锵这么个没有品位追求的蠢货,唯一剩下的可能,就是权之一字。你当他是如何短短两年时间,就爬进户部这个油水衙门,坐上山东清吏司主事之位的?
  你父亲的因素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是他擅长钻营,好结交权贵。其中有一些你父亲知道,大部分却是连你父亲都瞒下了。”
  李英歌听到这里,默默给名侦探亲娘,奉上了一杯热茶。
  谢氏润了润喉,放下茶杯揉了揉李英歌的脑袋,又是感叹又是得意地接着道,“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何况李锵还算不上智者。他玩的都是你娘玩剩下的老梗,我娘家虽早早落败,但他却忘了一句老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烂船还有三千钉呢,我就是不通过李福,也能查清楚他私下里都干了些什么屁事。你记得,没进府服侍的那些常字辈的丫鬟,本事在常福、常缘之上。以后你嫁进乾王府,想偷偷弄点私房钱,我就挑两个给你陪嫁,保准乾王府的人查不出来。”
  李英歌忍俊不禁,抱着谢氏的胳膊撒娇,“娘,说正经事儿呢。”
  “你的事还不算正经事儿?那李锵的事就是坨狗屎了。”谢氏骂了一句,暗想骂顺溜儿了,不该在女儿面前说屎尿,遂干咳一声找回场子,“照你刚才说的,将来仕途有变的,不止是李锵,你父亲也要受影响。皇上改号近二十年,如今动手弹压新贵清流,也算是非意料之外的事。”
  说着叹了口气,“李锵具体做了什么,你不必多管。无非就是官场里那些和钱权有关的腌脏勾当。以前我当不知道,如今且不论你父亲,我也不会再放任他这颗老鼠屎,将来坏了你们姐弟三人的前程。”
  话已至此,李英歌相信谢氏说到做到,闻言心头一动,眨眼追问道,“娘,您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很好办啊。”谢氏揉了揉说累的嘴角,似笑非笑道,“李锵先是弃翰林不入,后又努力往上爬,不就是急着立业,好趁着承铭年纪早早站稳脚跟好踩着承铭上位?这是一心暗自谋划,想着早日羽翼丰满,好不再受我这嫡母的看管,不再受你弟弟嫡出身份的压制呢。”
  李英歌默然,嫡庶无错,错的是人心不足。
  谢氏只当她担忧害怕,拍了拍李英歌的手,笑道,“有娘在呢。李锵想当家作主,我就助他一臂之力。只要把家分了,他做过什么事,将来出什么事,就牵扯不到你们头上。就算你父亲不答应,我也有办法让他答应。”
  这一招釜底抽薪,算是和前世对上了!
  前世李府败落时,家中嫡庶已经分家。
  李英歌心中有底,闻言却不由眼睛一亮,又不解道,“李锵和李铨已经成亲,按说分家是应当应分的。您若是坚持,父亲有什么理由反对?”
  她对前世李府分家的内情并不曾了解过。
  再说早在四年前,谢氏就曾提过,自从李承铭出生后,李子昌就早早为三个儿子分别置办了私产,只等将来转入各自名下,分到三个儿子手中。
  这难道不是为以后分家做准备?
  谢氏知道李英歌所指,这才想到李英歌自落地后还从没回过澧县李氏,少不得哼了一声道,“你祖母最爱兄友弟恭,说是你父亲出息了,也要多拉拔澧县的兄弟和族人。你祖父去世后一直坚持不分家,这大家都没分,小家怎么分?”
  原来还有这一节!
  李子昌对澧县李氏一向疏篱,李英歌一直以为澧县李氏早就分了家,没想到老太太杨氏还把持着大权不放。
  想到那个人品堪忧的老太太,李英歌生不出半点欢喜来,不由皱眉道,“那您是想回族里一趟?”
  以杨氏和谢氏多年婆媳不和的关系,估计谢氏想干什么,杨氏不管对错都会反着来。
  谢氏见女儿一点就透,微微笑了笑,不以为然的道,“以前是无所谓,现在老娘要分家,看哪个能拦得住我!”    

  ☆、第134章 上梁很正下梁不歪

  谢氏斩钉截铁,李英歌则是喜忧参半。
  忧则忧谢氏只料到李锵的所作所为,会牵连到李子昌的名声和官途,却没料到李子昌不按常理出牌,为保李锵不知是否有望起复的将来,而一个人将所有锅都背了。
  不知等到将来面对此等境况,谢氏会不会气得手刃亲夫。
  前世谢氏坚持独身留在京城,和李子昌长久分居,也许也有这个原因在里头。
  只是分家一事,是首要而必要走的第一步。
  李英歌略一沉吟,回握住谢氏的手,轻声商量道,“您不想我跟着操心,我不操心就是了。只是分家不是小事,您要回族里找祖母论事,还是让我陪着您一起罢?我把常青也带上,她不是寻常丫鬟,有什么事都趁手些。”
  老太太杨氏就是敢怼天怼地怼谢氏,对上她这个将为皇家媳的孙女,总会顾忌一些。
  何况常青是萧寒潜送的,就算身份上有所限制,真要暗地里使绊子动手,一个能顶俩儿。
  谢氏本想拒绝,但见女儿板着小脸满面肃然,心念几转顿时捏出一条计策来,遂笑着点点头,欣慰道,“不错,这四年没光长个头不长脑子。只是你得答应我,到了族里多听少说,不必和人多交际。你祖母无论作何反应,你都别自作主张,凡事都得按我的意思来。”
  李英歌总觉得谢氏笑得很诡异。
  但谢氏绝不会害她,且谢氏的手段能力也不用她担心,遂乖乖应下,开始掰着手指算日子,“本来师父是说清明节前放我们回城,后来城阳大长公主派人捎了话,说是要准备瑾瑜师姐的及笄礼,清明过后要晚回兴园。
  师父一听就改了口,只说我们以后就不必常驻兴园,自在家中研习就行,有问题请教再去兴园找他。娘,若是日子急,我待会儿回去就和师父说一声,提早搬回来。”
  无归道长这么识趣,城阳大长公主也大方的很,直接将兴园转赠无归道长,李英歌曾和陈瑾瑜私下吐槽,城阳大长公主恐怕也是怕了无归道长以前的神出鬼没,这是打算破财换个安稳,省得以后再找不到无归道长。
  谢氏还是头一遭听说,当下就取了黄历来看,诡笑道,“那正好,你也不必提前搬回来。到日子出城路过西郊的时候,我直接上兴园接你,我们就打着贺寿的名义,回澧县给你祖母拜寿。”
  老太太杨氏的身份和辈分都高,但分家这样的大事,总要召集族里的族公、耄耋出面见证。
  杨氏这一年是八十整寿,到场的人最齐活儿,谢氏大感省事儿。
  李英歌闻言一愣,没想到前世她随亲祖母参加过杨氏的七十大寿,如今转世为人,竟“有幸”以孙女的身份,再次前往澧县李氏,参加杨氏的八十大寿。
  果然坏人命长么,杨氏好长寿。
  谢氏瞥一眼面色古怪的李英歌,又好气又好笑的虚点了下李英歌的眉心,嗔怪道,“快收起你那大不敬的小眼神儿。心里怎么想的别露出来,你祖母是长辈。有什么坏话,我们娘俩路上私下说。”
  李英歌:“”
  她觉得谢氏才是真叛逆,而且叛逆期略长。
  谢氏却是心头松快,即解决了李姝的事,又找着机会和杨氏斗一场,立即大手一挥,“你赶紧走,去喊杨妈妈和谢妈妈进来,这两件事我得和她们好好商量商量。”
  谢氏满脸斗志,李英歌不由失笑,起身道,“来时门房说小承铭今天休沐在家,我去前院看过他就走。”
  谢氏一听,顿时头疼的摆手,“去,他听你的话,你替我好好说说他。”
  李英歌抿嘴一笑,去唤了杨妈妈和谢妈妈进屋,带着常青往前院而去。
  李锵和李铨已经入朝为官,李承铭还在宥誉书院进学。
  唯一不同的是,年已九岁的李承铭不爱文装爱武装,这四年文课照上,却更爱骑射武功,李子昌心下不喜,但想着李承铭还小不定性,倒也不很反对,甚至应了李承铭的苦求,在他的小院里劈了练武场。
  当年谢氏一顿棍棒下去,小厮清泉和流杉就招了,是李锵和李铨“宠着顺着”李承铭,但凡李承铭想要什么武学的书籍或是弓箭,都私下淘换了给他。
  谢氏哪里看不透李锵、李铨的用意,怪自己一时疏忽却也没立时找人干架,只喊了李承铭来深切的聊了一番小男孩的心路历程。
  李承铭又不傻,并非单纯地被庶兄牵着鼻子走,不过是你有心我有意,确实有意于精进武学。
  李子昌都没强力阻止,谢氏见李承铭并没有因此耽误功课,也就把此事翻了篇,只交待清泉和流杉更加上心,务必护好李承铭。
  本想着小孩子家家没长性,吃不了苦就放弃了。
  没想到李承铭不仅是个古板的小学究,还有着股执拗劲儿,一晃就坚持了四年下来。
  这也正是谢氏头疼的地方。
  李英歌却大力赞同。
  前世她出身武将世家淇河李氏,天生对军武之人有好感。
  再说小男孩自小强身健体,总比那些竖着进考场横着抬出来的弱书生好。
  当拐进院子里的练武场,见李承铭一边站桩一边叼着书本背书的模样,李英歌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示意小厮和常青别出声,等李承铭背完书正准备接着打拳,才走上前去。
  “阿姐!”李承铭以前对着李英歌还要磨叽男女大防,如今也许是习武后心性发生了变化,言行多了几分爽利,跳下桩子跑向李英歌,拽着袖口仰头道,“您怎么突然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我这四年攒了多少零花钱,您缺钱就只管开口。”
  他还记得当年送别的话。
  却一次都没能把私房钱送出去,每次见李英歌都要再交待一回。
  这样的弟弟怎能让人不爱,李英歌也不在意他满头满脸的汗味儿,抱着李承铭的小脑袋,照着脑门就亲了一口,“小承铭继续攒着,总有用上的一天。”
  她不止一回打趣过,要李承铭存着做媳妇本儿。
  李承铭小脸顿时羞得通红,捂着额头气道,“阿姐您又亲我,我都快十岁了!回头我告诉乾王哥哥去。他说了,我都大了您要是再敢对我动手动脚,他会替我教训您的!”
  在李承铭的认知中,他不能违逆姐姐,但萧寒潜无论是从年龄还是身份来说,都可以名正言顺的“教导”李英歌。
  李英歌先是一愣,随即暗暗磨牙。
  好个萧寒潜,百忙之中居然还能抽空拐带李承铭,闲得他!
  当下翻了个白眼道,“你听他的,还是听阿姐的?”
  李承铭顿时卡壳,曲线救国道,“阿姐,翻白眼不雅,乾王哥哥说女孩子家不能做这个动作。做了他要惩罚你的。”
  清泉和流杉忙把头低到胸口,常青却傻呵呵笑起来。
  李英歌简直没脾气,拉着李承铭进屋,“我一会儿就走了。我们进屋好好说说话。”
  李承铭不知她是在岔话题,乖乖诶了一声。
  姐弟二人分头落座,李英歌就直入主题,简单将谢氏要回澧县李氏的事说了,“你们都要当值进学,就我和娘代表李府回去。不过你留在府里,阿姐有事交待你去办。”
  她没详说内情,而没回过族里,对澧县李氏并不亲近的李承铭也无心多问。
  一听李英歌话说得郑重,立即挺起小胸脯道,“阿姐,您尽管吩咐。这几年我也没少为父亲迎来送往。”
  “并不是什么大事。”李英歌略一斟酌,尽量不带偏见的平铺直叙道,“娘这一去澧县,至少要耽搁小一个月的时间。你仔细留心群芳院的动静,还有东院那头,如果有什么异于寻常的事,就写信送到兴园,自会有人转交到我和娘手上。”
  主母不在,李子昌心偏眼瞎,正是那些有心人作怪的大好时机。
  有李子昌在,让李承铭负责暗中盯梢,是最合适的。
  而府里东院里分了两个大院子,分别住着已经成亲的李锵、李铨两户人。
  李承铭闻言脸色微黯,半晌才缓缓点了头。
  他渐渐长大,自从李锵、李铨离开宥誉书院后,所见说听所学都似乎比之前更少了许多局限,他心中自然明白,嫡庶有别。
  他也慢慢明白,谁对他是真的好,谁对他是居心叵测。
  曾经他是真心的将李锵、李铨当哥哥敬重。
  曾经他也以为,李锵、李铨是真心拿他当弟弟疼爱。
  世情催人成长。
  李承铭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
  李英歌看的又好笑又心疼,想了想又道,“你要是不想做这事,我就另外安排人”
  常福和常缘一直留在东跨院看守门户,这次她不打算带二人去澧县,正好能用上。
  原来属意李承铭,也是知道他心里想法,想着迟早要面对李府巨变,不如让他自己经历此事,将来受到的冲击也能小一些。
  李承铭却果断的摇头,扬起嘴笑道,“我愿意。乾王哥哥说了,我已经是个男子汉,娘和阿姐有事,我定要挺身而出的。”
  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子,李承铭继承了谢氏的坚韧和果断,当下就正色保证道。    

  ☆、第135章 裘公子可能有毒

  李英歌这下是真惊讶了,好奇道,“怎么,这四年你常常见乾王哥哥?”
  “不常见的。我代父亲往乾王府送节礼和拜帖时,只一两次赶上乾王哥哥在王府,匆匆见过两次,话也没说上几句。”李承铭先是略带失望地解释了一句,随即又高兴起来,“乾王哥哥忙,张枫张大人得了吩咐,倒是隔三差五的常来看我,指点我的功夫和骑射。”
  这也是李子昌没有极力反对李承铭习武的原因之一。
  可萧寒潜才说张枫是个得用的大忙人,以此骗了她给“好处”,来往信中还尽写些废话,却将张枫私下做了李承铭半个老师的事,瞒得死死地。
  谢氏和东跨院都没将这事报知兴园,想来是张枫事先暗示过。
  好个“居心不良”的萧寒潜,这是不管用不用得上,都打算留些话头事体握在手里,随时好和她讨要回报?
  不知道下次见面,萧寒潜又要拿张枫的事,怎么捉弄她!
  李英歌深深吸了口气,一脸冷漠的道,“所以你那些乾王哥哥说,都是张枫转告你的?”
  自己没空拉拢李承铭,倒使唤张枫使唤得颇顺手!
  李承铭哪里猜的到李英歌在想什么,当下又崇拜又信服的点头道,“张大人可厉害了!不止是骑射,当年还考过科举,要不是投到乾王哥哥门下领了武职,说不定于学业上还能更进一步。他说的话,我自然要和听先生的话一样,记在心里”
  说着声音却小了下去,小脸莫名泛红。
  他忽然想起,张枫还说过以后私下当着李英歌的面,只管叫萧寒潜姐夫,不用叫乾王哥哥那么“见外”。
  虽然知道这是萧寒潜让张枫转达的,但李承铭到底还是个小学究根性,哪里改得了口。
  他更加想不到的是,萧寒潜不过是不喜他跟着李英歌一样叫法,如今李英歌私下改喊他寡虞哥哥,也就不甚在意李承铭继续叫乾王哥哥了。
  萧寒潜这种弯弯绕绕的霸道心眼,李承铭哪里猜得到,想到姐夫二字就替萧寒潜脸红,偷偷瞥了眼李英歌,暗暗替阿姐鞠了把辛酸泪:将来要嫁给这样一个不遵礼数的丈夫,阿姐好可怜。
  李英歌被看得莫名其妙,只当他是习武完热气上脸,忙起身道,“让清泉和流杉近来服侍你梳洗,盯着东院的事你量力而为即可,不要有多余的想法和压力,明白吗?”
  李承铭忙跳下椅子送姐姐,不忘仔细确认道,“有事送去兴园的话,交给谁好?”
  李英歌摸了摸李承铭的小脑袋,笑道,“兴园的总管老麻叔。他是城阳大长公主手下的得力老护院,你若是有兴趣,也可以和他讨教武学。”
  她会交待老麻叔此事,且有了这样一个盼头,李承铭办起事来也能分点心,不至于心思过重。
  这算不算寓教于乐?
  李英歌垂眼,见李承铭果然眼睛大亮,稍稍放下心来。
  才出了前院拐上通往侧门的夹道,就见二门上转出两个眼熟的身影。
  是李妙身边的春花,以及李娟身边的夏雨。
  李英歌秀眉一挑,示意常青站定原地。
  春花和夏雨显然不知道李英歌回府的事,齐齐一愣后忙上前行礼,张口解释道,“妙小姐和娟小姐刚做了点心出来,往府里各处都送了一份。知道铭少爷今天休沐,就让奴婢们送一份过去。”
  手上的食盒是有数的,当下分也不是不分也不是,春花和夏雨不由踯躅。
  李英歌暗暗摇头,摆手道,“我就不偏堂姐的好东西了。你们去吧。”
  春花夏雨如蒙大赦,忙赔礼不跌,转身告退。
  李英歌一面往外走,一面若有所思道,“清风院那头如何?”
  清风院如今仍由几位女先生管教,李子昌和谢氏也不可能一关就是四年,李妙和李娟禁足长达小一年后,就得了李子昌的首肯,重获自由。
  其后就是那一年进士科,李子昌不等放榜,就挑了个和康正行有些交情的新科进士,替李妙定下了亲事。
  亲事既定,李妙似乎也在一心备嫁,清风院一如禁足时平静,李英歌也就没再关注过。
  刚才见到春花倒是叫她吃了一惊。
  她以为李妙早嫁出门去了,还当婚事是回族里办的,是以谢氏并没知会她。
  常青倒是刚和谢妈妈打探过府里消息,闻言有些幸灾乐祸的道,“清风院的事,哪里用得着特意知会您?我也是才知道,原来妙小姐那位未婚夫,两年多前家里祖父祖母相继去世,母亲操持完丧事累倒了,没多久竟也跟着去了。这一下,婚事就推到了年末。”
  孝期以时长者计,三年孝期要守,耽搁的不单是婚期,还有仕途。
  常青不由感叹道,“妙小姐那位未婚夫,也真是时运不济。”
  “别胡说。”李英歌失笑,示意常青别乱编排无辜的人,转念一想道,“这门婚事耽搁了这么久,妙堂姐没什么反应?”
  四年前闹的那一出闹剧,可见李妙是个宁做贵人妾的。
  如今真就这么认命了?
  常青也担心过这个,是以也和谢妈妈仔细打探过,遂道,“听说还自己抄孝经,往那未婚夫家里送过几次呢。老爷还因此赞过妙小姐孝顺知进退。除此之外,也不见往外头走动,无非就是常常卖弄厨艺,不时往府里各处送些吃食。”
  听闻那几位女先生几年下来,对李妙和李娟也有所改观,严归严,却也没少夸赞。
  看来是真学乖了。
  李英歌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不再就此多说。
  只是无独有偶,出城的马车路过城南时,李英歌不由就想到,袁骁泱同样因女方家中的原因,耽搁了婚期。
  四年前两把大火烧“丢”了当铺暗账,袁骁泱这一房费尽心思奔波,到底将自家摘了出去,受到的损害全部加诸到了淇河本族袁家身上,又有信国公心中有数,到底丢了竞选皇商的资格。
  袁家在京中的几所铺面亦受到了查封,过了半年之久才重新营业,影响不可谓不大。
  连初来乍到的袁骁泱一房,也曾在城南闭门谢客,久久没有出门走动过。
  直到袁骁泱中了二甲头名,以传胪身份重新展露名声后,袁家才渐渐进入京中交际圈,其后就和张家联姻,定下了袁骁泱和张家小姐的婚事。
  传闻张家先头并不热络,是在袁骁泱中传胪后才勤走动起来,可惜张家小姐的父亲也是略倒霉,一次和同僚夜宴归家途中,醉酒失足死在了家门口,由是张家小姐守孝,婚期延后。
  张家略势利,袁骁泱却也不是什么东西。
  前世袁骁泱进京后,最终娶的可不是什么张家小姐!
  李英歌无心去管张家小姐将来的命运如何,但也不想看袁骁泱顺利另攀高枝。
  前世淇河袁家顺利当了皇商,袁骁泱没有受此影响,考中的可是一甲第三的探花。
  李子昌曾私下戏言过,启阳帝倒是觉得袁骁泱无论是才学,还是品貌,都当得探花之名,只是有当铺暗账被暴一事在先,就将他撸到了二甲里去。
  二甲仍占头名,李子昌说起来略有惋惜,可见启阳帝也惜才。
  袁骁泱画皮批身交游得人模人样,谁会想到他将来能在不伤己身的名誉下,在张家小姐孝期将满前顺利退了亲事,转身就做了座师的女婿?
  他那一科的座师可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对袁骁泱后来的仕途进益非常。
  想什么好处都占尽?
  没那么便宜。
  如今张家小姐的孝期将满,她也该着手准备,打袁骁泱一个措手不及。
  而她前世积累的五年先知,也将期满,过了今年,后事就不再是她能先知先觉的了。
  李英歌闭眼假寐,暗暗将心中盘算又过了一遍。
  身下马车微震,常青探头去看,见兴园外头停着辆眼生的马车,不由咦了一声,先跳下车去,抓了个看车马的小厮来问。
  回转时面色顿时古怪起来,一边扶着李英歌下车,一边低声道,“是裘公子得了信,今天就上门来借书看了。门房已经通报了陈七小姐,这会儿裘公子正在前院花厅等着呢。”
  李英歌想到裘先梓那副求知若渴的猴急性子,对此倒不奇怪,奇怪的是常青的反应,偏头奇道,“瑾瑜师姐身边有雨晴跟着,裘公子来就来罢,二人又算不上独处私会。再说还有老麻叔暗中关照着,你纠结个什么劲儿?”
  自那天听老麻叔和李英歌一番话语来往,常青才知道裘先梓很可能要成陈瑾瑜的夫婿了。
  私下没少好奇的缠着李英歌,仔细探问六爻术测算姻缘的神奇之处。
  此刻却不是因为裘先梓这个自带光环的未来贵婿,而是为了另一个不速之客。
  当下就撅起嘴,不满地接着道,“小姐,您说裘公子是不是有毒?前头和陈七小姐闹了场乌龙,如今可好,招呼也不打一声,居然带着袁骁泱上了门!”
  这话还是跟陈瑾瑜学的,陈瑾瑜要吐槽谁,就爱说那人有毒,连带着其他人跟着受罪倒霉。
  李英歌闻言却不觉好笑,脸色一冷,道,“你没听错?裘公子怎么会和袁骁泱搅和到一块儿去?”    

  ☆、第136章 开门放狗

  “小厮说的很清楚。若不是裘公子带来的人,门房不会轻易放人进去。”常青皱眉,瞥一眼李英歌,自责道,“都怪我疏忽。竟然不知道袁骁泱认识裘公子,两人还交情不浅,好到出门做客都要捎带上的地步。”
  这话不无讽刺。
  据常青这几年私下打探的消息来看,袁骁泱中传胪入翰林院后,往来的不是高门子弟就是同僚同窗,再不济也是在朝为官的同乡。
  走动频繁的都各有背景身份,除此之外并非没有官场外的人脉,但常青也看出来了,袁骁泱是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且明确知道该做什么的人。
  什么时候,袁骁泱会“屈尊降贵”,和个没有功名在身的大夫这么“亲近”?
  难道袁骁泱想全面发展,只要出身不差,又是个活的带把儿的,就都要纳入自己的人脉之中?
  胃口太大也太自以为是了些,常青顿时一阵腻味。
  李英歌却了然一笑。
  别人不知道,她却是最知道,袁骁泱看着温和好亲近,实则最分得清亲疏、轻重。
  如此交际手腕好看不好说,她曾对此委婉谏言过,当时袁骁泱却一脸无可奈何,说是他爹袁士苍的意思,道不必要多浪费精力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而其实,他心中那杆称把得稳稳的,什么人该频繁走动,什么人值得暗暗留意,分得一清二楚。
  只是不知道,袁骁泱看中了裘先梓什么?
  想到裘先梓那位身为太医院掌院院史的祖父,李英歌不由若有所思。
  她没作声,常青却识趣,当下也不回后院,虚扶着李英歌拐向前院花厅。
  火都放过了,她就不信,如今袁骁泱徒然造访,李英歌会不管不问。
  想到四年前干过的那场“坏事”,常青莫名兴奋起来,暗自活动了下手脚,直掰得手指关节咔咔直响。
  李英歌回过神来,见常青只差没有撸起袖管来,不由摇头失笑,打眼见听了小厮通报,匆忙迎出来的裘先梓,目光只一转,无视裘先梓身后那道落后的身影,笑意依旧不变。
  裘先梓倒有些不好意思,拱手行礼,张口就赫然道,“赶巧有位朋友来别业找小生。小生不好丢下客人,又不能出尔反尔,临时变更约定的时间,只得贸然将这位朋友也带过来了。还请李二小姐见谅。”
  他为人耿直,别业里的家下人却都极有眼色,当下就仔细打探起兴园的事,裘先梓这才知道,原来除了城阳大长公主的爱女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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