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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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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骁泱确实想歪了,闻言线条柔和的脸有一瞬间的紧绷。
他虽不清楚劫杀萧寒潜的刺客是真马贼还是假马贼,但他能肯定的是,袁家名下的生意明面上的账目、人事都做得天衣无缝,又有淇河李氏的内大房暗中帮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牵扯到朝中纠纷中去。
只是此时此刻听闻李英歌意有所指的话,他不得不心生警惕,也许朝中的事暂时还攀扯不到袁家这个商贾头上,但商场如战场,其中风险艰辛不比官场倾轧简单,毕竟袁家是今年皇商竞标的热门之一,也许针对的他们的,是那些竞争对手
何况面前这个身份尊贵家世显赫的小女孩,她的话听着像是无的放矢,却不得不让他多留一个心眼。
看来京中形势不比东北边关,他一惯稳扎稳打的做法也许该改一改了,淇河李氏内大房给他铺排好的敲门砖,他回头就要用上。
袁骁泱心中思绪纷杂,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突然扬唇笑起来,“李二小姐不愧是京中高门的闺秀,我本家中也有李二小姐这般年岁的族妹,却没有一个像李二小姐这般,小小年纪就沉稳冷静的”
李英歌眉心微蹙,不懂袁骁泱怎么会突然转了话锋,她也不想弄懂,只再次语气平平的道,“袁公子还有什么要问的?如果没有了就请罢,我是不在乎凉亭里多个无关的人杵着,但城阳大长公主既然派人请了你去,总不好让城阳大长公主久等。”
不等袁骁泱开口,李英歌话音一落,就见雨晴带着常福和常缘回转,急急走进凉亭。
常福和常缘虽已听雨晴说了前因后果,但远远看来就觉得凉亭内的气氛似乎不太好,当下向李英歌行过礼,也不管亭内还杵着个袁骁泱,就道,“我们摘了好些新鲜花叶,这就带你过去看看,谢妈妈可讲究如何整那些花瓣,你快去亲自看着我们弄,省得回头谢妈妈又来数落我们粗手粗脚。”
常福和常缘只当袁骁泱不存在,径自说起闺阁女儿的小事。
袁骁泱只挑了挑眉,对着李英歌无声地颔首当作告辞,就利落的转身出了凉亭。
李英歌这才看向雨晴,故作没好气的道,“大概是我之前在厅中,和袁太太问了几句我族姐的话,所以袁公子就过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别担心,不过是小事,回头也不必特意告诉瑾瑜姐姐了。”
雨晴当时在厅中已听了个一清二楚,李英歌那位本族的同名族姐,是袁骁泱已死的前妻。
不管内情如何,被人当众提及早已休弃的前妻,是个男人大概都不会太乐意罢
雨晴这么想着,就彻底放下心来,叉手福礼告了声罪,就出了凉亭撵上袁骁泱。
常福和常缘对视一眼,不由担心道,“英哥儿,你没事吧?”
她们近身服侍李英歌多年,哪里会看不出那张总是红润有神的小脸,此刻隐隐透着冷意。
李英歌暗暗吁出一口长气,并不接话,只站起身笑道,“走,我们摘花去。你们留个人等在门上,待会儿瑾瑜姐姐来了,就直接带到水潭那头去。”
常福就跟着李英歌先过去,而常缘留在了凉亭等陈瑾瑜。
这边雨晴在半道上寻了间供宾客更衣的小院子,命小丫鬟服侍袁骁泱用醒酒汤,就见一个婆子匆匆赶来。
这婆子就是之前给袁骁泱带路,半道离开的那位,一听是陈瑾瑜身边的大丫鬟找,忙赶了过来。
雨晴瞥一眼在屋内用醒酒汤的袁骁泱,拉着婆子站到小院子内,低声喝斥道,“怎么丢下客人就自己跑了?这里可是内院!怎么能放着男客单独一个人乱走!”
那婆子忙解释道,“是花园子里隔开的锦幔倒了,下头的人找到我这里,我就先去处理那头的事了。本想着桃林那头这时节哪里会有人去,就让袁公子在那里等我。哪里想到会遇见雨晴姐姐你呀,怎么,出了什么事?”
这么说袁骁泱会在桃林里果然只是巧合?
雨晴暗暗松了口气,又问了婆子几句确定确实是事发突然,这才将这一茬揭了过去,吩咐婆子道,“我身上还担着差事,人我就交给你了,这次别管什么事,你都得亲自把人送到琉华厅去,听明白了?”
婆子哪里敢多问,忙就点头如捣蒜似的应下,亲自送雨晴出了小院子,又进屋到袁骁泱跟前道恼,见袁骁泱并无半点被慢待的不虞,不由又奉承了几句,就请袁骁泱移步,带人往琉华厅而去。
袁骁泱只觉一碗热烫酸辣的醒酒汤下去,方才还有些微醺的脑子,转瞬就更清明了几分。
他背着手缓步跟在婆子身后,一面看着长公主府错落精巧的景致,一面又将心绪转到了李英歌身上。
那个和他前妻同名的小女孩,让他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错觉。
当她冷脸看向他时,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看到了那个曾经也爱和他使小性子的前妻。
他不懂怎么会有这种古怪的感觉。
明明是长相年岁都相差甚远的两个人,更何况家世身份都大不相同,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一种让他莫名动容的情绪暗暗滋生。
但更重要的是,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通常他觉得奇怪的事,一旦深入探究,就真如他所感所想确实有异,这二十年间,这样的直觉曾帮过他很多次,也曾助过袁家很多次。
他相信他的直觉。
他还发现,那是个很能说会道的小女孩,她看似句句都答了他的问话,实则什么有用的内容都没有回答,不过是在敷衍他罢了。
袁骁泱收拢思绪,偏头看向身后,尚未开花的桃花林已经远远淡出了他的视野。
而那个他莫名在意的小女孩,也已经看不到了。
袁骁泱收回视线,忽然扯出一丝神色莫辨的浅笑,低声自言自语道,“李英歌倒是个有意思的小丫头”
他本以为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人能引起他的兴趣,却没想到一进京,就让他碰上了个有趣的小丫头。
他几乎可以预见,在京中的生活,也许不会像他之前所想的那样枯燥无聊。
不仅是那个小丫头,还有李府当家男主子李子昌,他也要让人去好好查一查
谢氏和那小丫头的态度他可以先不管,但李子昌对袁家如何,他却不能不管。
袁骁泱抬眼,静静看向近在眼前的琉华厅,嘴边笑意更深,嘴中再次喃喃道,“真是有趣。”
☆、第108章 密议(上)
琉华厅内,黄氏看着袁骁泱端端正正的给城阳大长公主行礼,姿态端方气质清雅,眼中不由流露出满意和骄傲来,只是再转眼看向城阳大长公主时,面上神色却显出一丝心不在焉来。
城阳大长公主瞥一眼黄氏,示意身边的管事妈妈奉上一封拜帖,交给袁骁泱后,温声笑道,“这大半天又是吃酒又是听戏的,想来你母亲也累了。我让人去前头说一声,你陪你母亲在这儿歇一会儿罢。我会交待下去,不会有人过来打扰。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伺候的小丫头”
城阳大长公主本是此次春酒宴的主人,但她身份不凡不必坐满全席,只听了一折戏就将事情都交给了妯娌和儿媳们,离席时顺嘴提了要见一见袁骁泱,黄氏就知道城阳大长公主必有表示。
此刻见城阳大长公主无意多寒暄,黄氏心中也有事,就识趣的顺势起身告辞,“您说的是,这刚到京城难免忙乱疲累,家中老爷又在路上病了一场,留他在家我也不放心。您如果没有其他吩咐,我们这就告辞了,今天真是多谢您相请,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也托您的福,开了回眼界”
城阳大长公主含笑点头,并不虚留,命管事妈妈亲自将黄氏和袁骁泱送出琉华厅。
城阳大长公主挥退下人,忽然开口道,“这位袁公子看着倒是一表人才,你觉得如何?”
信国公转出屏风,他之前就坐在屏风后,透过屏风将厅内动静尽收眼底,闻言颔首道,“之前在前头席间听他说话行事,确是颇有文采,人看着也持正的很,很有几分不卑不亢的气度。要我看,明年春闱,这袁公子要么不鸣则已,要么必定一鸣惊人。”
见城阳大长公主若有所思的皱起眉来,信国公不由笑道,“你不必多想。他人才如何,和他本家竞选皇商却是两码事。你说的话我记着了,淇河袁家出身东北又和马场的生意有关,这个节骨眼上确实要多留心。你是知道我的,我不会因此对袁家另眼相看,也不会做多余的事,只秉公办事罢了。”
城阳大长公主眉心舒展,看向丈夫低声道,“听说太子殿下私下找过你?”
信国公将接掌内务府采办局,这事虽暂时被城阳大长公主压下,过后才会公布,但架不住住在东宫的太子耳聪目明,得知此事后,就私下向信国公推荐了几个人。
太子要喊信国公一声姑父,城阳大长公主担心丈夫拉不下脸拒绝,将来有什么事反倒要替太子擦屁股。
信国公无所谓的摆摆手,“凭他是谁想荐人进内务府当差,我只照着章程办事,就是皇上也挑不出我的错来。太子殿下推荐的人若是真的可用,我自然会用,若是不可用,也别想狐假虎威的进内务府干占位置”
城阳大长公主听得笑起来,眼中满是柔色,低声叹道,“我知道,我就是知道你的性子,才总觉得你要不是娶了我,何必屈就于一个小小的采办局长官。枉费你熟读了那么多兵书”
信国公府是开国公爵,后来几代子孙虽因种种原因弃武从文,但信国公却对兵事颇有天赋,城阳大长公主心知肚明,才每每想起,总觉得信国公要不是做了驸马,说不定能做下一番功绩。
信国公无所谓的摇头,探手拉住城阳大长公主的手,温声道,“娶你我从不后悔。人人都说我是个富贵闲人,我觉得这样很好。何况,信国公府已是鲜花着锦,父亲生前最担心的无非是怕信国公府落得个烈火烹油的境地,如今这样正好。
再说了,皇上不正是看中我不争,看中信国公府谨守本分,否则怎会让我从光禄寺调到内务府那样的好地方去?这何尝不是托了皇上一向敬重你的福气?有你在,父亲母亲临去前,才能走得那样安心。有你在,我也很安心。”
城阳大长公主略显风霜的眼角微微翘起来,看着丈夫笑着低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有你在,我也一样安心”
老夫妻俩相视一笑,默契十足地不再提朝中人事,只对坐独处,细细说起平淡琐碎的儿女家事来。
驶离长公主府的袁家马车中,也没有留服侍的下人,郑妈妈坐在车辕上,跟来的丫鬟婆子都在车外跟着。
车内只剩母子二人,黄氏这才打开城阳大长公主给的引见拜帖,看过后不禁喜上眉梢,“这位曲大人听说是信国公的知交好友,亦是明年春闱的主考官候选之一,听闻皇上很是看重曲大人,十有八、九会点他做主考官。
这下可好了,有了城阳大长公主的这份引见拜帖,不愁敲不开曲大人的门。若是能拜到他的门下,你明年下场就又多了一分把握。倒是李老将军给的那份拜帖,那张大人不过是翰林院的,和曲大人一比倒不够看了”
李老将军正是淇河李氏内大房的老太爷,如今淇河李氏的族长,亦是御封的镇北大将军。
袁骁泱接过拜帖,仔细又看了一遍,摇头道,“您别小看张大人,他和曲大人虽不是同科,却出自同一个座师,按辈分要喊曲大人一声师叔的。这事鲜少有人知道,李老将军却是和父亲和我提过一句。只是没想到这么巧,城阳大长公主随意给个好处,就给到了点子上。”
真是天都要助他。
黄氏本来有些嫌弃淇河李氏是将门,京中再有关系也打不进上层文官圈中,闻言又是意外又是感叹,不得不承认百年望族确实不同,弯弯绕绕的自有门道,也怪不得内大房敢想敢做,用那样一种不留余地的手段,逼得内二房绝户,牢牢掌控住淇河李氏。
只是转念又想到张大人一个小小翰林却姿态高得很,不由没好气道,“李老将军还想着给你和张大人家的闺女牵线,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朝中听到了什么风声,才对我们避而不见,元宵灯节那天本是要相看的,张夫人和张家小姐却都没去安西坊,昨儿我送特产过去,也只见到了张夫人”
黄氏心中有鬼,听了李英歌那番话,担心本家和马场的牵扯真落入了人眼。
袁骁泱收起拜帖,放松挺直的脊背靠上车厢,沉吟了片刻才语气平淡的道,“母亲不必忧心,马场的事有家中大伯父看着,背后又有李老将军看顾,不可能叫人查出虚实来,否则首先倒霉的就是带我们入马场生意的淇河李氏,李老将军可不是糊涂人。
至于张家张大人虽受过李老将军的恩惠,但想让张家和我们联姻的是李老将军,他这样安排,何尝不是想借此加固和我们家的关系。也是想着和张家多一层更长久的干系,若是将来有什么事,有我,有张家在京中替他盯着,他万事有底,碰上什么事也好转圜。
否则就像这次朝中要彻查东北马贼,淇河官府都出兵清剿了,各家各处才收到确切的消息,确实太被动了。
而张家愿不愿意顺着李老将军的意思,让我这个商户之子做女婿,可就不好说了。并不是只有商人才喜欢待价而沽的,您不必再拿热脸却贴张家的冷脸,我看不到明年春闱放榜,您恐怕都见不到张家小姐。
我只管拿着李老将军的拜帖去见张大人,当寻常请教罢了,您就别管这事了。”
黄氏心知儿子说得在理,只是到底意难平。
在她心中儿子是世上最出色最好的,何况身上已经有了举人的功名。
要不是三年前休妻,淇河李氏内二房那个李松闹出了人命后出走,搞的两家人都乌烟瘴气的,儿子何必耽搁了一科,要等明年春闱才下场。
儿子说是想多准备一科,好扎实功底充足备考,以她看来,儿子的学识三年前就够考上进士,不过是安慰她,不想她迁怒内二房罢了。
黄氏越想越心疼袁骁泱,动作轻柔的替袁骁泱理着衣襟,压低了声音道,“城阳大长公主想给陈七小姐选婿的事,你在前头可听信国公或是陈家几位公子说了?”
城阳大长公主有意放出口风,信国公自然也在男宾席间提了几句。
袁骁泱并不在意,见黄氏眼神闪烁,不由无奈地皱眉道,“信国公确实说了这事儿,不过您可别瞎想,不说长公主府不是我们能攀得上的,只说那陈七小姐比我小了十岁,您自己之前不也说她年纪太小了,并不合适”
这一次黄氏却没有被袁骁泱三两句话就浇灭了心思,反而精神一振,倾身笑着低声道,“我原来确实不敢想,也不过白感叹一句。如今却是不同了!之前城阳大长公主派人去请你,娘想着你没那么快到琉华厅,席间又喝了不少酒水,就借口更衣去了趟官房”
黄氏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和儿子说起上官房的事。
袁骁泱抬起半阖的眼,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
☆、第109章 密议(下)
黄氏的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彩,极力压低着声音说道,“那个时候我身边就带了个郑妈妈,又怕你到琉华厅时正好错过,就留郑妈妈等在外头,好迎一迎你。只由长公主府的小丫鬟带我去了官房。哪想出来的时候,郑妈妈却支开了那个小丫鬟,拉着我说了一番话”
黄氏说到这里一顿,深看了一眼静静聆听的袁骁泱,眼神中越发透出难掩的满意和自得来,自顾自接着小声道,“说是听琉华厅当差的两个管事妈妈凑在一起闲话,说是城阳大长公主要给陈七小姐选婿的事,不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两个管事妈妈虽说也不清楚缘由,但有两点却是说的清楚明白,一要年岁长陈七小姐十岁的,二要符合城阳大长公主算来的八字的。
郑妈妈暗暗打听过了,那两个管事妈妈是城阳大长公主院子里服侍的,今天人多事忙才临时调来了琉华厅当差。那两人在厅旁的耳房内闲话,正巧被等在墙根下的郑妈妈听了个正着,赶紧来告诉了我,这事十有八、九错不了!
我的儿,你出生时娘就请道士给你批过八字,说你是先苦后甜否极泰来的命格。你看如今种种,可不是老天都在帮你!你正正比陈七小姐大十岁,只要娘想办法将八字递给城阳大长公主”
黄氏虽是为着淇河李氏内大房给的好处,才为袁骁泱筹谋了内二房那门婚事,但前任儿媳出自将门望族,单论家世身份亦是曾令她满意拿得出手的,是以当时要对前任儿媳痛下狠手,最后甚至暗中和内大房联手,一把火烧死了前任儿媳,她心中也不是没有惋惜过的。
只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如果真能娶到城阳大长公主的爱女,年龄小不能马上抱上孙子又如何,黄氏原本沉寂的心,随着自己这一番话说出口,也渐渐活泛起来。
淇河李氏再能耐,也不过是东北边关的望族,哪里能和城阳大长公主府比?
看着黄氏亮的发光的双眼,袁骁泱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闻言不仅没有黄氏预料中的欢喜,反而沉吟着劝道,“母亲,下人道听途说的话哪里做得了准。就算做得准,这门亲事也不是您想做就能做成的”
黄氏却觉得儿子自进京后,行事过于谨小慎微了一些,不由板起脸不满道,“你一个男儿家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道道。今天来长公主府赴宴的除了宗亲外,就都是信国公府二房、五房请来的客人,多是二房二老爷、五房五老爷的下属,或是几位公子的同僚、同窗。
家世官职都在信国公府之下,城阳大长公主既然挑在这个时候放出有意选婿的口风,可见并不在意男方的家世高低。因着咱们东北边关多将门,大多拜的是关帝庙,京中却更信封道教,足见城阳大长公主也是信的,否则不会先定下八字相合的条件。
从这两点来说,只要你的年岁八字合城阳大长公主的意,就算我们袁家现在还没有改换门庭,未必做不成这门亲事”
袁骁泱听着黄氏絮叨的话,脑中不禁努力去回想陈瑾瑜的模样。
元宵当晚他虽跟着黄氏一道护送陈瑾瑜回天下第一楼,但只记得陈瑾瑜是个活泼爽利的性子,其余没有半点印象,甚至连她的长相都想不起来。
只记得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给他的印象甚至还没有才八、九岁大的李英歌深。
袁骁泱很快收拢思绪,不得不打断黄氏的话,“母亲,张家小姐的事还没个论断,您就别再惦记不该惦记的了。城阳大长公主肯替我引见曲大人,已是意外之喜,我们能和城阳大长公主打的交道也就到此为止了。
况且陈七小姐才多大,您仔细想想,郑妈妈听来的这两个条件,说古怪也确实古怪。谁家会给女儿挑个年岁相差那样大的夫婿,要么女儿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毛病,要么就是背后另有隐情,我们初来乍到,还是别贸贸然掺和这些事。”
真看重女儿家幸福的人家,通常为了女儿将来考虑,不会找太“老”的女婿,否则将来老夫幼子,内宅难说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黄氏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天赐的好机会。
袁骁泱深知黄氏的性子,放缓语气笃定地道,“母亲,因缘天定,若真该我得的福分,总归会是我的。我们已于婚事上苦心算计过一次,这第二次我不愿再费心算计。”
黄氏闻言立时心软起来,又是心疼又是骄傲的道,“我儿说的是,娘听你的。你放心,凭你的人才不输京中哪户人家的少爷公子。没有陈七小姐,也有其他好人家的女儿由着我们挑。娘且观望着,都听你的就是。”
袁骁泱无奈一笑,忽然转口问道,“我记得家中七堂妹已经九岁了?”
“你呀,这不认人的毛病可该改一改了。你哪儿来的七堂妹,那是你六堂妹。”黄氏又好气又好笑,佯怒着虚点了袁骁泱的额头一下,“是有九岁了。怎么突然问起她来?”
黄氏心下奇怪,袁骁泱对于不相干的人是从不放在心上的,本家里的堂兄弟姐妹都认不清,怎么会突然问起最小的那个堂妹来。
袁骁泱半阖着眼,轻声道,“只是觉得一样的年岁,李二小姐倒是比堂妹稳重精明的多。”
黄氏愕然道,“这话怎么说的,你见过那个李英歌了?”
袁骁泱闻言一顿,鬼使神差的不想让黄氏知道他方才私下见过李英歌,只随口敷衍道,“不过是听郑妈妈转述了她对您说的那些话,一时有感而发罢了。”
“她那算什么稳重,至多算是人小鬼大,也不知谢氏怎么教养的女儿,那样口无遮拦。”黄氏本想说,要说稳重前任儿媳才是真的稳重,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不愿再提起死去的前任儿媳,只皱眉道,“你还和你爹说,如果可能要和李阁老府走动走动,如今看她们母女这做派,显见是不欢迎我们的”
袁骁泱看出黄氏对李英歌的不喜,遂不再深问,只道,“李府当家的是李阁老,您管她们如何。我们带来的特产若是备好了,你就将礼单交给爹,过几天我和爹一起去拜会一下李阁老。”
黄氏虽是个爱操心的,这些外头的事却全数听丈夫和儿子的,闻言也就不再多说,只将备的礼单拿出来和儿子商量。
袁家的马车走了没多久,长公主府的春酒宴也近了尾声。
城阳大长公主身边的妈妈亲自送谢氏出府,陈瑾瑜则拉着李英歌走在后头。
“本想和你好好说说话的,没想到被我堂嫂们搅和了。”陈瑾瑜依依不舍的挽着李英歌,抱怨完在国公府的无聊后,又说起刚才回转后在桃林水潭边的事,“你喜欢的那两尾锦鲤,回头我就让人装了水缸送给你。
等桃林里的桃花开了,我再摘些花瓣送给你,你做了香膏可别忘了送我几盒用用。我想趁着我娘忙着给我选婿没空管我,好好捣腾一下我的药房,这阵子怕是没空找你玩儿了。不过我会给你写信的,你可不准不回我。”
李英歌并没有提起之前在凉亭见袁骁泱的事,陈瑾瑜并不知情,此刻听着陈瑾瑜欢快的语气,李英歌不由笑起来,不客气道,“你送我两尾锦鲤,转头就讨要香膏,真是不吃亏,早知道是亏本买卖,我就不要你强送的锦鲤了。”
陈瑾瑜皱着鼻子嘻嘻笑起来。
李英歌看着她无忧无虑的模样,心情也不由疏朗起来,一路随着谢氏坐车回府,也只挑些席间和陈瑾瑜的趣事闲话来说,等到回了东跨院,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收敛。
谢妈妈只当她出门交际了一天累了,命常福、常缘伺候过梳洗,听李英歌说要去东厢房练武,就带着人先退了下去。
李英歌打过一套常青教的拳脚热身后,就坐到窗边,翻出陈瑾瑜送的那几本武术心法,细看之下才发现有一两本教的是剑术,且是专为女子健体防身所创,不由大感兴趣。
她才抱着看了小半本,就听厢房的门一开一关,出外一天的常青抬脚进了门。
李英歌合上书册,看了眼喜笑颜开的常青,勾唇道,“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了?”
“京衙管工事的小吏以前和小福全儿打过交道,和我也算脸熟,好歹卖了个人情,弄了份拓本给我。”常青笑嘻嘻地上前,掏出一叠纸笺递给李英歌,解释道,“这是城南袁宅的布局堪舆图。你要的内院布局图纸在这里,说是三年前袁家买下之前的图纸,其中不知有没改动过,但大的院落应该没变。”
李英歌抽出内院和外院那两张图纸,凝眉问道,“你之前夜探过,黄氏住的主院,还有袁骁泱在外院的住处,你记不记得?”
常青探头过去,仔细看了一遍,伸手指出两处,“这里是袁老爷和袁太太住的主院,就在中轴正中。这里是袁公子在外院的住处,就在袁老爷的外书房后头,和内院离得很近,只隔着一道花墙。”
李英歌指着花墙另一头的小院,“这里是用作什么的?”
常青皱眉想了片刻,才犹豫着道,“我摸进去的时候袁家下人还很少,好多院子都是空置的。照着位置来看,你指的院子不是二门下人值夜的落脚处,就是内院厨房。”
李英歌缓缓点了点头,交待道,“今晚还要辛苦你一趟,等各处都熄灯歇息了,你再去探一次袁宅,摸清楚这个院子如今是干什么用的。”
☆、第110章 烦闷
“多跑一趟倒称不上辛苦,只是”常青揪了揪发髻,半是好奇半是担忧的问道,“英哥儿,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英歌还当常青真是个闷头干活、万事不问的性子,此时听她终于忍不住问出口,心里反而更踏实了几分,遂半真半假地逗她道,“我准备干坏事,你要是不想帮我,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常青先是愕然,随即如释重负的傻笑道,“现在知道你想干什么事,我心里有底了就行。怎么会不想帮你!”
李英歌笑意微敛,正色道,“如果我是要杀人放火呢?”
常青这一次没有直愣愣的就答话,而是盯着摊在桌面上的图纸看了半晌,才抬眼看向李英歌,同样端正着脸色郑重道,“不说我来你身边前乾王殿下就有交待,只说谢妈妈一惯都教导我和常福、常缘,你要行善我们就跟着积德,你要杀人我们就帮着递刀子。这是我们做奴婢的本分和职责。我都听你的。”
李英歌精神大振,她知道等到她实行暗暗计划的事时,常青就算知道不妥也不会违背或是背叛她,只是此刻听常青这番言语,到底让她大大松口气的同时,更多了几分把握。
只是常青的话实在太霸气了些,李英歌嘴角微抽,“谢妈妈私下都给你们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居然连杀人递刀子这种黑话都出来了。
常青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谢妈妈当然不会说得这么直白,我学不来谢妈妈的话,这是我自己总结的。大概这么个意思,你瞧多贴切啊,这世上最忠心也不过如此了吧?”
李英歌居然觉得无言以对,默默揭过这个话题,招手让常青附耳上来,低声交待道,“你再帮我准备一些东西”
说着将她需要的那些零碎物件一一说给常青听。
常青听罢,再也掩饰不住惊讶,“英哥儿,你真打算干杀人放火的事啊!”
李英歌嘴角微翘,带出的笑意说不出的冰冷,“你放心,出不了人命。你只要照我说的做好准备,到时候我们必然能干干净净的脱身。”
常青暗暗心惊,她没想到李英歌竟讨厌袁家人讨厌到真的干“坏事”的地步,仿佛此刻才惊觉自己的主子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子,想了想果断道,“你想做什么总有你的道理,但这事太冒险了,你要是非要做,就让我一个人去”
李英歌摇头,打断道,“这事我必须亲手去做。”
之前在言语上给袁家使绊子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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