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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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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英歌:“”
杨妈妈就笑,“我给英哥儿装了两个小荷包,尽够撑到出宫了。”
谢氏颔首,再次交待道,“进了万寿宫别多用茶水,就是再困再渴,你也给我绷住了。”
在宫中找官房上是失礼仪的事,酒茶都不好多用。
李英歌认真听,仔细记。
前世在边关,淇河李氏虽是当地望族,但论起规矩是比不上京城高门的,后来她为了替内二房拉拢财力,嫁的是袁家这样的豪富商户,就更谈不上规矩的严谨性和繁杂度。
她虽不怕进宫,但于细微末节上,却不愿出错。
常青在这方面也算颇有经验,就和杨妈妈一道,顺着谢氏的话茬,说些宫中的人事。
等到临近皇宫内城时,外头渐渐响起喧而不闹的人声,赴宫宴的人马陆续到了。
李子昌是阁老,走的是供内阁官员出入的东华门。
谢氏这样的外命妇,走的却是西侧的南门。
李子昌交待谢氏看好李英歌,就和李府马车分道扬镳。
马车不能进宫,杨妈妈和常青也只能送到宫门外,和所有来赴宴官家的下人一般,都没有资格进百官宴贴身服侍主子。
谢氏牵着李英歌走进西南门时,前头已经排起了不长不短的队伍。
全是等待唱名入内的外命妇。
京城遍地富贵,四品以上诰命的外命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触目所及,尽是一片融入宫墙黑沉投影下的深衣打扮,衬着天际如粗盐般洒落的雪花、天边半明半暗的晨曦,肃穆中透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沉寂。
谢氏按品大妆,穿着和诸多外命妇差不离的深衣,唯有她身侧的李英歌因是无品级的未嫁闺女,一身大红色的喜庆装扮,十分惹人注目。
谢氏就牵着李英歌,站到了队伍尾巴。
她是一品诰命,本可以光明正大的插队,按品级站到队伍前头,但现在谁不知道李英歌奉了太后懿旨特许进宫,没必要再在排队这种小事上惹眼。
谢氏在外交际时,还是很讲究低调做人的。
但饶是如此,落在谢氏和李英歌身上的目光仍有增无减。
那些目光或带着好奇,或带着不屑,更多的是对李英歌的审视和打量。
乾王府闹出的传言余威还在。
那些有意想让家中女儿选进乾王府做四妾的人家,看李英歌的目光就更加复杂。
李英歌只当毫无所觉,静静地倚在谢氏身边,偶尔对上谁的目光,就故作腼腆的笑。
真见到人,再有心思的妇人,也无法对个毫无接触的孩子摆出恶人脸。
那些若有若无的目光就少了些冷意,多了些长者看小辈的暖意。
谢氏则不为所动。
队伍前头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谢氏放眼看去,就见汪曲抱着油纸伞,不知和守门的禁卫军说了什么,就径直找了过来。
京中谁不知道汪曲是萧寒潜的亲信大太监。
萧寒潜留宿宫中,汪曲这一趟自然不是为萧寒潜,而是冲着谢氏和李英歌来。
谢氏惊大于喜,忍到汪曲走到近前,才敢主动开口道,“汪公公,可是乾王殿下有什么交待?”
周围随着她这一句问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汪曲却似旁若无人,递了把油纸伞给谢氏,躬身道,“李夫人和小王妃请随奴才来。”
这是给谢氏和李英歌开后门来了!
但萧寒潜是皇后所出的嫡次子,他要搞特例,在场的外命妇哪个敢出言置啄?
谢氏反而镇定下来,接过油纸伞唰的一声撑开,雪点子打在伞面上发出有节奏的轻响。
某些别有深意的目光也再次唰的一声落在谢氏和李英歌身上。
李英歌暗暗叹气。
汪曲却躬身靠近,落后半步亲自替李英歌打伞,温声道,“小王妃,这就走吧。”
接连两声小王妃,这透着恭谨的称呼落入了在场众人的耳中,也随着洋洋洒洒的落雪,卷着风般迅速传遍了皇宫各处。
☆、第52章 踏雪而来
汪曲的步伐沉稳而有规律,落在不断盖上新雪的道路上,发出清脆的嘎吱声。
李英歌不由偏头,轻声问他,“汪公公,你的伤已经养好了吗?”
汪曲瞥了眼走在前头的谢氏,同样压低声音回道,“谢小王妃关心。不止奴才,张枫和王嬷嬷也已经没有大碍了。他们请奴才见着小王妃时,再替他们替小王妃告声罪。请您大人大量,莫再计较之前的不敬之处和过失。”
不管王嬷嬷是不是真的让汪曲来说这话,至少汪曲已经代王嬷嬷表明了态度。
汪曲和张枫算是受了无妄之灾,白挨了一顿重打。
难得的是,汪曲并未因此而动摇本分。
汪曲对她如常的恭谨是真还是假,不容人错辨。
李英歌想着以后少不了要和汪曲常打交道,就故意调侃道,“我是小人有大量,过去的事再不会怪你和张大人了。”
她伸手推着油纸伞遮上汪曲积雪的半边肩头,微微笑道,“我那里还有常青留下的好创伤药,你和张大人要是需要,我改天送去乾王府?”
说的是旧常青留下的那些进贡好药。
这话颇有点拿旧事自黑黑人的揶揄意味。
汪曲的脸上就绽出恰到好处的温文笑容。
他自动忽略李英歌略过王嬷嬷没关心的小漏洞,微微发亮地目光扫过半边肩头,又将油纸伞全数遮到李英歌头顶上,声音越发恭谦道,“不劳小王妃费心了。王爷可是下了令的,这次的伤不许奴才等用药的。”
说着还眨了眨眼,显出几分不符年纪身份的俏皮,却并不让人讨厌。
李英歌就抿着嘴笑。
前头谢氏止住脚步,汪曲忙向李英歌告罪,将油纸伞递给她,就袖着手顶着风雪赶到前头领路。
再往前就是往后宫的主干道。
汪曲却带着二人停在了一处人迹鲜少的夹墙下。
谢氏心中一动,就见不远处大步走来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正是多日不见的萧寒潜。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谢氏自身也是个嚣张性子,所以对于敢在宫中也行事无忌的萧寒潜,她内心深处只有赞赏,面上更无半点意外和担忧,十分识趣的退到了夹墙之外。
她巴不得萧寒潜和李英歌多相处,显然汪曲也是这么授命的。
汪曲就束手站到谢氏身侧,糊着满脸风雪,和谢氏聊起了“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废话。
两面挡风的夹墙内,李英歌略微仰望的视野中,满是踏雪而来的萧寒潜。
他穿着镶金边墨黑色亲王蟒袍,泥金蟒纹箭袖紧紧包覆着他有力的长臂,上头盘踞的四爪金龙怒目狰狞,尽显端肃风姿。
长发不再像之前那样随意用钗子挽起,而是玉冠束发,锋锐剑眉斜长入鬓,细长上挑的凤眼映着天际残留的星光,深邃而冷冽,本就英俊的五官,越发显得容色逼人。
这样的萧寒潜和之前不同,有种不容人侵犯的高雅贵气。
李英歌视线落在他外罩的单薄披风上,却忍不住翘起嘴角。
他穿的是上次她送去的那件新披风。
简单到没有任何纹样的纯黑披风,衬着他这一身按品正装,就显得搭配得不伦不类。
萧寒潜不白要她做的针线,她做的,他就穿给她看。
真是太会讨好人了!
李英歌下意识的忽略心中升腾起的一缕异样情绪,上前两步,拉了拉他的披风,笑道,“乾王哥哥,你这样穿要被人笑话的。”
“随别人说去,我穿我的。怎么能白费小狐狸做的针线?对不对?”萧寒潜微微躬身,细看了李英歌两眼,满意道,“我选的布料很衬你。待会儿要见皇祖母,小狐狸怕不怕?”
李英歌对皇权有敬畏,但她死都死过了,还真没什么人和事能让她打心底害怕的。
她就笑着摇头,心知萧寒潜在这里耽搁不了多久,就掏出贴身带着的护膝给他,“您之前遇刺受的伤才养好,这个您戴着用,别再伤了身子底。”
既然和萧寒潜交换了条件,答应每旬给他做针线,护膝就当交功课吧。
李英歌觉得自己尽职尽责。
萧寒潜却当她关心自己,冷峻的面色彻底柔和下来,捏着护膝左右翻看,戏谑道,“女孩家就是爱操心这些细处小狐狸就这么不舍得我跪来跪去?你自己戴了护膝没有?没有的话,我分你半副,嗯?”
得了便宜还卖乖!
说着说着又变回那个说话不正经的萧寒潜了!
李英歌撇嘴,瞪着他道,“我给娘和自己都做了的。您怎么就知道女孩家爱操心这些,还有谁送您护膝护腕了不成?”
虽说选四妾的事是启阳帝放出的障眼法,但如今萧寒潜遇刺的事过去这么久,外头可还将选四妾的事当真,没少四处打探寻门路。
萧寒潜这样的贵婿,有人苦寻机会自荐枕席也不奇怪。
萧寒潜闻言目光闪了闪。
他又细看了一眼毫无装饰的护膝,心念微微一转,长指抓紧护膝收进怀中,转开话题道,“进宫前,常青有没有交给你一样东西?”
常青事先给了李英歌一支类似烟雾弹的东西,只有手指长短,李英歌贴身收在袖袋中。
说是怕她第一次进宫,要是遇上什么事解决不了,就放烟雾弹,萧寒潜安插在宫中的人自会设法帮李英歌。
李英歌闻言眯了眯眼,“是乾王哥哥交待常青给我的?”
说好的常青只认她为主呢?
萧寒潜失笑,探手弹了弹李英歌的眉心,“小狐狸别炸毛。常青这么做,是出于习惯。我身边的亲信都有那东西,算是我的人独有的应变求救的信号。我不过是担心你第一次进万寿宫,万一有个不方便的,也有人能救急。”
他不理李英歌急急退开,上前半步倾身靠近,和她咬耳朵道,“小狐狸真没良心,居然不相信我,反过来怀疑起我来了?你说,我该不该罚你?”
温热的鼻息掠过李英歌的略微冰凉的耳垂,顿时令她浑身不自在起来。
萧寒潜偏头,目光落在她泛红的小巧耳朵上,情不自禁闷声笑起来。
☆、第53章 皇后是座冰山
愉悦的笑声仿佛能融化冰冷的落雪。
李英歌偏头离萧寒潜远了些,晃了晃手中油纸伞,嘟呶道,“我问您一句,您就能反问我三句,这样作弄人很有意思?”
“嗯,很有意思。”萧寒潜大言不惭,说话时不经意吹了吹李英歌发热的耳垂,再次反问,“小狐狸的耳朵怎么这么红,冻着了?”
他说着调侃的话,伞面抖落的雪花盖了他半头半肩,凉意催得他挺直的鼻梁微微发红,雪点落在他微抿的薄唇上,晶莹转瞬消融。
李英歌斜眼看向他。
见他弓着大半个身子,勉强被她罩进小小的油纸伞下,任由她恶作剧般洒了他半身雪花,高大的身形显得又憋屈又滑稽。
他爱逗弄她,却同样放任她“孩子气”的小小反击。
李英歌忍不住翘起嘴角。
她的鼻间充斥着萧寒潜独有的冷冽气息,令她忽然惊觉罩着两人的伞下有些逼仄,翘起的嘴角又缓缓落下。
李英歌举高油纸伞,提醒道,“我没冻着,您别闹了,我娘还等着呢。”
萧寒潜顺势直起身,瞥一眼和汪曲望天闲聊的谢氏,嘴角带笑道,“我看你娘并不介意多等一会儿。”
李英歌顿觉无力,速战速决的解下腰间荷包塞进萧寒潜手中,想打发他快走,“家里妈妈做的点心,这一包您拿着垫肚子。您就放心罢,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看来你进宫一趟准备得倒周全。”萧寒潜见她打发孩子似的打发自己,失笑道,“这算是贿赂我?那我就大度一次,这回不罚你。我说过常青以后只是你的人,以后别再因她怀疑我,知道不知道?”
说着弹了弹李英歌腰间另一个装点心的荷包,揶揄道,“知道不委屈自己就好,反正你人小手短,偷吃也不容易被发现。”
这话好耳熟
李英歌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萧寒潜低笑,嘴里却正色道,“入席前母后可能会召你上前说话,你不用管其他,只管照规矩行事,明白吗?”
李英歌前世就听说皇后偏心二皇子。
听萧寒潜的口气,似乎和皇后的母子关系也并不亲近。
李英歌暗暗打量他的神色,嘴里乖乖道,“明白了。”
萧寒潜满意地颔首,忽然嘴角挂坏笑,屈指用力弹了一下李英歌握着的伞柄,震得伞面落雪扑簌簌扬起一片雪雾。
李英歌畏寒,顿时被激得打了个寒颤。
她决定收回前言,萧寒潜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混账,半点亏都不吃!
萧寒潜握拳掩唇,忍笑欣赏了一下李英歌险些炸毛的小模样儿,愉悦的转身走向谢氏,点头以示招呼,道,“汪曲就送你们到这儿,我安排了人带你们去坤翊宫。”
谢氏捕捉到他语气中残留的笑意,心下自然大喜,垂眼恭声道,“多谢殿下。”
通往坤翊宫的岔路口上,不知何时站了个小太监。
谢氏心知小太监是萧寒潜的人,又见萧寒潜站着不动,就自觉迎上转出夹墙的李英歌,牵着女儿先行离去。
萧寒潜目送她们走远,目不斜视的吩咐汪曲,“你去查查李子昌给我的那副护膝是什么来路。”
他来见李英歌之前,在东华门内遇上李子昌,李子昌蹙足问候了几句后,就顺手送了他一副靛蓝色的护膝。
他告诉过李英歌他喜欢靛蓝色,又想李子昌一个大男人怎会无故送他针线,当时只当是他的小未婚妻害羞,才让李子昌转交。
如今看来,先后收到的两副护膝虽都是花样简单的靛蓝色,却不是出自李英歌一人之手。
萧寒潜掏出李子昌送的那一副,毫不在意的扬手一丢。
汪曲一言不发的接住,躬身领命。
这边小太监在前头带路,谢氏和李英歌落后几步缀在后头。
“看来乾王殿下对你倒是挺上心的。”谢氏和女儿说悄悄话,并不问他们在夹墙里说了什么,只笑微微道,“殿下对你好,是你的福气。”
谢氏自然认出了萧寒潜穿的那件披风是女儿做的。
显然萧寒潜不仅示好了小未婚妻,也取悦了未来岳母。
谢氏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开怀。
李英歌无言以对。
眼看坤翊宫近在眼前,走动的宫女内侍也多了起来,谢氏便收敛神色,不再开口。
小太监将二人领进坤翊宫,接过油纸伞束手站定,低声道,“请李夫人、李二小姐稍等。”
谢氏了然,牵着李英歌等在廊下。
她怕冻着女儿,就借着袖子的遮掩替李英歌捂手,一面留心坤翊宫的动静。
开宴前,内外命妇要先到坤翊宫拜见皇后,此时先于外命妇入宫的一众内命妇,已经坐进坤翊宫的偏殿暖阁内吃茶说话。
细听之下,正殿内的人声亦不低。
内命妇中也分身份高低,能进正殿陪皇后说话的,只有少数几位辈分高又得脸的宗室妇人。
谢氏本以为萧寒潜至多让她们少在宫外吃冷风,却不想通禀的宫女并未让她们多等,很快折返道,“李夫人、李二小姐,皇后娘娘有请。”
宫女训练有素,清脆的嗓音不高不低的回响在坤翊宫内。
暖阁和正殿的人声有一瞬间的安静。
谢氏颇觉意外。
皇后并不和谁特别亲近,如无大事,往常外命妇进宫,只有在宫院内磕头的份儿。
难道是萧寒潜特意为她们讨的脸面?
谢氏想到皇后还未见过李英歌,暗暗捏了捏女儿的手,示意她打叠起精神,便正色跟着宫女入内。
李英歌半垂着眼眸,规规矩矩地随谢氏跪拜请安,视野内只能瞧见殿内左右两排高低不一的锦杌,以及服色各异的五六幅裙摆。
上首久久没有传来皇后的叫起声。
谢氏纹丝不动。
李英歌见谢氏即不担忧又不慌张,便猜皇后不叫起,并非刻意刁难她们,她便稳下心神,任由正上方直直射过来的视线在她身上来回打量。
过了片刻,皇后冰冷的声音才缓缓响起,“起来吧。”
李英歌听着这管不带情绪的嗓音,不由想起有过一面之缘的二皇子妃。
二皇子妃是个冷美人,没想到皇后却是座冰山。
她进来时就觉得殿内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冷然威压。
即便殿内火墙烧得温暖如春,也抵不过皇后自上首散发出来的冷意。
看来殿内不甚热络的气氛并非她的错觉。
☆、第54章 宴无好宴(上)
李英歌想起萧寒潜让她照规矩行事的话,忽然就明白了萧寒潜的话外之意。
皇后这样难辨好坏的冰冷态度,换个不明就里又爱瞎想的人来,非得纠结死不可。
既然萧寒潜让她不用管其他,她就万事不想,稳稳的随谢氏一起起身,定定的站在谢氏身侧。
又是片刻寂静后,皇后再次冷冷开口,“近前来,让我仔细瞧瞧。”
皇后想仔细瞧瞧的总不会是谢氏。
李英歌毫不迟疑,步子小却平稳的缓缓走向上首,按规矩停在距离皇后座首半丈远的地方。
她年纪尚幼,上穿大红织锦遍地金的袄儿,下套大红鲜绿相间的缠花百褶裙,却戴着七彩缨络长命锁,梳着对称的団髻,只在脖颈后留了些梳不拢的绒绒碎发,略显隆重的服饰立即被难掩的稚气盖了下去,此刻半垂着头,只能看见两团粉嘟嘟的脸颊,越发显出乖巧和可爱来。
殿内在座的几位内命妇,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到:都说未来乾王妃真见到了本人,才切身体会到到底有多这就是个还没长开的女娃儿啊!
再看李英歌小大人似的绷着一举一动,一步不错的循着礼数,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就由探究变成了笑意。
谁也不会把多余的心思浪费在一个孩子身上。
皇后大概也是如此想的,这次开口的很快,“抬起头来,再走近些。”
侍立一旁的掌事姑姑就虚扶着李英歌,笑着对皇后道,“李二小姐这一身打扮真是讨喜。”
李英歌趁着抬头的间隙,也在打量皇后。
皇后按品大妆,悬在额前的凤钗珠帘在她眉眼间投下一条条淡淡的阴影,令她冷淡的五官越发显出喜怒难辨的深邃。
李英歌发现,萧寒潜除了唇形外,眉眼耳鼻并不像皇后。
传闻萧寒潜是最俏似启阳帝的皇子,看来是真的了。
李英歌快速收回视线,静静站到皇后座下一侧。
皇后的目光在她面上扫过,冲掌事姑姑颔首道,“嗯,是挺讨喜。跟年画上的福娃娃似的。”
因她声线平平不露情绪,实在叫人分辨不出这是夸赞还是讽刺。
李英歌默默汗颜。
皇后忽然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道,“听说这衣料是潜儿送你的?本宫还听说,潜儿为你杀了宫中赐的其中两个美人,你和本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萧寒潜杀的那两个,正是皇后送的三个女官之中的两个。
李英歌闻言却一点都不害怕,内心甚至有点想笑。
皇后的语气并非诘问,不带恶意之余透着些许揶揄,和萧寒潜不正经说话时的口气如出一撤。
李英歌忽然又觉得这对母子很像。
她如是想,面上却故作懵懂,茫然的眨了眨眼,略偏过头去寻谢氏的身影,表现得即符合年纪又不显失礼。
谢氏满意于李英歌的乖觉,先看了眼皇后身边的掌事姑姑,收到对方的暗示后,才开口回禀,将李英歌当初说给谢氏和李姝的说辞搬了出来。
即解释了李英歌“惹恼萧寒潜而哭着出乾王府”的传言子乌虚有,又点明萧寒潜不管是为何杀那两个美人,都和李英歌、和李府没有半毛钱关系。
谢氏原先秉持清者自清,现在萧寒潜铺好路皇后递来梯子,她自然要顺着杆子往上爬,不然岂非蠢到不懂看形势?
在座的都是辈分高的内命妇,隔壁暖阁还坐着大把宗室命妇,她现在对着皇后一个人解释,就等于向所有京中贵妇解释了一遍。
事半功倍,有皇后在先,以后谁还敢拿乾王府的传言来嚼李英歌的舌头。
谢氏想到这次能进殿见皇后说上话,得益于萧寒潜出力,对这个贵婿即赞赏又感激。
皇后听罢不置可否,但此刻的沉默,就代表认可了谢氏的解释。
在座内命妇都不是傻的,见状就纷纷开口,指责外头流言害人。
皇后却不耐烦听这些废话,不再理会李英歌,抬了抬手让李英歌退下。
她看着李英歌小小的背影,心中微微冷笑。
当年启阳帝未经过她同意,就替萧寒潜定下这么个媳妇,她其实一点都不满意李英歌做她的小儿媳妇。
见谢氏母女、给李英歌机会解开外间传言,不过是她和萧寒潜之间的一场交易罢了。
她让萧寒潜帮二皇子,萧寒潜却还要跟她谈条件。
李英歌不过是个未过门的媳妇,二皇子却是萧寒潜的嫡亲兄长。
皇后越想,就越气萧寒潜的亲疏不分,却又不能因此迁怒李英歌,但到底尊贵惯了,该办的办完了,也就懒得再理会谢氏母女,只半阖着眼倚在座上不做声。
皇后的再次沉默,令短暂散去的冷然威压再次弥漫在殿中。
在座的内命妇似乎很习惯皇后的冷漠,照着早先的样子,一人起话头几人捧,皇后不回应众人也不尴尬,一时倒显出几分热闹来。
掌事姑姑就适时开口,吩咐宫女给谢氏和李英歌加座。
一道清冷女声道,“就坐到我身边来吧。”
谢氏和李英歌循声望去,这才发现二皇子妃赫然在座。
相比于其他人,有过搭车之谊的二皇子妃反而算是个大熟人,这样的场合下,谢氏也不想当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二皇子妃释放出善意,谢氏就冲二皇子妃感激一笑,牵着李英歌坐到二皇子妃下首。
二皇子妃的态度不变,看着李英歌的眼中却透着温柔的笑意,她拉着李英歌的手拍了拍,轻声道,“我们坐着说会儿话,等外命妇到齐了,就随母后移驾长乐殿,到时候我们的席面隔的不远,你有什么事不方便的,就来找我身边的大宫女。”
说着将她身后的大宫女指给谢氏和李英歌看。
二皇子妃是皇后的嫡亲大儿媳,皇后不请大皇子妃和三皇子妃,唯独请二皇子妃入正殿陪坐,可见面上再冷淡,对这个嫡亲大儿媳还是十分看重的。
在座众人自然要捧二皇子妃的场,闻言就打趣道,“您也是第一次见李二小姐吧,到底是未来妯娌,这就亲近上了。”
二皇子妃淡淡一笑,“我和李夫人、李二小姐之前在青玉观见过一面。”
众人恍然。
皇后忽然抬起眼来,看向二皇子妃道,“哦?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第55章 宴无好宴(下)
皇后的语气透着难得的好奇和亲昵,众人不由都将目光重新落在二皇子妃身上。
二皇子妃一向冷淡刻板,对着皇后也依旧轻言漫语的道,“回母后的话,儿臣一个多月前去青玉观打醮,半路马车车轴断裂,幸亏得李夫人援手,搭了李府的便车才得以成行。后来进青玉观求签问卦时,道长也说儿臣路遇贵人,必有后福相随。”
谢氏不知此节,颇有些莫名其妙。
二皇子妃不是去青玉观求子求药的吗,怎么和道长扯起了路遇“贵人”。
李英歌却是心头一动,下一刻就感觉二皇子妃拉着她的手微微收拢。
二皇子妃笑看她一眼,再开口时寡淡的神情透出一丝喜意,“李二小姐乖顺可爱,儿臣在车上时曾抱过李二小姐。现在再想起这事,正应了道长的话,李夫人和李二小姐是儿臣的贵人,儿臣才能得以借福气,为二皇子殿下开枝散叶。”
在座众人难掩惊讶,多年无所出的二皇子妃有孕了!
她们早听说皇后对外虽仍旧看重维护二皇子妃的体面,私下却难免对二皇子妃无所出一事心生不满。
此刻再看皇后毫无意外的神色,就知二皇子妃有孕一事,皇后已经知情。
在座的都是人精,细想皇后语气中的亲昵、独请二皇子妃入殿陪坐的举动,就猜不单是为了抬举二皇子妃,八成是想双喜临门,在之后的百官宴上公布此事,替二皇子在启阳帝面前表上一功。
大皇子和三皇子膝下早早有子又如何?
二皇子妃这一胎不论男女,都要占个嫡长的名分!
至于月份浅,皇室都不在乎,她们有什么好忌讳的。
于是纷纷出言恭贺,又见皇后也是第一次听说里头还有李英歌这个未来小儿媳妇的“功劳”,就顺带着连青玉观和李英歌一道夸。
谢氏对“抱子得子”的老话不置可否,但对关于女儿的好话却是照单全收,半点不谦虚。
二皇子妃看着李英歌的眼眶微微发红,真挚的低声道,“多谢你了。”
李英歌受之有愧。
前世没有她、没有搭车一事,二皇子妃照样在明年年底生下嫡长子。
今生不过是提前了一两个月诊出身孕。
二皇子妃苦尽甘来,背负多年压力和无助之下,才会更加笃信天机福缘一说吧!
不论其他,李英歌真心为二皇子妃高兴。
碍于年纪,她故作半懂不懂,虚抱了二皇子妃一下,脆声道,“那我再抱抱您,愿您能得个小皇子,像我弟弟小承铭一样健康聪明。”
世人觉得孩子心思干净,说出口的话即便不中也是大吉大利。
二皇子妃淡然的眉眼微微亮起来。
皇后缓声开口,“倒是个有福气,会说话的。”
她虽不至于因此就对李英歌生出喜欢来,但宁可信其有。
掌事姑姑闻音知雅意,命小宫女送上一副头面,作为皇后给李英歌的见面礼。
皇后原先不给见面礼也无可厚非,现在突然补了一份,反而凸显了皇后前后态度的细微变化。
这份见面礼,明显是看在二皇子妃有孕的事上给的。
李英歌暗想,皇后似乎不太喜欢她。
是性格使然,还是和萧寒潜有关?
皇后和萧寒潜的脾气倒是一样古怪。
一个冷漠得古怪,一个自来熟得古怪。
皇后可不管众人如何想,径自起身更衣。
她问跟进官房服侍的掌事姑姑,“昌和殿那边,潜儿可都安排好了?”
皇后领命妇在长乐殿摆宴,启阳帝则领百官在昌和殿摆宴。
掌事姑姑答道,“乾王殿下已经安排好人,只等昌和殿开宴后就照计划行事。”
皇后冷冷一笑。
外头不断响起陆续进宫的外命妇的唱名。
等报到城阳大长公主入坤翊宫的时候,皇后就亲自迎了出去,带着内外命妇往长乐殿而去。
李英歌发现,那些若有若无看向她的目光,都转到了城阳大长公主身边的小女孩身上。
谢氏就悄声告诉她,“那是城阳大长公主的老来女,闺名陈瑾瑜,在陈家行七,比你大三岁。前阵子生了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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