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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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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第二天我匆匆给惠妃娘娘熬了药,让她服了,用过午膳便伺候她休息了,嘱咐一个丫头看着,我说我去去就来,那丫头好声应着,我才放心的去了。
  来到洗衣房,这里一切照旧,只是以前的姐妹看我的眼神大不一样了,多少带些羡慕之色,毕竟我现在是正宫里的人,虽然同事宫女,可比较起来还是不一样的。我去的时候松子正在拧晒刚洗过的衣物,她见我来很是吃惊,又抱又叫,“千雪,你怎么来啦!”
  见她无恙,我也就安心了。立刻拉了她到一边,细声问,“昨天你怎么没来,我等了你一晚上。”
  “什么啊?”她听得一头雾水,“你等我干嘛?”
  “小豆子带张纸条给我,说是你让带的,让我在一处地方等你,说有重要的事情,难道不是你吗?”我疑问。
  “没有啊,哪里有这样的事,昨天我早早的就睡了!”
  “不是你?”我疑惑了,那会是谁,为什么要骗我,目的是什么?
  我和松子说了一些体己话,又送她一些娘娘赏我的胭脂膏点心什么的就匆匆走了。
  惠妃娘娘平时都由我亲自照应,这会子离开了心里总觉得不妥帖。
  离开了洗衣房我便直接往敬事房的方向奔来,刚巧在路上远远的便瞧见小豆子领着一路太监往这边来了,手上端着东西。他远远的瞧见我却不敢直视我,似要躲开似的,我看他面色不对,便大声道,“小豆子这是要去哪儿啊?”
  他心知躲不过了,答道,“内务府新来了一批上好的料子,是杭州巡抚刚贡上来的,我们正赶着给各位娘娘们送去呢,这天都转暖了,也该制新衣裳了,千雪姑娘找本公公有什么要紧事没,没有我就不耽搁了,这要误了事可就不好了。”
  说罢他就要走,我一手拦住他,他又道,“姑娘你这是要干嘛,各宫的娘娘可都等着我手上的东西呢,咱们都耽误不起。”
  我拉了他到一边,道“昨天的事你给我老实交代,为什么大半夜的骗我去那么远的地方,害我白跑一趟。”
  他假装正色,道“昨天松子姑娘她没去吗?”
  “别装了,我去问过她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
  他思索半刻,道“你没事就好了,以后别往那边跑了,最好当心着点,晚上别往外走。”
  听他说话,事有蹊跷。
  “是谁指使你,快说。”我厉色道。
  他掩了嘴偷偷凑近我的耳朵,低声道,“是太医院的人,我不必说,你自明白。”
  我细细想了想,太医院没有我认识的人,会是谁呢,唯一一位。。。
  “蒋大人。”我吃惊道。
  “嗯!”小豆子点了点头,道“那日我正接了一装差事,刚巧办完了往回走,他突然出现拦住了我让我这样对你说,我担心对你不好不肯答应,谁知他竟然拿出一把刀子来抵住了我的脖子,他说如果我不就一刀子捅死我,我当时害怕,只好答应了,本想给你纸条的时候偷偷暗示你,谁知道蒋太医那个人十分谨慎,一直在一旁看着我,办完事了他才放心,给了我几辆赏银便走了。”
  听他这样说我便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你走把!”我道。
  “千雪,你可要防着点,我不知道你和那个蒋太医到底是什么关系,总之,那个蒋太医相貌凶狠,对你一定不利。”
  “我知道的!”我道。
  然后小豆子领着一干人等走了。
  我理了理思绪,那个蒋太医大半是因为我撞见了他跟松子相好,怕我传扬出去,想杀人灭口,幸好我遇见了皇上,而那天他一定早就躲在了亭子附近的暗处,只是因为皇上在场,一直没有找到下手的时机。如果没有遇见皇上,我恐怕已经成了他的刀下鬼了。
  现在想来真是后怕,我竟不知昨天一夜我都处在生死之间。
  我魂不守舍的回了永和宫,一进门就发觉里面有点异常,立刻有一位宫女跑过来,脸色苍白,看着是惊吓过度,她结结巴巴的说“慕姐姐这是去哪里了,走了这么久,哪里找都不见人,惠妃娘娘出事了。”
  说话的是我们宫里年龄最小的,叫硕允,大家都叫她允儿,不过十三,惠妃因着看她人还机灵,心眼实在,顾把她从敬事房调来当差,平时也颇得大家喜爱。
  见她脸色我便知道出了不小的事,忙问,“怎么了?快说来!”

  ☆、09 狗东西

  “是娘娘,你快些去看看吧!”她一时说不上来,忙向里指了,我也什么都顾不得了往里寻去。
  只见宫里几个当差的两个太监,小路子和小印子,小路子在木栏上坐着,把玩着手里的草叶儿,小印子一脸着急的样儿,渡来渡去,一会儿向里探探,一会儿求菩萨保佑。
  我忙问小印子,“娘娘出什么事儿了?”
  “你可来了,娘娘午睡一醒来就喊千雪,千雪,允儿说你正出去办事去了,不在,娘娘也没说什么,可是突然咳嗽起来了,吃了药也不管用,越咳越厉害了,谁知道竟然咳出了一摊血,陆姑姑都吓哭了。”小印子说罢拭起泪来,“娘娘平时都是由您照应着,我们到处找你也找不到,陆姑姑忙吩咐明月去请太医来,也去了半天,总算是来了,正在里面瞧着呢。”
  我也顾不上,立刻向里去看,太医正和陆姑姑向外走来。
  “太医,怎么样?”陆姑姑年长沉稳,送了太医出来便问。
  太医缓缓道,“娘娘面目苍白,两颧发红,提气不上,全身无力,这些都是体虚的症状,治疗重补益肺气,可选用补肺汤治疗,我给娘娘的汤里再开些补益肺气的药材。哎??可怜娘娘这样年轻,竟受这样的苦,暂时也没别的法子,只能这样吊着,你们平时需得多开导娘娘,让她放宽心些才好,不然”太医说罢摇了摇头。
  陆姑姑听言立马哭了,道“我何尝不曾劝,可是娘娘还是老样子,有什么办法,得她自己想开了才好。”
  “哎~~”太医叹了口气道,“因着我和她父亲是世交,幸得如此,才有我常来看望她,换了别的太医,早不上心了,我也得赶紧走了,太后那里怕又要有人来吩咐。”
  说罢就往外走,我和姑姑忙去送了。
  送走太医之后陆姑姑拿了太医给开的药方子给允儿,说“你快些去寿药局按这个药方子上的抓来。”
  允儿应着去了。
  我立刻回房里去看娘娘,只见娘娘软绵绵的在床上半躺着,脸色异常苍白,时不时用锦帕捂着嘴咳嗽两下,我难掩悲伤,忍不住哭起来,又不敢让她瞧见,终是没往里走。
  还是陆姑姑老成,厉声道,“像什么样子,被娘娘听见了娘娘要怎么想。”说罢向房里走去。
  小印子见我这样也哭了起来,小路子抓了一把叶子狠狠的往地上扔去,道“看这个样子,娘娘是不长久了,真是晦气,才来宫里当差不久,竟然就碰上这么个命短的主子,难不成,我们还要留着和她陪葬?”
  “你说什么呢?”听他这样说我立马火了,一个巴掌对着他的脑袋拍过去,道“娘娘平时是怎么对你的,这样的时候了你竟然说这样没良心的话,你当初还不是快被内务府总管打死了,是娘娘在皇上面前求情才把你赏来这里当差,如果不是娘娘你早就被扔到乱坟岗了,哪里还有今日,现在竟然说这样的话。”
  “过去是过去的事,你现在提来做什么?”小陆子喊道。
  “吵什么吵,娘娘正在休息,你们扰了娘娘看谁担待得起。”陆姑姑突然走出来厉声道,“千雪,看你平时稳重,怎么这个时候了反而犯这样的糊涂,你们两个都给我都宫门外墙根下站着去。”
  我只得应了,和小陆子一起在那里站着了。一会儿允儿拿了药回来了,见我们这样便问,
  “雪姐姐,小陆子,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
  小陆子瞪我一样,“哼!”了一声。把头扭了开了。
  我不搭理他,对允儿道“没什么,赶紧的去把药弄好了给娘娘服下。”
  允儿见景心里明白,也不多问,只瞪了小陆子一眼便应着忙去了。
  春意正浓,渐晚的当下儿风吹来带有一丝丝凉意,也有一丝丝困意。我和小陆子站着,谁也不理谁,我知道他的心思,这种人没什么可搭理的。天色渐黑时,一路人从这里路过,近时看清是顺妃,她票了我们一眼,故意道,“这是哪个宫的奴才,不省事的!”
  小陆子忙奉承,“顺妃吉祥。”
  顺妃得意的笑笑,“倒还懂事,你们这是怎么了,在这里干站着。”
  “回娘娘!”小陆子忙应上,“我们主子一直体虚,这会子又犯病了,找了太医来瞧了,姑姑正烦心着呢,哪里晓得她竟拿我们出气,叫我们在这里干站着了。”
  听他这样说我心里早火大了,只是顺妃在这里不好发作,又想,这种东西也不值得为他生气,何必气坏了自己,只盼望他早日找到称心的主子,随着去便罢了,省得在这里碍眼。
  早知道宫里人心凉薄,何必为着他来寒自己的心。
  “怕是小陆子早就在永和宫呆腻了吧,早就盼望着道顺妃娘娘那里去了吧,还不快来求她收留了你。”我冷言道。
  顺妃见我们这样,心里早就得意了,也不跟我们计较,慢慢道,“我们宫里不缺人,倒是你们主子要着你们好好照应。”说罢就要走。小陆子见她这样忙追上去,后面低着头跟着,道“这宫里的谁不是我们的主子?惠妃娘娘体弱多病,需要静养,人多了她还嫌扰,奴才在永和宫呆着总感觉自己是碍事的。哪里像顺妃娘娘宫里繁华热闹,就是去那里端粪也光荣。”
  顺妃听着大笑起来,“端粪?”然后看了看小陆子,道,“你真有意思。”说罢一路人等扬长而去。只剩小陆子在后边摸着脑袋自言自语,“只是一个比方,有什么好笑的?”
  天黑下来了,允儿过来传话,“千雪姐姐,惠妃娘娘让你进去一趟。”
  我“诶!”了一声,小陆子也想走,允儿拦着他,道“娘娘只叫千雪姐姐,可没叫你,你还得在这里站着。”
  小陆子只得还在那里站着,不勉抱怨,“这外面又冷,肚子又饿的,站这么久了,还不让走,陆姑姑这是想干嘛呀!”
  “你别问我,我不知道!”允儿道。说罢不理他,也走了。
  我立刻回了惠妃娘娘房间,她正吃过了汤药,在那里坐着,陆姑姑见我进来也不做声,收拾了碗盘出去了。
  惠妃强颜笑道,“上前来坐下。”
  我于是坐了,她向来对我们娇宠,没有外人的时候也就不拘泥那么些礼数,看她气色,可能是服了药的缘故,比先前好些了,也不那么咳了。她只还是那样弱弱的,仿佛被风吹折的花似的,看着不勉让人心疼。
  我强忍泪水,喊了一声,“娘娘。”
  “我知道你对我上心,心里在意我,平时对我照料我都看在眼里。”她细声细气的,看似无力的样子,缓缓道来,“小陆子我也是看在眼里的,你没必要为了我和那种东西置气,我知道我恐怕时间不长了,我不在了之后你们必定被分调到其它宫苑里当差,那些个地方可不比这里,由不得自己性子,我只告诉你一句,在宫里,想要活命就必须对任何事情视而不见,不闻不问方能长久。”

  ☆、10 香消

  我点了点头,深感自己刚才太茹莽。
  “小陆子他自有他的路,你有你的路,只要不牵扯自己,什么事情能沉默就尽量沉默。”娘娘继续说道。
  “若是旁的,我绝对不会在意的,可是若针对了娘娘你,我便做不到。”我道。
  娘娘笑了笑,道“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呢。”
  “自从入了宫,别个主子连正眼也不会瞧我一下的,偏偏你对我们这样好,所以我一心只为娘娘。”我道。
  “可是你想过你这样到底是帮了我还是害了我吗?表面上你是在为我打抱不平,事实上呢,你今天这样对小陆子,难保他不怀恨在心,在其它妃嫔面前说些个什么,到时候可真的是逞一时之能而失长久之策了。”惠妃说着就咳嗽起来。
  我忙扶她躺下,道“奴婢明白了,娘娘放心,我以后会注意的。你快些休息吧!”
  “许是药物的缘故,我也确实乏了,你去吧,我想好好休息一会儿。”惠妃说着躺下便睡了。我望着她总有些不放心,终于还是去了。
  在墙跟下站了那么久,肚子早饿了,还是允儿会体贴人,早偷偷给我预备了晚餐,现在端着来给我吃。
  又到夜深了,今天是明月守夜,因为担心娘娘,我总睡不着,一阵胡思乱想,突然见窗外有几只萤火虫飞来飞去,我又想起了那夜和皇上相遇的情景,不知道他现在做什么呢,是在养心殿批阅奏折,又或者和宫里哪个嫔妃在一起吧。
  正想着,突然有人敲门进来了,摸着黑轻轻唤我,“千雪姐姐。”
  原来是允儿,她正披着一床被子往我床上靠来,我问,“你怎么啦?”
  她裹着被子直接倒来,说“今天明月守夜,我一个人睡害怕。”
  “那你就在这里睡吧!”我说。
  她只“嗯!”了一声,似乎是怕打扰我,就没再说话,一会儿好像是睡着了,可是我怎么也睡不着,翻来翻去,她突然又说,“你怎么不睡啊?”
  “原来你没睡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你睡了呢,我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她喃喃的说。
  “你为什么睡不着?”我问。
  “我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娘娘哪天真的走了,剩下了我们,该怎么办?”
  “胡说!”我忙厉声道,“娘娘不会的,快睡!”
  说罢我就倒向一边不理她,她大概也没趣,没说什么了。虽然我嘴上这样,可是我心里明白,她想的和我想的一样,我也害怕,害怕娘娘一下子不在了,那我们整个宫里的人到底该怎么办,会被分到皇**里去吗,难道又要回到过去的生活了?
  “你知道娘娘为什么生病吗?”允儿突然又说。
  她这个人,天真烂漫,不与人计较,我刚才那样她也不会生我的气。
  “不知道,你知道吗?”我无所谓的问,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说。
  “其实娘娘以前很得皇上宠爱呢。”
  “那为什么又这样呢,不是都说皇上对**都冷淡吗?”
  “那也是因为娘娘的缘故。”
  “什么缘故?”
  “我以前是在靖妃娘娘那里当差的,她入宫的早,什么都知道,我在那里多少也都听了一些。”
  “你不是敬事房调过来的吗?”
  “是之前,我一进宫就在靖妃那里,当了半年左右,靖妃娘娘人前看着稳重,私下里比顺妃还暴躁,我不得她心意,因此离了她的长春宫,后来才由敬事房调来这永和宫。”
  “那你快说说。”我转过身来面对着她。她小巧玲珑的鼻子刚好和我的鼻子碰到了一起,她笑了笑往后微挪了挪。
  “皇上六岁登基,十六岁奉太后旨意与现在的皇后节成连理,可是大家都知道的,皇后不得皇上宠爱,听说??”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压低了声音,“皇上曾经向太后提议要废后呢,那都是传说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连靖妃也不知道真假,不过皇上和皇后关系不和是千真万确的,宫里的人都知道。”
  “你快说皇上和惠妃娘娘的事!”我催促她。
  “惠妃是和皇后同一年进宫的,其实说起来还比皇后早些,因为惠妃娘娘温顺端良,皇上待她十分尊敬,比其它嫔妃都亲厚些,皇后娘娘当年可没有少吃醋,惠妃娘娘也没少受皇后折磨,幸有皇上和太后护着,才不至被折磨而死。因为有这样的宠爱,惠妃觉得所忍受的那一切也都值得了,可是有一天,惠妃突然发现了皇上心里竟然放着另一个女子,而且那个女人对于皇上来说远远要比惠妃重要千百倍。”
  “那个人是谁?”我焦急的问。
  她凑到我耳边低声说,“是鄂硕大人家的千金董鄂,惠妃为了阻止皇上和她在一起用了一些手段,故意帮襄昭亲王博果儿和董鄂搭桥牵线,唆使襄昭亲王去和太后提议赐婚,后来董鄂嫁给了襄昭亲王,皇上知道这件事,一直对惠妃娘娘耿耿于怀,因此也待她十分冷漠。皇上对那位董鄂十分上心,那件事发生以后连整个**都十分冷漠,惠妃也因此伤了心,心灰意冷之下就一病不起,如今的这个样子都是当年的心病。”
  “怪不得陆姑姑说得她自己想开了才好,原来是这样。”我道。心想,皇后说她做的一些卑鄙的事情也许就是可以安排董鄂和襄昭亲王的事情吧,虽然惠妃娘娘可能是使了一些手段,可是难道不正是因为惠妃对皇上的一片爱慕之心才使她这样的吗。
  惠妃这样心病,难道皇上总是那样忧郁就不是因为心病吗,也许两个人只是表面上的冷漠,心里都还存在着对方呢,一直这样下去对两个人都是很残忍的事情。
  如果惠妃和皇上的心结不能解开,只怕惠妃娘娘真真的是好不了了。如果惠妃死了,而皇上事实上心里并不是那么冷漠,那么皇上是不是会因此一直心里不畅呢。
  “我睡了啊,千雪姐姐,明天早起呢。”允儿突然说,看她的样子真的是困了。
  “你早些睡吧。”我说。
  夜深了,白天奔走一天,早已经累乏了,窗外的萤火虫零零落落的轻轻飞着,忽闪忽闪,看的我更加倦了。
  第二天天未亮,我便听见允儿早早的起了床,洗漱,洗衣,扫地,浇花,等等的琐事忙了大半天,才刚忙完,明月已经吩咐厨房里把饭菜都准备好了,我和陆姑姑和明月,允儿,小印子子,小陆子一干人坐一桌子吃,惠妃娘娘的特地备着,待她需要的时候送进她的房里去,宫里向来是这样规矩,因着娘娘的事,大家也没什么心情吃,随便吃了些就都散了,只留的小陆子在那里扒拉。
  一会儿日头旺了,我正在惠妃娘娘房间门口守着,因怕她醒来无人照应,又不敢去扰她,所以只得我守着,房门口鸟笼子里的鸟儿刚喂过谷子,雀跃的很,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院子里的花儿因着允儿一直在打理着,正当春暖,开得十分灿烂,我心里不觉一阵悲凉,突然感觉花草无情,主人病了,它反倒开得这样夺目,又想,这也是花草的悲哀,不能由自己,只能随季节变幻。
  突然听得房间里两声咳嗽,是娘娘醒来了,我忙进去看她,只一瞬儿,她俯着床边上,咳得更厉害了,我忙给她端茶,她那里有吃,只一个劲儿的咳嗽,似乎要把肺咳出来一般,突然一阵呕,我忙用帕子捂着,拿出来一看,竟是一摊子血。

  ☆、11 香消

  这个样子可怎么是好,我心里一急,都快要哭了,忙出去找陆姑姑,把帕子打开让她瞧了。她看了一眼,对我说,“你收着去,别让娘娘知道。去把早上准备好的琵琶露端来。”说罢就往房里去了。
  我应着去了,立刻端了琵琶露过来,陆姑姑正给娘娘抚着胸口舒缓,一边轻轻笑颜道,“娘娘今天可感觉比昨天好些了?”
  惠妃强颜笑道,“是感觉胸口畅快些了。”
  “看来是太医的新方子有用了,娘娘快吃些东西吧!”陆姑姑说着把琵琶露端上。娘娘只尝了一口,又咳嗽起来,只两下就听“哇!”的一声,只见那琵琶露里吐出一大口血来。
  陆姑姑见景,心里道准是不行了。
  我一时也慌了,哭着道,“姑姑,这可怎么是好啊?”
  这时候允儿大概是在外面听见了动静,也跟着进来了,看见这情景立马跪着娘娘膝下抱着哭了。
  “姑姑,去请太医吗?”我问。
  “快去,请皇上来!”陆姑姑吩咐道。
  我立刻转身向外去了,小豆子正在外候着,不敢向里去,见我出来就问,“娘娘怎么了?”我哪里有心情理他,只向外走罢。
  我一路跑去,想着这会子皇上应该还在乾清宫,于是向乾清宫去了,路上正巧撞见靖妃娘娘,由一位二十出头的宫女搀着,盈盈走来,我一时心急,没怎么注意,竟向她身上撞去了,她身旁的宫女立刻变了脸色,厉声道,“哪里的宫女,这样茹莽,冲撞着娘娘。”
  我忙向她行了礼就走,也不说什么。
  那丫鬟似乎看不过,就要来追问,靖妃拦了她歪嘴笑道,“她是永和宫的宫女,随她吧!”转念又想,“她这样急是不是永和宫出了什么事情。”
  我哪里有心情理会,直往乾清宫去,远远的便瞧见殿前站了整整齐齐的两排御前侍卫,个个面如坚铁。待我靠近要往里走时立刻有人打下两只钢叉来把我生生拦住。
  “快点放我进去,我有重要的事情禀告皇上,耽搁了你们可承担不起。”我一边往里挤一边说。可他们身强力大,我哪里挤得进半点,只轻轻一拈便把我扔了半仗远。
  “皇上正在里面面见大臣,不许任何人干扰,我要是放你进去那我的脑袋就不保了,你还是走吧。”侍卫首领硬生生的道。
  “皇上!~”我朝里大喊,心里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声音立刻惊动了在门外守候的姜总管,他走出来,拂尘一挥,御前侍卫立刻放了钢叉,我立刻跪安磕头,道“姜总管,求求你让我见见皇上。”
  “到底怎么回事啊~!”姜总管言语冷酷,说话的口气没有一丝感情。
  “我们娘娘快不行了,求你告诉皇上,让皇上去看看她,求你,求你,求你!”
  “哪个娘娘?”他问道。
  “永和宫的惠妃娘娘。”我立刻答道。
  姜总管脸色一沉,缓了缓,又和言道,“我立刻跟皇上说说,看皇上怎么看法。”说罢他立刻回了殿,到皇上耳边说了几句,我远远的只见皇上脸色一沉,立即长袖一挥,道“退朝!”
  我尾随着皇上和姜总管,太监侍卫一干人等速速向永和宫赶来了,到宫门口皇上吩咐后面一干人等在外候着,只留姜总管和我进去。
  院子里,冷冷清清的,只有小豆子坐在石头凳子上呜呜咽咽的哭,见我们来了立刻向皇上请安跪着了,皇上也不看他,直往里屋去了。
  姑姑和允儿正在门口站着,见皇上来了“嗵”的一声跪下来,陆姑姑哭着道,“皇上,奴婢罪该万死,没有好好照顾惠妃娘娘,皇上,您来晚了,惠妃娘娘她已经去了。”
  听言我直觉五雷轰顶一般,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以后我扔觉得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在娘娘灵堂前哭了很久。因为是早年去世,不能留七,娘娘死后的第三天便下葬了,而这三天里皇上并没有过来看望过,也没有其他的娘娘妃嫔来看望过,只有太后派人问候吩咐了一下,再无其它,我只感觉娘娘死得无限悲凉,只感觉宫里人情冷漠。
  娘娘走了我便再没有其它期盼了,虽然入宫与她相处不久,但她待人的态度却让我倍感温暖,因此我对她一心一意,如今她去了,我只觉得少了份温情,多了几分冷漠。
  娘娘出殡以后我们暂时都还居住在永和宫等候吩咐。
  深春的夜,风吹来柔暖无比,葡萄架子上的叶子更加茂盛了,院子里的花也更加灿烂夺目了,走到哪里都是花香四溢,然而这一切我都已经没有心情去看了,笼子里的鸟儿因着娘娘不在了的缘故已经很少去照应了,大家都沉浸在失去娘娘的悲伤中,总是懒懒无谓的样子。
  看着那些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明月不勉烦躁。
  “叫叫叫,烦死了!”说罢摔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因为娘娘不在,无人做主,大家也都显出自己的脾性了。
  我和允儿坐在葡萄架子下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月,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月亮比往常的月亮都要圆,都要亮,突然间我心里想,虽然娘娘不在了,可是宫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世界不会因为你的悲伤而变的悲伤,你伤心了,世界还是如往常一样转动,就如月亮,该圆的时候它还是照样圆满。
  这时候陆姑姑走过来问,“小路子去哪里了,那个东西娘娘走后好几天都没见着他了。”
  明月在屋里回应,“人家早寻了好的去处走了。”
  “走了?没有上面的吩咐,他敢去哪里?”陆姑姑朝里喊。
  “他上顺妃娘娘那儿当差去了,人家亲自上来点了名了,怎么不敢。”只听得明月在屋里说。
  “见势的狗东西,娘娘这走了还没满头七呢,他就这样跑啦!”陆姑姑说罢也愤愤的进了屋。
  我和允儿相互看了看,不用说我也明白,她和我一样还在为娘娘的事情难过。
  我走到鸟笼子面前,看着里面活跃的鸟儿,不知道是因为没人喂食饿得还是春风太暖欢快的,那些鸟儿显得异常兴奋,娘娘在的时候每天都看着这些鸟儿,每天都给它们喂食,想起来她大概是觉得这些鸟儿和她是一样的命运吧,如今她走了,这些鸟儿还是从前一样在这狭小的笼子里没有自由,我想娘娘大概也希望这些鸟儿能够自由吧,于是我打开了笼子,那些鸟儿立刻更加欢快,扑腾起翅膀立刻就向外飞去,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望着那些鸟儿远去的背影我突然觉得自己也仿佛像那些鸟一样,插上了一对翅膀,扑腾扑腾的飞出了皇宫,飞上了那遥远的天空。
  “为什么放了它们?”允儿焦急的问。
  我微微一笑,回答,“如果娘娘在,她也会希望我这么做的。”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没再说话。
  两天以后上面来了旨意,小豆子被发配到了养心殿当差,做的都是打扫泡茶之类的活儿。明月和陆姑姑给一起去了慈宁宫,允儿则去了坤宁宫,我心里有点担心,那里可是皇后所在地方,皇后喜怒无常,为人刻薄,允儿不了解她脾性,怕难伺候,后来才知道她去了只不过是做些扫地洗衣的粗活,不用在皇后身边服侍,因此我也就放心了。至于我,又回到了洗衣房当差。
  刚领了旨意,我就收拾了东西去洗衣房。
  “哟,我当是谁呢,你不是寻了好的差事吗,怎么回来了?”我刚进门就有一个声音传来,望去,正是从前与我一起做事的秋菊,呆的久了大家都叫他阿菊,她比我进宫的早,年龄稍长一些,因为是北方人,体格显要高大一些,脸宽得像个男人一样,许是天气晴暖的缘故,又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大家都坐在院子里嗑瓜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墙外头都听见里面一片欢声笑语,我进来大家就都鸦雀无声了。只听了阿菊冷冷的声音泼来。
  “哪里有什么好的不好的之分,只不过是在宫里做事,到哪里都是为皇上效力罢了。”我淡淡的说,心里知道不能够得罪她们,不然以后漫长的日子就没办法过了,又实在没有心情和她们纠结,所以只是淡淡的说。
  “千雪!你终于回来啦。”倒是松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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