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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斗-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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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姑姑已经将东西取了来,道“我们娘娘对待下人都是如此,只要没有外人,没有什么可拘谨的,拿去吧!”陆姑姑也一脸慈笑。
我接过忙谢了恩。
因为我是惠妃娘娘的贴身侍女,做饭洗衣之类的活当然用不上我来动手,我只陪着娘娘,照顾好她就行了,因着她多病的缘由,每天都要熬药,那些药必须是我亲自去取,亲自煎熬,亲自照顾娘娘服下,不得任何外人半路插手。陆姑姑说了,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药的安全性,以防有不轨之人趁机暗害。
转眼一个月下来,永和宫都都没有其它人踏足,皇上也不曾来看望,因此十分冷清。
“这样倒好,少些纷争!”惠妃娘娘说。
“可皇上不来娘娘也无所谓吗?”我问,处得久了,我们说话也就随意了。
“皇上又不是不来我一个人这里,而是所有的嫔妃都是如此,我也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皇上从来都没有盛宠过任何一位妃嫔。”
“那皇后呢?皇上也不去皇后那里吗?”
“皇后?”惠妃笑了笑,摇了摇头,“她是太后指的皇后,而不是皇上指的皇后,皇上向来不怎么待见她,连当年的婚事也拖了六年之久,政情所致,不得已如此,才取了她。皇上还正因此事一直和太后不和呢!”
“怪不得~~”我欲言又止。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皇后脾气那么坏!”我说,说完我们两个都笑了,她笑着说,“这样的话以后可不许乱说了,传出去可不得了的。”
我们谈了一会儿话,娘娘说累了想去歇息,我便扶她回房歇着了,可是半夜不知道什么原因娘娘咳嗽得比平时厉害了,而且越咳越勤。陆姑姑让我去拿娘娘平时服用的冷香丸来,我立刻去取,可是一翻屉子,药已经没有了,只剩得空空的盒子。
“这可怎么办?”陆姑姑着急了。
“我立刻去太医院,晚上应该有当班的人在那里,你好生照应着娘娘,我尽快回来!”我说,说着便披上衣服往太医院去。
我一边往外走,陆姑姑一边对我喊,“撑上灯,外面暗的很,最近宫里节俭,过了两更便息了灯,你路上好歹小心点。”
我一边应着便走了。
虽然已经入了春,但风吹来还是冷飕飕的,带着刺骨的冷,四处人又少,黑黝黝的,不知道哪里传来几声猫叫,吓得我赶紧加快脚步。因为太医院离永和宫比较远,一时半会儿还真走不到那里。
路经一处花园的时候我突然听见花丛里不知是什么动静,“呼呼!呼呼!”的,像是人的声音,又像是动物的声音。
为了防止被发觉,我故意吹熄了手中的宫灯,悄悄向前靠近些,不看还算了,一看还真是吓我一跳,赶紧掩了脸往回走!
原来那里正有一对男女在那里做苟且之事。
“谁?”他们似乎听见了动静,忙惊慌的齐声问,一边问一边整理好凌乱的衣裳。
原本我就这样走了的,可那一声“谁!”是两个人一起说的,男声我从未听过,不知道是谁,可是那女声我是再熟悉不过了,那分明是松子。
“千雪!”松子也认出我来。我们尴尬了一会儿。
我立刻拉了她到一旁,问“你怎么做这样的事,那男的是谁?”
“他~”松子吞吞吐吐的,“他就是我的那位远房表哥,我们从小订了娃娃亲的。”
“可是你们也太大胆了,竟然敢在宫里做这种事,被发现的话可是死罪。”我压低了声音道。
“我~~”松子一脸通红,低着头,怯怯的样子,“反正我也是他的人了,只要你保守秘密,没有人会知道。”
“我当然不会说,关键是你们自己,今天幸好只是我撞见,万一是别人撞见呢,你们以后还是不要来往了,省的惹是非。”我担心的说。
“我以后会的。”松子点了点头,但据我对她这么多年的了解,她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算了,我不能久留,让人瞧见了,也是不好的。”
“那你走吧!”松子说,然后那个男人拉着她匆匆走了。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说不说的复杂,是担心?是感觉突然?意外?还是别的什么,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是谁在这里?”突然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我端的回头,竟然是皇上和皇上的贴身服侍姜公公,刚说话的就是姜公公,他一脸严肃的相貌,替皇上撑着宫灯,正往这边照来。
早听说姜公公待下人十分严格,唯对皇上十分体贴周到,如今见了他,也却如传闻里的一样,相貌严肃的很。
我心里一惊,看他们的样子是刚从这附近走过来,皇上一身平日里的装扮,身边只有姜公公,想是出来散心的。
他看也不看我。
突然那日在大雪里看见他的情景又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但只是转瞬即逝。
“奴婢慕千雪。”我言语稳定,心里却噔噔直跳,希望他们没看见我刚才看见的那幕才好,不然松子真是死定了,又想,他们如果看见早就已经站出来了,哪里会等这时,不禁暗自松了口气。
“是哪个宫里的?这么晚了还在这里鬼鬼祟祟!”姜公公厉言责问。
☆、05 结
“我是永和宫宫女!”如果就这样说了大不了不了了之,为何不把娘娘的事情也一并说了,替娘娘做个人情,于是我立刻又说“惠妃娘娘身体不好,整日咳嗽,今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咳的厉害了,平日里吃的药丸子都用完了,奴婢十分担心,所以赶夜去帮娘娘取药来,不想冲撞了皇上,是奴婢该死,请皇上恕罪。”
皇上听言并未改色,倒是姜公公心软下来了,忙说道“这惠妃娘娘身体一直抱恙,皇上也极久没去看她了。”
我立刻进言,“娘娘每天思念皇上,可是她说皇上每天事物繁忙,不让奴婢去禀告,怕惊扰皇上。”
皇上微皱眉头,沉默了半响,道“去看看她吧!”
说罢便往永和宫的方向去了。
我加快脚步急急的往太医院赶来,虽是半夜,可太医院仍然灯火通明,有三位值班的,一位太医,一位药师,一位学生,太医正打着灯在那里研究药方,学生在药柜上刻苦专研,样子像是研究药物,药师大概因为无事,趴在桌子上正呼呼大睡。
我稍作行礼之势,太医也不抬头,只问我“哪个宫的?”
“永和宫的,惠妃娘娘犯了疾咳,平日里用的药丸子都没有了,特命奴婢来取。”我和言道。
“最近药房紧缺的很,太后也正犯着春咳呢,那种药物本就稀缺,今日又往慈宁宫送了一批,哪里还有剩的。”太医道。
这帮狗眼看势的东西,见着惠妃娘娘不得势就这样胡来,也难怪娘娘说无人探视倒清静,恐怕就算来了也是来找事的。
“这下可怎么办,皇上正往那边去了,要是没取到药,不只娘娘怪罪,连皇上也要怪罪奴婢本事不足,求不来药,可怎么办是好呀!”我故意说。
听言,太医立刻转了口气,道“要不这样,那里还有一盒,原是给慈宁宫备着的,既然娘娘要了就先挪去用吧,我明日再补上就是了。”说罢便径自去药柜上取了来给我。
是用一个木雕盒子装着的,想也确实金贵,才用这样好的盒子。
“谢谢太医!”我接过药便告辞,刚巧出门,撞着一个人正往里边走来,个头高大,太医装扮。
我只觉得眼熟,可是他低着头,看不清脸,因此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太医一见他便道“蒋太医怎么去趟茅房竟走了这么久?”说着便笑起来。
“路上遇见一位在宫里当差的故人,聊了几句罢了!”那位蒋太医道。
那脸我认不清,可声音却十分熟悉,不正是刚才和松子在一起的那个男人的声音吗,因着当时太黑,他又没露脸,所以我没看清他的样貌,可声音却是记得十分清楚的。
我心里一惊,偷偷向他瞧去,不料他也正往我瞧来,我吓得一跳,他肯定是认出我来了。
我立刻拿着药急急往回走了。
他真的是松子的表哥?看那个蒋太医,少也有三十五六了,不说妻室,妾都恐怕成群了,怎么可能和她订娃娃亲的呢,松子呀松子,你这回可真是犯了大糊涂了。
少时,我已经回了永和宫,刚进门陆姑姑便接了我的药,打着手势别让我出太大动静。
“皇上来了,正和娘娘说着话呢。”陆姑姑满脸兴奋,“皇上本就极少踏入**,因着娘娘的病,就更少来永和宫了,今天不知道吹的什么风,把皇上吹来这里了。”
从陆姑姑的话里可想,皇上是从来也不关心惠妃娘娘的。
原本这是我一手助成,应该高兴才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回到房间坐在梳妆台前,因为永和宫只有惠妃娘娘在此居住,所以空了很多厢房,我和陆姑姑都各自分了房间,其他的宫女则两人同住一个房间。
我做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自己的容颜,那条疤痕,虽然用了精油多少淡了一些,但它还是始终留在那儿了,那样醒目,仿佛一道裂痕,看上去总是触目惊心。
不多久我便听见外面娘娘和皇上道别的声音。
“臣妾恭送皇上。”
“惠妃不必出来送,赶紧回房好好养着吧,外头风大,小心着凉了。”皇上嘴上这样说,言语却冷的很,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惠妃娘娘看着皇上离去的背影良久没有出声,直到他消失,不知为何,惠妃娘娘突然哭了,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娘娘!”我忙去扶她,劝道“快些回房间休息吧!”
“无碍!”惠妃一边摆手,一边往里走了,我扶了她往床上躺着休息。
“这么多年过去了,皇上还是不肯原谅我。”惠妃突然喃喃起来,我一愣,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继续听她说,“他把我冷落在这里这么多年,把整个**也冷落了这么多年,他虽然人过来了,可是心却没有过来,我当年犯下的错真的有那么不可原谅吗?”说着她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我立刻命人端了茶来,她喝下一些,才缓过来,舒了口气缓缓道“探皇上的口气,是你把他引进来的?”
“是!”我微微点头,道“是奴婢在去的路上偶然遇见皇上,皇上问起我才随口说的。”
“以后不必再为这种事情来费心思了。”她冷言道。
“为什么,娘娘不希望得到皇上的宠爱吗?”
“不是我不想,而是我太了解皇上,他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有些事你不懂,我不怪你,总之以后你别插手我和皇上的事。再说他又不是对我一个人冷淡,而是对整个**都如此,所以我也没有什么不平衡的!”说罢她咳嗽了两声。
“奴婢会记住的,娘娘早些休息吧!”我说道。立刻服侍她睡下了。
大概是用了药的缘故,后半夜再没听见娘娘咳嗽。
只是惠妃娘娘的那些话我却不明白了,她怎么突然说些当年不当年的话,难道是她和皇上以前有什么误会?可是以我的身份又不便多问,像这样的事如果不是偶然,她也是不会向旁人提的,唯一知道的人恐怕就只有陆姑姑了,她服侍娘娘的时间最久,虽然我们之间没什么忌讳,但始终她才是娘娘的心腹,娘娘的事对她来说就像是自己的事,也决不会透露半分的。不过这样的事我们做奴婢的也关心不上,我也没太多想。
忙活了一整夜,许是太累了,倒头便沉沉睡去。
又过了一些时日,天气渐渐暖和起来,花园子里开了好些花,明晃晃的太阳透过葡萄藤的架子散了一地,惠妃娘娘端了梨木椅子懒懒的在架子下坐着。
☆、06 御花园
“娘娘近来身子可算好些了。”我给她端了茶,她接过去轻轻抿了一口。
“最近天气好些,我也就感觉舒适些,冬天是最难熬的,也不知为何,年年如此。”惠妃柔声道。
“娘娘,昨日奴婢去取药的时候经过御花园,看见那里开了许多好看的花,娘娘要不要过去看看?”
“御花园?”惠妃娘娘果然来了兴致,道“本宫是好久没有出去走走了。”
说罢我便搀着她往御花园走来。
远远的我们便闻见了花香,有百合,茉莉,桂花,栀子,芍药,菊花,牡丹,还有木槿,远远的便能望见一大片,姹紫嫣红,美好一片,其中百蝶齐飞,百鸟齐鸣,更有小阿哥和小格格们在里面欢乐游戏,嬷嬷们追着,护着,好生周全。如此景象不觉让人心旷神怡,陶醉其中。
正痴痴看时,忽听得里面有人低声议论着什么。
娘娘忙拦了我不往前走。
“是恭婧妃和端顺妃,她们向来与人不和,我们不要靠近为好。”惠妃细声对我道。
且细听她们说些什么。
那个紫衣的,年纪稍长的便是恭敬妃了,听说她比皇上还要年长两岁,另一位粉色衣裳的,扑了满脸厚厚脂粉的便是端顺妃,看年纪与惠妃相仿,约莫十六七的样子,体态丰盈圆润,倒显几分可爱。
大概是**呆久了,久居无事,说的话题也都是**的琐事。
“皇上又有两个月没来**了。”靖妃突然话锋一转。
“可我听说皇上前一段时间去了趟永和宫!”顺妃随手拈了一支木槿在手中把玩。
“那又怎样,皇上只是呆了一会会儿就走了,那个病怏怏的女人难道还想再或龙宠不成?”
“谁知道呢,皇上的性子谁也摸不准!”
“哼!”靖妃冷笑一声,道“摸准了又怎样,谁能猜透皇上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我们在这里争风吃醋,可皇上的心思从来也不放在我们任何人身上,连太后也猜不透他,更别说我们。”说罢,她眼中有盈盈泪水。
怪不得惠妃无心争夺皇上的宠爱,看来皇上真的是对**冷淡至极,惠妃早明白这些道理,所以宁愿退身自保,也不愿去强求那虚无的恩宠。
“你们站在那里做什么?”身后突然传来皇后娘娘冰冷而又严厉的声音,我和惠妃都唬的一跳,忙行了礼,“皇后娘娘吉祥。”
靖妃和顺妃闻声也都走了过来,用一双冰冷而充满蔑视的眼神望向我们,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可想她们心里正在看不起我们,此时囧态真是难以言表。 “刚巧走到这里看见角落里开了一朵花,极美,看着不禁痴了,不觉皇后驾到,请恕臣妾不恭之罪。”惠妃淡淡笑道。
“无妨!”皇后颜色冰冷,看了看惠妃又看了看我,道“宫里没人了吗?内务府怎么指了个这么丑陋的奴婢给你做贴身?”
说罢靖妃和顺妃都偷偷掩嘴笑了。
看皇后的样子,她已经忘记我了,也不曾记得她曾经怎样对待一个宫女了,世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可笑。
“惠妃娘娘可真是回回出彩,自己不洁身自好,连丫鬟也跟着主子做出那种事情来,这回是怕再出什么事故,故意寻了个丑的么?”顺妃娇笑道。她说的丫鬟就是我之前陪在惠妃娘娘身边后来被处死的那个吗?我后来听说她是因为和宫里的侍卫有不洁的事情被人揭发才被皇后娘娘发落了的,现在顺妃说惠妃不洁身自好,难道惠妃曾经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情?怎么可能,如果是真的她怎么还会被太后护着住在永和宫,怎么还会是惠妃的身份?我相信娘娘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宫里主子们的事宫女是万万不敢往外传的,更何况是不得光的事,因此我以前从未听人提过惠妃娘娘的什么不好的事端,都只说她身体不好,在永和宫养着。现在看来,事情好像都没有那么简单。
“貌美由心而生,有些人外表光鲜美丽,可是肚腹却丑陋至极,在我眼里这个人亦是丑陋不堪的,若一个人相貌不济却心地善良,那么在我眼里她也是很美的。”惠妃淡淡笑道。
“你!~”顺妃早生气了,却顶不上一句,只能生生把气咽了下去。
“臣妾不适,先行告退了。”惠妃道。说完我便扶她往回走,刚巧遇上荣亲王和皇上也往这边走来。大家一齐行了礼。
荣亲王一见我便道“是你,你脸上的伤可好些?”
我道“谢王爷关心,奴婢贱皮贱肉,一点小伤,不碍事!”
皇后听言走过来对我细瞧,方才想起什么似的,冷冷一笑,没有言语。
“怎么,你们认识吗?”皇上穿着平素的衣裳,阳光落满他的肩头,惹来阵阵花香。他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说话也爽快许多。
“是~~”荣亲王刚想说,我立刻代他顶了过去,“奴婢下贱身份,怎么会认识荣亲王,只不过偶尔见过一次罢了。”
荣亲王笨脑笨舌,定会把事情如实说来,到时候皇后难堪,指不定又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我。
说完惠妃便请辞了,我携着惠妃回了宫。
不知道为何,娘娘一回来竟剧烈的咳嗽起来,我立刻端了药来给她服下她才好转一些。
她倚门而坐,看着院子中鸟笼子里的鸟出神。
“我倒喜欢这里清静,御花园虽然美丽,可是有着那些纷杂的人物和事物在一起,美景也就不那么美了,不似我这个小小的院落,简单自在。”
“那我们以后不去便是了。”我拿了薄薄的风衣给她披上。
“千雪。”她的手突然落在了我的手上,冰冰凉凉,绵软无骨的感觉,她道“我十三岁便嫁进了皇宫,因为身体不好皇上极少宠幸我,幸好有太后恩泽,我才得以在永和宫清养。可是深宫的寂寞我真是厌倦极了,厌倦极了!”她双眼望向那半敞的宫门,似乎要把它望穿过去一样。
“娘娘难道打算就一直这样吗?”我问。
“能够活到今天我已经算是万幸了,哪里还敢去奢求其它?”
“皇上对**一直冷淡,但奴婢看的出皇上对娘娘还是有几分怜悯的,不然他怎么会特地来这里看望娘娘,娘娘为什么不努力争取而要在这里自怜自弃呢?”
“像我这样是身体拿什么去争宠?”惠妃娘娘说着又轻咳了两声。
我没再说话。
晚上的时候突然听得墙外知更鸟的叫声,其他人都睡了,我被那声音扰得睡不着,仔细一想,似觉得有蹊跷,于是披了衣裳出门查看。门外的宫墙下,皎洁的月光洒下来,洒在墙上的琉璃瓦上,我左右观望,只有门前的两座石狮子,并无其它,更远的地方因为太暗,我看不清晰,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07 夜如梦
“谁?”我壮了壮胆子问。
“嘘!”突然从石狮子后面窜出一个人影,仔细一瞧,原来是小豆子。
“什么事?”我说罢便假装往里走。
“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吗?”小豆子嬉皮笑脸的哄我“大人有大量!大人有大量!”
“快说,什么事?”
“松子托我带张纸条给你。”说着往我手里塞。
“松子?会是什么事?”
“我不识字,她也没跟我说,只让我亲自给你,别让人发现。”说罢他四下打量,确认无人之后便走了。
我看他的样子鬼鬼祟祟,大有可疑,却没细想,忙打开纸条来看,上面写了,“浮碧停,速来!”落款,“松子!”
心想她这样晚又是偷偷找我定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幸好娘娘那里今晚不用我守夜。于是我立刻回了房,穿戴好来,携了宫灯正要出门,吹蜡烛时烛光一照,正巧射着了梳妆台上那面黄铜镜子,灰暗的烛光下,镜子里我脸上的那道疤痕竟然那样刺眼醒目,我又想起皇后下午的那句话,顿时心里恨起来,恨它这样丑陋的印在了我的脸上。
铜镜旁边放了一块白色的丝绸锦帕,那是惠妃娘娘赏给我的料子,是难得的好东西,制了一身衣裳,剩下些不舍得丢弃了,拿着做块锦帕,打算送给松子的,我特地在锦帕的左下角细细的绣了双飞蝶,只那蝶还未绣完只绣了一半。
我随手抓起来蒙在了脸上。
此时的宫苑只剩下深深两个字,夜过半饷,大部分的灯已经按规矩熄了,我只能借着手中的宫灯看近前的路,因着月光不是很明亮,走起来不大顺便。
一路无人,只有些个守夜的,已经熬不住或躺或靠的睡着了。
因是春天,正当转暖的时节,随过之处,花香四溢,时不时有草虫儿的声音由花木丛灌里发出,一不小心还会惊醒一片萤火虫,莹莹轻闪,晃若漫天星灯。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进了御花园,远远的我就瞧见浮碧停下的湖面上有不少萤火虫正自飞舞,借着那微弱的光隐隐看见亭里站了一个人影,也看不大清,我正猜是松子,因怕人发觉,忙吹了灯往前赶去。
谁知那人却吟起诗来,“人道海水深,不低相思半。。。多情却总似无情。。。”
说的都是些散碎的古句,我也不大能够明白,但听那声音,分明是皇上。我心里一惊,他怎么会在这里?忙寻了一处花丛欲躲起来,谁知那花丛只轻轻一碰,顿时惊起无数萤蝶,漫天翩飞。
“是谁?”皇上见景厉声问来。他的声音十分淳厚,这样的语调说来不觉添了几分君威之颜,更显动人。
我心知躲不过了,只好站了出来,行礼道“奴婢参见皇上。”
“你这么晚一个人来这里做什么?”他的声音缓下来。
“皇上不也是一个人吗?”平时我与惠妃这样说话随意惯了,我竟然就这样随口答了,话一出口,我心里担心死定了。
“朕先问你,你是不是应该先回答我?”不料他没有生气反笑道。
“奴婢久居宫中,常常挂念家人,可是我又不能去见他们,每当我非常非常想念的时候就会一个人道这御花园走走,因为这里可以看得到家里方向的天空,晚上可以看见家里方向的星星,我总想,当我看这片天的时候我家里的人也一定正在看这片天空,这样,我就像和他们在一起了一样。”我说。当然,我不能明说松子的事。
“这倒是,每个人都有自己挂念的人。”皇上微微笑道,他口气平和,倒无半分高高在上的感觉。
“皇上也有自己挂念的人吗?”我问。见他这样我心里也平和下来。
“是!”他笑了笑,似在想些什么,然后又说,“朕在想。。。”他顿了顿,“朕想念的人已经无法和我看同一片天空,同一片星辰了。”
“那是为什么?”
“因为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他说着,眼神延伸到浩瀚的天际。
“能够被皇上这样挂念,那个人就算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他也是非常幸福的,不知道皇上挂念的人是谁?”
“是皇阿玛,他是朕非常挂念的亲人,所以我在想他。”他说完突然呆看了我一下,笑道“刚一见你,还以为是哪里飘来的仙女呢。”
“啊。。”他突然这样说,我心里一惊,竟然矛盾起来,七上八下,脑子也变笨了,不知道说什么。
见我这样,他立刻打趣说道,“看你周围,都是花蝶萤火,不是天上的仙女,也像极了地上的花神。”
“奴婢哪里陪得上花神。。。”说罢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心里生自己的气,一紧张就变的笨嘴笨脑。
“上前来,和朕说会儿话。”他似乎颇有兴致,让我上前。
“是!”我于是走上前去,只敢远远的站着,不敢与他靠近,他却道,“过来一些,害怕什么,这里没有别人,你不必在乎礼仪尊卑。”
于是我又向他靠近些,这会子我离他真真的是非常近了。
月光微亮,照着那平静的湖面,水仙散发着独有的香味,有几只萤火在水面上轻舞,我借着那微弱的光看着他的侧脸。他望向远方,从我的角度,刚好和天上的月映衬在了一起,显得那样清俊明朗。
我偷偷看他,似有几分痴意,良久没有说话。
那么一会儿,忧郁又浮上了他的脸,他的眉,他的眼,他那几欲望穿的眼神深深的扎进了远方,似要把湖那边的一重一重沉厚的宫墙都穿透过去,去那遥远的未知的地方。
突然,第一次在雪中看见他的情景又浮现在了我的眼前,那种神情与此时眼前的他混为一体,使我分不清过去与现在。
我立刻醒了醒对自己说,你在想什么,就算你用偶然的方式遇见他一万次他也未必会记得一次,过了今夜,他若再遇见,也不会记得是我,宫里每天来往的宫女那么多,我只是万千之一,他怎么会记得谁是谁呢,在他眼里,我即是和其它任何一位宫女一样的,没有任何分别的,今夜他也不是针对我,若是换了其它人,他也是一样的吧。不过能够这样看他,我已经非常满足了,能够和他说话,我也很满足。再说,他是九五之尊,而我只是一介蚁婢,怎么能够相提并论。
☆、08 蹊跷
“很久以前,阿妈经常带我和四弟经常去打猎,我们坐在马背上,手持着缰绳,在草原上自由驰骋,那种感觉。。”他沉默了片刻,“再也没有了。”
“皇上不是每年都会和亲王大臣们去围场打猎吗?”我问。
“不!”他笑了笑,摇头道“那是不一样的感觉。”
“也是,小时候总是想要很多好吃的东西,可进宫里没有了家人,不管什么好吃的都感觉没有味道。”
“是啊,这重重宫闱把人都压得好苦,额娘,大臣,朝廷,天下,权力,斗争,一样一样的加起来,叠起来,有时候真想。。。”
“真想什么?”
“真想离开这个皇宫!”
“皇上!”我面露大惊之色,忙和颜劝道“皇上一定是在这个皇宫里闷坏了,才会说这样随心的话,每个人都有争取自由的权利,可是皇上不同,您是九五之尊,如果您选择的自由是压在天下百姓的安康幸福之上,那便不再是自由,您现在的位置不只是尊贵,更是一种责任,在奴婢看来,能够为天下苍生谋福是一件多么荣幸的事情,皇上放弃了自己的自由而让天下人都自由了那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
“对。”他听了略微沉思了一会儿,笑了笑定睛看着我,眼中似有惊喜之色,他突然话锋一转,道“你怎么用丝巾蒙着脸?”说罢就要来扯我的丝巾。
我忙躲了立刻往回跑,匆匆道,“天色晚了,奴婢回去休息了,皇上也早些回吧!”也不见他在后面怎的。
一路上我快速狂奔,怎么到永和宫的,我竟不知道,只赶紧回了房,掩了门,心扑通扑通直跳。
对着那面铜镜子,我扯下了锦帕,细细看脸上那块伤疤,那丑陋的痕迹,我要怎样才能够抹去它?
许久我才冷静下来,细想怎么没遇见松子却遇见了皇上,在那里站了那么久也没见松子来,难道是她爽约?又想哪里不对,她这样匆匆送纸条来,不像随意,怎么会轻易爽约,可能是遇着什么事了也说不定。
于是第二天我匆匆给惠妃娘娘熬了药,让她服了,用过午膳便伺候她休息了,嘱咐一个丫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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