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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嫁了个假夫君-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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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照你的意思,叔父违背祖父,是因为祖父没有德行了?”
    这可就是强词夺理了。夫子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个姑娘,哼了一声,肃然道:“万不可断章取义,夫子所言之道,自然是善行之道,故而此处应为善举。”
    “就是!”清晓挑了挑眉,愣把夫子拉到了自己阵营。“我何尝说祖父没有德行。父亲自然是承祖父之道,取其仁义。祖父如今不在了,若祖父在,你岂知他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况且,岂有父母不企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期望自己的子女强于自己的。父亲体恤庶民,有胆识,这便是一种超越。谁说一味延承便是孝了,止步不前才是退步!”
    “历史在发展,社会在进步,思想和观念不能总是停留在过去的水平上,所以这一说便是退婴的病根。那学渣培养出个学霸,还是不孝了?”
    清晓说教的劲儿上来,管不住嘴巴,什么词都冒。说罢,环视身周,四下寂然,包括夫子在内,一个个都皱眉惊愕地盯着她。
    清晓朝着夫子尴尬咧了咧嘴,夫子看着她胡须一缕,蓦地笑了,且苍老而朗劲地大笑起来。
    姑娘们都被他笑愣了。清懿虽不懂夫子意,却也明白自己败下阵来,剜了清晓一眼,再不理她了。
    讲学继续,到了书写课,清晓再次原形毕露
    她握着毛笔才书了一个“学”字便听闻身旁有人道:“太难看了。”
    清晓恍惚,心怦然一跳,猛然抬头,却见清懿正盯着她的字不屑嗤笑。
    心潮骤然回落,一股失落感袭来。她沉默,随即苦笑摇了摇头,视若无睹继续写字。
    见她没反应,清懿不痛快了。不过方才胜了自己一局,就傲慢地不愿搭理人了?于是手臂一挥,佯做不经意碰掉了清晓的砚台,墨汁溅到了清晓的裙裾上。
    清懿一脸的惊讶,连声道:“五妹妹,对不起。”语气里可一点歉意没有。
    大伙闻声,都探头望了过来,只瞥了一眼地上的墨,目光便都落在了清晓的字上。一个个都忍不住掩口而笑。
    也不知谁道了句:“见过字丑的,还没见过这么丑的。”
    清懿目的达到了,暗笑。
    清晓以为清妤够讨厌了,竟还有更讨厌的,欺负人都这么明目张胆。看着嘴上道歉,目光挑衅的清懿,她却蜜汁一笑,道:“四姐姐哪的话,你也不是故意的。谁还没个失误的时候,只是这字还没写完,可否借四姐姐墨一蘸。”
    清晓笑容殷殷,态度颇是亲昵,清懿望望四周,又看看夫子,警惕地点了点头。
    清晓谢过,书下一字,便将枯干的笔蘸向清懿的墨,用力一按,兔毫饱蘸墨汁,随即回手一挑,随着一声尖叫笔落在了自己的宣纸上。
    “阮清晓!”
    清懿尖叫一声。只见她从衣襟到脸上,斜斜甩下了一条墨迹。眼皮上落了墨点,她下意识去抹,把脸都抹花了。
    “呀。四姐姐,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笔蘸得墨太多了……”清晓学着清懿方才的口气道歉。
    清懿哪还受得住,气得一跺脚,哭着奔了出去。
    ……
    傍晚,偏院东厢。
    清晓清妤跪在地上,身旁还多了个清昱。
    “你可知错!”阮伯麟指着女儿吼道。
    清晓才不吃眼前亏,点头。“错了。”可又觉得窝火,道:“但有错在先的不是我,是她先摔了我的砚台。”
    “还不是你先折了人家面子……”清妤在身后小声嘀咕。清晓偏头,瞪了她一眼,清妤怏怏躲开了。
    “说,到底怎么回事!”阮伯麟指着清晓呵道。
    清晓承认今儿她冲动了,不该行为幼稚地甩清懿一脸墨汁,换做前世的她定做不出来。可她现在是阮清晓,一个十四岁的青春期少女,总有股压不住的躁动。
    可躁动过去,恢复理智今日事由,绝不能让父亲知道。
    清懿一个晚辈,都敢如此排挤叔父,想必祖母伯父没少了给父亲压力。清懿今日能说出这番话,还不是听大人讲的。
    不能再给父亲添堵了。
    “父亲,这事是我错了,我认罚。”
    “罚是自然的,明天一早去东院赔礼道歉。”
    清晓看着父亲,满眼的抵触,可涌动过后渐渐平静下来,她默默点了点头。
    知女莫若父。女儿的性子阮伯麟岂会不知,虽她自从身子恢复后性情变了很多,本质不会变。她不会无缘故去招惹人。可这事他们只能低头,大夫人带着清懿闹到了老太太那,不给个说法是不行的,不然这个家没办法待下去。
    自己都不受待见更何况是妻女。因自己她们必然受了不少苦,他何尝想让妻女承受这些。但清晓病根未除,言氏心病愈重,只有留在这才能给她们安逸的生活,寻最好的大夫。
    阮伯麟心酸,想不到他竟也有为生活妥协的那日。
    “算了。明日我去替你道歉。你身子未愈,跪半个时辰歇息吧。”说罢,转身走了。
    清晓想唤父亲,话道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看着他落魄的背影,竟比惩罚自己更让她难过。
    她又看了看身边的清昱,蹙眉问道:“你怎么也跪这了。”
    清昱撇嘴。“我把清荣打了。”
    “你!”清晓怒目指着他,清昱忙解释道:“明明我先算出算题的,他非说我抄的他。不就比我大三岁吗?凭什么夫子信他不信我。我用姐姐教我的方法算的,他们还不信!”
    清晓噗地一声笑了。“能耐啊,比你大三岁都没打过你,你这功夫没白练啊。”
    “那是,我姐夫……”清昱话说一半,忙捂住了嘴。
    清晓强笑了笑。“就算你能耐,也不能出手,功夫算什么。要用脑,明个姐姐教你二元方程,不信拿不下他们,把他们远远甩后面去!那才叫真的丢人!”
    “嗯!”清昱兴奋点头。
    身侧,清妤瞪着他二人牙都快咬碎了。你们姐弟情深,可自己犯了什么错,还要跟着一起受罚。同样是女儿,父亲走时只关照清晓可曾看自己一眼。难道就是因自己是姨娘所出?她不甘心,也咽不下这口气,盯着清晓的目光越发地冷了。
    ……
    这事好说歹说,大房算是原谅清晓了。
    伯母点头,祖母也松口了,却借机对儿子语重心长道:“小孩子到底还是不适应这里的环境,毕竟在清河长大,还是清河更适合。听闻你被诬一案快解决了,不久便可官复原职。不若回去吧,何苦留在这,连个一官半职都没有。男儿志在四方,不该窝在家里。”
    说到底还是留不得自己。
    阮伯麟不理解,同样是亲儿子为何偏见这么大。就因她生自己时难产,差点要了她的命?可这不是他能左右的,他默默承受了母亲十几年的冷漠,努力也无非想博她一笑,可到头来她却一次次让自己把机会让给兄长。
    当初他得罪权贵,母亲即刻提出与他断绝关系,不然他怎狠得下心南下。如今回来,虽她态度有所缓和,可依旧把他当做瘟疫一般。
    越想越是气愤,压了三十几年的怨怒膨胀,胸口撑得发疼。可最话到嘴边却是:“母亲的话儿子记下了,我会考虑的。”说罢,再没抬头看一眼,退下了。
    曾经愧对妻女太多,若不是自己,她们也不会至此。
    为了她们,阮伯麟决定忍下。
    他望着庭院里的石榴树叹了一声。花开了,母亲的寿诞快到了,想想送些什么讨她欢心吧,许一家留的还能稳妥些……
    接下来的几日,清晓学乖了,不管她们如何挤兑自己,她只当没听到,装傻。把心思都放在教清昱和计划未来上。
    未来的事,她不能不想,毕竟她还不到十五岁。不想盲目押下自己的一生。她躺在床上,望着承尘,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安稳生活了,可……
    眼前又出现了那张脸,她哼了一声,猛地把被盖在头上。
    然此刻,只听外面巧笙唤道:“小姐!大少爷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像一直忘了交代,男主:江岘,字景行。

 ☆、贺寿
    “大哥!”
    清让一入门,清昱便扑上去。清让俊秀的脸笑容明朗,他举起清昱掂了掂,“沉了,也长个了。”
    清昱难得开心,抱住了大哥的脖子。
    “快下来吧!仔细累着你兄长。”祖母笑容可掬道。
    听闻清让回来,祖母、大房都出来迎他,待遇可是高,父亲回来也没见她们这般殷勤。
    “听闻你刚刚参加了殿试,一切可都顺利?”祖母直奔主题。
    清让淡笑,恭谨给祖母和长辈们请安。
    到了大伯母面前,她笑道:“这还用说吗,我们清让贡士第三,听他二伯说,前三甲保准了。啧啧,你大哥若是有你这能耐,我便不必为他愁了。”
    “伯母严重了,清轩兄长此次一同参加殿试,必会高中。”清让谦和应,眼神在人群里搜寻,见到了角落里的妹妹。
    大伯母抿笑,还欲恭维,却见他直奔清晓去了。
    “大哥。”清晓抬头,笑声唤道。
    清让俊眉一弯,摸着妹妹的头问:“可想大哥了?”
    清晓甜笑,点头。
    一别数月,妹妹无甚变化,唯是稚嫩的小脸带了几分沉稳。也不知是长开了,还是经此劫难,她忧思消瘦,下巴尖尖地,楚楚让人心怜。
    清让眉头微皱,柔柔道:“大哥回来了,都过去了。”
    清晓愣住,反应过来,心里一暖,用力点了点头。
    清让刚参加了殿试便奔回来给祖母祝寿,祖母喜笑颜开,道他有心了。偏院没有空房,祖母安排他去西院,被清让回绝,只道一家人还是住一起的好,于是和清昱挤在偏院西厢。
    这一住,偏院热闹起来,总有下人来送东西,清荣也主动来找清昱玩,连清晓在霜重苑的待遇也有所改变。虽清懿对她的眼神厌恶依旧,行为上没那么咄咄逼人了,想必是受了伯母嘱咐。
    看来大哥效应,影响还真不小。
    祖母六十大寿那日,举家皆归。清晓这才把这家人认全了。
    大伯父带着阮府长孙清轩从京城归来,大小姐因有孕未回,托人带了贺礼。二房人也到齐了,在国子监读书的三哥清章,还有嫁到京城的二姐清瑶,和比清晓大了两岁的三姐清芷。
    往日里姑娘们走动也不甚多,但关系这东西是比较出来的。比起没见过面的清晓,她们自动近了几分。清瑶今年十九,已嫁人,和妹妹们话题少了些,多是陪着母亲伯母聊些家常。
    清芷生长于京城,自带几分优越感。连一直倨傲的清懿在她面前也不由得软了语气。
    见过长辈们,小姑娘们退到花厅去了。
    “三姐可给我们带了好东西?”清懿笑盈盈问。
    清芷笑道:“岂能落下你。喏,这是京城流行的虫草簪花,给你。”
    说着,她又看了眼清晓。果然是江南长大的,这个堂妹细皮嫩肉,水灵得让人恨不能想掐一把,论相貌也是绝色,清媚的小脸生得不俗。装扮是素了些,可仍一眼就能让人挑出来。
    亏得是自家妹妹,不然还真让人妒忌几分。清芷微笑,又拈出一只簪花。“听闻五妹妹回来了,给你也带了一只。”
    清晓惊讶,言谢接了。
    看着她手里一模一样的簪花清懿撇了撇嘴,转而又巧笑,娇声道:“三姐最近可有好消息?”
    清芷睨了她一眼。“还没呢。”
    “三姐都十六了。”清懿惊道。
    “十六又如何?京城姑娘哪像你们,整日就知道嫁人,人家可不急,且挑着呢。”清芷傲然笑道。
    清晓恍然,原来古代一线城市婚龄也这么高啊。果然是物质精神生活丰富的地方,人都比较有主见。
    “三姐也挑着呢?可还在惦记着靖安侯世子爷?”清懿坏笑。
    “打你嘴!”清芷笑着伸手,余光瞥见清晓,正色道:“惦记他的人多的去了,哪个嫁得了。都二十二了也没成亲,谁知揣着什么心思。”
    “听闻首辅女儿中意他,首辅想要招他呢!怕是人家‘金屋藏婿’吧。”清懿笑道。
    清晓扑哧一声笑了,惹得清懿不满看了她一眼。清晓敛笑。
    二十二不娶在这个时代算不算大龄了?大龄男子不娶,不是弯的就是娘炮。
    “你倒是说错了,他和顾小姐自小一起长大,有情,人家传言是首辅不肯招他。你想,他好生一个世子爷不做,非要当锦衣卫,你可知,他那把刀饮了多少血,名声可是不好呢。”
    锦衣卫?那看来应该是弯的……
    正聊着,门外来报,姑母带女儿回来了,全家人去迎。姑姑不过三十出头,相貌端秀,竟和清晓有几分相像,而她的女儿,更称得上是闭月羞花。漂亮得让清晓不禁感叹,姑父该有多英俊啊。
    “南来北往的考生都聚在京城,会馆事多,剑平一时走不开,让我给您道了个歉。”
    姑父周剑平,名字霸气,实则然也。他是陕西人,周氏在当地富甲一方,姑父除了念书外喜结朋好友,在秋闱失利后便弃文经商,管理陕西会馆。
    祖母笑道:“无碍,有心了。”于是便和外孙女聊了几句。
    互相见过,姑娘群又多了个表姐。周姚女和清懿同岁,大她半月。家中独女,也是娇宠出来的,比及清芷不差半分。
    不过这个姚女表姐貌似对清晓更感兴趣。嘘寒问暖地聊了些,又问起江南趣闻来,惹得大家好不惊讶。不过两刻钟过后,清晓便明白了
    “怎不见清让表哥呢?”
    “他在和伯父们聊天。”清晓道,“表姐见过我大哥?”
    姚女赧颜。“在京城他便住在陕西会馆,时常能见到。表哥青年俊杰,父亲很喜欢和他聊天,很是……”说着,脸越发地红了。
    此刻,不懂也懂了。清让这是走了桃花运了。古代确有表兄妹成亲一说,虽清晓不大能接受,但这事也得看大哥的,两情相悦便好。
    不多时,贺寿开始,众人将贺礼呈上。
    然二伯呈上的一份大礼,让众人惊愕不已,居然是靖安侯府送来的
    祖母纳罕。他们不过一书香世家,如何高攀得上靖安侯府。这其中可是有何误会?
    二伯满足一笑道:春闱由礼部主持,首辅极是重视,二伯和首辅走动自然多了些,故而这些日子便没少和靖安侯世子打交道。听闻老太太过寿,便准备了分大礼。本来世子爷打算一同来的,却半途被首辅急召了去,故而托二伯把礼送来。
    这靖安侯世子不就是清芷方才说的那人。姑娘们自有姑娘们的心思,只觉得这事可没那么简单,不由得都望向清芷。
    清芷也是一脸的迷茫。不过父亲和世子爷熟识,可是天降喜事,那自己……想着想着,便隐隐透出了几分兴奋。
    接了如此贺礼,祖母心情大好。孙儿们迫不及待展示自己的礼物。清芷送祖母的是开了光的紫檀手钏,珠子都是她自己盘的,还附了份手抄佛经。冯氏满意接下,而清懿送的则是自己绣的松鹤屏风。
    清懿贺礼一出,清晓有点不好意思了。她身无长物,唯一被夸的便是“黄梅挑花”,于是给祖母绣了百福披风。
    东西一拿出来,清懿没忍住笑了,冯氏也不由得皱眉。清晓却不慌,笑道:“孙女绣得不佳,祖母见谅,只是可惜大哥帮我写的百福了。”说着,看了看清让,二人对视,清让温笑。
    一听这百福是清让写的,冯氏脸立刻转晴。“谁说不好了,我瞧着就好。你身子弱,还熬神给我绣,祖母怎不喜欢。”
    瞧瞧,这就是大哥效应!
    清晓真不知该哭该笑。
    清懿不忿,暗声道了句“作弊”,然一旁的姚女,看着对视而笑的兄妹,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
    贺寿完毕,寿宴开席。清晓早就饿了,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能尽兴,吃了一口虾仁,便端起酒杯,却被身后一只手按下了。她回首,是清让。二人正坐在两桌相挨的地方,背对着她的清让扭过身,道:“你身子不能喝酒。”于是用自己手边的茶钟换下了她的酒杯。
    清晓笑了。“我都好了,大哥太谨慎了。”
    清让摸了摸她的头,宠溺道:“听我的没错。”
    清晓微笑点头。回过身,一抬眼,发现对面姚女正盯着地自己,目光对上,她强笑低下了头。
    大伯母请了通州有名的戏班,散席后,大家坐在一起看戏。清昱年纪小,听不进去,便和清荣玩去了。他一走,清让坐在了妹妹身边。
    其实清晓也不是很喜欢看戏,大多她都听不懂。可姑娘们都在,她哪里能走。看出妹妹心不在焉,清让便和她悄声聊起戏来,小半场下来,她竟也懂了。细细品味,国粹京戏,有它独到的韵味。
    “表哥。”身旁,清越的声音响起。二人抬头,是姚女。“母亲陪祖母更衣了,我坐表哥身边可好?”
    还没待清说话,人已笑盈盈地坐下了。想到姚女对大哥的心思,清晓觉得自己有点多余,可她真没地方去。
    姚女指着面前的食盒道:“表哥吃栗子。”
    “表妹也吃。”清让颌首客气道。
    “我吃了两个了。”说着,捻了捻指尖。“不吃了。”
    好漂亮的手指,指甲红润,一看便是保养得不错,剥栗子可惜了。清让也瞥了一眼,捏起一颗,剥了开,递给她道:“表妹可还要。”
    嗯。自己这大哥,颇解风情吗!清晓暗笑。
    姚女脸红,笑着捏着那颗栗子,迟迟没有吃,想必是舍不得。见清让又拣了一颗,剥开,她赶忙便将指尖间的栗子送到唇边。可还没等张口,意料中的第二颗被送到了清晓手里。
    清晓不是很喜欢栗子,可见清让始终盯着自己,只得捻起来,吃了。
    方咽下。他又送来一颗。
    清晓迟疑地接下。眼见他又拣起一颗,剥开,递过来。她尴尬道:
    “还是给表姐吧。”
    清让瞥了一眼姚女手里未食的栗子,没言语,继续剥了一颗给了清晓。
    姚女猛然起身,狠瞪了清晓一眼,转身便走了。
    这算怎么个事么!清晓推开清让的手,嗔道:“大哥你不能只给我剥啊,还有表姐呢。”
    清让笑了。“我和她虽是表亲,不该举动太亲近。”
    真是不点不透。“可人家坐你身边,你不懂什么意思吗?”
    “懂。”清让微笑,平和道:“所以更不该误会。”
    ……
    “表妹,别气了。她毕竟是二哥的妹妹。”清芷劝道。两人同在京城,走动近些,姚女的心思,清芷都懂。
    清懿也明白了,撇嘴道:“妹妹又如何,没个眼力见!她还能霸着他哥一辈子啊!明知道表姐喜欢二哥,还当那碍眼的。”
    说道姚女痛处,姚女捏紧了帕子道:“她若不是二哥的亲妹妹,我才不会这么忍着她。”
    “是妹妹又如何,清妤也是她妹妹,也没见他对清妤好!”清懿道。
    突然被点名,一旁的清妤尴尬笑了笑,随即道:“她俩自小关系就好,我哪插得进去,有她在,我根本就上不去前。二哥就是她一人的二哥。再说,他们也不想如兄妹……”
    这可是话里有话
    姑娘们都盯着清妤,清妤一副为难的表情,纠结了半晌,贴在姚女耳边道了句话。姚女闻之顿惊,蹭地从椅子上窜起,眼里方才的怨气转成了怒火,她咬着牙念道:“阮清晓……”
    一出戏结束,两位伯父和父亲陪祖母回了正堂,留下一众女眷继续看戏,不多时,父亲来了,把清让也唤了去。
    见母亲身子不大舒服,担心她熬不住,便打算送她回房休息。才出走几步,便被巧笙唤了过去。
    “小姐,这个。”巧笙偷偷给了她一张字条。“方才有个小婢塞给我,说是有人让转给你的。”
    清晓疑惑,展开纸条,登时血液冲顶,心里一阵阵的翻腾……
    作者有话要说:ps。 祖家排行,清让第二,所以应该叫“二哥”;但二人独处时,清晓还是按照自家排行,习惯叫他“大哥”。

 ☆、决裂
    “且不提礼部尚书也入内阁,上有侍郎,靖安侯世子怎会对一个主事这般用心。”阮伯麟谨慎道。
    二伯阮伯祯冷哼一声,“礼部主事如何?哪件事不是主事经手办的,三弟是看不起我这礼部主事了?”
    阮伯麟蹙眉,解释道:“二哥多虑了,我只是担心这其中有何蹊跷,毕竟世子为人你也知晓,他为首辅所用,名声……。”
    “是我多虑还是三弟多虑了。”阮伯祯打断了弟弟,“这机会多少人想攀都攀不来的,你以为世子爷是谁都能交上的?如今来到门前,还如此不识抬举?”
    “我只是为二哥忧心。”
    “还是留着心思虑你自己吧!”大伯阮伯棠冷道。“你可打算好将来了?想就这样一直下去?让母亲养着你一家?”
    “我去清河前在通州还有些田产。”
    阮伯棠冷哼,“你还惦记那些田产,你可知当年为你奔走,花费了多少钱财。阮府险些没掏空了。”
    阮伯麟沉默,阮伯祯叹道:“你这是何苦呢,和朝廷置什么气,冤屈被洗,不过还有些遗留,待你回去,这些问题都会解决,你依旧官复原职。”
    “是啊,你如今这样可对得起言知州,对得起弟妹。再者母亲年岁已高,本就该是颐养天年的年纪,还要为你操心劳碌,你可忍心。”阮伯棠道。“我跟你二哥在京城帮你运作了,联系匪人的事,不出一月便能解决,你回去吧,踏实做你的知县。这一次,可万不能在惹麻烦了,你可知因为你,大哥险些卷进去,误了转正。我好歹在礼部熬了五年了。即便不为我想,也要为清让想想啊!”说着,看了眼沉默的清让。
    清让立在父亲身后,见大伯提到他,平静道:“父亲既然不愿走,那便不要走了,我无妨。”
    “清让!”大伯唤了一声。“要不是你二伯在礼部帮了你,你以为你能顺利参加殿试!成绩都险些作废了,你这会儿哪来的口气说这些!”
    “此事我是该谢过二伯,可如今父亲冤屈已洗,也不会对我有任何影响。况且,父母在不远游,父亲操劳半生,是该我尽孝的时候了。”
    阮伯麟欣慰,看了眼儿子。
    阮伯棠愤然甩袖,冷道:“总之阮府不会养一家闲人!”
    “好。”阮伯麟道,“不烦二位兄长,我这就……”
    “三老爷!”
    话还未完,便听到门外丫头一声唤。阮伯麟唤她入堂,她急冲冲道:“五小姐不见了!快一个时辰了,哪都没找到!”
    还没待阮伯麟反应过来,清让早已冲了出去……
    “说,到底怎么回事!”清让瞪目,逼问巧笙。
    巧笙啼哭道:“方才小姐收到张纸条,也不知是谁给她的,她失魂落魄地看了半晌。然后便回去看戏了,我以为她没事,便也没注意。可一刻钟的功夫,再望去,就不知道小姐去哪了。”
    “纸条上写的什么?”
    巧笙摇头。
    清让急的双目赤红。当初听闻妹妹被挟持,他心惊肉跳,只恨自己远在异乡没能守护她。如今已在身旁,就这般消失了,他如何能忍。
    妹妹不会一声不响便走,即便是有人约她,也不会这么久不回。
    清让心急,扫视一周,目光对上清妤,清妤神情不改,对上姚女,姚女怯怯躲开了。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对着姚女寒声道:“表妹。”
    姚女心惊,“嗯”了一声。
    “清晓呢?”
    “表哥问我干嘛,我哪知道。”她故作镇定,却始终不敢对视清让。
    姚女经常来会馆找清让,接触几月,他明白她的性子。偶尔有倾慕者来,他也知道她是如何待她们的。这些他都不在乎,可她居然敢动清晓……
    清让步步逼近,姚女无处可躲。怯生生地举眸看了眼清冷的表哥便垂下了头,清让对着她耳边,近得她甚至感觉得到他的气息,温热的。她心跳加速,紧张得快要蹦出来了,然清让一句低语便将让她落入深渊,摔得粉身碎骨
    “周姚女,你最好企盼清晓没事。不然我饶不了你!”
    说罢,带着小厮走了。
    一股股寒气从脚底升起,姚女僵硬,一动不敢动。
    今日寿宴,阮府前后门都有人看守,清晓若出去,不会不知道,所以她肯定还在府里。
    清让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一定能找到她。小时候玩捉迷藏,心有灵犀,他总能猜到她藏在哪。可又怕惹她不开心,便会故意找很多地方,最后待她等得不耐烦了,才把她拎出来。
    他一定知道她在哪。
    越是想冷静,越是急迫。北直隶的五月可不是江南,外面阳光明媚,温暖如春,室内依旧阴冷。清晓怕冷,更怕黑。
    清让突然反应过来,抓住一个家仆问道:“府里可有密室。”老仆摇头,却又猛然点头,“原来后院园林有个储酒的地窖。老太爷去后,很少用了,这几年更是没人再开过。”
    清让想都没想,冲了出去……
    被清让抱出来的时候清晓浑身已经凉透了。一出地窖,阳光温暖且刺眼,她哼了哼,清让赶忙抱紧,用手遮住她双眼,哄道:“没事了,我在,没事了。”
    身上暖暖的,清晓意识逐渐恢复,浑噩间她虚弱道:“林岫……”
    清让呼吸一滞,心疼不已。
    清晓被送到了最近的后院。言氏听闻,哭着赶到,一进门差点摔倒,阮伯麟赶紧搀扶住她,看着虚弱的女儿痛哭的妻子,心如刀绞。
    倚在温暖的怀里,清晓缓了过来,抬头见是兄长,一时发怔。平静下来,目光瞥向角落里的姚女和清懿,最后定在清妤身上。
    清晓惨白的小脸带着霜色,看得人心里寒悚悚的。她漠然伸出了手,清让拣起她手心的纸条,展开……
    “惜春阁,等我。”
    晌午看戏,有人给了她这张纸条。清晓犹豫,可还是应约去了。到了惜春阁,人没寻到,却在途径地窖时,被人推了一把,摔倒跌落。幸而藏酒的地窖不深,然再抬头,眼前一黑,窖门被关上了。
    清晓明白自己是被捉弄了。
    不过有过被关的经历,她并不怕,只要还在阮府,就一定会被找到。只是地窖与密室不同,长期封闭导致氧气稀薄,再加之阴冷,最后熬不住还是“睡”了。
    清晓一气把话说完,嗓子发干,咳了几声。言氏心疼地抱住女儿,她再经不起这个打击了,此刻就是礼数也束缚不了她的怒火,她泣声道:
    “我知道阮府容不下我们,可也不必如此待人!清晓若是有个意外,我谁也不会放过!”
    冯氏不悦,冷道:“儿媳说的这是什么话!她可是阮府正八经的嫡小姐,谁敢怠慢她,定是有何误会。”
    “清晓说的清楚,是被人推下去的,有何误会!”
    “许是她失足跌落,一时惶恐,记错了。”大伯母道。
    “那关闭的门如何解释?”清晓回道,“是有人故意约我去那,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众人沉默,倒是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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